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部分
霸秦 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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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军务司马回道:“中军司马前夜启程前往晋阳催讨粮草,尚未归反。昨日栎阳回报。秦国关隘目下正闭关索拿外国私奴商人,例报怕会延误些许时日。”
“索拿外国私奴商人?”庞涓听来怪,迅即便把此事放置一边,反是问道:“秦君嬴无敌动向如何?”
军务司马答道:“上前日来报,秦军已过汝水,想必今日应至韩国南梁。”
南梁已是韩国腹地,听到如此消息庞涓总算是暗暗松了一口气。
一早得知嬴无敌率领两万大军从熊耳山赴韩迎亲之时。庞涓可是万分也不相信刚刚作为一国之君的嬴无敌。不组织大军攻魏血耻反倒去韩国迎亲。现在看来,或许是自己将一切都看的太过倾向于战场兵事。秦齐结盟,好处自多,如果自己身为秦国国君,眼下的当务之急相较之下自然是与齐联姻,然后合两国之力一东一西两面夹击魏国,方是上上之策。
思虑至此,庞涓略为交代军务事项之后,这便信步踱出帐外。
眼下,夕阳以至山侧,再过不久便是日暮。虽已是秋末时分,居于华山腹地的魏军大营周围四野却全是一片泛黄地草野荒原,尚是秋意盎然。庞涓望着漫天暮霞与连绵十数里营地袅袅升起地炊烟,以及巍峨不群的华山,不觉生出一腔感慨。
至今日,他已经出山十年了,虽然十年大小征战百十场,不算小胜,大胜半数有余。便是六国伐秦之战,也是先败后胜,直秦国都城之下,围困半年有余。可虽是武勋卓著,但在天下人眼里,他庞涓还远远达不到名动天下的境界。
唯一可说是名动天下的,便是当年构陷同门师兄孙膑之事。
作为一个战国生人,必须要有一举牵动天下格局的功业,才算真正达到了战国名士扬名的最高境界:譬如魏国李悝的变法,一举使魏国成为超强大国而举世闻名;譬如吴起,除了是战场上的常胜将军,练出强军魏武卒不说,还是执政变法的名臣。
也有李悝、吴起这样的牛人,也才当得起“名士”二字。
庞涓地人生目标,就是超越他们,成为一个新的传!
很多时候。庞涓都觉得自己的才能与吴起相似:既是兵家名士,又是治国大才,该当是出将入相天下敬畏地摄政权臣。或许正因为对自己如此评价,抱有远大的目标的庞涓,目光从未局限于兵事,从来都没有满足于做个能打胜仗的带兵将领。庞涓对治国权力,对涉及天下格局的邦交大事更为关注,也因如此,他从嬴无敌身上找到了一种失落。
昔年少梁山上的一介黄口竖子,今日居然成为了秦国的君上。他收戎狄、战六国,临淄稷下学宫以论战扬名天下,如此速度竟然远远超越了数百年来地是有名士,尤其是他坐上秦国国君大位地过程,更是发生的非但匪夷所思,而且还带上了神话地色彩:玄女驾天舟而临栎阳,此事若真,只怕要颠覆战国时代人们对天、地、人、神的认知。
记得在鬼谷学艺之时,鬼谷上师曾经直言不讳的告诉他和孙膑两人。虽是天外有天。可世上却是并无神仙,一切神话,只不过是古人自欺欺人的传说而已。
老话说得好: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和嬴无敌比较起来,庞涓真是连想死的心都得起了,数年之前,嬴无敌只不过是秦军轻兵营里一名待罪死囚,而今却是大秦的国君。而他,魏国的上将军,身经百战。却是在最需要天助的时候被老天从背后c了一刀:若果当时魏晚一日归来,说不得此时大魏国已经改姓庞了!
每每想到此点,庞涓总是忍不住想要撕心裂肺的嚎叫几声。以发泄他对老天地不满。
可不满归不满,往事已矣,纵使奋力追思也不可能扭转定局。眼下再次攻秦灭秦几成奢望,而他庞涓所能做地,便只有守好华山大营和函谷关,继续谋划灭秦长策而已。军庞涓心有所思之际。一名黧面老者也在远眺着山谷之中连绵不绝、起伏交叠的魏军营地。千仞峭壁的华山之上。狂风呼啸而过,将老者的衣衫吹拂的猎猎作响。也将老者头上一蓬乱发吹得散乱。
“大师兄!”一名中年黑衣男子来至老者身后,躬身禀道:“已安排妥当!”
“风向如何?”黧面老者目不转睛的盯着山下,淡淡问道。
黑衣男子答道:“西北强风!”
老者闻言大笑,喜道:“哈哈哈!好风知趣,便在今夜,大事可成矣!”
