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穿越时空之恋上你的床第2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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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时空之恋上你的床 作者:肉书屋

    他的手,和他十指紧紧地交缠。

    “云灏。”她低唤。

    “嗯?”

    “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让你整日担心我,保护我。”

    他抬起眉,有些惊讶地看着她,双目中光华流转,唇边勾起一弯宠溺:“护着你是我的幸福。”

    她笑了:“我的意思是说,我要做点什么,不能听凭自己落入流言的陷阱。”

    “哦?”他又是一愣,“你打算怎么做?”

    她用齿尖轻咬嘴唇,沉吟道:“你不觉得,掬月宫里这么多人忽发癫狂……是一件很蹊跷的事吗?也许,有人在背后作了什么?”

    他眯起眼想了想,随即点头:“我也有这样的怀疑,因此让雪峰把这些人都安置在太医院,细细诊治,查明病由。”

    “嗯……”她轻舒一口气,把脸贴近他的颈窝,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双眼,口里呢喃道:“希望,我哥哥能找出个中的缘由。”

    他轻笑,吻着她的额角柔声道:“睡吧,也许明天就会云开雾散……”

    山雨欲来风满楼(一)

    “主子……主子?”侍琴望着梅雪霁唇角忽然漾起的温柔,不由微微发愣。

    回廊间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侍琴回头望去,却见一个身着暗红锦袍的小太监匆匆跑来,神色间带着几分焦急。

    “梅主子。”他在梅雪霁面前屈膝行礼,有些惊喜地唤了一声。

    梅雪霁略略吃惊,抬眼打量着他。他不过十七八岁年纪,清瘦高挑,眉清目秀,依稀有几分面熟。

    “你是?”她问。

    一旁的侍琴道:“主子不认得他吗?他就是一直在掬月宫当差的小太监王孝福啊。”

    王孝福抬起一双亮晶晶的眸子笑道:“奴才如今来乾清宫当差了,刘公公还特地吩咐让奴才专门跟着梅主子。”

    梅雪霁思忖了一下,随即点头道:“也好,那你就跟着吧。只是,别泄露出去我是谁便是了。”

    “是。”王孝福恭恭敬敬又行了一礼,跟着梅雪霁和侍琴出了乾清宫。

    一路上,王孝福和侍琴故意若无其事地轻声聊天,梅雪霁夹在他们中间有意无意地低着头,乾清宫外虽然守卫众多,倒也没人认出她来。

    冬日的阳光淡淡地洒在身上,树梢间冰消雪化,不时有点点清亮的雪水滴落下来,在肩头融开一团晕湿。三个人顺着宫外的小径缓步而行,不多久,便看见重重树影之后微露太医院的一角红墙。

    有一个头戴黑色纱帽的小太监提了药篮从院内出来,看见他们几个,面上微露惊讶:“你们找谁?”

    侍琴笑道:“梅太医在吗?”

    小太监回首一指门内:“在里面,正忙着呢。”

    侍琴轻声谢过了,引着梅雪霁跨入敞开的大门。时值黄昏,正是太医院最忙碌的时候,诺大的庭院中来来往往,都是行色匆匆的黑袍御医。各种混合的药气弥漫在空气之中,让人的心中恍然顿生几分迷乱和紧张。

    “吱呀”一声,西厢房的门在侍琴的指尖缓缓打开。屋内寂静,低垂的灰色帘幕后,隐约露出一排整齐的床榻。

    “大少爷,大少爷?”侍琴一边朝帘内探头张望,一边轻声呼唤。

    “谁?”屋内传来梅雪峰熟悉的声音。

    梅雪霁接口道:“是我。”

    一阵脚步声起,遮目的纱帘被轻轻掀开,帘后,露出梅雪峰略带讶异的面容。

    “霁儿……你怎么来了?”

    梅雪霁一笑道:“我来看看紫琼他们,不知哥哥把他们医治得怎样了?”

    梅雪峰浓眉纠结,神色间添了几分烦恼:“我替他们扎了针,癫狂之症倒是暂时缓解了,至于病因……却依旧参不透。”

    可能是我的文文布线太广,拖得过长,所以很多亲们忘了前面的情节了。

    让我来解一下疑惑吧:前文所述天驰同凤凰提及的那个风雨之夜,指的是成亲后独居泉语山庄的他,一夜忽然回到澄亲王府,却见凤凰正对雪霁下着恶毒的诅咒,从此对她的心更为冰冷

    呵呵,有人说天驰对凤凰太过绝情,其实他也是有心软的一刻,只是唉,本后妈不喜欢凤凰,故而不让她得到天驰的心!!(__)嘻嘻……

    山雨欲来风满楼(二)

    梅雪霁垂下眼,轻声道:“我想进去看看他们,可以吗?”

