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穿越时空之恋上你的床第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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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时空之恋上你的床 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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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洛雨季轻轻叹了口气,把拇指在牛仔裤上蹭了蹭,“真漂亮,也不知道曾经拥有过这张床的会是怎样的一对神仙眷属?”

    自言自语地说着,不由又神往起来。腿站得有点酸了,她索性就半坐在铺着红毯的展台边上,双眼依旧舍不得离开那张令她无比心仪的古床。

    “雨季,走了。集合的时间到了,老师在大门口等着呢!”她的同桌好友林丹过来拉她的手。

    “嗯,等一等。”洛雨季挣脱了她的手,喃喃地说:“你先去吧,我马上就来。”

    林丹胖鼓鼓的圆脸上满是惊异与无奈的表情:“一来就见你站在

    这张床前迈不动步了,难不成中了邪?这床也就是雕得细致一点,哪里有这么好看?”

    洛雨季的脸上浮起了痴痴的笑:“好看,真的好看。你看,那床头上雕刻的两个小人儿应该是皇帝和皇后吧?瞧他们脸上的笑容,好幸福、好知足哦。还有,皇后头上的凤冠和衣上的花纹真是雕得精致无比、栩栩如生,仿佛要从床上走下来一般…对了,你看你看,整张床一共雕了八只凤凰,不知为什么,只有正中皇后身边的那只凤凰左翅刻了七支羽翎,右翅却只有六支…总之,让人怎们看都看不厌,唉,不知道在这床上躺一躺会是什么滋味?”

    她的话让林丹冷不丁打了一个寒颤,她伸手摸了摸洛雨季的额头,轻轻地问:“难道真的中邪了?这可是不知几百年以前的死人睡过的床耶,你敢躺上去吗?你不害怕?”

    “怕什么?”洛雨季淡淡地答了一句,托着腮又陷入了沉思。

    林丹望着她皱起了眉头——这个洛雨季,今天是怎么啦?平时她可绝对不是这幅痴痴呆呆的样子。洛雨季是他们整个高二年级的级花,长得漂亮不说,性格也是非常的活泼与随和。加之头脑聪明、成绩优异,简直可以说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传奇人物。她的一双眼睛从来都是顾盼生辉、清亮得仿佛有一汪泉水在里面流动,几时会这样的失神黯淡,仿佛丢了魂?

    丢了魂?天哪,林丹觉得有一股凉气顺着脊柱一直爬遍了全身,听说这些古旧的东西上,多少都是沾有些邪气的,说不定附着它古代主人的阴魂也未可知。接触久了,不知道会不会像鬼故事中所讲述的那样,发生一些古怪而可怕的事……

    古床(二)

    想到这里,林丹忽然一把抓住了洛雨季:“别看了,快跟我走!”

    她用足力气拖着她的好友往展厅外走去。

    “干什么,别拉着我,让我再看一分钟…”洛雨季很不甘地叫着,依旧频频地回首凝望展台上那张紫檀古床。

    “别看了,等一下大巴开走了,你就要坐公车回家了。”林丹依旧拽着洛雨季不放,嘴里一个劲地嘟哝着:“别忘了今天还有化学老师布置的十道大题呢,对了,第二十九课的英文单词你可全背出来了?听说明天要小测验……”

    说着、说着,她突然觉得手心里空了。“雨季!”她惊叫着回首,哪里还见好友的踪迹?林丹的心嗵嗵跳个不停,她呼唤着洛雨季的名字一路跑回历代家具展馆——展馆里空空荡荡的,只有一个打扫卫生的阿姨拿着扫把在一下、一下地扫地。“沙沙…”棕丝摩擦地面的声音分外清晰。

    林丹的心一下子悬空了,雨季,你在哪里?刚才还拉着她的手来着,怎么会一下子失踪了呢?难不成,她赶在自己的前面跑去上了车?想到这里,林丹的眼里升起了一丝希望,她摔了摔头,匆忙向大门口跑去。

    她的脚步声消逝在走廊上不久,从女厕所的门里探出了一个脑袋。洛雨季用手捂着嘴偷偷地笑着,头上顺溜的马尾辫也轻颤了几颤。

    “对不起呀。”她朝着林丹跑去的方向吐了吐舌头,小声说:“我实在喜欢这张床,今天无论如何,我得想办法爬到上面去坐一坐、躺一躺。”

    落地窗外映出了点点灯光,庭院中花木的轮廓渐渐依稀,终于变成了一团团的斑驳的黑影。博物馆关门的时间到了。工作人员匆匆扫视了一眼展馆四周,伸手熄灭了天花板上的大灯,只留下四角上的几盏小射灯依旧吐着微光。

    “咯噔”一下,大门上传来了落锁的声音。随即是“踢踢踏踏”远去的脚步声。

    洛雨季从屋角的一张红木书架后转了出来,悄悄地吐了一口气。要命,想不到家具展馆晚上竟然是要上锁的,那不就意味着——今晚要在这黑咕隆咚、散发着腐旧气味的地方过夜?天哪,有点可怕哦……

    不过……她抬眼又看见了展馆中心的那张紫檀古床,好不容易制造了机会可以亲近心爱的床床了,恐惧…嗯,是有一点啦,但是这一点恐惧怎么能和满心的喜悦和激动相提并论呢?

