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部分
追爱小女人 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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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看见他和那个女孩相吻的一刻起,她的心就碎了。说她恨他,那是真心话,她当时真的恨不能撕开他的胸膛,看他有没有良心。她是如此深爱着他,为什么他还要吻另一个女人?
他说他只吻他所爱的女孩,难道他真的喜欢上那个女孩?可是他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她?却在她沉溺已深时,给她这么狠狠的一刀?她的心在流血,就算是七年之后,想起他时:心口上已结痂的伤痕还是会渗出血来。
其实玉翎并不是非常非常在乎他和别人接吻,她真正在乎的是他不吻她,却去吻别人;她在乎的是们听见惠安亲口说出他不爱她,而爱别人。所以她避开他,不愿再见到他。
她曾经躲在车上看到他在那条街道上来回奔驰。他是在寻找她吗?她曾经如此猜想,却没勇气印证答案。后来父亲送她到纽约,多少个夜晚她躲在被子里哭泣、想他,她好想不顾一切回去找他,可是又没有勇气,最后,她决定继续恨他,以恨意支持她待在纽约。
后来她发觉恨一个人真是比爱一个人容易得多,但也痛苦得多。她努力将失恋的伤痛埋藏在心底,把精力投注在课业上以遗忘悲伤。渐渐地,伤痛随着岁月的流转愈埋愈深,深到让她以为伤痛已不复存在。直到去年元月,她回台湾参加堂哥的婚礼,在喜宴上看见新娘谢瑞云,温柔的笑容立刻温暖她孤寂的心。于是她震惊的发现,姚惠安并没有从她生命里消失,那份伤痛也依然存在,只是因为埋得太深,而让她暂时遗忘。然一旦,被挖出,埋藏已久的心痛回忆立刻重启旧伤痕,玉翎发觉她对他的那份恨意仍没有消失,而伴随着恨的,是更强烈的渴望。
是的,她渴望再见到惠安,渴望让他看见她已非昔日的唐玉翎。
她已像乃乃所预言的,长成一个美丽得令男人垂涎的女人。虽然她只比以前多长了几公分——目前足一百五十八公分,可是身材上却大有长进。凹凸有致的身段能令雄性动物眼睛一亮,似天使般纯真的娇颜能让男人们趋之若骛,楚楚怜人的气质足以驱使各方勇士为她屠龙。
她唐玉翎已经是个十足的大美人,她有信心能让姚惠安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当然,那得看看惠安是不是跟他的弟弟惠全有相同的品味才行。
玉翎沮丧地想,她可没忘记堂哥婚宴当晚惠全色迷迷地直盯着她的情景。那只臭黄蜂,她忿忿不平地暗骂道,还自诩为情圣、白马王子,在她看来不过是只流着口水的癞虾蟆!
若不是她溜得快——为了避开一干癞虾蟆而逃回纽约,只怕已被他们的口水给淹死了!
惠安会不会也像惠全那副德行?她嫌恶地想着。如果他是这种男人,再度见到他时,她应该可以立刻将他从记忆中抹去,而根本不必花心思筹画报复的事——那是她这一年来绞尽脑汁才好不容易想出来消解她七年旧恨的法子。她计划先勾引他,等到他爱上自己后,再一脚将他踢开,让他也尝尝遭人遗弃的伤心滋味。
但是如果惠安不是那种性好渔色的鲁男子,她又该怎么办?如果他还是像七年前那般迷人、性感,温柔,善良,她会不会再度沉沦在他的魅力之下,难以自拔?而如果他已有了女朋友……
想到这里,玉翎觉得心口的伤痕又再度被撕裂开来,她努力从脑海中排除掉这个可能性——虽然这个可能性非常的大。他当然可能有女友,毕竟他又不喜欢她,不可能会为了她七年来守身如玉,他又不像她这么傻。
是呀,她是个傻瓜。
不,她不是!玉翎坚决地摇着头。她只不过是宁缺勿滥,才不是为了惠安守什么呢!如果让她遇见一个能令她心动的男人,她一定会立刻把姚惠安拋到九霄云外!
玉翎坚决地说服自己,她已不再爱惠安;而他……他现在一定变成个讨人厌的男人,就像惠全那只臭黄蜂那样讨她的厌。
她决定不再让惠安破坏她的好心情。眼前的故乡美景正向她招着手,诱惑她提起画笔,将初夏的艳彩收进画中,她岂可再浪费时间去想那个杀风景的人呢?