    梅雪峰犹豫着,良久方点头道:“也好,只是远远地瞧瞧吧,别太靠近了。虽然我用银针扎了他们的昏睡|岤,暂时动弹不得,但还是小心为妙。”

    “嗯。”梅雪霁低声应着,随着哥哥拂开纱帘走到里间。

    里间是一排整齐的床榻,从帘幕这头一直排到窗边。梅雪霁的心跳霎时加快,犹疑的目光随着脚步,匆匆地掠过榻上一张张沉睡的脸——那些脸,都是她所熟悉的。陈如海、邱根、紫瑶、紫缨、紫琼……

    掬月宫中与她朝夕相伴,对她小心呵护、为她说笑解闷的,正是他们。

    不知不觉间,有一串晶莹的泪水从她的眼角滚落,滴在紫琼的额头上,立即顺着她凹陷而苍白的面颊滑落至唇边。她轻叹一声,赶紧蹲下身来,伸手拭去了那一片冰凉。

    “霁儿,别……”梅雪峰伸出手去想拉开她,不知为什么却僵在了半空。

    梅雪霁将紫琼的手轻轻托在掌心——正是这只手,在发病之前还在灵巧地为她绾发,可如今那上面却扎满了银针,皮肤青肿,再也不复往日的纤细与白皙。

    “紫琼……”梅雪霁望着她,不由声音哽咽,泪水仿佛断线的珠子不断滴落在衣襟上。

    梅雪峰低叹一声,轻扶住妹妹的双肩,将她径自带出帘外。亲手从桌边的暖炉内倒了热茶来,递到她的手中。

    梅雪霁接过茶杯,紧紧地握在手中。暖意从厚实的杯壁阵阵传来,抚慰着她僵冷的手指。她抬起眼来,迎上了一双同样温暖的眸子。

    “先喝口茶暖暖吧。”他笑容和煦,眼底却带着浓浓的爱怜和痛惜。

    梅雪霁低下头,呷了一口杯中的茶。茶汤甘润,仿佛温热的泉,顺着喉流遍她的全身。内心的凄苦和慌乱不由一扫,再抬起头来时,眼中已然恢复了清亮。

    “哥,我忽然想起一件往事,”她说着,缓缓在桌边的圈椅上坐下。

    “什么事?”梅雪峰坐在她身侧,偏过头来望着她。

    “你记不记得,两年前在花山县,你的沐恩堂中也接受过这样的病人?当时我听侍棋说那人也是莫名地疯闹,口里神神鬼鬼的,说一些古怪不经的话,那症状举止依稀和紫琼他们一样……”

    一旁的侍琴轻呼出声:“对啊,我也记起来了,仿佛是有这么一回事,最后还是被大少爷给治好了。”

    梅雪峰愣了一下,沉吟着点头道:“其实我也想到了,只是……我还有一件事想不通,故而不敢贸然定论。”

    梅雪霁抬起眼问:“什么事?”

    梅雪峰蹙起双眉,目光中掠过几分犹疑:“我记得当年沐恩堂接收的那个病人,是误将一种叫苍鹭珠兰的花当做茉莉花来煮茶饮用才发病的……”

    山雨欲来风满楼(三)

    “苍鹭珠兰?”梅雪霁倒吸一口凉气,“我在《撷芳谱》上见过这种花,花开如豆,花色洁白,还有浓郁的香气,与茉莉极为相似。只是,这种花却能使人心生幻想,行为癫狂,以至于伤人、自戕而不自知。”

    梅雪峰点点头:“正是。我早就怀疑紫琼他们也是中了苍鹭珠兰的毒。但是此花毒性不大,必要将其投入水源长期饮用才会令人发病。我不明白,若果真如此,为何病的偏偏是他们几个,宫中其他人却至今无恙?”

    梅雪霁想了一想,抬起眼来道:“哥哥难道不知道,皇帝和嫔妃们饮用的水,全部取自上林苑伏波山间的映月泉?”

    “这我知道,”梅雪峰道,“我说的是侍琴他们,掬月宫的宫女太监们喝的都是院中的井水。若是掬月宫的井水有问题,那为何侍琴喝了却未曾疯癫呢?”

    梅雪霁回眸望了一眼侍琴,只见侍琴嘟着嘴,一脸的迷茫。立在她身边的王孝福却半低着头,眼睛不停着眨动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梅雪霁低头沉思了良久,心中依旧没有答案。只得站起身来,一把拖起哥哥的手道:“既然有些眉目了,咱们不如去掬月宫的井边瞧瞧吧,也许,到了那里会有灵光一线?”

