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部分
薄情爷 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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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荏讶异地打量这名长得像唐人的苗族女子。
“唐姑娘,我叫默啜。”她一口标准的汉语,更令她惊奇。
“你是大唐来的?”她猜道。
“我父亲是苗人,母亲是唐人。”默啜解释。
原来和管念禧一样是混血的,怪不得两种语言都会说,这也是管念禧会派她来的原因,比较好沟通,不会j同鸭讲。
默啜由浅入深,慢慢地逐字逐句教她,她居然也学出兴趣,那些叽哩呱啦的苗语,经由默啜的口中念出来,顺耳多了。
课堂之余,韶荏喜欢用汉语和她畅谈。
“默啜,你以后天天都要来陪我,我好高兴终于有个聊天的对象了。”
“没问题!”默啜身上流着苗人的血,举止言谈有着苗人独特的豪爽,不拘小节。
“唐姑娘……”
“叫我韶荏吧!”
,“我可不敢,少主对外宣称,你是他的小妾呢!”默啜说。
“小妾?”她脸儿微红,是真的吗?小妾代表她是他的女人,可是管念禧一直视她为女奴啊!她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着,莫名的情愫窜上心头。
“其实少主人很好,他是苗族的第一勇士,无论s、骑、猎、武、都是个中翘楚,是苗女心目中崇拜的英雄。”默啜眼里净是仰慕之情。
唐韶荏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人中之龙,有一种无形的吸引力。
“可是我觉得他太霸道专制。”这是他最大的缺点。
默啜却不以为然地说:“你不懂,领袖就是要有一点独裁的个性,太过懦弱,根本无法统治整个苗疆,因为苗族的族群部落,大大小小共有二十几个,如果不够强势,怎么服人?”
她的话言之有理,要在苗族立足有一席之地,实在不是那么简单。
管念禧的确有一代枭雄的架势。
默啜继续说:“现在惟一可以和少主分庭抗礼的,就是宇文庆,他们两个都是长老的外孙,长老没有儿子,将来必定会传位给他们其中之一。”
“你是说管念禧将来可能是苗族长老?”韶荏吃惊地道。长老是一个多么崇高的地位。
“没错。”默啜点点头。“我希望少主能击败宇文庆,因为宇文庆经常仗势欺压族人,还曾经强抢民女,如果让宇文庆当上长老,苗族人就没好日子过了。”
韶荏不禁迷惘,既然管念禧深受百姓的爱戴,为什么对她如此粗暴?难道他真的抛不开心中的仇恨?
她似乎也无力去化解恩怨,只有继续待在苗疆查明真相。
听默啜说,宇文庆和管念禧是死对头,那么宇文庆说不定会因为要抢夺王位,而做出不利于唐家的事,这是极有可能的事。
她得找机会接近宇文庆,说不定会有意外的发现。
因为默啜的关系,韶荏开始对苗族文化有了兴趣,而且透过默啜,取得一套传统的民族服装。
她对着铜镜梳妆打扮,头戴缀着珠串的三角帽,身穿色彩缤纷、绚丽的腊染服饰,袖至手肘,灵出半截雪白的玉藕,手腕上环镯叮当,耳朵嵌着银圈,格外俏丽耀眼。
管念禧一进入时,还以为有人误闯,定睛一看,竟是唐韶荏。他怔仲地问:“你干嘛穿成这样?”
“我这样好不好看?”她眼波流转,左右顾盼生姿。
“呃……不错。”她令他移不开目光,不可否认,她换上苗族服装,更显得楚楚动人。
听到他的赞美,她有几分娇羞,喜不自禁地说:
“那你带我出去走走,好不好?”
他迟疑了一下,内心挣扎,终于首肯。
“太好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逃跑的。”她如一只雀跃的鸟儿,上前挽住他的手臂。
他身子一僵,异样的情愫席卷着他,他几乎忘了她是仇人之女。
韶荏似乎也忘了他对她的种种粗暴的行为,她这个人最大的好处,就是不记恨。
出了府邸,韶荏像一只脱了缰的野马,赤足在原野奔跑,看见奇花异草,就忍不住伫步欣赏。
她似乎很喜欢植物,管念禧注意到这一点,他慢慢牵着马,跟在后面走。
看着她的天真、纯洁,他心中百味杂陈、矛盾不已。
如果不是他强行带她来这里,她应该还在大唐,无忧无虑的过日子。
该死的!他咒骂了一声。
他怎么可以对她产生仁慈的念头?她唐家欠他管家的,一辈子也还不完。
十年来,他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一定要报这个血海深仇。
“念禧,你看,前面有炊烟,我们过去看看,好不好?”她回头指着前方,声音甜脆可人。
他又忍不住依了她。“上来吧!骑马比较快。”
她走近,他强而有力的臂膀,圈抱住她,拉她上马鞍,一双小量靴轻轻踏住金钟。管念禧结实的前胸,和她的长发、背部,相偎贴靠在一起,如此亲密,令人产生遐思。
他促狭地在她侧脸偷香,她的脸颊迅速窜烧,娇叱:
“不准占我便宜!”