玉翎慎重其事地将画板架好,专注地研究光影之间的明暗对比,也许她是画不出莫内“睡莲”那种钜作,不过唐玉翎的“中山公园莲池'也另有一番味道。
只是这莲池画呀画的,竟多了一辆单车,还有池边相依偎的一对情侣。玉翎浑然未觉地继续在空白的画布上渲染色彩,属于她感情的大脑部分已凌驾理智接管她的手,催促着她画出她的梦·她的爱,以及她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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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梦里,一双发红的眼睛转向他,充满恨意的眼光戳痛了他的心,接着是一巴掌挥过来,火辣辣的刺痛感占满他左脸颊的神经……
等等,不是火辣辣的,怎么变成凉飕飕的了?
惠安睁开迷蒙的睡眼,愕然发现原本澄清的天空,不知在何时已积满乌云,耳边只听到轰隆隆的雷鸣,豆大的雨点不断自天际打向他。
他连忙跳起身来,用手背拭去雨珠,冲向放在树边的单车。牵出车子后,他立刻离开草地,朝公园门口的方向骑去。
惠安加快速度地骑在公园的小径上,蓦地,一只黑色小狗突然从草丛中窜了出来,他连忙按住煞车,朝路旁的草坪闪去,可是单车却未能如池所显地立刻停了下来,反而直冲向在池边写生的白衣少年……
正忙收拾画具的玉翎一听见“吱吱嘎嘎”的嘈杂声,立刻抬头查看,却发现一辆单车直冲向她。她发出尖叫声,惊慌失措地丢下画具直往后退,完全忘了身后的水池,整个人朝后栽了进去。
惠安停住单车,将车子一丢,朝尖叫的人儿跑过去,他涉过池水,想要拉起跌进水里的少年。
'你……'她像条落水狗般从浅浅的池水里起身,—把怒火自心头升起,水珠遮住了她的视线,让她只能隐约看见矗立在身前的高大身影。
“喂!你不要命了吗?这样横冲直接地不怕撞死人!'
“对不起,小兄弟,你没事吧?”惠安狼狈地挥开滴落在眼睛真的水珠,只看见少年娇小的身材,没注意到对方是男是女。
'你……'玉翎快气疯了,这家伙竟然喊她小兄弟?虽然她的头发是短了点,可是身材——非常女性化,难道他瞎了眼吗?
她忍不住高昂起头,一手擦腰,像个茶壶般指着他骂道:“你瞎了眼吗?连本姑娘是男是女部分不清?你真是……'她的嘴张成o字型,骂人的脏话梗在喉中发不出来,眼睛的焦点凝注在那张让她含恨了七年的傻脸上。
她的心“怦·怦·怦”地直跳,那个教她恨了七年的男孩,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变化成雄赳赳、气昂昂的成熟男子。一时之间,从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炫人魅力像闪电般袭向她,再度掳获了她那颗只为他开放过的芳心。玉翎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凝望着惠安,深怕他会如春梦般飘忽不见,再难寻觅。
“对不起……”他心不在焉地喃喃道歉着,心神已被眼前这仿佛才从海上升起的维纳斯女神牢牢吸引住。他的眼光顺着她被牛仔裤紧裹的浑圆臀部,移向纤细的柳腰,再栘上湿得可滴出水来的白色t恤,以及那对剧烈起伏的丰满茹房……
惠安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视神经忙着将那副婀娜有致的身材传进大脑里。他大概怔仲了有好几秒钟,思绪才开始重新运转。
直到此刻,他才终于明白“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句话的真谛,用在眼前少女的身上的确非常贴切。别看她娇小玲珑,却是该凸的凸、该凹的凹,身体的每一部分都恰到好处,真是增一分则太肥,减一分则太瘦,圆润的部分足以刺激雄性激素升高。
惠安觉得自己身体的某一部分已为她僵硬了起来,他赶紧移开视线,看向比较保险的地方——她的睑。
可是他又错了,如果说她的身体对他的身体已造成任何有碍风化的效果,那她的那张睑,无疑地对他精神上造成更大的震撼!
那是张无时无刻不在他梦里出现的脸蛋。那对有几分男孩子气的星眸,不知在何时竟变成柔情似水的媚眼。娇俏鼻头下那张红唇微微抖动着,像丰盈的草莓果实般诱引他咬上一口。
她,就是他挥别七年的初恋,那个唯一打过他巴掌的女孩。
“玉翎……”一声发自他内心深处的低唤——充满不可思议与震惊——传进玉翎的耳中她心里那股埋藏了七年的恨意,奇异地在这声呼唤中消失。
他还记得她!玉翎惊喜交加,甜蜜的回忆再度萦绕她的思绪。
她曾经以为他早将她拋到九霄云外,却没料到再见面时,他可以立刻认出她来。这就代表这七年来他未曾忘过她。
她的心中涨满喜悦,愣愣地直盯住他。
惠安见玉翎只瞪着他看,而没有任何反应,还以为玉翎已不记得自己,—股强烈的失望痛楚像大锤般击中他的心,他自嘲地撇撇嘴,“也许你已经不记得我了。'
“不,你是惠安。”他受伤的语气令她忍不住抗辩出声。他怎么可以认为她忘得了他?在她怨恨了他七年之后,他绝不可以有这样错误的认知!
