PO18脸红心跳

穿越锦绣田园第2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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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锦绣田园 作者:肉书屋

    望的,年底手头活儿忙,脱不开身,真是让人着急。”

    喜妹请她喝茶,“大家一个镇子住着,这么方便,总能见着的。只是这都要过年,怎么还那么忙,不是该让大师傅们歇息了吗?平日出的布一时间也卖不完的。”

    刘妍玉似无奈地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其他几位师傅是休息的,但是东家还要染一批过年送礼和自用的帕子手巾之类物件,少不得还得忙活了。”

    喜妹笑了笑。

    刘妍玉看了她一眼,道:“嫂子好福气,三哥有出息,以后也必然是做官的人,嫂子届时贵为夫人,可不要彼此生疏才好呀。”

    喜妹扬了扬眉,笑道:“刘姑娘,你三哥才是个秀才,说那么远还早呢。倒是刘姑娘如今受韩家器重,前途不可限量呢。”

    刘妍玉谦虚了两句,道:“嫂子,妹妹听说你染了一批花色鲜亮的肚兜。不瞒嫂子说,妹妹也在研究这个呢,只是没有嫂子活计好,不敢拿出来丢人罢了。”

    喜妹心思转得快,染肚兜这种事情反正也瞒不住,届时各铺子一上货大家都能看到,那些手机超绝的师傅买回去稍一研究很容易仿制出来。这一行原本拼得就是信誉、创新,要是从前她可能抗不过他们,可如今有周家撑腰,就算把染布的工艺都说与他们听又有何妨?

    喜妹也不藏私,招呼小伙计去管孟婆子要几块来看看。

    没一会儿,染品送来,刘妍玉拿在手里细细地看,脸上神情变幻,失落、羡慕、嫉妒……最后叹了口气,道:“嫂子真是妙手,妹子真是自叹弗如。”

    喜妹呷了一口谢婆子着小伙计送来的甜汤,淡淡道:“说起来虽然我们染了这么一批东西,可并未上柜呢,刘姑娘倒是消息灵通呢。”

    刘妍玉笑了笑,“那日韩家请客,三哥去了的,碰见了说起来的。”

    喜妹笑容不减,心下却冷哼一声,这女人也不知道是真聪明还是假聪明。又说了几句,刘妍玉终于吐露了真正来意,“嫂子手艺如此美轮美奂,难道只想与一家合作?以嫂子的手艺三哥的才智,只怕以后天朝之内,当数谢家了。做生意自然是开枝散叶的好,韩家四少爷为人诚挚,在生意场上素有声誉,铺子在四川等地遍地开花。他像是有意要与嫂子合作呢。”

    喜妹垂下眼拨弄左手无名指上的嵌宝银戒子,笑了笑,慢慢道:“我们如今与韩家李家周家合作,生意伊始,也没那么大的野心。四少若是有意,自然可以合作。让韩掌柜多加货单就是,也不是什么麻烦事儿。”

    刘妍玉笑道:“嫂子没有理解我的话呢,四少的意思是他跟嫂子合作,单往川都的货,并不走韩家呢。”

    喜妹起眼看她,沉吟不语,随即笑道:“有一样刘姑娘可能不清楚,我们小染坊去往韩家的货,都是记在七少爷名下的,任何一单都无例外。”

    刘妍玉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笑着说自己竟然不知。

    喜妹站起身,一手扶腰,笑道:“刘姑娘若是还有什么生意,尽管跟七少爷和韩掌柜谈,价钱一切都好商量。坐了这一会儿,我倒是腰酸得厉害。”

    刘妍玉忙道:“那我陪嫂子进屋休息吧。”

    喜妹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唤小伙计来,“去告诉孙掌柜,来领着刘大师傅四处走走,看看我们的货品,把我们的新货都拿出来给她瞧,不许半点藏私。”既然她想看就让她看个够,反正又不是什么武功秘籍还怕人看了去。

    小伙计领命去了,片刻孙秀财进来请刘妍玉过去。待他们一走,谢重阳进来陪喜妹回屋。

    喜妹抓着谢重阳的胳膊,慢慢地走,“小九哥,韩四少是怎么一个人?”

    谢重阳便将自己听来的看来的告诉她。喜妹想了想,问道:“你去韩家做客,他们问起我们的新货?像肚兜什么的。”

    谢重阳点点头,“虽然我急着回来,可并不好脱身。他们手里有那批货,问了我一点事情,我都推脱刚回来不清楚。”说起来他当时心里十分不爽,因喜妹那批货并未上柜,却不知怎的在四少手里,他不想干涉喜妹的生意,寻思可能是送给各客商做样子也不一定,是以没问。

    喜妹一听却有点吃惊,立刻细细地问了,听完之后,眉头紧蹙。

    谢重阳问道:“喜妹,哪里不妥?”

