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女王绯天:后宫男妃谱 完结第26部分阅读
穿越女王绯天:后宫男妃谱 完结 作者:肉书屋
,诗雅就曾对她说起:诗雅说魂水变了,变得可怕了。
她还不信……可刚刚在长公主府上,他的一番霸气,让魂沁心里顿生不安……
她支吾了一声,想喊魂水,话到了嘴边才发出半个音儿,又让她自己咽了回去。
反反复复好几下,还是没能说出口。
直到进了宫,魂沁去御绯天的御书房里交了旨意,她这才退出。四处望了望,不远处——少年的身影倚着宫楼的大柱,他正噙着笑,望着她。
魂沁走去,与此同时,那一边的魂水一扬手,遣走了身边多余的男卑。
“娘亲大人。”这一声呼唤,显然没了他进宫前的那份娇气和软绵绵,取而代之的,有那么一点冷冰冰。
“不……不敢当,魂妃大人。”
对于儿子,她这做母亲的显得生疏了。
“刚刚在宫外,你想对本宫说什么?”
“呃……”她没料他发现了……魂沁一犹豫,她随口找了个借口,“我……微臣刚才是想问……魂妃大人是不是可以回御史府坐坐……”
“哦?魂御史希望本宫回去吗?”
魂沁身子不由自主地一颤,她垂首,摇了摇头。
“是何意思?是希望本宫回去,还是不希望本宫回去?”
“微臣的意思是……”她好希望时间可以倒流……她想让她的魂水变回以前的样子。脸颊被温热的手掌捧着,他逼她看着他。
魂水问她:“娘亲大人——你怕我吗?”
长公主?废你做平民(5)
她苦涩地笑了笑:“魂妃大人高高在上……微臣……”
“所以,连娘亲大人也怕我了?不再喊我的名字,不敢之言问我是不是想回家坐坐?是不是我做了正妃大人,你和爹爹就不打算认我了?”
他一连串的质问,听着叫人心酸。魂沁觉得反而是自己误会了孩子,心头的内疚顿起——
“魂水……娘亲带你回家吧?”
这一句老话,惊得他缩回了手!
“魂水……真的,娘亲带你回去——这个后宫不适合你。”
“我知道——可是,我离不开她。我喜欢她……不知不觉的喜欢变成不知不觉的爱……娘亲大人,我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也很清楚为何你想把我带回去……”后宫的黑暗,连他自己都觉得迷失了自我,不再是原先那个稚气的少年。
“魂水……”
他微扬唇角,似笑非笑:“忘了我吧……权当这一世,你和爹爹没有我这么个儿子,从今往后,我是这座后宫的正妃,与御史府没有任何的关系。往后,在我身上发生的一切,都和御史府和魂家没有任何关系。生与死……此生于魂家没有任何的牵连,魂御史可以安心了!”
他放下手,眼睁睁地看着泪水从母亲的眼眶流出——他不忍替她擦去,一狠心,从她身边擦肩而过!
学着冷酷无情——学着让他的这番誓言成真,他不想再做魂家的儿子,往后……他都是宫里的男妃,属于他的绯天。
进了御书房,他重重地合上了门,整个身子都抵在了门扉上!
他低泣,吸了吸鼻子——
少女的沁香靠近了他,绯天来到他身边,她伸手欲摸他的脸颊,他却已经展开双臂抱住了她——紧紧的!
“魂水……”
“我不会离开你——”他扑在她的肩头,哑着嗓子,这一双怀抱收得紧紧的,他好害怕!“绯天,别让我离开你——我要陪着你一直到永远!”
长公主?废你做平民(6)
“没有人说要赶你走……”她在他怀里,摩挲在他胸前,给他一点点温馨,“魂水……出什么事情了?是不是去长公主府,皇姐为难你了?”
“不是……往后,我是你一个人的了……”
“什么意思?”
魂水趴在她的肩头,他的目光落在他一直坐着的桌案上,他又看了看自己写的那堆纸,无声地摇了摇头,说:“原来……暴君和坏人都不好当……”
“你是坏人吗?”
他摇头:“如果我是妖……绯天还会喜欢我吗?”
“可你不是妖——”
“嗯……那就让我再陪你一段日子吧,绯天,我好喜欢你——”因为喜欢,所以不想放开。
“你在嘀嘀咕咕什么?”近在耳边,她却没听清他的话,骨碌骨碌的声音。
魂水今天是怎么了?
