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穿越时空之恋上你的床第4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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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时空之恋上你的床 作者:肉书屋

    笑:“不等了,免得到时走不了。”

    “但是晴儿她,会伤心的……”

    齐天驰回过身,深深地看她一眼:“那你的心呢?我最关心的,是你的心。”

    捡拾起路侧最后一粒红豆,齐天驰抬起头来,望着洞口刺目的光芒,微微眯起了双眼。

    “出来了?”洛雨季回首身后,对洞中的幽暗崎岖依旧心有余悸。

    “走吧,”齐天驰牵起她的手,“趁着陛下的人马还没赶到,咱们快快离开这里。”

    “为什么?”洛雨季不解地望着他。

    他垂下眼,脚步渐渐加快:“逍遥源与世隔绝了数百年,我不希望因为你我的缘故,让它被迫展露在世人眼前。如果那样的话……”他顿了一下,不自觉地回过身,向逍遥源的方向投去深深的一瞥,“晴儿他们静谧的生活将不复存在。”

    洛雨季低低地应了一声,心底泛起了无限酸涩——逍遥源,那个如仙境般单纯而美丽的地方,从今以后,再也回不去了吧?可怜的晴儿,也许还在为她的蓦然离去而流泪吧?

    但是……

    她深深地咬住自己的唇——云灏在前面等她,纵然海角天涯,黄泉碧落,她也要回到他的身边!

    群山寂寂,千峰回转。蜿蜒的山路上,只有踏在枯叶上的脚步发出“嚓嚓”的轻响。齐天驰拉紧洛雨季的手,一路上沉默无言。穿透树梢的阳光,仿佛点点细碎的金子,在他的脸上投下明晦不定的光芒。

    洛雨季偷偷回眸,打量着他的侧脸。他的脸俊逸依旧,刚毅的唇角紧抿,眉宇间带着一丝决然与苍凉。

    “天驰……”禁不住地轻唤一声,她的喉间蓦然哽咽,再也说不出话来。

    齐天驰温柔地看着她,无数的话语在目光总静静淌过。忽然,他无奈地笑了,松开握紧她指尖的手。

    “他来了……”一声低叹在耳边飘过,散落在渐渐清晰的马蹄声中。

    前方山路的尽头,泛起淡白的尘烟,无数山鸟尖声鸣叫着,四散惊飞。

    阳光下,又出现了那抹熟悉的赤金。霎时间,天地间的一切仿佛都失去了颜色,唯有他身上金色的光芒,在眼前辉耀闪烁。

    泪,在这一刻纷落如雨。渗入唇角、融入舌尖,却是那般甘美甜蜜。

    骏马嘶叫着,在前方霎然止步。马上的人急急地滚落下来,踉跄了几步,几乎摔倒。

    云路招要回彩凤(一)

    洛雨季用手捂住嘴,低低地笑了。笑过之后,又止不住地潸然泪下——云灏,从小在马背上长大,对自己的骑术无比骄傲的云灏,若不是被聚散搅乱了心神,如何会有如此狼狈的一刻?

    齐云灏用双手撑住地面,咬着牙迅速站起身,迈开大步朝洛雨季飞奔而来。烈火般炙热的目光一直紧紧地盯在她的脸上,仿佛生了根一般,毫无转移。

    曾经无数次,她在心中描画与他重逢的情景。然而此刻,眼见他高大的身影越来越近,她却傻了、痴了,呆呆地伫立在原地,只知道拼命睁大双眼。眼中浮起的泪雾模糊了视线,她却不敢用手揉一下,生怕只是那一瞬间,他又会如同梦中的那个幻影一般,消失无踪……

    “呼——”疾风拂面,吹起了她鬓边的碎发。熟悉的气息伴着熟悉的温暖袭来,将她柔柔地包裹其间。脚底蓦地一阵虚空,她的心微颤,抬起头,却发现自己已被齐云灏横抱起来,紧紧地、紧紧地贴在他的心口之上。

    “季儿……”他轻喃,焦灼的唇寻到了她的,立即如同久渴的人寻到了甘露,带着贪婪、带着急切,辗转吸吮着。

    面上暖暖地,喷扫着他的鼻息。耳边,是他一声又一声的低唤:“季儿、季儿、季儿、季儿……”

    灼烫的泪滚落下来,与他的泪混在了一处,再也无法分清彼此。直到这一刻,她才意识到自己回来了,终于回到了云灏的怀抱。无比的欢畅从心底迸射出来,仿佛绽放的礼花般燃亮了天地。她吟哦一声,伸出双臂搂紧了他的脖子。

    “云灏……”

    “嗯,我在。”他温柔地答应着,吻了一下她的额角,抱起她转身朝来路走去。

    “吾皇万岁万万岁!”耳边山呼四起,却是吴铁关率领天启的将士齐刷刷地俯身跪下。阳光下,乌金的铠甲熠熠闪亮,仿佛层层墨涛,连绵起伏。

    洛雨季窝在齐云灏的颈窝间羞红了双颊:“放我下来。”她凑近他耳边轻咛,如兰的气息溢出齿间,撩拨着他的耳廓。

    齐云灏扬起头,爽朗地笑了:“不放!绝不放!我要永远抱着你,再也不让你逃离我的身边!”