    喜妹道:“只怕我猜的不对。我们去找周管家聊聊吧。”这批货她只给过周家,而周管家一直强调自己和韩家等人并无生意来往,那么这批货样怎么就到了韩家四少手里?

    他们与周管家一说,他立刻明白,向喜妹道了歉,说过几日给个明确答复,又写了信着人送去省府公子亲信之人手里,请他们帮忙查办。

    没几日便有了消息,据说是韩四少与省府周家一间大铺子的二掌柜是至交,那批货是他流失出去的。因是周大公子的货柜,周管家便写信给自己公子知道,请他们处置。没几日那边发信给了周管家,让他转告喜妹,事情已经水落石出,相干人等也受到相应处置。

    喜妹没想到周家对这么一件小事会如此慎重,对自己这样一个普通的合伙人也这般郑重其事,心里很是震撼。她跟谢重阳等人商量了一下,便将高档小件成品货的销售权全部放给周家,他们只要分成便好,中低档畅销于乡野间的,他们自己经营。

    周管家没想到她如此大方,当即做主给他们加了一成分红,大家皆欢喜。

    虽然新盖了染坊和铺子,喜妹的染坊还是能拿出钱来给大家分红。冬至月底分了钱,孙秀财呆了半晌,眨巴眨巴眼睛,“娘嘞,这得卖几万车豆腐呀。”

    大家都笑,同时也欢喜生意越来越红火,分到的钱是从前想都不敢想的。

    进入冬至月大家便开始忙年,如今手头宽裕,该干活儿的干活儿,年货自有孟婆子谢婆子领着两个小伙计置办,回了染坊一家家地都分好,不偏不倚。谁家要是有特殊要求,便拿了钱给他们,顺便也给置办回来。

    没几日谢二哥从外面回来,带回来生子的方子,谢婆子很高兴,又嘱咐了一番兄弟团结,妯娌和睦的话。

    喜妹尽管每日还会有段时间不舒服,但比起开始好了很多,加上谢重阳在家陪着她,便是不舒服看他比自己还紧张也就没什么难受了。

    有了钱,喜妹习惯性地就想买地盖房子,一点不想存着,对土地的热衷比谢婆子等人还要厉害。谢重阳劝她等生了孩子再操心那个,时间还早。

    喜妹道:“等我们孩子出生,那时候更挤,我可不想让他天天住在染坊里。再说买地盖房子那么便宜,何乐不为?等到没地买,没房住的日子,你们就知道我这样做有多对了。”

    谢重阳纳闷道:“想我天朝地大物博,何曾会没房住”

    喜妹乐滋滋道:“就是地大物博才好呢,盖房子也不贵,我们不如大大地盖了,宽敞得住着,那多惬意?反正我们如今买了地,盖了房,钱留着做什么呢?等把我们自己捯饬好了捐钱做别的善事,盖祠堂还是学堂寺庙的,到时候我都没意见,现在我要自己的房子。”

    谢重阳想了想又问:“那你是想单我们自己,还是父母哥哥们一起住?”

    喜妹愣了下,这还用问?自然是自己了?随即回过味儿来,自己这不是从前,父母在不兴分家的。她便道:“那就盖座大院子,大院子里套小院子,各人住各人的行了吧?要是一家子人挤在一座小院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整天锅勺碰锅沿的,我也受不了。”

    谢重阳笑道:“为夫也是这样想的。回头我去找周管家商量,还用他家的瓦匠师傅们,我先与你画座宅子的图样来,娘子满意了,我们就拍板。”

    喜妹一听扑上去勾着他的颈用力地亲他,一边恭维道:“小九哥最聪明了,小九哥真好。我要宽大的窗户,还要新做的大床……你要给我一间新房,我要蜜月套房……”

    一时间得意忘形,开始口不择言起来。

    谢重阳听她胡乱说着,被她亲得心窝酥痒,小心躲开她的肚子,捧着她的脸便亲下去。

    几日后谢重阳把自己和周管家画的宅子图样给喜妹看,占地十亩左右,前低后高,与周宅比邻而居,内里可分为六七座小院子,还能辟一片小花园来。

    喜妹想了想要把房基再稍离得远一点,她想的是到时候钱多的时候可以扩建,说不得院子可以翻番盖,建座大院子,若离别家太近到时候地场不好腾。谢重阳知道她的心思,便帮她挑了地面,又跟周管家商量妥当。而周家不过是其中一位公子的别院,一切由周管家全权做主,没有丝毫耽误。

    只不过家里钱又不够这么座大院子,好在周管家自己有瓦匠师傅们,答应开春先帮他们开工,工钱和料钱可以慢慢以货款抵消,喜妹甚是满意。而她有身孕,这般寅吃卯粮谢婆子虽然有点不满,在儿子劝解下也没有什么大意见。