他更加紧紧的圈住她,驾起紫缰绳,奔驰往前。
呼啸的风撩起她的发丝,散逸出淡淡的发香,令他迷恋!
前方传来歌声,树林里一群人围着熊熊柴火,尽兴地载歌载舞,男男女女勾着手臂,踏着轻快的旋律,快乐地旋舞。
“美丽的姑娘快来唷!英俊的少年快来唷!不要错过好姻缘,双双对对结成侣,白首到老,子孙满堂,嘿休!嘿休!”管念禧一听这曲调,就知道是族人在这里举行相亲大会,这是苗族的风俗,一年一次,为未婚男女制造机会,有心仪的对象,可以趁此表白。
气氛热闹欢腾,唐韶荏惊奇地睁大美眸,小小声地问他:“他们在做什么?好像很好玩。”
管念禧还没回答她,两个人就被热情的苗族人,塞入跳舞人潮中。
“来,来,欢迎你们加入。”年轻的男女笑咪咪地拉住他们的手,邀请他们一起跳舞。
韶荏惊喜万分,她的手被一名陌生壮男牵起,基于男女授受不亲,她羞赧地抽回了手。
管念禧狠狠地瞪了那个对她示好的男人一眼,一把揽紧她,像在宣示他的所有权。
年轻的姑娘也不好意思接近他,两两一对,绕着火堆跳舞。
这里的人都是苗族的平民,没人见过少主,自然一点也不拘谨。
她巧笑兮倩,陶醉在欢畅的气氛里。
她和管念禧像一对出色的璧人,备受瞩目。
围坐的人随着节拍击掌,喝着油酥茶,吃着烤羊r,笑语如篁。
这里的人和乐亲切,没有野蛮民族的逞凶斗狠,韶荏忘却烦恼,将忧愁抛到九霄云外。
“喝甜酒,一辈子甜甜蜜蜜。”找到了伴侣,年长的苗族妇人,笑嘻嘻地分送酿造的梅子酒。
管念禧和唐韶荏胡里胡涂被凑成一对,两人都分到甜酒,接受祝贺。
韶荏羞窘地捧着牛角杯,管念禧却大方地仰头饮尽,她见他喝了,自己也就不再拘束,慢慢地啜饮杯中酒,想不到这甜酒不烈,反而爽口,方才跳舞耗体力,现在感觉很口渴,因此她又多要了三、四杯,喝得上了瘾。
甜酒的酒精浓度不高,但是终究还是酒,她黄汤入肚,有些晕陶陶,两颊染上绯红,冲着管念禧傻笑,还学其他姑娘!主动把两手攀勾住他的颈项,眼神传送媚波。
管念禧索性横抱起她,走向座骑。“今天你玩够了,我们要回去了。”
“我还想喝酒……”她不依地回头看,心系着那群善良热情的苗族人。
她软绵绵的娇躯在他怀里磨蹭,勾起他胯下的男性亢奋。
“小东西,别再乱动,否则回去有你好受!”他在她耳畔低嘎地道。
她努努红澄艳的小嘴,表示抗议,马儿规律地跑着,摇摇晃晃间,她疲累地合上眼,攀附住他魁梧的身体,渐渐进入梦乡……
这个该死的小妖精,在扰乱他的心湖之后,竟然若无其事地睡着了!
他盯着床榻上美梦正甜的唐韶荏,她真是初生之犊不畏虎,不怕他趁人之危,破了她的童贞,
但是他的确下不了手,尽管他的胯下一直硬梆梆,他还是不想在她毫无意识之下,强行要了她。
倘若她没有知觉,不晓得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他做了也无益。
他把她留在身边,无非是要她痛苦!