    梅雪峰犹豫了一下,点点头道:“也好,去看看再说。”说着,他带着梅雪霁他们三人走出屋外,回身将东厢的房门锁上,离开了太医院。

    兄妹二人各怀心事,并肩在林间的青石小径上走着,脚步匆匆,踏过粘霜的衰草,一任冰雪濡湿了鞋尖。侍琴和王孝福看他们一脸的凝重,也不敢多说什么,四个人默默地一路走来,终于到了掬月宫外。

    掬月宫朱红的宫门紧闭,巍峨的宫墙内一片寂静,只有几只灰羽的麻雀在雪迹斑驳的玉石台阶上跳跃觅食。

    梅雪霁远远地看见门上硕大的铜锁,心里微微失望着:“哎呀,锁上了。”

    侍琴眼珠一转,勾唇笑道:“奴婢记得宫后有一道边门,平时是奴才们进出换班用的,我怀里还有钥匙,要不要去试一试?”

    梅雪霁心中暗喜,赶紧说道:“那咱们快去吧。”

    侍琴带着他们沿着宫墙绕到后面,果然见那里有一道不起眼的小小宫门,门上也挂了锁。侍琴掏出钥匙试探着插入,只听“嘎达”一声,锁头竟然轻轻跳开。

    侍琴回眸一笑道:“成了!”当下除了锁,伸手推开门,将梅雪霁他们引了进去。

    偌大的掬月宫空无一人。落日的余晖播洒在金色的琉璃顶上,淡淡地泛着柔晕。沉暗的殿影起伏在悠远的群山间,天边云光杳渺,衬着远去飞鸟的影子,分外孤寂与苍茫。

    树影扶苏的曲径长廊内、雕栏玉砌的亭台楼阁旁、清流潺潺的莲花拱桥上,再看不见昔日穿梭忙碌的红裙翠袖、也听不见盈耳的嬉闹说笑。

    整个宫苑,静得像一潭死水,纵然富丽精美依旧,却已难掩一丝凄凉与颓废……

    莫名的,有一种酸楚袭来,濡湿了梅雪霁的眼眶。

    “霁儿,你怎么啦?”梅雪峰侧过头,在她耳边低声轻问。

    梅雪霁迅速眨了眨眼,隐去了眸中的泪光,笑着向哥哥道:“没什么,咱们快去找那口井吧。”

    井桐双照新妆冷(一)

    那口名为“澄碧”的水井坐落在滴翠亭后的一棵古樟树旁。风拂树梢,不时有深绿色的樟树叶从枝上落下,飘入深不见底的井中。井台边的白色石阶早已被磨得润泽发亮,人立在上面,竟能照出模糊的影子。

    梅雪峰抓过井台边的桐木水桶,正要丢入井中。身后的王孝福赶紧上前一步,从他手中接过桶绳,陪笑道:“驸马爷,还是奴才来吧。”

    梅雪峰微愣了一下,脸上霎时有些涩然,只得默默地将桶绳交给他,后退了半步。

    王孝福打了水上来,搁在井台上。梅雪峰走过去,用手掬起一捧水来,凑到嘴边喝了一小口,眯起眼品咂了良久,方点头道:“这水果然有一股奇怪的甜味,而且隐隐带着一股茉莉花香,确实像苍鹭珠兰的味道。”

    梅雪霁挑起眉,脸上带着几分惊喜:“是吗?让我尝尝。”说着,就要伸手过来舀水。

    梅雪峰赶忙一把推开她的手道:“不行,这井水中苍鹭珠兰的毒性虽淡,你却也喝不得,别忘了,你腹中还有龙裔。”

    梅雪霁微吐了舌,悄然退到一边。

    梅雪峰回头招呼侍琴道:“你也过来喝一口,看是不是平时的味道。”

    侍琴凑过去,也从桶里兜了一点水来尝了,点头道:“正是呢,上回紫琼姐姐还和我说,现在的井水越发清甜了,煮茶正好呢……”

    “煮茶?”梅雪霁的心蓦然一跳,紧盯着侍琴道:“我依稀记得,紫琼和紫缨都是爱喝茶的,对吗?”

    侍琴道:“是啊,她们两个是‘茶罐子’,成日闲了就煮茶喝。”

    一抹兴奋的笑浮起在梅雪霁的脸上,她抬起头望向梅雪峰,如水的双眸中掠过星辉一线。

    “哥,我明白了……”

    “我也明白了!”梅雪峰打断她,脸上是同样难抑的兴奋,“苍鹭珠兰毒性虽然不大,然加上茶叶同煮,其毒性便会加倍。这就是为什么同样日日饮用澄碧井水,侍琴无恙,而紫琼他们会染上疯癫的原因。想必,另外那几个也是爱饮茶的吧?”

    侍琴听到这里,方才恍然大悟,不由拍手道:“正是呢,陈如海他们正巧也都是‘茶罐子’!”

    梅雪峰爽朗地笑着,双目发亮,呼吸急促:“太好了,我得赶紧回太医院找出从前的方子,马上着手替紫琼他们诊治……对了,还要立刻禀明陛下……”话未说完,他早已调转身子,迈开大步匆匆而去。

    梅雪霁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不由得会心而笑。数日来,郁结在她心中的层层愁绪仿佛被轻风拂去,眼前霎时一片清明——原来,掬月宫中一切的古怪诡异,都是人为的!那个人用心良苦、手段高强,竟然起用了鲜为人知的“苍鹭珠兰”!

