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穿越未成妃:魅惑天下第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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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未成妃:魅惑天下 作者:肉书屋

    是孤苦一个人。

    “公子、夫人,里边忙到不行,你们可不可以进来帮帮忙?”炎纱站在门口鄙视地向我们投来“你们还真闲”的眼神。

    “哦,好。”我和夜锁连忙松开。

    “哼哼。”炎纱从鼻子里冷哼一声转身进屋忙去了。

    我哑然,“夜,到底谁是老板?”我是不是太宠她们了,一个个都无法无天的。

    那你也帮点忙

    夜锁绝美的脸轻笑起来,唇角的弧度宛如悬崖上摇摇欲坠的绝世花,我看得呆住了,好美的一张脸啊,看出我的花痴表情,夜锁伸出双手捏了捏我的脸,“想什么呢,进去帮忙。”

    “哦哦。”我猛地恍过神,奇怪,又不是第一次见这张脸,怎么觉得越看越好看?是因为出了夜山的夜锁笑容多了么?

    牵着夜锁的手进屋,眼角余光却瞥见那个张婆婆老远地站大街上站着,凝望着我们,我正欲上前说话,手突被夜锁一拉紧,跟着进屋了,我不解地看着夜锁,他瞄到张婆婆的眼光异常地冷漠。

    店里还真是忙得天翻地覆,我只好把张婆婆的事暂时抛到脑后。

    “夜夫人、夜夫人,是不是买够三两银子就送两张小板凳?”一位大婶双手拎着几大包的东西挤到我的收银台前,一脸的兴奋。

    以前一到节假日,孤儿院的欧巴桑们为了多买多送的几把牙刷几乎把脑袋都挤破了,现在这种人挤人的阵仗虽不是第一见,不过由我一手经办出来,还是有点心潮澎湃。

    我飞快地清算完毕,拿出两张小板凳递给她,笑盈盈地说道,“大婶慢走。”

    “哎呀,我家酱油也没了,多买点回去,凑足一两银子还能送到一只茶杯。”大婶精打细算之后又本着不怕死的精神冲入拥挤的人群。

    果然,世界上的经济70%都是女性同志带动的……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夜锁一手倚在收银台上望着混乱的人群自言自语,我一边忙着收钱一边瞪他一眼,“夜大公子,那你也帮点忙”

    就算开店的银票全是你出的,你也不能两袖甩甩什么都不管呀。

    快活日子(1)

    “真的要我帮?”蓝色的发丝遮在额前,透过蓝丝白雾的眼瞳更显深沉,一副“要我帮肯定越帮越乱”的驾势。

    “对呀,虽然我开了四个收银台,可你看结账的人越来越多了。”收银员真不是人干的活,又要清点货物,又要算钱,主啊,赐我一台计算机……

    “好,我来帮忙!”夜锁说着一拍收银台凌空飞起,所有的眼光一瞬间又聚集到半空中的人,老大,就算你会轻功,也不用到处显摆吧,我们现在是在做生意耶。

    可事实上他不只是想显摆显摆轻功,还有更恐怖的——

    “西街李大娘,五两银子,家具为多,来人送货!”夜锁一个轻松的凌空翻将李大娘的家具全部送到门口。

    “南街白夫人,八十五两银子,是为女儿置办嫁妆,锦匹、家具为多,来人送货!”夜锁从最里边将一匹匹凌罗锦段甩飞出门,箱子飞出去、一整包姻脂水粉飞出去、新婚被子飞出去、玉枕飞出去……那些易碎的东西晃晃悠悠飞出去居然还一个都没坏。

    全场寂静得只剩下东西飞出去的声音,我眼睛瞪得大大的,完全忘了我面前一堆等着结账的人。

    原来夜锁不止轻功好,算术也好,那么多东西,他就这么扔着就算清多少钱了。

    “越城古瓷,张财主,五十两!”

    只见一只漂亮的瓷花瓶“咻咻咻”地飞了过来,啊,我的妈呀,我心惊肉跳地抱住稳稳落下来的花瓶,大叫起来,“五十两耶!白花花的银子耶!扔坏你赔哦……”

    快活日子(2)

    全场人向我扫来“你是白痴”的目光,这边的人怎么都那么喜欢用眼神鄙视人,我忙低下头假装清算价钱,我还真是白痴,这店都是他的,他都不在乎扔坏砸掉钱,我在乎什么?