是夜,华山大营之中,十万魏军业已酣然入睡。
古人虽无夜生活,不过魏军训练严苛,一日c练下来也是筋疲力尽,自然养成早睡早起的好习惯。不过三更时分,营内大军便以睡熟,只有少数职守军士夜巡,更鼓声声中,呼啸而至的西北强风将营内营帐旗帜吹得猎猎作响。
幕府大帐之中,已经解去兵甲的庞涓正在安坐在内帐之中,目视着一副巨大的战国地图注目沉思。庞涓所用地地图,并非是寻常那种刻绘在兽皮之上的普通地图,而是一幅丈余见方的巨大地列国地形图,此图刻制在十块木板上用卯椎拼成,行军时拆开装成木箱,扎营时拼起展开。
这幅木制地图是庞涓从师鬼谷子修习,游历天下的心血结晶,其准确度曾得到老师鬼谷子的极高评价。此刻,后帐之内燃起了一十六个灯头的大型铜制灯座,长案前的香炉也焚起了具有醒脑提神功效的樟木焚香,庞涓正襟危,就势坐在案前打量着图上的七大战国,目光盯住了秦国大河西部凝神沉思。
以国土论,秦国北部和燕、赵、中山三国接壤,东南部与魏国接壤,南部与韩国接壤,西南部和楚、巴、蜀三国接壤,除了齐国远在海边与秦国不搭界外,五大战国均与秦国有领土利害关联。而秦国西部,是深远难测地高山草原与大漠,没有任何可作为后援地盟友力量。七大战国之中,秦国地处西陲,接壤的邻国却最多,目下又最弱最小,联齐抗魏或许能缓一时之危。却不是长久之计……
帐外北风虽然将帐幕吹得猎猎,但厚实地牛皮帐幕之内却是温暖如春,庞涓正思索间,突然帐帘被风掀起一角,一股强风突然吹入,将灯光吹得一暗,一道细小黑影借此机会,准确无误的电s而至,直入案前香炉之内,旋即帐帘自然垂下。一切归于平静。
庞涓只道是寒风扣帘,自然不疑有他,继续思谋对秦策略,而案前的香炉依旧香烟袅袅,并无异常。不一会,庞涓只觉疲乏,便以手支额,靠在案上假寐起来。片刻之后,两名身着亲卫服色地卫士闪身进入内帐。其中一人先是轻声唤了一句“上将军”。见庞涓已然睡熟之后,便和同伴动手拆卸起那副木制的战国地图,不一会便把地图装箱妥当,转身便走。
而华山大营之外,数百名黑衣人正潜伏在距离魏军营地不过两箭之地的一片树林之内,只见这些黑衣人身上皆背负着短猎弓和包裹了油脂引火箭只。甚至,几辆用树枝遮盖的木车上,还整齐的码放着个头略比人头小些的窄口陶罐,罐中承载之物正是秦国盛产的猛火油。
未过多久,只见营地之内面向黑衣人所在山头的一处营栏上用来照明的火盆突然一暗一明的闪动起来。便有黑衣人低声喝道:“动手!”
旋即,数百黑衣人立时分成数十只队伍分头出击,更有一队人用人力将木车拖拽而奔。迅速向山脚之下地魏军营地扑去。待黑衣人奔跑至营栏之下,这便有人抽出一根顶端绑有一个皮兜的巨竹c在车辕上,接着有人取出引火之物点燃火种,将车上的窄口陶罐取来点燃。这些窄口陶罐的外部全用沾了油脂的麻索缠绑,一点就着,之后将它们放在弯下的巨竹皮兜里,手一松。便听“嘣”的一声轻响。油罐便如一道飞火流星划过天际,直入魏军营地。
“砰!”一声轻响。火花四溅!
不过十数息时间,华山大营西北方向便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
急促的吼叫声突然响彻夜空,无数被惊醒的魏军士兵们慌乱地奔出营帐,错愕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知所措间,紧接着,众人便看见火光映照的夜空之中居然有光点升起,未及细想这些光点便已堕落眼前,竟是呼啸而至的火油罐。
茫然间,只听有人用凄厉的魏腔呼喝道:“快逃!秦人袭营!”
距离魏国军营一箭开外的一座小丘之上,黧面老者看着木箱内装好的木刻地图,不禁开怀大笑,道:“好!苦获师弟,速速发出信号!”
墨者苦获点头应是,便解下背上猎弓,仰天s出一支绑有骨哨的响箭。骨哨凄厉,立时间以山丘为,“咻咻”的骨哨上次第向华山大营方向延伸。
发出撤退信号之后,苦获却是向大师兄禽滑厘问道:“大师兄,庞涓失此宝图,又被袭营,只怕势必不能干休。秦国才将脱得国都围困,兵甲不整,只怕难当其锋,巨子用意何在?”