她的逼问,魂水吸了吸鼻子,他说:“我说——我要永远陪着你,永远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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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了。
御纭天捏着那圣谕迟迟未出现,御绯天也不急着催她,她和魂水整日相伴,在一起议国事,在一起修正律法,在一起用膳,在一起快乐的笑。
后宫里,很多人都把这样的快乐看在眼里,久而久之,他们发现,最般配的男女……也不过如此,没有芥蒂,没有尊卑之分,那份温馨,感染着很多人。
偏偏……有些人就是见不得别人过得快快乐乐。
那一波暗涌,此消彼长。
她不知,他快乐的外面下,藏了多少的不甘心和懊悔……
那一天晌午,御纭天和九皓进宫,她应了女王的封号,特来宫里谢恩、辞行。
御绯天没有将她留在京城,而是另选了偏外的一座行宫,赏赐给了御纭天,许她带着长公主府里的男人和奴卑一起过去——
“多谢陛下隆恩。”依照宫里的老规矩,她不得不问起,“皇妹,这晚膳的送行宴是不是照旧?”
“依皇姐的意思,明晚朕设宴御花园,送皇姐远行。”
长公主?废你做平民(7)
简简单单的对话,唯有临走前御纭天落在魂水身上的一抹冰冷的目光,昭示着什么诡异的神色。
“绯天——”魂水坐去她的身边,他好心提醒她,“就这么送她走吗?她看起来好像很不服气的样子——”
“那又能怎么样?朕已经给足了她时日,她再不走——朕正想请墨清将军把她丢出京城。明晚的御膳一过,她就不会在你我眼前晃了。”
魂水揉着眼睛:“为什么我的眼皮一直在跳?好像有什么不详的事情会发生——”
“是你想太多了。她是断了羽翼的小鸟,还能飞吗?”
“她会不会派人暗中在御膳里下毒?”魂妃突然一个激灵。
她却笑了:“既然你不放心,朕明日就派两个试吃的男卑,把你我的御膳先尝一遍,你看怎么样?”
魂水还是皱眉,他起身:“我不放心——这样吧,我去御膳房里守一夜,免得让那坏女人有可乘之机!”
“守夜?那很累的……再说了,你堂堂正妃大人去御膳房守夜?”
他孩子气地嘟起腮帮子,执拗着说:“你的安全最重要!其他的我不管!”
“罢了,你去吧。若是觉得困了就回宫。”
“好——那我现在就去!”
目送着混熟的背影,她笑着摇头:真是童心未泯的孩子。
而他——确实去了御膳房,目的……却不是去监督御厨和御膳。
明晚的晚宴上……他要一个人的性命,换绯天永远的安稳和幸福。
暗地里,魂水把一包药粉递给了自己的心腹,嘱咐他把这东西倒进某一个酒盅里,并且……半点不能差。
男卑怯怯地问起:“大人……这东西是……”
“泻药罢了。怎么不敢放?”
确实是不敢,他就怕这不是泻药而是毒药,可一想魂妃大人是吩咐他倒进“那一个”玉盅里的,应该不可能是毒药——不然,魂妃大人想毒死的就是他自己啊!
恐怕这又是后宫尔虞我诈的争斗——
男卑心里想:应该是魂妃大人趁机报复一下长公主吧?
长公主?废你做平民(8)
其他的也不敢多想,反正自个儿主子说什么是什么。
同样也是这一夜,长公主御纭天一夜未眠,她和九皓一直等着黑衣人回来复命——
“启禀长公主殿下,在下已经把药投下,未辱公主托付。”
她急着起身确认:“你确定你把那药倒进那些酒水里了?没有人发现?”
“在下已经办妥,请殿下宽心。”
“那就好,下去领赏吧,今夜你就给本殿下离开京城,永远别回来!”
“是,殿下!”
等人去了,她这才宽心地笑着,双手压着砰砰砰直跳的心口!
“御绯天——我看你怎么和我斗,你们王位是我的,你和你的男人都该死!你们想要孩子?下辈子吧!”她得意地笑着,难掩自己心里的舒畅和快乐。
平时,她的笑容,身边的九皓总会说话——
这一次,他却异常地沉默,御纭天不甘心地撞了撞他,吼道:“你绷着个脸做什么!难道你不为本殿下高兴?!”