“你……”惠安激动得说不出话来。玉翎还记得他,盈满于胸的喜悦激起了埋藏已久的渴望,他忍不住伸出手将玉翎拉入怀中,将下颚抵在她的头上,紧紧搂住她。
“玉翎……我是这么想你!”
柔似春风的低喃彻底粉碎了玉翎最后的一丝防卫,她情不自禁地靠紧他,一滴情泪终于落下。
这是她渴盼已久的温暖怀抱,虽然迟了七年,到底还是让她盼到了。
她枕住的胸膛剧烈地起伏,显示出惠安心中的激动不下于她。她可以听见他怦怦的心跳声,似在呼应她急喘如牛的气息,还有,抵住她茹头的坚实肌r,彷佛正在呼唤着她女性的自觉,让她那从未和任何男子有过如此亲密接触的娇躯,竟情不自禁地为他燃烧。
玉翎感到口干舌燥,身体像发烧般,还好有打在她脸上,身上的冰凉雨水,稍微减褪了她体内的狂热。
雨水?这时候她才记起初下雨时,她正忙着收拾的画具。
“我的画!”她大喊一声,推开惠安朝她的画具跑过去。
惠安怔忡了一秒,才追上去帮她收拾。
还好她刚才已先将画板装入画箱中,否则她那幅未完成的画铁定泡汤。
眼见两下得愈来愈大,惠安连忙牵起车子对玉翎说:“快点上车,我载你去躲雨。”
她看了那辆单车一眼,迷惑地说:“这不是我们的单车。”
惠安愣了一下才回答:“旧的那辆坏了,这是我跟惠全借的。”
“你把它丢了?”玉翎恼怒地瞪着他。
惠安突然觉得有丝啼笑皆非,雨愈下愈大。玉翎竟然还有心情跟他讨论一辆旧车子?
“快点上车。”他说,催促着玉翎坐上座前的横杆。
玉翎犹豫了一下,才背着画箱眺上横杆,右手紧抓住车秆,左手抱住画箱。
她那副紧张的滑稽模样,让惠安忍不住想笑,玉翎像是第一次坐这种单车,深怕一不小心就摔了下来。
“靠过来我这边一点,玉翎。我不会让你摔下去的。'他柔声诱哄着。
玉翎不情愿地往鞍座移过去一点,小心翼翼地靠向他,惠安踩动踏板,将车驶离草坪,顺着小径住公园门口的方向飞驰而去。
车轮和地面接触的震动力追使玉翎更加贴近惠安前倾的身体,她的鼻端可以闻到夹杂着汗水、雨水的男性体味。她看见他驰过可以避雨的凉亭,然后驶离公园。
他究竞要带她到哪去?玉翎纳闷地想。
该不是他突然有在雨中兜风的奇想,想载着她冒着倾盆大雨游街吧?她惊恐地瞪直眼,虽然她生性浪漫,可还没浪漫到这种疯狂的地步。
正当玉翎想开口问他时,她突然发现惠安的眼睛瞄向她的胸前。她低头一看,发觉洒落在她身上的雨珠汇众成河,流向两道小丘中间凹陷的r沟。她双颊羞红,不知道该开口抗议,还是故作不知。此时惠安已将车子驶进骑廊,停在一家宾馆门口。
他竟然带她来这里!
玉翎的脑子一时还反应不过来,她跳下车子,瞪着惠安锁车轮的动作。
他是那种人吗?她七上八下地想着,他有可能会在他们重逢不到十分钟就急着把她带上床……
她觉得全身像煮熟的虾子一样都变红了,惠安不可能是想那个吧?
“快点,玉翎、”他拉住她的手,快步朝宾馆走去,玉翎几乎要昏倒了。
'给我们一个房间。'他对柜台的中年妇人喊道。
“是要过夜还是休息?”中年妇人以暧味的眼光扫向两人。
“休息,请快一点,她都湿成这样了……”
中年女人的眼光集中在玉翎身上,玉翎及时打了一个喷嚏,打敌了她满脑子的黄色想法。
“对呀,外面下了大雨。”她连忙拿了一把钥匙给惠安。
惠安迫不及待地拉着玉翎上楼。
他打开房门将她推了进去。
“快进浴室洗个澡,不然你要感冒了。”
玉翎狐疑地看向他,“洗澡?”