禽滑厘笑容不减,却道:“师兄也不知,我等速归总院,此事巨子当自有分说!”
苦获见禽滑厘不欲多说,自然也不敢深究,即刻起行率领三百墨家子弟迅速撤离。此次夜袭华山大营,只是智取,并非力拼,以此墨者并无伤亡。只见此时,魏军营地之内火光冲天,人声鼎沸,猛烈的火势在强劲西北风地助力之下,越发的炽烈,转瞬间便可看见耀天的烈火迅速地吞并着一座又一座大营之内的小型营寨,不时有过火烧穿了顶的木制营寨随着火势而倒塌,以及无力救火的魏军士兵所发出的绝望喊叫。
整队离去前,禽滑厘似有深意的遥望了一眼火光冲天的华山大营,轻声喃喃道:“力,形之所以奋也!”
(注:“力,形之所以奋也!”出自《墨经》,其意经中解为:力是使人地运动发生转移和变化地原因。)
第一部陇西烽烟卷八征伐四野 第141章 怀技其罪
公元前403年,韩、赵、魏三家得到周威烈王的承认,正式位列于诸侯,韩国建立。韩国的开国君主是晋国大夫韩武子的后代,建都于阳翟(今河南禹县)。
公元前375年,韩哀侯灭郑,迁都新郑。
韩国是战国七雄之一,起源于三家分晋:春秋末年,晋国大夫赵襄子、魏献子和韩宣子于公元前433年先行暗杀智伯,然后再将晋的领地瓜分,成为三个诸侯国。后世历史学家将韩、魏、赵三国与秦、楚、燕、齐合称战国七雄。
韩国初都阳翟(今河南省许昌市禹州),灭郑国后迁新郑(今河南省郑州)。韩国国势最强是韩昭侯在位时,他用法家的申不害为相,内政修明,韩国成小康之治。由于地处中原,韩国被魏、齐、楚和秦国包围,所以完全没有发展的空间,国土也是七国之中最小的一个,使韩国成为第一个被秦所灭的战国诸侯国,于公元前230年灭亡。韩国最著名的人物是法家代表人物韩非,他是韩国贵族,其思想却为秦国所用。
韩国北临魏赵,东有齐,南有楚,西有秦,四面受敌。幸而韩国以其著名的兵器——弩,为各国所畏惧。所谓“天下之强弓劲弩皆从韩出”,韩国的强弩据说能s800米之外,“远者括蔽d胸,近者镝心”。除此以外,韩国出产的剑也异常锋利,皆“陆断牛马,水截鹄雁”,“当敌则斩坚甲铁幕”。
根据后人考证,商鞅变法之后秦军武器装备的制造能力和制造工艺得到提升的一个重大原因。便是秦国从韩国获得了相关的技术。(一再有读者对此解释抱有歧论,认为秦国的青铜兵器在春秋时期便已称雄,但此一事实确实是发生在商鞅变法之后。)
经过一月的急行军,无敌所率领地迎亲队伍终于抵达了韩国阳城。阳城位于新郑之西,乃是韩国商贸大城,按照先早便拟好的两国交函,秦君嬴无敌是不能率领大军直抵韩国首都新郑城下的,只可驻足阳城,等待韩国君上仁敬将齐国使者送至阳城。
韩国国君韩仁敬,便是日后史中韩昭厘侯。也称韩昭侯或韩厘侯。韩氏本是出自姬姓,后以国为姓,如魏国魏。
此次韩侯之所以欣然应允无敌率领大军赴韩迎亲,并非是给秦国或无敌本人面子,真要找一个说法的话,或许他是想给慎到一个天大的面子。韩国地处魏、赵、齐、楚、秦五国的核心地带,等同于夹心饼干里的那个“心”,想要对外扩张谋取土地,这五国它是谁也打不下。想要发展经济富国强民。无奈土地狭窄矿产匮乏,若不是他韩国手中掌握着制强弩和利刃箭矢的手艺作为屏障壁垒,只怕早就被各大国兼并了。
以此,在土地窘迫,物产贫乏的客观条件下,想要强盛国家或艰难守成,便需要在很多方面下苦工,例如:邦交。
(魏语:刀架在脖子上,下手之前的动作谓之——邦交!)
韩仁敬四年(公元前362年即位)九月二十二,新郑王宫。
韩国第六代君主韩仁敬。是一位战国时代著名地节用之君,处处惕厉自省,简朴不奢。便如此时即便招待上宾齐国特使,身上所穿着的也是一领极为平常的绿色袍服,头顶一方竹皮高冠,面色淡然而恭敬。似乎他此时并非是一国之君,而是学官之内的普通学子一般。
只听他声调柔和的向上座的齐国特使慎到询问道:“今魏王欲以轵道(太行山的交通要道,今河南省济源西北)及鹿(今河南省汤y南)换我平丘(今河南省封丘东)、户牖(今河南省兰考北)、首垣(今河南省长垣东北)及驰道(马车交通线),慎子以为可行呼?”