    将怀中的人儿轻轻放上马背,齐云灏一跃而起,带着潇洒的转身飞上马背,双臂环过洛雨季的腰肢攥紧了马缰。

    将下巴搁在她的肩头,他的声音里漾着如水的温柔:“回去了,季儿,我们回家。”

    “嗯。”她点头,泪水再一次打湿了衣襟。

    吴铁关牵着一匹军马,走到齐天驰的面前,单膝跪下:“莫将参见澄亲王。”

    齐天驰扶起他,脸上淡淡地浮起一弯笑:“吴将军请起。”

    吴铁关将马缰递到他的手上道:“请亲王殿下上马。”

    齐天驰垂下眼帘,低低道一声“有劳了“,飞身翻上马背。

    齐云灏在马上回首,目光中飞扬着喜悦和光彩。

    哈哈,有人击案怒吼:作者,你有完没完?!!

    呵呵,别急、别恼,快完了,真的快完了,难道各位没有从字里行间嗅到结局的气息?

    云路招要回彩凤(二)

    “呵呵,此番全仰十八叔救回季儿,使朕得回瑰宝。朕心感佩,深铭五内。”

    齐天驰牵起唇角,目光苍莽如远山的积雾:“不敢,此乃……臣之本分。”

    齐云灏颔首而笑,回过头来,双臂环紧了洛雨季的纤腰:“对了,季儿,这些日子你在哪里?”

    洛雨季回眸,目光不经意间与齐天驰的一撞。不约而同地,二人各自偏过头,避开了对方的视线。

    轻轻地叹息一声,她伸出手去,包裹住齐云灏的指尖。

    “我去的,是一个仙境般的世外桃源”她低声说着,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怅惘与留恋,“……芳草鲜美,落英缤纷……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黄发垂髫,怡然自乐……”

    齐云灏暖暖地回握她,唇边的微笑依旧未退:“你喜欢那里吗,季儿?”

    “是。”洛雨季深深地点头。

    “那好,”他看着她,双眸灿烂如透过林间的阳光,“我就随你回去那里,在山水间相伴一生。”

    “云灏……”她讶异着回望他,却在他脸上找不到玩笑的痕迹。心里掠过一丝丝的感动,又掠过一丝丝的不安,她的心狂跳着,情不自禁地咬住嘴唇。

    “那么,你的皇位呢?”

    齐云灏展眉一笑,把目光投射到齐天驰的身上:“呵呵,十八叔比我更适合坐那个位置。至于我嘛……早有寄情山水,飘然归隐之意。”

    “万岁!”吴铁关大惊失色,一骨碌从马上翻落下来,俯身跪在齐云灏面前。

    “请陛下千万莫以国事说笑,臣……臣等经受不起!”

    背后铠甲声响成一片,将士们纷纷落马,随着吴铁关一同跪倒。

    “陛下……”

    “陛下……”

    惊呼声中,忽然传来爽朗的大笑。齐天驰在马上挺直了脊背,淡青的袍袖翩飞着,与身后澄碧的天空混为一色。

    “呵呵,君得瑰宝,何以敝帚舍之?皇位至尊,既然入不了陛下的圣心,微臣要了它,亦复何用?”

    扬起头,他再次朗声而笑。笑声清越,带着几分轻狂与张扬,响彻到千里云外。

    齐云灏回过头,定定地望着眼前与平日判若两人的天驰,内心仿佛天开一线,隐隐地添了几分了然。

    齐天驰收了笑,亦是沉默地回望他。目光不闪不避,坦荡而决绝。

    天光云影在苍茫的雪山间徘徊,初春的阳光冲破了层层云雾,将温暖的金色洒满大地。两个天神般俊美的男子无言对望,相视的眼眸间各自漫过千言万语,如脚下滔滔的江水,流淌不息。

    良久,齐云灏终于叹息一声,朝跪在地上的将士们挥手道:“起来吧……看来,朕身上的这副担子,不是一时间便卸得掉的……”轻轻勾起唇,他将目光凝在洛雨季的脸上,笑容里带着几分无奈与歉意,“季儿,你可愿暂搁桃源之约,随我回栩宁去,继续为社稷尽责?”