    只是她还想象不出,那个人究竟是谁?这样苦苦地害她,究竟又为了什么……

    井桐双照新妆冷(二)

    “主子,您看!”一直默立在旁的王孝福忽然指着身侧的井台对她大声呼喊着,脸上露出了难抑的惊诧。

    梅雪霁好奇地走过去,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往井中望去,但见从井沿向内大约三尺的石壁上,隐约钉了一个小小的钉子,从钉子上垂挂下一根细绳,一直拖入井水之中。若非王孝福的指点,还真极难发现。

    梅雪霁盯紧了那根细绳,内心忽然泛起了一层微澜——绳子那头系着的,究竟是什么?莫非……

    “侍琴,”她侧过头向侍琴道,“你去找一根带叉的树枝来。”

    “是。”侍琴答应着走向了身后的树丛,低下头来仔细寻觅着。

    梅雪霁斜倚着井台,双目依旧停留在那根细绳上。幽暗的井水,映出了她清丽的面容,修眉如黛、樱唇似染,眸中荡漾着若有若无的水色……

    一片落叶飘下,荡起微弱的涟漪,冲散了她的影子。再定睛看时,却发现自己的身后已多了一个人影,不等她看清,那人影蓦地一晃,忽然有一双手重重地推在她的背上。

    脚底苍苔一滑,眼前,却早已漆黑一片……

    梅雪峰大步走在太液池边的画廊中,吹过水面的寒风撩起他耳后的黑发,并将他的袍角振得喇喇作响,他把僵硬的手指凑到嘴边轻轻地呵着热气,心中,依旧是无法抑制的兴奋。

    苍鹭珠兰,果然又是苍鹭珠兰!

    两年前他曾见识过这种毒花,这种花在中原极为少见,他收治的那个病人,正是得了亲友从边境购得的白色花干,把它当成西域的茉莉用来煮茶才引发了疯症……

    后来,他翻遍医书,并寻出了父亲生前的笔记,终于找到了克制此毒的解药……

    风拂浪涌,一层一层暗灰色的波纹从静谧的湖心泛起,渐渐地向岸边推进,哗地一声巨响,冰凉的水滴溅上了梅雪峰的面颊。

    梅雪峰蓦地停住脚步,扑面的清凉让头脑中那一片兴奋的热潮忽然抽离。

    从开始到现在,他一直将全部心思用于揭开层层谜底,却忽视了谜底之后隐藏的阴冷内幕——为什么整个皇宫内只有掬月宫的井水中出现了苍鹭珠兰?那刻意下毒的人目的何在?他想伤害的人到底是谁?是那些宫女太监,还是……

    霁儿!

    这两个字忽然迸出他的脑际,在他内心掀起一阵狂潮——天啊,霁儿还在据月宫里,还在那口清冷诡异的井边!

    心,忽然跳得剧烈,剧烈得几乎从胸腔内蹦出来。莫名而生的恐惧攫取了他所有的思想,他倏地回转身去,朝着掬月宫的方向狂奔……

    “主子——”一声凄厉的呼唤响彻在掬月宫空旷的庭院间,梅雪峰的呼吸蓦然一滞,脚下却不敢放缓,深深提一口气,飞一般地向前跑去。

    井桐双照新妆冷(三)

    古木森森,掩映着暮色中昏暗的井台。井台边,有两个模糊的黑影纠结在一处,一个压住另一个的身子,在井边推搡辗转。

    “住手!”梅雪峰暴喝一声,几步冲了上去,一把揪住压在上边的那个人,挥拳狠狠揍去。那人闷哼一声,应手而倒。梅雪峰顾不上他,伸出手臂拉住依在井沿摇摇欲坠的身影,紧紧搂在怀中。

    “霁儿……”他轻呼。

    怀中的人浑身颤抖,声音因为恐惧而变了腔调:“大……大少爷……”

    梅雪峰大惊,忙不迭地抓住她的双肩将她拖至面前:“侍琴,是你?霁儿呢?”

    侍琴目光呆滞,忽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一头扑到井台边:“少爷,主子她……她被王孝福推到井里去了!”

