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沦为皇宠:倾城帝妃(正文+番外)第76部分
穿越沦为皇宠:倾城帝妃(正文+番外) 作者:肉书屋
,危险的隐患就不可能拔掉!”何谈绝对安全?这简直就是个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公子白耸耸肩,没说话。
他又何尝不知道呢,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十九重伤了皇上,这件事表面上是平息掉了,不再追求。
可无论如何,他们欠了陛下一笔,或者可以说,是一整个家族,几百条人命,背负着这么沉重的担子,无论上边压下来多少任务,兄弟俩都必须要完成。
“必须要想个办法,把那些该死的钉子都一个一个的揪出来!”否则,惨的就是他了。
严格意义来说,十九这是第一次执行任务,没想到就被搅和到这么麻烦的事件之中。
偏偏公子白还是一副不愠不火的模样,乐在其中。
不等发飙追问,门外忽然有脚步声靠近,两兄弟立即收了本性,扮演起各自的角色,此话题暂告一段落。
“几位娘娘前来拜访,正在偏厅等候。”
换了个人
夕阳的暖光,柔和温暖。
七色的彩霞在极远的地方,迸射出火一样的色彩。
很美很绚烂,只是临近黄昏,存在总有几分不真实。
因为夜的黑暗很快会吞噬掉这片美丽,就像它们从不曾出现过。
公子白与十九端坐在正首位,为了防止露出破绽,唯有不动不说话。
众妃活络气氛,品茶、讲佛经、赏花、从诗词歌赋谈到风花雪月,聊到最后,终于没词儿了。
而两位贵妃还是一脸冷漠,似乎并不敢兴趣。
有几次吉妃的咄咄逼人已经到了眼前,温贵妃和谭贵妃居然也不理会,装作听不懂她话中的讽刺之意。
真是令人玩味呐。
谭贵妃一贯的不喜欢在人多的地方搭茬说话,这倒不足为奇。
关键是连温贵妃也收了平日里的霸气,冷漠的坐在那儿,与她的新情敌并排一起,清亮的圆眸之中是亘古不变的冰寒,闪耀了生人勿近的气息。
有几次,吕妃试探性的想搭话,都被她用这样的目光逼出老远。
好可怕,宛如有一只巨大的怪兽,就住在她的身体内,呲起獠牙,随时准备攻击胆敢靠近者。
倒是谭贵妃,果真变得善谈许多,巧妙圆滑的与众妃周旋,各种话题发表的见解虽不多,但却句句珠玑,细想起来,回味不穷。
两位娘娘,都像换了个人似的,给了众妃全新的认识。
最终所有的话题都聊完了,各宫娘娘也都累了,才由吕妃和荷妃带头,请安告退。
谭贵妃像是长乐宫的主人似的,代为送客,目送一干人离开。
女人真恐怖
而她自己,并没有跟着回宫的意思。
倒是真的把温贵妃的长乐宫当成了自己的地盘。
回去的一路上,吕妃脑子里始终盘旋着今日的所见所闻,古怪之事频频,温贵妃和谭贵妃之间的关系更值得玩味。
说是朋友吧,彼此互不理睬,一整个下午都没见她们说过半句话,甚至连眼神之间的沟通都无,冷冰冰的当做互相都不存在。
说是敌人吧,偏偏她们还和睦的相处在一起,甚至到了该离开的时候,谭贵妃送走了众位娘娘,又掉转返回了长乐宫,看样子是要共进晚膳。 
温贵妃才刚被赶出了长公主府,谭贵妃填补空位与皇上有了那种关系,这种情况下,两个人怎么可能还能平心静气的和平共处。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
对她来说,若是能提前知道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就能占据先机,把握主动。
手指轻轻敲动轿子的木板,瑶琴快走几步跟上,“娘娘,您有何吩咐。”
“你回去长乐宫,本宫要知道在没人的时候,谭贵妃和温贵妃都在聊些什么。”
“遵命!”瑶琴答应,放缓脚步,逐渐坠到队伍最尾,趁势而去。
。。。。。。。
琴房内,公子白和十九分别瘫倒在各自的椅子上,懒洋洋的连话都不想多说。
“女人真恐怖!”