管念禧锁紧浓眉,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心软,否则就对不起冤死的爹娘。
鸟啁啾啾,唐韶荏在和煦的晨曦中醒来,天色明亮,她愉悦地起身,伸了个懒腰。
“呼!睡得好饱。”她精神抖擞地下床,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便是管念禧。
他在哪里?还在睡吗?昨天她喝醉了,不小心睡着,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
韶荏在宽大的屋里,寻找他,眼睛没留意前方,只顾着看旁边,突然撞上一个高大剽悍的男人,她吓得退后一步。
“对不起……”她嗫嚅地说着刚学会的苗疆语。
“你是谁?”宇文庆挑起眉,怎么他从未见过她?管念禧的宅邸什么时候藏了一个小美人?
他立刻联想到前些日子,管念禧从大唐带回一名女子。
“我是……”韶荏的舌头打结,她的苗语说的还不是那么灵光。
“她是我的女人。”一句吼声,自背后响起。
她看见了管念禧,正护卫在她身后,她放心许多。
“她就是你从大唐带回来的女人!?长得还真不错!”宇文庆神情暧昧地说:“我玩过无数女人,就是没玩过唐女,改天也玩一下,换换口味。”
管念禧脸色一沉,这个宇文庆人太下流,纪录不良,得提防他对稚嫩的韶荏产生歪念。
韶荏对宇文庆龌龊的话,感到很反感,她恐慌地躲到念禧身后!捉住他的衣袂,寻求庇护。
“哈哈……”宇文庆狂笑道:“小美人你别怕,我不会对你怎样的。”
韶荏蓦然脸红,管念禧不客气地道:
“宇文庆,你来做什么?”
“我们是表兄弟,来看看你,不可以吗?”其实宇文庆就是要来探查他为何带一名唐女回来?以他对管念禧的了解,管念禧不近女色,应该不会平白无故向唐皇索取一名女子,他要明白其中原故。
所谓知已知彼,百战百胜。他想得到长老之位,就必须抓住管念禧的弱点。
管念禧知道他是黄鼠狼给j拜年,没安什么好心眼,但彼此又是表亲,他不能下逐客令。
“到大厅坐吧!”他淡淡地道。
宇文庆又盯着娇羞的唐韶荏一会儿,嘴角挂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神情尽是玩亵。直到管念禧不悦地横挡他的视线,他才讪讪转身,踏步往大厅。
“你又跑出来做什么?回房里去。”管念禧低头薄斥韶荏。
韶荏只好乖乖回房,心中暗忖:原来那名男子是宇文庆,果然如同默啜说的,不是好样儿。
可是念禧不准她出房门,她也没办法去查探当年的真相。
有了,她可以拜托默啜,替她带一套男装,女扮男装,混出王府。
第四章
这是苗疆最热闹的商街,聚集了南北买卖,琳琅满目的货品,令唐韶荏目不暇给。
她一身俊俏的男儿装扮,掩不住清秀的面孔,兴高采烈地走马观花。
“想不到外面的新鲜玩意儿那么多,早知道就早点溜出来玩。”
终究是女孩家,她在姑娘的用品摊上,伫步观看,挑着喜爱的发饰,心里好想买下来,可是身无分文,她又放了回去。
“喜欢的话,我可以算便宜一点。”小贩堆着笑脸。
“不用了,谢谢。”她腼腆地快步离开那个摊位。
唐韶荏沿着市街走,她是溜出来查明真相,不是出来玩的,还是办正事要紧。
“请问宇文府怎么走?!”她礼貌地向一名路人问路。
路人狐疑地打量她。“你是外地来的吧!去宇文府做什么?”
“找亲戚。”她编了个理由。
“前面路口左转就到了。”路人指着方向。
“谢谢。”她欠了欠身,赶紧前往。
虽然她也不知从何查起,但是总得试一试,也许有什么蛛丝马迹可寻。
宇文府门口有侍卫驻守,她进不去,徘徊在门外。
一乘软轿抬来,在宇文府门前停下,走出一名地位尊荣的妇人,年约四十多岁,侍女环绕,搀着她进入华美的府邸。
韶荏挨着侧边的一棵大树,听见侍女唤她“瑶夫人”,莫非是宇文庆的母亲,也就是管念禧的姨母?
她好奇地再近一步,看个仔细,瑶夫人很快进入,大门再度合起。
“喂,你鬼鬼祟祟地做什么?”侍卫大声一吼,长矛指向她。
另一名侍卫上前攫住她的手臂,将她拎起。
“放开我!”她情急之下说了唐语。
“是唐人!”侍卫大惊。
“有可能是唐朝派来的j细,先捉起来再说。”
“救命啊!”唐韶荏查探不成,反而被当成j细,捉进王府。
她惶恐、着急地呼救,真后悔出来乱跑,这下子回不去,管念禧一定会担心。
瑶夫人和宇文庆在正厅,诧异地看着这名来历不明的j细。
唐韶荏颤抖着身子,她娇小的身形,实在不像高大威猛的苗族男人,就算是大唐男子,也没这么矮。
宇文庆认出了女扮男装的她,惊奇地道:
“是你呀!”