    梅雪峰眼前一黑,混乱之间也不及细想,匆匆解下系着木桶的长绳,一头栓在井侧的香樟树干上,一头胡乱绑在自己的腰间。

    “少爷,您……”侍琴望着他,愣愣地出神。

    梅雪峰跨坐在井沿上,回头匆忙向侍琴道:“我去救霁儿,你别管我,快出宫给陛下报信。”

    “哎,少爷!”侍琴匆匆抹了一把脸,跌跌撞撞地转身向后飞跑。

    梅雪峰深提一口气,纵身跃入井中。眼睛尚未适应周围忽然袭来的黑暗,身子却已经一下子被彻骨的冰冷所包围。

    “霁儿!”他颤抖着声音,仿佛盲人一般地挥舞手臂在井水中乱摸。

    “哥……”身后,传来一个微弱得几乎无法辨认的声音。

    梅雪峰心头狂喜,急忙转过身去,不由分说地伸臂搂住了。视力依稀已经恢复了一些,凑着从井口送来的微弱光线,他看清了怀中的人——双目紧闭,湿漉漉的长发披散在脸上,娇弱的身子倚着他瑟瑟发抖。

    微热的泪涌出他的眼眶,在他冰冷麻木的面颊上奔流——天可怜见,霁儿没死,霁儿没死……

    他搂紧了她,一边用手划着水,一边在她耳边轻声道:“霁儿,你坚持一下,哥马上救你上去。”

    梅雪霁低垂的睫毛微眨,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丝微笑:“我没事幸好,我会游水……”说着,头向后一倒,似已昏厥过去。

    梅雪峰将缚在腰间的绳子缠绕在妹妹身上,一手抱住她,一手拽紧了绳索,双脚努力地在井沿上寻找突出的石块。有好几次,井沿上湿滑的苍苔让他踩踏不住,几乎又要失身跌入冰冷的井水中。他硬是咬牙抓住绳子,在井中浮荡几圈之后,再次找到了踏脚点。

    井口一点点地近了,渐次的明亮让梅雪峰心中增添了无比的欣慰。

    “霁儿,我们快到了。”他低头将唇轻印在妹妹的额角,她的双眸紧闭,全身无力地倚在他的怀中,面容惨白如霜雪。他的心一紧,赶忙搂紧了她,使尽全力向上攀爬。

    蓦然之间,头顶的光明被一个黑影遮挡住了——那是一个人,一个身穿红色衣服的男人。背着光,看不清他的面容,却依稀可见他两颗眸子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对不起,家里的电脑忽然黑屏,拆开后将显卡重新插装,还是不行。送去电脑行,说是主板坏了,偏偏零件缺货,要留店修理几天。所以周六、周日没更,对了,周五也缺了一章。

    嘿嘿,请多原谅。今天一定努力码字,争取多传一点。(脸红g)

    饮尽冰霜玉骨寒(一)

    仿佛间,他还低笑了一声,身影晃动,露出了手中那块硕大的石头。

    “去死吧……”他切齿轻轻吐出这一句,将石头举过头顶。

    无边的黑暗笼罩了梅雪峰的心,他紧紧地搂住妹妹,湿冷的黑睫掩住了眸中一闪而过的绝望……

    “嘭!”石头落地,发出一声闷响。

    ……落地?不是落水?

    梅雪峰的心头不由一宽,赶忙睁开眼睛,却见那个阴暗的影子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晃过眼前的明黄|色闪电。

    “雪峰,霁儿她……怎么样?”那一头,齐云灏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从未有过的深深恐惧。

    梅雪峰低叹一声:“她还活着。”

    说话间,早有侍卫七手八脚地将梅雪峰兄妹拽了上来。齐云灏抢先一步,一把从梅雪峰怀中搂过梅雪霁,将身上的一领黑狐雪氅紧紧裹在她身上。

    “主子!”侍琴哭着跪倒在地,望着主子脸上了无生趣的苍白,心中满是绝望与惊怕。

    梅雪峰浑身僵硬,身上的衣袍被冷风一吹,迅速冻成了薄冰。他晃了一晃,险些摔倒,齐云灏身边的太监赶忙扶住了他,脱下身上的棉袍罩在他的肩头。

    他低低道了一声谢,回头望了一眼瘫倒在井台边的那个暗红色的身影——果然不出他的意料,此人正是方才跟随在霁儿身后的小太监王孝福!此时的他静静地躺在地上,额角边渗出一片血迹。在他的腿边,是那块黝黑硕大的石头,方才落地的一声轰响,竟然将石下的井台震开了一条深痕。

    正在此刻,刘谦益带人护着明黄|色的翔龙暖轿匆匆而来。

    齐云灏牙关紧咬,一边抱紧怀中的梅雪霁登上暖轿,一边回头向刘谦益沉声吩咐道:“将梅太医送回太医院。至于那个奴才……”他深蹙了眉,回眸向昏迷不醒的王孝福投去狠戾的一瞥,“就看你的手段了,不惜打断他每一寸骨头,也要让他开口说出背后指使之人是谁!”

