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特工之倾国红颜第8部分阅读
穿越特工之倾国红颜 作者:肉书屋
出,看见场中冷然俏立的唐槿云,微微一怔后,顿时泪如雨下地扑过去,嘴里激动地喊着,“姐姐,是你吗?你怎么也来了?”
众山贼的心里不由一惊,心里都在责怪小燕实在太不防人了,要是唐槿云一个翻脸不认人,一把她劫持过去,那他们可就麻烦了。
果然,小燕步伐匆忙凌乱,临近还被绊了一下,眼看就要摔倒在地,唐槿云忽然一个箭步上前,紧紧地把她挽住,众人的心不由一沉,个个都摩拳擦掌,准备厮杀。
“你怎么也在这里了?”她细看了一下这少女的脸容,尤其是那脸颊上的一道血痕,仍然清晰可见,便知道此少女正是当天在街上救下的小燕。
“我,那天我们出了庄以后,就随着陆巢直接来这里了。”
“陆巢?”唐槿云瞥了一眼旁边倒提长枪的青年,想起刚才那人是这样称呼他。“他是山贼?”
“不是,他是陆将军的儿子。”小燕猛地摇头,在这里得遇唐槿云,她喜极而泣。
这时,过道中又出现了那位老丈。
“老丈,你确定那个就是救你家闺女的恩人吗?”旁边那老者问他。
那老丈眯着眼在微光中远远看了一会儿,然后才说:“嗯,看身材倒有几分相似,是个很好心肠的小姐。”
说着,他也要走过去,陆巢连忙上前搀扶他,他越是走近,听着唐槿云那柔美的声音,他更加肯定,心里不由一热,也感动地说:“恩人呀,是你吗?你这大老远也来探望我们了?”
唐槿云正奇怪那青年怎么成了将军的儿子?忽然小燕的身后又出现了当天街上被打的老丈,听着他的问候,心里不由一阵惭愧。
这要不是逃亡来到这里,为了救哥哥不遗余力,他们还不会在这里见面呢。
正想跟他说,她其实是为了救哥哥而来。不料,此时总寨主忽然一声高喝,“好了,既然是小燕的恩人,那么就是自己人了,小燕,怎么还愣着,哪有让恩人在这里喝西北风的礼数?赶快请她到寨里喝杯热酒,再一叙旧情吧。”
大家听了,也才恍然大悟,一下子,刚才双方剑拨弩张的敌意,在总寨主的片言只语下,消失得无影无踪,那“鬼头双镰刀”此时也收起了兵器,呵呵地直笑。
“是呀,小燕啊,这里夜风嗖嗖的,快请恩人进寨里再说吧。”老丈也连连点头称是。
“不行!得先把我哥哥交出来!否则的话,我依然会把这里炸毁!”唐槿云却没有被这场突如其来的相逢冲昏了头脑,特工的思维让她的心里依然惦念着亘云庭。
“呵呵,”总寨主又是爽朗一笑,“你放心好了,既然你是小燕的恩人,而那书生又是你哥哥的话,你先随小燕回去,我呆一会儿,保证把他完整无缺地送还给你。”
说着,他怪刀潇洒一挥,深望了唐槿云一眼,当下转身领着一众山贼,缓缓走向了夜幕的深处,剩下小燕、老丈和那陆巢等人在这山顶的空坪场中,也慢慢地变得冷落清静。
“姐姐,走吧。”小燕轻扯着她的手,抬起头,望着她远眺的眼神,殷切地说:“小雨是个言而有信的人,他既然这样说了,你哥哥肯定会没事回来的。”
唐槿云远望那群山贼之中也没有亘云庭的踪影,想必他们刚才趁包围她的时候,已经把他早早转移了;她逼急了他们也没用,还是先相信着他们,给他们一点时间,到小燕的寨子里等消息吧。
想到这里,她怅惘地收回目光,也点了点头,收起了军刀,和小燕互相搀扶着,陆巢也扶着老丈,四人一起踏着夜色,一脚深一脚浅地朝山中的深处走去。
一时间,刚才这喧哗的山顶顿时变得异常的冷清诡异。
顺着一段石径走上了一个斜坡,唐槿云骤然看见前面是一个广宽无限的空间,有点点的烛光从各个寨屋里透漏出来,就像那天际点点闪耀的繁星,今晚依然乌云蔽月,而她仿佛走在星汉银河一般,身边全是那熠熠闪烁的星光。
“不要走那边,那边是‘天鸟湖’呢。”忽然小燕一把她请向了另外一边。
她诧异地忽然一脚踩在松柔的砂土路上,顿时感觉像踩在皮带上那样柔韧踏实、干净利落,丝毫没有细粒的喧闹与洼地的肮脏,一路上徜徉在烛光中,感觉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
路过一间间寨屋,听着里面时而爆出阵阵的欢声笑语,让她泛起丝丝的疑惑:这里到底是乡间小村,还是贼窝巢|岤,什么事让他们如此安定而快活了?
