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部分
女人 作者:肉书屋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后来那个……富家子怎么样了?”玫蓝身子向前,有些急切地问道:“那个富家子有没有因为罗蕾莱的死亡而——”她咬着下唇,突然问不下去,帝则深深的凝视她。
“富家子?谁知道?!他的故事并没有流传下来。”接下来,梅持便开始说起当年他是如何打败众家追求者,努力赢得罗莎芳心的过去……只是说者讲得口沬横飞,浑然不觉两名听众心思已各飘向远方。
协助罗莎清理完厨房后,玫蓝独自走到屋外,晚风已带秋意,她身上只着一件薄长衫,她不禁用手环抱住自己,抵抗那凉风。
罗蕾莱的故事不断地在她脑海中回响着,也不禁让她哼起了那首罗蕾莱之歌。
我不知道为什么这样?我心中充满悲伤,那古代的种种传说都来到我的心上,日近黄昏,晚风很清凉,平静的莱茵河畔——
“你会希望那个富家子有何下场?”幽然响起的男声打断了她的吟唱。
“我希望……他会痛苦万分,然后跟着跳进莱茵河,去陪伴那个可怜的罗蕾莱。”
“这是你们女人的思维吗?”
“那你认为他的下场会是什么呢?”
“也许在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他会恢复正常,然后娶妻生子,重新过活。”
“……你们男人真的该死!”
“当你想跟罗蕾莱做出同样的事时,你希望皓会有什么反应?”
没想到他竟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提到“皓”,出人意料的,她反应却很平静,仰起头,看着只差一个微笑就圆满的月亮。“我希望……他会痛苦,至少要后悔——他不该用那种方式对我!”
“但他会不会这样想呢……你一旦死了,根本不知道他是否有因为那样对你而懊恼、而痛苦,或者——在时间治疗下,他逐渐可以遗忘那份痛苦和内疚,重新站起来,继续过他的人生了。”
剎那间,她突然觉得自己被一层无形的膜给紧紧包住,无法呼吸。“他爱我!他很爱我的!不可能轻易地忘了我!”
“他说的?”
“当然!”
“他做到了吗?”
“……”
“你难道不知道,恋爱是一种艺术——一种说谎的艺术。”
他靠近她,撩起她的头发,贴近她的耳边说道:“男女双方只要用心塑造出符合彼此心目中理想的形象,便能一拍即合,瞧!如果我现在对你说——你是我见过最让我无法自拔的女人,你的美丽让所有的女人黯然失色。”
明知他是故意逗弄她,心境却无法轻易地保持平静无波。
他的话语勾起另一个男人曾在她耳边许下的魔咒。
——你好美,美得让我心痛,恨不得将你包得紧紧,不让其它人窥见。
帝继续地在她耳边轻声细语:“我要拥有你,让你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是我一个人的。”
——我会怕,怕一看见了你,我就会万劫不复。
“为了可以得到你,我即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她一惊。
“你不要再想我了,从今以后我再也不能待在你身边。
“我要你时时刻刻都在我身边,睁开眼就可以看见你,伸出手就可以摸到你!”
——愈跟你在一起,我只会愈来愈痛苦,痛苦到恨不得折断你的双呈,让你再也不能飞!
“不管你到哪,你都休想摆脱我,我会紧紧地跟着你、缠着你,让你再也无法摆脱我。”
他的话有如蜘蛛丝一般密密麻麻地团住她。
两个男人,两种不同的言语,令玫蓝再也承受不住,她大叫出声。“住口!你闭嘴!不要再说了!”边喊边推开帝,离开任何男人可以触碰她的范围。
她脸色发白,双唇颤抖着。“这些都是谎言,对吗?这些都只是你们男人想玩弄女人时说的话,对吗?”
帝不置可否,一脸莫测高深的凝视她。
“你们感到很得意吗?觉得可以轻易地玩弄女人于股掌间,感到快乐吗?”她气得全身发抖。
她感到愤怒、悲伤、混乱,一如刚发生事情时的情景,他的话彻底粉碎了她好不容易筑起的防护墙。
对于皓——她不愿意相信他们曾经共有的一切是虚假的,可若不是假的,为什么他会背叛呢?是嫌他们之间所拥有的不够好吗?
“有些话在当下说出口时,并不全然都是假的,有些是出于肺腑,你不用把它们全当成是谎言,尤其当一个男人真正为一个女人着迷时,是会发狂,没有理智可言的,难以预料的是之后的变量,谁也不知道最后的结果是什么。你不需要从结果来否定一切。”
他的话再度令她愕然,待她回过神,帝已经走开了。
“男人都是混蛋!”她忍不住对着五公尺外的背影用力吼出来。
身影顿了一下,头也不回的。
“女人都是笨蛋!”
