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部分
招摇罂粟花 作者:肉书屋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哎呀,奶为动词用,这个字又不局限在掏出茹房哺r,延伸有照料、呵护的意义在,好歹我也照料过她,举凡侯家大小,谁都可以这么说。”别恩渲故作从容,总之她说的都有理。
闻言,别君棠一掌打在自己的前额上。她这妈真是够了,说谎不打草稿,要是让她发现她就在这里,她回去一定好看的。
“是喔,那孩子还在台湾吗?我去接她过来玩玩,可以吧!我好想看看那个可爱的孩子,她狠心的母亲当初怎么会把她扔下跟男人跑了,如果是我,疼她都来不及,女人的心真狠。”他不胜欷吁。
“瞎说,她妈我可是宇宙无敌的好妈妈,谁敢说我做得不好。”别恩渲想也不想的就反驳。
“嗯?你不是说她母亲跟人跑了,所以你表哥才拜托你帮忙照顾?”
当下,别恩渲的脸上布满尴尬的黑线,敷衍的笑,”呵呵,是啊,我只是一时冲动说错了,女人都有潜藏的母性嘛,呵呵,瞧我这记性。”
“恩渲,如果我们也有自己的孩子多好!”
“呵呵,你别疯了,怎么可能嘛!”别恩渲背后冷汗直冒。刚刚几次都差点说漏嘴了,真是糟糕!“如果有孩子我会放过你吗?光是保母费就会狠狠敲你一顿。”
“最好是,如果你敢私藏我的小孩,一定会有你好受的。”他意有所指的说。
她勉强装出笑脸,掩饰自己的心虚。他该不会是想把她捏死吧?
一时两人各怀鬼眙,车内陷入一片寂静。躲在后座的别君棠的鼻子突然奇痒无比,一时忍不住,超大的喷嚏就这样出现了,很惨的感觉。
“后面什么声音?”别恩渲侧过身往后面探看,一看到是别君棠,心当场凉了半截。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急问。
“妈……”
眼角瞥见范景棠的目光,别恩渲连忙打哈哈,“傻孩子,我是姑姑,你怎么老爱叫我妈,呵呵,这孩子。”她摇摇头,晃了晃手指。
“妈,别再说了,爸爸早就知道了。”别君棠一脸悲楚。
“啥?你说啥?你叫谁爸呢?”别恩渲急得想塞住女儿的嘴巴,好阻止她抖出更多消息。
“他就是爸爸,他说的,而且你跟小舅也说过。”别君棠汕讪的说
“你这笨蛋,他说的你就信啊!”别恩渲差点没厥过去,亏她刚刚还东扯西扯的瞎说一通。
“还有大舅也这样说,他说今晚让我们一家三口好好聚一聚,明天正好周休,你们会带我出去玩。”她把先前侯竞琰告诉她的话,一字不漏的转述给几乎要崩溃的别恩渲。
正好红灯,范景棠转头,笑容可掬的看着这对互相推托的母女,“恩渲,我想关于这件事,我们是不是要好好的谈一谈?”
“呵呵,一切都是误会。”她真想跳车。
“君棠,待会儿我跟妈妈有话要说,咱们今天晚餐就买披萨到爸爸家吃好不好?”他依旧笑问。
“好啊,还要肯德基的全家餐,加一百元有蛋塔喔!”
“好,就这样决定了。”唾手可得的胜利,让范景棠心情特好。
客厅里,气氛诡谲,别君棠安静抱着炸j猛啃。此时不啃更待何时?待会儿战火一起,想啃都没得啃。
一对男女坐在客厅沙发上僵持着,谁都忍着不先开口,想要抢得武侠片中的传统胜利——后出招者必胜!
四目交会不下数百次,直到别君棠把蛋塔喳光了,她沉不住气的老妈终于发威,决定非以气势上赢得第一回合不可。
“你看什么看?没看过啊!”别恩渲只要一火,就会这样耍太妹。
“是你有错在先,我在等你的道歉。”范景棠慢条斯理的说。
“我哪里有错,为什么要我道歉?”这辈子只有人向她道歉,哪有她向人低头的道理。
“为什么要骗我?十年前你怀了孩子,为什么还要走?明明君棠就是我的孩子,为什么你还编了那么多的谎言来蒙骗我?”
“与其要面对一个凶狠的婆婆,我干么跟一千万过意不去,况且十年前的你连保我都不能!”
原来他母亲给她一千万要她离开。“好,那十年后呢?君棠已经十年没有爸爸了,我们父女分开这么多年,为什么好不容易相见,你却不告诉我,君棠是我的孩子?”