    腊月中大家忙活货尾的时候宋寡妇来镇上办年货,顺便来探望喜妹。孟婆子虽不喜她,可碍于喜妹也不便说什么,不冷不热地敷衍了两句便各行其是。

    喜妹看宋寡妇虽然打扮得依然很是标致,可神情却见憔悴,也知道怎么回事,心里很是怜惜。跟宋寡妇聊了一会儿,她终于忍不住道:“嫂子,反正都到这时候了,我看我们也别害臊了。我有句话想向你请教。”

    宋寡妇勉强笑了笑,让她问,目光却望院子里瞟了瞟,隔着窗纸却也看不见什么。

    喜妹便将孟婆子对她的误会说了一下,问宋寡妇可有计较。宋寡妇愣了一下,道:“说起来,我和孟大娘并无什么过节,她,她只怕也是想有些人那般,误会于我了。”

    喜妹摇了摇头,“其实师父不是那种听风就是雨的人,她肯定是有什么误会,可不管我们怎么问,她都不说。所以才想问问嫂子是不是知道点什么,也好解开心结,把事情圆满了。免得拖着大家都耽误了。”

    宋寡妇脸颊红了红,想了一会儿还是摇头,说不知道。喜妹凝视她一瞬,看不出她到底说没说实话,只是不像隐瞒的样子,也着实无奈只得作罢。宋寡妇拉着喜妹的手软言求道:“好妹子,你也帮嫂子想个办法。嫂子什么人,你也知道,如今说句不害臊的话,也不是没人要,可……可,心里有了惦记,怎么都难容下别的。孟婶子跟你最亲,你好歹劝劝她。”

    喜妹安慰她几句,“嫂子放心,力所能及的,我们自然不会落下。只是师父跟别个又不一样,也算是倔强的了。”

    宋寡妇又跟她聊了一会儿,虽然很想看看孟永良却又找不到机会,只得告辞回去。喜妹送她出门,特意去西南院的染坊看看,结果小伙计说孟师傅被大娘叫去了,不在染坊,喜妹也无法。

    待晚间去韩家的谢重阳回来,告诉她韩夫人病了。他道:“病得有点蹊跷,看起来倒像是有点要瘫的迹象呢,说话不利索,手脚也哆嗦起来。”

    喜妹惊讶道:“怎么会这样?”往日见她一副深沉的模样,身子骨可不要太好呢!

    谢重阳摇摇头,“我们也说不好,她让人去打探神医的消息呢。韩少爷这几日心情也不好,不知道怎的二少离开家回淮州了,四少却未走。”

    喜妹叹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们也看不懂,也管不了,还是少操心,你只嘱咐韩知鱼让他小心点就是。他们这些富贵人家,跟我们总归是不一样,人心眼儿也多,计较更多。”然后又把宋寡妇来过的事情说给他听,两人一时间也没办法说服孟大娘。

    谁知道第二日孟旺儿从村里传了件消息回来,把大家惊得一震,孟永良竟也顾不得母亲会骂,扔下手里的活儿便匆匆走了。

    说起来黄花镇这一片平日很安全,就算是女人家独自走路都没什么要紧。可能因为接近年关,清算债务的时候。有些欠钱还不上被逼走投无路的人也会铤而走险,躲在路边的小树林里打个劫,一般来说并不伤人的。那打劫的见了宋寡妇偏偏动了色心,不但打昏了老王头要抢钱,还想j/滛她。宋寡妇抵死不从,揪扯之下被劫匪刺了一刀,好在有人路过将劫匪吓跑,她和老王头才算是捡了条命。

    大家一听都极为愤怒。孟永良立刻赶回村子去探望,喜妹又让孙秀财去镇上里正那里打探一下。

    第 58 章

    孙秀财亲自去打探,回来说不止是黄花镇,其他镇子也有类似的事情,年关将近,到处有人为了筹钱过年或者还钱而铤而走险。里正们已打发保丁去县里报案,届时由县里衙役带领查办此案,会更有把握。

    等大家都散了去做事情喜妹便邀请孟婆子来自己屋里看她做的绣花,请求指点。一进屋,孟婆子道:“丫头,我懂你的意思。你甭说了,我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你大勇哥去了,我不也没拦着。”

    喜妹听她如此说,立刻笑道:“师父,我可没说这个呢。我学着做针线,可难看了,被小九哥笑话。想你再教教我,顺便给你看看小九哥他们画的宅子图样。我想跟师父商量下,你们是不是也盖一座,这样大勇哥成亲就方便多了。在榆树村盖还是镇上,我看都不错。”