    刘谦益浑身一凛,不由得深深地俯下头去:“遵旨。”

    明黄绣金的轿帘阖上,掩住了齐云灏眼眸中几欲癫狂的火光。他垂下头,将颤抖的唇瓣贴在贴在梅雪霁冰凉的面颊上。此刻的她,嘴唇和脸色一样的苍白,湿漉漉的长发从他的臂弯一直垂落至地上,发梢还带着点点霜花。在他怀中,她就这样一动不动,连睫毛上细微的颤抖都没有……

    “霁儿,”他低唤,眼眶忍不住地红了,滚烫的泪从他眼角落下,在她眉心溅开一朵惨淡的水花,“别睡了,醒一醒,睁开眼睛看看我,不要这样……不要吓我……”

    他的声音颤抖着,恐惧,如同洪水猛兽一般地吞噬了他。他的心狂跳着,惊惶无措地用手掌抚摩着她的脸、她的手、她的身子,所触之处,只有一片无望的冰凉。他的霁儿冷得像一块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冷得对他的呼唤毫无反应。

    饮尽冰霜玉骨寒(二)

    不不不,他在心中狂喊,他不能任由她冰冷下去!也许,只要她暖过来,她就会脱离危险、就会恢复意识、就会睁开眼睛……想到这里,他毫不犹豫地解开衣袍,将浑身湿冷僵硬的她紧紧地贴在自己裸露的胸膛上。

    暖轿停落在乾清宫外。刘谦益伸手打开轿帘,正好看见皇帝陛下敞开衣襟,将梅小主紧拥在怀中的情景,心中不由一震,赶紧垂下了头。

    “陛下……”他低喃,匆匆别过脸去掩饰着微红的眼眶。

    齐云灏没有看他,径自抱着梅雪霁跨下暖轿,大步流星地踏入乾清宫的大门。一边走,一边匆忙地高声吩咐:“关门、关窗、生起炭火、准备汤浴……”

    乾清宫内霎时忙做一团。宫女们穿梭往返,转瞬之间将略显清冷的冬暖阁布置得暖意融融。硕大的龙身金蟾木浴桶被几位太监抬进阁内,一桶桶的热水被注入浴桶内,白茫茫的雾气瞬间弥漫在四周。

    齐云灏一挥手:“你们退下吧。”

    刘谦益微愣了一下,赶紧带着众人退出,顺手关上了房门。

    忽然而至的静谧让齐云灏狂涛翻涌的心稍稍放松了下来。他垂下眼帘,用手指轻柔地除去裹在梅雪霁身上的狐裘,抱着她跨入一人高的浴桶中,将两个人的身子浸没于略带灼烫的热水中。

    冬暖阁内燃起了袅袅的沉香。柔和的烛光在案前的流苏宫灯内跳跃,为云蒸雾绕的冬暖阁增添了一份红色的迷茫。

    齐云灏深吸一口气,轻轻解开了梅雪霁身上的衣衫。玲珑的娇躯带着凝脂般的肌肤呈现在他的眼前,这是他一直熟悉而迷恋的身体,每回见了,总会心潮澎湃、难以自持。然而今天,面对她的身体,他却只有痛惜和心酸。

    “霁儿……”他哑声唤着,喉头紧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有紧紧地搂住她,将她的身躯再次贴紧自己的胸膛。俯下头去,他噙住了她的双唇,用舌尖撬开她紧闭的牙关,深深地吻、深深地吻,恨不能将自己的生命注入她的身体,让她活起来、让她动起来、让她展开星眸,对他微笑……

    温热的水驱走了梅雪霁的身体的苍白,为她的肌肤罩上了一层浅浅的粉色。慢慢地,她的呼吸逐渐清晰,低垂的长睫微微跳动。

    齐云灏心头狂喜,忙伸手抓过浴桶旁的细帛长巾,层层地围在她身上,并一把抱起她,快步走到榻边,小心翼翼地为她穿上衣衫,并将她裹入厚厚的锦被之间。

    他匆忙脱下身上的湿衣,顺手抓了件雪青色团龙便袍穿上,跨上御塌,将梅雪霁再次拥入怀中。

    “陛下,”门外,传来刘谦益苍老的声音,“老奴已宣了柳院判前来为梅主子诊治,即刻便到。”

    “嗯。”齐云灏低下头,用帛巾轻轻拭干梅雪霁的长发。

    “陛下……”刘谦益的声音里带着犹疑。

    “还有何事?”

    饮尽冰霜玉骨寒(三)

    “那王孝福招了。”

    齐云灏按捺住心头泛起的波澜,压低声音道:“你进来吧。”

    “是。”刘谦益答应一声,伸手推门而入。

    鎏金御塌前垂下层层绣花织锦纱帐,帐顶四角悬着的琉璃宫灯上,金色的流苏款款轻摆。跳跃的烛光映出了帐内相偎的身影,影影绰绰,看不太真切。

    刘谦益正要收回目光,冷不丁听得帐内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那个奴才到底招了些什么?”