忽然,他们在一间没有烛光的寨屋前停了下来,小燕连忙舍弃她,“噔噔”地跑进屋里,须臾,在屋里燃亮了一片烛光,老丈这才客气地一请手:“亘小姐,请到寒舍里一坐。”
唐槿云想这里就是他们的家吧,便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也上前轻搀着老丈,顺着台阶,进了屋内。
屋内明显的简陋,却很洁净,中间就一个柴火炭炉,四边铺就木板,几个蒲团散落在炭炉周围,再没有其他杂物。小燕此时正燃着中间的炭炉,升起的火苗映得整个木屋通红亮透,煞是暖和。
小燕又殷勤地安排了他们就坐在蒲团上,然后,她去准备食物,而老丈和陆巢则开始跟唐槿云寒喧起来。
通过互相了解近况,唐槿云这才知道,原来这个山头叫“云裳川”,他们原是无法完成苛捐杂税的猎户山民,为了躲官兵就一直躲在这上面,后来有人领导他们,他们就边打猎耕种,边下山劫富济贫。
而当天老丈被庄主老伯逐客回村后,他们并没有回村,而是随陆巢上了这“云裳川”。陆巢不是大牛,却也算是在郊外种地,但他真正的身份是这“云裳川十二使”的其中一使,当年他爹陆将军不满朝廷的黑暗,携着他隐居此地,他因此也习得了他爹的马上枪法。
“谢谢你当时出手救下了小燕。”陆巢忽然正式地朝她磕头拜谢,吓了她一愣。
“不,我倒是谢谢你刚才认出我来。”她转而微微一笑,同样朝他一一拜谢。这要不是他曾经来过亘家庄,瞥过她一眼,把她认了出来,阻止了双方继续的厮斗,免去了血流成河的情景,她现在才可以安静地坐在这里,静候哥哥的归来。
想起亘哥哥,她的心便隐隐作痛。这家伙临被抓了还顾及她,不想连累她,他虽然没有缚鸡之力,却有一颗兼顾包容的爱心;而她虽然拼命厮杀,亡命追来,却是劳而无功,两手空空,较之亘云庭,仍然满心悔疚。
她的目光不时瞥向门外,很是期望,亘哥哥会突然推门而进。
这时,小燕已经弄好了一大盘的鹿肉、苁蓉、蘑菇、苞谷、辣椒等食物,朝她不好意思地莞尔,说:“草莽乡间,没有什么贵重的食物款待恩人,请姐姐多多包涵才好。”
习惯了餐风露宿,野外生存的唐槿云,一早就觉得熟食在她的面前就是最好的食物,哪里还会嫌弃,便宽容一笑,正想说话,却又想起亘哥哥整天也没有吃过东西,如今不知道他是身陷囹圄还是升为座上客呢?
“不如这样,,我现在就去把你哥可带过来,再一起吃,好吗?”陆巢看得出她心里的焦虑,便站了起来,提着铁枪,昂然走了出去。
唐槿云的心忽然无原由的一松,阴郁的脸容此时也绽开了笑意,她想不到,陆巢也和哥哥一般的细心,转眼看着小燕迷惑的眼神,歉意一笑,:“如果哥哥能在这里就更好。”
“嗯,我能理解的。”小燕也欢快地点了点头,“我们更乐意看见你们兄妹团聚。”
接着两人便愉快地聊了起来,小燕说起她决定不做秀女,勇敢地跟哥哥逃出来是对的,这世上,没有什么比跟亲人跟朋友团聚在一起的事,更加美好了。
唐槿云也只能附和的点了点头。她心里虽然不是这样想,但是,现在跟亘哥哥一起逃亡却成了她最愿意最开心的事,和小燕说的美好事情完全吻合,所以,她也不打算去驳斥小燕,毕竟,小燕也说对了她一半的心思。
半晌过去,老丈在等待中假寐,蜡烛已经烧去了半截,陆巢却久久没有回来,两人的聊天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是沉闷,唐槿云的心又慢慢的泛起一丝担忧。
那总寨主不会突然翻脸,跟她耍什么缓兵之计吧?
第28章 篝火晚会
她不由警惕地瞥了小燕一眼,从这个姑娘那清澈的眼神中,她也看不出这里面有什么异常;也许这样说,小燕也是被蒙在鼓里,毫不知情的那一位。
想到这里,她的心中又不由“腾”起了一团火焰:要是那总寨主敢跟她耍缓兵的手段,她一定用光身上所有的炸药,把这个什么“云裳川”炸成烂鬼衣裳穿。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噔噔噔”的登梯声,须臾,木门便被“吱呀”一下推开,挟着一股凉风,陆巢一个人大踏步地走了进来。
“亘公子呢?”小燕先是诧异地问。
唐槿云也在此时“腾”地站起来,“怎么了?总寨主不肯放我哥哥吗?”