    孟婆子正愁儿子的亲事,最近也在想房子的事情,如今染坊盖了一小半,帮工们的住处盖了一小半。可就算盖全了,以后她和儿子也不能没有自己的家,不能都呆在染坊,这个染坊毕竟是几家人合开的。所以见喜妹在商量盖房子,她也心动的,如今听喜妹主动说,心里很是高兴。

    看她跟谢重阳夫妻恩爱,如今婆婆也消停的,孟婆子又替喜妹开心,只是想到自己儿子,心情不由得沉重起来。喜妹看她脸色变幻,猜到她的心思,试探着道:“师父,咱娘俩虽然在一起时间没有多长,可我总觉得你比我亲娘还亲呢,我有心事喜欢跟师父说。师父有事情,我也是日夜地惦念着。”

    孟婆子这才神色缓了缓,笑道:“你这个丫头,就会哄人开心。想问什么就问吧。”说着拿起喜妹的针线来做,一件给婴儿做的小凉衫。

    喜妹叹了一声道:“师父,你就告诉我吧,你为什么那么讨厌宋嫂子呀。今天我们也听说了,宋嫂子宁愿被杀也不愿意被强人侮辱。真是让人钦佩呢,怎么都不像是不正经的人。凭心而论,要是我没这把子力气,遇到这样事情,都不知道怎么办好呢。”

    孟婆子停了手里的活计,顿了顿,道:“这事儿我都没跟人提过,你大勇哥也不知道。本来呢我也不想提的,可一想起来就堵得慌。”她理了理思路,把事情简单跟喜妹说了一遍。

    原来宋寡妇男人还没死的时候,孟婆子跟他们关系还不错,两家时常在一起做点活儿的。后来孟永良去镇上给人雇工,孟婆子总觉得不够体面,想来想去便想开家货栈,这样也不必每年出去做工留她一个人在家孤单,而且有点家业总比雇给人家做工要体面。

    谁知道她刚跟宋寡妇透了信儿,说管他们先借点钱,结果宋寡妇的脸色就有点难看,吞吞吐吐的样子让她看不上,于是她就告辞忙着准备货栈的事情没再跟她见面。结果几天后她去邱里正家里商量,要备案在南村开货栈的时候,里正却说宋寡妇家先来了,已经记录在册,报去县里了。

    当时榆树村规定,南村北村只能各一家货栈,多了不利于村民和睦。孟婆子自然不想就此罢手,跟里正好好理论了一番,里正说他想一想,然后问问周围人的意见,再考量一下各项情况然后给他们答复。

    后来孟婆子特意去给里正家送了一匹自己织的上好棉布,寻思就凭邱里正和他老婆的财迷,自己肯定能得到开货栈铺子的准许。又气宋寡妇背后阴人,几次看到她想凑前要说话的样子,便愈发冷着脸不理睬。哪曾想孟婆子觉得板上钉钉的事情,突然鸡飞蛋打,货栈还是宋寡妇和她男人开了。那时候孟永良在镇上帮忙,也不知道这事儿,孟婆子憋了一肚子气愣是没让人给儿子捎信。她想去跟里正算账,要回自己的布,结果看到宋寡妇跟邱里正鬼鬼祟祟拉拉扯扯的样子顿时明白了,再加上邱里正每每看到宋寡妇都一副目露精光的样子,孟婆子越发坚信自己的判断。

    她吃了这么个暗亏也不想声张,先找里正去连说带笑将他一通损威胁一顿将自己的布要回来,又去给宋寡妇家道喜,自然也是表面笑嘻嘻却把最狠的话都说了,把个宋寡妇羞得一张脸白得跟纸似的。然后孟婆子也不跟他们撕破脸,大家还是乡里乡亲过得去,关系却彻底远了,宋寡妇几次要示好,她都不冷不热地拒绝。宋寡妇可能做贼心虚,慢慢地也就不跟她套近乎了。

    后来宋寡妇男人死了,两个妯娌骂她,几人一顿大吵,好像是因为大伯子跟她有点不正经,接着更是风言风语传了不少。孟婆子与她就更远了,也不许儿子私底下跟她打交道,孟永良又忙对母亲从不违背,也问过是不是货栈的事情。孟婆子一口否认,说开货栈太累又不扎实,说赔就赔,还是大勇在在镇上给有钱人做工好,她根本不在乎什么货栈的事情。孟婆子也是这么跟人表示的,所以大家也没在乎她和宋寡妇家货栈的那点事儿。于是一晃就到了现在。

    前两年孟婆子知道宋寡妇对自己儿子有好感,既气恼又鄙夷,恨不得去骂她一顿不要脸的,可想着大家都是寡妇,日子都不容易,便也没去。及至喜妹出现,孟婆子便想让她做儿媳妇,为了刺激宋寡妇,还去请她帮忙裁过衣裳。

    喜妹听完之后想起昨天问宋寡妇的事情,看起来她似乎没说实话。只是难道宋寡妇会因为要开货栈出卖色相?怎么想都不像,况且那时候她男人还在着,男人死了都不做的事情,难道之前会做?她有点想不通,又觉得可能师父误会了什么。

    “师父,货栈的事情您没跟她说清楚?怎么您一说,他们就立刻先去跟里正说了?”

