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部分
霸狮的俘虏 作者:肉书屋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好心没好报!哼!我还真不知道你安的是什么心?和我在一起甜甜蜜蜜,脑子里想的又是另一个男人的温存?”齐净雷捺不住满胸的愤怒,毫不留情地指控她。
“温存?!”倪若霜不能置信地睁大眼睛看着他,连这种话他都能说出口,难道他真当地是水性杨花的女人?
“难道不是吗?如果你没有和那男人温存,哪来的女儿?”齐净雷愈说愈张狂。
“齐净雷!你——”倪若霜眼看着自己就快被他气晕了。
倪若霜担心自己再也承受不了他任何的冷嘲热讽,她卯足劲奋力将他一推,疾步冲进房间里。
齐净雷看着她怒气冲冲地跑回房间,不禁错愕了。
原想在最后一天的相处,能在甜蜜窝心之下圆满结束,却没想到竟会是这样的结局。
他开始懊悔自己的冲动,他为什么总是无法忍受她的移情,明知道她身边现在根本没有其他男人,但是他只要听到囡团这名字,他总是会联想起她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的亲热景象,他的心口就会有如火山爆发般燃烧。
倪若霜一奔回房间内,便一古脑儿地跌进柔软的大床上,她想好好的大哭一场,但是眼泪却彷佛已干涸,挤不出一滴泪来。
她一心一意想让他亲近女儿,他却无情地指控她的不贞,难道说她和囡囡之间真的没有一点父女缘分吗?
人说血浓于水,他对囡囡却没有一点父女之情,而且还非常地排斥团囡。
几天来的相处,唯一能让她确定的是,净雷对她的爱是不容置疑,但是爱她就不能容忍她的孩子吗?
倪若霜脑中是一片理不清的紊乱,忍不住斥骂着:“真是刚愎自用的大男人,无药可救!”
又想起明天终于可以回家抱女儿,脸上立即绽放欣喜的笑容,思及此,她迫不及待从床上跳起来,收拾明天回家的行李。
倏地,房门被用力推开,撞上墙之后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倪若霜被巨响吓一大跳,回头愕视着因怒气高张而扭曲的一张俊脸,她断然地不予理会,再转过头继续整理行李。
齐净雷见她迫不及待地整理行李,脸上那抹森冷的表情更加冰冷,像要冻结人心似的令人畏寒。“就这么等不及吗?”
倪若霜头也不回,置若罔闻地继续整理行李。
齐净雷更是火冒三丈,猛然握住她的手臂,并加重了力道,奋力将她的身子扳向他,“我在跟你说话!”
“我有权利选择要不要回答你。”倪若霜毫不畏惧地回道。
霎时,沉闷的空气充斥在他两之间,仿佛只要再一点点的小火花,必将会点燃引爆。
“你真是个善变的女人!和我在一起时把我迷得团团转,等我交付了真心,你却毫不珍惜,就像四年前一样,亟欲离开我。不知道之后又会以什么狐媚样,去诱惑勾引其他的男人!”齐净雷口不择言地嘲讽。
倪若霜气得不得了,他竟然说出如此蔑视她的龌龊话,她恶狠狠地瞪视着他,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我若真的以狐媚的姿态去诱拐任何一个男人,那也都与你无关!”倪若霜几乎是气极了,冷冷的回敬着齐净雷。
顿时,齐净雷双手紧握成拳,眉宇之间紧皱成一团,两眼闪着狂怒的火焰,奋力将她甩在床上,“想学人家做妓女?好!我就做你倪若霜的第一个恩客!”
倪若霜被他这么一猛推,摔得是七荤八素,待她稍稍回复神智,齐净雷沉重的身躯已经重重压在她的身体上面,令她无法顺畅呼吸,她卯足力气推着他,并大喊道:“走开!”她却丝毫推不动他的身体。
“想做妓女,就要让客人为所欲为、任其索求——”说着,齐净雷将头埋进她山峰之间。
妓女?!
倪若霜这回听得一清二楚,他竟然将她当作妓女!
他的可恶简直到了令她无法忍受的地步,她猛然将他推开,不假思索地一巴掌结结实实地掴在他脸上。
齐净雷先是一怔,随即露出狰狞可怕的模样,仿佛恨不得将她一口吞下肚。“你竟敢打我!”
倪若霜瞬间吓傻了!她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气、哪来的胆量,真的掴了齐净雷一巴掌。
齐净雷根本不想放过她,无端被掴了一掌,这怨恨哪能在瞬间消失?对倪若霜,他怎会轻易善罢甘休?