    “好的,”洛雨季对他微笑:“还是那句话,有你的地方随处是天堂。”

    云路招要回彩凤(三)

    铜镜莹莹,映出了洛雨季清丽的面庞。

    冰肌玉肤、滑腻似酥。樱唇流丹,勾起一弯娇羞的笑,如黛的修眉下,乌黑的双眸仿佛含着两汪春水,丝丝地漾着波光。黑鸦鸦的长发披散下来,一半被紫琼小心翼翼地挽起,在鬓边绾成圆润的惊鹄髻,另一半则仿佛瀑布般地垂在肩侧,闪烁着如丝如缎的明光。

    紫琼为她簪上一枝碧玉绿雪万芳珠钗,又用玳瑁梳子沾了玉兰花油,细细地梳理着她披垂的长发。

    背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紫琼略一回头,却见齐云灏身穿雪白的丝缎中衣,肩披一领玄色狐裘,笑盈盈地立在身后。

    梳发的手蓦然一顿,紫琼正要俯首万福,却见齐云灏眨了眨眼,抢前一步接过她的玳瑁梳子,朝她无声地做了个退下的手势。

    紫琼会意,忙低头裣衽,悄然离去。裙摆轻摇,还是扬起了一丝微风,轻轻拂过洛雨季的面颊。她抬起头来,却正好迎上了一双荡漾着深情的眸子。

    心,嗵地一跳,有一些意外,又有一些欣喜。她回过头,对着他柔情地一笑:“醒了?怎么不多睡一会?”

    齐云灏俯下头,从铜镜里注视着她的脸,右手抬起梳子来,在她发间轻轻梳理着。

    “你不在身边,我就睡得不安稳。睁开眼看见空空的枕头,直吓出一身冷汗……呵呵,好在寻到外帐,你还在……”

    洛雨季斜他一眼,含笑微嗔道:“你在千军阵前凛然肃穆,倒颇像个皇帝的样子;怎么到了人后,却越发成了耍赖的孩子了?”

    齐云灏朗声而笑,干脆放下手里的梳子,一把搂住她的纤腰,将下巴搁在她的肩头摩挲着。

    “呵呵,娘子说得不错,为夫就是要一辈子赖住你,锁住你,不许你再逃开一步!”

    “启禀陛下……”陈如海兴冲冲地挑帘而入,正好一头撞见年轻的君主俯下头,将吻印在梅小主的唇上。一时间又是尴尬又是惊惶,急忙悄悄跪下身去,低着头一声不敢响。

    长吻过后,齐云灏抬起头来,一眼瞥见了跪在地上的陈如海,禁不住笑着蹙起眉头:“你这奴才,怎么不吭一声地就进来了?还知不知道规矩?”

    陈如海抬起头,额上冒出了些许冷汗:“奴才,奴才方才吭声来着,恰逢万岁爷和梅主子在……没听见。”

    一番话说得洛雨季羞红了双颊,她悄然抬眸望了齐云灏一眼,却见他也正低头注视着她,眼角眉梢春风涤荡。

    “万岁爷……”陈如海犹豫良久,还是期期艾艾地开了口。

    “何事?”齐云灏眼风一扫,凛凛地有责怪之意。

    陈如海缩起脖子:“澄亲王殿下请陛下移驾议事厅,说是有要事相商。另外,宫里来了人……”

    “谁?”齐云灏与洛雨季对望一眼,内心都生出了几分意外。

    陈如海望了洛雨季一眼,眸中熠熠地闪亮着:“是梅雪峰梅太医到了!”

    “哥哥?”洛雨季惊喜万分,一下子站起身。

    赌咒发誓,一定在本周内完结。若是违誓,有两种解决办法:

    1加班加点。

    2半途掐断。

    呵呵

    我为剑外思归客(一)

    齐云灏微微一愣,随即笑着摇头:“唉,这头犟驴子,到底还是追来了……”

    “此话怎讲?”洛雨季不解地望着他。

    齐云灏笑而不答,牵住她的手道:“出去见了面,你自己问他吧。”

    旭日初升,嫣红的朝霞燃遍了草原。清晨新鲜的空气伴着微凉的轻风吹来,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喜悦。

    营帐之外,一匹枣红色的骏马喷着响鼻,拼命地摇晃脑袋,想挣脱主人拽紧的缰绳,够到咫尺之外葱茏的青草。而它的主人此刻却一动不动地伫立着,脸上满是喜出望外的震撼。

    “哥哥!”洛雨季挣脱了齐云灏的手,几步冲上前去,将自己埋入梅雪峰的怀中,深嗅着他身上熟悉的草药气息。

    梅雪峰依旧愣愣地,良久,方才如梦初醒一般地搂紧了她,颤抖的指尖插入她黑亮的长发之中。

    “霁儿,是你吗?哥哥没看错……你,你醒来了?”