两女突然一起向陆巢发问,他也不料有此一问,不由怔了怔,待明白她们问的内容后,才微微一笑,对小燕温柔地说:“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吗?”
小燕眼珠子一转,半晌,脸色缓和了下来,挂起了甜蜜的笑意,狠捏了陆巢一把。
陆巢忍着疼爱,又转身正色对唐槿云说:“亘小姐请放心,由于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总寨主已经邀请你哥哥做嘉宾了,也要我过来邀请你过去跟我们欢聚一堂。”
“什么特别的日子?”唐槿云见陆巢说的诚恳,心中的怒气这才消退了一半,却又不由狐疑地问。
小燕却嘻笑着过来,一把轻挽着她的手套,甜蜜地说:“嘻嘻,姐姐你就别问了,去了不就知道了?”
说毕,轻拽着唐槿云便要飞出去。
陆巢却在后面透露说:“是本月的丰收日……”
丰收日吗?唐槿云走出门外,忽然瞥见天上的乌云大开,一轮秋月顿时跃出天际,仿佛一张娃娃可爱的笑脸,倾洒着它柔和的光线,照亮了这个苍茫的山顶。
依稀看见散落在这山中每间寨屋的朦胧轮廓,门前的小路此时已经走满了一群群年青男女,不时传出亲昵的笑语,引发着青春的冲动,与众山灵同欢。
本来就心急想见亘哥哥的唐槿云,此时见大家欢笑着,也估计不会是什么血祭大会吧?就在小燕半推半就之中,踏上了延伸向山中深处的小路。
随着各路人流在一处空坪汇聚,空坪上也升起了几堆半天高的篝火,映红了每个人丰收的脸;人未到却有断续的丝竹之乐萦绕在耳,人们更是嘻笑着在篝火堆前围成一个偌大的圆圈。
“我哥哥呢?”唐槿云对这么多的人群却黛眉轻颦,这样子她不就更难找到人群中的哥哥了?
“亘公子……”陆巢轻抬起手指,忽然朝一处指去,“他应该在北边的主台上。”
唐槿云随着他的手指望去,但见人们包围的圈的四边都有一处布下榻床竹几之类,有几个与众不同的汉子在上面端坐着,面前的竹几上堆满了水果烧肉之类;陆巢指落之间,一锦袍书生的身影赫然映入眼帘。
“哥哥……”她连忙激动地拨开人群,嘴里不住地念着他的名字,努力地朝亘云庭的方向游去。
亘云庭正端坐在上,却对着篝火发呆。但听这时一缕亲切而柔美的声音飘然入耳,浑身不由一震,也激动地站了起来,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迫切地寻觅。
“哥哥……”不管是假扮,还是真心,唐槿云很情愿在任何环境任何场合称呼一声她心目中的亘云庭。
“小……妹。”亘云庭骤然看见一道黑影倏地跃到眼前,定眼细看那娇小玲珑的身影,正是他心头所惦念的假小妹,但此时经历一番生死与共,险些把她遗下,不由心生愧疚,连忙也口中称作小妹,爱怜有加。
亘云庭匆忙跳下主台,截住她的身影,一把轻扶着她,便关切地问:“你没有受伤吧?”
唐槿云几经厮杀追击,这才触及久违的哥哥的身体衣帛,心里涌起的那阵激动更是波涛澎湃,久久难以平静下来;这时听见哥哥一声平地一声雷的温暖关切问候,两行受尽委屈的清泪顿时没出息地在这黑夜中淌了下来。
哥哥就是哥哥,他的气魄一点也没有改变,即使在武林厮杀当中,他有如一只小鸡般柔弱无力,但仍然义无反顾地保护她,心系着她,无惧斧钺加身,身陷囹圄。
泪水模糊着视线,她尽力的摇了摇头,哽咽地反问:“你呢?”
亘云庭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左臂,唐槿云连忙捋起衣袖看,看见上面刻着两道青肿淤黑的抓痕,不由一抹眼泪,正想找总寨主理论,却被哥哥一把拽住,朝她摇了摇头,坚强地说:“没事,这点小淤伤,哥还撑的住,况且,他们已经替我搽了跌打药酒了,也就算了吧。”
唐槿云盯着以德报怨,宽宏大量的哥哥,恍惚间摒除了周围的杂音异影,望着没有强壮体魄、敏捷身手的哥哥,一人的形象陡地高大起来。
“那我们马上离开这里吧。”她还是心疼的说着,轻扯上亘云庭的衣袖。
亘云庭抬眼望望黝黑的远方天际,轻扶着她的香肩,微微一叹地说:“外面夜寒露重,我担心你受不了风寒,我们还是在这里屈宿一晚,明天再走,怎么样?”