韶荏腼腆地不知所措。“我只是……路过王府门口而已,不是j细。”
瑶夫人不明就里,问着儿子:“庆儿,你认识他?”
“阿娘,她是女扮男装,您回房休息,她交给我就行了。”宇文庆向母亲说。
瑶夫人一向宠溺这惟一的儿子,也不再追问,径自回房。
唐韶荏惴惴不安地,落入宇文庆的手中,似乎是羊入虎口。
宇文庆上前摘掉她的小帽,一头如云的长发如瀑布般流泻,她娇柔的五官映入他色欲薰心的眼里。
“小美人,你是不是对哥哥我一见钟情,才跑到王府找我?”
“我……”唐韶荏慌乱地,面对他毫不掩饰的掠夺性,她真的怏急哭了。“不是的……”
万一清白毁在他手里,她还有什么颜面回去见念禧?
“别害羞,我会很温柔的。”宇文庆欺身近她。
她从他的怀抱中躲开,绕到朱色桌椅后面,哀求地说:“求求你,放了我。”
“是你自己送上门来,怎么叫我放了你?”宇文庆目露y光。
唐韶荏现在才知道她是多么不自量力,只身前来查探十年前的真相,实在太危险了。
她只好与他虚以委蛇,拖延时间。
“你不能横来,破坏了我对你先前的好印象。”
宇文庆顿了顿,饶富趣味地说:“也对,慢慢玩,才有意思。你是唐朝人,我也会说唐文,咱们在语言上一样可以沟通。”
韶荏故意露出惊喜的神情。“原来少主博学多文,真是令人青睐。”
“你若是跟了少主,比跟那管念禧好得多。”他洋洋得意地道。
“怎么说呢?你们一样都是少主。”
“我比较有机会继承长老之位。”
“少主为何那么有把握?”她逮到机会,小心翼翼地试探。
宇文庆夸耀地说:“因为我有我阿娘撑腰,管念禧的阿娘已经死了。”
“瑶夫人的权势很大?”
“我阿娘会在外公跟前美言,现在外公只剩我阿娘一个女儿了,将来苗族的一切都是我们宇文家的。”
“可是长老似乎比较偏爱管念禧!?”她瞎说,希望再引诱他多说一些内幕。
宇文庆不屑地说:“管念禧只有一半苗族的血统,根本没有资格继承,我娘也会设法除掉他。”
果然有y谋,她的推判没有错,最有可疑的就是宇文庆母子。
这趟总算没有白来,至少有个头绪。
“据说管念禧的父亲原本是江南大户之家,本姓管,但十年前管家惨遭灭门……”她边说边注意他脸上的表情。
宇文庆脸色僵硬,眼神闪烁不定,支吾其词。
“这……我不清楚,当时我也才十六岁。”
没错,那个时候的宇文庆年纪尚轻,绝对策划不出这么心狠手辣的惨案。
那么最有可能的主谋者,就是瑶夫人了。
韶荏知道再问下去,已经不可能套出什么,眼前最要紧的,还是设法脱离魔掌。
“少主,你……能不能带我在府里四处逛逛,欣赏一下。”她媚笑着说。
“当然可以,来者是客,我府里珍藏古玩可多了,走,我带你去聚珍楼。”
其实他是想拐骗她到房间好办事,在厅里总是不方便。
沿着白石甬道,韶荏假装伫步停留,观赏花卉,暗自思索逃走的方法。
“快走啊!别看了,花有什么好看。”他不耐烦地催促,显得猴急。
韶荏知道不能再拖了,趁着他转过身,从地上搬起一块沉重的大石头,狠狠地往他头上一砸!