    我最多不过是顶个“夜夫人”的头衔罢了,更何况他每次一听这个词眼睛就黯下去,明明知道他喜欢我,可看到他那样的眼神,我还是有一种我们根本没关系的感觉,令人痛得窒息。

    “龙儿!东街王大哥的屠刀两把,二两银子!”夜锁的话音刚落,两把锋利闪光的屠刀深深插进我手旁的收银台上。

    我蓝娇龙的小火山终于爆发了。

    “夜锁!这收银台我花了好多银子请木匠特别打造的耶!拜托你尊重一下我的劳动成果好不好?”我大吼起来,他正一脚抵在货架上,一脸无辜地看着我,手上还拿着三把闪闪发亮的锯子,我的上帝啊,谁来help?!

    “我不是故意的,下次不会了。”夜锁带着一丝孩子似的可爱邪气冲我挑挑眉,我刚松一口气,他又将手中的三把锯子“刷刷刷”地横飞过来,直直在陷进门框上,正站在门边等结账的一位妇人吓得眼睛都瞪成斗鸡眼了。

    “那门框也是花钱重做的!”我的嚎声响彻着整个店铺,回声、回声、无尽的回声……

    “那这个怎么办?东街镖局要的。”夜锁依旧故作无辜奖地向我甩了甩手中的一扔就炸的霹雳弹。

    “夜锁,你死定了!”我咬牙切齿地大嚎起来!

    等到夜深送走所有的客人后,店里就剩下一个个散架的伙计了,当然其中的伙计之一也包括我,直到水纱喊我们吃饭,我们才走到铺子后面的堂屋,围着桌子直接趴了下来。

    快活日子(3)

    除了那个姓夜名锁的家伙毫无疲倦之意地看着我,眼里满是宠溺的神色,见我疲累,双手讨好似地替我揉肩。

    “你现在讨好我也没用,我已经决定要惩罚你了。”我吡牙咧嘴地说道,让自己的表情尽量看起来很狰狞,可他倒像一点没被吓到,手上的力道更柔一些,替我缕顺长发,轻声道,“累坏了吗?”

    “废话,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轻功好、武功好,连算术都那么好!”我不服气地说道,不过还挺沉浸在他的关怀宠溺中。

    他扳过我的身子,让我倚在他怀里,头舒服地靠在他肩上,双手又揉上我的肩,满桌一片唏嘘声,“公子对夫人好好哦。”

    我抬起眼眸,没意外地,夜锁的眼瞳又黯了下去,见我看他,又浮出宠溺的神采,我突然觉得心一阵前所未有的疼,连他把刀插在收银台上都没这么心疼过。

    “公子,夫人,今天的账算出来了,一共八百两。”炎纱捧着一堆晃眼的银子过来,屋里的伙计们两眼全发直了。

    “这么多啊。”我一扫身体的疲累,推开面前的饭菜,从炎纱手中接过银子,说道,“以后像一些人家置办嫁妆全部在我们这买的,可以给适当优惠,毕竟这种钱多赚多好。”

    “是,夫人。”

    “那我现在开始小小分红,第一天开门红,我绝不亏待大家,每人领二两银子!这算奖励,不算月工资。”说着,我一锭一锭地纷发起来。

    “哇,我哥哥在大酒店当厨师一个月才二两银子呢,我可以回家炫耀了。”一个送货的小伙计擦着满头大汗笑呵呵地说道。

    甜蜜之吻(1)

    “好了,这剩下的钱呢,就全归我了!”我一把揽过所有的银子,还特意瞪了瞪夜锁,就是一个子儿都不给你,哼哼,谁要你毁我收银台的。

    “还累么,我继续给你揉揉。”夜锁明显对我的话罔若无闻。

    “喂,我没给你银子,我在欺负你这个大老板耶。”怎么都不声讨一下,太看不起我了吧。

    夜锁好笑地扯了扯嘴角,像憋着没笑出来,倒是那群伙计又扫来一阵“夫人是白痴”的目光。

    对哦,连我都是他的,他哪还在乎这钱是谁的,我果然是白痴!

    万安镇的夜特别宁静,斜月静静地将光洒落在每个地方,院落中的风特凉,我从堂屋出来,就看到夜锁一个人躺在贵妃椅上,贵妃椅轻轻摇着。

    一阵风袭过,吹起他的衣袂,那一刹那,我突然觉得什么东西我抓不住似的,我害怕地跑到他身边,看到他白雾的眼瞳在夜里更加绝美迷亮,我悬着的心终于跌落下去。

    “怎么了?”他将着我的手揉进他的大手里温暖着,见我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没再多说话,侧过身子空出一半的贵妃椅。

    我躺上去躲进他怀里,我这么害怕失去,夜……

    “你是不是特别介怀别人叫我夜夫人。”我轻喃出身,他的身子深深颤抖了一下,果然……

    他没语,我仰起头看着神情莫幻难测的他,“如果你介意,我可以澄清。唔……”

    他突然低下头,唇覆上我的,把我未说的话全部逼回肚子里,他的吻还是凉凉的,似乎每次都这样,我一旦说了他不能接受的话,他就以这种霸道的方式堵住我的口。

    甜蜜之吻(2)