“十年前都没说了,为什么十年后要说?”
“你这是什么论调!”这女人就有把人疯的天分。
“本来就是,况且你凭什么一口咬定君棠就是你的女儿?难保她不会是我下个男人的孩子。”她扯下那副伪装用的厚重眼镜,挑衅的问。
“我可以百分之百确定,君棠是我的女儿。”他揪住她的手说。
“说啥p话!”
“不要在孩子面前口没遮拦的,一点母亲的样子也没有。”他指责她。
真不敢想像她若是成天连番脏话,以后君棠是不是也三句不脱个p字!
“不想我口出秽言,那你就住口。”她堵他一句,“本小姐只要一看到你就想骂脏话!”
范景棠转身面对别君棠,“君棠,你在这里吃晚餐,这是爸爸的家,也是你的家,桌上有电视机还有音响的遥控器,想要什么自己用,爸爸跟妈妈到房里说话。”
“喔……”不会是要开打吧?两个人眼睛瞪得跟龙眼一样大。
范景棠拽起别恩渲的手,便往二楼去。
她一连踹了他几脚。“你要做什么?”
“让咱们像个成熟的大人,把话说清楚。”
砰——房门发出哀求的巨响。
“谁告诉你君棠这孩子的事?”她非要问清楚,如果是竞语那个大嘴巴,她一定用针把他的嘴巴缝起来不可。
“干么怕人知道。”
她尖声叫喊,“到底是谁说的?”
“是你让我起疑心的,又凑巧我表妹跟我妈提起了这件事。”
“你妈?”
“对。”
“所以你调查我们?调查君棠念哪所学校?”
“没错,因为你太不诚实了,即使在山上,在我们那样要好之下,我感叹我们若有个孩子都十岁了,你都没说出实话。”
她娇笑耍赖,“调查也会有错,不能凭着你的怀疑就说君棠是你的女儿。”她想离开他的房间,站在别人的地盘上,怎么样都觉得自己是弱势,矮了他一截。
“dna比对总不会错吧?”
她的手还未碰触到门把,他的话就让她愣愣的回过头,“你带君棠去作过dna比对?你凭什么?”她真的火了。
“不是怀疑,而是怕你矢口否认,所以意外捡到君棠的头发,我立刻请人帮我作了比对鉴定。”
“意外捡到?见鬼了,我成天走在路上怎么不会意外捡到金币、钻石,偏偏你就可以捡到君棠的头发?”她上前问。
“上个礼拜送你手机的那天,我去学校看过她。”
“范景棠,你为什么要请人调查我的女儿?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去见她?你凭什么?”她扯着他的衣袖,有一股想打人的冲动。
“因为我想要找回我的孩子。”
啪——
别恩渲打了他一巴掌,“你没有资格!”
“别恩渲,我警告你,你不要太任性。”范景棠脸色一凛,皱着眉,伸出双手扣住她的上臂。
“呵,我有什么好任性的?范景棠,不要忘了你已经有了未婚妻,随时都要组新家庭的人,凭什么来招惹以前的女人,争夺以前荒唐生下的女儿?要孩子,你的未婚妻会帮你生,请你不要欺人太甚!”她毫不畏惧的回视他,“还是你只是想要来一段婚前的放纵?如果是,你大可以找别人配合,不要再来s扰我可以吗?”
她知道他有未婚妻?毫不犹豫的他问:“我母亲找过你对不对?”
“是又怎样,她真是快人快语,愿意把真相告诉我,我很感激她,一如十年前她给我支票那样的让我感激。”她甩开他。
“恩渲,”他拉住她,“听我说,不会有未婚妻这玩意儿的存在,我已经让我的妻女在外头流浪了十年,我的家庭早就存在,我不需要大费周章另外组个新的,关于婚约,我已经提出解除的要求了。”
“解不解除是你的事,少甜言蜜语了,范景棠,我不得不说你真的比十年前聪明、j诈多了,但是我不想跟你鬼扯什么,去你的未婚妻,我祝福你!”别恩渲愤怒的再补上一脚,便要离开。
“你这女人简直不可理喻,”他粗暴的将她往回拖,扔到床沿,倏地一古脑儿在她面前跪下,“坐好!”吓叱她一声,随即从口袋掏出锦盒。
他取出锦盒里的对戒,将一枚强迫性的套入她的手指,另一枚则落入他的手指。
“原本会是一个温馨的婚礼,但是你这女人实在野蛮、任性得叫人气愤。”他的双眼第一次露出狂肆的光芒。
发完狠,他紧接着抓起话筒拨号,“喂,侯律师,我要办结婚手续,马上到我这儿来,证人记得一并找来。”挂上电话,他喘气着。
“你竟然打电话给竞琰哥?”