什么?她不禁握紧拳头,她发誓——绝对跟他誓不两立!
但在愤怒过后,却是一阵虚软。
她颓然低下头,她不知道,到底什么才是真?什么才是假?而她所谓的处罚,又是处罚了谁?
经过那一天,帝和玫蓝陷入冷战,谁也不睬谁。他所说的话完全刺痛她,也更让她迷惘,她跟皓之间的爱就只能存在于那一剎那吗?为什么不能持续永远呢?或者说——这世上根本没有永恒不变的爱?!
葡萄完全收成后,维因农庄举行了丰收宴,所有的邻居以及采收的工人都会聚在一起大吃大喝,狂欢作乐!
梅特领着所有人围在堆满葡萄的大木桶前。
“今天——我们齐聚一起,真诚地感谢天主赐福予我们,让我们有一季丰收,可以平安顺利度过这一年……”那稳重充满虔诚的声音,如暖流般滑过玫蓝的心头,她望向梅特,然后再看向一个个闭眼专注祷告的其它人,所有人都为了丰收,以及将会有平安、富足的未来感到心安和愉悦,某种东西深深撞进她的胸口,让她好想哭,接着她的视线和帝交会,从他脸上的表情以及闪着某种光芒的蓝眸,她知道——此刻的她跟他应该有同样的感受,并深深为此而感动。
“此外——在这边我也要请各位好朋友做见证,我跟罗莎已经结婚二十年了,这二十年她陪我吃苦、奋斗,让维因庄有今天这样的规模,如果不是因为她,我不会有这样的成就。”梅特一说完,立刻响起热烈的掌声和叫好声,而罗莎也羞答答的仰起脸接受丈夫充满感激和爱怜的亲吻。
“现在——我要再举行一次婚礼。”梅特牵起罗莎的手,深情款款的望向她。“希望罗莎可以继续做我的妻子二十年,然后再举行一次婚礼,希望再来个二十年……”说到这,周围的掌声和欢呼声更加热烈了,甚至还有人起哄。
“罗莎,不要只选择那个老家伙,也可以考虑一下我!”此话一出立刻引来不少笑骂声。
梅特作了一个手势,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然后他缓缓地跪在罗莎面前。
“我亲爱的罗莎,你愿意吗?”
已哭得满脸都是泪的罗莎一边点头,一边毫不犹豫的抱住梅特。“我愿意!我当然愿意!”
然后像是排演好一般,一群妇女纷纷从身后拿出衣服、发饰拥向那对老“新人”,为他们打扮一番,不一会儿,穿着白色新娘礼服和笔挺西装新郎眼的新人们便出现在众人眼前,众人立刻爆出欢呼,在一个领着一群唱诗班的小朋友,看起来像神父的中年男子出现时,更是high到最高点,然后所有的仪式就如同正式的婚礼般展开。
在和着虫吟、唱诗班充满童椎优美的乐声中,神父再度为梅特与罗莎两人祝福,愿他们可以继续相扶相持直到永远,永远相亲相爱——
永远相亲相爱!