    刘谦益浑身一颤,“噗通”一声在榻前跪下,战战兢兢地道:“他……他说,指使他陷害梅小主的,是是储秀宫”

    “容妃?”齐云灏轻呼,毫不掩饰声音里中一闪而过的讶异——在他的心目中,容妃刘缌萦一向天真率直、胸无城府。若说可疑,她仿佛该是众妃中被他列在最后的一个。

    不过,她身后的刘府却不能被等闲视之……

    刘谦益偷偷抬起眼,但见帐内人影微微动了一下,随即便又恢复了静寂。心中不由忐忑起伏,犹豫了良久方又接着说道:“老奴听说,最先传出梅小主是花妖的,也是储秀宫……”

    “哼!”冷冷的一声低嗤,犹如寒风般掠过耳际,“你既知道,当初为何不报?”

    刘谦益心头一凛,忙不迭地叩首道:“陛下恕罪,老奴只是听了传闻,未知真假,故而不敢……”

    “好了,”齐云灏打断他,“那个王孝福与容妃有何瓜葛?”

    刘谦益吞咽了一口口水,垂下头去道:“两年前,他曾在储秀宫服役……”

    头顶传来“嗤啦”一声轻响,却将刘谦益吓得一抖。他抬起眼来,却见御榻上淡金色的帘幔已被拂开,年轻的君主那一双深邃幽黑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那里面跳跃着的,分明是烈烈的火光。

    “好一个后宫总管,哼哼,真是用人不疑啊!”他冷笑,从齿间迸出了这一句话。

    “老奴有罪、老奴有罪!”刘谦益心胆俱裂,一个劲地叩着头。

    齐云灏看他一眼,目光冷漠而辽远:“你在宫中数十年,宫规你最清楚,该当何罪、受何惩罚你自己看着办!”

    “是。”刘谦益将额头抵着手背,身上早已被冷汗濡湿。

    齐云灏又道:“那个王孝福还在掖庭狱?”

    “他……他熬不得打,已然断气了。”

    “死了?”齐云灏蹙起眉头,心中生起几分意外。

    “陛下,”刘谦益抬起头来,偷眼望着独自沉吟的君主,几番犹疑之后,还是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容妃娘娘……如何处置?”

    齐云灏蓦地抬起眼,深不见底的眸子中射出一道冰冷的光。

    “以彼之道,还治彼身。”

    刘谦益睁大眼睛,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陛下的意思是,将她……”

    “不错,”齐云灏眯起眼,声音里透着无比的冷酷,“让这个恶毒的女人也尝尝刺骨的井水滋味……”

    早上看见一位亲的留言,说是孕妇不能盆浴。这个事情我倒是真的不知道呢,当时写的时候只想着如何让霁儿暖起来,脑子里一心就想把她浸入热水中

    嘿嘿,要是真产生了什么后果,我负责吧。

    一寸相思一寸灰(一)

    “不要……”耳边忽然传来一声低喃,齐云灏的手背蓦地被一只冰冷的小手拢住。

    心,顿时狂跳不止,他赶紧低下头去,却见怀中的梅雪霁微微睁开眼睛,正吃力地望着他。

    “霁儿!”他大喜,一把搂紧了她,将唇瓣贴在她的额角。

    梅雪霁长睫轻眨,唇边漾起一弯苍白的笑。

    “别……别赐容妃死。”

    他一愣,胸中顿时涌上一层酸楚。

    “傻丫头,”他眼眶微辣着,却强忍住泪,用滚烫的吻印遍她的眉眼,“事到如今,你还护着她吗?你不知道她对你做了什么?”

    她垂下眼帘,声音中带着疲惫:“那井水的滋味……我尝过,别让人再尝了。容妃她……不是这么狠毒的人,多少……给她一个机会……”

    “霁儿……”

    “答应我。”她扬起脸,手指紧紧地攥住他的手腕。

    他疼惜地凝望她良久,方才低叹一声,将目光移向长跪榻边的刘谦益。

    “传旨,容妃刘缌萦贬为庶人,杖责三十,即刻逐出储秀宫,永居繁逝。”

    “是。”刘谦益叩首而起,匆匆退出门外。

    梅雪霁轻轻地喘息着,将头靠入齐云灏的胸膛:“救我的是我哥吧?他没事吗?”

    “没事,”齐云灏用拇指轻抚她的唇边,眼中柔情荡漾,“我已让人送他回太医院了。”

    梅雪霁点点头,唇边浮起一抹微笑:“那就好,我依稀记得在井中见过他……”说到此处,她的身子忽地一颤,手指一把攥住齐云灏的衣袖,苍白的唇抖动着,豆大的汗珠顺着额角汩汩而下。

    “霁儿,你怎么回事?”齐云灏望着她满脸痛苦的样子,一时间手足无措。

    “我我肚子疼……好疼……”梅雪霁用手捂着腹部,一张脸因为痛苦抽搐成一团。

    “传御医!传御医!!”齐云灏的惊惶的呼喊响彻在乾清宫内外。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太医院院判柳思骋在宫女们的簇拥下风风火火地冲进冬暖阁,来不及喘息一声,便“噗通”一声在齐云灏面前跪下。

    “臣,柳思骋叩见陛下。”

    齐云灏一挥手,低吼道:“还见什么礼?快来替梅小主诊治,她…她疼得厉害。”

    “是。”柳思骋应了一声,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伸手打开药箱,匆匆寻找红绿丝线。

    齐云灏怒喝:“还磨蹭什么?若误了她的病,朕即刻砍了你的脑袋!”

