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部分
倾星 作者:肉书屋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季曼曼看着一整餐车的奶油慕斯、蛋糕、松饼,以及一壶甜死人的拿铁咖啡,忍不住吹胡子瞪眼起来。不盖你,这一车的点心足以肥死十个赵飞燕!
连吃了三、四天的川辣料理,换换口味无可厚非,但是……老天啊,她可以预见接下来的每一餐都会是这些东西了。她侥幸的没有因为辣口味而拉到不行,这会儿若没吃到反胃,恐怕会胖成一只气球飞升上月球跟嫦娥作伴去了。可恨的星罗!她一点也不怀疑这是他的把戏!
人若变态,看脸也知!
她是优雅的古典淑女嘛,当然偶尔也会找一间灯光美、气氛佳的咖啡馆喝喝下午茶、吃吃蛋糕什么的,对糕饼类的东西也算小有喜爱,可若是看到推来这么一座山,还没开始吃就要先吐了。
那家伙就只会用这一招来整人吗?她又没惹他,他干嘛这么盛情招待她呀?不过话又说回来,身为一个变态,本来就不能以常理来揣度。
喝了一口甜得连蜜蜂都会昏倒的拿铁,她努力想像自己正在喝黑咖啡;再吃了匙奶油慕斯,差点被上头厚厚的糖粉呛死。噢!这次他可是整对了!搞不好正坐在监看室里哈哈大笑得像枚绿巨人咧。
噢!真的不行了!肚子很饿,但胃肠拒绝再接受不人道的荼毒,她决定去刷牙,洗去满口的甜味。
“喝!”
才关上门转身,她立即吓得僵直,瞪眼看着浴缸上方的影像……
一秒钟……十杪钟……以及许久许久……
脑袋开始运转,虽然转得嘎吱嘎吱的不甚顺畅。
她见鬼了吗?这是灵异事件吗?应该不是,因为韩璇还活得好好的。那么,她为什么会看到一个半透明的韩璇?莫非璇的三魂七魄中,有谁离家出走了?
好可怕、好可怕哦“好了,曼曼,要发呆等会再发呆,时间紧迫,请听我说。”是韩璇的声音没有错,而韩璇也正看着她,但目光并无焦距。
“璇!”
“这是影像传递,事实上我无法看见你,所以有什么话就留待见面时再说吧。”韩璇解释完接着道:“三个小时前我们已接到绑架你的人的电话。没有意外,要我们半个月内交出狼王令,我们便是根据那通电话的发讯地点,搜寻到你所处的方位,并且顺利借助白逢朗的法力做正确的傅输。”
“难怪那么久还没有动作。”她嘟嘴。
“如今我们初步确定‘星’不仅忘了自己曾拥有的身分,更不知道他身上拥有三分之一狼王令。可以想见这失忆的数百年来,他从未察觉自己身上有何异状。曼曼,你必须引导他找出来。”
“我?!”她张大嘴,呆呆的指着自己娇呼。
“别急着抗议你是手无缚j之力的弱女子,事实上只有你才办得到。别忘了你的磁场强烈的与‘星’互相吸引,一般来说是不可能的,但你硬是成了例外,可见老天爷颇为帮忙。我们并不确定他失去记忆的原因,恐怕要他恢复记忆更难,因此目前我们只能把目标放在他身上的狼王令。你务必要取得它。”
“我桖bi一个人质、r票、失去自由的小可怜桖bi”“殷佑猜测他必然把令牌放在他星形印记的地方,呼唤出令牌的咒语是最困难的一环……”
“前提是我得见到他,又不被他整死的话。”
“殷佑建议你可以多接触他,吻他、抱他或什么的,以你的磁场去撞击他的堡垒,也许有用……”
“拜托!那小鬼何不直接叫我去自杀算了?!”季曼曼翻起白眼,不相信韩璇居然会采纳。
“还有半个月的时间来让你努力。再有,弄清楚他们夺狼王令的目的是什么。别抱怨,无计可施之下,急病乱投医也是值得原谅的。请你务必试试看。”
“我可不保证会有成果。”
“即使达不成目标,拐来一名爱人也不错,我相信他会是你毕生的挑战。”
“他可没中了情咒,你别想了好不好!”她觉得韩璇快要走火入魔了,居然建议她去收了那名祸害?!她又不是地藏王菩萨,哪那么牺牲奉献呀?!送她她都不要!
