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第 1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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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招摇罂粟花 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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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方蝶心

    男主角:范景棠

    女主角:别恩渲

    内容简介:

    白天她是手执教鞭的老处女,

    夜里则流连pub寻欢作乐,

    许是日子逍遥过了火,

    连老天爷都看不过去,

    特地派了十年前被她恶意遗弃的老情人,

    前来整治她,

    本来她也不担心,

    毕竟依他从前那呆头呆脑的模样,

    谅他修练个十年、八年也不会成精,

    谁知她的老情人可塑性这么大!

    非得换上一张j商的嘴脸,

    个性也变得鸭霸到令人发指,

    连干起掳人的勾当都面不改色……

    正文

    第1章

    年少、率直的身影,三三两两的从警察局缓步而出。

    反正这也不是头一遭,只要耐心听完人民保母那千篇一律的敲钟、念经后,自由就会重回手上,一切根本无所谓。

    正当大家低头专注于自己身上的伤势时,一双慧黠的眼睛却直盯着不远处的人行道,热切的焦距落在一个刚从豪华轿车走下的男孩身上。

    “没事吧?”

    “没事。”她简短的回道,视线却连须臾时间都不愿调离。

    侯竞语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渲,不会是看上他了吧?”第六感向来敏锐胜过女人的他机伶的问。

    漂亮的眼睛闪烁着,不回答旁人的询问,一迳的瞅着彼方。

    即便是背影都让人舍不得把眼睛挪开,别恩渲不敢相信这世界上竟会有这样一个人,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陈述此刻自己澎湃的心情。

    “不会吧?”不敢相信那种乖乖牌会是她的选择。

    “什么不会?”她反问。

    “死心吧,像那种呆头呆脑的人是不会跟我们有交集的。”第二个注意到她神色的人说。

    明亮眼睛睥睨的扫了多嘴的人一眼,内心是跃跃欲试的冲劲。

    爱神的箭笔直的s中她,别恩渲目送男孩走进大学校门,嘴角的笑容灿美动人。

    “唉,就不信你真的把得到他,有钱的大学生,不会理你的。”不看好的第三人又说。

    “没要他理我,只要爱上我就可以。”她明眸中有着难以遮掩的炫亮神采。

    反叛因子让她习惯挑战,越是困难的事她就越想尝试,越有征服的念头。

    “爱上你?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她挑衅反问。

    别恩渲这辈子最讨厌人家问怎么可能这种蠢话,不试上一试,怎知道没有可能?

    或许大家只觉得她是个爱惹是生非的麻烦丫头,但是只有她深知自己那罂粟般的魅力,尝一口就足以让人沉迷堕落万劫不复,不会有例外的。

    “你们是不同世界的人。”侯竞语说。

    “谁说不是?呼吸着同样的空气,啜饮着同样的白开水,你当真以为他是喝琼浆玉y长大的?”她轻蔑的一笑,“哼!还不是他妈把他奶大的。”

    “渲,你是当真不懂还是存心不懂?”这野蛮女一鲁起来还真难搞定。

    “可以当我是真不懂,也可以当我是存心的。”

    “渲——”

    “先走了,刚刚有受伤的人自己去包扎。”