    洛雨季有片刻的迷茫,转瞬间明白过来,含着泪拼命点头:“是的,我醒了,我回来了。”

    “霁儿……”梅雪峰呢喃着,眼圈顿时红了。

    身后,传来轻微的咳嗽声。梅雪峰匆忙拭干了泪,抬头看时,却见齐云灏反背着双手,正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轻轻放开怀中的妹妹,梅雪峰撩起袍角,俯身下跪:“臣,梅雪峰叩见陛下。”

    齐云灏脸上水波不兴,淡淡地盯他一眼道:“你怎么来了?”

    梅雪峰迟疑了半晌,方缓缓说道:“当日陛下出征走得匆忙,大军离去后,宫中忽然不见了梅小主。臣与菀柔公主担忧不禁,几番探听,方知陛下备了凤辇,带走了病中的霁儿。微臣牵挂胞妹病体,日日放心不下,瞒了公主擅自离宫,一路追寻天启大军而来……”

    “呵呵,辛苦你了,”齐云灏扶起他,目光中掠过精光一缕,“不过,当日朕若不刻意瞒着你和萝萝,又岂能瞒得过母后?倘若母后和朝中的老臣们得知此时,又不知道要掀起如何的波澜了。”

    “太后娘娘她……”梅雪峰蹙起眉头,欲言又止。

    洛雨季的垂下眼帘,心忽然跳得激烈。哥哥口中太后两个字,好像一只手,轻轻地掀开了往事的尘封。脑海中,情不自禁地浮现起那段灰色的记忆——承恩殿中程太后冷若冰霜的目光、澄碧井中彻骨的井水、掬月宫外妖冶绽放的桃花……一幕一幕,那样的痛楚与沉重,沉重得使她无力回顾。自从与云灏重逢,所有关于过去宫廷的一切,已被她下意识地深埋在心底。此番,却难以抑制地翻腾开来,让本来温暖雀跃的心,霎时间冷却如冰。

    耳边,若有若无地飘来那个最熟悉的声音:“别怕,一切有我……”

    有温暖的手掌伸来,将她攥着裙带的手包裹其间。不用抬头,她亦能感受到他柔情抚慰的目光。那双目光分明是照澈寒冬的暖阳,足以融化天地间一切的冰雪。

    紧紧地回握她,她扬起头,努力对他展开一朵勇敢的笑——是的,千回百转,历尽磨折才与他重逢,这一次,没有任何人和事可以将他们相牵的手分开!

    齐云灏扯开嘴角,从她眼底闪烁的坚定中得到了无比的欣慰。抬起眼,他把目光再次投射到梅雪峰的身上。

    誓言都下了,各位就别催了。要吊胃口也就是这几天了,到了下周再无波澜,哈哈。

    我为剑外思归客(二)

    “母后之事,朕已尽知。难为你一路奔波辛劳,快下去歇着吧。”

    “是。”梅雪峰垂下眼帘,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洛雨季望着他们两两无语的样子,心中不由有些诧异:“太后娘娘她……怎么啦?”

    齐云灏欲言又止,勉强笑了一下道:“此事让雪峰慢慢同你讲吧,澄亲王还在议事厅候着,朕先行一步。”说着,他捏了一下洛雨季的手心,迅速转过身,带着陈如海匆匆离去。

    洛雨季望着他的背影迷茫着,又将目光转回到梅雪峰的身上:“哥,太后到底如何了?”

    梅雪峰沉吟着,微微叹了口气道:“在哥哥动身来栩宁之前,听得太后娘娘发愿说,要远赴数百里外的清宁寺静修,萝萝苦劝数日未果,只得随她一同去了。”

    “啊?”洛雨季大感意外,“栩宁城内外寺院云集,何必千里迢迢地去到那里?”

    梅雪峰抬起头,静静地看她一眼道:“自你大病失去神智之后,皇上哀恸痴狂,几乎费了饮食。太后痛悔不尽,召了云隐寺各大高僧前来为你诵经招魂。谁料法会上偏偏生了枝节,一位小沙弥撞倒烛台,险些将掬月宫付之一炬。陛下震怒,下旨调五百玄衣影卫驻守掬月宫,严禁宫中一切人等靠近。为防有人加害,他日日将你带在身边,寸步不离。非但如此,自法会之后,皇上更是绝步承恩殿,费了日常定省。起先太后极力绷着,不动声色。待听得皇上出征带了你随行,她终于明白皇上对她的防范疏远之心已然无可挽回,不禁悲从中来,对着萝萝哭了一夜。这才有远离宫禁,去寺中静修的决定。”

    洛雨季垂下眼,默默地转过身,坐在帐前的一张蒙皮软凳上,托着腮半晌无语。

    梅雪峰走过来,在她面前蹲下,侧过头盯着她紧锁的眉尖:“霁儿,你怎么了?”