“一群女人聚集在一起,更是恐怖。”
心有戚戚的对视一眼,再同时长吁一口气。
“我宁愿打桩子十二个时辰不吃不睡不休息,也不愿意面对她们。”十九的耳朵里现在还在嗡嗡作响。
对男女之事尚未开窍
“其实女人之中还是有可爱的。”公子白顾不得疲惫,连忙为天下女子平反。十九还小,可不能因为这次的经历就毁了对未来的期待。
十九懒得接这个话题,拄着下巴在发呆,晚膳不想吃了,眼前还有一个个残影闪动,全部是轮廓相似,身穿宫装的女子。“怪不得皇上要微服出宫去散心,天天被她们围着,好可怜。”
公子白捂着肚子哈哈大笑,刚想再替皇上辩白几句,忽然神色一凛,压低声音道,“来了!”
“我去按下他?”十九心里正烦着呢,总算是把要等的人盼来了,一肚子火气刚好借机撒掉,这些天实在是憋闷坏了。
“先等等,看看是几个人。”公子白不慌不忙的拦住,又恢复了一派沉稳,俨然正是那幕霞宫的谭娘娘。
。。。。。
一炷香之后。
瑶琴跌趴在两位娘娘脚下,娇躯被自己的腰带捆成了麻花状。
十九动的手,半点情面不留,即使面前的女人颇有姿色也引不出他半点怜惜。
一来是年纪还小,对男女之事尚未开窍。
二来呢,也是因为被人叽叽喳喳的烦的太厉害了,满肚子火气都丢在瑶琴身上,来回不到十个照面,飞起一脚踹倒,扯着头发就给抓进来了。
他的行为已经不能用粗暴二字来形容了。
两人完全没有审问的意思,把瑶琴的裙子扯下来一大片,攥把攥把的往嘴里一塞,就丢在那儿不管。
“居然只派了一个人来,小白,人家真是瞧不起你。”对手太弱,十九没过瘾,言语挑衅之,希望惹到公子白发火,好好的陪他打一架。
天生就会曲解别人的意思
“急什么,咱俩打赌,肯定还会有人来。”夜还长着,稍安勿躁,公子白年长十九几岁,可不是白活的。
于是叫人把膳食都送进来,兄弟俩大口喝酒吃肉,把‘女性’矜持完全放下,把角落里的瑶琴看的目瞪口呆。
间歇,十九离座,油腻腻的手掌随手往身上一抹,不多时,另外一个跟瑶琴相似打扮的女子被捆成了大闸蟹扛进来。
这回还好,没去拽人家头发,总算是把公子白的劝导听进去一点点。
照样丢在了角落里,与瑶琴横在一处。
酒继续喝,菜继续吃,公子白的啰嗦也不停歇。
他必须得教会十九什么是怜香惜玉,即使是面对敌人,只要是女性,必要的容忍不算丢人。
否则将来面对喜欢的女人,十九还不留手,他可要白白打一辈子光棍了。
再喝光了一坛酒,间或还叫御厨再送一桌酒菜过来,皇宫里的酒菜让十九和公子白都不想这么早的结束。
那醇香浓郁的美酒,比之宫外喝过的不知好了多少。
十九喝了一杯又一杯,脸颊染上了桃红颜色,就连双眼,也有迷雾朦胧了。
三更的梆子敲过,宫门落锁,又有一名刺客被拖进来,十九打着酒嗝,把人家姑娘的双手捆在一起,单手拖着,走路还摇摇晃晃,有几次踩猜到了那宫娥的头发。
公子白已经对他失去了耐心。
算了,十九还小,等再大些,尝过女人的滋味之后,自然就知道该怎样对待。
有些事,也不是他这个当哥哥的该去讲的,况且,即便他说了,十九也不会听。
他天生就会曲解别人的意思。
角落里倒着的那三个可怜的女刺客,就是前车之鉴。
一巴掌把龙案拍了个粉碎
天明时,九曜驾着马车,带了皇上赏赐的礼物来到幕霞宫。
卸下令人震惊的大堆珍奢物品后,又顺路去了长乐宫,给温贵妃传了口谕。
这姿态,真有几分新人笑旧人哭的意味。
当然,那是做给外人看的。
当九曜一脚踏入长乐宫改装后的琴房,先是被浓重的酒气熏的火气大起,又被一屋子横七竖八倒着的女人震惊半晌。
只不过一晚上而已,居然有十七人落网,除了吕妃手下派来的四名之外,先前被九曜排除在外,没有嫌疑的娘娘们也都派了心腹过来听窗根。