    她用一排洁白的牙齿轻咬着下唇,两手按住“扑腾”乱跳的心,伸腿跨过了展台外的护栏…越是靠近,越是感觉到有一阵隐隐的幽香萦绕鼻端,想必,这就是紫檀木的独特的味道吧?

    终于坐到了床上——好宽、好大的一张床。洛雨季兴奋地左右张望,凑着微弱的灯光,她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抚摸床边精美的雕刻。

    几百年前的某一天,也许有一个女孩曾经坐在这张床上,怀着同样兴奋和忐忑的心在等待着,等待她的新郎为她掀开凤冠上的红巾。身旁陪伴着她的是一定是一对嫣红的龙凤花烛,烛光跳跃着,将她攥着衣角的纤指映得如同玛瑙般晶莹……

    古床(三)

    想到这里,洛雨季扬起头轻轻地笑了。

    咦,那是什么?

    她目光的正前方,也就是床顶的中心,镶嵌着一个黑色的圆盘。起初看不太真切,慢慢地仿佛有一道光从里面散发开来,幽幽地、如同黑色珍珠光润的表面。洛雨季的心开始剧烈跳动起来,因为她看清楚了——在圆盘的中心,分明映出了她的脸!

    这是一面镜子吗?哪里会有黑色的镜子?再说,也没有听说过古床的顶端有镶嵌镜子的作法啊……且慢,这镜子,这镜子有些古怪!

    镜子里的那个人,弯弯的眉毛、微微上扬的眼角、秀美的下颌、小巧圆润的嘴唇,的确像她;但是——那一头乌发挽成的高髻、鬓边半偏的珠花,身上非丝非缎的宽袖衣裳,又哪里是她……

    一阵寒意蓦地从脚底直升到头顶,头皮顿时麻了半边。有鬼,有鬼!洛雨季的呼吸急促起来,她想站起身逃走,却发现自己的双手和双脚早已经没了力气。突然,从那面黑色的镜子里放出了一道强光,整个展馆一下子亮如白昼。洛雨季被这悸人的一幕吓得目瞪口呆。好亮!她的眼睛被强光照得睁不开,她伸手捂住了双眼,忽然觉得从头顶上传来一阵疾风,挟带着呼呼的咆啸,仿佛要把她整个人都吸过去……

    “啊……”寂静的博物馆传出一声凄厉的叫声,声音在各处回荡着。

    值班的工作人员急忙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追寻,一直找到了历代家具展馆的门口。他侧耳听了听,门内寂寂,那一声惨叫真的是从这里传出来的吗,抑或是自己的错觉?

    他用微颤的手握着钥匙打开了大门,展馆内一片光明,所有的灯都大开着。奇怪,分明记得刚才锁门前是他亲手关掉所有大灯的啊,难道记错了?

    他迟疑着迈开步子在馆内各处巡查了一遍,还好,各项展品都在,而且看来似乎一切如常。特别是展厅正中的那个镇馆之宝——御用的紫檀千工床,此刻在灯光下,雕版上的金箔散发出璀璨的光芒,真是夺人心魄!

    他点点头关上灯,走出了展馆。

    “还好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他想,“也许一切真的是我的错觉吧。看来我整天在这些古旧堆里转悠,多半被搞得有些神经了。明天还是跟经理请几天假,回老家去吧……”

    第2卷

    想到这里,洛雨季扬起头轻轻地笑了。

    咦,那是什么?

    她目光的正前方,也就是床顶的中心,镶嵌着一个黑色的圆盘。起初看不太真切,慢慢地仿佛有一道光从里面散发开来,幽幽地、如同黑色珍珠光润的表面。洛雨季的心开始剧烈跳动起来,因为她看清楚了——在圆盘的中心,分明映出了她的脸!

    这是一面镜子吗?哪里会有黑色的镜子?再说,也没有听说过古床的顶端有镶嵌镜子的作法啊……且慢,这镜子,这镜子有些古怪!