“是呀,你湿成这样,再不换下湿衣服,一定会感冒的。”他的眼光再度停留在她的胸前,玉翎一发觉他的视线焦点所在,立刻奔进浴室中。
她没想到自己竟然湿成这样,t恤早已成透明状态,里头的内衣也没好多少。糟糕,全教惠安给看光光了。
她沮丧地靠在浴室门上,从湿发上滴下来的水珠提醒了她,惠安的情况也跟她差不多。她拿起一条挂在架上的毛巾,打开浴室的门,可是映入她眼帘的景象却教她差点尖叫出声。
惠安光l着上身正在脱他的长裤,他听到一声尖锐的吸气声连忙将裤子穿回去,转身面对浴室。
玉翎的眼光着迷地流连在他纠结的胸肌,及平坦的小腹上;她没料到他的身材这么棒。
“什么事,玉翎?'他涨红脸问。
“呃——我想你会需要这个的。”她立刻回过神来,将毛巾丢给他,然后关上浴室的门。
玉翎觉得她的身体被冷热所夹——体外的寒意,及体内的燥热不安。她很快将衣物脱下,调好水温后,立刻在莲蓬头下冲澡。
而待在床前的惠安则一直等到水声哗啦啦响时,才敢脱下牛仔裤。他打开衣柜,发现有两套干凈的浴袍,于是取了一件穿在身上,另一件则放到床上。
还好内k不是很湿,不然他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或许浴室里有吹风机,等玉翎出来后,他可以用来吹干衣裤。
惠安无聊地躺在床上,充耳的水流声逐渐扰乱了他的心。他几乎可以想象水流冲在玉翎美丽的娇躯上,从浑圆的胸脯滴到她纤细的柳腰,直流向那幽秘的……
他很快截断自己的想象,但体内的燥热却不因此而中断。从他刚才所见到的美好景象,他可以推断出玉翎的其余部分必定也是非常美丽的。
一念及此,他就忍不住暗暗呻吟,胯下急切的焦躁渴欲获得安抚,他真希望玉翎快点洗完,好让他冲个冷水澡。可是痛苦归痛苦,脑子里还是忍不住浮现出玉翎美丽的胴体。
他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是个娇小的女人。当然,这是跟他的高大相比,她的骨架纤细,被一层匀称的肌肤所裹住,该大的大、该小的小,每—个部位都是那么恰到好处,像极了摄人心魂的美神维纳斯,让他情不自禁地为她疯狂,他没料到阔别七年,玉翎竟有如此大的转变,而在他的梦中,她却仍是七年前那个身材平板的青涩女孩。
她比七年前更加吸引他,不只在精神上,更在r体上,从他在水池边为她勃起的男性象征,他就窥见到这点,她比任何女人更能激起他的男性反应。
惠安感到口干舌燥,倒了一杯水壶内的水,吹了半天才小心地吞了一口。
此时水流声已停了下来,接着响起轰轰的吹风机声,他一直忍耐了十几分钟还不见玉翎出来。那么短的头发下可能需要吹那么久吧?他忍不住下床敲着浴室的门。
敲了半天,轰轰的吹风机声才停止。
“干什么?”玉翎没好气地出声。
“玉翎,你好了没?我……”
“你要干吗?”她提心吊胆地问。
“我……我想上厕所。”他编了个理由,不敢告诉她他需要洗冷水澡的事。
“等一下啦!'
玉翎摸着她半干的内k,考虑了片刻还是决定将就穿上,然后套上内衣,再用大浴巾包住自己,至于剩下的t恤和牛仔裤,只好等到惠安用完浴室后再吹干了。
她打开浴室,发现惠安已换上浴抱。
“玉翎,还有一件干凈的浴袍我放在床上。'她还来不及向他道谢,他巳匆忙地把自己锁进浴室内。
看来他的确很急。玉翎耸耸肩,坐在床上。
惠安好象对宾馆挺熟的,瞧他驾轻就熟地向柜台订房间的模样,就令她怀疑。他不可能常带女孩来开房间吧?玉翎懊恼地想道,不愿意相信他会是这种人。也许只是因为她全身湿透,他才会好心地带她来这里弄干衣物。
她叹了口气,躺在柔软的睡床上。一边有惠安躺过的痕迹,她翻个身,手指无聊地抚着那凹陷的部位,没多久就听见哗啦啦的水流声。
他不是要上厕所吗?怎么变成洗澡了?