十九和公子白哪里能分辨的出来意,反正只要是有武功,并且鬼鬼祟祟靠近琴房的,一概拿下,问也不问,捆成粽子,就等着九曜来领人。
能抓到十七个,这数字连他们自己都觉得吃惊。反正这一宿可没少忙活,睡也不敢睡,就光靠喝酒来提神。
“你们做的很好,我会如实向皇上禀报,为你兄弟二人记上一大功。”九曜赞誉有加,挥手命人把女人们都堆在马车上运走,又鼓励几句后,兴冲冲的闪人。
从她们身上能挖出多少有力的证据,那就是内侍营那边的事儿了,公子白和十九也帮不上什么忙。
打了个哈欠,扯扯皱巴巴的衣裳,一股子酸臭的味道袭来,公子白顶着两颗黑眼圈,拍拍屁股回房睡觉。
。。。。。。
另一边,审讯结果还没出来,颜赢光是听说了这个数字,直接就又是一巴掌把龙案拍了个粉碎。
那是早晨内务府刚刚送来的新桌子,用了才不到半个时辰,就又化成了碎片。
妄动大杀念
“十七人?”比预想之中多了几倍的数字,大燕国的后宫,什么时候成了女人们的江湖,没事要不要再开个武林大会,选出个盟主来主持正义哇?可笑!真是可笑!“加紧审讯,朕要听见有价值的情报。”
九曜迟疑了下,“陛下,人数的确是比预想之中的多出许多,这样也就有了另外一个必须面对的问题,逼急了她们势必要开始反咬,这样一来人人自保,不惜以无辜者做垫脚石,这绝不是上上之策呀。”
颜赢又何尝不知。
只不过这些毒瘤隐患不除,后宫何以得安宁,他宁可把证据坐实,堵的那群大臣们哑口无言,也绝不放纵姑息,听之任之发展。
他还有许多事未完成,在女人身上,浪费了如此多的人力物力和宝贵的时间,再不一次做到位,那还不如不动。
“此事朕另有计较,你回去把她们的嘴给朕撬开,别的不必理会。”
沟通完毕,九曜退下,心中已有计较。
颜赢坐在龙椅上,怔怔出神。
刚刚,就在刚刚,他妄动了大杀念。
那份隐忍在体内,蛰伏了数不清的岁月,再也不曾被掀起的杀意,怒涛卷浪,将他这个人罩住。
如果现在有人在身边,定会被他血红色的眸子骇的后退几步,长嘘一口气,将体内肆虐的狂暴野兽关回到笼子内。只是闸门的大锁已经松了,下一次,下一次未必有这好运气能抑制住。
颜赢苦笑不止。
他怕寂寞
这许多年来,他励精图治,将大燕国治理的欣欣向荣。
所有人都以为是他眷恋帝位,热衷追逐。
三岁随朝,五岁继位,若是没些动力压着,寻常人也适应不来这个节奏。
野心吗?他没有。
不管别人信不信,颜赢真的没有。
之所以让人看来很拼很努力,归根结底的原因简单的让人无法相信。
他怕寂寞。
是的,就是这个外人眼中与他绝缘的词儿,就是在伊始,奋发向上的动力。
他需要世人的认同才能确定自身的存在。
唯有不断的留下带有深刻烙印的痕迹,才能让这单薄的生命,一点点的丰满起来。
被人所需要,正是由于他需要着别人,以驱赶掉心底的空洞。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的努力众人看在眼中,就连跟随最久的颜初瑶也坚定的以为这皇位对他别具意义,他是不是做的太成功了呢,不止骗过了别人,甚至连自己都蒙蔽过去,以为这就该是属于他的生活。
直到这次,长公主府被人毒杀十几名宫人,他的妻子,只错半步就也成了冤死的亡魂,才让他发现了一分忽略了许久的感觉。
自从若若来到他的身边,那份难以言喻的孤寂感似乎就再没出现过。
只有有她在,从前遍寻不到的七彩阳光,每天清晨起床,都准时的铺在他脸上。
她的存在成了赖以维持生命的空气,哪怕只是想象失去,窒息的感觉似是随时降临。
这就是颜初瑶口中所说的命中注定吗?