    镜子里的那个人,弯弯的眉毛、微微上扬的眼角、秀美的下颌、小巧圆润的嘴唇,的确像她;但是——那一头乌发挽成的高髻、鬓边半偏的珠花,身上非丝非缎的宽袖衣裳,又哪里是她……

    一阵寒意蓦地从脚底直升到头顶,头皮顿时麻了半边。有鬼,有鬼!洛雨季的呼吸急促起来,她想站起身逃走,却发现自己的双手和双脚早已经没了力气。突然,从那面黑色的镜子里放出了一道强光,整个展馆一下子亮如白昼。洛雨季被这悸人的一幕吓得目瞪口呆。好亮!她的眼睛被强光照得睁不开,她伸手捂住了双眼,忽然觉得从头顶上传来一阵疾风,挟带着呼呼的咆啸,仿佛要把她整个人都吸过去……

    “啊……”寂静的博物馆传出一声凄厉的叫声,声音在各处回荡着。

    值班的工作人员急忙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追寻,一直找到了历代家具展馆的门口。他侧耳听了听,门内寂寂,那一声惨叫真的是从这里传出来的吗,抑或是自己的错觉?

    他用微颤的手握着钥匙打开了大门,展馆内一片光明,所有的灯都大开着。奇怪,分明记得刚才锁门前是他亲手关掉所有大灯的啊,难道记错了?

    他迟疑着迈开步子在馆内各处巡查了一遍,还好,各项展品都在,而且看来似乎一切如常。特别是展厅正中的那个镇馆之宝——御用的紫檀千工床,此刻在灯光下,雕版上的金箔散发出璀璨的光芒,真是夺人心魄!

    他点点头关上灯,走出了展馆。

    “还好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他想,“也许一切真的是我的错觉吧。看来我整天在这些古旧堆里转悠,多半被搞得有些神经了。明天还是跟经理请几天假,回老家去吧……”

    自在飞花轻似梦(一)

    阳春三月,气候和暖。

    天启王朝的京城翊宁沉浸在一片醉人的花香之中。

    清晨时分,城南依山而建的皇宫大门次第打开。晓雾尚未从巍峨的金色琉璃顶上散尽,不时有早起的翠鸟拍打着翅膀,欢叫着掠过御花园平静的湖面。

    守门的侍卫们揉着惺忪的眼睛相互招呼着,整了整身上的铠甲和手里长矛上的红缨。

    “嗒嗒嗒嗒……”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内宫深处一路往宫门口传来。侍卫们略带慵懒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是谁,跑得这么急?听来不像是御膳房的采办,那些采办乘坐的马车才不会这般轻快……

    众人一齐转过头,往马蹄声传来的方向张望。

    两匹飞奔的骏马渐渐地由远至近,马上的人也逐渐分明起来。前头枣红马上的那位,看起来大约二十二三岁年纪,一袭白色的儒衫,衣袖被风带着高高飘起。飞扬的长眉微挑,俊美的脸庞辉映着晨曦,带着天神般的威仪和生与俱来的高贵。后头白马上的那位,年纪与他相仿,身着一领青衫,仿佛远山的岚气一般缥缈苍翠。黑如墨玉般的瞳仁闪烁着和煦的光彩,连带嘴角挂着的一弯笑也温和如三月的春风。

    “好出色的人物!”侍卫们心头的喝彩尚未掠过,却见那两人两骑已瞬间飞一般地弛到了眼前。

    “站住!”一个侍卫下意识地用手里的长矛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为首的枣红马吃了一惊,高声嘶叫着停下了脚步。其后的白马也被主人的缰绳勒住了。

    枣红马的主人皱着眉看了一眼拦路的侍卫,脸上带着冷冷的矜贵和些许不耐。他身后那位骑白马的青衣男子笑着摇了摇头道:“好大的胆子,看清楚了吗,你拦的是谁的马?”

    侍卫长听到动静匆匆赶来,抬头只是一瞥,便吓得“噗通”一声跪下:“叩见皇上、叩见澄王爷。”

    侍卫们闻言纷纷跪倒,那个拦马的侍卫更是面色煞白,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枣红马的主人垂下眼帘,看了一眼跪了一地的侍卫们,脸上隐隐有了笑容:“起来吧,别再挡了朕和澄亲王的路。”他的声音清越平和,听上去已经没有了怒意。

    侍卫们赶紧站起身来,退到了宫墙边上。

    枣红马的主人回过头对青衣男子一笑道:“走吧,十八叔。”

    那青衣男子一挥马鞭,带着满脸勃发的英姿,朗声笑道:“好,臣与陛下一较马力如何?”