也怪不得他想洗澡啦,他全身都湿了,刚才一定冻了好久,才忍不住敲门要她出来。
不过既然他在洗澡,她就安心地解开毛巾,换上浴袍,然后靠在枕头上发呆。渐渐地,她觉得眼皮有些困乏,于是闭眼休息。
只要休息一下,她告诉自己,却没想到过了片刻她就昏昏沉沉地坠入梦乡。
惠安出来时,就看到玉翎弓着身侧躺在被单上的模样,那双均匀的美腿还l露在睡袍外,他赶紧转开眼光,有些不知失措。他该叫醒她吗?她睡得可香甜呢,还是别叫她得好。
他走到床边,将塞进床垫的被单两角拉出,翻盖在玉翎身上,然后走到椅子旁拿起他的衬衫和牛仔裤,到浴室用吹风机吹干。
一小时后,他连玉翎的衣裤也吹干了。惠安换上自己的衣裤走回房间,发现玉翎还在酣睡。
他坐到床上,注视着她甜美的睡容。
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孩?跟个男人在宾馆房间内也能这样放心地睡大觉?难道她就不怕他会对她怎么样吗?他感到体内又燥热了起来,有些老羞成怒地伸手推了推她。
“玉翎,起来了。”她翻了个身平躺着,宽松的浴袍领口隐约露出一片微微起伏的肌肤。
惠安赶紧别开眼光,但已被刺激得心跳加速,满脸通红。
他又推了推她,“玉翎,起床了。”
“哦——”她呻吟了一声,有些不耐烦地睁开眼睛,发现惠安的一只手正放在她肩上。
“干什么?”她惊慌地从床上坐起,怒瞪着他。
“你睡了好久还不起来,所以我……”他讷讷地解释着,眼光一遇见她的胸口就连忙转开。
玉翎低下头发现领口大开,急忙拉紧,“我们要走了吗?”她小声地问。
“还可以再待一会啦,宾馆休息都是以小时计算……”
“你常来?'她怒目质问他。
“我是第一次来。”
“那你怎么知道?”
她咄咄人的语气令惠安觉得,自己像个被老婆审问的出轨丈夫:“电视上有演过啊!”
“是吗?”玉翎斜睨着他,眼中充满怀疑。
“千真万确。”他差点没指天发誓。“玉翎,别这样怀疑我,我不会欺骗你的。'
“是吗?”她冷笑道。
“你还在生我的气啊?”惠安懊恼地问,发觉他们失去联络的两千多个日子似乎突然消失无踪,时间直接从她甩他一巴掌后跳到现在。而玉翎的怒气显然烧得正旺。
'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她甜甜地问,然而那对乌眸中闪烁的怒焰,却教他没那么乐观。
“就是那天……那天的事嘛!'他陪着笑脸说。
“哪一天啊?”
“就是……就是六月的第二个早期六,我们约好在图书馆碰面……你打了我一巴掌……然后我们就再也没见面了。”
瞧他说得多哀怨,好象是她在无理取闹,打了他又避不见面似地。
“你是说我不该打你罗?”她笑得更甜了。
'不是。“
'那你是罪有应得罗?“
“也不是啦……'他觉得自己挺委屈的,”听我说,玉翎,那天的事纯粹是误会。'
“误会?你是说摆在我眼前那幕火辣辣的拥吻画面是个误会?”
“是的,那个女的突然扑到我面前,搂住我的脖子亲我,我根本来不及躲她!”
“那你不会推开她啊?'
“我是……我是想推啊,可是又怕碰到她的……”他叹了口气,“我根本没吻她,是她把嘴贴……贴到我的嘴上,我……我一直憋着气。”
他脸上尴尬的表情令玉翎有捧腹大笑的冲动,可是她忍住,研究完他话中的真实性有几成之后,才又开口问道:“她是谁?”
惠安愣了几杪才弄懂她口中的“她”是指什么,“我的同学阿田说她是别的学校的……'他蹙了蹙眉,想不起阿田究竟跟他说了什么。”我也不记得她的名字了,这么久了。'
“那你还记不记得她长什么样?”
“我根本没看清楚,我忙着去追你。”
玉翎别开脸,不想让他瞧见她唇边绽出的笑容,想不到让她恨了他七年的原因,竟然只是个误会,她不由得嗔怪自己当初为什么不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玉翎,你还在生气吗?“惠安小心翼翼地问。
'谁像你那么爱生气!“她朝他扮了个鬼脸,冲向浴室。他着急地拦住她。
“玉翎,别再气我了。”惠安叹着气。还说他爱生气呢,明明就是她气个半死。也不想想当初是谁把他一个人撇在图书馆门口,让他成为当年度校园里最大的笑话——不知道是哪个长舌公,竟然加油添醋地在校园里广播他那天的糗行,把他变成三角恋爱中的负心郎!