他守护着她成长,而她反过来给予他充实的生命,谁更加依赖谁,很难说,很难说。
反击
思及此,摆在面前的选择已然很清晰。
家国天下,孰轻孰重,不言而喻。
。。。。。。。
瑶琴一夜未归。
不止是她,而后去接应的止琴、咚琴、尚琴全部音讯皆无。
家族派来的四大高手,助她数年的左膀右臂,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吕妃坐立不安,整晚睡不着,天明时,分别派人去长乐宫和勤政殿门前守着,亦是一无所获。
她们去了哪里?
失手被俘了吗?
不不不,绝不会的,四琴的本领非凡,是家族从小就为她培养起的得力助手,几年间在宫中来去自如,御林军和侍卫都不曾发现她们的踪迹,怎么会一个晚上就全栽了。
诚惶诚恐的度过了小半天,午膳时,吕妃才稍稍安定了些。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所以耽搁了,如果四琴落在了温贵妃或是皇上的手里,来寻晦气的人早就该登门,绝不会还隐忍着不发。
握住了她的把柄,正常的思维就该是给予她致命一击,此时还不来,定是有转机。
不要吓自己,不要吓自己。
她反复叨念,总算慢慢镇定下来,这个时候,必须平心静气的等待,四琴总会回来她身边,她相信这四名女子的实力。
数日后。
日冕帝首次驾临,宫人们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唯有吕妃,却无半分欣喜,铁青了半边脸,任由宫娥们将她从头到尾的打扮个遍,像个华丽的木偶似地跪在正门等候。
没做好接驾的准备
自那日之后,四琴始终没有再回来。
吕妃的心,一日日坠落谷底,开始后悔,当时为何沉不住气,接二连三的派出了琴家姐妹。
如果早知道。。。也不至于全军覆没。
她的所有秘密,天下间没人知道。
可是她所做的每件一上不得台面的腌臜事,却几乎都借由瑶琴、止琴、咚琴、尚琴的手来完成。
换句话说,她们四个掌握了主子全部的秘密,若是陷在了同一个人手中,在那个人面前,吕妃将无所遁形。
当初是为了绝对安全才有此设计。
哪料到百密一疏,最不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居然真的出现在眼前。
吕妃对此,也只能扼腕而叹。
莫不是真的有天眼在看,推着她沿着设定好的路走下去,直至毁灭,或是柳暗花明。
皇上来了。
盼了几年,上千个日夜,神佛妖魔求了个遍,他终于来了。
为了她而来,进了她的宫舍,亦带来了众人仰慕,与无尚荣光。
这身装扮,本该是入宫时就为了迎驾而准备好,隔了这么多日子才穿,腰身稍稍显窄,已经不合体了。
可匆忙之间,吕妃又哪有时间去剪裁新衣,打造首饰,甚至连庄严地沐浴仪式,都是匆匆完成了,她的身子还不够响,她的一切都不在完美状态。
偏偏此时,皇上却来了。
而她,还没做好接驾的准备。
“娘娘,别发呆了,该出去迎驾了。”宫娥看起来比她还兴奋,是呐,跟了个皇上不宠的主子,宫人们的日子也不好过。
好不容易皇上来了,不止是吕妃的希望到了,这一班奴才的春天,也临近不远。
皇驾,就真的是希望吗?
可是,皇驾,就真的是希望吗?
春天早就过去了,夏日亦到了尾声的沉闷,秋的萧瑟破败就在眼前,她已经无路可退,无处可逃。
“娘娘,您不开心吗?”众人皆喜,唯独吕妃的脸上看不见一丝笑模样,染了胭脂的脸颊也填不上神采飞扬,宫娥担心不已的提醒,“这是您盼望已久的好事呀,即使激动,您也得笑,不然皇上会不高兴呢。”
吕妃僵硬的扯出一个弧度,淡淡道,“笑了,就能留住陛下的心吗?”