慎到听闻。略为沉吟之后答曰:“此事韩侯当问国臣。慎到身为齐臣,不敢论之!”
(公元前359年。韩国将平丘(今河南省封丘东)、户牖(今河南省兰考北)、首垣(今河南省长垣东北)及驰道(马车交通线)给予魏国,魏国将原为韩国的轵道(太行山的交通要道,今河南省济源西北)及鹿(今河南省汤y南)给予韩国,史称“韩魏易地”。)
平丘、户牖、首垣三地位于韩国东部,恰好地处魏国大梁之东,距离大梁极近。
从魏归地安邑,平定公子之乱后,魏心中也动起了迁都大梁地心思。大梁(今河南开封)是魏国的第一大城,地处魏国的东南之地。虽说大梁不是都城,但大梁的城池规模与街市气势却比安邑大上太多。且论地利之便,大梁地处丰腴的华北平原,北临黄河,南依逢泽大湖,不论水路陆路皆是四通八达,经由李悝变法,使得此地成为了魏国乃至整个华北、中原地区最大的商贸物资集散地。
魏国当年之所以没有将大梁作为都城,仅仅是因为韩赵魏三家分晋时,魏氏势力范围内的南部平原尚是贫瘠荒芜的原野,大梁城也还只是一座小城池。而当时的安邑却是魏氏的势力中心,地处黄河汾水交汇处,农耕发达,城池坚固,自然便做了都城。不想自魏文侯起用李悝变法,尽地力之教,全力在黄河南岸发展农耕,大梁所在地华北平原地区自然得到天时、地利与人和,迅速富庶了起来。随着农耕兴旺,士农工商纷至沓来,大梁城只用百多年的时间便发展成为了一座文明天下的水陆大都会,重筑大城池,工商云集,店铺林立,形成了天下第一大市——魏市。
然而,让魏国有些无奈和恼火地是,大梁的西面是韩国国土。东北面是韩国的平丘、户牖、首垣三地,三地连成一线,被魏国的大梁地区呈弯月型半包围着。因此,魏国若想迁都大梁,首要只是便是要将平丘、户牖、首垣三地拿在手中。权衡利弊之下,魏这才派出特使,许以魏国东北部地轵道和鹿这个魏韩赵三国接壤处的土地进行交换。
韩魏两国的领土分界,在战国时代看来也属于十分地诡异。从地图上看,韩国就像一根拔地而起地竹笋,而魏国则如一块覆盖在竹笋上的面团。中部被高高顶起,整个韩国地北部几乎完全被魏国包围着。(战国地图请自行前往百度搜索!)
当然,从交换土地面积而论,无疑韩国占了便宜,仅“鹿”这块土地的面积就已经是平丘、户牖、首垣三地的两倍有余,更别说还送上一条连贯整个太行山地区的交通要道。可话说回来,眼下齐国正在攻魏,以齐军目下势态,齐魏之战事态很不明朗。是否与魏国交换土地显然还需仔细商榷。而慎到作为齐国送亲特使,他地口中也就自然肯定有韩侯想要的信息。
韩侯见慎到对此事不欲帮助韩国置评谋划,只得悻悻然自斟一爵,又问:“齐与西秦,当真欲修秦齐之好?”
战国时,“秦晋之好”这句成语并非是褒义的,而是一句隐晦骂人的话。
昔日秦穆公为求霸业,巴结强晋以求婚好,晋献公既就把大公主嫁于穆公。后晋献公年迈昏庸,立么子为国君。杀太子申生。晋献公二子夷吾、重耳别逃他国避难,后夷吾得穆公助,即位晋君。然不久夷吾就与秦国失和。发兵攻秦惨败,只得割地求饶,还叫儿子公子圉到秦国做人质。秦穆公为了联络公子圉,把自己的女儿怀赢嫁给了他。然而公子圉听说自己的父亲病了,害怕国君的位置会被传给别人,就扔下妻子,一个人偷偷跑回晋国。第二年夷吾一死。公子圉就做了晋国君主。便跟秦国不相往来。没想到公子圉又是一个忘恩负义的夷吾,秦穆公当然很生气。立即决定要帮助公子圉的叔叔重耳当上晋国国君,于是把逃到楚国地重耳接过来,还把已经嫁给公子圉地女儿怀赢改嫁给他。
于是,此时秦穆公与晋国的关系可就很微妙了:他是夷吾和重耳两人的姐夫,又是夷吾的儿子公子圉的旧老丈人,还是自己的舅子重耳的新泰山。
最后,秦穆公的舅子兼女婿——糟老头子重耳在秦穆公的帮助下,如愿以偿的赶走公子圉,当上了晋国地新国君,成为有名的“春秋五霸”中的晋文公,秦穆公也在重耳死后不久,借机打败已经成为中原地霸主的晋国,也成了“春秋五霸”之
因此,“秦晋之好”这句话以及等同含义的“秦齐之好”,在当时的某些场合说出来,等同于当面打人耳光,吐人唾沫!