月黑风高,夜寒露重,唐槿云反而担心这个会影响到孱弱的他,但相比于这里毕竟是贼窝,还是远离为妙。不料,哥哥却反而也和她想在一起,也在为她担心这一点,不由心中一暖,也微叹一口气,就依了他的决定,决意整晚也坚守在哥哥的身边,不再让他受那皮肉之苦。
“亘小姐,你来了?”这时,主台的总寨主依然袒露着胸膛,肩扛着怪刀,大碗大碗地喝着酒,吃着肉。“来,上来吧。”
说毕,他又扛着怪刀,站起来,对正在等候的大家朗声一喝:“今晚!是大家双喜临门的一晚……”
大家听了他的说话,顿时欢呼地鼓掌敲竹起来,很是期待他说下去。
总寨主随后解释,“……它既是本月的庆祝丰收日,又是本寨的“光棍节”,二十一年前,我爹和我娘就是在这么个节日相识相爱,然后生下我的……”
众人一听,不由嘻嘻哈哈、扭扭昵昵地笑开了,唐槿云正从一边与哥哥一起登上来,听见这话,不由不解地与哥哥愣对了一眼,哥哥却微微一笑,摇着头,把她轻扶到台上坐了下来。
不料,刚坐了下来,却突然被总寨主一指,“还有,咱们除了举寨同欢这个快乐的夜晚,还是为了欢迎两位特别的嘉宾莅临,他们就是才情横溢的亘云庭亘公子——美貌与武功并重、自由和智慧化身的亘秋韵亘小姐!”
“呜——哨——”台下的青年男女不由得又是拍手称好,又是吹起了得意的口哨。一下子把唐槿云曝光在众人的面前——这是特工手则上的大忌,重者会招来杀身之祸。
所幸,这个明亮的夜晚不是那个特工的时代。唐槿云一念之间,她的心也一紧一松,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展现她妩媚的笑容,顿时倾倒众生。
“是你告诉他们名字的?”她见总寨主突然知道他们的名字,不由警惕地问旁边的亘哥哥。
亘哥哥轻点了点头。这时,总寨主也在她的旁边坐下,大大咧咧地呵呵一笑:“亘小姐,在下叫狂天雨,之前多有冒犯,请多多包涵。”
唐槿云听了,微微一怔,“狂公子你言重了,多亏你不计前嫌,还请我们参加你们的丰收日,我们感谢你才是。”
狂天雨大手一挥,“嗨,别叫我公子不公子的,咱就一山野小子,受不起如此尊称,你还是跟他们一样,叫我小雨就可以了。”
唐槿云愣了愣,特工的感觉告诉她,他们刚才还视对方为死敌,打了一场生死搏斗,这么快就叫亲切地叫小雨,实在有些不符合常理,在对他们还不太了解的情况下,她还是跟他们保持一点距离比较好,便仍然客气地说:“还是叫狂公子的好。”
狂天雨的眼神忽然一黯,转而爽朗一笑,“随便你了。来,我再为你介绍一下咱们‘云裳川十二使’……”说毕,不容唐槿云推卸,一直指点着四周主台座上的各位英雄侠士。
唐槿云一览四边共十二位山贼大头目,也就记得在他身边那位提铁棒的少年,叫云路,但当介绍他的时候,他却孩子气地扭过头去,不看唐槿云一眼。
“九龙枪,陆巢,你们应该见过面了。”当介绍小燕那位陆巢的时候,陆巢远远地朝她点了点头,她也朝他报以感激一笑。
其余的英雄,稍一被哥哥的身影挡一下,就全部记不下来了。
此时,场中已经有年轻的男女欢快涌到熊熊的篝火旁边,看着那雀跃舞动的火苗,也禁不住随着它们扭起着腰肢,挥舞着手脚,翩然成舞;随着一阵猛烈澎湃的鼓乐响起,他们也缓缓地围了起来,手牵着手,慢慢地调整好整齐划一地动作,随着喜红的篝火闻曲起舞,乐在其中,翩翩然跳出了一场极有特色的青春舞蹈。
唐槿云无心欣赏这些,却一心扑在哥哥的身上,一边替他轻揉着那手臂上的伤痕,助他推宫过气,活血化淤,哥哥朝她感激一笑后,倒饶有兴趣地观看场中的表演,时而狂咳一会儿,让唐槿云看着揪心。
“来,我先敬亘小姐一杯,就权当刚才在山下多有冒犯了。”这时,狂天雨介绍完后,又借着乐曲响起,顿时来了兴致,端起酒杯,就要和唐槿云一干而尽。
唐槿云瞥了他一眼,愣了半晌,才说:“我不会喝酒。”
在特工手则中,喝酒就是大忌之一,违者必然重罚。
狂天雨不由端着酒杯,连着笑容也凝在半空,半晌也一动不动,让场面尴尬异常。幸好此时亘云庭见了,一把端起唐槿云的酒杯,朝狂天雨揖说:“狂公子,来,我就代小妹和你饮下这一杯!”
第29章 心跳配对(一)
狂天雨这才缓过脸色,呵呵笑着和亘云庭碰了杯,仰天一饮而尽,转而脸色一肃,对唐槿云正色地说:“听闻亘小姐此番乃因劫狱才逃向此地,正好与咱们这群‘山贼’志同道合,但观小姐武功盖世,气夺山门,胆识智慧犹胜于在下,如果你不嫌弃,就当我们的总寨主,领导我们一起保护这个‘云裳川’的和平,你看,怎么样?”