齐净雷那副面目狰狞的怒容隐现深沉的哀痛,他宛如受伤的野兽,愤而撕毁她的衣服,啃咬着她晶莹的肌肤,像一只抓狂的狮子般怒不可遏,显露出原始的粗鄙兽性,还不时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叫声——
他的粗暴令她害怕,他真将她视为妓女,粗野的蹂躏着她,没有一丝丝的怜惜。她紧闭双眸不发一语,心碎的眼泪悄然从眼角潸滑滑落。
齐净雷偷偷地睨视着她,几乎要被她的泪水软化,他突然停止所有伤害她的举动。
“简直就像是个木头人一样,味如嚼蜡!”他似乎在为自己的粗野举动找台阶下,陡然从她的身上跳开,嗤之以鼻的说。
倪若霜依然紧闭着双眼,像一具木乃伊般僵直地躺在床上,动也不动。
齐净雷知道自己又一次的伤害了她,这一切仿佛又回到之前的情形,而且这一次对她的伤害远远超过之前。他只能懊恼着自己为什么总是控制不了情绪,眼看着几天愉快的相处,如今又回归到原点,一切的努力再次像泡影般消失无踪。
齐净雷痛恨自己的卤莽,不敢再面对倪若霜,迅即逃出房间。
衣衫不整的倪若霜躺在床上,听到他离去的脚步声,她的心有如被撕裂般,不禁扪心自问:为什么他总是无情的伤害她?
而且是一次比一次深!
齐净雷一直注意着房间里的任何动静,倪若霜走进去后,就一直没见她跨出来一步,有时他会担心地将耳朵贴在门上,听到里面还发出细微的脚步声,他才放心的离开。
当夜深人静、万籁俱寂之时——
齐净雷再也忍不住,悄悄开启房间的门,一探里面的情形——
只看见她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一阵惊惧爬上他心头,他悄悄地走到她身边,看见她的胸口规律的起伏,这才释然地松口气。
他轻轻地为她盖上被子,仔细瞅着她细腻的脸庞。对若霜,他有诉不尽的爱恋、道不尽的情意,但他始终不明白,为什么他总会不由自主地伤害她?
尤其是当他听到她提起囡囡的时候,他的心头就会有股莫名的妒火,猛烈地熊熊燃烧,如果那男人不出现,硬是将若霜自他身边夺走,若霜将会永远属于他,囡囡也会是他齐净雷的孩子。
思及此,齐净雷对那不知名的男人,更是充满浓浓的嫉妒和恨意。
他伸出手轻抚倪若霜的发丝,万念俱灰地轻声低喃:“原谅我!我不是有意要伤害你的……”
随即,他悄然地走出房间。
直到此刻,默然不语假寐中的倪若霜,豆大的泪珠潸潸而下——
经过一夜,承受着内心煎熬的齐净雷,原本英俊的容颜抹上一层黯淡,双眉间有着浓厚y霾。
打从昨晚他就一直静坐在客厅里,悔恨和懊恼不断地袭击而来,仿佛被囚困在心狱的桎梏里,他一直找不到可解脱的方法。他对她的爱深如大海,却始终无法忘怀她对感情的不贞,不贞的事一直深烙他的心底无法抹去。
清晨,一脸倦容的倪若霜手提着行李从房间里走出来,她背对着齐净雷说:“一星期之约已经到了,请你不要忘记我们的约定,我走了。”
仿佛两人之间不再有任何的感情牵扯,形同陌路。
“等等,我会依约和龙唐洽谈合作方案,还有,我送你回去。”她的冷语冻人,深深刺伤他的心,他忍着心痛说道。
倪若霜手拎着行李,一发不语地等着他。
事已至此他也无话可说,只能无奈地轻叹一声,“既然准备好了,走吧!”
倪若霜神情木然地拎着行李走至大门口,心中还有一丝的不舍,她回眸凝望它一眼。在这一星期她经历了欢笑与愉悦,但是美中不足的是,还行着无法弥补的伤害。她走到车旁,拉开车门一古脑儿地钻进去,随即将脸转移面向窗户。
齐净雷见状也默不作声地驾车起程,他的脑海里不时回想着来时的情景,虽然两入之间也是静默不语,但是来时他的心中充满对她的恨;回去时,他的心中对她
却是充满懊悔,原本以为可以再续前缘,如今却是——
愈是痛苦时间愈是难捱,回家的路变成一段无止境的折磨。
好不容易车子驶到倪若霜的公寓门口停下,她连一句“再见”都没说,便推开车门匆匆走进公寓里,而且决绝得连头都不回,也不再多看他一眼。
齐净雷的心刹那间宛如刀割般,缓缓淌血……
走到家门口,为了掩饰她心里的沮丧,不让希文和囡囡看出一丁点儿的破绽,倪若霜强打起精神面带着笑容开门进去。
在门口,她就听到囡囡唤着希文的欢愉声:“希文阿姨,一定是妈咪回来了!”