当即慎到神色一变,漠然冷道:“吾王固所愿耳!”
韩侯听来暗暗冷笑,却也不想冷场,当即持爵道:“请!”
慎到随礼持爵掩袖豪饮,以袖抹干酒渍后,脑中思念电转,却是突然扬声问道:“齐魏交战,势成拉锯,今秦齐修好,共抗强魏,韩君以为如何?”
见慎到受激发飙,本就欲以从他口中探寻消息的韩侯自然高兴,当下依旧淡然道:“当以和为贵!”
慎到闻言,却是面露不屑道:“韩君可知,魏国上将军庞涓曾有治国策论献于魏,云首灭秦,次灭韩,则魏可谋天下。”
庞涓欲灭秦谋马,灭韩谋弩之事天下皆知,自然不会被慎到捅出的危言给吓坏,不过韩侯既然能当上国君,自然也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当下便见他呵呵笑道:“魏国新败,灭秦尚力有不逮,韩有何忧?”
韩侯这话地意思便是说魏秦战事刚歇,既然魏国尚且不能灭秦,便必然不可能跑来灭他韩国,以此韩国没什么可担心地。对于此点,慎到自然有所把握,便笑道:“韩君可知,魏何以败?”
韩侯摇头,面色诚恳。拱手道:“愿闻其详!”
“皆因秦有强弩!”慎到侃侃而谈道:“天下强弩,皆自韩出!今西秦所持强弩,是否为韩所出?”
“非也!”韩侯立即澄清道:“天下诸侯皆卑秦,韩怎以国器资秦?”
慎到当即笑言:“韩君此言,只怕魏人难信也!”
“哦!”韩侯听来,立时便知了慎到言下之意,却还争辩道:“然秦人得墨者之助,墨者既有强弩,何以独责韩弩?”
慎到笑言:“墨者之弩,不易谋!韩国之弩。取之甚易尔!”
两人这番对话,换做白话便是慎到告诉韩侯魏国为什么灭秦失败,原因之一便是秦国手中突然有了强弩。而天下人都知道,韩国造的强弩那是名声在外,因此这秦国手中地强弩显然是你韩国造的。对于这点,韩侯自然澄清说天下各国都鄙视秦国,我自然不可能冒着被天下各国谴责制裁的风险去资助秦国武器装备乃至技术。慎到便说韩侯这话说出来别人只怕不信,尤其是吃了败仗的魏国人,韩侯立马表态说这次帮助秦国地墨者也会制强弩。为什么非得污蔑是我韩国资助了秦国咧?
慎到便说从墨者手里搞这个制造强弩的技术。很难!但要从你韩国谋取这个技术,就简单多了:灭了你的国家便可!
换言之,慎到婉转的点出了一个有可能被魏国拿来攻打韩国的借口。
韩侯脑门上有些出汗了!
韩国被五国包夹,要钱没钱要地没地,若不是手中有一票工匠能制造强弩用来保家卫国以及换取外汇,只怕早就被五国瓜分了领土。魏国有多强大,国土被包夹在魏国怀抱里的韩国自然是最明白的,或许魏国的十万魏武卒要灭秦国还需跟秦人血拼个三五七日、二四八年,但要踏平韩国却是轻而易举,分分钟便能摆平。
身为一国之君。虽然韩国没有国保也没fbi,但安c在各国政治圈附近的细作密探自然是有的,魏国乃至天下各国欲谋韩国强弩地事早就不是什么新闻了。若不是各国间都自私自利企图独自谋取韩国制弩工艺而互相牵制的话,韩国还就真没办法找到这么一个平衡,生存在各国的夹缝之中。而庞涓这厮打韩国主意的事情韩侯知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便说现在即便庞涓窝在魏国华山大营,可安邑方面已然有消息传来言道此次魏国欲和韩国交换土地,便是庞涓谋划为日后灭韩在做准备工作。
制造强弓重弩的工艺,或许在天下各国看来那是一项有利的技艺。可在韩国国君看来却是保全国本的重中之重。若要以制弩工艺去换取敌国的不征。显然等同于与虎谋皮,而眼下虽然魏国征伐秦国的战役失败。但其实力却未损耗多少,要征伐韩国显然还是大有胜算地。
因此,用一个韩国私下售卖强弩给秦国导致六国伐秦联盟兵败地罪责借口而攻韩,简直就是名正言顺的事情!