他此言一出,旁边的各勇士也不由脸色一凛,齐齐把目光移向唐槿云的嫩脸上,亘云庭更是大吃一惊,连忙想摆手推辞,却被唐槿云一把按下,转头柔声说:“总寨主为什么要灭自己的威风呢?这里在总寨主的带领下,大家都生活的美满幸福,我只是一介小女子,又有何德何能媲美总寨主?”
狂天雨眯眼一叹,“说到底,亘小姐是不相信在下是诚意的了?”
亘云庭在一旁又忍不住咳嗽响起,唐槿云心中一凛,蓦然想起求医的事,便淡然地拒绝:“很感谢狂公子的诚意,即使是这样,我们也不能够答应你。”
“为什么?”狂天雨一怔,不由提高了音量,却很快就被场中的鼓乐声掩盖下去,也不知道唐槿云有没有听见。她说完之后,便别过头去,尝吃了几块香肉,几片果仁,半晌,四顾之下,才回过头来,朝他回眸一笑。
狂天雨还要想问,此时,场中鼓乐喧天,舞兴方浓,引起了亘云庭的兴趣,中断了他们的谈话;忽然曲调急转直下,由齐奏换成独奏,退下了一些壮年男女,剩下十来年青年男女在各施其技,像鹤立鸡群般翩翩独舞。
未了,忽然来了一个花季少女,翩翩然转到了他们台下,摆下优美的姿势,伸出嫩白的纤纤玉手,噙着一脸娇羞的笑容,极有礼貌地邀请亘云庭。
“请我去跳舞吗?”亘云庭不由一怔,连连笑着摆手,“虽然我对歌舞音律有所钻研,但还是不会跳。”
半晌,那少女一凭优美的姿势在晚风中僵直,双目秋波含情地邀请着,一点也没有要退下去的意思,唐槿云的眉头不由轻轻地皱了起来。
“别糟蹋了姑娘一番心意,”狂天雨也暂且放下未了的心愿,趁机又举起了酒杯,招呼着其他兄弟一起痛饮,然后对亘云庭笑着说,“下去走走呗。”
“那好吧。”亘云庭也不想令眼前这少女继续尴尬下去,便讪讪一笑,摸着后脑勺,站了起来,欣然跳下场去,随那少女欢快地走到了篝火前。唐槿云凝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身边又尽是豪犷的大汉,特工的警惕性又涌起来,却又不便狂性大作,换来的反是心里一阵不知所措的茫然。
须臾,又转来一个壮实的小伙子,转到台下,朝唐槿云发出和那少女同样的邀请。唐槿云怔了怔,再看看远处亘云庭那潇洒的影子,在狂天雨还没有说话之前,也学着欣然跳下台,随那小伙子来到了篝火旁,和他们一起绕着篝火,边走边打着几下散乱的拍子。
留下狂天雨怔怔地看着他们的背影,酒杯停在半空中,半天也凑不近嘴。
忽然,随着乐曲戛然由快转缓,由热情转为抒情,场上十多个青年男女都停下了舞步,分开男一拨女一拨两排,面对面地站着,男方腼腆地看过来,女方却时而娇羞地垂下头,时而偷偷地瞟过去,就像那夜风中的小草,随着秋风摇摆不定。
而唐槿云则疑惑地盯着对面的亘云庭,亘云庭也讪笑地盯着她。
随着一老者走到场中,对天宣称:“碧月情天,天地为证,自古少女总怀春,哪有少男不钟情,此番明月清风,联谊共偕,他朝子孙绵延,振兴云裳!”
话音未落,亘云庭已经率先拍手称赞,“好!说的好。语调抑扬顿挫,错落有致,语气刀剑般的铿锵有力,透人心弦!”
“让亘公子见笑了。”那老者谦让了一番,便悄然退了下去。
“好什么呀,他不是说要挑丈夫妻子吧?”唐槿云听到后半句,却眉头一皱。
“是呀,”亘云庭惊喜地对她说,“他那两句,‘自古少女总怀春,哪有少男不钟情’说的也很好,不是吗?”
