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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新月格格之鸿雁于飞第1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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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新月格格之鸿雁于飞 作者:肉书屋

    充满了温馨和希望。

    计划是根据审问上次捉到的俘虏得出的。

    根据审讯得来的情报,硕塞他们已经基本摸清了天池寨的地形和守备,于是经过一番仔细准备,夜深之后,他们就悄悄得绕入了后山,一路直奔天池寨防卫最薄弱之处。

    有另外将军负责带领大队人马埋伏在后山处,作为接应,硕塞则带着骥远、他带来的一些大内侍卫以及部分士兵迅速解决了后山某处的守卫,摸进天池寨内。

    虽然对池寨地形巡逻守卫等有了解,但毕竟此时是夜晚,他们又是第一次来,要找出关押新月的地方,又要避过巡逻守卫,还是颇需费一番功夫。

    最后,他们终于在山寨一个隐蔽处发现了一间库房,门外侍卫轮班休息,守卫严密的很。从大开的房门向内则可以清楚得看到新月被结结实实绑在房子正中的一根柱子上,嘴里还被塞着布。虽然看上去衣衫整齐,没有明显伤痕,只是被那样子绑着,她是想动弹分毫也不能,更别提自尽还是如何了。

    身穿夜行衣的硕塞一行人找到了新月,便也不再着急,全部埋伏在了山石草丛中,等待夜再深些之后,守卫疲惫放松之时再做偷袭。毕竟虽然他们人不少,但是天池寨中人更多,若是被发现太早,别说新月解救不出去,恐怕连他们也会被扣在里。

    所有人都凝神屏息潜隐身形,蓄势待发。硕塞和骥远则关注的盯着那库房处,计算着此处侍卫巡逻的频率,然后不时的进行些目光交流。

    大约三更之后,终于出现一丝转机。

    开始是硕塞见过的那个小萍,带着食物来看新月,那些侍卫稍微阻拦了一下就放行了。两个姑娘在房内说了些什么硕塞几人听不清楚,只能隐约看着那个小萍似乎一会自己抹抹眼泪,一会给新月抹抹眼泪。

    小萍来了没多久,又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子前来。同十三军交战多日的骥远认得这个男子,正是十三家军将领李来亨的儿子。他先是同外面的侍卫交谈了一番,接着侍卫们有一半都笑嘻嘻的走开,另有几个留下的,也都站得远远的。

    硕塞和骥远看到如此情景,都不约而同的打起了精神。

    那李来亨的儿子进去库房没多久,便把小萍送了出来。然而再回去之后,他竟然把库房的门给关上了。

    硕塞和骥远深知时机难得,于是迅速出击,先是悄无生息的解决库房门外为数不多的侍卫,再然后才一起冲向库房。

    还没进去,房内却突然传来新月的哭闹声。硕塞和骥远早已猜到那年轻男子支开众侍卫的目的,此刻便知果然如此。

    两人相视一眼,连忙踢开库房大门,冲了进去。那李来亨的儿子根本未曾料到此时库房会突然出现黑衣人劫囚,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连忙抽出武器和硕塞缠斗起来。

    而骥远则连忙上前去将绑缚新月的绳子尽数斩断。衣衫不整、哭哭啼啼的新月并未弄清状况,突然没了束缚,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骥远又连忙上前将新月扶起,拉着她向门外走去。可新月却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走出,猛然一把推开骥远,大声得哭着喊道:“不要碰我,不要碰我!”然后抱着双臂后退,一副可怜兮兮惊恐万分的样子,泪流满面的瞪着骥远,并无助的后退。

    骥远被新月一推,登时气得不行,刚想大声训斥她两句,却见她马上就要退入硕塞同李来亨儿子的战圈,便再也顾不得生气,连忙上前再去拉住她,并只得大声告诉她:“新月,我是骥远,我们是来救你的!”

    可新月却丝毫听不进去,大喊大叫着要躲开骥远:“我不信我不信,除了努达海,我谁都不相信!”