他头部受到重击,登时鲜血迸流,从他的眉心滴落……
“你……”他忿怒地瞪着她,半晌,头往后一栽,晕厥倒地。
韶荏吓得手脚发抖,赶紧丢下石块,趁着没人发现,从侧门逃走。
她没命地往前跑,不敢稍作片刻休息。
知道韶荏又失踪了,管念禧暴跳如雷,命下人全数去找。
天就快要黑了,下人们几乎要把府里翻过来,还是找不到她,只好到外面去找。
管念禧由盛怒转为担忧,她在苗疆人生地不熟,万一遇上坏人……
终于,她狼狈万分地回来了,披头散发,还一身男儿打扮。
“念禧……”她泣然欲泣地奔进他的怀里。
“你到底去哪里了?想吓死我吗?”他摩掌她的秀发,有失而复得的欣喜。
面对他的担心,她好内疚,嗫嚅地说:
“对不起,我去宇文府查真相。”
“查什么真相?”他面色骇然。
“我怀疑这一切都是瑶夫人指使的。”她说出惊人之语。
“你在胡说什么?”管念禧惊怒,姨母一向待他和蔼可亲,不可能会这么做。
“我试探宇文庆的口风,发现很有可能。”
“你竟然敢去找宇文庆?”他倒抽一口气。“那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他激动地抓握住她的手臂。
韶荏惊魂未甫,害怕地说:
“他想要非礼我,可是他连我一根汗毛也没碰到,因为我用石头砸昏他,他流了好多血,我想他醒来之后,一定不会放过我。”
“天啊!你做事情太欠思考了,这下子麻烦大了。”管念禧真不知道如何善后。
韶荏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低头默然不语。
“明天他们就会找上门来,到时候恐怕我也保护不了你,我看今晚就带你到一个藏身之处。”他按捺着怒火。
“去哪里?”她茫然地问。
“去了你就知道。”
夜幕低垂,大地一片黑暗。
管念禧把她安顿在默啜的家里,这倒是一个合宜的地方,有默啜作陪,她也不会那么惶恐。
他仔细交代默啜的父母,千万不能张扬出去。
两老毕恭毕敬,点头称是。
管念禧进入房间看她,韶荏已换回娇柔的女装,任默啜梳着一头长发。
“默啜,你出去一下,我有话跟韶荏讲。”
“是。”
房间凝聚一团诡异的气息,唐韶荏知道他要发脾气了,一副任他处罚、楚楚可怜的神情。
“我知道是我不对,你打我、骂我也好,可是你要相信,你双亲的死和瑶夫人绝对有关连。”
他y骛地沉下脸。“你不用再替你爹辩解、再编造任何事情,瑶夫人和我娘是亲姐妹、是我的姨母,她不会做出这种事。”
“瑶夫人她有理由杀你全家,她想要自己的儿子继承长老之位啊!”她急道。
“这只是你的片面之词,你还不是想为你爹脱罪!?”他认定她爹就是凶手。
她气愤地道:“管念禧,你昏了头是不是?为什么不用大脑想一想?”
“我当然想过了,如果是我姨母做的,为什么我回到苗疆,她不派人杀我?”他说出了让她语塞的话。
是的,这一点她就不明白了。
管念禧忿忿地说:“你最好给我安分一点,乖乖地待在这里,再给我闯祸的话,后果自行负责。”
他旋身离去。
韶荏好失望,为什么他一点也听不进去?
仿佛她再怎么努力,也无法转移他先入为主的观念。
瑶夫人果然上门来要人。
瑶夫人满脸愠怒,冲着他说:“念禧,你快把那个丫头交出来,她胆大包天,打伤了你表哥。”
“姨母,她从我这儿逃跑出去,我也正在找她。”管念禧伪装道。
“噢?人是你从大唐带回来的,你必须负责,给我一个交代。”
“是,侄儿会找到她,亲自送上府,任姨母处置。”
“我会派一些人手,在这里当眼线,你可别骗我。”瑶夫人似乎不信任他。
不过也没叫人搜府找人,已经给他面子了。
管念禧送走了瑶夫人,心里的气愤难消。
他为什么要包庇唐韶荏?他不是要复仇吗?那么把她送给宇文庆那y人,不是更教她生不如死?
他到底舍不得她什么?
管念禧发现自己已届冰点,失速地融化当中,失去了一贯的冷酷。
不行,他不能对她用情,否则就是自取灭亡。
现在外面都有瑶夫人留下的眼线,他也无法去看她,只有过一阵子再说。
趁着分开、不见她的日子,他得调整心态。
已经好几天没见到管念禧了,韶荏居然对他思念得紧。
默啜说外面到处都有要捉拿她的官兵,她哪里都不能去,只能乖乖地在这儿,等候少主的消息。
韶荏闲得慌,只好做些针钱打发时间,她打算为他缝一双靴子。
怀着满心的期盼,用心地缝制手上的黑靴。
“糟了,我又不知道他脚有多大。”她懊悔地,但是做都做了,总得完成,只好用想象的,大约裁了一下厚底。
默啜敲门进来,捧着一碗热粥。
“这是我熬的r骨香菇粥,你尝尝看。”
“谢谢。”
“咦,你在做靴子啊?”默啜拿起一只靴,这是男人的尺寸。“是给少主的吗?”