    孟婆子哼道:“她一直都是个心眼儿多的。难说不是我跟她扒拉了一遍开货栈的好处,能赚钱她才鼓捣她男人去的呢。邱财迷,没点好处能轻易答应她?况且两人……那副眉来眼去的样儿,难不成我们眼睛都是瞎的?”

    孟婆子说的那位里正,喜妹没见过,早两年就得热症死了,如今是他堂弟当。喜妹还是觉得蹊跷,虽然看着眉来眼去,可师父毕竟没有真凭实据,再说如果真要那样,难道她男人就没个反应?

    不过好在知道了师父的心结,然后想办法在宋寡妇那里解开就是,如果事情真是师父说的那样,那自己也绝对不会再为此事出一分力了。

    大家忙着准备过年,喜妹的身体舒服了一些,她先让谢重阳陪她去探望了韩夫人。韩夫人病得有点蹊跷,之前身子骨很结实,突然就有点中风。结果去韩知鱼书房坐了坐,两人从他口中大体知道了点事情,似乎是韩夫人跟韩老爷大吵了一架,甚至摔了韩一短最爱的古董花瓶,具体吵什么他没说,他们自然也不好打听,只安慰了他几句,让他多寻名医不要着急上火。

    韩知鱼这些日子看起来一点都不开心,不怎么出门,见面话也不多,更不像从前那样针锋相对活力十足,反而有点低沉。谢重阳他们想他可能是因为母亲生病担心至此。还有彩云眼瞅着就要生产了,家里这一摊子事情如今都压在他这个从前四体不勤的大少爷身上,怎么都有点力不从心的感觉。

    喜妹他们告辞的时候,韩知鱼对谢重阳道:“重阳若无事,过两日想请你帮个忙。”

    谢重阳笑了笑,“韩少爷但说无妨,重阳如今在家,左右无事。”

    韩知鱼想了想,“那就好,我母亲想请你来帮她算算账。”末了又加了句,“她说你帐头比别个好。”

    谢重阳谦虚了两句,又让韩知鱼保重,他们先家去。

    韩知鱼已经让小白去套了车,说送他们。喜妹笑道:“不用,如今我一直窝在家里,难得出来走走呢。”谢重阳扶着她两人步行而去。

    看着他们相扶的背影,韩知鱼站在门口,呆立半晌,直到小黑提醒了他好几声才回过神来。

    十几天下过的一场雪如今向阳面已化尽,背阴的地方却还有厚厚一层,表面落了灰尘结了冰粒子,硬邦邦的。喜妹一时兴起,稳稳地走上去踩几个脚印。

    谢重阳难以掩饰自己的紧张,小心翼翼地看着她。

    喜妹朝他莞尔一笑:“小九哥,你来,我们一起踩,来踩一副踏梅图吧。”

    谢重阳让她踩一朵盛放的梅花便站在那里等他去踩剩下的,平日文静内敛的他,被喜妹感染地也欢喜雀跃起来,踩了枝干踩梅花,末了还要添一窝喜鹊。

    两人笑声清亮,倒惹得路过的人扭头张望,笑着跟他们打招呼。

    喜妹脚上穿的是谢重阳从州里买回来的鹿皮小靴,虽然贵点,但是防雪防滑是极好的,在雪里踩了这半日,她倒觉得热气腾腾的。

    “二叔!”谢重阳看到路边一人满脸不悦地瞪他们,忙作揖请安。

    喜妹忙也敛衽施礼。

    谢二叔一脸恼意,板着脸哼了一声,“重阳,如今你怎么也是秀才,光天化日之下纵妻嬉闹,成何体统?以后若是做了官,今日之事被有心人记下,来年告你一状,都能当做收拾你的把柄。”

    喜妹要保持愉悦心情懒得跟他啰嗦,躲在谢重阳身后做了个鬼脸,谁知道谢二叔便看见,愈发生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架势。

    谢重阳笑吟吟道:“二叔误会,您侄媳妇因为怀有身孕,加上平日劳作辛苦,难免会太闷,今日去韩家拜访,她太过省俭不肯雇轿,恰好顺路看到这雪,便停下歇歇。”

    谢二叔少不得一番训诫,方负手而去。

    喜妹使劲地撇撇嘴,又重重踏了几脚雪,“我偏要踩,偏要踩,气死你,气死你。”

    谢重阳忙拉住她,低声道:“娘子小心我们的小鬼头,提防震了自己的脚。”