    这一番大喊大叫和打斗,终于将库房附近先前被支开的天池寨守卫都引来了,同库房外守着的大内侍卫们打斗了起来。

    硕塞和骥远发现情况不好,都明白需要速战速决。于是骥远也顾不得什么,用力的拉住新月恨不得立刻打昏她。

    而那李来亨的儿子此时突然发现新月和骥远就在自己身旁,他怒极反而丢下硕塞向骥远砍去。

    背对那人的骥远没有发现危险,等他听到呼呼的刀扫过来的声音时,闪躲似乎有些晚了。而面对骥远,看到骥远身后一切的新月此刻则终于停止哭闹,吓得睁大了眼睛。

    就在李来亨儿子的大刀在离骥远后背只余几寸的时候,终于顿住了。随着“当啷”一声大刀落地的声音,他的身子也倒在了地上。

    新月吓得差再次惊叫出来,但她终于知道捂住自己的嘴,只让眼泪簌簌的往下落。

    硕塞从那人身上拔下了剑,十分冷淡的扫了新月一眼。

    骥远劫后余生,连忙转回身冲着硕塞深深得点了点头:“谢谢你,舅舅。”

    硕塞则只是微笑头,又带着一丝关切的道:“快走吧。”

    骥远闻言,明白无需多说,此时也没空多说,于是立刻回身冷冷对新月道:“跟着我,不要走丢了。”

    新月终于明白了此刻的情形,战战兢兢的点头:“知道了。”

    三人一同出了库房,外面的守卫已被解决的差不多了。但是库房附近已经马蚤乱起来,想来很快会有更多的人赶来里。

    骥远连忙放出一个讯号,然后所有人开始按既定路线撤退。

    此时接到讯号的后山埋伏人员也开始攻寨了,因为守卫已有缺口,很快便了打进来。天池寨内顿时已乱作一团,他们实在未曾想到白日一战刚结束,并且有和硕格格在手,清军竟然会在当夜便卷土重来。

    硕塞和骥远带着仍自惶惶乱乱的新月一路战将杀敌,终于与杀进寨中的大军会合。骥远和大部队会合之后便要再度上场杀敌,硕塞没有阻拦,任由他去,自己则带着人手护送新月回大营。

    只是意外的是,硕塞带新月下山之时,却不巧遭遇抛下天池寨,带领心腹亲眷撤退的李来亨、刘体纯的人马。这些人虽无心恋战,但李来亨刚刚丧子心情悲怆,又见到了硕塞和新月,立刻猜到了儿子命丧谁手,于是一场战斗一触即发。

    硕塞这边只是带着新月撤退,因而只有他带来的那些大内侍卫,而那边的逃亡人员却人数不少,又都是精英。如此一来,大内侍卫们打得甚是吃力,所有人都在苦战,新月甚至只能由硕塞亲自带在身边保护。

    好在最后因担心追兵赶到,他们终于决定撤退,但临走前,李来亨仍是心有不甘得朝着硕塞和新月射出一箭,硕塞因为正护着新月同敌兵打斗,竟没能躲开这一箭。

    飞速射来的箭矢一下没入硕塞的前胸,硕塞顿时吐了一口血,踉跄了几步。

    周围两名侍卫发现了这情形连忙惊叫着上前扶住硕塞,而被硕塞挡住救下的新月,则仿若受了雷霆之击,一下子就呆立在那里。

    第五章月黑雁飞高(下)

    好在敌人终于离去,而骥远也带人追逃兵追来了这里。

    一见硕塞受伤、众人皆满身伤痕,只新月穿着她那身破败的衣服于一旁呆立,骥远顿时明白了一切。

    气极又担心的骥远再忍不住还顾及新月面子,直接冲着她就吼道:“你可真是个扫把星,还是到处给人惹麻烦的扫把星,谁碰上你谁倒霉!”吼完又掉头大声吩咐身后的小兵:“把这位美好高贵的和硕格格看好了,可别让她又跑去哪里献什么身,没得又连累咱们!”