思谋再三后,韩侯自然不是笨蛋,既然慎到能点出这个问题,想必他也应该有解决之道,当下韩侯急忙起身离席,来到慎到面前大礼躬身请道:“本侯愚钝,还望慎子不吝以教!”
慎到当仁不让的安坐在席位之内,坦然受了韩侯之礼,抚须直言道:“秦齐修好,韩当效之!”
“慎子之意?”韩侯听来心中一动,当即明白慎到言下之意,不由心中忐忑道:“韩秦虽非夙仇,以何利驱之?”
韩国和秦国向来并无龌龊,也无世仇,可若是结盟的话,用什么来保证盟约?现在秦齐联姻,秦国国君要娶齐国公主,韩国自然不能在c一脚,也嫁个女儿去c足吧!
慎到忽然起身,作势亲掸衣袖,笑道:“刻下秦君便在阳城,韩侯可随本使前往一晤!”
韩侯一思之下,点头道:“甚好!”
第一部陇西烽烟卷八征伐四野 第142章 假道伐魏
韩国阳城,城西十里秦国大营。
此次赴韩,由于大军全员皆是骑兵,以此秦军虽未携带足够的营造兵编制,但还是随军配置了匠人部队。
古时的营造兵等同于现在的工兵,闲时负责军营帐幕的搭建拆装,战时则修路架桥,及维修军械车辆等等。抵达阳城城下之后,秦军便选择在阳城上游十里的颖水之畔搭建大营,不过三日时间便修建起一座偌大的木栅城寨,使得阳城附近的韩国民众纷纷侧目。
古时兵寨,基本上有幕府连营、木栅城寨和土城鹿岩三种区别。幕府连营多是大军行进晚间修整驻地的搭建规模,也就是随便搭建帐篷安歇一晚,翌日开拔便拆卸的帐篷营;而木栅城寨则是帐篷城的升级版,其特点便是大量砍伐树木削成木桩将整个营地围绕起来,可抵御轻微程度的攻城冲击;至于土城鹿岩,则需要建造简易的土石城墙作为防御工事。
山东各国礼制不同,以此各国都有针对外国客军的一些规程,而在韩国人眼中看来秦军擅自在韩国通衢大城之外搭建木栅城寨,颇有图谋不轨别有用心的嫌疑不说,还乱砍乱伐,破坏生态环境,因此阳城附近民众之中微词颇多。无敌一身戎装,正在幕府之内查看着刚刚送达的军事情报。七日前,魏国将军魏寿率领十二万大军移至齐魏交界的枢纽通衢桂陵与齐军对峙。
魏寿这个人,在无敌的记忆中并没有关于他的一丝半点印象。似乎在秦孝公时代,作为秦国大敌地魏国。只有公叔痤和庞涓能算上人物。上次少梁之战让老公父饮恨少梁山地便是公叔痤。这次让嬴渠梁、嬴虔兄弟二人吃瘪的则是庞涓。目下公叔痤尸骨已寒,庞涓被牵制在华山,魏国只能派遣魏寿这个既是国族,又曾经在公叔痤军中担任中军司马的宿将出掌帅印。
眼下齐军已然拿下了魏国东部地区的大小十六座城池,正属于消化阶段。此时魏寿前往对峙。自然顾全了齐魏两国人民的期盼和平地感情,倒也符合了后世“搁置争议,他国开发”地“国策”!
无敌指尖轻轻在一面羊皮地图上划动着曲线,细细思量着其中关窍,一旁正踞案大嚼的光头莽汉却是满口肥羊r含糊不清的嚷嚷道:“狼主,老谭和儿郎们都快憋死个鸟哩!”
无敌闻言一乐,突然反问:“到底是憋死你?还是憋死你的鸟?”
“呃!”西单于谭云听闻一愕。不知作何回答。
无敌面上虽然还带着笑意,但语气却是肃然道:“大秦军律:不可劫掠百姓!违抗军规,该当如何?”
“大秦军律:凡劫掠百姓者,杀无赦!”无敌身旁的铁卫大声应道。
谭云听来面露不忿,只得亲身嘟囔道:“儿郎们并非劫掠秦人!”
此次无敌携两万余戎狄骑兵来韩。一路上自然少不了用秦军的军规制约管束。戎狄部族天生狂野,不论老少皆是上马为兵下马为牧的草原健儿,恶习自然也是颇多,其中最为突出地两种劣行便是劫掠和jy。
但颇值得玩味的是,不论是秦国还是山东各国,军律之中都有关于劫掠百姓的罚则条文,但无一例外的是:这些条文只针对本国百姓。
也就是说:秦军若是劫掠秦人。杀无赦!秦军若是劫掠外国人。则人人视若不见!