“谁在生气嘛,我要换衣服啦!'玉翎粗鲁地推开他,然而他坚硬如山的身体却不是那么容易推动的,最后只好改用瞪功,才让他乖乖地让开。
玉翎换好衣服出来,背起画箱就想离开。
“玉翎,你不是不生气了嚼,怎么又要走?”
“不走你教我留在这里干吗?”她又是羞又是恼地白了他一眼。
是呀,他教她留在这里干吗?可是……可是他还有好多话要跟她说呢!“外面可能还在下雨。”
“我们到外面看看就知道了。'
她率先下楼,走到门厅便发现早已雨过天青。
惠安跟柜台结完账后,和玉翎并肩离开,走向停在骑楼下的单车。
“我要回家了。”她说。
“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坐出租车。”
“玉翎,让我送你嘛,我们好久没见面了,而且……我不知道你现在住哪。”
原来他还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姻亲关系。玉翎仰着头盯住他脸上着急的表情,一抹恶作剧闪现在她的眼中。
“我知道你住哪就行了。我会去找你的。'
“可是……至少给我电话号码,好让我联络你。”他继续恳求道,他可不想再跟她来个一别七年。
玉翎故作考虑状,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我打给你好了,头弯下来。'
惠安满脸狐疑地照做。
“闭上眼睛。”她说。
他又乖乖的闭上眼睛。彷佛蝴蝶拍翅般轻柔,他感觉到他的唇被两片柔软的花瓣贴住,惠安屏住呼吸,不敢移动。她很快地退开。
“记住,只有我能吻你,不许你再让别的女人亲你。”她在他耳边霸道的轻喃。
惠安张开眼睛,怔仲地望着玉翎朝他摆摆手,坐进一辆出租车里……
3、旧情复燃
带着几分为情颠倒的醉意,惠安以走在云端的飘浮脚步踏进家门。
正在客厅看电视的惠嘉瞪着一双大眼,惊愕地看着大哥。
“干吗这样看我?”他笑问。
“我觉得你今天很不一样。”她玻e叛鄞蛄炕莅仓灏桶偷某纳篮团w锌恪!拔掖用患阌姓庵直砬楣!?br /
“什么表情?”他讶异地问。
“嗯……”惠嘉偏着头想了一下,“像个恋爱中的男人。”
惠安怔忡了几秒,朝他妹妹眨了眨眼,神情愉快地转身上楼。
他是恋爱了,再度爱上玉翎。嘴唇仿佛仍可感觉到她芳唇的压力,耳边依稀听得见她霸道的呢喃:她不准别的女人吻他,她……
惠安突然蹙超眉来,想到他意欲追求的另一个女孩,以及星期一的约会。
要是给玉翎知道了,那可糟了。他懊恼地想,可是那个约会、那些打算都是在两人重逢前的事,他并没有料到会再遇见玉翎。如果他知道会再见到她,他绝对不会追求秀芬的。
是吗?他衡量着这两个女人在他心中的地位,最后还是发现,纵然秀芬有那么多优点,仍然比不上玉翎对他的重要性。没错,玉翎是比以前不温柔些,不过那是因为她还在生他的气,她刚才不是很热情地吻了他?而且她的娇柔更甚以往,足可弥补一切的缺点。更重要的是他仍然爱着她。
是的,他依然深爱着玉翎,虽然他打算和秀芬约会,但心里仍有玉翎的影子。
他的眼光看向挂在樯上的画像,那是玉翎替他画的铅笔画,另一幅水彩画挂在他新竹的宿舍。
他走到画前,唇贴住那潇洒的签名——“翎”。多么美丽的笔画,教他深深着迷。惠安叹了口气,凝视着画中神采飞扬的男孩,那是十九岁的他,自信满满、不知愁为何物,却在短短两个月为情所困。他还记得玉翎离开后,他根本静不下心来念书,还好他不是临时抱佛脚的那种人,联考成绩虽然不尽理想,还是让他以第一志愿考上成功大学。本来他就打算念这所学校,不管分数高低都一样,所以他并不介怀,真正让他在意的是,从此见不到玉翎,那令他度过了一个伤心的暑假,然后是封闭心灵的两千多个日子。虚悬的感情空位只为她保留,然而她呢?她是否同样为他痴等?
惠安的心纠缠着,因妒忌而结着千结。可是玉翎看起来仍是那般纯真,她在他唇上的亲吻,虽然震撼了他的心,却是那么生涩。事实上,她只不过是把唇贴着他的而已,没有任何煽情的举动。然而他们毕竟分开了七年,他并不知道玉翎这两千多个日子是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她曾说她父亲要送她到纽约学画。纽约可是个大城市,什么事都可能发生。他的眉头蹙紧,随即又壑然开朗。不管玉翎曾有过什么样的生活,最重要的是他仍爱着她,而她显然也没忘了自己,这样不就够了,他何苦要钻牛角尖?