“当然,他是我的律师,也是女方代表,找他最适合。”
“不行,你不能这样!”她第一个念头是阻止。
她不想嫁,一点都不想,她喜欢当未婚妈妈,胜过当个地位卑下的黄脸婆,她才不要成天面对看她不顺眼的婆婆。
两人休战还不到半小时,别君棠就来敲门了。
“妈,大舅来了,说要找爸爸。”神奇了,她才在好奇那媲美雷劈的争吵声怎么停歇了,下一秒大舅就来了,而且笑得好开心直说恭喜。
范景棠拉开门,“君棠,跟大舅说等一下,爸爸马上下去。”
别君棠下去了,范景棠转身催促别恩渲,“还不走?”
“要干糗事你自己去,不要拉我垫背,我不想跟你在那里人来疯。”藏在身后的双手拚命的想把戒指取下。
“不去也得去。”他力气就是赢她许多,轻轻松松的就把人拎下楼。
“范景棠,你放开我啦!”她拚命的挣扎。
“范总,终于决定啦?”侯竞琰笑说,不过眼睛却看着别恩渲。
看着沙发上那群助纣为虐的家伙,别恩渲宣示,“我不会签名的,你们休想我屈服。”
“不签名那就盖手印吧!”侯竞琰话一落,他身旁那些人非常有默契的,一个人扳她的手压上红色印泥,一个人把结婚证书凑过来,硬是她盖了手印,一旁的证人摇旗呐喊着。
“我要跟妈说,侯竞琰——”她没想到自己会被大哥出卖。
“恩渲,不要固执。”侯竞琰笑容灿烂,拿出先前别恩渲委托他办理证件时留下的印章,顺顺利利的盖章,再拿起范景棠的章用力一盖,“今天是新婚之夜,君棠这孩子要我带走吗?”
“不用,记得星期一把完整手续办好。”
“是的,范总。”
事情办完,这一干助纣为虐的家伙就这样走了。
别恩渲简直不敢相信,她这么轻而易举就被卖了,惊讶让她久久都说不出话来。
“君棠,你乖乖自己在这看电视喔,如果累了就去睡,你的房间在三楼。”
“嗯。”
见呆傻的母亲被带上了二楼,别君棠心想,或许老爸想开始他们的新婚之夜了,刚刚大舅是这样说的。
范景棠套上长裤,转身看着那仍不愿移动的身驱,“还不起床?”展开的手掌在光l的背脊上抚摸,轻声问。
“不要。”她不想起床面对这个男人。
“还在闹脾气?”他探头在她颈窝轻轻一啃。
“放过我吧,别又来了。”她出言讨饶。
“呵呵,”他笑得意气风发,“不会让你一天都不了床的,今天带君棠出去玩玩。”
“不行,我还想睡。”其实她是想躲,谁都不想见。
“恩渲……”他蓄意将身体的重量移往她的背上,“你不起床,这样我也不想起床。”
“范景棠,我求你别再来了。”埋在棉被的里发出哀求。
手上的戒指还卡着难受呢,她怎么也没想到,她的婚姻大事会是这么给处理的!
那她该怎么跟君棠说现在的情形?
虽然她很聪明,但是总觉得要跟她谈一谈,好了解孩子是怎么想的。
“明天回去侯家好不好?”
“我现在就可以走了。”她以为他在赶她,所以生气的睨了他一眼。
“我是说我们全家人一起回去,也许侯律师已经把我们的事告诉大家了,所以,明天我们一起回去,因为以后你跟君棠可是要住在这儿的,不能还赖在侯家。”
没吭声,因为她还在闹脾气,两只手在床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婚礼对每个女人是梦幻的事情,可是她的婚礼是这样……
而且她不想嫁人,不想委曲求全的去伺候公婆,当个以夫为天的黄脸婆,没有人喜欢成天在柴米油盐里打滚,至少她就不喜欢。
见她不为所动,范景棠开始使坏,压住她,探手在她身上瞎摸一通,突然一双灵巧的大眼睛从门缝中透了光芒,让他停下动作。
“君棠,是你吗?”他转过身看着一脸无辜的女儿。
至于那羞愧的别恩渲则拉起棉被,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我只是想问,早餐吃粥好不好?因为婆说早餐吃粥比较清淡。”她高兴的笑问。
其实她的重点是希望眼前这对夫妻不要火气那么大,因为对年少的她而言,拥有宁静的假日比较适合。
“好,你等等,爸开车出去买。”现在煮可能也来不及了,他不希望他的宝贝女儿饿到肚子。
“我自己会煮。”这天才老爸不会是想出去买吧?