    说完,曼妙的婀娜身影往大学的校门昂步而去。

    三个月后。

    一个俏臀霸道任性的打断范景棠的读书情绪,别恩渲率性的坐在他的腿上,然后回以一抹灿然的微笑。

    呵呵,就不信你还念得下去!她坏心眼的在心里窃笑。

    被打断的不悦让他聚拢了双眉,投以一记警告的眼神,不过,所有的责难在那张笑脸下全数被腰斩,取而代之的是他伸长的手臂,将怀中的刁钻人儿紧紧一揽。

    她像个小媳妇不吭一声,却孩子气的摇晃双腿。

    真是个酷书呆,眼镜挂在鼻粱上,成天盯着书本,不会说情也不会说爱,惟独有个优点,就是可以放纵她胡搞瞎搞。

    晃了半天他还是老僧入定,真扫兴!下一秒,别恩渲扬起狡黠的笑。

    “我想亲你!”红艳艳的双唇就这么复上去,雪白的双臂在他颈后亲昵的交缠,遭攻击的对象霎时呆住了。

    挂在身前的人活像在吃蛋糕似的,拼命在他紧抿的唇上攻击、掠夺,粉舌刷呀刷的煞是亲昵。

    忽尔,不知是不满处于被动的角色,还是年少的冲动被挑起,范景棠抱燃燎原之火的纵火犯,翻身往一旁的床褥滚去。

    “你终于注意到我了。”别恩渲娇喘的说。

    “什么意思?”他激烈的喘息,似是抗议的看着身下的嫌犯。

    “就是这个意思。”取下他厚重的眼镜,随手一搁,她就不信这堪瞎子的家伙没了这玩意儿,还能怎么着。

    她翻身而上,取得优势,魅惑的笑了笑后,送上更叫人脸红心跳的激吻。

    书生不甘被主宰,再次翻身夺回主控权。这一次定要让这丫头知道,谁才是强势的一方。

    一阵拉扯后是衣物褪尽的l裎,十七岁的女孩宛若蜜桃般令人渴望,初尝禁果的两人在彼此身上探索着,空有知识却无实战经验令他们浑身发烫。

    当忍耐已经濒临临界点,彼此只想找到一个宣泄激情的出口,成就人类原始本能。

    忽尔,不约而同的痛呼响起,身下的弱者因为突然的入侵而疼痛,主导的强人因为冲动的擅闯禁区而发疼,第一次的经验是有些狼狈的,但是得到情感的宣泄。

    呵呵,虽然疼,但赢得他的注意了不是吗?

    吐吐粉舌,别恩渲以低不可闻的声音说:“就不信书本会比人强。”

    悸动未退,攀附的双手不肯放,偎在令人想征服的书呆面前,一股幸福感油然而生。

    “书呆……”她呢喃似的呼唤。

    以世俗的眼光看来,这是格格不入的搭配,一个惹是生非的坏女孩,一个循规蹈矩的大学生;一个家世落败,一个背景显赫,两条平行线强扯在一起,那只会形成一个令人摇头的叉叉。

    尽管他的母亲百般阻挡,那又怎样,别恩渲一点也不在乎,她就是想要得到这个书呆!

    翻墙跷课,这不是头一遭了,所以做起来很顺手。

    “渲,你要去哪里?”一个伙伴嚷着往前奔去的别恩渲。

    她扬扬手,“找我的书呆去。”一溜烟,妙俏的身影消失在小巷的尽头。

    偷偷潜入范景棠在校外的宿舍,她猜想那书呆应该还在k书吧!

    别恩渲用自行请锁匠复制的钥匙打开门,轻手轻脚入内后,果不期然,书桌前那背对着她的身影伏在桌面上,想必是去跟周公讨教如何制礼作乐了吧!

    她安静的坐在范景棠身后的床沿,两脚晃呀晃的。

    许久,不甘被忽略的她站起身坐到他身旁,霸道的臀挤呀挤的,非在小小的椅子上挤出一点空位。

    范景棠醒了,但是诧异大过喜悦。

    他戴上眼镜,“怎么来了?”低头看看手表,还是上课时间呢!

    她娇俏的一笑,靠在他的肩上,“人家想你,来看看你有没有乖乖念书。”

    “你跷课?”他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

    “不行吗?”转身攀住他宽平的肩膀,她主动凑上前深深吻住他。

    她的吻总是来得这样迅雷不及掩耳,让他神魂沉醉的任她宰割,才想夺回主控权,她却逗人似的退去。

    “呵呵,”她得意的笑,接续的动作更令人措手不及。

    她把制服上的扣子解了两三颗,露出招人犯罪的笑容。

    “住手。”范景棠赧然阻止。

    “偏不!”她跪走上前,一扑身,像藤蔓似的巴住他。

    “恩渲,别任性。”他的呼吸开始有些不平顾。

    “呵呵,我就是任性。”她一脸贼笑,并附耳向他低语,“我今天带了一块vcd,你若表现太差,就得好好观摩学习。”她捋了虎须便火速撤退。

    “别恩渲——”他低吼出声。

    她这么说叫他男人脸面何在!

    他当下火大的上床,颇有和她大战三百回合的架式,非要看看今天会是谁求饶。

    一阵虚应的扭打后,他扑了上去,原以为会在掌握之中,没想到——头撞上床头柜。

    “棠,还好吧?”别恩渲赶紧起身察看他的伤势。

    他可是她的心肝宝贝,不许受点伤,万一撞傻了,可真成了名副其实的书呆了!