    “哈哈,比就比,赤龙,快跑!”枣红马的主人双腿一夹马腹,赤龙喷着响鼻,奋起四蹄,仿佛一抹赤烟掠过所有人的眼前。白马紧随其后,雪白的马鬃飞扬,无比的俊逸与轻灵。

    方才那个吓得体如筛糠的侍卫略略回过神来,咂舌道:“原来,这就是皇上和澄王爷啊。”

    侍卫长伸手在他的额上狠敲了两个爆栗:“蠢才,今后可得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你小子入宫才三天,胆子倒是不小,竟敢拦着皇上的御驾!你不要命,兄弟们可还要头上的这颗脑袋!”

    那侍卫疼得缩起了脖子,脸上却兀自还带着沉醉的憨笑:“总算见着皇上了,回头赶紧托人写信告诉我娘……”

    自在飞花轻似梦(二)

    离开宫门很远了,齐云灏轻勒住枣红马的缰绳,回头向晨曦笼罩中的皇宫投去深深的一瞥。

    “怎么,还放不下朝中的政务?难得出去放松一天,陛下就把堆在案上的那些奏章暂时忘了吧。”骑在白马上的齐天弛放慢马速,与他并肩缓行着。

    齐云灏微笑着摇了摇头道:“朕自登基至今三年来,还从未有躲懒的一天,今天可是头一次啊。”

    齐天弛点点头:“臣也是看见皇上成天愁眉深锁,才力邀您出城散心的。”

    一抹苦笑浮上了齐云灏的脸庞,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道:“唉,朕忧愁的又岂止是政务?这朝野上下、宫墙内外,哪一件事不让朕操心烦恼?”

    齐天弛望着他深锁的剑眉和眉下闪烁不停的眸子,不由又笑了:“自古能者服其劳。陛下天纵英才,治国不过如烹小鲜罢了。”

    齐云灏冷笑着横他一眼道:“十八叔倒是会取笑朕。朕自觉无能,打小无论读书、骑射朕都不及你,若是让你坐了皇帝的位置,想必比朕要轻松多了吧。”

    轻轻的一句话,却吓得齐天弛立即收敛了脸上的笑意,赶紧翻身下马跪倒在路边,把头深深地埋在手背中道:“微臣不敢,微臣罪该万死!”

    齐云灏也下了马,伸手扶起他笑道:“朕不过是做一个假设,十八叔不必惶恐。你我虽为叔侄,却难得年纪相仿,自小相伴长大,比之其他兄弟还更亲厚一些。朕虽登大宝,却还珍惜打小的情分,今后十八叔也不要太拘着君臣之礼吧。”

    “臣遵旨。”齐天弛磕了一个头,站起身来。两个人搭着肩相视而笑。

    “驾—驾—驾”

    两个年轻人策马扬鞭,任由吹面不寒的杨柳风欢快地拂过他们的面颊,鼓起他们的袍袖。马蹄踏着落花飞掠过热闹的街衢、冷僻的小巷、葱郁的树林和稻田,一路上引得不少行人驻足回眸、指点观看——真是少年英武、意气风发,难得一见的俊逸人物!

    前方就是万花山了。万花山上万花开,特别是阳春天气,远远望去,从山顶直至山脚,仿佛披了一层五色的彩锦,丛林尽染、绚烂无比。连带空气中都带着甜甜的混合花香。

    通往万花山的山路上,行人渐渐熙攘起来。道路两旁、花前树下,到处可见结伴而来的红男绿女,带着满脸沉醉的神色,贪婪地呼吸着春的气息。

    齐云灏和齐天弛翻身从马上下来,手持马缰在人群中缓缓地走着。

    “十八叔,这花朝会每年都在万花山上举办吗,怎么我从未听说过?”齐云灏兴奋地左右望着,口里自然而然地把“朕”改成了“我”。

    齐天弛伸手拂开了一枝怒放的杏花:“这是近两年的事了。以前每年在万花山花开最盛之时,翊宁百姓都前往踏青,久而久之就渐成集会。花山县衙顺水推舟,索性定于每岁三月初三举办花朝会,官民齐乐、盛况空前。这也是我朝升平日久,百姓们安居乐业的写照啊。”

    齐云灏的双目放出光彩,嘴角掩饰不住地噙着笑意:“看来,终日郁郁的只有我一个人……”

    自在飞花轻似梦(三)

    齐天弛按住了他的手,轻声道:“是啊,今日索性与您的子民同乐一番吧。听说花朝会上,全城的仕女云集,无论官宦人家的千金小姐、还是里弄阡陌的小门碧玉,今日都会蜂拥去花神庙烧香,祈求绝世容颜……”他说着,朝齐云灏挤了挤眼睛:“皇上不妨去比较一下,是宫里的女人美还是宫外的春色艳?”

    齐云灏闪亮的眸子顿时有些黯淡下来,他蹙起眉头,自我解嘲地摇了摇头道:“占尽春色又如何?满目繁花只会乱人神思。我的女人已经够多了,倒是你,年纪还大我一岁,为何至今未娶?”