龟毛成性的她比较喜欢吃自己煮的,而且老妈嘴刁,外面买的会被念,基于宁静的考量,她还是觉得自己煮比较好。
“你会自己煮?谁教你的?”这孩子才十岁唉!
“婆啊,婆煮东西的时候,我都会在一旁看,这样我也可以煮给妈妈吃。”这老爸太逊了!别君棠转身下楼往厨房去。
范景棠半信半疑,连忙起身套上衣服,接着下楼去。
看到一个十岁的孩子在厨房里俐落的张罗煮食,这样的情景让范景棠内心莫名一阵感动。
“剩下的爸爸弄就好,去客厅看电视去。”
他接过菜刀,切着青菜,益发觉得这些年愧对她们母女,让一个十岁的孩子这样早熟。
一旁的别君棠错愕的看着他。老爸不会是感动的想哭吧?
千万不要,那会被老妈骂神经病,因为小舅就被骂过。老妈曾义正辞严的说,这是训练一个孩子成长最好的方法,而阻碍她计划的人都得死!
别君棠摇摇头,索性到客厅去做她的柔软c。正当她准备劈腿,别恩渲下楼了?“君棠,他人呢?”
“老爸在厨房煮粥。”
她把声音压得小小的,“你过来,妈有话跟你说。”
“喔。”她半信半疑的过去。
“君棠,你喜欢有爸爸吗?”一边说话,她还一边小心的偷看厨房。
“很好啊!妈,你不喜欢吗?”不会吧!
喜欢是一回事,真正在一起组成家庭是一回事,想到以后也许得面对范家贵妇她就头疼,毕竟女儿好当、媳妇难为啊!而且,她更担心突然冒出一个爸爸,君棠会适应吗?
还有,就是他越来越聪明了,现在的她根本不是这j商的对手,以后一定会吃亏,她还是怂恿女儿一起落跑吧!
“君棠,去叫你妈下来吃早餐。”范景棠在厨房喊。
“喔。”别君棠随口一应,眼睛仍怀疑的盯着母亲。
别恩渲来不及说出她的担心,范景棠已经出来了。
“过来吃啊,你们两个在干么?”
“没有。”别恩渲心虚一应。
如果让他知道她的念头,一定少不了一顿修理。
别君棠心里窃笑。老妈一定是担心老爸不像小舅那样好欺负,以后的生活一定很好玩,多出一个老爸,快乐的日子正要开始!
第9章
范景棠才踏进办公室,他的母亲大人已经在他的位子上稳坐不移。
“你去哪里?星期六、日都联络不到你,莲娜人在台湾,你就不能陪她出去逛逛玩玩吗?”范母发挥她的三寸不烂之舌,倾全力发功。
“干么要我陪她去玩,台湾她来了不下数百次了。”好歹她以前住过台湾,况且常常天南地北的跑,没那么娇弱到非要人陪不可。
“未婚妻来看你,怎么可以对她这样冷淡,如果让她爸爸知道,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她可是她父母亲的掌上明珠。”
笑话,谁家孩子不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假日他当然要陪他的妻女,没事陪一个要解除婚约的女人做什么?
“妈,我知道莲娜一定跟你说过我要解除婚约,而且搞不好她的爸爸已准备好要来台湾兴师问罪,所以不管如何,她是不会放过我了。”范景棠直截了当的。
“你这孩子是怎么了,这次一回台湾就全不对劲,什么蠢事都做得出来!”她真怕他是煞到不好的东西。
“妈,以前是不想跟你争辩,可是,我还是有自己选择人生的权利。”
之前以为他可以为了公司出卖自己,但是现在他不行,他有妻有女要照顾。
“你真的迷恋那个侯小姐到这种地步,连妈妈的话都不听了?”范母急得直想跳脚,那女人一定是对她的儿子下蛊,要不他怎么会这样?
范景棠翻阅桌上雷特助整理好的传真资料,其中一张是侯竞琰发的,结婚的事实已经成立。
“妈,其实我已经结婚了。”
“什么?你这孩子在说什么?”范母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噎到。
“我已经委请侯律师办好结婚手续了。”
“不行,我绝不答应!”梳整好的头发几乎要被怒气冲成爆炸头。
“手续已经办妥了,所以跟莲娜的婚约我爱莫能助。”
范母愀然变色,“这个侯律师到底安什么心?硬是把一个带着小孩的妹妹推给你,也不瞧瞧他妹妹长得那副尊容,能看吗?半夜都会被吓醒。”范母开始口不择言。
“妈,以前你总说她美得邪门,可是现在怎么老说她丑?”