    范景棠捂着发疼的前额,一脸懊恼。

    她歉疚的扳开他的大掌,瞧见没啥大碍,只是破了皮,焦乱的心这才安下。

    她翻出干瘪书包里的急救包,这是爱好滋事的她的救命良药,现下成了某人的救命包了。

    取下他的眼镜,她跨坐在范景棠身上,怜惜的吻上伤口,然后熟练的贴上ok绷。“好了。”

    瞥见她敞开上衣里的诱人美丽,他淡淡道:“下来。”别再这样引人遐想,这才是他真正想说的。

    “不,我要看着你休息。”

    闻言,范景棠只得皱眉以示抗议,谁叫寡言的他总拗不过她的牛脾气。

    别恩渲笑盈盈的,看来不怀好意,果不期然,她双手抵在他精瘦的胸膛上,俯身便是香艳一吻。

    他举起双手正想制止,却听到她说……

    “接受我的道歉好不好?今天你只要享受。你若敢阻止,当心……我把你的双手捆起来!”蛮横的威胁带有几分真实。

    她边解开他衬衫扣子,不忘抱怨,“虽然你穿起衬衫真是天下无敌的帅,可是现在觉得还真麻烦。”

    她俯身在他身上啃噬着,甚至大胆的往他胸膛摸去。

    范景棠的眉头紧得不能再紧了。“别闹了,恩渲。”

    对他的阻止充耳不闻,她低头专注解着他腰上的皮带环扣,虽是简单的动作却挑起他极大的反应。

    已濒临极限,他一个翻身,打破先前的规定,不再忍受她的恣意妄为。

    “你犯规!”

    “是你惹的。”他反控诉她。

    不爱被动,因为等待是一种折磨。很多的事可以由着她,但男女之事他还是喜欢自己主导。

    说真的,早先对于这段感情,他自己一点都不看好。

    撇开两人天差地别的性情不说,光是她在警局里那令人摇头的不良纪录,就够让人退避三舍了。是以对于她的出现,他只当作是年少轻狂的丫头为了寻求刺激新鲜而来,只要一如往常冷淡相待,不久,她便会厌倦离去。

    孰料,她却益发认真起来。

    大多时候,他是被动接受她的热情求爱,只要不影响课业,都可以任由她去,然而很多时候的原本以为会超脱许多,是以,他也慢慢的陷入爱人与被爱的纠葛情境。

    范景棠疯狂的投入两人的亲密关系里,倾其所有,只希望让她获得满足。

    “呃,棠……”她刚刚不该调侃人的,要不也不会陷入这濒临死去的无边无尽,只能攀紧、喘息。

    一抹得意的笑闪逝,继之更奋力的搏斗。冲动被挑起后,那是漫天盖地的汹涌,不想停也不能停。当两人都登上高峰后,所有的情欲才宛若海水退潮,渐渐平复。

    天啊,这散卸的肢骸该如何衔接?晕眩的陶然呀……

    别恩渲趴在他偾起的胸膛前,喟叹这一次的激情缠绵。

    袒裎中,范景棠瞥见她手肘上的伤口,“你这伤口又是怎么了?”抓起细瘦手肘他关切追问。

    “还能怎么了?”她一迳耍赖,回以他慵懒一笑。

    “别这么不安分,往后若还跟人闹事,就不再见你了。”他学她威胁着。

    被喜欢的人训了,别恩渲陷入怅然懊恼中,忽尔,依附的胸膛起身,抓来衬衫欲披上。

    她不想他走,“这是我的。”娇俏的任性又现。

    他也不在意,将手上的衬衫给了她,另外抓过裤子套上。

    “你要去哪?”以为他生气了,别恩渲慌乱的问。

    停下刚跨出的步伐,他转身说:“去洗澡,要不要来?”他朝她伸长手臂。

    她释怀一笑,“嗯。”

    将衬衫掩在身前,小手迫不及待的搭了上去,生怕晚了,他会反悔独自而去。

    抱起她轻盈的身躯,范景棠抽开她胸前的遮掩,“累赘。”

    愣愣的瞅他一眼,她随即深情紧紧的攀住他,“我爱你。”

    别恩渲不是第一次碰见这贵气人的贵夫人,打从她认识范景棠以来,这位贵夫人先是初一、十五的来参拜她,继而是三天两头找上门,过些日子可能就是晨昏定省了。

    “死丫头,快离开我儿子。”范母开门见山的说。

    呵,连耐性都磨光啦!这么直接。别思渲脸上漾出一点也不恼怒的微笑。

    “啥?”装傻她最会了。

    “我要你离开景棠,不准跟他继续纠缠不清。”范母脸上有着y霾。

    “不要。”她要她离开,她偏要留下。

    “由不得你。”

    “还没玩够的东西,我从来不轻言放手,要走可以,等我玩腻了再说。”抬起下颚,她高傲得不可一世。

    “要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范母强势的说。

    “罗哩巴唆的老女人。”别恩渲翻翻白眼,不想理睬她。该去上课了,她答应过棠的。

    “别恩渲,这是五百万,现在听话,这五百万就是你的,”她利诱加威胁,“倘若不,我不会放过你们母女俩的。”

    别恩渲停下脚步,她最讨厌人家拿母亲威胁她,她为了母亲,啥都可以放弃,但是这口鸟气还是要一吐为快。

    “区区五百万恐怕还不够我跟我的死党几天花用,你以为我别恩渲会在意吗?敢s扰我母亲,当心让你吃不完兜着走,八婆!”