    “傻龙儿,我怎么可能介怀这个呢。”他惩罚性地在我唇上轻咬了下。

    “你明明……”

    “我们没拜过天地,这对你名节不好。”他的唇风吹到我脸上,依然凉凉的,令人舒服的味道。

    “原来你是担心这个。”我顿时松了口气,“反正这边没人认识我们,没关系的。”

    “可我不容许我的龙儿受半点委屈。”他的指尖摩挲着我的脸颊,口气异常地笃定。

    呵,又是古人和现代人的代沟……

    “那我们成亲好了。”我又不是古人,说这话丝毫没扭扭捏捏,社会主义就是好。

    “不好。”他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我差点给他一拳,嘟着嘴拉下他抚在我脸上的手,“夜公子,你还真难伺候!为什么不同我成亲?”

    “因为……我舍不得龙儿成为最年轻的寡妇。”他顿了顿说道,我心一疼,有样学样地搂住他的肩,覆上他的唇阻止他再说些让我心痛的话。

    轻如蝉翼的吻,如海潮般起伏难受的心,等我觉晓时,眼泪已经完全弄湿眼眶,一滴滴落到他漂亮的眼上、高高的鼻上,溢开,化成一抹水雾……

    “龙儿?”夜锁松开我,口气异常地紧张。

    “可不可以不要再说这种话了。”我小声央求着,眼泪不争气地往外涌,“我不要你什么都为我着想,我只想好好和你在一起,对我来说没什么比生离死别更痛苦……”

    “对不起,我不该说这些混帐话的。”他搂紧我,看着我满脸的泪水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比起一个人孤苦生活,我更向往生死相随。”我吸了吸湿润的鼻子,扬起一个发自内心最真挚的笑容。

    流玉来了(1)

    他脸色一沉,把我搂得更紧,“不可以。”

    “我不管。”我倔强地说道,躲在他怀里汲取着温暖的体温,意识开始迷糊起来,累了,好想睡……

    迷迷糊糊中,我似乎听到夜锁坚定的声音,“若死后还剩有灵魂,我会永生永世守护你的。”

    好甜蜜的誓言,不过相恋不是单方面守护,我也会永生永世守护你,绝不让你受半点伤害,想到这,我忍不住勾起唇角。

    夜锁的怀抱好温暖,温暖到可以让我们弃退所有的寒冷,携手一起走下去。

    一直到第二天站到收银台前,我还是笑得很甜蜜,昨晚居然就那样在夜锁怀里呆了一晚上,夜凉,他把所有的温暖都给了我,一夜未眠,结果现在大白天补觉。

    “夫人!夫人!夫人!回神啦!归来!归来!”炎纱在对面的收银台瞪了我一眼,双手在空中乱抓一气,一副神婆兮兮的模样。

    我这才发现三个收银台前已经排满队伍,只有我这边空空如也,怪不得炎纱要瞪我。

    “李大娘、黄大叔,你们过来这边结账吧。”我堆起一脸笑意。

    “夜夫人,你确定你回神了?”

    “呵……呵呵。”我尴尬地笑着,眉凝成一团,我刚才有表现很花痴么?

    “你听说没,临边好几个城官府都在搜人。”面前的古代欧巴桑们开始八卦起来。

    “不是没张贴布告吗?”另一个欧巴桑显然对这个八卦问题很有兴趣。

    “可官府是一家一家地搜,搞得人心惶惶,我看迟早搜到我们这边。”

    “我们又不做亏心事,准没事的。”

    另一个欧吉桑也加入八卦行列,“你们没听说吗,夜山的大王已故,辰王亲自过来悼念呢。”

    流玉来了(2)

    流玉?我拿货的手深深地战粟着,是他来了。夜山的大王死了?是虹衣死士发出去的假消息吗?

    “十四岁随军征战,十五岁便做将军的那个屡战屡捷的少年英雄辰王?”

    “朝廷能有几个辰王。”

    “我听说他可是个难得的大善人,到处广布施恩。”

    “那跟官府搜人有什么关系?”

    “告诉你们,我一个舅舅在邻城官府当差,听说是辰王的旨意,在搜查两个很特殊的人。”

    我双手握成了拳,面容煞白……

    “我怎么可能知道,官府都没发布告,显然是不想太过张扬嘛!”