“嗯。”她脸儿微微发烫,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粥。
默啜暧昧地笑了笑,“你果然爱上少主了。”
一个女人只会为心爱的男人缝靴!
“我没有……”唐韶荏害躁地否认,神情尽是少女情窦初开的羞涩。
“别骗我了,其实你和少主是金童玉女,很匹配呢!”
受到默啜的肯定,韶荏偷偷地把心事告诉她。
“可惜……念禧他不会爱我的,他认定我是他的仇人之女。”
“仇人之女?”默啜惊呼:“这是怎么一回事?”
“说来话长,反正我们是不可能有结果的,我只希望有一天能化解他的误会。”她黯然神伤。
“少主不是是非不分的人……”
韶荏叹了一口气。“唉,他的心智已被仇恨蒙蔽了,我真的心有余而力不足。”
“别丧气,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他总有一天会被你感动的。”默啜鼓励她。
“可能吗?”她凄楚地一笑,但是仍继续缝制那双靴子。
将自己全部的爱,一针一线锁在里面。
半个月之后,管念禧甩开跟踪他的人,来到默啜的家。
“念禧,你来了。”唐韶荏惊喜交集,相思之情涌上心头。
“我已经帮你安排一个更合适的地方,这里不宜久留,快跟我走。”他时间紧迫,拉起她,就要往外面等待的马车走。
“等一下。”她记起了一样东西,摆脱他的手,跑回房间,拿了一个包袱出来。
“这是什么?”他不记得她有带任何衣物来。
“待会儿你就知道。”她给他一个神秘的笑容。
他没再多问,拉着她一同坐上马车。
“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她问,但却很放心把自己交给他。
“宇文庆的伤势已经恢复了,他正全面清查我府里的人,我怕他会找上默啜,所以为了安全起见,我另外买下一幢偏远的空宅子,你暂时住上一段日子。”
“噢。”
“不准再给我惹麻烦。”他再三叮咛。
“知道了。”她温驯地道,手里一直抓着那个布包。
马车走了一段很远的路,经过一片山林翁郁,绿荫夹道。
这里全是树林,人烟罕至,靠近国界。
桐荫深处,有一间雅致的房舍,幽静怡人。
木刻的扁额写着“风月小筑”,充斥着文雅气息。
“好别致的地方。”她一眼就喜欢上了。
“这里以前是一个唐人住的,听说是辞官退隐,移居来苗疆。”他说。
她推开一扇精致的雕花木门,映入眼帘的是满室的书籍,整齐地摆放在书架上,角落还放着一把古琴,琴边还放着一个小香炉,感觉像是一处可以让人忘了一切尘事的幽雅天地。
“好多书……”她随意检阅其中一本。
“本来就有的,我教人不要移动,可以给你打发时间。”他细心地道。
“你想的真仔细。”她的手又不自禁地去抚那把古琴,拨弄了几声音律。
她背对着他,没发觉他缓缓解下自己的腰带,一回头,看见他这样的举动,又惊又羞地别过脸,不去瞧他脱个精光的上身。
“你这是做什么?”
他像突来的飓风,狂霸地将她压倒在床上。
“你还没受到应有的惩罚!”他对着她耳语,喷拂着雄性的气息。
她的身子猛地一震,双手无力地推拒他的胸膛,心底却渴望与他有肌肤之亲。
他的手轻佻的探入她的领口,不客气的搓揉酥胸上敏感的花蕾,像发狂的猛兽,用嘴衔开她的肚兜,一对饱满浑圆的玉r,更令他欲望大增,恣意揉捏,拧痛了她的茹房。
“不要……会痛……”从来没有被男人碰过的胸脯,娇嫩得很,怎堪他力道如此粗鲁地对待。
她眉心齐拢,这不是她想要的感觉,指甲也深陷他的手臂,却阻止不了他的霸行。
他埋首在她的r间,舌尖轻舐翘立的蓓蕾,泛着粉红的晕色,代表她的纯洁无瑕,勾动了他想占有她的念头。
“我不允许宇文庆那个畜牲先得到你。”他嗄哑地说。
“求求你……不要这样子……啊……”她无助地娇喃。
她意识到他炽烈的掠夺性,惊恐地想守住最后一道防线,不希望在真相大白之前,把自己完全奉献出去。
她非但不依,还抓起肚兜,拉好半垂的衣裳,远离床边,避他如瘟神。
“你如果现在要了我,我会恨你一辈子。”她眼里闪着坚决的泪光,似乎是说到做到。
他心神一凛,欲火极度降温,他可以不管她的感受,强用蛮力要了她,但是他却不喜欢她有着一丝丝的不愿意。
“你倒挺会磨人的,好吧!那我就慢慢玩你。”他轻佻地说,一边穿上袍子,眼睛仍贪婪地盯着她姣好的胴体。
他慢慢走向她,她惊慌地往后退,碰倒了一张竹椅,口齿不清地说:
“你……还想做什么?”