随着那老者刚退下来,场外一些已婚的女子便走出来,朝那些男子各自派发了一束兰花。唐槿云瞥见亘云庭也握着一束在手,不由一怔,偶尔碰上亘云庭瞥来似笑非笑的眼神,就像是一只满腹鬼主意的浪子,心中无原由地“咯噔”了一下,嫩脸顿时感觉像被篝火烧着似了,热/烫烫的灼着她的半边脸,直至把目光移向其他漆黑幽深地地方,她才稍微感觉一丝冰凉。
心里却在这瞬间思潮翻涌,起伏不定:亘哥哥那眼神怎么怪怪的,他想要干什么吗?他不会想要把那束花送过来吧?啊!不,她,她可是什么也没有准备好,这也太突然了吧……想到这里,她的心突然不由控制地“卜卜”直跳起来,那种一直燃烧她脸的火烫感觉——多少年了,已经遗忘了的那种青涩羞赧的感觉此刻又悄然袭来。
你说要是这真的在挑选自己未来的丈夫妻子,那她该如何是好?最后他们会被人簇拥进洞房吗?呼,那将会是个怎么样的情况?她心里不由朝她一直未幻想过的境界浮想连翩,心中那颗幼苗也开始萌动发芽。
转眼偷偷地瞥了亘云庭一眼,亘云庭仍然噙着一丝令人费解的微笑,只是忽忽一瞥,已经够她方寸大乱——这种感觉很奇特,像是紧张,又像是心急。以前,她就算是被机关枪团团包围起来,也没有那么紧张,也不是那种紧张。
唐槿云的心里此刻真正体会了心里有一个小鹿在调皮地“嘭嘭”地乱撞着她的心房,任她怎样规劝自己冷静也没有用:待会儿要是亘哥哥送过来,那她应该怎么做呀?哎呀,他们可是兄妹呀,哎,也不是呀,只是情同兄妹而已,那……那,他万一他送过来……
万一,他不送呢……
第29章 心跳配对(二)
想到这里,又像是被一盆凉水从头上倒下,霎时把她的心也凉了半截,她蓦然转头瞪视着亘云庭,紧紧地盯着他手中那束兰花,看它最终落在谁的手里。
可就在这时候,忽然一行九个小伙子纷纷跑到她面前,腼腆地把那束兰花塞到她手里,便又飞快地跑回原位。
只是一会儿的事,不仅是唐槿云,就连全场的人也在此刻怔了一怔,曲乐也在这一刻静缓了下去,大家不由屏住了呼吸,齐刷地把目光聚到唐槿云的脸上。
“这,这是什么意思呀?”唐槿云手捧着那九束兰花,心里别扭着,怎么感觉好像总不太对劲的样子,可又不知道这是他们怎样的风俗,便扭头找身边的人问去。
旁边的少女则酸溜溜地告诉她:“这是他们都喜欢你的意思。”
喜欢?都喜欢?唐槿云的心“咯噔”了一下,额,他们也太瞧得起她了吧,她就一个剩女,还有这种魅力吗……,但想到在镜中看过自己穿越后少女的模样,再看看其他少女都向她投来羡慕的目光,她心中又不由微微骄傲起来,转眼亘云庭,那种骄傲又很快地矮了下去,有点怨怼他不过来替她解围。
亘云庭此刻也在对面愣盯了她一会儿,见她这时候瞧过来,微微地一仰头,把头上的方巾轻甩到风中,嘴角随即漾起一抹微笑,轻拍着手地赞叹:“一花九蝶无香株,终是笑涡真功夫……”
“好,好诗……”狂天雨在台上听见了,也不由高声地赞叹。
“你这是什么意思呀?”唐槿云还想着等他的解救,不料他却吟起诗来,偏偏她又听不懂,“什么叫五香猪?”
“哈哈哈——”亘云庭忽然被她的误听,逗的一手掩额,仰天一阵朗笑起来,其他少女也被她那一脸的懵然逗的窃窃地偷笑,全场的气氛也因他们的笑声重新沸腾活跃,鼓乐重新奏起。
不料,亘云庭这一笑被唐槿云看在眼里,不由她眼前一亮:月下的亘云庭方巾随着晚风飘扬,修长的锦袍也猎猎振动,被那篝火耀红的一侧剪影,把那掩额的姿势映衬得尤其性感洒脱,有如一个抱负国仇家恨的诗人,一脸天真无邪地笑向苍天;又像一头怀春的野狼,一展他另外豪迈粗犷的一面,从来没有见过亘云庭这样笑容的唐槿云,整个人也当场沉醉在他这奇特迷离的笑声之中,久久不能自拔!
什么时候,哥哥的笑原来是这么的美妙豪迈,磊落光明,堪比那轮天上的明澈的秋月,让周围的人在这深秋中感觉飘来一丝丝的温暖及舒畅……
唐槿云两耳不闻后面的鼓乐悠扬,两眼无视其他人的羡慕奇异,抬头仰望着哥哥灿烂的笑容,毫无知觉地被它的魔力吸引到他的面前。
“你笑起来,原来是这么好看的呀!”她由衷地赞美着,两眼闪着奇异的莹光,就像小孩看见了糖果那种萌态。
“呵呵,你不是更搞笑吗?如果不是因为你的误听,咋会把我弄笑了?”亘云庭终于停了下来,嘴角依然噙着一抹余笑,就像那江边的一道残阳,依然美艳绝伦,醉人心弦。
“我不管!我要你以后对着我多笑一点。”唐槿云忽然嘟起小嘴,嘤叫一声,撒娇般对他提出了一点要求。
亘云庭却脸色一敛,那饱含深情的眼眸忽然在她的脸上转了一圈,“你是我妹,我不对着你笑,对着谁笑?”