    “对哦对哦,但愿早日找到那两人,省得殃及池鱼。”

    “呀,夜夫人,我的算好没?”李大娘在一旁催促道。

    “啊?哦,在算呢。”我回过神,手忙脚乱地点算物品,心里却一团乱麻,怎么算都算不清楚。

    “李大娘,一共三两银子。”夜锁平静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忙敛下所有的恐慌,微笑着接过李大娘的钱。

    夜锁站在我旁边,洁净的脸上没半点恐惧,也许在他的内心根本找不到这个词……相比之下,我明显害怕极了,怕流玉找到我们,怕流玉伤害夜锁,更怕他破坏夜锁心目中最圣洁的夜山……

    “龙儿,别想太多。”夜锁修长的手指扣紧我的十指,仿佛要传给我无尽头的安全感。

    “我知道。”我点点头,手指关节还是冷得好厉害。

    流玉辰王,水若翰……终于来了么。

    美妇人

    午后,我的手指在红门徘徊好久,终于轻轻叩响,低声道,“夜,我们离开这里。”

    “辰王有心赶尽杀绝,我又岂是懦辈。”门骤然被开启,夜锁倚在一旁,双手抱臂,镇静地看着我,风拂乱他的长发,邪魅依旧。

    “你既知道辰王忌讳你的蓝发……”

    “那我更想见见他,一个被百姓歌颂的少年英雄!”夜锁唇角勾起一抹冷冷的笑容。

    “你身上有伤,你斗不过他的。”

    “我会将你先安置好,不然你会是我最大的软肋。”

    “你们两个都必须给我离开!”一声清柔的呵斥传来,我们巡声看去,却见一身麻装的张婆婆站在亭院中盯着我们。

    我耳朵出问题了吗?我记得张婆婆的声音是很苍老的……

    夜锁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我的事不用你管。”

    “怎么可以这般和张婆婆说话。”我轻责着夜锁,张婆婆却迈着小步轻盈地走了过来,她的腿脚不是不灵便吗?

    张婆婆的手指慢慢移到自己的脸上,那手指好细滑,虽不如年轻女子,却格外地雍容,怎么以前没发现,见她慢慢从脸上扯下一张皱如树皮的软面具,我张大了嘴,金庸剧?太扯了吧……

    糟如雀巢的头套被摘下,一头乌黑的青丝顺直滑下,脊背僵直,白如玉脂的肌肤,细眉浓眼,俏丽的鼻子,唇如鲜血般红艳。

    “美、美、美女?!”不对,应该叫美妇人才对,我倒吸一口冷气,她的美似乎似曾相识。

    听到我结结巴巴的话,张婆婆,不是,张美妇凝眸冲我一笑,手指抚上我的脸,“天下间又有谁人能美过你?”

    你们是母子?!

    我苦笑,我可没忘我脸上还有三条爪疤呢。

    绝世无双的笑啊……我仍是看得很痴呆,转头看向冷漠的夜锁,不禁尖叫起来,“啊!”

    “怎么了,龙儿?”夜锁被我吓得一愣,我忙把夜锁推到张美妇身旁,绝美的眉眼、洁净的面容、高高的鼻梁、微翘起的唇角……太像了,这份绝美也太像了。

    “你,你们……是母子?”

    “哼。”夜锁从鼻子冷哼了一声,转眼看着张美人讥讽地笑道,“我哪高攀得起绝世夫人。”

    “绝世夫人?”看来夜锁早就知道张婆婆的真实身份了,怪不得看她的眼神一直怪怪的。

    “天下只我会易容术,当称绝世。”张美人努努嘴,径直进屋,“你父王铁定是这般和你说的,你娘亲是个没良心的女人,你刚生下来没多长日子她就跑了,仗着一身易容的功夫让人永远找不到她。”

    “难道不是这样么。”夜锁冷冷地扫了她一眼,我扯了扯夜锁的衣角,小声道,“别这样。”

    手蓦地被他抓紧,他的手竟然在颤抖?因为和母亲相认了吗,我哑然失笑,这个心口不一的家伙。

    “我有苦衷,我承认是我对不起你,让你一个人生活在你父王权欲的掌控之下,他总是在窥享天下,你的出世对他来说更是希望,他可以借助你得天独厚的力量一步一步掌握天下。”张美人一边说一边从身上卸下一个包袱,从里边拿出一堆东西。

    易容装备!我的直觉准确地告诉我,这是金庸剧中必备的易容装备!

    “我还是没听出你有半点苦衷。”夜锁冷漠的语调竟夹着一丝颤音,我憋住笑意,看他就差没扑上去要张美人承认不是故意丢弃他的。

    有多远走多远

    张美人拉过我坐到桌旁,开始替我梳理头发,看样子我也要被易容了。我一手紧紧攥着夜锁,让他和张美人的距离更近一些。

    “这辈子我只会一次对不起我的孩子,不会有第二次。”张美人避重就轻地说道,拿起一个俗气的村妇头套装上我的脑袋。

    “哼。”夜锁不屑地冷哼,坐到我身旁,冷漠的脸部线条明显柔和好多。

    “好重哦。”我扶了扶头套,深刻认识到一个观念:我们要尊重演古装戏的孩子。

    夜锁伸手就要替我摘去,被张美人拍了回去,他的眉深深凝结起,孩子般地抱怨,“龙儿说重!”