看到这一幕,玫蓝突然再也承受不住,记忆的大门霍然敞开,关于另一场婚礼的记忆如洪水般扑来,但她无法动弹,只能任自己被淹没。
“不要板着脸孔,露出笑容。”帝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他们会想看到你的祝福,而不是你哭丧着脸,”
“我做不到、我做不到——”笑,怎么笑?笑是什么东西?她喃喃地说道,试着在被灭顶前做最后的挣扎。
帝没有错过她每个神情。天!她快崩溃了,低咒一声,他将她揽进怀中,揪住她的发尾下拉,迫她不得不仰起头,还弄不清他要做什么,他便以雷霆万钧之势低头覆住她的唇,准确而悍然深入的掠夺她。
他在干么?她茫然感觉到他的舌有力的撬开她的牙关,然后灵活地在她嘴里游走,爱抚她唇内的每一吋,给予她强而有力的敏感刺激,她不觉晕眩起来,不知是因为他那强势的吻带来的影响,还是抉氧,或者两者都有,但——至少成功的把她从某种意识中揪举了起来,让她不再沈沦。
不知吻了多久,在她觉得自己快窒息而死时,他又会松开她,让她有喘息的机会,可在她恢复清醒之前,他的唇又覆上来,让她继续迷失。
模糊间,她可以听到旁边传来拍手叫好的欢呼声,不一会儿,她感觉自己被放开,然后被其它人拥进怀中,是梅特和罗莎!他们轮流抱住她,亲吻她两边的脸颊,闻心地哇啦啦说了一长串的德文,她勉强听出是在说他们感到很高兴、很开心……
“来!这花束给你,希望下个新娘就是你!”罗莎将新娘捧花给她,而她则愣然地将之接下,罗莎开心的放开了她,把她推呀、塞的,又重新回到了那个她愈来愈熟悉的怀抱里,接着他们被簇拥向餐桌前前进,她的手中被塞进一个装满葡萄酒的酒杯,在众人举杯祝贺时,她不由自主跟着举起,跟着一饮而尽。
那清甜醇美的y体滑入喉,让她全身震了一下,完全摆脱了那个漩涡,抬起头,和正专注凝望她的蓝眸相对,她看到了其间透出的担忧和关心,一种暖流窜过,勉强露出微笑。“没事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笑,脸上露出笑,和众人一起举杯欢饮,把像果汁般的酒一杯杯地饮进肚中,整个人开始发热、松软,就像“茶花女”中饮茶歌唱的一般——
朋友们!过来吧,大家来干杯,
高举起这杯葡萄美酒,
为了甜美的青春和爱情,一齐来吧,干一杯!
高举起这杯葡萄美酒,为了青春和爱情,
休让光y空虚度过,莫忘青春不再来!
——
荚忘好景不常在!
朋友们!过来吧,大家来干杯,为了青春干一杯!啊!啊!为爱情干杯……
在她打算饮下不知第几杯美酒时,一只大手覆住了她的,阻止她再饮进。
她挑眉质问。“为什么不让我喝?”
“你再喝下去,我就会趁你软弱毫无抗拒的能力时诱惑你。”帝一脸认真的望着她,赤ll的欲望在眼底清楚的闪耀着,她则因感受到那份热力,体内隐密之处不自觉收缩了起来。
男人与女人间的性吸引力是会本能地相互呼应的。
她一直知道的,从那一次险些擦枪走火后,他从没掩饰对她的感觉——男人对女人的,但她选择了相应不睬,或者更有甚的——她早就在潜意识里允许自己进入这场游戏里,玩着欲擒故纵的把戏。
当她是舞者时,她需要观众的掌声来肯定。
当她是女人时,她需要男人的爱慕来肯定。
她是那样深爱过一个男人,愿意把她所有的一切都奉献给他,可当她为那个男人守贞时,男人却已变了,甚至不停地猜疑,怀疑她已与另一个……不!或者无数个男人在一起。
这算什么?
她最爱的人居然不知道,她对爱情就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绝对不允许背叛!爱人不可以背叛她,而她也不会容许自己背叛!
但事情却发展到这种地步!
是谁的错?是皓还是她?她忍不住再一次问道。
她闭上眼睛,再张开时,眼底也闪着火焰,沈眠的欲望已被唤起,这回——在酒精助燃下,她不想熄灭。
“有何不可?如果你有本事可以让我忘了另一个男人。”她挑衅地说道。
帝眸中闪过一丝怒焰。“你会为你说的话付出代价!”他端起酒杯将葡萄美酒一饮而尽后,便拉起她往两人住的屋子走去。
凉风吹来,赶跑一些酒意,她的手被紧紧握着,握到都发痛了,她忍不住想挣松一点,他立刻停下脚步,转头看她。“想逃了?害怕了?告诉你,这次我不会像上次一样轻易地放过你。”
他的声音令她一颤,即使感到些许惧意,她也不会在他面前显露出来,仰起下巴,“不!”
一个字,命运底定!
门关上,她的唇立刻被他紧紧抵住,他力道之强烈,让她感到有些痛楚,他急切的舌在她口中⺄搅着,似乎也要她的心跟着一起天翻地覆。
理智坚守了五秒,然后她决定彻底摒弃,就像他说的,她是曾经想放弃求生意志的人,到这时又有什么好坚持?为什么不顺从身体的意愿呢?身体是最诚实的!她是舞者,是身体的信仰者!
她想抬起手拥抱住他,可是他却拉下她的衣服,让领口变成束缚,让她动弹不得,她发出一声无助的嘤咛,这样的感觉既陌生又让她不由自主感到兴奋。
他深深的亲吻着她,令她觉得全身的力量都被他吸尽,整个人虚软无力,只能依靠身后的门板支撑着。
突然他停下,凝着她,蓝眸亮得惊人,气息不稳地说道:“你可知道我梦想这一刻有多久?”