“若半个月后不见成效,我们会去救你,并且像消灭黑狼族人一般的消灭那些对我们有威胁的叛狼族人,你明白我们不能交出狼王令。”
“是呀,是呀。”她暗自打了个寒颤,为那些与韩璇为敌的人感到忧心。因为韩璇明白什么是轻重缓急,她绝不会囿于私人情谊、善心而置大局于不顾。
想抓一个季曼曼威胁狼王令?得了!就算今天抓的是韩璇,她仍会下这样的决定,因为她的钢铁意志力不容动摇。
“加油,曼曼,一切看你的了。”
画面渐淡,直至消失,浴室内仅剩她一人。
“可恶……”她吁了一口气。“明知道人家最讨厌杀戮,干嘛威胁人家?怕人家偷懒就说明白嘛,还要我背负愧疚为别人的性命负责。讨厌的璇,就会利用人家的弱点……”
叽叽咕咕的一长串抱怨被哗啦啦的水声淹没。她倒了好多沐浴精,撩起了整缸泡沫,决定洗个大泡泡澡,以抚慰自己被吓坏了的芳心。
讨厌!真讨厌!
“给我一个吻啊,可以不可以……啦啦啦……”
当星罗打开房门,就听到她以侬软的声音唱着老歌自娱。而早上七点送来的甜八宝粥与甜渍梅正被她有一口没一口的吃到现在快中午了。
老实说她的歌声还不错,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刺耳。似乎只要是她发出的声音,他的忍耐力就会烟消云散,份外的想叫她住嘴。
十个在菜市场喧哗的欧巴桑都不能动他分毫心绪,就她一人可以,没道理得可以!
“肚子饿吗?”他走近她。
“我在唱歌自娱。怎样,好听吧?大学时我是歌唱比赛场上的常胜军,还捧过几个奖杯哩。”将手上那锅八宝粥放回茶几上。她挑眉看他,对她的歌声可没得嫌了吧?
“噪音。”
“可见你这人从来没受过艺术的薰陶,我原谅你。”不服气的她又开口道:“不然我再唱几首拿手的歌,保证你挑不出毛病——”兴匆匆的站起身,摆好pose,就要引吭高歌。
星罗右肩一动,“你别又来了——哎唷……”聪明人都知道要闪。这没品的家伙又要鞭人了!
但小小局促的空间里又填进了个他,让她能逃的空间被剥削了不少,一个脚步踉跄,她竟向前扑入他怀中——他没闪开!
极之稀奇的,他居然愿意充当r垫!
虽然他的胸膛很硬,但总比跌在地上好上几倍。没让她有机会细细品味就已被他拉开,嫌恶的表情仍摆在他那张疆尸脸上没有变,那他哪来的恻隐之心救她免于出模?她很清楚他这种男人可不是所谓的外冷内热那种人,而是实实在在的性情凉薄。
会不会……一抹想法突然飘入她仍在发呆的脑袋中。
这家伙不会是开始在意起她了吧?哇哈哈哈……
这蠢女人在傻笑些什么?星罗伸出右手捞住她衣襟摇了摇,劝她快点把三魂七魄归位。
被他前后拉扯得七荤八素的季曼曼赶忙拍开那只粗鲁的手,很快的把之前那抹幻想打碎。这男人若是懂得爱人,后羿都可以跟嫦娥团圆了!
“你别那么粗鲁行不行呀?!就算不信怜香惜玉那一套,至少也该具备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尊重吧?本人已非常了解你拒听天籁之音,可以了吧。”退了好几步,远离他逞凶的危险范围。
“如果你愿意闭嘴,相信就有时间谈正事了。”
“说得好像我有其它选择似的。”她轻哼,捞来一根指甲锉刀,坐下来修指甲边回应他。
不理她的胡言乱语,他道:“除了星形印记,还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是‘星’?”