    齐天弛的脸上抚过一抹微笑,他并未接过话题,只是淡淡地朝前方望了一眼道:“咱们把马拴在路旁吧,那边一片樱花开得正好,不如咱们一起去看看。”

    樱花是春日里最娇柔的花,艳丽繁华往往只有一瞬,但是,也正因着这短暂的美,更加博人怜惜;樱花也是春日里最烂漫的花,花开成片,如香云薄雾,在阳光下尽情散放着美丽。

    樱花的美,如诗如梦……

    两位俊逸而沉默的青年在樱花林间漫步走着,听凭枝上的花瓣纷纷扬扬地飘落在眼前。

    “侍琴,你还是下来吧,万一摔下来可就糟了。”有动听的女音传来,温柔如水,清澈如泉。仿佛一只灵逸的指,拨动了两人的心弦。

    透过缤纷的花雨,他们看见了一个轻盈曼妙的身影,粉衫素裙,青丝如泻,俏立在一树繁盛的金丝垂樱树下。一瓣瓣粉色的落花悄悄从枝头飘落,缓缓地、轻柔地落在她的身上、发上,她仿佛就是从樱花丛中走来的仙子,优雅而飘逸。

    赏花的人儿停住脚步,一齐定定地望着那个花树下的精灵,呼吸也顿时放柔了,仿佛一不小心她就会随着落英飘散一般。

    那粉衣的少女没有回头,并不知道身后有两双倾慕的眼睛停驻在她的身上。此刻,她正着急地招手呼唤伏在树上的侍女下来。而她的侍女侍琴却正努力地伸手去够挂在前方树梢上的一个桃花纸风筝。纤细的樱花树枝看来承受不了她的重量,在那里微微振颤着,引得更多的花瓣缤纷而下。

    “风筝我不要了,你快下来吧,别伤着花儿。”粉衣少女的声音中带着三分的焦急,她一边挥手,一边向后退着,一步、两步、三步……不偏不倚,正好踩中呆立在身后的齐云灏的足尖。

    “啊……”三个人同时发出了轻呼。

    粉衣少女回过头,发现身后两张陌生的面孔竟然距离自己如此之近,不禁大惊失色,惶恐之下顿时立身不稳,眼看就要向一边倒去。齐云灏眼明手快,赶紧伸出臂膀把她轻轻搂在怀里。惊魂未定的少女在他怀中略略喘了口气,抬头正好遇着他闪亮的眸子,清丽绝伦的脸上霎时布满红霞,伸手猛地推开他,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得罪。”齐云灏喃喃地说了一句,目光依旧不舍地停留在她的身上。

    齐天弛微微咳嗽了一声,几步走到金丝垂樱树下,把手伸给了树上的侍琴道:“扶着我的手下来吧,风筝我替你们拿。”

    流芳溪畔闲院落(一)

    侍琴愣了一下,随即乖乖地扶着他的手臂从树上跳了下来。齐天弛眯起眼,望了一下正在树梢顶上飘摇的风筝,轻提了一口气,纵身向上飞去。一个漂亮的鹞子翻身,再落到地面时,手里已经多了一只银色的纸鸢。

    他理了一下风筝长长的垂线,仔细端详着它——圆头、翘尾、坚实的双翼、身上遍布狭长的方块,看起来好像是一面面的窗户。

    “这是什么?”他抬起讶异的目光,凝视着面前的少女。

    “这是……”少女的脸上又是一阵红,“这是飞机。”

    “飞机?”齐天弛更惊奇了:“飞机是什么?”

    “飞机就是…”少女秀眉微蹙,为难地试图解释,最终有些不耐烦了:“是我胡乱画来让工匠扎的。这位公子,可以将我的风筝还给我吗?”她的声音带着几分薄恼。

    齐天弛微微一笑,把手里的风筝递到了她的手中。在少女伸出皓腕接过风筝的一刹那,他依稀看见了风筝背后用朱笔描的一个“梅”字。

    少女把风筝交到侍琴的手中,微笑着对齐天弛盈盈一拜道:“多谢公子援手,小女子在此谢过。”

    齐天弛赶紧深深鞠躬,还了一揖。

    呆立一旁的齐云灏突然醒悟过来,也上前一揖道:“相逢是缘,可否请教小姐芳名?”