“当然了,这次可是皇上主动来的呢,他对娘娘一定也有了心思。”桃木梳轻巧的挽起吕妃的长发,宫娥继续鼓励,“只要娘娘能把握住机会,也许明年这个时候,您就能抱着小皇子去御花园里散步了呢。”
吕妃的眼睛一亮。
这宫里的女子,哪个不希望能拥有皇家的一点血脉,巩固地位的同时,也让余生有了一丝盼望。
即便仍是完璧的身子,她们毕竟也算是已婚的妇人,那种对正常生活的渴望,与天下间的平凡女子皆相似。
吕妃似是想起了什么,神色又黯淡下去,“借你吉言了。”
如果不出那件事,她或许还能更加期待些。
可是,琴家四姐妹没回来毕竟是不争的事实,这皇宫上下,到处都是皇上插下的人马,御林军、内侍营,唯皇命俯首,四琴落在陛下手中的可能性非常大。
再联系到这次突如其来的到访,她怎能过多期待旖旎情事。
忐忑的脚步分外沉重,喧嚣与热烈与她无关,吕妃一步步的走出去,那抹明黄|色的高大身影已经距离她很近很近,能清晰的瞧见被宫人簇拥在正中,缓步慢行正是吕妃思念日久的男人——日冕帝颜赢。
笑靥如花
飘飘万福下拜,优雅姿态,恭敬有礼。
吕妃还记得,入宫前,这样的姿势曾演练了上千遍,身体每一个弧度都预先设计好,双手放在什么样的位置更能突显流畅的体形,细枝末节到了眼神微微向上一挑,抛出带勾的媚眼,也借此与龙目纠缠在一处。
颜赢视而不见!
只淡淡答了句:平身。
便从她身边快步走过。
这是第一次与皇上靠的如此近,以至于她几乎能闻到龙体散发出的男人所特有的蓬勃力量,她的眼神迷醉了许久,才被左右宫人搀扶而起,随着皇上一道进了宫。
颜赢无言端坐,眉眼间的孤傲冷漠是一道打不破的墙,将他阻隔于众人之外。
“皇上。”吕妃嗓子眼发干,不自在的问,“今儿怎么有空来臣妾宫里坐坐?”
“吕妃这里,朕来不得么?”不答反问,从音调中听不出颜赢的真实情绪。
不怒自威这门学问,是天子的必修课,动不动就让人看穿了心思,那还了得。
吕妃连忙惶恐的摇头,心底着实欣喜起来,皇上虽然没有特别热情,可还是有正面回应她的疑问,也听不出火药气在里边,这就是个非常好的讯号,喻义平安。
琴家四姐妹或许并没有落在皇上手中,也可能是虽然身子被囚禁着,她们却并未出卖主子。
是啊,这四个女子从小被家族养大,受的是死士的训练,宁可死,她们也不会做出危机她的事,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吕妃渐渐有了底气,神情也自然放松下来,笑靥如花,坐在颜赢身侧,竟有了一丝不可确定的幸福感。
喝杯自己带来的茶
颜赢在沉默之中饮着茶,孙安一旁伺候,茶碗茶水加茶叶,全部是随行带来的。
吕妃的宫人们奉上的茶碗被皇帝身边伺候的小太监接过去,恭敬的用手捧着,过了没一会就不知道给变哪里去了。
吕妃看在眼中,无声的叹息,皇上还是不相信她哇,难倒担心她会在九五之尊的茶水里下毒吗?
众目睽睽之下,她除非是脑壳坏了才会那么干。
妄想毒杀皇帝,那可是抄九族的大罪。
而且,她压根就不会存这个念头。
虽然从未对人说过,吕妃心底却深深地知道,从入宫时远远瞥见少年天子的那一抹身影,她的心就不自觉的沦陷在了他的英挺当中。
即便颜赢没有皇帝的身份,他也是个极容易令女人心动的男人。
吕妃未出阁时,幻想之中的极致,依稀就是他这个样子。
当那个只存在于梦境中的男人真实出现在面前,还是他名正言顺的丈夫时,这种惊喜的情绪就再也抑制不住,由进宫作为宣泄口,倾泻而出。
紧接着,撒了一地,整个心都摔的破破烂烂,再也还原不到最初的模样。
心中酸楚,吕妃的面上却带着完美的笑容,一举一动,无不得体到位,还是不甘心错过了数年来唯一与心仪的皇上近距离接触的机会。
只是,想要颜赢开口说话,实在是难。
他就沉默的坐在那里,仿佛来到她身边就是为了歇一歇,喝杯自己带来的茶。
左右的奴才绷着脸不说话。
倒是只有吕妃这边的个个神采飞扬,满面笑容的仿佛是要过年了一般。
皇上的目的
这样的气氛,愈发诡异。
皇上那高深莫测的表情,让人打心眼里泛冷。
欢声笑语、喜气洋洋,终于被这股子阴森恐怖的氛围盖住。
到最后,整个前厅内,主子奴才几十号人,竟然黑压压的站成了片,而就是没有人张口说话。
头沉了下去,再沉一点点,方能躲过日冕帝犀利的眼神。
唯有吕妃必须硬着头皮接招,因为颜赢的‘关爱’几乎全是针对她而来。
静,极静。
呼吸之声也隐约听不清,真难为这群宫人们善于察言观色,多年来练就了一身闭气功夫,免得倒霉被当成出头鸟,抓出来成了皇上与娘娘之间暗潮汹涌的牺牲品。
“吕妃,你祖父吕洪德骁勇善战,三百狼骑,万夫莫敌,建下丰功伟业,受万民称颂。”颜赢终于开腔,却是罕见的歌功颂德,连吕妃都不知道这位陛下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只得点头。
颜赢又道,“你父亲跟随先帝,一统天下,浑身上下没一处完整肌肤,共有伤痕三百三十四处,重可致命的不计其数,后得封异姓王,可还记得?”