    别恩渲闻讯赶到医院,带着极为不安的情绪。

    “渲,会没事的。”侯竞语在一旁为她打气。

    “对,会没事的……”她话里有着不确定感。

    手术室的门开启,医生面色凝重的步出。

    “医生……”别恩渲问不出口,生怕自己无法接受答案。

    侯竞语善体人意的接问:“情况怎样?”

    “你们是家属?”医生皱了眉。怎么没有大人来处理,竟叫年轻人来面对生离死别。

    “是的。”侯竞语答话。

    “情况不好,病情已经延误了,现在必须转送加护病房,病人随时都有可能因引发并发症而陷入昏迷。”

    闻言,别恩渲心凉了大半,当下乱了分寸,“妈……妈……”她蹲下身哽咽得不能自己。

    忽尔,医院的长廊那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近,高跟鞋敲击着地面的声音叫人心烦意乱。

    “夫人?”眼尖的医护人员早一步认出来人的身分。

    不理睬那人的叫唤,高跟鞋的主人迳自在别恩渲面前停下,随即开门见山的说:“咱们谈个协议。”

    闻言,别恩渲心里有数的仰头同视,迅速的站起身,“又是什么协议?”料想这女人玩不出新花样。

    范母冷冷道:“只要你离开景棠,你母亲的病医院可以免费倾全力医治,然后你便带着我给你的五百万走得远远的。”

    爱人与母亲放在天平的两端,别恩渲软弱的眼泪差点要夺眶而出。

    “不要答应她,就只会拿钱砸人,要钱我家也有。”侯竞语出言阻止,身为律师儿子的他,家境的确富裕,最看不惯这种眼高于顶的有钱人。

    别恩渲沉默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半晌,用坚定的语气说:“一千万。”

    “一千万?你这分明狮子大开口。”这丫头还真敢索价。

    “不愿给?那就继续这样纠缠下去吧,反正我稳赚不赔。”她骄傲的宣示。

    “为什么?”

    “因为王牌在我肚子里,而我还未成年,你说我是不是稳赚不赔?”她露出精明笑容。

    “不准生下孩子——”范夫人强压下脾气,这丫头心机之重超出她的想像。

    一个未成年少女,怎么说在法律上是被保护的。

    “给不给?”别恩渲把对于母亲生死的不安定感,转化成强势的迫。

    “我要怎么信得过你?”

    “白纸黑字,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一千万现金支票到手,我就把切结书给你。”别恩渲挑眉道。

    “那孩子呢?”她绝不允许孽种被留下,以免日后这丫头又狮子大开口,牵扯不清。

    “拿掉,不会赖你分毫的,我还年轻,也不希望被个孩子绊住,一千万银货两讫,你只需记得你的诺言即可。”眼下只要有人能帮她救助母亲,她啥都可以牺牲。

    “渲……”侯竞语开口想阻止。渲爱惨那个书呆了,不该这样的,她该跟他白头偕老的。

    “好。”用眼神招来秘书,范母拿出写上一千万的支票。

    见状,她向一旁的医护人员道:“借张纸用用。”

    在这张要来的白纸上,别恩渲毫不犹豫的写着——

    与范景棠的母亲达成协议,由范太太提供完善医疗设备及一千万元,别恩渲自此不与范景棠再有来往。

    别恩渲

    她又撕了另一半的纸写上——

    范景棠:

    我们分手吧!

    别恩渲

    各自达成目的后,范母便指示院方组成医疗小组全力看顾别母,随即趾高气扬的离开。

    始终静默跟随在范母身后的年轻女孩,临走前递给别恩渲一条手绢。

    那是范景棠的妹妹,范景涓,一个安静的女孩。

    别恩渲毫不犹豫的接过,因为那是友善的,还来不及说感谢,她已悄悄离开。

    “渲,这样好吗?”侯竞语语带关心的问。

    “当然好,完美的结局。”发烫的一千万,是买断她爱情的酬金。

    不会难过的,反正他只是她的魅力挑战的一个对象,怎么样她都赚了一千万,还有母亲医疗的费用,可说是稳赚不赔的生意。

    “你真的要拿掉孩子?”

    “谁告诉你我怀孕了?”

    “可你不是说……”

    “我说的是will未来式。”别恩渲的手掌击上侯竞语饱满的前额。

    “你喔……”害他被吓出一身冷汗。

    别恩渲的母亲最后还是死了,没多久她听说范景棠出国去。

    还来不及哀悼早夭的初恋,令别恩渲措手不及的,是她竟发现自己一语成谶——怀孕了!