打开门的刹那,听到囡囡笑声的同时,囡囡小小的身子已冲了过来,她迫不及待抱住她的小宝贝。到底是母女连心,她不必出声,囡囡就能猜出是她回来。
希文笑容可掬地看着抱在一起的母女俩。
“妈咪。”囡囡窝在她的怀里撒娇,“囡囡好想你哦!”
听到了七天来令她魂萦梦牵的声音,倪若霜将囡囡紧紧地搂在怀里,将头紧贴着囡囡的小胸前磨蹭,“妈咪也好想你。”
“妈咪,你不在家时,我一直都很乖,很听希文阿姨的话。”囡囡话匣子一开,兴奋地就说个不停。
倪若霜频频猛点着头,听她不停地说着。
“囡囡,让妈咪先进来再说。”希文笑逐颜开地道。
倪若霜这才发现自己一看到囡囡,就一直蹲在门口和她说话,于是她站起来走进屋里。囡囡似乎担心妈妈会不见,小手一直紧握着妈妈的手,片刻都不放松。
希文见状忍不住笑道:“囡囡,你总要让妈咪休息一下吧!妈咪刚回来,一定很累喔!”
希文的话语果然立即产生效果,囡囡放开妈妈的手,“妈咪好累哦——要休息哦——”
倪若霜瞅着贴心的女儿,不论心里受到再大的创痛,她还是笑着说:“妈咪看到囡囡,就已经不累了。”
事实是如此,不论她受到再大的伤痛,囡囡的纯真笑语是她最佳的治疗方法。
希文迫不及待问着倪若霜:“他有没有对你怎样?”
倪若霜知道希文想知道自己这几天和齐净雷相处的结果,但是希文的关心,却在无形中再次硬生生地揭开她的伤痛,她的脸色瞬间一片惨白,“他还能对我怎样?”
希文立即明了若霜的意思,随即一脸黯淡地闭口,不再追根究柢。
送了倪若霜回去之后,齐净雷回到自己的住处。看着充满着现代感的屋子,原先他一直以自己的住处感到骄傲,而今他却不这么认为,身旁一旦没有若霜的纤纤倩影,这只不过是一个空d的地方。
他颓丧地躺进椅子里,脑中不断浮现着若霜的倩影,他悲愤地捶着自己的胸口,懊悔对她所说的每一句伤害她的话、每一个伤害她的举动,但是伤害已经造成,他已经无力挽回。
一会儿,听到开启门锁的钥匙声,不禁让齐净雷紧蹙眉头,他的家除了他之外,就只有琳达那八爪女有大门钥匙,难不成她会掐指神算,知道他今天会回来?
琳达推门走进来,瞥见瘫软在椅子上的齐净雷,脸上显露出惊喜,她立刻钻进他的怀里,娇媚一笑,“亲爱的……你可终于回来了,你去哪里?也不告诉人家一声。”
齐净雷懒得理她,面无表情的说:“我去哪里有必要告诉你吗?”
琳达堆着满面娇媚的笑,一双媚眼不时地勾挑着齐净雷,整个人伏进他怀里,两条手臂像藤蔓似的攀附在他的脖颈,“不是啦——人家想你嘛……”
齐净雷只觉一阵烦闷不已,不悦地嗤哼:“劝你最好离我远一点,我已经够累了。”
琳达娇嗔的嘟翘着嘴,“你是不是外面有其他的女人了?”她略带质问的口气问他。
齐净雷蔑视地略掀起眼皮看着她,“我齐某人有没有其他的女人,你没资格追问。”
“你——”琳达气急败坏的瞪大眼睛,心中的怒气无处可发泄,好不容易上钩的大鱼,她怎能轻易放掉呢?说什么都得牢牢握住!
琳达压抑住满腔的怒气,双手轻抚着他的胸膛,继续挑逗他,“亲爱的,是谁惹你生气了?”
齐净雷斜睨着琳达,一语不发地站起来强拉着她走进房间,他决定将所有的怒气加数发泄出来。
琳达欣喜若狂地任他拉进房间,两人双双跌入床铺里,齐净雷重重地吻住她的唇,暴戾地褪去她的衣服,但当他一手抚摸着她的肌肤时,他的脑子里浮现的净是倪若霜的影子。
他蓦地退缩了!
面对琳达,他有种索然无味的感觉,她再也撩不起他的情欲,或许——再也没有其他的女人能撩起他的情欲,除了若霜——
想起若霜,他的心义开始隐隐作痛。
他霍地起身站在琳达的面前,冷冷地说:“你走吧!”