好耶!唐槿云在心里顿时像一个胜利者般欢呼雀跃起来。这是她三十几年来,得到最满意的答案!她本来那微怒的脸上顿时挂起一抹娇嫩艳红的笑意,就如那旁边熊熊燃烧的篝火,灼伤了在场许多钟情少男的心。
“好,这可是你说的,你可要一定记住哦。”她漾着笑意,忽然转过身去,把怀中那九束花一一分发给那九个少女,末了,又对她们说:“来吧,喜欢这回事,不仅仅是男子的事,女子也有这个权利,今晚,你们就反传统,鼓起勇气来,向自己喜欢的男子传递出你们的心意吧!”
“好!太有趣了……”台上的狂天雨又不由拍手称好,其他人见了也跟着附和拍手,无形中给了场中少女更大的鼓励,更多的勇气,让她们终于抬起深情的眸光,洒向自己心仪的对象身上……
而此时,唐槿云则赶快跑回亘云庭的面前,一把夺走他那束兰花,压低声音地对亘云庭说,“走,我们不要打扰他们。”
然后,无声无息地把亘云庭从她们的视线中牵走,不让亘云庭赶上这淌秋水。
亘云庭也同意地点了点头,和她一起登回了台上。
“亘公子,那后面两句呢?”上到台上,狂天雨还饶有兴趣地追问亘云庭那下半阙。
亘云庭冷不防他有此一问,不由愣了愣,半晌才反应过来,瞥了唐槿云一眼,便笑着吟了起来:“可怜隆城三千兵,未见一笑已呜呼!”
唐槿云却仍然听不懂,“你这话什么意思呀?我哪有笑一笑,就笑死了三千人呀。”
“哈哈哈——”两男子愣一愣,瞬间又不由爆起一阵狂笑,狂天雨笑的趴地,亘云庭却又再表演一次掩额豪笑给唐槿云看,唐槿云百看不厌。
“你哥说的没错,你,你确定有这种能力……”狂天雨笑到气结,半晌才喘着气地解释,转而又感慨地对亘云庭竖起了大拇指:“亘公子的诗词清丽脱俗而扣人心弦,通俗易懂而深入人心,咱这一山野小子,一听就明白,真是高呀,高!咱佩服!”
亘云庭连忙谦逊地打揖说:“哪里哪里,是在下刚才一时得意忘形,在大家面前献丑了。”
两人又是相互赞美谦逊几番,痛杯了几杯。唐槿云在一旁听着,心里比吃了什么琼浆玉液还要甜。就连那些少女怎样在她的鼓励下,果然勇敢地找到自己喜欢的人的美妙情形也视而不见。
第30章 云裳美夜
随着一阵鼓乐飞扬,升起高高的篝火,这个晚会也终于迎来了压轴圆舞,所有的人,包括狂天雨他们,也纷纷跃下台,围着篝火堆,和他们一起大庆上天的恩赐。
唐槿云则和亘云庭两人敷衍了几下,就相视一笑,悄然一起退出,却被一直关注着他们的小燕看在眼里。
“算了,咱不会跳他们的舞,还是到一边凉快去吧。”唐槿云一边建议着,一边轻拽着亘云庭的衣边,有点累地依偎着他的肩膀,眯着眼,心里却七上八下地朝外面走去。
虽然他们分开也不过三个时辰,却已经犹如分开了三年那么长久。最后还是傍着哥哥的心情,才能驱散如忧郁的乌云。
两人温馨地走了一会儿,忽然亘云庭用肩膀轻摇了她一下,打破了沉默:“你现在越来越像一个人了。”
像一个人?像什么人,像情人,像妻子?究竟谁呀,怎么这么揪心不往下说了?唐槿云一怔,脑海里转的飞快,却又不敢冒然点破,便小心翼翼地反问:“像谁?”
亘云庭斜乜了她一眼,抬头望着朦胧的夜色,轻轻地叹说:“你越来越像我的小妹了。”
“我这不就是你的小妹吗?”唐槿云不由嘟起了嘴,心里总算轻吁了一口气。
“嗯,”亘云庭转眼凝望着她,坦然地说:“只要你不做秀女,一直待在我的身边,就是我的小妹了。”
“我也是,”唐槿云一愣,也想起因为他在大佛寺前的舍弃,而引起了这一连串惊心动魄的经历,感触地说:“只要你不再把我送走,自己去自首,我会一直把你当哥哥的。”
亘云庭忽然自嘲地说:“看来,我们这样像大灰狼挟着尾巴流亡好像成了最好的选择了。”
“不会。”唐槿云肯定地说:“我不会让你挟着尾巴那么丑陋,我要你昂首挺胸,潇洒飘然地像个得胜的将军,快快乐乐地流亡。”
“呵呵……”亘云庭听了,忍不住一阵心酸的朗笑。从来逃亡都是狼狈不堪的,这快快乐乐地逃亡的事儿,还真的只有唐槿云可以做得了;他不知不觉被卷入这种离奇的逃亡之中,是就这样一辈子了,还是他人生的一段小插曲?