    “你这孩子要媳妇不要命是不是。”

    “什么意思?”我发誓我绝不是有意打破他们的“天伦斗嘴之乐”,我实在太疑惑不解了。

    “易容后你们马上离开这里,有多远走多远。”张美人将一张湿嗒嗒的软皮面具覆上我的脸,“我昨天就听到官府挨家挨户搜人的消息,又闻辰王悼念夜山大王,觉得事有蹊跷,便连夜做了这个面模,看,一模一样。”

    “夜山大王之死估计是虹衣死士散播的,辰王会搜查我们,应该是那个天下第一神医水若翰告知的。”夜锁开始融入谈话了,毕竟现在正经事比较重要。

    张美人挑眉,“怎么不杀了他?至少辰王不会来查你。”

    那神情,啧啧,就跟在说“今天天气还不错”差不多……看样子,张美人除了看到自己儿子会泪流满面外,对其他人冷血得很。

    我正欲告知当日夜锁刺心的事,却被夜锁按住手,示意我不用细说,他在担心自己娘亲会伤心?

    宁愿玉石俱焚

    “我并不想躲。”夜锁简简单单地坚持着自己的决定。

    “你同意?”张美人把柔美的视线放到我身上,我忙拨浪鼓似地摇着头,她叹口气道,“你去里屋把衣服换上吧。”

    明显是逐我出去,算了,我还是不要打扰人家母子讲话,抱着村姑服走到里屋。

    外屋好半晌没动静,等我换好衣服犹豫着要不要出去时,前面铺子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像是被门被踢坏的声音,接着便听见炎纱和水纱的尖叫。

    “各位官爷,这是做什么呢,小店开业还没几天。”

    “甭和我废话,马上把你们店里老的小的、男的女的全都叫过来。”

    “是是是,各位官爷先坐下喝杯茶,别吓得小店的客人。”

    ……

    居然这么快就查到这来了?我连忙推门出去,夜锁穿着一身柴郎装似的衣服睡在桌上,张美人正迅速替他戴上假头套,覆上一张平凡到极致的面具。夜锁怎么会任由张美人做为呢,难道说……

    “张美人……不是,伯母,你对夜做了什么?”

    “趁他没防备时拍了他一掌,会昏睡几个时辰,不会懦弱地逃避,宁愿玉石俱焚,这怎么跟我年轻时候一模一样?”张美人气恼地修整着他脸上的面具,我抿嘴偷笑,连绝美的模样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性格当然有遗传因子。

    外边的吵动声越来越大,甚至传来炎纱和水纱喊公子、夫人的声音。

    “你们从后门出去,我请了车夫送你们出镇,然后再雇车一直沿小道往北走,有一处深密的竹林,里边是我偶尔会去的隐居之地,僻辟得很。”

    流玉(1)

    张美人匆匆收拾好包袱,往里塞了几张银票,递到我手中,“你们先暂住在那,我得空会去看你们。”

    “您不和我们一道走?”

    “我得收拾这个烂摊子,顺便打探下消息。”张美人果决地扶起昏睡中的夜锁,同我一道走出后门,一辆马车规规矩矩地守候在门外,刚把夜锁扶上车,张美人突然狠狠地抓住我的手腕。

    “伯母?”我愕然。

    “这段时间看过来,我知道你对我儿很好。但我无法不顾忌他生时的批言,若有一天他真的死在你手里,我不会放过你!”她雍柔的指尖掐着我手腕力劲竟是如此之大。

    我咬了咬唇,坚定地说道,“若有一天他死在我手里,你也找不到我,因为夜在哪里,我便在哪里。”

    她的手蓦地一松,定定地看着我,唇角突地染一抹倾国绝代的微笑,看得我和憨直的车夫呆住了。

    “快走吧。别忘记你说的!”

    在张美人的凝眸注目下,马车缓缓前进,看着怀中如同小孩子睡颜般的夜锁,忍不住伸指将他放平的唇轻轻提角,若有似无的笑容在我此刻看来却是最深的希望,原有的迷惘与害怕在这一刻慢慢开始蒸发。

    “这位姑娘,你相公是怎么了?”车夫隔着车帘在外话家常似地问道。

    “没什么,宿醉罢了。”刚说完我就想咬嘴,明明一点酒气也无居然撒这种谎。

    好在憨直的车夫并不在意这样,又问道,“刚才那位……”

    “那位美妇人啊,听说她是蓝夜百货夜公子的娘亲。”

    流玉(2)

    “说起夜公子夫妻,那可真是一对神仙眷侣,郎才女貌,就没见过那么般配的的夫妻。”车夫大笑起来。

    “你听过?”我停在夜锁脸上的手指颤了一下。

    “那可不,万安镇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

    我垂下头,对着昏睡的夜锁轻声道,“许是我们锋芒太露,否则他哪有这么快能找到。”

    “停车!”一声高喝在外响起,马车“咻”地停下,马夫笑道,“这位官爷,给个方便,我们要出镇去。”

    “车上什么人?”