“以前?我以前有看过那个丑丫头吗?”她又不是想伤眼睛。
“她是恩渲,你给过她一千万的,而她到现在都很感激你,当初竟会对她这么大方。”
“你说她是谁?”范母不敢置信。
“恩渲,别恩渲,十年前那个女孩。”
“少骗我,那丫头虽野蛮任性,至少那张脸还可以见人,侯家那个小姐简直是七月半负责出来吓人的,而且那丫头当初拿了我一千万,答应不跟你纠缠了,怎么可能是她?”怎么说她都不相信,那个小丫头会跟侯家有任何关系。
“不管你怎么怀疑,反正侯小姐就是她,也就是我现在的新婚妻子,而且还是我女儿的妈。”他按下闪烁的电话通话键——
“范总,莲娜小姐闯进去了。”
雷特助的声音才落,办公室的大门就被撞开。
范母一改先前盛怒,转而陪笑脸。“呵呵,莲娜,你怎么来了?”
“这是我的办公室,请问你是来洽公的?”范景棠冷冷的问。
“随便你怎么说,洽公也行,谈私也可。”
“但是两者都必须先由我的助理安排,而不是由你任意来去。”他板着脸。
“莲娜不一样嘛,对不对?”范母并不想惹毛这位富家千金。
范景棠按下内线通话键,“雷特助,董事长夫人要走了,让人备车。”
“我没要走的。”她可不想让儿子把事情搞砸。
“有,你刚刚说要去姑姑家的。”二话不说,他把爱发言的母亲带出办公室,交给雷特助。
他随手关上门,转头面对不速之客,“你有什么事?”
“我父亲已经在来台湾的路上。”
“很好。”
“你当真要跟我解除婚约?”
“莲娜,台湾的法律明文规定禁止重婚,而我这个已婚人士还是当个奉公守法的百姓适合些。”
人家说,娶妻忙碌一天,盖房子忙碌一年,娶细姨可是会忙碌一辈子的,他又不是有劳碌命,也不自虐,干么跟自己的人生过意不去。
“你说什么,你结婚了?!”又一个喜欢用高分贝恭贺他结婚的女人。
“是的,喜宴择日举行。”他坐回办公桌前。
“范景棠,你竟敢撇下我娶别的女人,我告诉你,这消息如果曝光,你等着看海棠股价狂跌,而我们的合作计划将会生变。”
“我知道。”也处之泰然。
如果消息见报,他才要感激她,省下他员工发新闻稿的时间跟金钱,小赚一笔!
见所有的威胁都对他无效,莲娜气得七窍生烟。等着看好了,女人的自尊有时是强过男人的。
砰一声,她甩门离去。
吵闹暂歇。
范景棠坐在位子上思索。当初他父亲太信任莲娜的父亲,而且为了表现合作诚意,公司股权有不少落在他们手上,其实这样长久下去,对海棠是个隐忧,如果能趁股价跌落时买回百分之二十,在海棠本身的护盘下,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另外合作计划,其实目前执行多由海棠主导,大多完成集资动作,莲娜的父亲没有出一分一毫的心力,却可以坐享其成,他是聪明人,不会放弃大笔钞票进口袋的机会。
“雷特助,帮我查一下,现在公司有多少资金可供挪用。”
他笑,因为他知道他会赢。
他明明有了老婆小孩,可是家里就是没人等他回家,害他三天两头的也往侯家跑,跟入赘没两样。
一进客厅,就瞧完别君棠在二楼栏杆上练下腰、抬腿,浑然不觉危险正包围她,跳下跳上的,比猴子还好动,看得范景棠几乎心脏衰竭。
“你来啦,吃饭没?”从厨房步出的侯母问。
“我吃饱了。”范景棠目不转睛的看着别君棠,生怕她会有个闪失。
“棠棠,爸爸来了。”
“晓得。”她起身应道,“爸,接住我。”一跃而下,她张开四肢笑得好不开心。
临危受命的范景棠怕失手的话女儿会摔成r饼,在一楼前进后退的挪移着。
一接住女儿,他连忙训叱,“以后不准你这样胡闹,太危险了。”
她倒咯咯笑得开怀,“爸,大舅跟小舅都习惯了。”
范景棠看向一旁的侯母,果然侯母一点也不诧异别君棠这把戏。
“总之不准,危险的游戏你少玩,你妈呢?”跟侯母打了招呼,他抱着女儿往二楼去。
“出去玩了。”
“去哪儿玩?”