“很遗憾,五百年前人类还没发明照相机。我想你八成也不容许任何一位画匠画下你的肖像供后人缅怀……”闲闲凉语霎时转为亢奋的积极:“哦,是这样的!因为‘星’的标准配备是一根鞭子,再加上你五百年前的同事侦测后加以证实,八九不离十,你必是星没有错。因为当年你被打得像猪头般奄奄一息后,一个龟派气功便将陷入半昏迷的你给轰到天外天,喝!就见得,自此你消失于茫茫狼海,谁也找不着你。”欲罢不能的说书完,她大大喝了一口水,小心瞅着他肩上呼之欲出的鞭子,直到杀气消失,她才敢确定自己又捡回一条小命。
这人!翻脸像翻书一样快,真没eq,也没风度。
这女人,深谙贪生怕死处世术,已能比任何人都迅速察觉他情绪的好坏,能曲能伸之神技,必然是女性败类中之翘楚,莫怪会是台北公关界的名女人。
两人各有心思的对望着,由第三者眼中解读,必然可称得上含情脉脉、深情款款、两情相悦、两心……
“打扰了!”刚强且僵硬的女声如阒夜中的爆竹般乍然响起,炸碎了所有暧昧氛围。
两人同时把目光转向门口,那里站了两男一女。
“怎么来了?”星罗问。
五、六坪的房间实在过于局促,因此门口那两名男子没有进来,而女子跨了一步,踏入了囚犯的领域,犀利如刀的目光直刺向坐在沙发上虽无脂粉妆点,却仍美得柔柔弱弱的女人。
“由于我们侦察不出‘殷华’那边有何动静,我们决定来人质这边探口风。”红仙冷漠而公事化的说着。只敢在星罗目光投向别人时,悄悄瞥以爱慕的几眼。
“不是因为他进来太久,有人不放心才硬是过来看看的吗?呵呵……我立刻闭嘴。”
笑到一半,不待星罗动作,她很识时务的以双手食指交叉放于嘴上,但一双妙眸则瞟来瞟去,挪揄挑拨的意味浓厚。
算你识相!星罗看她一眼,唇角动了下,微乎其微,但捕捉到的人都讶异他会为了女人而笑,都怔住了。
“想问她什么?”星罗看向路遥。
站在门边的路遥清了清喉咙,事实上本来他正在吃拉面唏哩呼噜得好不过瘾,但气急败坏的红仙一把揪了他就过来了,他怎么知道要问她什么?
“咳!我想是为了顶防韩璇等人以膺品充当狼王令,所以红仙认为应该请季小姐画出狼王令的模样以供辨识。毕竟我们没人看过。”真崇拜自己伟大的掰功。
“不错的理由。”星罗双手环胸,点点头。
“才怪!我来一星期了,为什么今天才想到要我绘图,还挑星罗在的时候?这个地方两个人刚刚好,三人以上就太挤了,不是吗?星星。”娇声娇气的戳了他们的借口一记,还以娇娇女天性的本能对另一个女人所垂涎的对象寻求支持认同,证明两人同心同德同一国。
“星……星?”风扬呛了一下。“你允许她这么叫你?”不会吧?
“好问题。我允许你了吗?”星罗有礼地问。
他老大又要变脸喽!季曼曼涎着谄媚的笑。
“哎唷,自己人就别小家子气的计较了嘛。”
“自己人?!谁和你这狐媚子是自己人?别攀亲带故了!”红仙冷哼,蓄满杀气的身形迫近季曼曼。若她再有失态,不介意让她记取教训。
季曼曼轻巧的跳起来,绕过双人沙发,躲到星罗背后,小鸟依人的趴得很顺手。
“借靠一下。”她真的很不知死活。
“不借。”他微微一笑,像死神的微笑,不介意观看两女斯杀的场面。
她伸长手抱住他腰,这是最佳保命符,岂有放开的道理?
“别忘了你还有很多问题想问我。”她交换条件。
他耸肩,坚定的拉开她手。
“不问也没关系。”
她再度发挥吸水蛭的特异功能。
“问啦!拜托你问啦!我很乐意回答哦。”
星罗转身面对她,抓下她双手,不让她再碰触他的最好方法就是抓着不放。这女人根本没半点男女之防。
“忘了告诉你,我最讨厌别人碰我。”
“呀?”然后咧?怎么突然讲这个?
突然,他俯下头重重吻住她樱唇,一路吻得她魂飞魄散,吓得不知今夕是何夕房间内只听得到空调运转的声音……
静,静得连抽气声也被遗忘……
呆若木j是星罗以外所有人的写照。
他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移到她耳边细语:“祝你被追杀愉快。”
然后,他有礼的扶她坐回沙发上,没让她瘫倒在地上难看。拍拍p股走人也。自那之后,季晏曼正式步入悲凉的人质生涯。
不再有作怪的餐点,因为那对她的威胁不够,直接升级到饱尝被人追杀的滋味比较快。
折磨人质有很多种方式,不是非动手动脚不可。断食、s扰、问、谩骂……如果由她来,至少可以想出上百种虐待人质的方式。
惹火一个嫉妒的女人是不智的,因为女人一旦火大起来,没有什么做不出来,就算她们承担不起后果,也会先任性行事再说,反正就是吞不下那口宣泄不了的气。
都是那个记恨的男人惹的祸!