    洛雨季沉默,一双水晶般清亮的眼睛微眯着,眼中依稀有无数心绪闪过。

    梅雪峰担忧不禁,伸出指来扣住她的手腕。她的脉象流利,如珠走盘,应指圆滑。

    胸腔中仿佛有什么东西陡然一撞,他抬起头来,握住洛雨季的双肩轻轻摇晃:“霁儿,快告诉哥哥,近来你可有寒热伏痰之症?”

    洛雨季被他摇醒,细想了想,缓缓摇头道:“没有。”

    “是吗?”梅雪峰一下子站起身,眼角眉梢早已满漾着笑意,“那真是太好了!”

    “怎么啦,哥哥?”洛雨季望着他一脸的茫然,“我的脉象有异吗?”

    “呵呵,有异,有异!”梅雪峰朗声笑着,朝妹妹俯下身,望向她的目光里饱含喜悦和热情,“霁儿,若是哥哥没有号错的话,十月之后,相信天启境内将有一场举国狂欢的大喜事来临!”

    “喜事?”洛雨季眨眼,暗自咀嚼着他的话。忽然之间,心中仿佛敞开一线微亮,渐渐地扩散了,变成照彻天地的光明。

    “哥?……”她抬头盯紧了他,心中狂跳不止。

    “是的,”梅雪峰笑着,眼角情不自禁地带上了湿润,“你有孩子了,霁儿,恭喜你!”

    嘿嘿,各位别瞎猜啊。话说雨季自现代回返,也近一个多月啦

    我为剑外思归客(三)

    微黄的羊皮卷,在齐云灏手中紧紧地攥着。难以抑制的昂扬和喜悦泛起在他上勾的唇角间,黑亮深邃的眸子里满是光彩。

    “呵呵,纳夕果然降了,”他抬眼望着同样面露喜色的齐天驰与吴铁关,禁不住笑得得意,“如此看来,距离我军返程的归期不远了!”

    “正是,”吴铁关踏前半步,深深地一鞠躬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此行大获全胜,报了十二年前澜沧江畔一箭之仇。”

    齐云灏含笑点头:“事到如今,往日的恩仇倒是淡了,重要的是两国边境从此可以暂歇干戈,百姓们不必流离失所了。”

    默默立于一旁的齐天驰忽然抬起眼来,紧盯着齐云灏道:“陛下以为,靠铁骑兵戎换得的和平可以维系几年?”

    齐云灏淡淡一笑:“朕自然不会天真到以为仅凭一纸和约,便可换得百年太平。不过,此番征讨花剌,倒是重创了它的主力,估计五至十年之中,它是无力反噬了。”

    齐天驰道:“话虽如此,然防范之心一日不可松懈。臣以为,陛下应在两国边境的清凉镇增加驻防,并设节度使,将周围二十四个州的兵马划归朝廷统一指挥。唯有这样,方可压制花剌的蠢蠢欲动之势,保我天启百年太平。”

    齐云灏与吴铁关对视一眼,目光中满含惊喜:“果然是睿智缜密的澄亲王,所思所想,倒是与朕不谋而合。只是,朕一直踌躇着这节度使的人选,不知十八叔和吴将军可有良荐?”

    吴铁关蹙起眉思索良久,方抬头道:“臣以为青州刺史章维之在边境一带驻防良久,对花剌国情了若指掌,想必能担当此任。”

    齐云灏摇头道:“不妥,章维之此人冲动鲁莽,遇事往往独断专行,绝非节度使的佳选。”

    “那么,杜晟杜侍郎呢,陛下以为如何?”

    齐云灏沉吟片刻,依旧摇头:“杜侍郎虽老辣沉稳,然年事已高,恐怕在边关呆不了几年吧?”

    “这倒也是,”吴铁关为难地挠着头皮,“恕臣愚钝,除此之外实在想不出合适的人选了。”

    齐云灏微笑,侧过头望着齐天驰道:“以十八叔之见呢?”

    齐天驰抬起眼,神色淡定而清明:“臣保举一人。”

    “哦?”齐云灏抬起眉梢,目光中带着十分的趣味,“是哪一位肱骨良臣?”

    “肱骨良臣不敢当,”齐天驰垂眸一笑,“微臣保举之人,便是微臣自己。”

    一句话,由他淡淡说来,仿佛拂过江面的微风,轻描淡写,不露丝毫痕迹。然而,在那江面之下,却一时暗涛汹涌、激浪无边。

    “王爷……”吴铁关呢喃着,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依旧微笑的齐天驰。边境苦寒,一年之中,倒有半年被白雪覆盖。驻守于此的将士每多抱怨,成日企盼着早日返回中原。然而,眼前天皇贵胄、富贵无极的亲王殿下,为什么放着富庶繁华的栩宁不回,却偏偏主动请缨,向陛下请旨常驻清凉镇?