    少女“噗哧”一下笑出声来,伸手从枝上折了一枝樱花,捻在手里把玩着。如扇的睫毛扑闪了几下,带笑的目光掠过了齐云灏的面庞:“不可以。”她忍住笑说了一句,对着齐天弛点点头道:“告辞了。”

    说着,带了侍琴匆匆离去。

    眼前繁花依旧,却因为少了俏立于花下的倩影,顿时失去了颜色。

    齐云灏望着远去的少女,心头怅然若失。如此佳人、如此风华,巧笑倩兮、美目流盼,真是他平生所未见的啊。后宫佳丽无数,却哪里比得上她的灵秀飘逸……这次错过,也许今后就再也见不到了吧……

    想到这里,他突然心焦了起来,抬头对齐天弛说了一句:“我去去就来。”匆匆地迈开大步,朝伊人离去的方向紧追而去。

    齐天弛伫立在原地,嘴角依旧带着笑意——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只是这好逑也要讲个章法,一味穷追也未必追得上啊。好在,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丝线索。但愿老天保佑,他的猜测是对的。也许,他可以抢先一步,夺得美人归?

    等待良久,终于看见齐云灏垂头丧气地回来了。他看了一眼齐天弛,微微摇头道:“追了半天,她往人多处一绕,便没了踪迹。”

    齐天弛按捺住笑,调侃道:“我记得有人说过,满目繁花只会乱人神思。如今怎么…”

    齐云灏呆呆地出神,并没有理会他话中的讥嘲之意。一会儿,他忽然双目发亮,大声说:“花朝会不是连着三日吗?明日我再来,希望可以遇见她。”

    齐天弛微愣了一下,随即摇头笑了:“明日臣恰好有些私务,就不陪皇上来了……”

    流芳溪畔闲院落(二)

    万花山南麓的流芳溪畔,有一座白墙青瓦的庭院。昨夜一场春雨,将门前的青砖冲洗得乌黑发亮。一树粉白的梨花不甘寂寞地从墙角探出头来,闹盈盈地盛开着。

    “吱呀——”朱漆的大门打开,走出来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身穿烟灰色的细布短袄,脚蹬一双半新的圆口布鞋,苍老的脸上,一对布满皱纹的眼睛已经略有些浑浊了。他迈着蹒跚的步子,高举手里的长杆鸡毛掸,细细地拂拭着门楣上的一块黑底香樟木的牌子。那牌子上镌刻着两个金色的大字——梅府。

    老人名叫梅福,是这梅府里的管家,府中上下都唤他一声“福伯”。

    福伯吃力地拂去了门角的灰尘,不禁微有一些气喘。他拄着鸡毛掸,抬头望着黑底金字的门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唉,二十五年前老爷和夫人刚刚出资建造起这座庭院的时候,他就已经是梅府的管家了。这些年来,梅府的一花一木、一砖一瓦他都了如指掌。他年迈未娶,一直就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在这里,他亲眼看着少爷和小姐慢慢长大,那一对粉雕玉琢的娃娃呀……

    想到这里,他的脸上浮起了温暖的笑意。嘴上虽然不敢说,私心里他一直把少爷和小姐当成自己的孩子。特别是在老爷和夫人相继去世之后,他觉得自己身上的责任更重了。少爷已经二十五岁,却还没有婚娶。每次和他说起这个事,少爷总是笑笑说“不急。”——怎么能不急呢?别人家的公子像他这个岁数早已经儿女成群了!

    再说他的那个宝贝小姐,年纪倒是还小,才只有十五岁,还不急着给她找婆家。然而令人烦恼的是,两年前的一场大病几乎夺走了她的小命。后来还是多亏少爷翻遍医书,并亲自为她上山采药熬汤,这才算把她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谁料想病好了之后,小姐却仿佛换了一个人——从原本娴静腼腆的大家闺秀一下子变成了一个天天只知道往外跑的疯丫头!

    “唉,这可怎么好呦…”福伯哀叹着不住地摇头,两行浑浊的老泪爬出了他的眼角。他用袖子擦去了眼泪,顺便还醒了醒鼻涕。正打算把手往衣角上抹的时候,脑海里突然浮现起小姐那张花朵般的笑脸。

    “福伯,这样不卫生!”小姐每每看见他这样做,都会在一旁笑话他。什么叫卫生?天知道他的小姐从哪里听来这古怪的词儿!

    想到这里,福伯的脸微微红了,他从怀里掏出了一方洁白的手帕,仔细地擦了擦手——这帕子还是早上小姐塞到他怀里的。

    “老丈,请问这里可是梅雪峰梅大夫的府邸?”身后传来一个温雅的声音。

    福伯转过头去,却见青石台阶下站着一位年轻的公子。一领淡青色的儒衫衬着身后的一树桃花,显得分外脱俗而醒目。俊朗的长眉下,一双含笑的眸子带着七分和气,嘴角噙着的一弯笑让人不由心生好感。

    “好一位俊俏的哥儿。”福伯在心里赞了一声,暗自将来人和自己家的少爷做了个比较——以往他一直觉得他的少爷就是天底下最俊美的男子了,谁知这位公子……嗯,说句良心话,倒真是把少爷都比了下去。

    流芳溪畔闲院落(三)

    “哎,对呀,这里就是梅府。”福伯热络地答应着,对他点点头。

    来人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不知,梅大夫可在?”