九皓摇头,他只是担心:“这么顺利……或者说……这么平静,好像会出什么事情……”
“那药只对男人有效,一旦喝了,他到了死都不可能有子嗣。那药对女人无碍,所以——明日我和她们同饮,表面无异,谁都不会想到她们的正宫大人被本宫的一副药弄成了个废人。等十多年后,御绯天会发现他们生不了孩子,到时候,本殿下的女儿就是小公主!”
她了解御绯天的个性,她可不是那么花心的女人——好像在她的观念里,她只认定唯一的一个,御绯天是不会舍弃她的男人的。
九皓却摇头:“不……我不是说这个?”
“那你是什么意思?”
九皓想说,可到了嘴边这话又说不出口……
算了,无论明晚发生什么事情,都是最后一夜了——御纭天想离开京城,他依然可以陪在她的身边随行,去了其他地方也一样。
至少未来的几年里,她不用活得这么累。
御宴,阴谋血红成殇(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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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行的晚宴如期而至——
御花园的亭阁里灯火扑烁,台中……是男人在跳着的舞步。
上座,魂水就坐在她身边。
绯天不止一次地低头去看,座下魂水紧紧抓着她的手,他的手掌冰冷,他只顾着盯着台上的歌舞,今夜,他很少说话。
邻座——是御纭天和九皓;女人的目光时不时地往她们这里扫——或许她是刻意在看魂水。
魂水呢?他是在躲避皇姐的目光吗?
绯天刻意动了动身子,掩去御纭天的视线,她转身亲昵地拢了拢魂水的衣襟,指尖不经意地刷过他帅气的脸颊,这一触,魂水转眼来看她,冲着她甜甜地一笑。
绯天问他:“冷吗?你今天看起来有些奇怪——”
他哼了哼:“是啊,被某个恶心的女人盯得浑身不自在。我就那么入女人的眼吗?”
“入。可惜你是朕一个人的。”
他猛点头,说着同样的话:“绯天也是我一个人的。不管我在不在你身边,你都要好好照顾自己。”
“你怎么会不在我的身边?想去哪里?也逃宫吗?”
“嗯……”他眼珠子骨碌转了一圈,笑着问起,“逃去天涯海角,你也把我逮回来?”
她冷哼:“莫非你在宫外还有老相好?是那个小乞丐吗?”
“哪有——陛下怎么总提起我的好朋友?不会是吃醋吧?”
“臭美!”她娇嗔着,小小地瞪了他一眼。
歌舞过罢,御纭天执着酒杯而来,她来谢行——
御绯天起身迎他,一口饮干了手中的小杯子玉液,似酒非酒,微醺不醉;做女王的起身迎她,可近在咫尺的男人还是极度嚣张地坐着。
御纭天突然把话转到了魂水的身上:“陛下已经和本殿下道别了——不知魂妃大人的意思呢?”
“他不胜酒力。”绯天直接帮他带过。
可御纭天不让:“这——与礼不合吧?难道说……他在皇妹的后宫里根本就没什么地位?”
“喝就喝!”
他还怕她不成?
御宴,阴谋血红成殇(2)
再说了……他等的就是御纭天的刁难,她不劝酒,反而他自己成了被动的。
“魂妃大人……”
一直跟在魂水身后的男卑哆哆嗦嗦地把端盘递上来,他心惊胆颤地看着魂水端去那酒盅……
要知道,里面有他们自己下的药……虽说只是泻药,这是药三分毒,他怕魂妃大口一口而尽会出意外,他不过是个小小的男卑,可抵不起魂妃大人半点的闪失!
魂水暗中瞪了他一眼,生怕上不了台面的男卑坏了他的计划——
“等一下——”突然喊住他的,还是御纭天;女人伸手来取他的酒盅,她睨望着杯中的酒液,无来由地说了一句,“正妃大人的酒不多嘛,九皓——来给大人斟满了!”
“是,殿下。”
绯天看着这一幕——更奇怪的,因为向来倔强又爱闹事的魂水没有拒绝他们的酒。魂水伸手任凭他们给他斟酒。
岂料,九皓一个近身,不知怎么的,兜上了魂水的酒盅,带着里面混了药的酒水,洒了一地——
男卑一见,不禁松了一口气:这酒洒了好,那就不用提心吊胆了,这一撒,那药力肯定也淡去了。
魂水皱眉,他有些愠怒:“喂——怎么搞的?算了算了,把那酒盅再捡起来,再给本宫满上。”
“大人,这酒盅掉地了不如换个新的吧?”男卑在身后好心提点。
魂水回头就斥他:“多管闲事的奴才!快去给本宫捡起来!”