    齐云灏跌坐在椅子上,垂下眼深深地咬着唇。

    天驰的决定,看似突然,却又仿佛尽在他的意料之中。自从那日送雨季回营,天驰比以往更加沉默、更加淡定。双眸之间,再没了昔日的挣扎与痛楚,有的,只是痛定思痛的决绝。

    多情自古伤离别(一)

    莫非,他已然彻底放下了一切,放下了——她?

    不,齐云灏摇头——他放不下,正是因为放不下,才要把自己留在偏僻的漠北,远远地避开有关她的一切……

    情不自禁地叹息一声,他抬起头来,朝吴铁关挥了挥手道:“吴将军请先退下吧,关于节度使人选一事,朕需要与澄亲王单独详谈。”

    “遵旨。”吴铁关抱拳,抬目望了一眼齐天驰,摇着头匆匆离去。

    明黄|色的毡帘被轻轻掀起,又轻轻放下。一抹阳光顽皮地从帘底钻了进来,在地上铺开淡白的光扇。

    脚步渐远,将难耐的寂静留在了室内。两个男子无语对视,一坐、一立,相对茫然着,各自沉浸于自己的思绪之中。

    良久,齐云灏收拢了搁在案上的拳头:“朕,不准!”

    齐天驰抬起头:“为什么?”

    “因为……”齐云灏侧过头,避开他双眸中剑一般的光芒,“你是与朕从小一起长大的十八叔、是天启皇朝英明睿智的澄亲王,朕……不愿让你在荒凉的关外蹉跎一生。”

    “蹉跎?”齐天驰蹙起眉,想了想又笑了,“若是陛下觉得臣不堪此任,尽可另遣良臣驻守清凉镇。不过,臣依旧决意在此蹉跎,臣不日将上表请辞去封爵,在雪山草原间渡过余生……”

    “胡说!”齐云灏勃然,站起来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朕不准,朕一概不准!”

    齐天驰扬起头,毫无惧色地回望他,唇边,依旧漾着一抹浅笑:“臣心意已决,陛下何必强求?即便将臣绑回栩宁,带走的也只不过是臣的一具躯壳。何若,将臣留在边关为朝廷尽责,反倒各得其所……”

    “各得其所?”齐云灏重复着他的话,不由松开了攥紧衣领的手。

    各得其所。

    这四个字的后面,包含了多少的痛苦无奈,又包含了多少的退让与成全!

    抬起头,他深望着他,喉中好似有千万块巨石沉沉地堵着,又重重地坠着。

    齐天驰,这个与自己相伴长大的十八叔;这个从来以淡定和坚忍默默站在自己身侧的澄亲王;这个自小到大与自己共享快乐与秘密的伙伴……普天之下,无论什么,他都可以与他分享……

    除了……他闭上眼,心中拂过一丝叹息,除了感情,除了爱,除了……季儿。

    耳边,传来天驰的脚步声。他径自走到门边,伸手掀开了毡帘。

    帘外,葱茏的牧草在微风下轻轻摇摆着,漾开一层又一层油亮的碧浪。远处,是成群的军马在碧草间散漫地闲步,不时有悠扬的牧歌传来,被风儿吹到了碧蓝如水的天边。

    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他微闭上双眼。熟悉的声音仿佛石间的清泉,明澈而透亮。

    “……很久以前,我曾听一位女子唱过一首歌。歌里,有无边无垠的草原、花一般娇美的笑颜、还有,神仙般快乐无忧的日子。为了那个歌唱的女子,我一直在寻找歌中的仙境。好容易找到了,她却……”

    早上看了评论,心里有些郁闷。

    书里的故事是虚幻的,书里的人物也是虚幻的。请不要把无边的想象从书中蔓延开来,联系到写书人的身上。

    雨季的选择,未必是影月的选择;雨季对待爱情的态度,也未必是影月对待爱情的态度。两个男主,同样优秀,同样痴情,这只是为了增加小说的曲折和可看性,并非写书人自私和贪心。

    不过,在这里影月可以透露一下,若我是雨季,我选的一定是天驰。为什么?不知道。从小到大,只会为那一类的男子动心,嘻嘻。

    多情自古伤离别(二)

    低下头,他用一丝笑掩藏了眼底的落寞:“……事后我发现,虽然她放弃了那个梦,我却已然放不下了。因为,在寻找的过程中,那个梦已经深深地扎根到我的骨血之中,成为我今生温暖的目标。从今以后,也许寂寞,也许一生孤独,但我还是希望留在她曾经的梦里,这也是我心底唯一能靠近回忆的地方……”

    “天驰……”齐云灏走近他,双手紧紧地攥住他的肩头。无数的话语在胸中翻涌,却生生地被哽咽在喉间。

    齐天驰回过头来,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唇边缓缓地勾起笑意。还是他招牌式的笑,温润、和煦,仿佛春日的阳光,带给人无限的暖意。