    说完这句,骥远再顾不上新月,立刻吩咐着士兵抬来担架,亲自扶着正捂着胸口说不出话来的硕塞躺上担架,然后尽量又稳又快的往营地送去。

    新月被骥远吼了一顿,也不敢说话,只能跌跌撞撞的跟着大军前进。她强忍着泪水没有哭泣,睁大了一对惊魂未定的大眼睛,紧张得盯着担架上的硕塞。她知道硕塞完全是为了保护她才没有躲开那一箭,此刻她的心里也是无比的愧疚和自责。

    虽然来巫山的这一路上,她受到了那么多委屈那么多的磨难,然而现在看到别人为救她受伤,她也无暇顾及自己所受的欺辱了。她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向上天祈祷着,希望硕塞没事,希望所有的将士都没事。

    她来战场只是为了能同努达海同生共死,从没有想过会连累这么多人。也许,她真的做错了么?可是为了努达海……想到了努达海,新月才惊讶的发现努达海竟然没有前来救,更加没有参加战斗,那么努达海是出什么事了吗?不然,他怎么可能不和大家一起来解救呢?

    这样一想,新月担心极了,虽然知道周围些战士都对她很是痛恨,可她宁愿被他们骂几句,也想要知道努达海的情况。于是她终于忍不住小心翼翼的询问身边带路的士兵:“请问,你知道努达海怎么样了吗?他在哪里,他好不好,你见过他吗?求求你,告诉我努达海的情况好不好?”

    新月问得情切,可是她身边的士兵却没有一个人搭理她,仍旧快速行军,仿佛完全听不到她的问话。

    新月见到这样的情形,越想越害怕,脑海里全是可怕的想法,再也忍不住之后,她一把拉住一个士兵,拽着他的胳膊双目盈盈得恳求:“求求你,求求你告诉我努达海的情况好吗?”

    这些士兵一下子被新月的行为给弄懵了。虽然他们这些人得了副将骥远的指示,看好这位和硕格格,带她回营,可是他们只是小小的士兵,根本想不到和硕格格会这样低声下气可怜兮兮的求他们。而那个被新月一把拉住的小兵更是被惊得不轻,看着和硕格格抓住他的胳膊不放,他连忙猛一后退,企图甩开新月。可拉着他胳膊的新月却不肯放手,于是便给带着迈了一步,然后双膝一软跪倒在地,手还依然巴着小兵的胳膊。

    这下这些士兵更是惊呆了,而周围行军经过看到的士兵也立刻哗然一片。

    走在前面的骥远听到后面的吵闹,终于不耐烦的回头一看,见果然是新月那边的麻烦,只得先离开硕塞,匆匆向这边而来。

    一来到这里,就看到新月正跪在地上,双手还抓着一个普通士兵的胳膊,他立刻想到新月肯定又在到处跪人不知在求什么。气极的他立刻大步迈上前去,一把就拉起了新月,大声喝道:“新月,你在干什么?”

    新月看到骥远来了,终于放开了那个小兵,任由骥远将她拉了起来,然后又睁大了那双盈盈脉脉的大眼睛,泪光闪闪的问骥远:“骥远,努达海他怎么样,他有没有事,你告诉我啊,你快告诉我!我真的好担心好担心他!他为什么没有参加战斗,他受伤了么?还是发生了什么更可怕的事情?”

    新月的一番追问,令骥远烦厌不已,一把推开她道:“你就那么盼着他受伤,盼着他发生更可怕的事情?还要找到他和他死在一起,你就那么盼着他死是不是?如你所愿,现在他因为你被看管起来了,等回了京,还不一定要面对什么呢!撤职或者削爵,或者还有更可怕的,这些都是拜所赐!”

    “不!”新月连连摆手,“不,我不是想连累他的!我,我一定会和太后说,一切都是我的错,一切都来惩罚我好了,一定不会让他有事的!”

    “住口!”骥远实在受不了新月的啰嗦了,大吼一声,“你以为你还有什么恩典不成?你知道为了救你受伤的那位是谁吗?他就是太后和皇上最为倚重的承泽亲王,现在却为了你,命在旦夕!我告诉你,你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求你就别在左一句努达海,右一句努达海的连累他!你要是真的为努达海好,你就给我闭嘴!”