“是是……”男卑匆匆地绕了出去,收拾着掉地的酒盅。
酒盅回了手里,魂水洒了洒里头的水渍,他递上了前,道:“喏,斟酒吧——可别再洒了。”
九皓应了一声,规规矩矩地抬手,这酒液进了杯中才是浅浅的一层,魂水突然又叫了起来:“喂!喂喂!你的袖子!你的袖子擦着我的酒盅了!不行——”他抬手一泼,把杯中的液体又泼开了。一边嘀咕,一边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杯沿。
九皓一垂眸,眼角的余光和御纭天的眼神交汇了一下——
御宴,阴谋血红成殇(3)
他们有些摸不着头绪:难道这人提前就知道他们在酒里下了什么药?所以故意出找乱七八糟的借口,好拖延时间不喝酒?
还是说……这男人备了什么后招想整他们?
御纭天和九皓行事特别谨慎小心。
就连在坐的文武百官也不敢喘大气——
魂沁也在场,她看到御纭天逼着魂水饮酒送行,她就怕出点什么事情,魂水又一再地出状况,她的心顿时揪了起来,悬着不敢放下。
她暗叫不好……
魂水再这么唧唧歪歪的,万一把长公主惹急了怎么办?也许长公主倒真是一番好意……
好在事不过三,魂水没有太多的刁难——最后一次,九皓斟满了杯,他一口饮尽,随手倒了倒空空如也的杯子,那目光一挑,似在问:看到了吗?喝得一滴不剩。
御纭天的唇边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她赞了一句:“魂妃大人真是好酒量。”
这么一句恭维,让魂水浑身起鸡皮疙瘩。
未免御纭天再为难魂水,御绯天出面,她说:“皇姐,你的送别酒,朕和朕的魂妃已经饮尽——你去向其他大臣们告别吧。”
“是……女王陛下——”临走前,御纭天不望递去了一眼——
霎时,迎着她的……竟是男人得意的笑容,那样自信又狠毒。魂水的眼神像一把利刃刺中了她的心……
她不明白:他在得意什么……又是什么让他如此释怀?参杂了百味的笑脸,入眼看来……恍若魔鬼!
她们走远了,御绯天目送着那对主仆离开她和魂水。
身边……只有她和他,她不屑地看了看那双背影,说:“朕知道,你不喜欢她——”
“嗯……”
“她很快就走了——等她走了,朕会铲除朝中御纭天的同党,往后不会再有人威胁到我们了——”她得意地笑了笑,抬手执起了桌上的酒杯。
御宴,阴谋血红成殇(4)
魂水侧首倚着她的衣袖,他就依靠在她的肩头,依然弱弱地应了一声:“嗯……王位……只是你的……是绯天你一个人的。”
“喂……魂水。”她微微动了动肩,小声地提醒他,“文武百官都在呢……别这样……”
“我想躺躺……绯天,我想靠着你躺躺……”
“怎么了?那酒把你弄醉了吗?”
她笑着问起,可惜……身边的男人没有了应声,他把他的身子倚靠着他最爱的御绯天,笑着……流着泪……合上了眼。
她怕他真醉了,冲着一旁的男卑招手,递来的厚实的披风盖上了他的身,绯天为他细致地拢紧了,生怕夜的凉气冻到了他。
魂水怕冷、最怕湿气重……
她执起他的手,冷冰冰的。绯天笑着与他五指相扣:“还冷吗?等宴席散了……我们就回寝宫,以后再也不设这样的晚宴了,你最怕冷的——魂水、魂水……”她喊他,魂水却没有什么动静。
“真的醉了呀?”她抬手抚了抚他帅气的脸颊。
这样的安静……绝对不属于魂水,他总是活蹦乱跳的,总有一堆的鬼主意、鬼点子。每一个夜里,就算睡着了他都会揽着她的腰,睡得很警惕。
她喜欢他……
喜欢他的相伴……喜欢他的笑、他的怒……
等御纭天走了,她想告诉他,她就是那个夜晚害他摔坏了腿的小乞丐,他最讨厌的暴君其实就是她本人,知道了这个秘密魂水会不会很震惊?