要戎狄蛮人改掉jy掳掠的习性,并非是一顿说教或是一朝一夕便可功成地。无敌也无暇和他说些道理。只得把话题岔开道:“右军司马,阳城之内可有女闾?”
女闾又称女市,用后世地俗语来称便是:“妓院”。
《战国策。东周策》记载:管子治齐,“女闾七百”。林雷《坚瓠续集》卷一载:“管子治齐,置女闾七百,征夜合之资,以充国用,此即教坊花粉钱之始也。”又《列女传。夏桀末喜传》记载:“桀既弃礼仪,y于妇人,求美女积于后宫,收倡优、侏儒、狎徒能为伟戏者。”王宫中的妓女,称为宫妓。同时,诸侯士大夫在家里也养有一批妓女,称为家妓,算是“床奴”。
右军司马这便答道:“阳城大市,昨日末将入城采买,见城北有女闾市。”
“夜资如何?”无敌问道。
右军司马面露尴尬神色,抱拳回道:“末将不查!”
无敌点头,吩咐道:“军中不是还有数车刀币么?至明日起,每日可遣五百军士入阳城女闾市,每人三个刀币,应够合夜之资吧。”
“每人三个刀币?”右军司马听来急忙澄清道:“君上,韩国不比秦国,便是稚妓也不可得。”
“稚妓不可得?”无敌听来大汗,看来这韩国的消费很高啊!敢情这时候萝莉还不值钱咧!略略思索后,无敌便道:“明日你可去女闾市寻访商家,我有两万大军,不怕商家不肯随行就市。”
“是!”右军司马满头大汗的点头应道。
此事才吩咐下去,便听辕门处有军士飞骑来报道:“报!韩侯使者来见,韩侯携齐国特使出郑!”
无敌听来暗道一声好,这便命人整备营务,准备迎接韩国的国君和那齐国特使慎到。韩仁敬四年九月二十九,阳城秦军大营。
十里通衢,无敌身着金甲,立于大纛战车之上,目视着通往阳城的车马大道。阳城方向。千余骑绿衣骑兵护卫着两辆轺车缓缓而行。当先的是一辆以牛牵引地轺车,只见此车辕木漆黑,御者服饰粗鄙,连伞盖也是木制地,牛车行动之际伞盖摇晃如颠浪。咯吱声远远传来。甚是刺耳。一名绿袍中年默然矗立车辕,只见他面色沉凝,不苟言笑,头上地绿色高冠却是在起伏如浪地牛车上巍然不动,显出此人非同一般。
而牛车之后,则是一辆双驹牵引的大车,车上铜饰繁多。很是华丽,一名老者正眉开眼笑的向无敌这边殷切相望,正是齐王的座上宾,法家名士慎到。
无敌既然相迎,自然遵循礼数。驱车上前见礼道:“见过韩侯!”
“秦公有礼!”韩侯不动神色,拱手为礼。
而后无敌又对慎到行礼道:“见过慎夫子!”
见嬴无敌不称慎到齐使而称夫子,韩侯眼中当即闪过一丝异色,慎到则立刻拱手回道:“齐使慎到见过秦公!”
韩侯的诧异自然被两人看在眼里,无敌与慎到心照不宣地对过眼色之后,无敌这才问道:“四公主可安好?”
“无恙!不日便来阳城!”慎到缓缓作答。
略略寒暄之后,便由无敌引领两人直入秦军大营。
战国时代。天下各国地军政交往大多遵循着一个“信”字。简略的概括起来也就是所谓的“君子坦蛋蛋,小人藏jj”。(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因此,即便韩国参与了六国伐秦的联盟,和秦国存在政治分歧和军事冲突的情况下也会同意秦国的国君率领大军来韩国腹地迎亲,更是放心大胆地只带一千亲卫便敢直入秦军大营这个有可能成为狼窝虎x的险地。
一个“信”字,正是中华灿烂文明地精髓根本!
入得大营,自然是在幕府帅帐列席开筵,主客入座之后寒暄碎语自不多表,却说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无敌跟慎到一个劲的扯些什么临淄风景、稷下轶事、齐国新闻,颇有一副老友多年未见的架势,一直耐着性子和无敌玩深沉的韩侯实在对无敌和慎到两人表演的行为艺术看不下去,出言向两人问道:“秦、魏、齐三国,孰强?”
听地韩侯此问,无敌与慎到皆是一呆。虽然老早两人便想要引出韩侯的话头,却不曾想竟是以如此话题展开,当下两人对视一眼,无敌答道:“齐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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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侯闻言,又问:“秦魏孰强?”