    喜妹命令他,“你,帮我踩一个谢二叔出来,让我踏一脚。”

    谢重阳面有难色,虽然他没有表面那么尊重谢二叔,可也不能随便踩踏吧,何况还要自己故意为之。喜妹知道他的心思,笑了笑,“算了,放过他,我们家去,我突然很想吃糖醋排骨。”

    谢重阳忙扶着她,“为夫亲自下厨。”

    如今他回来,谢婆子便拉着孟婆子搬去跟大家伙儿一块儿住,为了照顾喜妹,谢重阳学会了下厨。他本就聪明,又善于摸索,做出来的菜式倒比谢婆子多,而且那美味程度可不是高了一两个档次。被他一养,喜妹的嘴也开始刁起来,看到谢婆子做的饭就假装说胃口不好,回头缠着谢重阳给她开小灶。

    加上她最近孕吐终于轻了些,他也巴不得亲自给她□吃的饭菜。

    两人兴冲冲地回家,结果竟然发现谢二叔也在,正跟老谢头和谢婆子讲大道理。

    “危言耸听!”喜妹暗自嘀咕,难不成对妻子冷冷淡淡,严苛以待,这样就是个好男人?是那些官员们御妻之道?那些怕老婆,怕小老婆的官吏是怎么回事儿?房玄龄家还有位醋缸妻子呢!

    谢二叔从读书人的本分,为官之道,仕途凶险,行差踏错就可能被灭门灭族的高度来威吓谢家二老,把他们吓得倒真的战战兢兢,面色大变。

    喜妹说饿了,让谢重阳去给自己做饭。

    这一下子把谢二叔惹火了,又大谈为妇之道,妇人不贤则家难安,妇人不勤,则家难济。一个妇人如果不遵守妇道,骑在丈夫头上,聪明能干反而是家族之祸云云。

    喜妹怒了,一个跪搓衣板的人跑别人家来指手画脚,他是不是吃饱了撑的,因为活着太没存在感,到她家来找不自在了。

    总有这么些人,不知道奉行各人过各人的日子,总是吃着自己的盯着别人的,时不时地就要对别人的东西指手画脚。她前世的时候,有个姨妈就喜欢跟妈妈唠唠叨叨,觉得她这样没前途,那样没前途,应该做这个做那个,自以为家境比自己家好点就可以安排她的人生。就算无恶意,是为她好,她也没法接受。

    现在这个谢二叔,还不是自己什么人呢,自己对他可一点感情都没!

    从前谢家穷,谢二叔跟着自己岳父吃得饱穿得暖,那时候怎么不见他说什么一家之兴要团结?怎么不见他把大哥侄子们都提携来镇上?

    如今她管他们吃饱穿暖,还有余粮,竟然还要被他们反过来指责不守妇道?

    喵得,她还没给他谢家戴顶啥帽子呢,就这么危言耸听的。

    谢重阳知道喜妹生气了,见谢二叔还在那里唧唧歪歪,他早已不耐,只是谢婆子和老谢头竟然还在听,他便忍不住插话道:“二叔,我看还是先歇歇,我们吃了饭再说。饭后侄子沏壶茶,陪着您去前厅,咱们尽情说。”

    喜妹听他这样说心下便乐了,要跟谢重阳磨嘴皮子,只怕谢二叔最后得累死。谢重阳有个本事,就算说一夜也不待重复一个话题的,而且对待不喜欢的人他特能绕,绝对谈判的高手。她跟那些布商们谈判的时候,基本都是他在他出马,只要他出马,没有搞不定的。

    谢二叔也觉得口干舌燥,点了点头。

    一直没说话的老谢头咳嗽了一声,道:“老二呀,这过日子是冷暖自知。什么样的命过什么样的日子。当日你跟韩家在镇上,大哥可有一句不好听的话?”

    谢二叔愣了一下,“大哥,你什么意思?”

    老谢头哼了一声,“老二啊,大哥的年纪可以说做你爹了,你今天来叽里咕噜有的没得说这一通,你当你大哥是个瞎子傻子呢,

    58、第 58 章

    自己不会教儿子儿媳?”