    忙办了休学后,靠着那笔“横财”,她安心在家待产,看着肚子一天一天慢慢大起来。

    正当大腹便便的她作着生产完的生活规划,家里突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恩渲?”比起范母,这个贵妇看来和善许多。

    “我是。”奇了,这妇人是谁?怎认得她?

    “咱们来谈一个协议。”贵妇热切的态度令人不安。

    “我?协议?”别恩渲迟疑的比着自己。

    眼下她还有什么利用价值?难道是来找她当代理孕母的吗?那也得等她小孩生出来再说。

    还是贩婴集团派来的人?鼻子真灵,嗅一嗅就逮到未婚怀孕的她了。

    “给你五百万的现金,外加一栋别墅,到我家来当我的女儿,孩子出世后我会好好帮忙扶养。”

    “那我做啥?”总不会在家当千金大小姐吧!

    “帮我教训我的小孩,陪着他读书,若是他松懈了,惟你是问。”贵妇温柔的眼神蛊惑人心。

    “太太,我高职都还没毕业,念书也念得二二六六,自己的孩子也还没带过,我怎么帮你教小孩?“别恩渲直觉她铁定搞错了。

    没错,她是很有名气,打架打得很有名气,在警察局的纪录也很显赫,但是不至于把那种名气误传为她有为人师表的特质吧!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会聘请两位家教老师来教导你们。”贵妇对着她那圆滚的肚子微微一笑,“预产期什么时候?”

    “半、半个月后……”别恩渲嗫嚅道。

    “那好,下礼拜我请人送你到美国待产,小孩马上可以取得绿卡,一切工作等你产后回国开始。”

    “可我肚子太大了,不能搭飞机。”

    “是咱家的专机,谁也管不着。”

    “等等,你确定?”这人是疯了还是怎地?她别恩渲会不会虐童,她自己都不知道呢!

    “确定,当然确定,恩渲,这一次你一定要帮我,我这小孩有没有救,就看你了。”合起双手,她满是哀求的拜托。

    “我不行啦!”她虽然爱敲诈有钱人,但并不包括这样看来善良的人。

    “你先别急着拒绝我,到我家看看再决定,我的宝贝说过了,如果你不答应,他就要去鬼混,我担心他去混黑道、卖毒品,所以拜托你了,恩渲。”她泫然欲泣的模样楚楚可怜。

    “嗯,先去看看。”她先去瞧瞧,免得被拐了。

    非要看看是哪个鬼迷心窍的笨蛋,这样不知道好歹,还想混黑道,待会看宇宙超级大肚婆怎么修理人。

    嗯,又一个豪门世家,虽没有金碧辉煌的俗富,但是这种看似简单的装潢才是最耗金钱的。

    “小语,恩渲来了,你在哪里?”

    在贵妇温情呼唤后,一名瘦高的大男孩出现。

    呵——那气质跟书呆多像啊,不过和善许多,因为他会笑。

    她初见到书呆时,他酷得让人心折,微笑是她拗了好久才得到的奖赏,让她捧在心坎的奖赏。

    她要教的应该不会是这家伙,瞧那样子,自个儿当老师训诫别人还比较适合,哪需要她这小丫头来教训?

    “妈,”男孩唤贵妇一声,随即把目光调向小孕妇,“你就是恩渲?你好,我是小语的大哥。”

    “嗯,你好。”她嘴角轻扯着不安。

    到现在,还不知道她要料理的是什么样刁钻的孩子。

    “小语人呢?”

    “在房里不肯出来。”

    “这孩子怎还是这样,万一惹毛你爸爸,铁定有他好受的。”

    是哪里来的野蛮孩子,这样鲁,果然富家小孩都比较难缠。

    “让恩渲去跟他说吧!他一定会听。”

    母子两人寄予厚望的看向她。

    “我?”别恩渲顿时傻眼。

    “他的房间在二楼的左手边,去看看吧!”男孩鼓励的说。

    别恩渲料想孕妇应该不会受攻击,于是放胆一搏。

    顶着肚球上楼,瞥见左手边的房门紧闭,她屈起手指敲了两下。

    “出去——”里头的人闷闷的说。

    是男的,那好,待会扁人她才不会手软,别恩渲开始摩拳擦掌。

    “快开门,活得不耐烦了你。”

    倏地,房门打开了,“渲,你来了,真的是你!”一个身影冲上前,迫不及待的想给她一个拥抱。

    “侯竞语!”

    “是我啊!不会忘记我了吧?”