可是玉翎为何不肯告诉他住址、电话号码?她星眸中闪过的那丝顽皮,到底是何用意?莫非她还在气他,故意折磨他?
怀着满腹的疑问,他眉间略带轻愁地下楼吃饭。惠全又不回家吃晚餐了,才念二年级就玩得这么疯。他摇摇头。
“惠安,明天你唐乃乃请我们全家到她家玩。”惠安的乃乃故作不经意地提起。
“好。”他有些讶异地点着头。还以为乃乃又给他安排什么饭局呢,没想到是去唐家。
自从瑞云表姐和玉龙表姐夫结婚之后,唐、姚两家就来往热络,惠安全家到唐家吃过好几次便饭,对那位慈祥的唐乃乃早已熟得跟自个儿的乃乃一样。
“明天要早一点过去,她叫你们兄妹三人去游泳。”乃乃又说。
“好。”他微笑地答应。唐家的游泳池清澈、干凈,可比外面的游泳池卫生,他可以尽兴地游个痛快。
“大哥今天倒答应得挺干脆的。”惠嘉偷笑着。
惠安疑惑地望向小妹,不解其意。
乃乃连忙咳了几声,暗示惠嘉别泄漏秘密。
惠嘉耸耸肩,无奈地朝大哥扮了个鬼脸,眼睛晶亮地闪着。
唉!有话不能说,对惠嘉还真是个酷刑呢!想到这里,她就后悔自己没事干吗偷听乃乃和唐乃乃的电话密谈,可是一想到明天就可以见到她所喜欢的唐玉翎,唇角又不禁扬起。美丽的唐玉翎会成为她的大嫂吗?她的眼光望向仍是一脸迷惑的大哥,英俊出众的他,是否会为玉翎所掳获?
当惠安跟着家人走进唐家的客厅,被唐乃乃拉着引见她口中那位美丽、慧质兰心的孙女时,他脸上的表情此刘姥姥进大观园时的模样还要夸张。
眼前身穿浅蓝色洋装的美女,不就是昨天才跟他分手的玉翎吗?
“惠安,这是我们家玉翎,她最近才从纽约回来:”唐乃乃骄傲地说。
“玉翎?”他不敢置信地喃喃。怪不得她昨天不给他地址、电话号码,原来她早就知道他是谁了,还故意逗他!
“不可以生气哩!”她靠近他,巧笑嫣然地声明。
谁能忍得下心来对一张明媚如春花的笑脸生气?
他叹了口气,以轻得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说:“你真顽皮。”
“谁教你欺负我。”玉翎抿着嘴,娇媚地回答。
惠安眼睛睁大,正想低声喊冤,惠嘉立刻凑到他们之间好奇地问:“大哥,你跟玉翎说什么悄悄话?”
惠安和玉翎同时脸红,惠全则像是发现新大陆股地对着王翎叫道:“哇,玉翎,你怎么把头发给剪了?”
惠全—见到那头曾教他万分迷醉的如云秀发如今被削短到耳际,昔日美得像洋娃娃的女孩变得有些男孩子气,心中着实懊恼。
“是呀,玉翎,怎么把头发给剪了?”惠嘉到这时候才发现玉翎的不同。
“怎么,不好看吗?”玉翎咬住下唇,着恼地问。
当初剪头发是因为看腻了自己长发的模样,才想换个发型,如果因此而变丑,那就令人气恼了。不过她自己觉得还可以,就不知道惠安怎么想?
她看向惠安,满脸期待着,却只见他微微一笑。
“不是不好看,只是……”惠全耸耸肩沉吟道,“比较男孩子气。”
“别听我二哥胡说,我倒觉得比较有个性。”惠嘉不满地斜睨了惠全一眼,换得她老哥怒气腾腾的大白眼。
“你以前那个样子像洋娃娃般,现在的发型则简单俐落,再说,你人娇小,拖着那头长发倒显得个子更小了,现在就不一样,看起来……”惠嘉示意玉翎转个圈,摇头晃脑地评论道:“就像春天般具有朝气,让你的五官更加灵秀美丽,说真的,玉翎,你真是个大美人,我要是个男人的话,铁定追你。”
玉翔笑开了脸,不过惠嘉的称赞虽然令她开心,却不及站在一旁闷不吭声的惠安观感。
“惠安,你说呢?”她撒娇地问。
其实惠安早就瞧得心跳加速,神魂颠倒。在昨天瞧过她曲线玲珑的身段后,无论她做何打扮他都会认为极美。事实上穿著淡蓝洋装的玉翎,美得就像朵优雅矫贵的兰花,举手投足之间,无不散发出迷人的女性魅力。惠全说她男孩子气,根本就是不长眼睛,难道他竟看不出来她全身上下部是那么女性化,柔软、甜美、令人渴望吗?