她当然记得,这些都是刻在宗祠里的不世功勋,是吕家的骄傲,孙男娣女都须牢记。
迟疑着颌首,吕妃仍猜不透日冕帝的意思。
难倒他忽然就想起了家族伟业,才开始内疚这么多年来对她的忽略吗?
心中窃喜刚起,却瞧见日冕帝那番神情,又压抑了回去。
于是小心谨慎回道,“这些都是臣子们应当做的,难得皇上还记得这么清楚,臣妾代家人叩谢皇恩。”
说罢,起身屈膝而跪,恭恭敬敬的三叩首,然后等着颜赢喊平身。
寻她的晦气
颜赢没答话。
没有允许,吕妃也不敢贸然的站起来。
尴尬的气氛顿起,宫人们把头垂的更低,既不敢去看‘被罚跪’的吕妃娘娘,也不敢去瞧迟迟不吭声的皇帝陛下。
良久。
吕妃的膝盖酸胀疼痛,还强忍着动也不动,只是眼睑中含了大滴的泪花,虽然低垂了头,仍能让颜赢看的清晰。
她毕竟也是这宫里的主子,今日颜赢如此待她,分明是想打击她的威信。
忍忍忍,可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双膝麻木没有知觉,众目睽睽之下,吕妃的脸颊很快红到了发黑。
她终于明白,陛下今天来,不是为了替她吕家歌功颂德,不是瞧见了她的痴心一片,进而感动。
他分明就是来寻她的晦气。
叹了口气,颜赢的声音甚至没扬起半分,仍是那般平缓语调,“吕妃呐,你来说,朕该怎样处置你,才会不牵连到你的家人,如果因为你一个,吕家上下满门抄斩,株连九族,这样的处罚,对那些曾经建立了丰功伟业,就生了个不肖之女而受到牵连的老功臣来说,又会是怎样的打击?”
身上的汗毛根根炸立,吕妃下意识抬头,立即被颜赢冷眸中不加掩饰的杀戮惊的呆住了。
“臣妾。。。臣妾。。。臣妾。。。”垂下头,低低道,“不懂陛下在说什么。”
“不,你懂!”他坚定的摇头,挥手喝退了宫人,算是留给那些跟随先帝建功立业的老臣们留一丝薄面。
每个强者身体内都有一抹弱者的灵魂
“臣妾确实不知。”心一横,吕妃哪敢应这个茬,颜赢看似轻描淡写,所说的每一句全与炒家灭族有关。
事情怎么变成这样,她伏在地上,曾做过的事一件件在眼前闪现,有些极为隐私,从不曾与任何人提起的,也在这时想了起来,并在颜赢富有穿透力的目光下,无所遁形。
他仿佛看穿了她的一切。
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将她整个人映的面目可憎。
“吕妃,你要朕如何待你?或者说,如何对待你的家族,哼,着实是摆了个大难题在朕面前,左右抉择都觉得困难,所以朕来了,想听听你的意见,也给你吕家,再多一个选择。”话音才落,九曜和几个侍卫推门而入,走在他们前边的,不正是失踪了多日的琴家四姐妹。
从内侍营生里死的转悠了一圈,她们的神情憔悴而恍惚,饱受摧残的身子,衣物挡不住伤痕累累,显然是吃了不少苦头。
进了内侍营的刑房,不存在男人女人的差别,怜香惜玉这种好事儿更是想都别想。
战场上回来的铁血军人,只知道要绝对服从命令,他们有数不清的手段,可以从一个嘴巴十分硬的人身上翘出他们想知道的任何东西。
这世界上,有种状态叫做生不如死,那是比死亡更加恐怖的清醒。
人的心理防线其实就是一道墙,未打破时,严防死守,牙关不张,可一旦临界点崩溃,其实每个强者身体内都有一抹弱者的灵魂。
琴家四姐妹也逃不出这个定律。
见到这四个跟了自己多年的心腹奴婢,吕妃的脸色瞬时煞白,那是一种接近死亡的颜色。
她们联合起来想陷害臣妾
她们逃避着吕妃追问的眼神。
当了叛徒的家奴,背弃了当日的誓言,屈膝跪倒在皇帝的脚下,无声宣誓她们新的效忠对象。
颜赢平静的望向吕妃,“需要她们再把你做过的事再重复一遍吗?”