    “既然相爱,请珍惜她。给她一生的幸福,也要……让自己幸福。”

    这是入春以来,草原上最晴朗明媚的日子。

    暖风拂面,无数朵野花在阳光下随风轻舞。天空澄碧如洗,薄如棉絮般的云轻轻划过天幕,留下清透悠长的尾巴。

    五彩的旌旗飘摇在天空下。两队人马相逢在阿拉尔雪山之畔,隔着草原静静地对视着。此刻,再没了马嘶人喊的厮杀;再没了剑驽拔张的凶险,有的,只是大战过后的疲惫和欣喜,还有无数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感,在所有天启以及花剌将士心中升腾蔓延。

    纳夕催动跨下的战马,缓缓来到天启大军阵前。没有一丝一毫的犹疑,他翻身下马,跪在了齐云灏的面前。

    “堪博尔纳夕叩见天启皇帝陛下。”

    齐云灏微笑,也从马上下来,跨前一步扶起了他。

    “可汗不必多礼。”

    纳夕抬起头,深凹的双目间流过一丝苦笑:“败军之将,已无颜担受‘可汗’二字。纳夕此来,是向陛下献上可汗金印的。”

    他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镶金象牙骨盒,高高托于头顶:“请皇帝陛下接收花剌的诚意,从今以后,花剌只是天启的一个属国,岁岁朝贡,代代不息。”

    齐云灏从他手中接过象牙盒,拨开暗钮,打开盒盖。璀璨的金色层层泛起,衬着正午的阳光,几乎晃花了他的双眼。

    眯起眼,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过去的十二年,他一直在等待,等待着将至尊可汗金印握在掌心的一刻。这一刻终于到来了。握着金印,他感到了真实的沉重和大功告成的释然。

    “尊贵的皇帝陛下,”纳夕扬起下颌,微挑的眼梢掠过光华一缕,“花剌子民托纳夕奉上金印的同时,还有一个小小的条件附上,望陛下恩准。”

    齐云灏微蹙起眉,将目光从金印移到了纳夕的脸上:“哦,不知是什么样的条件?”

    纳夕垂目一笑:“希望,可汗金印的主人将是天启王朝的王子殿下——齐昭成!”

    “为什么?”齐云灏一愣。

    多情自古伤离别(三)

    纳夕眼底的笑意慢慢消退,换成了满脸的严肃和正气:“因为,数百年以来,统治花剌的至尊可汗,必须是得到草原之巅无上僧王赐福的花剌皇族后裔。如今,花剌战败,纳夕虽奉旨献印求和,却也不敢违背祖先留下的规矩,将花剌的江山完全交到外族人的手中。百般思量之下,方得此折中之法。王子殿下的生母,是纳夕的姐姐金羚公主。在我花剌,并无男尊女卑之说,女儿和儿子一样,都可承继爵位与家业。纳颜自幼聪慧,深得父汗喜爱。故而在她十岁上,曾将她带上草原之巅求得僧王盥浴赐福。因此,作为纳颜的后裔,王子殿下亦是至尊可汗之位的合法承继者。只有将金印交给了他,花剌人的心方能彻底臣服。”

    他说着抬起眼来,目光中闪烁着坚定与期盼,“望陛下成全纳夕的心愿,也成全全体花剌子民的心愿!”

    齐云灏错愕着,不由自主地收拢了眉峰:“照你的说法,昭儿长成之后,还要来花剌接受可汗之位?”

    “是的,”纳夕点头,“如今花剌已是天启的属国,作为天启的王子和花剌圣女的儿子,他是至尊可汗最合适的人选。”

    齐云灏沉默,目光越过他,投射到远山的深处。透过云层的阳光照射在他手中的金印上,粲然的光芒从中泛起,将他深思的面庞映照成仿若神祗般的金色。群山寂静,无数双眼睛凝望过来,带着揣测和期待,等候他的决定。

    终于,他低叹一声,深深地垂下眼睑:“好吧,朕一定将金印交给昭儿,让他明白他肩上背负的使命。”

    纳夕微笑,笑容醇美干净,如远处山颠千年的积雪:“多谢陛下。”

    齐云灏抬起眼,对他报以同样的微笑:“多年干戈终化玉帛,朕亦要感谢你。”

    “传旨,”他在马上昂首,宏亮低沉的声音越过平坦的草原,在积雪的群峰间回荡,“敕封堪博尔纳夕为漠北候,其臣下官职照旧,赐居袤珑草原,永享富贵尊荣。天启花剌两国,互为兄弟,从此永息征战,共享和平!”