    新月终于被骥远的一席话震住了。她惊魂未定的后退了两步,仿佛骤然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一张小脸瞬间写满了恐惧和担忧。

    骥远也没功夫再管她,以免麻烦,他吩咐一旁的一名小队长道:“若是她再哭哭啼啼的到处惹麻烦,就把她打晕了扛回去。要是将来太后怪罪,我全都担着!”

    说完了这句,骥远终于没了耐心,甩手便回去了硕塞的担架旁,不再理会新月。

    终于赶回了营地之时,硕塞已近昏迷。骥远大喊着军医,迅速将硕塞送入了医帐,大夫则很快把骥远等闲杂人等赶了出来。

    从大夫那得到硕塞一定会没事的保证,骥远才略微放心的出了医帐,一转眼看到被几个士兵看着的新月也在担心而紧张的瞧着这边,心道总算她还有点良心,知道为硕塞担心一下。

    知道硕塞应该不会有事,疲惫紧张了一夜的骥远终于也有些支撑不住,干脆坐在了医帐外的地上,稍稍放松一下,并等待着硕塞拔箭的结果。

    此时已蒙蒙亮,营地里却很安静,并不是大家都在沉睡,而是大军还未归来。按照计划,后半夜大将军董学礼也带着其余诸将由前山上去攻打天池寨了,他们打算经此一役就彻底拔除池寨。所以,此时营地只有少数留守士兵和一些伤兵,自然很是安静。

    在这样安静的氛围里,骥远终于慢慢放松了下来。想到此次一战,自己立了大功,就不由得有些自豪;再想到远在京城为他担心的塞雅,还有在襄阳城的额娘、珞琳,心里又一片温馨柔软。这次回京之后,不知道他是不是能自己建府了,可是如果奶奶不同意,非得留他待在将军府,那到时怎么办呢?他想照顾额娘和妹妹的想法,究竟能不能实现呢?

    想到这里,骥远脑海里却忽然蹦出一个想法:若是能有一个人,替他照顾额娘就好了。比如,表舅舅。

    骥远被自己这个突然出现的想法惊住了,惊完之后,却是想来想去都觉得只有利处的好办法。只是,前提得是额娘和表舅舅都愿意才行。不过,那也不是什么难事。骥远越发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很不错,连带着精神也高涨起来,立刻就开始想着应该如何联合珞琳,然后撮合额娘和表舅舅。

    然而,还没等他再想出具体的办法,营地内却突然吵闹起来。

    在营地深处闹起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努达海。

    努达海自从白天被看管在了偏帐里,本来还是很安静的。他也料到自己此番退兵是肯定要受到惩罚的,只是没想到董学礼居然动作那么快而已。被看管之后,他苦于没有想到解救新月的办法,便也没有反抗,反而乐得清静的去想既能攻打天池寨,又能不威胁到新月的好计策,并等着董学礼见他。他认为毕竟自己好歹也是个将军,董学礼要惩罚他总不能就样软禁起来就不管了。

    然而努达海想的虽然在理,他却还是失算了。

    他等了一整天,都没见董学礼前来或者派人前来。入夜之后,他因为担心新月睡不着,翻来覆去的想着救新月的办法。到了后半夜,他朦胧中听到了出兵的声音,原本以为是做梦,可是后来越想越不对,他才猛然惊醒,终于想到董学礼把他软禁起来的目的了!

    努达海征战多年,见惯了好大喜功的人,他已经猜到,那董学礼一定是知道如果他在,绝对不会同意现在出兵,于是便将他软禁,带领一众只为立功不顾新月死活的人去攻打天池寨了!