女人之所以为难女人,绝大因素来自男人这个祸害。星罗肯定知道这个叫红仙的女纳粹私心爱慕他,否则不会当众吻她。
目前为止,这的确是最有效的方法。
“把‘狼王令’画出来,否则别想吃饭!”坐在房内唯一的沙发上,红仙一袭改良军装,冷然的再一次说出她的要求。
茶几上摆着一碗干面,没有青菜、r燥佐拌。据说这是人质唯一能得到的待遇,没资格要求山珍海味。
虽已被禁了两餐,但季曼曼仍是对那碗面没半点觊觎。想她二十三年来生活优渥,吃穿有一定的品味,早已不知屈就为何物,怎么看这一碗面上眼?拜托!煮得那么糊,不知道这是面食大忌吗?她煮的都比这个能吃。
“很抱歉,我并不想吃。”
“还由着你挑呢,你当这是什么地方?”
“叛狼族虐待可怜人质的地方。”饿得无力,半躺在床上的季曼曼声调更添了五分令人酥茫的慵懒。
“你还没尝过什么叫虐待!需要我示范吗?”红仙抽出腰间的马鞭,一副威吓人的样子。
“好呀,鞭子给我,你这么皮厚r粗,鞭起来一定很过瘾。”
啪!马鞭重重拍打茶几,发出巨响。
“别耍嘴皮子!”
“讲不过人家就发狠,可怕哟,”“别以为我不敢动你!”红仙气势凛然的站了起来。恨透了那女人的矫柔做作、充满女人味的模样。“如果你再不合作,我多的是办法对付你!”
“怎么对付?叫星罗来吻我?”戳戳戳,命中痛处。
“你该死!”她两三大步走过来,挥手一掌就打上她如白玉凝脂般的脸蛋,啪地一声,让季曼曼几乎要跌到床底下。
耳朵轰轰然作响,季曼曼不是没料到她会动手,只是没想到她这么快就使出这一招。
捂住左脸,想必乌青一片了,红仙到底多恨她的美丽?
像是一不做二不休,红仙伸手又要揪住那头美丽眩目的长发,但一个声音喝住她:“红仙!别再造次!”房门上方的监视器旁有个傅音装置,发声的是红镜,口气甚是严厉。
“狼主……”红仙心一虚,忘了这房间是有人监看的,她的暴行全被看到了,不知道星罗有没有看到?……
“你闹够了,立刻过来。我让风扬过去替你。”
“我不!”这女人需要更多的教训。
“还是听令兄的命令比较好哦,红仙。”门被打开,走进端着一碗r骨粥的风扬,他斯文的脸上有着谴责。叛狼族只是想求取狼王令,从不曾意图伤人,除非生命遭受威胁。红仙犯了大忌,该去领罚。
红仙冷哼了声,大步走出去。没关系,她还会再回来,就让那女人多享受一些安逸时光吧,反正也不多了。
“还好吗?”风扬将稀饭放在茶几上,走到床边问着。他是叛狼族内的医师,也学过人类的医理,所以红镜才会派他过来。
“你是谁?”曼曼捂着麻辣的左脸,泪光盈盈的问他,觉得自己的脸肿成山东大馒头了。
风扬小心拉开她的手。
“我是风扬,你昨天见过的。”
“是吗?”怎么没印象?
“没有咬破口腔内壁,这片红肿看来吓人,其实没有那么痛。”他诊断完毕。“是吗?让我打打看你就知道我有多么疼痛了。”
风扬掏出一瓶清凉的药水交给她。
“早晚各抹一次,很快就会消肿了,而且这瓶还是养颜美容的极品,多抹有益。”
“谢啦!”没有多问,她开始抹伤处。
“你……恨星罗吗?”他突然问。
“没头没脑的,什么问题嘛。”瞄他一眼,觉得这男人很八卦。
“你不会看不出来他在整你。”
“那又如何?我是可怜的人质。”
“你不介意?”
她没好气的嗔视他。
“我介意有用吗?”今天身分对调,她也会这么整他。人们不都会去整治自己看不顺眼的人?
“你们之间的气氛……很微妙。”这是他唯一能想出来的形容词。
“哦……”
“他吻你,他从来不吻女人的,即使是出于任何目的。”现在全宅上下最想知道的是星罗究竟在想什么。至于狼王令那追寻了数百年的东西,因为太遥远,所以没能有立即的渴盼。
“我这么美,他当然会想趁机揩油。”拜托!好像被他吻了是多么天大的恩赐似的。
“搞清楚,受害者是我,被吃豆腐的是我。”
风扬微微一笑。
“星罗不碰女人。也许你不知道,他尤其讨厌你这种美丽又有手段的女人。”
季曼曼不以为意的点头。
“我知道呀!那又如何?我该为此而自杀吗?有一千个男人爱死了我,我会因为一枚沙猪讨厌我而自我否定去跳淡水河吗?少驴了。他那种男人也只配红仙那种女人了,几百年来你们怎么不努力一下,毕竟纳粹女配恶劣男算是同时除去两名祸害,你们到底在犹豫些什么?”说到这个,不免要怪这些人办事不力。
风扬苦笑。
“小姐,你以为星罗是谁可以支使煽动的吗?”