    “你这兔崽子,闹啥小孩子脾气。”别恩渲闪开他的拥抱,当头一记爆栗敲得毫不手软,“原来是你这不长进的浑小子。”

    “喔,老大……”绞尽脑汁的跟哥哥想出这计谋,为的还不是她这大肚婆,他饿了好几天,她一见面却赏他一记爆栗,真是不知好歹的女人。

    “你喔,害你妈担心得差点没哭出来。”别恩渲抬脚接连踹了他几回,“连我都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当是哪个仇家寻我开心来了。”

    “放心,不会是范巫婆啦。”

    侯竞语不小心说到她心坎的致命伤了,带球踹人的身子突然蹲下。

    “渲,你怎么了,不是说要忘了他?”他以为她是伤心。

    “我……”别恩谊额头上冷汗冒个不停,“肚子好疼……”一定是她刚刚踹他踹得太尽兴,动了胎气。

    “不会是要生了吧?”完了,他什么也不懂。

    “好疼……”她站不起来了,两眼发昏。

    “妈,哥,快来!恩渲要生了——”侯竞语吓得花容失色,像娘们似的尖声嚷嚷。

    “小语,快去叫老陈备车,竞琰,你抱恩渲下楼。”

    看侯竞语吓得呆住,侯母毫不留情的踹了他一脚,“发啥愣,还不快去!”

    “喔……”他狼狈奔下楼。

    侯竞琰抱起人,“恩渲别怕,我们马上到医院去。”

    看来美国是不用去了,绿卡就留给别人拿吧!

    第2章

    在侯家的保护下,别恩渲几乎要以为自己真是侯家的掌上明珠,然而她知道不是,因为她的身分证并未改姓氏,而且她还有个叫别君棠的女儿。不过她会牢记侯家是她们母女俩的恩人,一辈子都还不完恩情的恩人。

    侯家是律师世家,侯父是知名律师,侯竞琰青出于蓝,而侯竞语在外力y威迫下也成了个律师。

    至于半途加入侯家的别恩渲则在耳濡目染下,当起了法律系的副教授。因为侯家人怕她当律师会因一时冲动宰人,累得他们得成天帮她打官司,所以一致认为教职适合她些。

    “大教授,下班没?”侯竞语不改恶习的擅闯别恩渲的办公室。

    “就快了。”她迳自敲打着键盘,完全没有停歇的举动。

    一看到别恩渲那身连流行年鉴都找不到的穿着,侯竞语无奈的叹息。“喔,我的天啊,别恩渲,家财万贯的你难道挪不出一点钱置装吗?”简直不敢苟同她那身打扮。

    深褐色尺寸过大的套装和老式的眼镜,再加上阿妈的丝袜和皮鞋,说有多老气就有多老气。

    “挺好的,多有教授威严。”

    “好到让学生倒尽胃口吧!”他讥笑她。

    要是他的面前站着这样的老师,别说念书,就连踏进学校他都不想,更遑论坐在她面前听课,八百年前吃的早餐都会吐出来。

    “罗唆,不这样伪装,怎么可能三不五时陪你去pub混。”为人师表在pub钓男人,万一被学生抓包怎么办。

    “狡辩。”明明是自己爱玩,关他啥事。

    “活得不耐烦了,”瞪了他一眼,别恩渲储存档案准备关电脑,“现在才几点,怎么你就下班啦,该不会把工作都扔给大哥做吧?”

    “瞎说,我是那种人吗?”

    “是。”她答得毫不犹豫。

    “别恩渲——是大哥叫我先来接你,他说晚上公会有个晚会,要你赶快回去恢复正常,免得吓死人。”

    朝着他走去,她拿起手上的公事包猛的甩上他的脸,“当心我跟妈告状。”

    侯竞语捂着鼻子,认分的跟在她后面。

    “记得锁门。”她回头命令着。

    “知道啦。”

    侯竞语还未停好车,别恩渲就已经打开车门下车。

    “妈,我们回来了。”她对着看起来空无一人的房子大喊。

    二楼有点动静,别恩渲直觉往上抬头,有个不知死活的小孩,正兴高烈的挂在栏杆上对人炫耀她的运动细胞。

    “别君棠,你若是想当r馅儿,待会儿我会成全你。”

    “接住我——”十岁的别君棠展开双臂任性命令。

    她在栏杆上一个下腰、翻身,接着便纵身往一楼的玄关跳下。

    老把戏!别恩渲压根儿不想理,搁下公事包迳自往厨房走去。

    “天啊,棠棠,小心——”身后的“火山孝子”侯竞语飞身一扑,精准接住那坠落的小身子,随即对着别恩渲咆哮嚷嚷,“你这狼心狗肺的妈,你女儿从楼上掉下来了,你还甩都不甩。”

    “小舅你好厉害,呵呵。”诡计得逞,别君棠笑得花枝乱颤。

    “她是跳下来,不是掉下来。”遍寻不着侯母的身影,别恩渲只得又步至客厅,“敢跳就让她跳啊,当初我就是没胆跳,才生下她。”

    “别恩渲——”

    不想理他的聒噪,她开口询问女儿,“别君棠,婆去哪儿了?”