    “在在在,恰好今日少爷不去医馆,正在书房鼓捣新药呢。您请稍待,我去通报一声。”福伯说着,就要拔腿往里走。

    “请等一下。”来人唤住他,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一张淡金色的名帖递到他手里,“劳驾告诉你家少爷,就说是栩宁的齐天弛到访。”

    福伯接过名帖,转身往院子里走去。边走边微笑着点头——来访的这位年青人,不用说必定是出自哪个书香门第的世家公子。瞧那通身的儒雅风度,真是让人看上一眼就满心舒服。

    齐天弛望着老人远去的背影,淡淡地舒了一口气。今天一大早,皇上又去了万花山,而他却找了个借口独自来了这里。要不是昨天他在风筝的背后瞥见了那一个嫣红的“梅”字,估计今天一定也会痴痴地回到那片樱花林中等候那位粉衣仙子的出现吧……

    然而,天幸让他看见了那个“梅”字,于是,他就牵着这一丝的线索找到这里来了。

    他低头回想那位少女临走时的捻花一笑——如此优雅、如此柔媚,看来她一定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儿。想像不出寻常里弄或是商贾人家能调教出如此清逸脱俗的女子。也许,她是哪个官宦世家的小姐吧……

    在他将手里的风筝交回到她手里的那一刻,就在脑海里略略搜索了一遍朝中在位的和不在位的各位大臣的姓氏。好在,梅姓毕竟罕见。经过反复回忆,浮上他脑海的只有一个人——已故的太医院院判梅若海。

    这梅若海生前精通医理、医德高尚,曾是先帝最倚重的太医。十年前先帝亲征西北的花剌,梅院判也随军前往。两军阵前,先皇不慎中了花剌人的一枝毒箭,箭头上涂抹了西北大漠上最毒的毒药——地府香。地府香之毒,自古无药可解。眼见先皇命悬一线,梅院判情急之下,竟然不顾自身安危,用嘴将先皇伤口上的毒血尽数吸出,最终救了先皇的性命。然而他自己,却于当晚毒发身亡。

    先皇龙体康复之后,为感梅院判舍身救命之情,屡次宣召其子梅雪峰进宫为太医院医官。然而,当时年仅十五岁的梅雪峰却上书表示无意为官,祈求在留家乡为父守孝,并遵从先父遗愿开馆行医。先皇感其纯孝,亲书“沐恩堂”三字,令制成匾额悬挂于其新开的医馆门上……

    一阵脚步声打断了齐天弛的神思。他抬起头,却见一位身材高大的年轻人快步向他走来。刚毅的四方脸上,浓密的长眉斜插入鬓,衬得一对黑白分明的眸子分外有神。身上穿着一领半新的深紫色长衫,衣摆随随便便地掖在腰间。他一边走,一边急急地用棉巾擦着手。

    “澄王爷……”来人见到齐天弛微愣了一下,立即屈下半膝行礼。

    齐天弛伸手扶起了他:“梅大夫不用拘礼。”

    梅雪峰抬起头来,望着齐天弛温和如春风的笑脸,眉目间的紧张神色顿时扫去一大半。

    “雪峰正在书房捣药,不知王爷驾临,失礼了……”他伸手抚平自己的衣摆,一张俊脸涨得微红。

    “不碍、不碍。”齐天弛笑着摆摆手:“小王倒是有兴趣观摩一下梅大夫研制的新药。”

    东风日暖花解语(一)

    从梅府书房的长窗望出去,可以看见花园中随风摇曳的千杆修竹。满眼欲滴的青翠仿佛被窗前半垂的湘妃竹帘牵引着,一直蔓延到屋内,映得满室生机盎然。

    梅雪峰端着茶盏呷了一口清芬四溢的雨前香茗,心里掠过了一丝纳罕——这位素未谋面的澄亲王突然到访到底是为了什么?从进门直到现在,该聊的客套话都聊过了,所有父亲的故交旧友也早已一一谈及,来人却依旧迟迟不曾将谈话引入正题。

    说是有兴趣观摩他研制的新药,然而待他将各味药草的药理、药性对他细细解说的时候,却发现这位澄王爷分明正愣愣地出神,目光越过他,缥缈到花园中的某处……

    奇怪,他到底来做什么呢?