琳达顿时傻了眼,就在此时此刻,他竟然叫她走?
“净雷——”琳达一个箭步冲进他怀里,紧抱着他,“不要赶我走。”
“我再说一次,走!”齐净雷的语气强硬而坚定。
“净雷——”琳达凝睇着齐净雷,“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对你已经没兴趣了。”齐净雷冷酷且没有一丝感情的说。
“没兴趣?”琳达当场瞠目结舌,他无缘无故失踪了好几天,回来之后又莫名其妙的告诉她,他对她没兴趣了!
对琳达来说,这一道青天霹雳的消息令她惊骇不已。
“不!净雷,我是真心爱你,不要赶我走……”琳达按捺不住的哭泣。
“哼!”齐净雷冶笑,“别骗人了,你那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去唬涉世未深的小男生还可以,在我的面前演戏——还早呐!”
琳达噤住哭声,怔愣地看着他,虽然她是看上他的钱,但是她也看上他的人了呀!
“还不快滚!”齐净雷不悦地大嚷。
琳达被他的怒吼吓得魂飞魄散,手紧揪着方才被他扯开的上衣,忙不迭地跑出他的屋子。
齐净雷旋即浑浑噩噩地倒在床上,想起心中最爱的人——若霜,忍不住悲从中来——
第七章
倪若霜一早醒来,恍惚间还以为自己躺在齐净雷的怀中,“净雷……”
当她睁开眼看仔细周遭的一切,发现身旁睡得香甜的囡囡,她不禁难过的轻叹:“为什么我始终还是忘不了他……”
凝望着睡在身边如天使般的囡囡,她的心里升起一股歉疚,因为自己的傲气,让囡囡丧失有父亲疼爱的机会。
随即又想,四年来她还不是母兼父职,囡囡并没有少了一丁点儿的爱,思及此,不禁笑谑自己的想法多余。
一如往常,她起来化妆准备回公司销假上班,为了能与齐净雷达成合作方案,龙唐答应给她一星期的假期,让她能顺利完全任务。
希文也一如往常,一大早就忙着准备早餐,她忍了一整晚,实在很想知道若霜和齐净雷之间相处的情形。但是从若霜的脸上,她察觉出一丝端倪,最后还是决定不再去追究答案,主要是怕伤了若霜。
“若霜,你今天就要回公司?”希文看着穿戴整齐的若霜,不由得好奇地问。
“是呀!当初老板给的一星期假结束了,是该回公司销假,再说这一星期不在公司,我的工作都不知道积得多高了。”倪若霜强颜欢笑地说。
希文看出若霜虽然面带笑容,但在她的蛾眉间却有着一抹悒郁。“若霜,我本来是不想多问的,但是我还是憋不住……”
倪若霜早就从希文的表情猜出她想说的话,她不禁叹了一声:“其实你想问、想知道的事,我心里明白,只是……我不想再提起有关齐净雷和我之间的任何事。对他,我已经彻底的万念俱灰,一切多说无益。”
希文闻言,只好噤口不再追问。“好吧!不谈他,下班要来接囡囡吗?”
“当然喽!你和囡囡现在都是我的精神支柱、生活重心。”倪若霜故作轻松地潇洒一笑,不难察觉她的笑声中充满苦涩。
希文看着若霜脸上勉强的笑容,不由得感到心痛,她搂着若霜的肩膀说:“我会永远在你的身边支持你,你一定要打起精神,为自己、为我和囡囡,一定要勇敢的撑下去。”
希文的温馨话语,深深感动倪若霜,不争气的泪水开始泛滥,她哽咽地道:“会的,我已经不再是个懵懂的女孩,这点风浪,相信我还能挺得住。”
“对嘛!这才是我所认识的倪若霜。”
倪若霜勉强挤出笑容,“我该走了。”
她匆匆忙忙冲出家门,其实她只是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避开希文的怜悯眼神罢了……
齐净雷破天荒地一早就来到公司,所有员工都讶异他的出现,平空消失一个星期,以往的神采奕奕似乎也随之消失,他的俊脸上净是颓丧委靡。
宫季扬则神采飞扬的走进公司,公司的员工立即暗示他,齐净雷已经回来了。宫季扬的眼神瞟向齐净雷的办公室,面带微笑点头,随即走进他的办公室。
“回来啦?”宫季扬愉悦地对着齐净雷打招呼。
齐净雷却是一副疲弱不振、死气沉沉的样子,颓丧的瞄了他一眼,木然不语。
瞅着齐净雷的神情,宫季扬不禁错愕。
他的心中闪过不祥的预感,“是不是和若霜又起冲突?”