他的眼神令她全身都燃烧起来。“不要说话,做给我看,看你多有本——”剩下的话消失在他的嘴里。
他彻底扯下她上半身所有的衣物,让她的手可以恢复自由地环住他,稳稳地抱起她,朝他的房间走去,这期间他的唇没有离开过她的。
火热的欲望让她烧得整个人昏昏沉沉,可她不愿去想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什么是过去、现在和未来?她全身的衣物很快地被褪尽,在感到他的身躯覆上时,几乎被他肌肤所散发的热力和磁力给燃烧殆尽。
他张开眼,目光灼烈如火,弯身倾向她。“我要进去的不只是你的身体,还有你的灵魂、你的未来,这样……你也肯吗?”他知道此举会要了他的命,也知道自己很蠢,只要一挺身,她就会是他的了。
可——那只是现在,销魂的也只有在这一刻,之后呢?他不要短暂的欢愉,他想要从她的身上得到更多、更久的东西。
他的话敲进她混沌的意识,她狂乱的摇头,用力推开他,但他文风不动。“不!不!你要求太多了!不可能的!”
他双手抓握住她的手,十指交错地定在她头的两侧,全身紧紧压住她,只要一移动,他们的结合就完成了。
“为什么不?你还在坚持什么?你不是要我帮你忘了那个男人!现在暂时忘了,未来呢?我不会让你去找别的男人帮助你忘了他,你只能找我,只有我可以有这个权利,怎样?你要给我吗?”
她昏眩的看着他。“你……你迷恋上我了吗?”
“……对!”他脸色胀红,表情紧绷,全身都在用力忍耐着。“我已……迷恋上了你,无可自拔的……该死!快、快给我……答案。”
她很想硬起心肠说不,说到未来……太让人恐惧了,但又有什么情况比现在更禹荒谬,只是他的一言一行无不撼动了她,尤其她知道他是个多自负的男人,要他忍下自己的欲求,满足她自私的愿望,要他成为抹灭另一个男人的工具,他是真的……
闭上眼睛,她主动迎进了他,她用行动表述答案。
他意会后,低吼一声,松开她的手,紧紧抓住她的腰间,不再保留地将两人一起带进如火焰般的欲望风暴。
两人如回到最初般的原始,抛弃文明理智的外表,专注本能追求身体的最大性欢愉。
也不知过了多久,玫蓝在帝的怀抱中幽幽转醒,有片刻她不知道自己置身在何处,感觉到惊慌……
她是真的和皓以外的男人……鼻眼忍不住一酸——
“你后悔了吗?”低沈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
帝是清醒的,而且一直密切的注意她。
她咬着下唇,很想把所有的事归罪于酒精,可是这一切发生时的每一幕、每个情感波动,她都记得一清二楚,摇摇头。“我后悔……也不后悔……你希望我后悔吗?”
她的回答让他愕了愣。“我希望你——可以不要再因为那个男人而痛苦、而悲伤,”
“如果我一直忘不了呢?”
他缩紧手臂将她嵌入怀中。“那我会尽一切的努力,让你忘掉他,让你不再感到痛苦。”说完他推开她的头发,开始在她的颈背印下一枚枚的轻吻。
即使感觉到她变得僵硬、发出啜泣声时,他也只停顿了一下,然后以更坚定的态度继续下去。
他慢慢吻遍她的全身,每一个部分都不放过,注意她每个反应,探索出哪个地方她最敏感,即使她哭到全身发颤,他都没有停止。
她想对他说,不要对她那样温柔,他的温柔会让她联想起另一个男人,因为皓对她也是那样的温柔,让她感觉到自己是特别、是被珍惜的、是个宝贝……可她的喉咙像被石块堵住了,她发不出声音来。
她试着想弄清楚——她现在有什么样的感觉?