“他留在你们叛狼族了不是吗?”不然以他那种性情,早闪到荒凉的地方过完他孤独的一生了。
“那是因为他要帮我们得到狼王令。”不知何时出现的路遥开口道,缓缓的走近他们。
季曼曼大大的吁叹,显得很无奈。
“狼王令、狼王令,谁都想得到它,却又不知它的长相,也不知怎么使用它,偏生寄托了无数的期望,你们不觉得这挺盲目可笑的吗?”
“我们别无选择。”路遥道。
“路遥——”风扬不认为该让她知道许多……
“没关系。正如季小姐所言,如果我们得到它却无法使用它,到时也许需求助于护令使者。或许该让她明白我们的目的。”
季曼曼挥了挥小手。
“还能有什么目的,不就是回故乡的心愿喽。”
两人楞了下,互看了一眼,再由路遥开口:“看来你们对我方并非一无所知。是的,我们想回狼界,但还有另一个重大原因,就是叛狼族的寿命与法力正逐年缩减中,更别说那些与人类结合生育出的第二代,皆失去了狼界的能力。人界的气场太脏太乱,大大耗损了我们的生命力,再加上当初被逐出狼界时,我们皆被烙下了封印,被剥夺了部份咒术以及修练的能力。”
她好奇地问:“正常来说,你们能活几年?”
“经由修练自我提升,活到三千岁是正常。而普通的狼界之人,则至少可活一千五百年。”风扬答道。
哗!长寿桖bi想想真是不可思议。
“其实这并不稀罕,你们人类正全力投入生化科技研究中,一旦解开基因密码,传闻寿命将可以延长为现在的十倍以上。我们狼界只是更早找到方法而已。”路遥解释。
“红镜——我们的领袖,倾向于谋求合作,只是星罗自有他的不同看法。我们无意为难你,红仙一事,我们——”
曼曼打断风扬的道歉,“那是我跟星罗的私怨,跟公事无关。”反正她自会给他好看。“我可以告诉你们,狼王令不是人人都能敔用的。它目前的主人是金狼皇族,你们该知道。”
“但据闻殷祈全家人五百年前皆被杀害,金狼族也全部消失,狼王令算来应是无主的。”
“不,它是有主的。你们没想过吗?为什么五百年来狼王令毫无动静,却在今年出现?”
风扬摇摇头。
“你不会是暗示我们金狼族还有活口吧?”不可能,人界是他们的领域,数百年来,从未听闻过金狼族的遗族事迹。
“否则谁能召唤狼王令?我们这几个号称护令使者的平凡人类吗?”
“但是——”路遥满腹不解,正要开口,她突然诡异一笑,打断他们的问话——“我还可以告诉你们一个小秘密哦。”
“什么?”两人自然而然的凑近她。
“星罗身上藏有一部份驱动狼王令能量的咒术,可惜他失去记忆,否则你们其实大可不必舍近求远的……”
第八章
“这是挑拨离间!别忘了她是个心机深沉的蛇蝎女!”红仙第一个怒叫出来。“她巴不得我们内哄,斗个你死我活自取灭亡,你们疯了才会因此开会讨论!你们都被她牵着鼻子走,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够了,红仙。”红镜轻声喝斥。
晚餐时间,向来是大伙最有机会团聚的时段,几乎没人会缺席,因此常常也会利用这时间来商议重要大事。目前来到台湾的叛狼族人约莫有二十来人,晚餐总要准备两大桌的食物供人取用,然后各自有坐垫与小桌几,像日本人用餐的方式进食,也方便开会。
红镜坐在首位,左右是风扬、路遥与红仙,而星罗向来不爱这种日本式的摆设,迳自拉了把椅子坐在食抬旁,在距离以外独食兼旁听。
他一向少发言,即使会议主题是他,他也是事不关己似的进食,彷佛别人讨论的只是路人甲。在所有人把目光投注过来的此刻,他仍将一盘义大利面吃得见底,转身再盛第二盘。
红镜轻咳了声,让其他人把目光转回来,才道:“我们不该全盘否定季小姐的言论。如果他们知道我们叛狼族的存在,并且还得知星罗失忆,我们何妨大胆假设那些护令使者身边,的确有我们无法探知的高人存在,而那高人正是金狼族人。”
“也许有人对她透露了什么!男人总是会在那种女人的狐媚手段下——”
路遥截断红仙的言论——“你在说我吗?”