    谢二叔刚要说话,谢婆子立刻接话道:“二小叔就把心放肚子里吧,我们的儿子媳妇我们自己知道呢,你要是稀罕,就常来拉呱吃饭,你要是不稀罕呢,逢年过节,我们走动走动。替人家掏锅底灰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儿,还是拉倒吧。”

    几人把谢二叔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气得他拂袖而去。

    老谢头也没说啥便回染坊干活儿去,他是闲不住的,如今不用种地,染坊里活儿轻快,他就怕谁打扰他干活儿的时间,要是家里人让他歇着或者只管监督不用干活,他吹胡子瞪眼老大不乐意。

    谢婆子又跟喜妹数落了谢二叔和谢二婶一通,历数从前家里养大二叔,二叔没考中秀才却去了岳父家当账房那一兜揽子的事情。

    直到谢重阳把香喷喷的饭菜端上来,谢婆子才打住了话头。

    “娘,一起吃吧。”喜妹递碗筷给她。

    谢婆子摆摆手,“你们吃,我得跟你们爹一起,不盯着他他现在不正经吃饭。”说着抬脚就走了。

    喜妹乐滋滋地嚼着一块冻豆腐,咽下去后跟谢重阳道:“没想到咱爹还是个腹黑呢,咱爹是百分百公爹,咱娘也越来越像百分百婆婆了。”

    谢重阳怔了下,“什么是腹黑?百分百就是极好么?”

    喜妹点了点头,给他解释腹黑的意思。

    谢重阳凝目看着她,一脸要求她解释哪里听来在这样词汇的表情。

    喜妹嘻嘻一笑,“呀呀呀,自己编的,快吃吧。”

    谢重阳也常听她说写三不着两的话,便不再计较。

    喜得千金

    韩太太让韩知鱼找谢重阳帮忙清算她在外面的几处庄子资财,在济州、淮州、安州等地各有座庄子,还有几家铺子。谢重阳一句话不多说,只快速而准确地帮他们理好了账目,转眼便过年。

    喜妹的染坊原本一直没名字,外人称呼说是豆面铺子,自己人区别于周家的就说自己家小染坊。生意做大起来,喜妹便让谢重阳和周管家商量着帮忙起个名字。

    两人商量了一下,起了十几个名字,最后定下了锦绣坊。因为此名铺子里男女老少,不管识文的还是不会断字的都说好,依着喜妹原本想叫喜洋洋的,后来只能入乡随俗。

    过年的时候锦绣坊也有雇工守着,喜妹他们便回榆树村,祭祖、修坟、走亲戚,忙忙活活过了初五,又放了鞭炮,年轻人先返回铺子准备开工,长辈们在家守到初九天公诞。

    转眼四月,阳光煦暖,梧桐新叶滴翠。锦绣坊却忙得热火朝天,不仅有大批的货要赶着往外发,南来北往的布商也风尘仆仆前来需要铺子接待,染坊募招的大批帮工也需要安排考核……更重要的是喜妹即将分娩。

    她接连闹了几次“狼来了”把谢婆子和孟婆子弄得淡定了,寻思这孩子一怀上就能折腾,不但让他娘害喜厉害,双脚双腿肿得厉害,腰也格外酸痛,还大把地掉头发,吃什么都不香……

    谢重阳除了要从全局上掌控染坊的运作,还要时不时地瞅瞅喜妹,好在从喜妹五个月上他就开始替她管染坊,如今做什么都是轻车熟路。只是他媳妇除了狼来了还格外紧张,一边害怕古代医术不发达,万一难产,要么又怕孩子会不会也先天不足或者有点什么缺陷……

    已经跟秀财成亲的美凤给她打气,让她放松,“今年生了好些孩子呢,都可顺溜了,一个糟蹋的也没。”

    喜妹就开始想自己家给谁家送了喜钱,张四刀家,韩知鱼家,王保长家……

    结果折腾了几天,到最后四月二十那天,喜妹说肚子疼,因为不怎么厉害,比起前几次要轻也短,她没当回事儿,还让谢重阳照例去巡视铺子。

    谁知当大家都不在跟前的时候,她便觉得要生了,扯开嗓子一喊,整个铺子都听得见。家里热水现成的,稳婆早些天就被谢重阳请来家里住着,虽然没生,他也不让走,如今便赶个正着。

    孟婆子几个陪着在产房,谢大嫂指挥另外几个女人进进出出的忙活,谢重阳被挡在门外,他握着拳头不停地走来走去。

    谢远和谢宁没去上学,躲在东墙边的紫藤架下探头探脑,“三哥,又不是你生,咋你比三嫂还卖力呢!”谢远捂着嘴叽叽咕咕地说。

    谢重阳扭头看到他们,挥了挥手,“小孩子一边去。”

    谢远嘿嘿道:“三哥,我三嫂要给我生个侄女,我替你带行不?”

    谢重阳笑了笑,“你怎么就知道是个女孩儿?”

    谢远骄傲道:“自然,我和谢宁做梦梦到的。”

    谢重阳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这时候听到窗内稳婆道谢的声音,“恭喜小娘子,贺喜小娘子,是位虎头虎脑的千金。”

    谢重阳有点冷汗,虎头虎脑的千金?这是什么样子?要么就说水灵灵,要么就是粉嫩嫩,哪里来个虎头虎脑?