终于让自己和“皓”以外的男人发生亲密的关系,这是否意味着——该认清了,该看开了,一切都该就此结束,皓不会是她的,而她也不会再是皓的。
她跟“皓”的爱会就此划下休止符,从今以后,路归路,桥归桥,她与皓成了两条永不交会的并行线……她曾经想等他回心转意的,可又痛恨自己必须这样等。
是这样吗?该这样吗?她不知道,只是心好酸、好酸,泪水也无法抑制不停地流下来。
帝捧着她的脸,将她每滴泪水都啜饮进,然后再一滴滴的布在她的唇、她身体的每一部分。
在天亮前,他反复做着这样的动作,直到她哭累了,倦到睡着,他才停止,缓缓坐起身,借着透进的晨光,注视她身体密密麻麻,用他的唇为印、她的泪为泥所印下的痕迹。
他不记得自己曾为哪个女人做到这种程度,但他一点都不在意,凝着她精致的五官,回想起今夜的点点滴滴,他和女人之间有过的性行为都没有像跟她一般那样的惊心动魄,他渴望她的程度已经到了恨不得将她整个人融进他的身躯。
这样强烈的冲击深深撞入他的灵魂深处,也令他感觉到恐惧,他对她——已经彻底毫无招架之力,她可以轻易地毁了他,如果她知道她已有这样的力量,她会有什么反应呢?
他躺回她的身边,将她揽进怀中,只要她开始肯接纳他,即使他得花上一辈子才可能驱除另一个男人的身影,他也在所不惜,因为对她迷恋已太深了,深到无法自拔。
他把脸埋进她的头发里,默默的请求——让他可以在她的生命中占有一席之位——一个永恒都在的位置。
第十章
可恶的男人!他是不想让她去见人吗?在她身上弄了那么多的红红紫紫。
看着镜中那些连衣服都遮不住的吻痕,玫蓝不禁恼怒不已。
将湿淋淋的头发吹干后,她走到客厅坐了下来,神情呆滞的望着窗外,
放纵一夜后,她睡得很沈,直睡到过午才醒过来。当她清醒时,才发现她已经回到自己房间的床上——独自一人。
有片刻会以为昨夜的一切都是梦,但身上点点的红痕,以及两腿间的酸疼都证明那并非春梦,而脑中更像塞了一大团棉花,空空、胀胀的。
他去哪了?她看向窗外,他比她早醒来,离开前,他曾在她耳边说了一些话,可她太困倦,没听清他说什么。
经过昨夜,有些东西好像从体内流失,但也有些东西注入进来。
她伸手触摸自己的小腹,昨夜他并没有做任何防护措施,她一直有吃避孕药在调经,所以并不担心,但是他呢?他连问都没问,是不在意还是无所谓?
深深吐出一口气,突然感到一阵饥肠辘辘。唔!真饿了,她起身到主屋去找罗莎。
罗莎一见到她,立刻笑容可掏地迎向她。“帝说你累坏了,这俊小子是不是昨天都没让你睡过?”
她脸一红,没想到罗莎会这么露骨的问她,她只能干笑。“呃!他呢?跟梅特去葡萄园吗?”在餐桌旁坐了下来。
“他跟梅特带着一些葡萄酒去镇上参展摆摊,刚刚他们有打电话来,说酒已经快卖完了,要我们再补送一些过去,你快吃,吃过之后,我们就出发。”
“好的!”
望着罗莎利落的身影,想起昨晚的“婚礼”。
“罗莎!”
“嗯?”
“你年轻时当选罗蕾莱一定很风光吧!听梅特说你差点就可以当明星了。”
“是呀!那时候好多杂志、新闻都来访问我,帮我拍照,也代言一些观光宣传的活动,出了好一阵子锋头,有一家电影公司就跑来问我要不要做女主角,说他们会好好栽培我,将来可以进军国际市场呢!”一说起年轻时的事,罗莎的脸立刻亮起来,眉飞色舞地说道。
“后来——?”
“梅特那时候向我求婚,我点头答应啦!所以就没有进演艺圈当明星了,现在想想——如果我那时候就进去,说不定会跟玛丽莲梦露一样红呢!”罗莎露出梦幻般的微笑。
迟疑了一下。“罗莎……你现在会后悔当初选择嫁给了梅特,而错过了当明星的人生吗?”
罗莎偏头想了想。“当然有想过呀!可是没什么后不后悔,每想一次就会觉得我当初做的选择是正确的,五光十色的演艺圈的确很吸引人,又可以赚很多钱、穿漂亮的衣服,可是我不会演戏也不会唱歌,站在舞台上连手脚都不会摆……当然我舞跳得挺不错,勉强可以做做样子,可是真要又演又唱,我一定会吓得腿软,此外——只要仔细想想,我一生中感到最快乐的时光是什么时候?答案就很清楚,因为几乎只要跟梅特在一起,我就很开心、满足,虽然照顾葡萄园很累,有时遇到农害,一整年的辛苦都会付之一炬,可只要我们两个人在一起,没有什么难关是过不了的。”
玫蓝不觉哑然,从罗莎脸上所散发的光彩令她羡慕、感动,她一直以为自己明白爱是什么,可在罗莎跟梅特身上所看到的,更令她心折。
“啊!我们动作得快点,他们正等着我们的酒和午餐呢!”罗莎加快动作地说道。
玫蓝端起桌上的果汁一饮而尽,酸和甜同时交会。
仔细想想,一生中感到最快乐的时光是什么时候?