他居然体贴地为她系上肚兜的结带,长茧的粗掌触摸到她滑如凝脂的l背,她动都不敢动,连呼吸都为之停止。
“好好照顾自己,明天我会派两名侍女过来。”
他转身要走,她犹豫了一下,及时开口唤住他:
“等一等。”
管念禧狐疑地回过头,见她取来那个很重要的布包,交到他手上,脸上泛着红晕,羞答答地说:
“这是我亲手做的靴子,送你。”
他愕然望着她的柔情,这才发现自己又在不知不觉中对她太好,犯了不该犯的错误。
他脸色晦沉,狠下心来,把手上的靴子无情地扔在地上,冷漠地道:
“我不需要!”
顿时,她眼前一片黑暗,他消失在她含泪的目光中,几天来的辛劳付出,全被他视如粪土,不屑一顾。
她哭出声来……
心碎了。
第五章
管念禧知道他伤害了她,然而他心里也不舒坦,他甚至在回来的路上,还似有若无地听见她哭泣的声音。
他强迫自己要为死去的父母报仇,不要儿女情长,成为不孝之人。
这样硬着自己,他忍受不住内心的压力,喝着一坛又一坛的女儿红,想把自己灌醉。
“启禀少主,忽兰小姐驾临。”下人来报。
“忽兰?她来做什么?请她进来。”管念禧蹙起眉。
忽兰走了进来,打扮得千娇百媚,花枝招展,穿着色彩鲜艳的服饰,手腕上的七彩环镯戴玉手肘,充分显现她的身份不凡。
是的,她的确不是普通的苗族姑娘,她的爹是始毕长老的堂弟,是苗族最有权势的一支苗寨的寨主。
“念禧,人家知道你从大唐回来,老早就想来看你,可是我阿爹他不准。”她娇滴滴地道。
不准的原因,是因为她是宇文庆的未婚妻。
“你阿爹不准,你还来!?”管念禧冷冷地笑道。
“我才不管他,就连他替我订下的亲事,我也不承认。”她言语间流露出骄纵,闻到他一身酒味,喷道:“瞧你又喝酒了,每次你一喝酒,就是有心事。”
她倒是了解他,管念禧仰头又是一饮,灌上一大口。
“来,我陪你,不醉不归。”忽兰把酒徐徐倒入一只瓷杯。
苗族女子喝酒是不让须眉的,但是喝多了,任你是海量,也会醉的。
“你别喝了,快点回去,免得你阿爹找上门来。”他阻止她,喝酒的心情都被她破坏了。
“为什么急着赶我回去!”她芳容骤变,扬高声调。“你的心是不是被那个唐人姑娘偷去了?”
她也听说了这件事,足足气闷了一个月,阿爹却把她锁在房里,不准她出来。
管念禧并不理会她,孤傲地说:
“我的事你管不着。”
“你真的要纳她为小妾?”她无法容忍。
“我说过的话,不想再说第二次。”他表现出不耐烦。
“念禧,从我十二岁见到你,我就认定非你不嫁,你为什么不向我阿爹争取我?你是知道的,谁娶到我,就如虎添翼,可以有较大的胜算继承长老之位。”
她对他一片痴心。
“我不希罕。”他镇定地说,神情如初。
“你……真的要把我拱手让给宇文庆?”她哽咽地道,冀望、奢求他的爱。
“我一直把你当作是妹妹。”他老实说,再一次打击她的心。
“不——我不要……”她悲呼,冲动地搂抱住他,梨花带泪地哭诉:“念禧,我好爱好爱你,我要做你的新娘,任何人都不能抢走你。”
他刀凿般生硬的脸庞,却令她心寒,他强而有力的手扳开她,身子站了起来。
“不要在我身上白费力气,我根本不会去爱人。”
忽兰失望地看着他颇长壮硕的背影,她暗自咬牙,这一次她是有备而来,绝对要让他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她悄悄地从腰带取出一包药粉,迅速倒入酒中溶解。
这是销魂散,喝下之后,若不找个女人泄欲,全身血y将会逆流而亡。
“既然你不爱我,我也不会再自讨无趣,坐下来喝酒吧!”