“我可没说。”
“那就是我喽?”风扬冷笑地问。
“是谁他自己心里有数。也许我们该从季曼曼那边问出来,就交给我吧!”红仙自动请缨牢头任务。
红镜斥道:“你今天胡闹得还不够吗?不许你再接近季小姐。我不希望她走出这里时,全身没一处完好皮肤。”
“我哪有胡闹?!你这根本是歧视女人,我自认适任,你们这些男人别乱栽我什么罪名!”红仙强硬的辩解,偷眼看了下星罗,发现他像没在注意听,暗吁了口气道:“回头讨论狼王令吧,别再谈那女人了,她的话全部不必理会。”
风扬轻笑。
“接下来要谈的,还是那女人。不想听的人请离席,相信不会有人介意。”
“我说过那没什么好谈的——”
“红仙,出去!”红镜沉声命令。
“我不!”她大怒。
“你是打算以将军的身分抗命,还是以我妹妹兼女人的身分耍赖留下?”想要男女平等,就别要求特权。红镜以其矛攻其盾,让她哑口无言。
“哼!”达达达!大小姐冷哼一声后,皮鞋声重重的踩在地板上,离开了。
示意两名手下跟随而去,红镜开口道:“我们感应到的狼王令气息并不完全,若那表示其一部份能量必须由星罗来驱动,或许是可以说得通的。”
“也许星罗未失去记忆前是金狼族内很有份量的人,他法力高强、武术卓绝不就是最好的证明?”路遥点颤。
“所以说韩璇他们一开始就锁定了星罗,因为他们一直就在寻找他。”红镜猜测。
“只是……季小姐为何要让我们知道?”风扬不解道。
“她希望我们让星罗恢复记忆。”红镜确信她是这个目的。
“或者她想知道我们是基于什么情况让他失去记忆,她还不能确定该不该与我们合作。”路遥一想到她那狡黠眼光,就觉得那女人从来不是善良之辈。“于是当她告诉我们这个讯息,或许是想看我们接下来怎么对待星罗吧,防他、伤害他或消灭他?”
风扬低笑。
“我怀疑有谁敢那么对他。”就算有心,也没能力。他们一天天在退化中,但星罗却一天比一天强,搞不好一根手指就可以捏死叛狼族仅存的三百多名有法力的人。
众人闻言亦笑着。若说世间有谁在了解了星罗的可怕后又不知死活敢惹他的,大概只有三楼那个美丽的r票了。虽然常被整,但她似乎还是不知“怕”字怎么写。
路遥叹了口气。
“只是,我们该怎么让星罗得回他的记忆呢?”这是个至大的难题啊。
深夜,季曼曼被咕噜直叫的肚子吵醒。显然吃了一碗r骨粥的能量维持不了多久。
而她的禁食令仍没解除。她一向知道若论狠毒,女人向来比男人强,更厉害的是女人永远知道怎么有效的对付女人。
噢!哇咧……好饿!
半坐起身倒了一杯水,正在喝时才发现床边不知何时坐着一个人,黑抹抹的煞是吓人……
喝水的动作停住,几秒钟之后,她“噗”地一声表演天女散花的特技,而那人更快速的跳离她的暗器s程。
“啪”地,灯光乍亮,把黑暗切换成光明。
是星罗!