她迫不及待地想看看他会是怎样傻乎乎的表情——
指尖,摩挲着他脸颊上异样的寒气……
越来越冷,冷得让人不可思议。
“魂水——”绯天紧张地喊他,“你是不是又病了?魂水……”
血滴,顺着她的指尖一滴一滴地落下。
溅在她的皇袍上,绽放血色的花,落下地上,暗红不一……
御宴,阴谋血红成殇(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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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敬酒的女人来到了墨清面前——
“墨清将军——”她冷冷地招呼了一声,一举手中的酒杯,“往后,你可得在这宫里另找一个出气筒拖去广场打屁股。本殿下不和你耗了,你自个儿好自为之。”
墨清立身在那里,动了动唇角,似笑非笑。
御纭天则不甘心:“有朝一日,本殿下还是会回朝的……五年、十年——我都愿意等下去。这个机会是我额外施舍给你的,看在墨羽的面子上……”
墨清冷然打断她的话:“殿下一路走后。哦,不,末将说错了——是平阳郡主一路走好。”
“不知死活的东西!”她捏着手里的酒盅,气不打一处来,却在此时,旁座上坐着的女人“噌”一下地冒了起来!
御纭天见了她,讽刺道:“魂御史——我还没过来谢酒呢,你这么着急起身做什么?”
墨清身边——坐着魂沁。
从御纭天离开女王陛下之后,魂沁就一直关注着上台的那一双小儿女——她亲眼看到魂水倚在御绯天的身边,静静地闭上眼。
那一刻,她觉得有什么人扼杀了她的一切,剥夺她的心跳、掠夺周遭所有的声音。
她木然看着女王抱着魂水说话,到了最后,少女紧紧搂着魂水,台上一阵的马蚤乱——身子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
墨清也察觉到了魂沁目光中的异样,她循着她的目光回首望去,那里的男卑已经慌作一团。
破天惊了夜空的——是女王歇斯底里的哭泣和呐喊!
那一阵的哭泣,徘徊在九天久久回荡!
“魂水……魂水……”魂沁哪里还管在自己面前的是长公主,她踉踉跄跄地绕了出去,这脚下的步伐不稳,险些摔了!
手腕上一紧,是墨清及时扶了她一把——墨清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她扶着她一起往前去。
诗雅早一刻赶到,她探了探魂水的脉搏,更震惊皇袍染血的御绯天,她紧紧抱着魂水不放——
“陛下……”
御宴,阴谋血红成殇(6)
“诗雅——你救他,我求你快救救他……”
“陛下。魂水他……这是气血攻心,毒已入五脏六腑……这是无药可解的剧毒……”
“毒……毒?谁下的毒?谁下的毒!”御绯天震怒着追问,身旁的人纷纷跪倒在地,她们俯首,没有人敢应话。
魂沁才走近,见了儿子七窍流血的惨状,一口气气结,跌坐在她们面前!
御绯天的怒,谁也平息不了,她叱责着:“说——谁下的毒!谁敢不说——朕一个一个砍了你们!”
匍匐在地的一群人里,也不知是谁带头,最先掉出了一个声音:
“是长公主……”
随后应声四起:“对……是长公主——是长公主!”
“长公主殿下刚才给魂妃大人敬酒了——不是长公主,也是她身边的男侍!”
“陛下明鉴,此事与我等无关啊,陛下明鉴!”
她们把一切的罪过,都推到了御纭天身上!
因为有目共睹,方才魂妃饮的酒,是长公主敬的,斟酒的人也是长公主的男侍九皓——诡异的,是九皓“扫落”了魂妃手里的酒盅,倒了一次又一次。
这样的怪异,就是下毒的最好嫌疑。
御纭天和九皓走近了,里头围着那么多人,御纭天无法靠得更近,但她听到了此起彼落的指责,这些文武大臣为了保命,直接认定她就是凶手!
御纭天看着前一刻还在阴冷发笑的男人,现在已是一具冰凉的死尸,她心里不禁发怵!
“胡说!本殿下没有下毒!他不是我毒死!”她大叫着,极力撇开自己和此事无关!
她都要离开京城了……怎么还发生这样的怪事!不是让她难以脱身吗?!