    清脆的环佩叮当之声随风传来,接着是一个如水般娇柔的声音:“侍琴快跟上。对了,别忘了带上我的锦囊。”

    “带上了,小姐。”侍琴欢快地应着。

    梅雪峰不由蹙起双眉——不用说,这一定又是他的那个宝贝妹妹要带着侍女往外跑,唉,这个丫头……

    心头涌起一阵微恼,他立时站起身来。透过翠竹掩映的窗户,果然看见不远处的一片玫瑰花丛中,翩跹着两个纤秀的身影。

    梅雪峰摇摇头,转身对齐天弛作揖道:“王爷恕罪,雪峰去去就来。”

    齐天弛点点头,脸上一如既往地挂着平静的笑。然而,一双眸子却霎时粲然若星,那里面闪动的分明是惊喜和激动的光芒。

    梅雪峰略带讶异地转过头去,大步迈出了书房的门。一瞬间,有一个念头如流星般划过他的心头——莫非,今日这位贵客是为了他的小妹而来?

    大步流星地,他追赶上了妹妹。

    “霁儿,站住!”他微喘着停下脚步。

    梅雪霁转过头来,脸上兀自带着娇憨的笑。

    “哥,什么事?”她问,完全不懂平素随和的哥哥为什么对他黑沉着一张脸。

    “福伯告诉我,这几天你天天往外跑,到底在忙些什么?”

    “哦,福伯又在你耳边唠叨啦?嘻嘻…”梅雪霁笑着举了举手里的一只靛蓝色锦囊,“这些天我忙着按照娘留下的《撷香谱》调制各色香粉,眼下还缺白芍药和野玫瑰的花蕊,听说在流芳溪畔可以找到……”说着,拉起侍琴就要走。

    梅雪峰一把拽住她,皱着眉不住地摇头:“你是读书人家的小姐,又非蓬门小户的姑娘,岂可日日出门抛头露面?”

    梅雪霁望着哥哥摇个不停的头,忍不住“噗哧”笑出声来。

    “《论语先进》中有云:‘暮春者,春服即成,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哥哥想必读过?圣人尚云:‘吾与点也。’哥哥却怎么宁愿放任大好春光流逝,而不许妹妹亲近自然呢?”

    说着,她顽皮地吐了吐舌头,抛下被顶得无言以对的哥哥,拖起侍琴的手乐颠颠地跑开了。一只正专注地停在她肩头的粉蝶被她的脚步所惊吓,奋力拍打起翅膀,翩翩地往万花丛中去了。

    东风日暖花解语(二)

    齐天弛站在窗前,凝望着伊人远去的身影,扬起头深深地笑了—

    —呵呵,果然是她,果然是她!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女子、好一张明媚如春的笑颜!樱花般的轻灵

    飘逸、玫瑰般的娇憨可人,自己二十四年来苦苦寻觅的不正是这样的女子吗?多谢老天,让我最终找到了她!

    怀着满心的惊喜,齐天弛垂下眼,开始在心中暗暗盘算:应该请谁替他来梅府求亲呢?

    皇宫深处的承恩殿。

    从殿外忽地拂过来一阵挟带着玉簪花香的夜风,吹得垂地的雪绫纱微微飘起。金丝细织的团云纹灯罩里,红烛的光芒顽皮地跳动着,把周围景物的影子拖得细长。

    漫地的蜜色金砖在烛光下反射着柔光,仿佛镜子一般的平滑,把在上面徘徊的人影清晰地映照出来——明黄|色的长袍上绣着沧海龙腾的图案,袍角那汹涌的金色的波涛下,迈动着一双焦躁不安的缂丝软靴。

    “灏儿,你倒是说句话呀,别老在母后面前晃来晃去的。”大殿上首的蟠龙靠椅上,传来一个颇为不耐的声音。透过墙角青铜鼎里吐出的袅袅薄烟,依稀可见那是个四十上下的宫妆贵妇。明丽端庄的脸庞上,一双秀丽的长眉微蹙着。藕荷色宽大的袍袖半掩着白皙的手指,手里轻握着一卷明黄|色的丝轴。丝轴上两条金龙口中含吐着的一轮火球在烛光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芒。

    齐云灏回头望了母亲程太后一眼,英俊的脸上浮起了无奈。他几步走到母亲身边,从她手里接过了那卷丝轴,紧紧地攥在手心。

    程太后抬眼凝望着自己的儿子。曾几何时,那个偎在她膝下的稚嫩男孩已经长大成|人了……

    三年前先皇驾崩,作为太子的他被突然推上皇帝的宝座。朝中所有的人,包括她——他的生身母亲,都暗中捏着一把汗。毕竟,当年的他,也只不过才刚满二十岁,还是个意气风发甚至有些率真任性的青年。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登基之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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