齐净雷还是面如死灰,一语不发。
宫季扬端视着他的表情,不必他说出来,大致也能猜出一、二,他只能慨叹道:“你这又是何苦呢?心里头明明深爱着若霜,却又不肯对她明白表示。”
齐净雷霍地站起来,大手拍着桌子,嚷着:“谁说我没表示,是……”声音愈趋微弱。
宫季扬忍不住心头一喜,“你真的对若霜表示爱意了!她有什么表示吗?”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他按捺不住地追问。
“但是又被我搞砸了……”齐净雷索性坦白地说。
“搞砸了?! ”宫季扬一脸惊愕,不能置信地瞅着他,“到底出了什么事?”
齐净雷忍不住大吼:“我受不了她整天在我耳边提囡囡,只要我一听到囡团的名字,我就会想到她和那男人亲热的情形,我哪能受得了?而且她还坦白的对我说,她一直深爱着那男人,你说,这口怨气我哪咽得下去!”
宫季扬再也忍不住爆笑出来,原来他是在跟自己吃醋。
根据净雷的描述,可见若霜还是不愿意亲口说出一切的真相,这会儿,他真的有股说出一切的冲动,但是他曾经答应过若霜,这件事绝不会从他的口中说出来。
齐净雷见季扬毫不掩饰的大笑,无疑是让他火上加油,他按捺不住心中狂炽的怒焰又吼:“你竟然敢笑我!”
宫季扬看着净雷脸上狂烧的怒火,还是忍不住爆笑,如果净雷知道所有的真相,他就不信他自己不会觉得好笑。
齐净雷狂啸一声:“闭嘴!”
宫季扬看着怒不可遏的净雷,尽可能的不笑出声,可是眼角却被这天大的笑话硬挤出泪珠。
宫季扬企图抑住自己的笑声,从桌上抽出面纸擦拭着眼角的泪珠。“好了,我不笑,今天你打算先做哪件事?一星期没来公司,等你下决定的事情一大堆呐。”
看着笑出泪的宫季扬,险些气炸的齐净雷,一时之间无法完全平复下来。
“随你!”他不悦地说着。
“随我?那我们今天就去会会龙唐,相信他的新方案也该出炉,合作的事一直悬而未决总不是办法;再说,其他的公司一直等着我们的答覆。既然我们答应了龙唐以他为优先,不如就从他开始谈。”宫季扬就事论事说着。
“见龙唐?”齐净雷想了一下,当初答应若霜,只要陪他一星期,他会和龙唐洽谈合作事情,记得昨天分手时,她还念念不忘这档事。“好吧!”
“说走就走,既然你都回来了,相信若霜也该回公司上班了。”宫季扬带着戏谑的眼神斜睨着齐净雷。
宫季扬的话无非是给他当头棒喝,齐净雷霎时静止不动,脸上有着犹豫不决的神情,“依我看还是缓个二、三天好了。”
宫季扬挑起眉瞅着他,“原来大名鼎鼎的‘雷公&039;也有反覆无常的时候。”
听出他语气中的挑衅,齐净雷顿时怒气高张,“谁说我反反覆覆,说走就走!”他拎起外套随即率先走出办公室。
宫季扬看着中了他激将法、一脸怒气的净雷,忍不住在他背后窃笑,他太了解净雷了。
宫季扬立即追上齐净雷一起去会见龙唐。
走到龙唐建设公司的大门口,齐净雷有些踌躇。昨天才和若霜分开,今天就跑来见龙唐,她会不会误会呢?
宫季扬神情自若地走到他面前,回眸瞅着略显犹疑的他,“到了!还不快点进去,难不成你想打退堂鼓?”
齐净雷还是受不了宫季扬语气的刺激,愤而怒道:“谁说我打退堂鼓!”他昂首阔步地从宫季扬的身边走了进去。
宫季扬望着他的背影,忍不住窃笑,其实今天临时起意要来龙唐,其中故意捉弄的成份居多。
两人一走进龙唐建设,又是一阵鼓噪喧哗。
所有人的眼光不只是看向齐净雷和宫季扬,更是质疑地瞟向倪若霜。
倪若霜休假—星期今天才销假上班,齐净雷和宫季扬立即出现在龙唐建设,不少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宫季扬先走到倪若霜的部门,“嗨!若霜。”
埋首在工作的倪若霜猛然拾起头,意外看到宫季扬面带笑容的脸。“是你?! 季扬,进来坐。”
“不了,净雷也来了。”宫季扬将头轻轻一甩,眼睛略略一瞟,告诉她净雷就在后面。
倪若霜略抬起头,眼神越过宫季扬的肩头,瞥见那个惹她心伤的男人正站在不远处,只是看也不看她这儿一眼,可见他也不想见她!