突然间,她猛然想起刚刚离开时,魂水的怪异神色——
“他!是他——”她恍悟那一时他的得意,“是他自己毒死了他自己嫁祸给本殿下!是他自己下了毒……”后面的指责,她已经没勇气说下去……御绯天狠毒的目光正盯着她!
御宴,阴谋血红成殇(7)
这一时,她百口莫辩:“你不会蠢到认定是我下了毒吧?我都要离开京城了,我会给自己揽这么个大麻烦吗?”
御绯天跨出人群,她清冷地笑着——
月光落下残留着斑驳血迹的皇袍上,她一步一步地走近惊恐的女人
“是啊……你都要走了……为什么还要杀了魂水——该死的你!把魂水还给我!!”
她发了疯似的扑了上去,紧紧扯住了御纭天的衣襟,恨道:“你恨的是我,你想要的是王位,为什么要害魂水!”
“殿下!”九皓正欲扯开她们,身后突然冒出来的护卫却将他架住了,他转眼看到了墨清放下的手——是她命士兵挡住了他!
御纭天急着为自己开脱道:“不!不可能!我下的药不会致命——那些药只会让他不育!根本不可能要他的性命!”
“你真的下了药?!”果不其然,真的是她……
“下了又如何,我说了!那药不可能伤人性命——”御绯天不信她,长公主改而冲着跪地的朝臣们求救,“你们傻了还是死了!怎么都不说话!你们说本殿下会在深宫的夜宴上杀人吗?!”
跪在地上的群臣囫囵咽了一口气,谁都不敢多支吾一声——
确实,刚才她们还想铤而走险为长公主说情,没想这里头长公主真参合了一把,她自己都承认了,她们不过是小小臣子,谁敢和陛下争执这个问题?何况……这死的……是陛下身边的魂妃,是后宫之主的男人……御纭天的嚣张,反而让她们觉得恶心,把她们多嘴的心都堵了回来!
魂妃大人死了,女王震怒;这时候还帮个凶手说情,只会拖累自己的仕途。
她们不约而同埋下了头,不愿多搭理这个疯女人……
“墨清将军——”
“末将在。”墨清将魂沁交给了诗雅,她过来作揖询问,“陛下请吩咐——”
御宴,阴谋血红成殇(8)
“传朕的命令……即日起,削去御纭天的所有封号,贬回长公主府,由你好生看管,府中除了她的男从,其他的女官男卑一律发配边疆永不还朝!”
墨清和御纭天怔怔地盯着她……
不该是这样的:这就是对她的处决?
像是看出了御纭天的困惑,绯天冷笑着伸指扣住了御纭天的下颚,她问她:“你是不是在想……朕怎么没有赐死你?赐死你……太便宜你了——你不是想生个孩子来夺朕的皇位吗?朕就如你所愿,留你和你的男人在那座府邸去珠胎暗结——”
“你疯了……你这算什么处罚?”她笑着讽刺她,“如果我是你,我绝对不会给自己留一个祸患!”
“你算祸患吗?一个没有皇女身份的女人和一群男人住在一起,你说……你会是怎样的处境?”她要看高傲的御纭天身败名裂,活得没有尊严!
“你……”
“来人——”御绯天不容她多说,直接喊了侍卫,“拖她下去,丢回长公主府!从今往后卸下府匾,改名祭魂府。”
“御绯天!算你狠——九皓!九皓是我的人!他必须跟我回去!”
“这时候……你还记得他?”绯天睨视着被护卫们压下的银发男人,她冷言,“魂水的酒,是他倒的,你们害死朕的魂水——朕要他偿命!”
御纭天依然不知悔改,她反驳道:“对——酒是九皓倒的,你去找他索命,不管我的事!”
绯天笑着走去他的面前,她不管身后御纭天的诈唬,绯天走近的是九皓,她毫无表情地问他:“你的主子这么对你——你有何感受?”
银发的男人勉为其难地一笑,他说:“早已麻木。她向来如此——可我喜欢她,为了她愿意付出一切!”
“魂水对朕也是如此——”
她悠悠说着,眼角的余光里,她隐约看到了魂沁醒了,她正抚着魂水低泣,好端端的他……怎么一眨眼就是阴阳两隔的局面。
其中的恨,将她推向风口浪尖!