这就让她不解了,他半夜不睡觉,梦游来她这里做什么?害她以为见鬼了,吓了好大一跳(当然,也可以说成是噗了好大一口水)。
星罗瞄过她瘀青的左脸,淡淡一笑。
“看来你是不会饿着了,左脸摆上一个r包子很实用。”事实证明,美人被打肿脸,也是丑得像猪头。
“是很实用。我不介意帮你摆两个上去。你知道,男人的食量比较大。”她捂住左脸,虽然不痛了,但她可不想让人没事瞅着她的脸研究变形的程度。
“多谢,但不必。”他坐入沙发里,难得闲适的把双腿搁上茶几。
然后她顺着眼光看过去,就看到了他大脚丫旁的一大盘义大利面。挺香的,虽然是冷盘。
咕噜……
她一路涎笑过去——“哎唷!人来就好了,干嘛那么多礼呀,真是不好意思让你唔唔唔!”由于已优雅用起餐,话尾只好以喉音打发掉。反正他知道她的意思啦。
“你抢了我的消夜。”他道。
“嗯唔嗯。”少来了。
“你吃到我的口水了。”
“唔嗯唔呀……”又不是第一次。
“吃相真难看。”他批评道。
“比嗯哦啊一唔。”比你好看一点。
“若我没猜错,有人守在监看室看我们,而那人八成是一名女性。”他微笑,看来和蔼可亲极了,还伸手替她拂去黏在脸上的菜渣。
由于两人不知何时挤在一张沙发上,她吃了一大半的食物后,觉得口渴,探手越过他胸膛,拿过床头柜上的那杯水喝下,两人看来亲密得紧。
“你真唠叨。”她回他一句,又埋头苦吃。谁知道下一顿在哪里!先填饱肚子再说。
“你期望我们起内哄对吧?”看不顺眼她披头散发的样子(虽然在别人眼中看来充满了风情),他将她的长发全拨向另一边,眼不见为净。
“我何德何能?”她睁大无辜的眼。吃完最后一口面后,她娇滴滴的把碗推到他面前。“大哥,我要再来一盘。”
“你以为我会理你?”他挑眉。
“都送来第一盘了,无三不成礼嘛,对不对?”她整个人黏上他身侧。既然有观众,自应更卖力演出。
他无视于她的娇姿美态,将她推开。
“别忘了我不吃这一套。”
“同理,我也不吃你那一套。”她又巴过去,并且还明目张胆的将他面孔转向她。
这女人虽怕他又敢惹他,确实是少见的贪生怕死又胆大之辈。光这一点就值得他研究了。这或许是他愿意再来招惹她的原因吧?她导引出他对女人微乎其微的好奇心。就这么任她饿死太可惜了。
“你一副想吃了我的表情。”他提醒半陷入发呆症状的她。
季曼曼这才想起韩璇有交代,有事没事记得吻吻他、抱抱他,试探另类剌激记忆法。
该不该现在行动呢?才想着呢,既然他提醒了,她也就不客气了。
“你昨天吻了我。”
“所以?”
“我要吻回来——”曼曼吻功,例不虚发!
他身体似乎抗拒了下,但并没如她所料的将她轰到十八层地狱去反省,只是定住身形,任她侵犯。
说不上喜欢,但不讨厌。曾经,他厌恶透了女人软绵绵的身体偎来的感觉,不过由于她胸部不大,所以还可以忍受。星罗讶异自己正在说服自己去忍受她……真是不可思议!他从不委屈自己去忍受任何事的。
她吻得很尽心尽力,竟开始啃扯他唇瓣,似乎非得他开口不可……他眼中闪过挑战的光芒,突地反攻为守,欺身压她于身下,给她彻底而火爆的回馈。
这女人虽然热爱矫作假笑,但吻起来倒不会小家子气的故作圣女无知状。她也没有被他吻得四肢无力,事实上虽然被压在下方,她双手十指可是牢牢揪住他头发,像是激情得不能自已,但更像死抓着把柄以防他更进一步的侵犯。
长长……长长长的一个吻终于结束后,两人都剧烈的大口补充氧气进入体内!
噢!法式热吻果然不是人干的!夭寿,害她都心律不整了。还没来得及顺过气,她忙不迭的问他:“怎样?怎样?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没有?”
星罗淡淡一笑。
“有。”
“是什么?快告诉我!”她抓住他衣领。
“明天你就会知道。”他扫开她爪子,优雅的站起身,觉得今夜到此为止就好。
“什么嘛!这么吊人胃口!”她嘟叹,斜瞄着他走出去的身影。如果此刻她手上有朱自清的橘子,肯定整篓往他背影砸去!
第二天一大清早,佣人送来了一打青箭口香糖以及一张纸条,当场气呆了季曼曼!
上头写着:经历了那令人“回味无穷”的吻之后,本人非常确定你需要来一片青箭口香糖。请笑纳。
嚼嚼嚼……
仟么玩意儿!居然暗示她口气不好!
我嚼嚼嚼……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死德行!千百年来不近女色的人,口腔内八成都结蜘蛛网了,他才该大扫除咧!
嚼呀嚼……不甜了,呸!再吃一片。
她耶,季曼曼桖bi台北社交圈的名女人桖bi能被她亲到都是三生有幸、十辈子积德桖bi哼!要不是看在要助他恢复记忆的份上,把万两黄金铺在地上求她一吻,她也不屑!