    “就是一对普通的年轻夫妻,不知官爷们在找什么?”

    “官府的事轮到你在这指点吗?还不下车!年轻夫妻么,那就更要查了!”一声厉喝,马夫已经跳下车,早知道是这样,应该让张美人给我们易容易老一点。

    事到如今,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我放下夜锁,摸了摸脸上的软皮面具,深吸一口气,掀帘而出,这边已是出镇的关口,我看了一眼那个横眉鼠眼的官兵,故作惊慌状,“这位官爷,我们可是良好百姓,你拦我们的车做什么?”

    呼,差点脱口而出我可是21世纪有良知有身份证的合法公民……

    官兵瞪了我一眼,又仔细盯着我的村姑头瞧了半晌,才道,“不是说年轻夫妻吗,还一个呢?”

    “这个……”该怎么办,要仍胡诌是宿醉肯定瞒不过官兵的鼻子。

    “官爷行个方便,我急着带我家娘子回去省亲。”磁性稳重的声音从里边传出来,我惊愕地看着一个穿着平凡、相貌更平凡的砍柴郎从里边走了出来,他不是被他娘亲一掌拍昏过去了吗?

    流玉(3)

    那官兵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我和夜锁,尖锐地说道,“没钱还坐马车?”

    没钱?拜托,你眼前这个人可是夜山的大王耶,怎么可能没钱……转念一想,我们现在可是被易容成最普通的村姑和砍柴郎,坐这马车还真是有点不搭。

    “去省亲,总得装点面子。”“砍柴郎”在我一旁得体的说道。

    官兵大概是觉得无可辩驳,便点点头,正要放行,忽听旁边的一位小兵凑到他身边,“头儿,辰王过来了,吩咐别扰民。”

    “知道了。”那横眉鼠眼的官兵冲我们甩甩手,“放行放行!”

    我欣喜地就要装进帘内,“砍柴郎”却慢吞吞地说道,“车夫,停一会儿。”

    他兴致还真好,我瞪他一眼,视线渐渐被一匹白马吸引了去,温顺地低着头慢步移到城门口,马上的人翩然跃下,一身优雅的素长裳,针线隐隐地绣着丝竹,腰间挂着一枚白羊脂般的玉,金粉色流苏是唯一耀眼的色彩,顺直的长发用素色锻带轻轻绾起,尽显睿雅……棱角分明的脸颊凸显着当年没有的凌利与沉稳,剑眉下一双眼睛竟如深谭一般清澈无痕,仿佛三岁孩童般的单纯……

    一别多年,他的事迹早已颂遍天下,他居然能把智练与清澈完美无瑕地勾勒在脸上,还是那双眼瞳是他的伪装。

    那官兵点头哈腰地跑到“清澈公子”身旁,“玉公子,我们正在寻找,一刻都不敢懈怠。”

    流玉轻颌首,“你们忙你们的,我和若翰只是出来走走罢了。”

    水若翰一袭淡紫色长袍站在他身侧,面庞比前些日子在山中见时更加清瘦,淡唇分外苍白,令人不由得心疼。

    ——中午去喝喜酒,下午回来继续更——

    你觉得她逃得走么

    似乎并没有发现我们,他们站在我们马车一旁交谈。

    “蓝夜百货,呵,若不是让我找,何须如此露锋芒……”流玉清冷地说道,夜锁深看了我一眼,坐到我身旁,我自知错误地垂下头,我一时贪图好玩,哪想过会令万安镇百姓人人知晓。

    “据属下所知,龙小姐并不是这样的人。”水若翰苍白无力的声音响起,夜锁蓦地一亮,神情莫测地又看我一眼,我被看得心里发慌,只能用手指交缠着衣脚。

    “你才去夜山多少时日,很了解她?”流玉的声音依旧清冷,夜锁的眸子更亮了。

    “是属下逾矩,不该妄加评断。”

    “你觉得她逃得了吗?”

    “不知道。”

    “她逃不掉!”流玉冷声道,“这辈子我只会放手一次!”

    他是指八年前我们逃出地牢后,他随手下离开却没有带走我吧。我靠在车背上静静地回忆着,却发现夜锁的手蜷成了拳头,越握越紧。

    “龙小姐和夜山大王……”

    “私纵他们逃走的事我以后再和你算。”流玉的侧影在车窗上显现出来,格外的优雅却透过一股不知名的寒意,“你听着,蓝娇龙,我要,她是我唯一的王妃!至于那夜山大王,我要他死!”