御宴,阴谋血红成殇(9)
“凭什么你和你的主子可以双宿双栖?凭什么……你们要夺走我和魂水的幸福?”她仰天,凄凉地笑着,“该死……你们统统都该死!”
“长公主说了……我们没有下毒,你身为女王,你可以察!”
“察?你还是想说……是魂水害死了他自己?”她断然呵斥道,“荒谬!这都是你们的一面之词!就算朕查出了你们不是真凶又如何——你们还能让魂水起死回生吗?!”
“所以……女王陛下就想拿我来充数你的后宫?”
御绯天冷笑一声:“你?你还不够格——”她挥手,命令墨清,“带下去,严加看管!少了哪个,朕连你墨家一起治罪!!”
她要的……不是有人来充数的后宫——
她知九皓对御纭天有情,她要拆散她们——让御纭天失去她的依靠!
拥有的时候,不曾珍惜;等她意识到她失去了……她会追悔莫及地来求她!
上座,她看着魂沁怀里的男人……绯天望了她该去做些什么……曾经的欢乐一下子都烟消云散,再也找不回,她的快乐是魂水给她的。
他不在了……她又该去哪里寻找?
她抬手,摸上了自己的手臂——
魂水之前还靠着他,浅浅地应了一声:嗯……
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在她的耳边缭绕:
——魂水说:我会永远陪着你,不离开你。
——魂水说:绯天,跟我来,我们回家——
——魂水说:等我们有了小公主,那才是真正的“长公主”。
衣袍上的血渍,那么眨眼醒目,那血腥似乎一下冒了起来,直冲她的鼻子,腥气得让人作呕!
她捂着嘴,站在那里忍不住地干呕着……
“陛下!”诗雅来到了她身边扶住了差点摔倒的她,“陛下,你没事吧?陛下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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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沁没有回去,她留在了凤轩宫,坐在床边摸着儿子冷去的脸颊。
有人开门进来了,走近了她。
魂沁麻木地问她:“你……不回府吗?”
有孕在身,双子回宫(1)
墨清耸了耸肩,道:“今夜,哪个大臣敢回府?”
魂妃大人在后宫暴毙,男侍九皓被困,长公主成了庶民——
事情莫名其妙地发生了,女王还没发话,朝中大臣若敢回府,无疑是落下把柄,别人会说“她”急着回去是为了销毁证据,没准下毒刺杀和其他人也有关系。
聪明人都不会选择这时候离开,那样只会给自己招惹嫌疑。
墨清看了看她的背影,魂沁丧子,她不想徒增她的哀伤,墨清说:“我已经派人去御史府告诉了何泽——”
“嗯……”
“诗雅说——陛下怀孕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含着多少的分量,魂沁愣神不动……泪水止不住地流:那是……魂水和陛下的孩子?是魂水的骨肉吗?
墨清也是这么说的:“这一个多月来,侍寝的只有你的儿子,那是他的孩子。”
“不对……那是陛下的孩子,是御家皇朝的孩子……魂水都不在了,那是陛下一个人的孩子。”
“魂妃的死,对陛下打击也很大。诗雅说她一直坐着,不说也不动。”
“墨清……”她低幽地唤她,悠悠地诉说着,“我没有怨陛下……这都是魂水的命。都是我不好……那时候我应该铁了心拽他回去,不该放任他在宫里……都是我的错,我应该带他回家……”
墨清沉沉地一叹,她弯身,拽起了哭泣的妇人,她说:“这都是命,他的命他的选择,不是你能主宰的。”
“可他还那么年轻……”魂沁呜咽着,她欲哭泣,耳边忽的迎来了女人的气息,是墨清附耳和她说话。墨清提醒她:“你的儿子也是何泽的骨血,你应该回去问何泽,该怎么救——”
魂沁吭气了一声,她不可思议地含泪扭头来看她……
静谧无声的夜,唯有墨清的唇再动,她在说:若水族。
对……
若水族……何泽是若水族的族人,传说中若水族不都是逢凶化吉的不死之身吗?魂水是他的儿子,他一定有办法救魂水!
有孕在身,双子回宫(2)
“我——我——我这就、就回去——”
一点点的希望,她欣喜极了,仿佛下一刻她能再看到她的魂水睁开眼、站起身、继续口没遮拦地喊她一声“娘亲大人”。
墨清的话,提醒了她:魂水还有救——她的魂水还有救!