    想到这里,努达海再也躺不住了,立刻就起身穿好战甲,向帐外冲去。然而帐外守卫的士兵早有命令,哪容努达海冲帐,于是争执一番之后,便打斗了起来。

    骥远被这边的吵闹惊扰,连忙起身打算去看个究竟,这时,回营的号角声也正好响了起来,更为关心着战斗最终结果的骥远便不再去管那边的吵闹,迎向了营地大门。

    大获全胜的众将士都兴高采烈的回到了营地,为首的董学礼见到骥远,便连忙下马上前询问硕塞的情况。听闻承泽亲王中箭,众将士都震惊不已,战铠也顾不得卸掉,全部向医帐处聚集过去。

    然而所有将士都赶到医帐前时,还没来得及去关心承泽亲王的伤势,却都看到一场大戏。

    终于冲破侍卫阻挡,冲出了被看管的偏帐,努达海立刻骑上一匹战马向营外冲去,却不在医帐外遇到了正在此处的新月。

    新月在医帐外坐着,一边心急如焚的等待硕塞被救治的结果,一边满是忧心的想着努达海,无意的一个抬头间,竟看到了她朝思暮想的努达海。

    两人在看到彼此的一霎那,都瞬间睁大了眼睛,呆住了。

    片刻之后,努达海翻身下马,新月也猛然起身绕开旁边看着她的侍卫,两人都高呼着对方的名字,就向一团喷涌而出的火焰,向着彼此狂奔而去。

    终于,他们接近了,面对面得站在了那里,他们重重的喘着气,大大的睁着眼睛,痴痴的望着对方。好久好久,他们就这样相对凝望,谁都不敢眨眼,生怕一眨眼,对方就不见了。

    然后,从新月眼中,滚落了一滴泪,这滴泪的坠落,竟石破惊般震醒了努达海。他喉中发出一声低喊:“新月!”整个人就大步迈了过去,一把将新月拥入怀中。

    此刻,什么话都不用说了,两人眼中就是“无限”,这一刹那就是“永恒”。他们紧紧相拥,都恨不得把自己的全身全心,都融进对方的臂弯里。他拥着她,吻着她,紧紧的箍着她,每一次用力,都真切的感受到那个让他疯狂让他依恋的月牙儿就在他的怀中,为他带来满心的喜悦。

    他们两个就这样旁若无人得感受着失而复得的欣喜、激动、幸福,而因担心承泽亲王而匆匆赶来的众将士,却被眼前的情形惊呆了!

    在他们面前的,一个是情奔逃婚的和硕格格,一个是打败仗戴罪之身的大将军,两个战场上的罪魁祸首,居然就在伤者被救治的帐前,就在神圣的战场上,当着众将士,青白日,无媒苟合、当众宣滛!

    骥远立刻被情形气得火冒三丈,也不管董学礼有没有命令,三步两步跑上前去,一拳将努达海打翻在地,又狠狠踢了两脚,大声得骂道:“无耻!”

    努达海刚想发怒,董学礼也终于发威了,大声喝道:“来人,把努达海给拉下去,押来!”

    努达海之前因为没有防备,被打翻在地,此刻站了起来,便立刻怒气勃发的看着董学礼道:“你凭什么关押我,你不过也只是个大将军!”

    董学礼被努达海顶撞,更加愤怒:“就凭我这营中都是我的人马,凭你为美色贻误军机,凭你藐视军规!就凭这些,别说我只是关押你,就是先斩后奏,除了你这等为害朝廷的蛀虫,又有何不可!”

    努达海还想反驳,董学礼却不给他机会,直接命令左右:“把他拉下去!”

    在战场上大将军的命令就是军令,努达海再不甘,此时却也不敢再过分的反抗。违抗军令,董学礼完全可以马上就斩了他。最后再贪婪而心痛的看了新月一眼,努达海只得无奈得任由士兵把他押回了军帐。

    看着努达海被拖走,新月又惊住了,连忙跪地就求:“求大将军饶了努达海吧……”

    董学礼并没有忘记这位和硕格格,处置完了努达海,他又看向新月:“来人,给和硕格格安排军帐,请和硕格格过去!”

    “不!”新月却连忙反驳,“我不可以走,我要在这里等亲王苏醒!亲王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我不可以在个时候离开,我一定要看到亲王醒来才能安心!”

    新月哭着吵嚷,董学礼终于忍不住皱眉,不再去管新月,对一旁不知所措的侍卫道:“快把她拉走,等亲王醒来再做发落!”