    “吾皇万岁、万万岁!”千军俯首,欢呼声仿佛层层激浪,连绵不绝。

    纳夕跳上马背,深深地一鞠躬道:“如此,微臣即刻奉旨带家眷部下回袤珑草原。就此拜别陛下。”

    齐云灏微笑颔首:“漠北候一路走好。”

    纳夕调转马头,正要扬鞭策马。忽听背后有嗒嗒的蹄音传来,不徐不慢,转眼便到了身侧。

    纳夕回过头,却见澄亲王齐天驰骑在高大的枣红马上,一头乌发束起在银丝碧玉冠中,身上银白掐金丝的流云蟒袍随风飘摇。

    “陛下,”齐天驰俯身,向着面前的齐云灏抱紧双拳,“漠北候要动身前往袤珑草原,臣正好也要去清凉镇上任。清凉镇距袤珑不远,臣有意与之结伴,特在此向陛下辞行。”

    齐云灏脸上的笑容一滞,眉宇间霎时带上了几分焦虑:“上任之事何必过急?十八叔多逗留几日,缓缓地做些准备再去不迟。”

    齐天驰摇头笑道:“臣孑然一身,哪里需要那许多准备?新官上任,想必有千头万绪的事情等待微臣前去定夺裁撤,还是早些动身为好。”

    芳草不迷行客路(一)

    “但是……”齐云灏满心不舍,极力想找些理由将他留下。然而,天驰目光中的苍茫与决绝,却让他把所有的理由都梗在了喉间。

    齐天驰勒紧马缰,深深地吸一口气道:“皇上保重吧。微臣就此拜别。”

    轻轻地挥鞭策马,他转过身,飞驰几步追上了纳夕,与他并辔而行。马蹄轻快,踩过柔嫩的青草,扬起一阵清脆的铃音。

    “天驰……”身后,幽幽地传来一声呼唤。似有又似无,似虚似幻,随风飘过耳畔。却因着那熟悉的声音,使两位骑在马上的男子同时怦然心跳,情不自禁地收住手中的缰绳。

    纳夕回过头来,目光扫过万马千军,瞬间停留在远方那个女子的身上。阳光普照,她的脸上却有淡淡的月光浮现。虽然隔得老远,他却恍惚闻到了簪在她如墨青丝间的玉兰花那醉人的馨香。

    他眯起眼,暗自用心描摹着她的模样。

    从今以后,也许再也见不着了吧?这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女子,这个永远刻在他心尖上的女子……今生,却注定与他无缘……

    纳夕闭上眼,黑暗中,依旧是她的倩影在脑海浮现。多年之后,每当他看到阳光下广袤无垠的草原,他都会忆起这一幕——远山、草地、风中轻扬的花朵,风景间如画的女子,永远这样美丽、这样动人心弦……

    含笑轻叹一声,纳夕对着自己的影子摇了摇头。

    既然无缘,何必死死纠缠?不如放下吧,放开她,也放开自己的心。他要尽快地赶回袤珑草原去,那里,有爱他、等他的妻子,生死不离,今生不弃。他相信,那才是属于他的缘分、那才是属于他的幸福……

    策动胯下的骏马,纳夕头也不回地离去。此刻,齐天驰却依旧静静地坐在马上,望着前方那双婆娑的泪眼。那双泪眼里,有依恋、有不舍、也有深深的愧疚和酸楚。

    “雪霁……”他呢喃,脑海中仿佛敞开了一道窗户,将往事一一回放在眼前。

    “……这位公子,可以将我的风筝还给我吗?”

    “要是能造一座房子永远住在这里就好了……”

    “叫它天霁山,因为它是我们两个人的山。”

    “真美,天驰……跟你在一起,总能找到仙境……”

    ……………

    闭上眼,胸中有层层的波涛涌起,温暖着他的心,也刺痛着他的心。痴望良久,他终于下了决心,狠狠地一挥马鞭,朝着洛雨季的方向飞驰而去。

    马儿跳跃着,将长长的影子投射在碧草间,时浓时淡,一如它的主人此刻变幻莫测的心。

    齐天驰呵住马,在齐云灏面前停下。

    “陛下,”他微喘着,单膝在草地上跪下,“恕臣冒昧,臣有话想同梅小主讲,望陛下恩准。”

    齐云灏深凝他一眼,点了点头道:“准。”

    哭啊……

    昨晚码到半夜3点50分,好容易积了三章。为什么早上起来只剩下两章了啊?呜呜呜,买块豆腐撞死算了!!!!!!

    芳草不迷行客路(二)

    “谢陛下。”齐天驰从地上立起身,迈步朝洛雨季走去。一步、一步,渐行渐近,在他的靴尖即将触到她裙边的那一刻,他蓦然收住了脚步。

    洛雨季抹干泪,仰头望着他清俊的面容,以及唇边那抹熟悉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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