忽兰引诱他放下戒心,管念禧以为她看破了,便放下戒心和她对饮。
直到他全身都感觉燥热起来,胯下明显的亢奋,他才发觉不对劲,练过武的他,自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忽兰,你是不是对我下了迷药?”他额上的青筋暴起,身子却不受大脑的控制,变得轻浮起来。
忽兰朝他嫣然一笑,丰盈的r体偎向他,公然挑情。
“现在只有我救得了你……”
销魂散在他体内发挥得极快,欲火焚身的他,双眼开始产生迷迷蒙蒙的幻觉
“韶荏……”他呢喃。
忽兰脸上表情扭曲,生气地叱道:“我不准你喊别的女人的名字,你看着我,我是忽兰!”
经她一吼,他又恢复了五成的清醒,维持着最后一丝的理智,奋而冲出,像负伤的野兽,跌跌撞撞,来到马厩。
“念禧——”忽兰气极败坏地追上他。“你回来呀!你要去哪里?”
管念禧心里万般不愿称了她的心、如了她的意,踏鞍上马,旋转马头,调好方向,骋驰扬长而去。
忽兰眼见功亏一篑,气得跺脚。
纵马奔驰,管念禧觉得身体那股蠢动的力量,即将决口而出,如爆发前的火山,高热的岩浆在澎湃……
他不断地加快速度,脑海里想的都是唐韶荏的倩影,希望自己若非得找个女人泄欲,对象也得是她。
坚持着信念,终于来到“风月小筑”,他迅速翻身落马,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急迫地破门而入。
“谁?”
唐韶荏惊吓地,身上只穿着单薄的白色绸衣,长辫刚好解开,她正打算小憩一下,没想到会有人进来。
“念禧!”她惊呼,看着他赤焰的双眸,她手上的木篦滑落在地。“你怎么了?”
“没时间了,快给我!”他没有给她暖身的机会,直接上前扒开她的绸衣。
“啊!你做什么?”她尖叫着,闻到他身上的酒味,立刻反感地挣扎、槌打。“不要,放开我……”
“由不得你了!”
狂野、炽烈的举动,令她措手不及,亵裤被硬生生地脱下,她身无寸缕,纯洁无瑕的娇胴,映入眼帘,他毫不留情地猛地一刺,贯穿她的薄膜,疼痛几乎使她晕厥。
她太娇荏了,根本禁不起他强而有力的摧残,一股被撕裂成两半的剧痛,在她全身泛开,她痛苦地大喊:
“不要……好痛……求求你停止……”
管念禧此时已被药物控制,她娇吟的哀求更刺激他欲火狂炙的燃烧。
他一手握紧她的纤腰,一手恣意地揉搓她的玉r,猛烈的冲击,晃得她双峰上下波动,挑动他的视觉感官。
“韶荏,你好美……”他的眼神透露无尽的赞赏。
她却无助地合眼垂泪,像朵泣露的小花,惹人恣怜。
他的唇肆无忌惮地蹂躏她柔软的唇瓣,她嘤咛了一声,疼痛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波波的热浪,席卷着她的身心。
她的茹房线条很美,勾勒出迷人的圆弧,他俯身含住那朵绽放的蓓蕾,品尝她的甜美,她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为震栗!
明知是个错误,她却也沉陷在这个无底的深渊,只贪求眼前短暂的云雨之欢。
“啊……念禧……不要离开我……”她忘情地呓语,洁白的玉藕将他抱得好紧,两人紧紧地结合,享受这奇妙的感觉。
最后,他仰起头,喉中逸出一连串沙哑的呻吟,爆发成五彩缤纷的光芒,将温热的种子撒入她的体内。
一切都结束了,死般的岑寂如石块纷纷坠落……
她从云端上掉落,羞怒地给他一个迅雷不及掩耳的耳光。
“啪!”一声,重重掴醒他,他捂着火辣辣的脸庞,知道她不会原谅他。
“我被人下了迷药,所以才来找你!”他轻描淡写,不肯吐露爱意。
“我不是母猪!你可以去找别人!”她含泪嘶吼。
“你方才不是也很乐意……”他讥讽地说。
她浑身打颤,感到羞耻,自己怎么会那么y贱?居然屈服在他的兽行!
“管念禧,我说过你若是强我,我会恨你的!”她咬牙切齿。
“无所谓。”他满不在乎地耸耸肩,也不待在风月小筑安慰她,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