是的!她的确需要好好想想。
小镇上因为举办酒节而热闹滚滚,家家户户都在门口摆上自己酿造的葡萄酒,标榜他们的是莱茵河畔最美味的好酒。
在小镇中心的广场上,用帐篷搭了一个展示各家酒品的会场,所有的游客及酒商也都会先聚集在那。
当她们两人把酒送到维因农庄的摊位时,没看到帝,只见到梅特一人守摊,反常的是,根本没有客人驻足,一向带着笑容的梅特更板起脸来,即使见到爱妻到来,脸色也末稍霁。
罗莎忙追问发生什么事?玫蓝则四处打量,寻找帝的身影,环视了数圈,没看到那高大的身影,令她心浮躁不安了起来。
“哼!气死人,仗着自己是大酒厂就可以这样玩吗?”听见梅特气呼呼地说道,玫蓝困惑地转向他。“他们请了歌舞团在他们的摊位表演,把所有的人都吸引到他们那边去!”
顺着指示一看,果然发现有个特大帐篷前面塞满了人,多数人都被围观人群给吸引过去。
“帝呢?”玫蓝忍不住问道。
“他过去看情形,回来之后,说他要去找些东西,就不见人了。”
找东西?
“亲爱的,那我们要收摊回去吗?”
“当然不要!我们的酒品质是最好的!那家的东西根本比下上,才不管他们搞什么噱头,我就要证明给他们看。”梅特气呼呼地说道。
玫蓝在旁边默默听着,脸上表情看似平静,可没见到帝这件事,却让她倍感焦虑起来,她不想这样,可又无法控制,正想开口说要去找他时,一抬头就看到他正走向他们,手中提了一个大包包。
剎那间,她呼吸有片刻止住。是她的错觉吗?这个人是过去这段时间跟她相处的人,但又有些不同,有一些地方改变了,却又说不出所以然,还是说经过昨夜,她看他的眼光也完全不同了?
思及此,她的心不禁怦怦跳。
他和梅特、罗莎点头打过招呼后,便直接走到她的面前,先看了看她。“你还好吗?”他用中文对她说道。
她脸莫名红了起来。“很、很好!”
“身体有不适吗?”
可恶!他到底想问什么?怎么可以在梅特和罗莎面前……狠狠瞪了他一眼。“没有。”
“可以跳舞吧?”
他的话令她眨了眨眼。“咦?”
“那一家酒厂请了歌舞团助兴,我去看了一下,只是跳一些民族舞蹈,既然他们可以用这种方式招揽客人,我们应该也可以。”
她提高警觉。“你该不会是说——”
“我想我们的表演应该不会输给人家。”
天!她忍不住呻吟出声。
“梅特和罗莎帮了我们不少忙,我们出点力是应该的,你觉得呢?”
她能说不吗?“你要表演哪一首?而且……表演的衣服和舞鞋——”
“在这。”他举起手中的袋子。“刚好这个小镇有芭蕾舞训练班,我向他们借了舞鞋和舞衣,应该符合你的尺寸。”
没想到他的动作居然会这么迅速,她打开袋子检查时,帝则转过头跟梅特及罗莎解释他的计划,他们两人听了很高兴,只是——“对方请的是一个舞团,我们才两个人,这样——”梅特迟疑地说道。
“效果会如何,试试就知道了,反正也没有损失!”
或许是帝脸上流露出的自信说服了他们夫妻俩,他们都点头答应,而且立刻着手准备可让他们表演的舞台。
玫蓝试穿了一下舞鞋,发现非常合脚,而且他很会选鞋,舞衣比了一下也合尺寸,不用问也猜得出他是怎么得知,令她脸又热了起来。
“你打算表演哪个舞码?”低着头,暂时不敢看他。
“即兴,我找了一段音乐,应该满适合的。”
“……双人芭蕾舞?”