“要和龙唐洽谈合作方案,是吗?”倪若霜试问。
“没错!我暂时先不跟你聊了,免得等一下他的雷公脾气又发飙。晚上我会去看囡囡,我们再聊好吗?”宫季扬面带微笑,别有涵义的看她一眼。
“好,不如晚上就过来吃晚饭,我会通知希文一声。”倪若霜大方的答应。
“其实你不必通知希文,这星期我天天到你家搭伙……”宫季扬有意无意的说着,神情有着几许的暧昧。
倪若霜看出他脸上饶富兴味的神情,一阵困惑之后,随即恍然明白,她掩不住喜悦的睨着他,“其实希文真的是一个很棒的女孩。”
“这我知道。”宫季扬笑得满面春风,旋即离开她的办公室。
倪若霜见状不免暗暗笑着,季扬和希文……这的确是个完美的组合。
她又想起齐净雷也来到龙唐建设——
她想也不想的拿起皮包,匆促交代旁边的同事一声,便转身离开办公室。
齐净雷和宫季扬走进龙唐的办公室。
龙唐立刻准着笑脸迎接他们。“欢迎、欢迎!”
两人泰然自若地坐下来,齐净雷不自觉地眯起眼往百叶窗缝隙看出去。
他意外瞥见倪若霜窈窕的身影,正仓皇走出公司大门,他的脸上立刻现出一抹黯然,她真的有必要躲着他吗?真的要与他断绝吗?
“你们坐一下,我叫人去请倪小姐进来。”龙唐笑容可掬地说着。
“不必了!”齐净雷倏地脱口而出。
龙唐愣住,生怕事情有变,恐怕失去合作的机会,他急忙说:“齐先生……”一双担忧的眼紧张万分的看着齐净雷。
宫季扬也呆愣了—下。如果没让净雷见到若霜,他苦心设计的激将法岂不完全失去功效?“净雷……”
齐净雷勉强一笑,“今天和龙先生谈合作案,主要也是冲着倪小姐的面子,再说她对此事不是很了解,我们自己商议就可以。”他存心为若霜开脱。
他早发现了一件事,当他走进龙唐建设公司时,员工们脸上那抹讶异和揣测的诡异神情,只怕龙唐真去请人叫若霜来,又发现若霜不见踪影时,相信无谓的风波将会被渲染张扬。
龙唐见齐净雷十分坚持,只好一笑置之,“也好,不如就依齐先生的意思。”
宫季扬心底暗忖,冲雷为什么不想见若霜?难道说他们之间真的到僵凝不解的地步……
两人步出龙唐建设。
宫季扬按捺小住地问:“你和若霜之间,真的到了如此僵硬的地步吗?既然都来了,你为何不愿意见她?”
“不是我不愿意见她,是她不想见我。”齐净雷忍不住叹一声。
“若霜不想见你?你又没和她碰面,你怎么会知道?”宫季扬不相信净雷所说的话。
“当我坐在龙唐的办公室时,无意间从百叶窗的缝隙看见若霜拎着皮包匆匆离开公司,可见是她不想见我,有意躲我。”齐净雷索性将看到的情形,明白说给宫季扬知道。
“喔!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你不想见她。”宫季扬顿时了然的点头。
齐净雷无奈地嘴角微微一扯,露出一抹苦不堪言的笑,“明白就好,你先回公司,我想到处溜溜。”
宫季扬能体会净雷此刻的心情,净雷这个连骨子里都充满傲气的男人,他的心哪能承受这样的打击,何况还是心中最爱的女人!
“好吧!你散散心也好,舒缓一下心中的压力。”宫季扬体贴地说。
齐净雷心领季扬的好意,微微苦笑,旋即走回自己的车里,驾着车从季扬的面前呼啸而过。
宫季扬不禁为这对苦恋的恋人摇头轻叹,真不知道要到何时,净雷和若霜之间才能化解所有的误会。
难道会是天意如此,要让他们受尽内心的煎熬吗?
齐净雷驾车毫无目的的在市区里打转,他不知要去何处,脑中一片空白。
蓦地,仿佛冥冥之中有牵引,他竟然将车子开到希文所经营的花店前。
他曾经看到若霜从这里抱着囡囡走出来,也听若霜提起过,这花店是和她一起同住的希文所经营的。
无意间,他从车里看到在花店里玩要的小女孩,“她就是若霜的女儿?”