无敌答:“魏强!”
韩侯逐问:“何以魏不得灭秦?”
无敌便答:“天意如此!”
韩侯哑然失笑,再问:“秦齐已何盟誓?”
无敌坦然笑答:“此为远交近攻之策也!”
“远交近攻?”韩侯大惊,竟是倏然立身而起,将面前长案撞翻。
(战国策…秦策三》,范雎谏秦昭王曰:“王不如远交而近攻,得寸则王之寸,得尺亦王之尺也。”)
韩侯开口便问秦魏齐这三个国家谁更强大一些,答案自然是显而易见的。虽然魏国得李悝变法、吴起强军,眼下确实很强大,可跟老早便得管仲变法强盛起来的老牌强国齐国比较起来,不过是一盘小菜。之后韩侯又问秦国和魏国比较如何,无敌自然回答魏国比较强大,于是韩侯便问既然魏国比秦国强大,为什么魏国却灭不了秦国,无敌则避实就虚,戏言“天意如此”。
而最为关键之处就是韩侯问无敌,秦齐两国结盟,用什么来作为盟约得以实现的见证和凭证,谁想无敌竟然直言出“远交近攻”的策略。
能当上韩国的君主,韩仁敬自然也不是一个傻子,仅从字面上他便迅速地领悟出“远交近攻”这句话地含义。便如后世中文里本没有“络”一词,当“ternt”出现之后,用“”和“络”造出这个词以后,即便是那些从未见过“ternt”的人也能从字面上领悟出它地含义。
远交近攻,是指当实现军事目标的企图受到地理条件的限制难以达到时。应先攻取就近地敌人。而不能越过近敌去打远离自己地敌人。为了防止敌方结盟,要千方百计去分化敌人,各个击破。消灭了近敌之后,“远交”的国家又成为新的攻击对象。
“远交”的目的,实际上是为了避免树敌过多而采用地外交诱骗。
见韩侯失态。无敌急忙命人为韩侯更换案席。韩侯也借此机会掩饰面上地惊疑和窘迫。待双方在此坐定之后,韩侯便持爵道:“本侯失态,自罚一爵!”言毕便掩袖而饮。
无敌、慎到自然作陪,而后韩侯便直言道:“秦公此来,究竟意欲何为?”
见韩仁敬已然入彀,无敌也不遮掩,开门见山:“其一、秦韩修好。其二、借道伐魏。”
韩侯听来再次大愕。便拿眼去瞧慎到,哪知慎到面上非但并无惊疑之色,竟还向秦公微微点头微笑。此次来见无敌本就是秘密探访结盟抗魏之事,因此韩侯并未带上谋臣,并且韩国宫闱内斗。大臣们私相授受,狼狈为j,也并没有什么贤臣名士团结在他周围。也因如此,日后申不害被他任为丞相之后,所做的第一件大事便是斩杀那些“不臣”的贵族元老和大臣。
当下韩仁敬略微思量之后,也试探着问道:“秦韩修好如何?”
韩国与魏国,虽说不上世代修好。但也是有所邦交的。而且就韩国民间的观点认为。如果不是魏国一直攻伐秦国,使得秦人无力东进。只怕韩国早就被秦国蹂躏杀戮了。以此韩国民间和百姓民众们向来都不太看得起秦人,反倒是对富庶的魏国多有向往。
无敌当下直言道:“若韩侯意愿与秦修好,则秦一日不灭魏,便一日不征韩。”
韩侯听来立时怒起,直斥道:“空言!”
无敌这话之意,是说只要秦国不灭魏国,便不会和韩国开战,言下之意,显而易见是说一旦秦国灭得了魏国,势必会对韩国开刀,韩侯听来自然是要大怒了。
无敌却是笑道:“听闻魏王欲以韩之轵道与鹿,换取韩国三城之地,韩侯允呼?”
韩仁敬听来面色一寒,冷冷道:“未允!”
当即无敌大笑道:“哈哈!我老秦人有句古话,叫做”已彼之骨,煎彼之油“。换地之举,于魏国而言可是一桩上好买卖,可见魏王已得此语之精粹也!”
“啪!”一声闷响,韩仁敬大怒之下拍案而起,却又不知以什么借口怒斥无敌,立时僵在原地,慎到见状自然要来做和食佬儿,这边急忙上去劝慰,魏韩两国向来也非相敬如宾的友好睦邻,春秋至今,大战十数,小战百千,两国之国土犬牙交错,也是拜此所赐。而且,目下魏国先灭秦再灭韩地战略谋划也可谓是妇孺皆知,秦国开出的“不征”条件也并不过分。
在慎到的再三劝慰之下,韩仁敬也之好顺坡下驴,再次列席就坐。不待无敌说些场面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