“不一定。”
“不一定?”她有些虚弱地问道。即兴演出?!在没有舞码规定下,还要临时听音乐编舞……
“不会跳?”他挑高眉毛问道。
他存心用激将法,她没打算退让。“可以试试!不过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
“你配合我!”才不要再让他牵着走。
他愕了愣,似乎没料到她会提出这样的条件。“你居然对帝?夏尔提出这样的要求?”
抬起下巴。“不敢吗?”
他只是挑高眉毛。“有何不敢?反正你怎么跳,我就跟着跳——这种事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说到最后两句时,他声音轻得只有她一人听得见。
轮到她呆愣了一下,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们换好衣服后就开始。”
“好!”想起袋子里还有一样东西。“你——想戴上面具跳吗?”
他望向她,表情是平静的。“是!”
“……怕人家会认出你是谁?”
“不是!”
“那——”
“我想知道当我不是帝?夏尔时,还可不可以吸引人的目光,可以看到我的舞蹈?”说完,他拿起袋子往摊子后方走去。
她看着他的背影,不知怎地,他方才说的话令她感到悲伤,愈接近这个男人,就愈能感觉到他心中那块黑暗面,而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这个能力去应付……
深吸口气,亦转过身开始行动,管他的,走一步是一步,在前往换衣的路上,她的心跳不禁加快,全身涌起一股兴奋紧张感,这是每次即将上台演出前会有的感觉。
她能跳吗?还能再尽情的跳吗?换上舞衣、穿上舞鞋,将一头长发束成髻后别上发饰,看着镜中的自己,好几个月都没有做过这样的妆扮,既熟悉又陌生,她伸手触摸镜面,才多久而已,她竟然已经产生这么多变化,为情老、为情苦、为情痛……
为了一段爱情,她失去好多、好多。她好想说这些都是皓害的!都怪他不肯好好地守着她、爱她,才造成这样的?或者——一切都是自找的?
拿起袋中只遮住上半脸的面具,凝看了一会儿,她戴了上去,毅然起身。
初时,所有人都专注的看着歌舞秀,可是却开始有两个戴着面具的人在他们之间穿梭,那两人都未曾开口说话,有时一人会到一群观光客旁边摆姿势,另一人就会用手圈成四方形,假装在拍照,或者会到某一个人身边,学习对方的姿势站立、走动,另一人则如影子般做出相反的动作,节拍、改变分毫不差,让人看了忍不住喷笑。
他们的无声动作吸引了注意力,不少人想看他们在玩什么把戏,目光都黏在他们的身上,不自觉跟着他们移动,慢慢聚集到维因农庄的摊位前。
看到人潮聚集后,两名戴面具的表演者突然跃上桌面,各立一方,开始舞动了起来,有趣的是,没人搞得懂他们究竟是在跳哪一出?一会儿踢踏舞,一会儿爵士舞……可以看得出是个子较矮的女舞者在主导一切,但高个子男舞者却也不疾不徐的跟上,看似凌乱无章,却没有一人能轻易的从他们身上移开视线,因为即使是“乱舞”,却能感觉到他们之间在进行一场舞蹈对话,让人觉得新奇又有趣,尤其他们还模仿了一段刚才看到的歌舞秀,毫无疑问的,他们的舞蹈精彩度更胜一筹。
围观的人群愈来愈多,几乎把歌舞秀那边的观众全引了过来。
男舞者突然定住不动,傲慢的举起手要女舞者停住。
女舞者不理会,反挺直身躯,举高手,踮起脚尖,做出芭蕾舞蹈动作。看了一会儿,所有人才知道她正在做的是“天鹅湖”中的黑天鹅三十二圈大回旋,正是芭蕾舞剧中最高难度的技巧之一,众人没想到居然可以在此看得到,有些先回神的人开始大声拍手数她回旋的圈数。
“——五、六、七、八……”随着数字增加,女舞者完全没有疲态,脚尖依旧维持在原处,让所有人情绪愈来愈。
男舞者面具下的眼眸闪过一丝忧虑,但他不动声色,依旧保持傲慢的姿态看着女舞者,然后在女舞者转到第二十五圈时,他像帝王一般的从桌上下来,走到维因农庄摊位前,拿起一瓶酒。
“啵”的一声,瓶盖打开,正好是女舞者转完三十二圈停下之时,众人立刻拍手欢呼叫好。
男舞者拿着酒瓶和盛满酒的高脚酒杯,优雅地走到女舞者面前,恭敬地呈上去。
女舞者看了看他,然后坐了下来,勾勾手指要他更靠近一点,他依言照做,女舞者拿起酒杯,轻轻品尝了一下,立刻手摆着胸口,表示惊喜,伸长着手,想要再请男舞者多倒一点酒,可是男舞者却退开,做个手势——要她想喝,就自己来拿。
女舞者不甘这样被挑衅,跃下桌面,像林中精灵般轻巧地靠近男舞者,而那立刻落入男舞者的掌握中,随着他一个转的动作,女舞者整个人全都贴在男舞者的身上。
哗!当这两人站在一起时,所散发的吸引力惊人,让人屏息。
女舞者想要拿取酒瓶,男舞者避开,但只是延展着身躯,改变姿势,并未引动脚步,两人动作迅速,手如影随形跟着,偶一定格,像极了两尊形体极具力与美的雕塑,引人惊叹,然后再开始行动,变换另一种姿态。
当男舞者一手握住女舞者的腰,提抱她整个人贴地住下弯,使她修长的双腿高举提放至他的肩背时,所形成的视觉美更令人赞叹。在众人热烈掌声中,他们恢复正常姿势,面对面的站好,他为她倒满酒,他先饮了一口,然后她再饮一口,再用流利的德文同声说道:“干杯,爱之酒,维因!”