一星期前,他去若霜的公寓接她时,他还记得小女孩曾经从阳台上探头出来和若霜挥手再见,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那女孩纯真的笑脸,他还依稀记得。
齐净雷的心里忽然有股想一探究竟的莫名冲动,他将车子停在路旁,下了车,毫不思索地走进花店——
当他轻轻推开门,一阵清脆的风铃声响起。
蹲在一旁的囡囡立即站起来,露出一抹稚气的笑脸迎面奔来,“叔叔,买花。”
齐净雷仔细看着眼前可爱的小女孩,她就是若霜的女儿——囡囡?!
希文忙不迭地从后面走出来,“先生,买花?”
齐净雷微微一怔,她就是若霜口中的希文?!
他一时不知所措,便随口说:“嗯,我想买一束花,但是不知该如何挑选。”
“你要送的对象是……”希文挂着盈人的笑脸注视着齐净雷。
“喔——我想送给女朋友,因为前阵子我们闹了一点别扭,我想买束花道歉。”反应聪敏的齐净雷立即编出一个借口。
“那你不妨送一束紫罗兰,今天刚好是店里第一次进紫罗兰。”希文温柔而体贴的解说着。
紫罗兰?! 齐净雷愣了一下。
这不是若霜最近才爱上的花吗?记得她说过,等她回来,她会建议希义进一些紫罗兰来卖。
齐净雷对着希文笑道:“好的,请你帮忙,谢谢!”
趁着希文为他准备花束的同时,他蹲下来凝视一直站在他身旁的囡囡,“你好可爱,叫什么名字?”
囡囡笑嘻嘻地回答齐净雷:“我叫囡囡。”
齐净雷还是想证实囡囡到底是不是若霜的女儿,他又回头问希文:“老板娘,你女儿好可爱。”
囡囡却忍不住伸手捂着嘴巴,笑说:“阿姨不是我妈咪。”
希文也笑了起来,“囡囡是我朋友的小孩,不是我的。”
囡囡果然是若霜的女儿!
他又看向囡囡,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好想亲近她、好想抱抱她。
“囡囡,你真的好可爱,能不能让叔叔抱抱你?”他的语气充满了渴望。
“好呀!”可爱的囡囡伸出两条圆滚滚的手臂,做出让齐净雷抱的俏模样。
齐净雷欣喜地将囡囡抱起来,一时他的心里有种无法形容的情感涌上来,深深打动他的心,这抹情感令他真心欢喜。
希文回头见到此状,忍不住叫嚷:“囡囡,快下来,你会将叔叔的衣服弄脏。”
齐净雷面带笑容连忙说:“不会的,她真的很可爱。”
希文微笑的对着囡囡说:“羞羞羞,这么大了还要人抱。”
囡囡害羞地躲进齐净雷的怀里,惹得齐净雷笑声不断。
“先生,你的花好了。”希文将整理过的紫罗兰递至齐净雷面前,又瞅着赖在他怀里的囡囡,“你可以下来了吗?”
齐净雷没办法只好将她放下来,轻抚她稚嫩的小脸蛋,“叔叔明天再来买花,你再让叔叔抱,好吗?”
囡囡好像不舍得下来似的,直凝睇着齐净雷。
齐净雷的心里也有股不舍,但还是放下囡囡,付了花钱后拿着花走出花店,临踏出门时还依依不舍地回眸瞅着囡囡,“明天我还会来。”
囡囡这才露出笑靥,“好,一定喔——”
“一定。”齐净雷笑着走出花店,直至坐上车,从车窗瞥见囡囡将小脸蛋贴在玻璃门上,一双圆大水灵灵的星眸一直紧盯着他。
齐净雷对她挥挥手,旋即开车离去。
离开花店后,齐净雷的心开始紊乱,为什么囡囡能牵系着他的心?
只因为她是若霜的女儿?因为他对若霜的爱,所以爱屋及乌也喜欢上囡囡吗?
原本是想纡解心中的压力,没想到却为自己带来更沉重的抑郁。
齐净雷看一眼躺在身旁椅子上的紫罗兰,不禁让他回想起带若霜到山中别墅时的情景。
当她第一次踏进紫罗兰花圃时,脸上的惊叹和喜悦,清晰地印在他脑海里,恍如昨日一般鲜明。
回到家里,赫然发现他的大门没锁,齐净雷倏然紧蹙双眉,用力推开门走进去。
他大吼一声:“琳达,给我出来!”
只见琳达穿了一件性感诱人的内衣,几乎容纳不下她圆润的茹房,诱人的小裤裤在薄如蝉翼的薄纱内清晰可见。
她缓缓走近齐净雷,媚眼轻勾挑着他,“亲爱的——你回来了……”她卯足媚劲极力诱惑他。
齐净雷只是瞄了一眼,随即掉过头,“不是说过了,不要再来找我。”
琳达先是一怔,随即露出一抹娇媚的笑颜,“亲爱的——别逗我了,我哪舍得离开你。”
“逗你?我齐净雷什么时候逗过女人?”他冷笑地问。
琳达完全愣住。看着齐净雷不笑的冷酷神情,她虽然有点害怕且全身颤抖,但是——难道要她眼睁睁看着已上钩的大鱼,就这么轻易让他溜走?