    听得屋里道喜声惊讶声不断,他再也忍不住,掀起门帘就往里冲。

    谢大嫂在当门拦住他,笑着道喜,“三小叔,大喜。还是再等等吧,我们把屋里收拾收拾。”

    没一会儿,屋里婆子们把浸了血水的草木灰收拾干净,重新铺了干草,又把炕席被子都铺平,把喜妹挪上去。屋里打开的箱盖之类都关上,又掩了窗户,让喜妹休息。

    谢婆子还怕孟婆子嫌女儿不乐意,捅了捅她,“还不快去把熬的小米粥炖的蹄髈拿来给媳妇儿下奶。”

    谢婆子哈哈笑起来,忙把孩子放在炕上给喜妹看,乐滋滋地出去了。

    孟婆子让几个婆子把房间打扫干净,便请了稳婆下去吃茶,奉礼钱,又笑着跟谢重阳道喜,让他进去看他媳妇儿和闺女。

    屋里人都退尽,谢重阳看喜妹躺在被窝里,脸色有些憔悴,却喜气盎然,旁边襁褓里露出一只黑溜溜的小脑袋。他忙上前给她垫高了头部调整了个舒服的姿态,亲了亲她的脸颊,又去亲女儿。

    跟女儿面对面的时候他愣了下,只见包菜大的脑袋上一头黑黑的头发,眼眉细长却也比其他孩子要黑得多,睫毛贴在眼底弯翘浓密,也是黑漆漆的,只是皮肤红彤彤有点皱吧。似是感觉他的注视,她眼珠子骨碌了两下慢悠悠地睁开眼,眼珠对准了他。

    黑漆漆的瞳仁,眼白不是纯白而是有点月白色,睁开的眼乌溜溜的还真是有点小老虎的感觉。他笑着拿手指小心翼翼地去点她的眼皮,她张开嘴打了个呵欠,闭眼。

    “丫头她娘,你说她是不是能看见什么?”

    喜妹嗔笑,“你当她神仙呀,刚下生就能看见?还有,不许叫我孩儿他娘!”

    谢重阳扭头亲她的脸,“是,娘子。”他又去把孟婆子给喜妹做的头带拿出来系上,免得她受风头疼。然后又抱起女儿跟她看,两人对着婴儿品头品足,到最后发现竟然谁也不像。

    喜妹噘嘴道:“呀,我辛辛苦苦怀孕生下她,她咋不像我呢?”

    谢重阳大脸对小脸看了半晌,“小鼻子像你,没那么高。”

    喜妹瞪了他一眼,“谁说我女儿鼻子不高的,人家还小么,长一长肯定跟你一样。”

    谢重阳笑道:“说不定她力气大呢。”

    这时候谢远和谢宁跟着端粥饭进来的谢婆子一起溜进来,趁着谢重阳和母亲张罗喜妹吃饭的时候趴在炕沿上逗弄小丫头。

    小丫头被弄醒似是有些不耐,紧闭了眼睛哇哇大哭。

    谢婆子忙让喜妹看看有没有奶水,孩子是饿了,又赶着谢远和谢宁赶紧出去,等嫂子吃完饭再来看。喜妹奶水有点少,谢婆子就让她喝小米粥啃蹄髈,回头她去熬鲫鱼豆腐汤,又嘱咐儿子给媳妇挤一挤。

    看着谢重阳唇边洇出的||乳|汁,喜妹脸红得厉害,轻踢了他一脚让他赶紧抱女儿吃奶。

    谢重阳笑吟吟地看着女儿嫣红的小嘴一吸一吸地吃奶,小手自动得护着另一个一副怕人抢的架势,妻子满脸温柔,唇边挂着幸福满足的笑意,他的心瞬间被什么填得满满的。从前他以为治好了病跟她白头到老就很幸福,这一刻觉得还可以更幸福。

    他笑着张臂将妻女抱在怀里,埋首在她颈窝里,轻轻地蹭了蹭。

    喜妹被女儿吸得生疼,他又弄得她痒痒的,忙推他,“你说娘不会因为是女儿不喜欢吧。”没生的时候,谢婆子一直说她小孙子,做东西也说给她小孙子做的,如今是个孙女,不知道她会不会有想法。

    谢重阳让她宽心,“我早问过娘了,她根本不担心,说是生五六七八个,怎么可能没孙子?”

    喜妹一撇嘴,“呀,你还想让我做母猪呢,还五六七八个。”

    谢重阳笑道:“母猪是一窝五六七八个,咱不是还有好多年吗?”

    喜妹把脸一板,“不行,我就生一个,谁也不许亏待我闺女。”

    谢重阳笑滋滋地看着她,“成,娘子想要几个就要几个。”反正关键时候她神魂颠倒的,哪里还记得那么多。

    孩子出生,少不得又是一些忙活,洗三后的六日,要好的邻居亲戚们都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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