说完,众人再度响起热烈掌声,他们优雅行礼完毕后,便退场将场面留给梅特和罗莎,夫妻俩早已准备好试喝的酒招待围观的群众了。
一离开众人的视线,玫蓝立刻不支的倒在帝的怀中,从下了桌之后,她有大半的时间都是靠帝支撑着。
帝稳稳地抱起她,大步的走向展览会的休息室,进去后忙摘下她的面具。“你没事吧?”
她还来不及说话,他已跪在她面前,脱下舞鞋检查她的脚和膝盖。
“我没事!只是头有点晕。”她微喘地说道,直到这时,整个人才放松下来。
“笨蛋!哪有人没经过任何练习和准备就跳黑天鹅三十二大回旋,你知不知道刚才你有多危险,稍一不慎就有可能摔下桌子。”他忍不住咆哮道,中间还夹了几句德文骂词。
她睁大眼睛,听完他碎碎念后,以平和的语气说道:“我并没有摔下来呀!”
不过真的太久没做了,猛然做完后,停下来立刻头晕目眩,她可以说是极勉强做收势的,若非他及时过来掩护她,只怕会现出丑态。
“那是你运气好,如果你膝盖突然承受不住,那该如何是好?你真的大乱来了。”他愈说愈大声。
他看起来真的很生气,他是真的很关心她!
“别气了!”她左手搭上他的右肩,软声的安抚他。“我知道有风险,但事前暖身足够,所以我才想要挑战一下,如果做了没事……也许我还可以回得去。”
他瞪着她,当她如此温柔对他说话,连半丝火气都没了,希望这不是转晕头后的短暂现象,如果她可以一直如此待他,他愿意为她做所有事!可话说回来,当她挑衅对抗他时,却又能令他感到生气勃勃,这两种态度,真让他难以取舍。
而在那一刻,他明白他对她的感情,那就像是精神上的领悟……他真的爱上她了。
她突然对他绽出一朵美丽至极的笑花,令他整个灵魂为之一震。
“可是我觉得好过瘾唷!”她突然放声大叫,让他吓了一跳,惊吓还未平之际,她突然扑进他的怀中,紧紧搂住他的脖子,他本能的环抱住她。
“玫蓝?”
感觉到一股烫热的y体沾湿他的衣服。
“我好高兴!原来——我还可以跳舞!我真的好高兴。”她哽咽地说道。
他心一震,然后偏头用唇触碰她的头顶。“我也很高兴,这辈子第一次为还能跳舞这件事而感到开心。”他轻声地说道。
仔细想想,你人生中感到最快乐的时光是什么时候?
吃完晚餐后,玫蓝独自一人走过葡萄园,来到了那个废弃的古堡,从那边可以看到美丽的莱茵河,以及两岸的风景,在余晖中慢慢沈寂下来。
罗莎的话不停地在脑海中回响。
她闭眼想了一会儿,然后泪水悄然地从眼角滑落。
是呀!她为什么一直都没去想这个问题?
跟皓在一起时,每一刻都是高兴、甜蜜、充满愉悦,享受着被宠爱的感觉……
她总是被宠爱着——被父母、老师、亲友。
拥有这么多,所以她把这一切视为理所当然。
每个人都应爱她!——父母跟皓是最爱她的人,她相信一辈子都会如此。
所以她才认为皓会跟父母一样,全心全意守护她,让她去飞!
但皓跟父母不同,她与皓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