“我回去找何泽!”
“不可以去!”墨清一把拉住了她,她问着,“魂妃死而复生,你想怎么解释?”
“因为他是……”
“因为他是若水族的后裔吗?!你救活了你的儿子,你就不要何泽了?到时候群臣上奏驱逐他们父子俩,你一个文臣能怎么办?!”
墨清想到的,魂沁却忽略了,她逼着自己静下心:她想救魂水——并且,还想带魂水出宫!如果魂水醒了,他还会留在宫里,留在女王陛下的身边,这一次是毒杀,那么下一次呢?在宫里危机重重,她不能再让魂水冒险活着。
魂沁静下心一想,她松了一口气,点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过了今夜,我回去找何泽。只是……”话到了一半,她又担心,“何泽真的有办法能让魂水起死回生吗?”
这么天方夜谭的说法,虽说她宁可相信这是真的。
墨清不敢十分十地肯定:“至少我相信何泽不是个普通的男人。”
说起他,她总有无限的遗憾。
盯着床榻上没有气息的少年……旁人不在的时候,魂沁已经清洗了他的脸,给少年换了干净的锦袍,看似是没有气息的“死人”,却有那么一层光芒,若隐若现。
这小子……眼角轮廓和何泽很像。
“墨清……”她觉得她的目光怪怪的,“你……在看什么?”
她笑了笑:“我突然想我的孩子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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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的寝宫。
她独自躺在床上——床边矮柜上的安胎药早已凉透,诗雅被她赶了出去,屋子里空空荡荡的,唯有床上的帷幔偶尔动两下,窗户还开着……
抚着身侧的玉枕,她麻木地笑着:“魂水……我们有孩子了……你的孩子……”
有孕在身,双子回宫(3)
她等着“他”的回答,她想看到他惊讶的脸色,她想看到魂水兴奋的表情——
可是……什么也没有……
不会再有了:没有他的声音,他不会再喊她绯天;没有他的身影,他不会再跟随在她的身后,悄悄从后面和她手指勾手指地走在宫廊上——
她想哭,却没有泪水!
魂水仿佛还在她身边,她能闻到枕边的气息——属于魂水的味道。
短短的几个时辰,她就与他阴阳两隔……甚至,就差了那么一点点,他就可以知道他有孩子了……
那一杯酒,带走了魂水。
罪魁祸首是御纭天!
“魂水……你不会白死的。她害了你——朕要她千倍万倍地还给我们!朕不会放过她的!”她紧紧拽上了身上的锦被,指缝间,她把被褥扭得弯曲!
仇恨和嫉妒瞬间占据了她的心——却也是在这一瞬间,悠扬地琴声替她擦去了弥漫上心头的污秽,琴音四起,好像来自天上。
那琴声很近,仿佛就在她身边,近在咫尺,静谧中,她都能听到指尖拨弄在琴弦上的细微声响!
“墨羽?!”她震惊地起身!
她听到了琴声——那是墨羽的琴声!也只有他才能弹出这么摄人心魄的琴音!
她起身下了床,开启了寝宫大门。
月色下,寝宫之外,他青石地面上席地而坐,膝上摆着他的琴——琴音并没有因为她的出现而间断,在他身边则站了另一个挺拔的身影。
是……卓侠?
她以为她看错了……
他们明明已经走了,为何又出现在宫中——出现在她的眼前?
直到一曲奏罢,墨羽抱着琴起身,他喊了一声:“陛下——”
“你们……”
真的——是他们?!墨羽的琴声,和墨羽的问候,还有他蒙着面纱的脸,就算墨羽是假的——那卓侠呢?他带着他的漠古剑,径自走了上来。
卓侠在她面前单膝下跪,道:“陛下,我等受j人挑拨,未经陛下许可擅自离宫,陛下请恕罪。”
有孕在身,双子回宫(4)
“j人挑拨?什么意思?”她一想起他们的不告而别,顿时恼怒,“别以为胡诌一个借口朕就会信!别把后宫当成是你的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陛下错了——并不是我想回来,而是有人‘请’我们回来的!”
这世上,唯有卓侠不怕她的权威,当初他想她变坚强,许久不见……御绯天真的变了,变得他有些不认得了。
不知……是喜还是忧……
“谁请你回来的!”
“魂水。”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