    “刚跟公公去散步。”挣脱侯竞语的怀抱,别君棠又满屋子跑跳着,“晚上婆说要带我去吃饭。”

    “去哪儿吃饭?”

    “不知道,可能是某人家吧?”又一个劈腿。

    “废话!”

    她怎会生出一个成天像只蚱蜢似的女儿,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明明是送她去学古典芭蕾,可怎么看都像从李棠华特技团出来的孩子。

    “我先上楼去梳洗。”不理会那一大一小的嚷呼声,别恩渲回到三楼,她和女儿独有的空间。

    起初侯竞琰要把他的房间出让给她,因为他怕她会觉得生疏,想说如果她住在二楼跟侯竞语也有伴,后来是侯妈说三楼正好给她们母女当亲密的小窝,所以她拥有了这个家视野最好的楼层。

    透过侯父的安排,她回国任教了,久未居住的房间还有点陌生,连女儿的性情都有点摸不着边际,“一定是太久没住在一块儿了。”完美的注解。

    她出国念书的时候,侯竞语跟着过去,女儿则留在台湾跟着她心爱的婆婆,丝毫不依恋她的母亲,每一次不是侯竞琰,就是侯爸、侯母拎着女儿来探视她,她们堪称是最熟悉的陌生母女。

    凝视着眼前的秘密橱柜,别恩渲犹豫了半晌才推开,里头排满了相片,每一张都被准确的编号着。

    她不由得嗤笑年少的幼稚。当年,荒废学业许久的她和侯竞语在家教老师的迫下,日子过得苦不堪言,每每夜半三更溜去pub宣泄情绪,各把各的辣妹,各钓各的帅哥,进行着不单是学业上的竞争,连恋情都是。

    瞧,这上头满满的相片都是他们俩出国前的战利品,每张脸孔甚至还编了编号。

    她上前仔细看着所有相片,食指则在一旁细数着,开宾士的凯子,她记得这家伙是个蹩脚的俗拉子,而旁边那个帅哥有一身好舞艺,探戈跳得动人……

    “唉……”忍不住叹息一声,她细白的手本能的抚上空白的一号位置,那让母女生活无虞的一千万提供者,让少女提早成为妇人的凶手,却也是最叫人想忘又不忘不掉的男人。

    “恩渲——”

    是侯竞琰,兀自沉思的别恩谊连忙从回忆中抽身,关上秘密,计划找一天销毁这幼稚的证据,免得让女儿发现了什么。

    “哥,什么事?”

    “晚上有一场社交酒会,你陪我代表爸出席吧!”

    “嗯,刚刚竞语有跟我说。”

    “你准备一下,我等你。”

    “好。”

    该忘了,十年的悼念已经足够。

    简单梳洗后,别恩渲换上黑色雪纺纱的及膝小礼服,盘整头发,别上侯母送的粉钻耳环,快步下楼。

    侯竞语跟别君棠两人猛朝她吹口哨,十足的色狼样。

    “这才像话,刚刚那是什么鬼打扮,吓死我一堆细胞。”侯竞语嚷嚷。

    “妈,超美的——”一个夸张的飞吻来自十岁的丫头,一边还跳着新学的芭蕾舞步。

    “别君棠,你非得时时刻刻都像蚱蜢似的跳跃吗?”

    “是啊,我要保持身段在最佳状态,准备进军国际芭蕾舞学校。”又是原地旋转,她的自信骄傲之于别恩渲毫不逊色。

    “我们君棠真有志气!”侯竞语高兴的举起她。

    “我知道你的伟大志向了,但是别再转了,白天一直转,难怪晚上睡觉也在转,大舅呢?”

    “我来了。”侯竞琰快步从二楼下来,顺势从侯竞语手中接过别君棠,惹得立志成为芭舞者的小女孩笑得咭咭叫。

    “大舅,你真帅,我想我要爱上你了。”这小鬼头就会灌迷汤。

    “不行,你刚刚说你爱的人是我。”侯竞语抢过小丫头。

    “别君棠,跟婆出去别胡闹喔。”为母者作个叮咛。

    “没问题——”沙发上的小脸笑得灿烂,挥挥手,迫不及待赶人出门。

    “今天去参加的是什么晚会?”