“办不到!”琳达忽然歇斯底里地吼叫,她冲到齐净雷的面前,紧抓着他的双臂猛摇头,“不!要我离开你,我办不到……”
“琳达,早在之前我就对你说过,我不会对女人动真情;况且再说我们之间只是玩玩而已,总也有腻了的时候。”齐净雷面不改色,神情依旧冷酷无情。
“不!我不相信,当我们一起做a时,你对我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满足!”琳达几近疯狂地吼着。
齐净雷不屑地将她的手甩掉,冷言道:“如果连这点你都无法满足我,你还能留在我的身边吗?”他蔑视的冷笑一声,“这种事是你情我愿,我并没有强迫你。”
琳达再也忍不住疯狂大叫:“不——”
齐净雷极冷地瞅着琳达,“叫够了没有?”
“还没!是哪一个女人?”琳达不甘心的问。
“哪一个女人?哼!就算我齐净雷想换女人,你还不够资格过问。”齐净雷瞠着一双骇人的眼视着琳达。
这句话齐净雷曾经对她说过,确实是如此,她与齐净雷之间不过是男欢女爱之情,不是夫妻,她也的确没有问他的资格。
琳达着实不甘心地斜倚在墙上,怨恨的眼神紧瞅着齐净雷,“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刚开始我对你确实也只是抱着玩玩的心态,但是最后我却发现自己已经无法自拔地爱上你,我……”她泪眼汪汪地看着齐净雷,她希望能以眼泪挽回他的心。
齐净雷一言不发地走到桌前,从身上掏出支票簿,洋洋洒洒的写了一串数字,并撕下来递到琳达的面前,“相信这个能让你好过点,毕竟我们曾经好过。”他的语气极冷淡,不带一丝感情。
琳达从他的手中将支票抽走,“一千万?! ”不能置信地睁大一双眼睛。
“这个价码是不是会让你心里平衡许多?”齐净雷的脸上察觉不出一点表情,语气与神情仍不改变冷淡。
琳达看着手中的一千万支票,不由得破涕为笑,“好,从今以后我不会再找你。”接着,她欣喜用力的亲吻手中的支票。
“既然如此,请你穿上衣服定吧!”齐净雷不屑地蔑视她。
“好、好,我马上离开。”琳达笑嘻嘻连声说着,迅即走进房间。
她以最快速的动作穿上衣服,然后走到他的面前,将大门的钥匙放下,“我走了”。
齐净雷闭上眼睛始终不语。
琳达看他根本不理会她,看在一千万的份上,她也不在意,至少她还是捞了一点本,总不至于赔了夫人又折兵。
她喜孜孜地走出齐净雷家的大门,并且用力地将门关上。
听到关上门的声音,齐净雷才缓缓张开眼睛,不屑地嗤哼道:“说什么情、谈什么爱!到头来还是钱最大!”
他再次拾起桌上的车钥匙夺门而出,发动车子后用力踩着油门,车子立刻飞也似的冲出去。
第八章
倪若霜拖着疲惫的身子来到希文的花店,准备接希文和囡囡回家。
囡围看见妈妈的出现,显现出异常的兴奋,冲进妈妈的怀里,“妈咪。”
倪若霜疼爱地瞅着囡囡,“我们回家了。”
“好。”这时是囡囡最开心的时刻,因为下班后的妈妈,总是会陪着她、逗她玩。
“对了,季扬说会来吃饭。”倪若霜倏然记起邀宫季扬来家里吃饭的事。
希文忍不住抿嘴轻笑,“你不必约他,他现在是每晚必到。”
“哦——这么看来,季扬说得一点都没错,他也是对我说不必我开口邀他,他一定会来家里吃饭。”倪若霜笑谑的眼神斜睨着希文。
希文看见若霜脸上那抹诡谲的笑,脸上倏地一片嫣红,羞怯地连忙道:“你千万别想歪,只是你不在的时候,他每晚都会来哄囡囡睡觉。”
倪若霜不禁羌尔一笑,走近希文的身边,语重心长地说:
“其实季扬和齐净雷是完全不同典型的人,如果你能和季扬在一起,我相信你们将会是最幸福的一对。”
希文原已羞赧娇红的脸,更加酡红。
“你别乱猜,他又没有对我说过一句喜欢我的话,我毕竟是大姑娘一个,你总不能叫我亲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