“可能跟小舅去跳舞吧!”
“跳舞?”这女人已经结婚了耶,竟然三天两头去跳舞,把女儿一个人扔在家里?
“对了,爸,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喔。”跳舞不稀奇,待会她要说的事情比较劲爆,保证老爸听了会吹胡子瞪眼睛。
呵呵,老妈也不能怪她阵前叛逃,实在是衡量局势之后,她觉得以后家里老爸才是正主,老妈只不过是爱叫嚷的花猫,没有多大效用,基于西瓜效应考量,她决定向正主输诚示好。
“什么秘密?”
“那天,老妈突然说寒假要带我去瑞士玩,也许一高兴,我们要住在瑞士,还不许你去。”
“去瑞士?”
“对,瑞士那边有个叔叔,我听小舅说他是做饭店生意的,很富有,一直在邀请老妈去玩,爸,瑞士冬天冷不冷?我不想去耶,那里的人过新年会给压岁钱吗?”小孩子一年就只能趁这时候诲赚一笔少了这机会,她岂不亏大了!
去瑞士?又想抛下他了!这女人实在太为所欲为。
“棠棠,你放心,爸爸不会让你去的。我现在去接妈咪回家,你该睡觉喽!”
“老爸,一定要救我喔!”
“一定。”
安抚了女儿,范景棠从侯竞语口中间出别恩渲的下落,便驱车前去缉捕逃妻归案。
他冲进pub,轻而易举就在吧台前发现穿着惹火的别恩谊,身旁还有不少男人排队等着献殷勤。
范景棠伸出大掌,往她肩上搭去,“亲爱的。”
她微蹙眉,一旁排队的人更是将眉毛当毛巾拧在一块儿。
“唉,排队好不好?”
范景棠说:“我有特权的,不信你们问她。”
“你有什么特权?”她挑衅的反问。
“吻你的特权。”话落,他的吻也落下,充满挑逗意味。
见状,一旁的人都发出不平之鸣,真想把这后来的家伙抓起来痛扁。
“你……”这家伙故意的。
“跳不跳舞?”他问。
跳舞?之前的慢舞他是跳得还不赖,但是现在的音乐可是极度动感,手长脚长的他不会跳得像蜘蛛吧?
“确定?”别恩渲有点挑衅的睨了他一眼。
“当然。”范景棠迳自卷起衬衫的袖子,准备大展舞艺。
旁若无人,他引她走向舞池,只见他一扫平日沉稳形象,开始狂野热力。
舞曲的节奏极快,他卖力演出,跳得火辣动感。
他的眼神散发出诱人的光彩,别恩渲充分感受到他男性魅力的释放。
这男人……谁说女人善变,他才是个筒中高手,她简直是自叹弗如。
揽腰贴近彼此,他散乱的头发充满诱惑,她跟着他舞动,转呀转的,她旋出他的气息范围,但仍在他的掌控之中。
忽地,伸长的手臂急速拉过她,双手转而扶住她腰侧,一把将她抱起身,别恩渲惊呼之余,双腿紧紧攀圈着他的腰,他却埋首在她的胸前,继续着那未竟的热舞。
舞曲暂歇,他放下她,揽她倚靠在他胸前,他豪迈的喘息透入她耳畔,是沉沦的招唤,让她脸上的红潮放肆而泛。
“瞧不出你这么会跳舞。”
“你喜欢吗?”他潇洒的问。
其实他心中直喊累,太久没这样狂放的跳舞了,以后只能为了蛊惑妻子偶尔来上一回,要不他真会死在舞池畔。
“喜欢。”
谁不喜欢这样的男人,她敢说整个pub内,没有一个女人不想扯下她,换自己上来。
“是吗?”他有种男人的骄傲。
“我发现你这么会跳舞,不去当舞男可惜了。”
闻言,他差点昏倒,这是什么赞美辞?
“走吧,要不我怕我控制不了。”范景棠低沉呢喃。
多好的一句说辞,既可以顺理成章的带她回家,又充分坦露她对他的吸引,女人还是要哄一下的。
“讨厌。”她可娇羞的呢!