    “巧立名目的社交晚会。”侯竞琰面不改色的说。

    别恩渲觑了他一眼,“呵呵,巧立名目啊,主办人如果听到你这样的评论,会心脏衰竭而亡。”

    又是一场冠盖云集、衣香鬓影的上流社交筵席。

    “或者应该说是未婚男女的相亲场合。”

    “哥,那你还真亏大了,因为站在你身旁的人是我,我还真担心会破坏你的艳遇机会。”恶魔不搞破坏怎算恶魔?

    “我倒觉得是我的存在阻碍了你的艳遇。”侯竞语下颚努向一方,“有不少青年才俊一直打量你,你说我该不该继续跟你站在一起?”

    “少会错意了。”人满为患的会场,随便一瞥,任谁的视线都会接触,千万别多情。

    “先去吃点东西,一会儿要交际才有力气。”

    侯家两兄弟个性率真,不会在这种华丽场合虚伪迎合,和那些爱装潇洒的少爷们相比,更叫别恩渲欣赏些。

    “嗯,去评论一下今晚主厨的厨艺。”

    角落里,别恩渲吃得愉快,反正她是陪客,该打的招呼让侯竞琰去便成。

    “如何?跟妈的手艺比起来。”

    “勉强可以。”她顺手塞了一口给侯竞琰。

    他也没回避,还将手中的香槟凑近她的唇边,让她顺势饮下,两人之间的融洽、自然、亲密表露无遗。

    一个陌生男子走向两人,别恩渲不认得对方,是以伸手拍拍侯竞琰的肩膀,示意他身后有人。

    侯竞琰让别恩渲帮他拭净了嘴,才转过身,“喔,雷特助,你好。”侯竞琰点头致意。

    “侯律师,我正要找你,没想到就在这里遇上。”

    “这合约内容有什么问题吗?”

    原来是事务所的客户,别恩渲啜饮着香槟,保持安静。

    “不,你误会了,是我上司范总经理想跟你约时间碰面。”

    别恩渲正想开溜继续觅食,对方却早她一步开口,“这位是侯律师的……”

    “妹妹。”

    “女朋友。”

    糗,同个问题,两人却有不同的回答,雷特助玩味的盯着两人。

    “我妹妹就爱开玩笑,”侯竞琰抢先解释,然后对别恩渲说:“渲,这位是海棠企业的雷特助。”

    海棠企业?画地图的还是在做国土买卖?还是搞园艺的?她眼神里透露出不感兴趣的讯息。

    “侯小姐刚回国吗?也准备从事律师工作?”

    侯小姐?就知道会有这种尴尬的情形。别思渲扁扁嘴,一旁的侯竞琰见状拍拍她的手聊表安慰。

    “我妹妹最近刚回国,在大学法律系任教。”别恩渲死不吭声,侯竞琰只好陪笑的说。

    “真的啊!如果当初我们学校有这么美丽的教授,我会马上转系攻读法律。”雷特助自以为幽默的说。

    “呵呵……”颜面神经失调的扯开嘴,别恩渲皮笑r不笑的敷衍回去。

    如果他知道她在学校是怎么整治那群家伙,就不会如此说了。

    “对了,侯律师,我们范总今天也在现场,可否麻烦这边请?”雷特助终于讲出重点了,“侯小姐一起过来坐吧!”

    走在前面的雷特助带路,后头的别恩渲跟侯竞琰则不停的咬耳朵。

    “之前不是说好对外说法是女朋友,你怎么临时改变主意了,该不会有目标就想甩下我吧!”

    “我看这雷特助也是个青年才俊,制造个机会嘛!”侯况琰咧嘴笑,“海棠是事务所的新客户,感觉还不错。”

    “原来是想出卖我好拉拢新客户?”

    “唉,此言差矣。”他摇摇头。

    “我要跟妈告状!”别恩渲却已准备开铡。

    旁人看来真要以为这是对爱打情骂俏的小情侣了。

    “总经理,侯律师跟他的妹妹来了。”雷特助对着一名背对他们的身影恭敬的道。

    有着健硕身影的男人一转身,四人之中,有两人倒抽了一口气。

    是她!

    那个年少时期强占他心灵,却又莫名其妙和他分手的女孩,她出落得亭亭玉立了!

    噢,怎么会是他?别恩渲在心里大喊不妙,连忙低头掩饰。

    一只手递到她面前来,她不知道该不该握。

    “恩渲,快跟范总打个招呼。”侯竞琰不懂她怎么突然变得忸怩,该不会是见着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所以羞怯了,若是如此,他这做大哥的真要助她一臂之力才行。

    “嗯,”匆匆一握,她像烫着了似的,连忙把手放到身后猛甩,试图甩去股炙热。

    她是姓别吧?几时成为侯家的女儿?范景棠纳闷着。

    看着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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