他凝视着玉翎的眼,深情地说:“对我而言,玫瑰就是玫瑰,就算换上别的色彩,她仍是一朵最多情,娇美的玫瑰。”
惠全和惠嘉的眼睛大睁,不敢置信地瞪着他们的大哥。他怎么可能说出这么……这么浪漫、深情的话?
玉翎则是深受感动地拉住他的手。“对我来说,你的赞美甚于一切,别人说什么,我都不在意。”
“玉翎……”他握紧那只柔软、修长的纤手,一波波的情意自他的眼底、手心涌向玉翎的情感中枢。
唐玉翎那双黑白分明、水灵灵的眼睛里,盈满着七年来的渴慕和思念,她的朱唇微微颤抖着,恨不能投入他怀中。无奈观众太多,两人只能借着眼光传情。
而站在一旁的观众们个个面面相觑,然后又故作视而不见的转开眼光,假装忙碌,只有两个老妇人笑得合不拢嘴。
这分明就是一见钟情嘛!姚老乃乃开心地想。早知道惠安相玉翎这么投契,她就不必浪费那么多时间替惠安安排相亲,叫唐老太太早些把孙女叫回台湾来,那她不是可以早点抱曾孙子了吗?
而精明的唐老太太却瞧出两人之间的不寻常。这不叫一见钟情,而叫作旧情复燃,分明是分开多年的情侣复合场面。昨天下午玉翎回来时,她就瞧出端倪。出门时还像个满怀愁思的怨妇,回来时却像只刚偷完腥的小猫咪。
本来听说乃乃要帮她相亲还老大不乐意,一得知是姚家的惠安,立刻羞答答的抿嘴偷笑。
唐老太太昨夜还在怀疑,今天就获得证实了。
只是她却不太明白这对金童玉女是如何凑在一块的?玉翎离家七年,虽然每年都回来过,但都只是短暂停留,也没见到她有谈恋爱的迹象,除非……唐老太太脑筋一转,想起了玉翎出国前一个月,有天下午竟然泪涟涟地跑回家。那是个她所谓和同学上图书馆的星期六下午,每次她都是带着一脸幸福微笑地返家,只有那一次却哭得肝肠寸断,自此之后,她再也没上过图书馆了。
会是那一次吗?她玻Ы粞劬ν蚰嵌韵嗍拥猛业那槁隆k且部吹锰昧税桑吭倏聪氯ィ慌轮芪y娜硕家荒侨榷忍躺肆恕?br /
唐老太太清了清喉咙,打断了两人之间的相看两不厌,“好了,孩子们,去游泳吧,我们准十二点开饭。”
玉翎羞红了脸,从惠安的掌握中挣扎出来,她不敢再看向心上人,拉着惠嘉的手冲上了楼,惠安和惠全也忙着去换衣服。
几个年轻人很快就换好泳衣出来,玉翎穿著一袭连身的红色泳衣,充分展出她妖娆的身材,令惠安和惠全眼睛发直。
“玉翎,你身材真好。”患嘉羡慕地赞道。
“哪有啦!”她红着脸娇嗔道,将一瓶防晒油递给惠嘉。“惠嘉,擦点防晒油吧!”
“我早擦好了,你拿去给大哥擦吧!”惠嘉指指在池边做暖身c的惠安。
玉翎的眼光顺着惠嘉手指的方向,落到只穿著一件蓝色游泳裤的惠安身上,她突然感到口干舌燥了起来,虽然昨天下午曾在宾馆房间里看到他光着上身的模样,对他那纠结的胸肌,和平坦的小腹仍然印象深刻,但人不可能吃过美食,就从此对美食免疫,更何况,面对如此美景,她好想上前恣意抚摸。
心动不如马上行动,这是玉翎的座右铭,所以她鼓起勇气走到惠安面前,虔诚地捧着一瓶防晒油递给他。
“惠安,你要不要擦点防晒油。”她娇媚地问。
惠安停止做暖身c,低下头凝视她嫣红的双颊。天啊!她看起来真是秀色可餐,他可以瞧见诱人的r沟在泳衣下若隐若现。
如果说昨天的玉翎足以软他欲火焚身,那今天的玉翎无疑地可以让他化作灰飞烟灭。
惠安困难地咽下口水,沙哑地出声:“好。”
玉翎喜孜孜地打开瓶盖,将防晒油倒在惠安伸出的右手掌当中。
她以灼热的眼光凝望着惠安将防晒油擦在自己的手臂、胸前,及大腿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