任他一路将她拐回家,忘记自己今天连个帅哥都还没钓上呢! 踏进玄关,别恩渲一边脱下高跟鞋,一边问:“不是要回家?”她还以为是要回侯家去。
“这里才是家。”为了不让她长篇抒发一己之言,吻住她是最好的选择。
她有潜藏的大女人作风,但现在不是给她展现的时候,而是等到他说完他计谋中的悲惨处境之后,到时再任她发挥个淋漓尽致。
“你……”她喘息,“妈跟君棠都不知道我来这儿。”
“我说我会把你接走,而且今晚我只想跟你两个人,在这儿会适合些。”
“你这家伙。”随着娇叱落下的是一阵粉拳轻捶。
“不喜欢吗?”他问。
她说不出回答,只能任酡红的色泽放肆整脸。
将她到贴墙,一脸无措,他则邪恶的扮起撒旦,迫不及待让她迷醉无力,而他的计谋也就成功一半,看谁还能逃!
折剩大半夜,他躺在床上合目不语,而她张着眼直瞅着他,“书呆……”她想起多年前的称呼。
他睁开眼回看她,“恩渲?”
“嗯?”她好爱他,可是又想逃开他,这个男人变得让人极度喜欢,喜欢到不敢想像会失去他。
“我们带着君棠离开吧!”
“离开,为什么?”她不解。
想离开的人应该是她吧!怎么他也这么想,那他的工作怎么办?不相信他家的贵妇会放他甘休,身为长子怎么可能走就走!
“我不希望强留你在范家受委屈,既然如此,我选择带你跟君棠走,只要我们一家人永远都在一起,那我就心满意足了。”他的下颚顶在她头上,全然的呵护着,“你愿意吗?”
“真的要为了我放弃一切?”竞琰哥曾说,这人可以为了公司疯狂工作不休息,难道他抛舍得掉他的心血,那里头还包括他父母的殷切期盼。
“是的,既然我妈不愿接受你,那我宁愿为你放弃一切。当我选择了你,就是准备放弃海棠之前积极推动的合作计划,我不能娶合作对象的女儿,因为我只爱你一人,既然如此,我离开海棠,算是给大家有个交代,后天的会议中,我父亲会从总公司过来,宣布取消我的职务。”
闻言,她反而犹豫,赢得他的心,让他成了背弃父母的人,这罪名能担吗?她可以这么自私吗?
“渲,离开海棠之后,我可能没法子让你们母女生活得很优渥,不过基本三餐饱足是没问题的。”他倒是坦然。
“是对方向你父母施压吧?因为不娶他的女儿,所以你离开海棠,以交换合作计的执行。”她为他的牺牲而愤慨。
他是她的书呆,谁要是让她的书呆受委屈,就是跟她别恩渲过意不去!
“是协议,既然我不能为公司带来更稳固的合作关系,退出也是应该的,虽然海棠是我们家的企业,但是众多员工蒂要稳固的工作环境,这是不能草率的。”
别恩渲紧拥他,“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既然对方以婚约、合作计划来你,我就偏要他们好看,大不了我带你去瑞士。”
“去瑞士?”
“嗯,在国外念书时认识一个瑞士朋友,他的梦想是回瑞士开一家饭店,我跟竞语觉得他是真的有心,所以个别出资帮忙他,这几年他经营得有声有色,一直打电话邀请我去看看我们投资的饭店,算来你也是投资者之一,因为那是你妈给的支票。”
“你真的想定居在瑞士?”
“就去看看嘛,过过当饭店大亨的瘾,看完了,就回台湾,我们找个好地方,教教书也不错,生活惬意就好,君棠那孩子更不用担心,她一出生侯妈就帮她成立了教育基金,我可还有余钱养你呢!”
“那我干脆在家当家庭煮夫等你回来好了。”
“好呀!那后天开会几点,我要亲自去接我的老公回家。”
“十点半开始,应该半个小时就可以走了吧,中午正好接君棠去吃午餐。”
“嗯。”别恩渲口中应着,但是心里在盘算另一件事……
她的眼珠子骨碌碌的转动,一定是在想馊主意。范景棠闷笑,女人你想跑,门都没有!
偌大的会议室,范家成员四人,还有莲娜与其父亲,除了范景棠外,大家的脸上都有着严肃与慎重。
“范董,你这样子叫我怎么相信你们的话?当初把莲娜许配给你的儿子,结果他一个变心就娶了别人,叫我们莲娜要怎么办?”
一旁的莲娜眼泪啪答啪答的落个没完。
“教子无方,这是我失职。”范父怎么也没想到这固执的儿子宁可放弃诲棠总经理的职务就为了跟那个女孩在一起。
“这样我们的合作计划还要继续下去吗?”