    柳思骋吓得一激灵,赶紧凑上身来,伸出颤抖的双指按在梅雪霁的腕上。

    那一边,梅雪霁早已疼得冷汗淋漓,浑身颤抖着,面上血色全无。

    家里的电脑还没修好,因为在保修期内,买的又是品牌机,所以主板是免费换的,只是需要耐心等。

    说我小气叩门呵呵,也许是吧?

    晚上开不了夜车,只有在白天上班的间歇码几个字。所以慢得很,各位见谅啊。

    一寸相思一寸灰(二)

    齐云灏的手不由自主地随着她一同颤抖,脸色也霎时变得苍白如纸。他俯下头去,将脸埋入她披散的青丝之间,忐忑不安地盯着柳思骋眉宇间越来越凝重的神色。心,在这一刻仿佛已堕入了万丈深渊。

    “啊,血……”身侧的侍琴发出了一阵惊呼。

    齐云灏眼前顿时一黑,急忙强作镇定,抬眼顺着侍琴的目光望去。但见梅雪霁身下的明黄|色锦褥上,隐隐地晕开一团暗红色的血迹,那团暗红依稀越来越大,生生地刺痛了他的双目。

    “唉……”耳边传来一声长叹,苍茫哀痛,如同深夜拂过窗棱的寒风。柳思骋垂下了手,后退一步俯首跪在了榻前。

    “陛下,”他抬起眼,浑浊的眼眸中泛起泪光点点,“臣无能、臣死罪……”

    齐云灏定定地看着他,面无表情,幽深的双眸凝滞不动:“她怎样?”

    “小主腹中的龙裔……保不住了!”

    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轩辕台。

    洁白的雪曼舞飘零,将世间的一切都笼罩在无尽的苍莽之中。

    花剌京城燕都二皇子府内,“簌簌”的剑鸣伴着凛冽的寒风在诺大的庭院间回响。漫天飞雪间,一团火红的身影辗转腾挪、上下翻飞,仿若回旋于天地间的红色闪电。

    剑光闪烁,翩若惊鸿。不时带下树梢厚厚的积雪坠落于地,绽开无数朵晶莹剔透的牡丹。

    一声长啸,清越而悠远,掠过琼枝玉树,回响在黛色的天幕中。

    纳夕收拢手中的长剑,伸手将掖在腰间的袍角放下。长眉舒展,清亮的眼眸中星辉闪烁。唇边,依旧含着那弯讥嘲的微笑。

    “出来吧,还打算偷看多久?”他冷哼一声,欠身在廊间的靠椅上坐下。

    远处一丛被积雪压弯的冬青树后,传来几声“窸窸窣窣”的细响,良久之后,方有一个纤弱的浅蓝色身影慢慢地出现在树影之后。她抬起眼,飞快地瞥了一眼纳夕,苍白的面颊上顿时浮起了红云。

    纳夕冷眼打量着她,从头到脚,眼底,依旧是那抹淡淡的漠然。

    “过来。”他朝她勾了勾食指。

    齐若嫣愣了一下,脸上瞬间掠过一丝屈辱。但是,镶狐绒锦袍下的一双白色皮靴,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朝他迈进。

    纳夕眯起眼看着她,待她走近了,方指着对面的一排长凳道:“坐下。”

    齐若嫣垂下眼,静静地坐在他面前。

    耳边,忽然传来他的轻嗤:“怎么,现在不敢看了?”

    齐若嫣的心“嗵”地一跳,头垂得更低了,下巴几乎挨到了胸口。

    蓦地,有两根修长的指侵入她的眼帘,不由分说地抬起了她的下颌。

    “看着我,”他冷冷地笑着,“我不喜欢和目光躲藏的人说话。”

    呃,那个~~~~~~

    平时催文的时候叫声大大已然经受不住,就别叫什么“大师”“大爷”啥的啦。天气冷,这么寒的称呼,扛不住哇~~~~~~~~

    一寸相思一寸灰(三)

    她被迫仰头望着他,刚舞了剑,他俊美绝伦的脸上依旧泛着淡淡的润泽,细密的汗珠濡湿了鬓边火红的碎发,就这样随随便便地搭在额角,更衬托出他冷傲双眸中幽深的光华。

    心,忽然悸动如潮,交织着爱恨,在她胸中翻涌搅动。她就这样痴望着他,目光定定地与他交汇纠缠。

    “我好看吗?”他俯下头,鼻尖轻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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