    “是。”水若翰苍弱无力地应声。

    我浑身触电一样被深深颤到,特别是流玉的最后四个字让我觉得一把冰铸般寒冷的剑正缓缓向我们刺来。

    抬起眼眸,夜锁的眼里竟腾生起一股无名的杀意,我心一寒,忙放到车帘,“车夫,赶车。”

    “得勒……”车夫憨憨地高喊一声,驱车离镇。

    原来是为了你

    马车不停颠簸着,我时不时瞄一眼夜锁那妒嫉到快燃烧的眼,只好举白旗投降,老实交待,争取宽大处理,“流玉……”

    见夜锁白雾般的眼瞳火烧更甚,我忙坐到夜锁对面,适时地改口,“那个辰王八年前被你的父王抓去地牢,当时我也和奶娘婆婆被关在里边,他当时很喜欢黏着我……然后我们日夜相处,一同玩耍一同吃喝,有时连席子都同睡一张……还信誓旦旦地说要我做他的王妃。”

    我好像越说越语无伦次,越说越不怕死了。

    他强压下满眼的怒火,冷冷地说道,“胆敢一直瞒着我,你不怕我一怒之下杀了你?”

    恐吓……

    我摒弃所有做贼心虚的表情,嘻嘻地笑着飞扑到他身上,一手挂在他肩上,一手一遍一遍地提起他唇角的弧度,讨好地笑道,“不怕。我的夜是很够冷静的。”

    “别灌迷魂汤。”他冷冷地抓住我放肆的手,妒怒的脸部线条明显柔和好多,“我还以为他是忌讳我的蓝发才搜查我们,原来是为了你。”

    “那时只当是小破孩子玩的过家家游戏嘛……”我头侧枕在他肩上,看着英俊邪魅的脸再一次讨好道,“再说,夜是不会介意的。”

    “日夜相处、吃喝同玩、同睡席子,我不介意?!嗯?”他全落重音地反问着,刚退祛的妒意又染上眉梢。

    “那你刚怎么没飞出去同流玉决斗?”我急转反问,他一愣,似乎没想到我突然把话柄扔回他那儿,白雾的眼瞳沉了沉,不自在地说道,“因为你刚才同那女人说,若我在哪里,你也便在哪里。”

    私定终生(1)

    “所以你才没冲出去,你怕万一和流玉斗个两败俱伤,你前脚死,我后脚就跟着抹脖子了对不对?”我眨眨眼睛,心直口快地说道。

    “我不能拿你的命冒险……”夜锁沉声道。

    “老实交待,你到底什么时候醒的?还是你根本没被伯母敲昏?”我现在的目的就是把话题扯得越远越好。

    “我的确中了那女人的掌,但我没那么弱,在你说那句话时就醒了。”

    “她是你娘,你不要这般说……等等,你早醒了,那你怎么一直到装到刚才?”我还怕他被马车癫着,一路上都把他揽在自己怀里。

    他挑挑眉,转身半躺在车内的长椅上,把头埋入我的怀中,邪邪地一笑,“枕着你睡真的很惬意。”

    这家伙……不过还好,总算把话题从八年前的事扯了回来,我顿觉松了一口气,抚着怀中人的眉,心中一疼,为什么老替我着想,总以我的安危为前提,若不是我说生死相随,他肯定早飞出去与流玉一拼生死吧。

    “你没让他这样枕着你睡吧?”怀中人突然又嫉妒地问出口,三条黑线飞上我的额,“没有。”

    “嗯,那就好。”怀中人满意地闭上眼。

    过了不久,我们以策安全换了辆马车,一直行到张美人说的深密竹林,一个轻弹,我还没好好欣赏周遭景色,就被夜锁拦腰抱起,踩着翠绿的竹子箭飞般地来到最里边。

    那么深的竹林尽头竟是如此的别外洞天,天空中飘散着青青竹叶,漫野的野花、清澈见底的潺潺溪水、几间干净的茅草房……

    私定终生(2)

    “桃源仙境?”我看傻了眼。

    “那女人挺会选地方的。”某位“砍柴郎”不冷不热地说道,大煞一片风景。

    “那是你娘。”我再一次纠正他的语病。

    他径自走到溪边,摘下恼人的面具洗脸,我坐到一旁,没摘下面具,只脱下鞋子,卷起裤管,双腿在小溪里晃啊晃啊,猛一阵抖起一团水雾甩向他正洗的洁净面庞……

    “哈哈哈,哈哈,哈……”看着狼狈的他慢慢敛眸,我的狂笑慢慢转成了单音节。

    “再胡闹把你扔溪里去。”他恐吓却带着宠溺的语调说道,呵,我可是孤儿院第一高手,扔海里都没事。

    好桃源般的风景,感觉像是3d游戏一样,虽然漫天洒的不是樱花,可竹叶一样竟境非凡,好想为这个仙境做点什么,我侧过头看着夜锁摘下“砍柴郎”头套,蓝发顺直地垂下,为他的邪魅指数“刷刷刷”地直升六颗星。