“当然。”范母赶紧,“当然要继续下去。”
“不要,干么还跟他们合作?为什么要让他们来看我笑话!”莲娜痛哭。
“莲娜……”范母脸上有着尴尬。
范景棠站起身,沉稳的向莲娜父女鞠躬致意,“很抱歉,婚约的事让你们受委屈了,但是我真的无法娶莲娜为妻,这点请多包涵。”
“包涵?我们要怎么包涵?你一声不响的跟别的女人结婚,完全不考虑莲娜的感受,分明是没把我放在眼底。”莲娜的父亲怨声叱责。
是不是真为女儿抱不平,那可未必,但是眼看一个良好的合作关系就要被破坏,对于他往后的事业,是一大伤害。
他现在是可以摆高姿态,因为根据可靠消息透露,海棠企业为了合作计划案投入不少资金,如果现在他在外头兜售海棠的股票,造成股价崩盘,没有多余资金周转护盘的海棠就会死得很难看。
“你别生气,有什么事我们好好商量。”相对的,范母姿态摆得很低。
“要商量就来商量,你让莲娜受的羞辱即使是你用你总经理的职务来换,都还不起,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赔偿莲娜。”
自始至终保持静默的范景涓,脸上总是挂着一抹讥讽的微笑,叫人猜不透她心中到底在想什么。
“爸,我不管,我绝对不接受退婚!”莲娜认定范景棠的结婚消息是假的,是为了她退婚的伎俩,所以她怎么都不答应解除婚约。
“莲娜,别哭,你再这样哭下去,爸爸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父女俩就在会议室中,旁若无人的演起温馨亲情大剧。
范景涓仍只是一迳的冷笑。
“范董,我觉得你们范家根本就没有诚意,我就莲娜这个女儿,原以为交给你们范家,你们会好好疼惜她,谁知道你们竟然是这样对待她!这真是叫人万分痛心。”
范景涓笑得更冷了,心想,范家又不是没有女儿,干么没事帮人养女儿,而且还是个骄纵惯了的大小姐,吃饱撑着啊。
范景棠用眼神示意妹妹收敛她的不屑表情。
“如果今天我兜售诲棠的股票,那你们可以想见这下场会如何,不仅海棠企业股价下跌,合作计划的执行也会受到牵连。”莲娜的父亲语带威胁。
莲娜眼看范景棠仍是安静的一句不吭,分明不把她的眼泪当一回事,这叫她面子往哪摆?
“爸,我不管,是他们先对不起我,这一次就算是退出合作,我也要在股市大量兜售他们的股票,造成海棠股价震荡,甚至是大崩盘……”
“乖,莲娜,别哭啦!”
忽地,莲娜抢过父亲的手机,“邢秘书,马上进场抛售海棠股票,全数卖出。”然后她对着范景棠怒喊,“我就等着看你的下场,看看没有面包的爱情能不能继续。我说过我不会善罢甘休的,既然你不尊重我,就别怪我心狠,翻脸不认人。”
“莲娜,婶婶真的很疼你,你何必……”
范家兄妹一样不为所动的静坐着,其实桌面下,范景涓拿着看盘机随时在等待最佳机会进场。
莲娜的父亲想必听到假消息,以为海棠没有充裕的资金护盘,孰不知早在几天前,她已经备妥资金,一旦当莲娜的父亲决定抛售股票,她会毫不犹豫的买回,然后统整海棠企业的持股比重。
股价一直掉,范景涓有说不出的高兴。
另一方面,刚刚还哭得梨花带泪的莲娜,现在正趾高气扬的讥笑,“怎么办,已经跌到二十块不到了,再下去可怎么好?”
范父看着女儿,刚刚她只交代要他什么也别管、别答应,说她会摆平一切,但是对方态度很强势,这让他跟妻子两人不由得干着急起来,尤其范母简直要抓狂了。
“莲娜,婶婶求你了。”
“求我?晚了,反正我心一横,谁求我都一样。”莲娜别过脸去。
范景棠使个眼色给妹妹,一旁的范景涓打了通电话。
没有人知道她在做什么,范母的心急依旧,“景棠,你别胡涂了,跟那丫头离婚,莲娜会原谅你的!”她真不敢想像,万一公司一蹶不振,可怎么办啊!
时间慢慢的走着,一分一秒都让在场的人心情起伏。
在兄妹俩预期的时间内,范景涓的手机再度响起。
“喂?”
“范小姐,交代的事情已经完成。”
看看盘机上的涨势,范景涓抿唇一笑,“很好。”
挂了电话,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