“皇上,请听臣妾解释,不是那样的,真的不是她们说的那个样子。”吕妃神情慌乱,膝盖蹭着地面靠近颜赢,想距离更近些,让他相信自己的说辞。
可惜,颜赢已然远远退开,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不要靠近朕,否则你连解释的机会都不会有。”
“是是是!”她连忙停住,如溺水之人得到了一缕空气,大口的喘息,可脑海中始终一片空白,连个最简单的借口都想不出。
再这样下去,她的地位,她的性命,甚至连家族的荣耀都将不保。
一夜夫妻百夜恩,这话并不适用与她与皇上。
因为他们之间,就连一夜的恩泽都不曾有过。
明明是他名正言顺的女人,却比陌生人还要陌生,今日吕妃才恍惚发现,除了皇上表面去愿意摆出来给大家看到的东西外,更加隐私的内在,她根本是一无所知。
所以,现在来求情的词语都显得那般苍白无力。
“臣妾身为陛下的妃子,已经民间女子的楷模,荣登极致,自然会有人妒忌,这四个贱婢早对陛下有了别样的心思,所以。。。所以。。。她们联合起来想陷害臣妾,皇上,杀了她们,为臣妾洗刷冤屈哇。”眼泪,不受控制的留下,再无梨花带雨的风情。
或许她只是想发泄而已,声嘶力竭的嚎哭着,仿佛真遭受了天大的委屈。
主子无情,奴婢无义
琴家四姐妹脸色立时变了。
她们还没张嘴呢,就直接被旧主子卖了。
那么辛苦,才回到娘娘身旁,原指望能得到些庇护,没想到,主仆恩义,薄如一张纸,大难临头,吕妃根本就是面不改色的踩着姐妹几个的身体逃避灾祸。
家奴,就不是人吗?
从小豢养到大,十六个姐妹死的就剩下她们四个,原来养到最后,她们的存在价值就是今日一死。
谁会甘心?
既然如此,主子无情,也别怪奴婢无义了。
反正,在内侍营里,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大庭广众下再讲一次,也不过是把脸撕破而已。
四女交换了眼神,均看见彼此的最终决定。
“皇上,奴婢们冤枉,吕妃娘娘说的不是真的,这些个有称号的宫妃娘娘们一年到头都见不到陛下几次,奴婢几个更是无缘得见天颜,又怎会生出那非分之想呢?”
“我们本就是吕府的家奴,不得命令,绝不会擅自行动,请陛下明鉴。”
“皇上,长公主府的毒剂是吕妃娘娘亲手交给咱们姐妹,分散投递,她下的是不成功便成仁的死命令,还说如果无法毒杀了温贵妃,就把长公主上下的大小宫人全部杀光。”
“如果被人发现,吕妃娘娘要求我们自己了结了性命,奴婢们身上带着的毒剂虽是为了自裁,却与当日所下之毒一模一样,现在都在内侍营的大人们手中,可调出来以供核对。”
止琴、咚琴、尚琴争先恐后,唯独瑶琴始终默然不语。
事情到了这步田地,已无翻转可能,互相咬完之后,无论是她们还是吕妃,将承受的都将是日冕帝的雷霆之怒。
不主张连坐株连
细枝末节处,颜赢早已经清清楚楚。
可重新听一次,脸色仍是铁青的。
吕妃颓然坐在原地,脸上的胭脂水粉搅着泪水,一路流行,口中不停的辩解着,“她们撒谎,杀了她们,该死的贱婢。。。”
颜赢没有阻止的意思。
放任眼前的闹剧愈演愈烈。
止琴、咚琴、尚琴也显得有些癫狂,不停的把吕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