    一个绝妙的念头闪过我的脑海……

    “夜,我要你一缕头发。”我笑嘻嘻地看着他,伸出粉嫩嫩的小手。

    他抬眼看了我一下,随即想都没想似地拔下一缕蓝发,连眉头皱都不皱一下,亏我还打了几遍腹稿想着怎么跟他要蓝发呢。

    我扯下脑袋上重重的村姑头套,小心翼翼地一根根拔下自己的头发,呜,我一根一根还是觉得痛。

    好不容拔下够多的蓝发,我把两缕头发混在一起,再轻手轻脚地拨成两份,拿起其中的一份自顾自地手编起来。

    “在做什么?”夜同学终于有点好奇宝宝的天份了。

    我甩甩手,赶蟑螂小强似地说道,“去去去,古代的小孩子一边玩去,姐姐做好再叫你。”

    私定终生(3)

    “龙儿……”夜锁明显对我的举动有些哭笑不得。

    做戒指太长,做手链好了。我噘着嘴思索着,瞥见他还是一动不动地坐在我身旁,忙90度侧过身背对他,继续编着头发,猛一抬头,他居然也90度转弯津津有味地看着我手中的头发,我又一个90度,他依葫芦画瓢也转了90度……180度,照转不误……再180度,还是照转不误……

    “这地方这么大,你找块地坐,别贴我这儿。”我一把藏住手里的编织到一半的蓝发。

    “我喜欢贴着龙儿坐。”他显然对我的“怀抱枕头”产生了极端浓厚的兴趣。

    “你帮我采些花来可好?”

    “龙儿喜欢花?”

    “嗯。”

    “好。”没再废话,他听话地跑去摘野花,漫野都是他稍显雀跃的身影,再久一点以前,我连看他一个绝世笑容、多听他一些发自内心的话语都是奢侈。

    等我把手中两个手链手编完成,挤挤酸痛的眼,竟发现夜锁已经抱着一怀的花像个讨赏的孩子般站在我面前。

    “武林大会什么的没给你颁发一个采花大盗的奖项?”我哑然失笑。

    “又在胡言乱语。”他见我这般表情不禁有些失望,难不成还真以为我会为几朵花打赏他?我把怀里一束束铺在草地上,铺成一个大大的的心型圈。

    “好了,准备完毕。”我拍了拍手捶着僵疲的背,然后抱起一束叫不名字但红得十分娇艳的花,对着一脸茫然的夜锁说道,“我们人生最最重要的时候来临了。你先站到心型圈里!”

    夜锁不情不愿地被我推开心型圈里,我摘下面具,整了整衣裳好整以暇地抱着花“卟嗵”一声单膝跪地,“夜,请你嫁给我,我发誓我会一辈子珍爱你。”

    私定终生(4)

    夜锁面对我突如其来的求婚显得很茫然,白雾的眼瞳里没半点动容,我也觉得我这婚词求得有点奇怪。

    “啊,我明白了!”我忙从草地上站起来,然后把花塞到夜锁怀里,拍落身上的杂草,“你单膝跪下重复我刚才的话。”

    “跪下?”从来都高高在上的夜锁显然对这两个字非常敏感。

    “就是……我以前听过一个传说,有个神话般的地方男女平等,王法定的是一夫一妻制,推行的是自由恋爱,当男孩子想向心仪的女孩子求婚时,就一定要单膝跪下,一手捧一束玫瑰,一手拉着女孩子的手,热热烈烈地说着求婚词来打动她。”

    夜锁的白雾眼瞳生出一丝亮光,看着正说得兴高采烈的我突然单膝跪下,抬起一手紧握住我,磁感的声音吸付着天地间所有的灵气缓缓而出,“龙儿,请你嫁给我,我发誓我会一辈子珍爱你。”

    我呆了呆,鼻子酸酸的,一股小水溪悄无声息地弥散在我的眼眶,我又“卟嗵”一声跪在夜锁面前,接过他手中的花,哽咽道,“我答应你。”

    “傻龙儿,哭什么……”

    “废话,第一次有人向我求婚耶,当然激动啦。”

    “你还想有几次?”夜锁的脸“咻”地阴了下来。

    “哎呀,这不是重点。”我打着马虎眼,把花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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