两人肩并肩地溶入夜幕下,两颗彼此守护的心慢慢的靠得更近了。
这时候,小燕携着陆巢一起从后面追上来,问:“恩人姐姐,你们这是要去哪?今晚不如就在我家下榻吧。”
唐槿云想了想,一指亘云庭,“要加上亘哥哥哟。”
“没问题,”小燕满口答应,“他可以和陆巢同铺,我和你一起睡,行不?”
“行。”唐槿云想流亡在外,能够有个栖身之所遮露挡寒,也总比没有的好,便欣然答应了小燕,四个人一起远离了篝火晚会,改道朝小燕的家里走去。
狂天雨在后面痴痴地望着他们的背影,嘴角蠕动着,半晌也一动不动,这时旁边有人问他:“总寨主,怎么样,她不答应吗?”
“真是个奇怪的女子呀,”狂天雨忽然满脸忧郁地叹气,“身手不凡,却又不喜名利,难怪在家蛰伏多年,世间也不知道有此高手,看来,我们不能因此就这样气馁了。”
“不用愁,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那人安慰他说。
狂天雨忽然抬头仰望中天,再叹一口气,“这就要看陆大哥小燕他们能不能把他们留下来了。”
重新踏上那一条小砂路,柔韧而舒服,金黄的月华倾泻下来,把路边的小草也染成了斑黄,一路上,两对人儿默默地享受着这月光浴,心里的甜蜜都溢出了心房。
亘云庭忽然若有所思地问她:“那蒙面人是谁?”
唐槿云微微一怔,不知道亘哥哥怎么会突然想起了那个蒙面人,而她也想起了一些事情,奇怪地瞟着他,惊疑地反问:“怎么你不认识他?”
亘云庭沉吟着想了一大堆平时聚在一起吟诗作对的书友,甩了甩头,“可我的书友当中,没有一个是会武功的呀。”
“但他还说是来救你的呢。”唐槿云想起那蒙面人曾经这样说过,当时她来不及吃惊,此时想来也感到事有跷蹊,她还以为蒙面人是冲她来的,不料,那蒙面人此番又多了一个目标,那就是亘哥哥。
“这就奇怪了。”亘云庭也无法想像蒙面人竟然是冲着他来的,在脑海里翻遍了以往的记忆,冥思苦想了一会儿,最后只好气馁地说,“我没有这号朋友。”
“我也不知道他是谁,”这不辞大老远地来拯救,不太可能是没有任何关系,一定是非亲则故,“你再想一想,也许是你远方的亲戚。”
亘云庭摇了摇头,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在临近小燕的寨屋前,也只好把这个疑问暂时搁下,拾阶而上。
厅内,老丈正在兴致勃勃地搅着锅里的汤汁,一见他们,顿时兴冲冲地邀请再吃上一顿,小燕则又忙着去张罗伺寝的什物。
这一次,他们吃的已经够饱,心情也舒畅得也忘乎了傍晚时分那种敌对的狼狈。
回到房里,小燕已经忙的有点困乏了,但是见着了唐槿云,仍然对她热情有加,如同丫鬟般伺候着她泡浴,暖床,并且在桶边替她搓洗臭不可闻的内衣裤,这要是让飞红雪知道,他们逃亡了还有人伺候,那还不气得他吐血?
唐槿云在桶边趴着指导着她如何搓洗现代的内衣裤以及烘干,自己却在浴桶中泡着,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便只好不厌其烦地陪她聊起了天。
她疑惑地问:“我划了你一刀,你不恨我反而把我当恩人了?”
小燕不妨她有此一问,不由呆了一下,歪着脑海想了一下,然后噙满深情地眼眸盯着她,感激地说:“姐姐,你知道吗?在我被抓的时候,我就想着我这一辈子可能就这样完了,都会在宫里度过,而且,可能一辈子也不会再见到陆大哥了,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顿了顿,她又说:“可就因为你当天想到那么一划,他们这才放手,放开我,不再抓我了,把我从死亡边缘里救回来的,这不是恩人,是什么?”
唐槿云不由得嫩脸一红,讪讪一笑。在以前,她杀人无数,也救人无数,可从来没有人跟她如此真诚地感谢过;她没有再问下去,却惭愧地低头沉思起来:自始至终,她都不承认自己是救了她,起码当时她就没有那个心,当时她只是想狠狠地甩掉身边一个包袱,也让衙差见识一下,一个毁了容的少女,他们到底还会不会再要。
结果是这个时代的现实救了她,让她及时脱离了那欲海浮沉的宫廷生活,得偿所愿,陆巢知道后,便从山上化妆成农夫,把她和她爹一起接上了“云裳川”,从此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