(不过一定会把黄金拿去变现就是)
“你到底有没有把我看在眼底!”怒火冲天的吼声再度轰炸季曼曼的耳膜,极力提醒她此刻房内不只她一人,她最好不要没事就陷入发呆的症状之中。
但那实在很难。季曼曼睐了红仙一眼,最后看向风扬。
“那个谁谁谁,请把你家的狮子牵回河的东边。”
“我是风扬。”这是第n次的自我介绍了,这位美人是故意当成不认识还是真的不长记性?
“哦,风先生你好,初次见面。你确定这位女士适合与可怜娇弱的人质放在一起吗?
会出人命唷。“她担心的拍着胸脯,不时瞄一下红仙手上的马鞭。
“少废话!你企图勾引星罗!企图煽动他离开我们。说!你有何目的?!”红仙将鞭子抵住季曼曼纤细的颈子。
两只青葱玉指小心挪开了那充满敌意的鞭子,然后退到风扬身边。
“我看这位女士特别钟意这间房,我让给她好了,你带我到别间囚禁吧。”她建议。
人质能有选房间的自由?她真那么以为吗?风扬低笑:“抱歉,没其它房间。”
“有啊,就星罗那一间,想必我们小俩口住起来刚刚好。”
鞭子不留情的甩来——“你别作梦了!”
风扬拉住了欲伤人的鞭身,止住了力道才放开。
“别忘了红镜让你上来的条件:不可伤人。”
“你们都护着她!天晓得这是为什么?!”
“因为我是天下第一娇俏古典美女,男人总是为我倾倒,连我自己都觉得好无奈……
呀……“摆出羞却的身段与表情,她偎在风扬肩上好不怜人。
风扬却是难以消受美大恩,退开了一步,无言以对,只好面对红仙那张已然抓狂的脸。
“红仙,不是消灭了别的女人,他就会属于你。最重要的是去追求他的心。你该明白这道理。”
“你胡说些什么?!我是公事公办!”
“大声不代表理直气壮哦。请问此刻你是不是很心虚?”季曼曼闲着没事煽煽风助燃。
咻!鞭子再来一记——“红仙!”风扬大喝。
“别管我!”最痛恨这种善于耍嘴皮子的女人,既然她用唇枪舌剑来攻击,没理由自己不能以最擅长的武术来回敬。这是公平的战役。
季曼曼又蹦又跳的逃避鞭子的追杀。这女人真的抓狂了,真是要命的吓死人哦……
美女总是容易抓到护花使者,反正躲在风扬身后就对了。她不时探出头道:“劲道不够、准头不足,又不能趁其不备伤人于猝不及防的瞬间。我说——红仙小姐,你干嘛硬是学星罗使用鞭子当武器?如果你问我,我会建议你改挑狼牙棒当武器比较好,然后再穿上原始人的兽皮,不时学泰山哦——伊哦伊哦的拍胸脯直叫,会比较搭你的气质呢。”
“你……去死吧!”再不理会风扬,就是拼了命也要打烂那女人的嘴,即使会伤到旁人。
门板突然被撞开,冲入了路遥以及几名强壮的勇土,不由分说全扑向红仙,不再让她有撒野的机会。费了好大一番工夫才制住她,准备将她抬出去。
“等一下嘛。”季曼曼飞快的移身到门口,挡住他们的去路。
路遥扬了扬眉。
“想替她求情?”
这人在说笑话吗?季曼曼哼了一声,不回答这离谱的问题。她笑容可掬的走到红仙面前,娇声问候:“哈罗。”
“你做什么?”红仙冷哼。
“昨天你送了我一颗山东大馒头,敝人觉得颇感激,基于好东西要跟好朋友分享的道理——”啪、啪!迅雷不及掩耳的(甚至小人的连话也没说完)在众人错愕不及防之下,快递了两份好吃的锅贴过去。
小小的空间霎时充满抽气声!
“我杀了你!放开我!”红仙发出女泰山的怒吼,险险要挣脱男士们的钳制。
季曼曼挥挥手。
“快快快,把她运出去,不送。”
很快的,小房间内得回它该有的宁静。
“你多打了一下。”不愧是蛇魔女。风扬指控道。
“你们没听过我们人类有个上帝所发明的巴掌说吗?”
“别人打了你的左脸,就把右脸凑过去叫打你的人帮你均衡一下?”路遥做了明晰的解说。
“no、no、no。”纤指摆到路遥面前左右摇动。“我们台湾的‘剩’经是这么解释的:如果有人打了你左脸,就把右脸也一并打回来当利息。哎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