    于是,哭哭啼啼的新月也无奈的被请走了。

    医帐外终于恢复了安静,可是整个军营却安静不下来了。由于这两个的吵吵闹闹,本应满是肃杀之气的大营,如今到处喧哗。

    曾被太后压下的将军抚孤却后院起火的旖旎之事,再度在大营中悄悄传播开来。当然,又加上了格格私奔、身陷敌营,将军救美、退兵误军等等。这些八卦,经得些大战结束放松下来的将士们的添油加醋,传得是越发绮丽多彩,比之战斗胜利,似乎更让他们兴奋不已。

    待得硕塞伤势稍好,大军拔营回京,凌雁和珞琳也赶来会合之时,这传得绘声绘色的故事,已不辨真假,也完全无法压制了。

    第四卷长风万里送秋雁

    第一章草木黄落兮雁南归(上)

    凌雁和珞琳一直在襄阳城等待硕塞的消息,虽然联系不断,却一直都没有听找到新月,但好在硕塞那边人员都很安全,凌雁也就稍稍放下了心。

    然而,没想到的是,最终得到的消息里,新月竟然还是到了战场,而且还被敌军押着,威胁着努达海退了兵。虽然这一对不计后果的行为终于酿成了如此严重的后果,凌雁却并不会替他们惋惜。在她看来,如此爱昏了头的两个人身上发生这种事情,根本就是必然。

    知道了这样的事情,凌雁只会庆幸自己脱身的早,儿子女儿不会受此牵连。要知道,如果按照原著的发展,太后不仅会把新月跑去战场的过错怪罪在雁姬一家的身上,怨他们没有看好新月,还会怪雁姬没有看好努达海,让努达海引诱了新月。而更加可怕的是,当太后为了让新月嫁去将军府给努达海当妾时,甚至会讽刺雁姬,说在努达海最无助的时候,不顾自身安危跑去战场抚慰努达海的不是她而是新月。想到些,凌雁是真的很庆幸自己当初坚决果断的和离了,没有让样的事情真的发生。

    同新月被押上战场的消息一同传来的,还有硕塞同骥远成功解救新月,清军大获全胜的消息。得知是硕塞和骥远潜入敌营救出新月之时,凌雁很是震惊,不过想想也似乎的确只有这个办法。

    只是单看传来的消息里,凌雁总觉得里面有什么不对,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想来想去,凌雁越发得有些不安,便仍执着信坐在那儿发呆。

    这时,听完了信的珞琳却忽然想到了什么,欢快的说:“额娘,们我快去收拾行李吧。现在打了胜仗,也救了新月,大军应该马上就要回京了。我们也赶快准备准备,去和哥哥他们会合,好一起回京!”

    珞琳的话音一落,凌雁终于想到哪里不对了。

    硕塞的信里,没有说明什么时候回京,只说还有事,暂时不能离开,叫她们稍安勿躁,等待消息。这样一想,凌雁立刻觉得,一定是出了什么事,而且是很重要的人出了事,所以整个大军的行程才都被滞后。只是在大军里,能有这样举足轻重的作用的,也不过才几个人,骥远都不见得能被这样重视。而在这些人里,能让硕塞在信里遮遮掩掩,不肯明的,除了他自己,还能有谁?

    想到了这些,凌雁立刻担心不止起来。虽然明知硕塞作为三军帐中地位最高的一个,肯定能够得到最好的照顾,可是她却还是止不住担忧。那种牵肠挂肚、食不下咽的感觉,并不比当初担忧骥远和珞琳会伤心的时候好过,甚至更为寝食难安。

    在这短短几日却好似漫长三秋的等待里,凌雁也不是没有萌生过立刻前去军营一探究竟的想法,只是她更清楚,即便她是索尼的女儿,是承泽亲王的亲戚,是副将骥远的额娘,军营也不是她可以随便乱闯的地方。就算是公主,是皇帝的女儿,也没有种特权,没有种可以藐视一切任意妄为的权利。所以,这念头一闪而过,她能做的,也只是听从硕塞的指示,安心在襄阳城里等待。然后再和珞琳、甘珠、烟卿以及硕塞的侍卫们做好随时出发的准备,只等硕塞下一步的命令,他们可以说走就走。

    连续多日忧心的等待,结果就是当硕塞的书信到来之时,凌雁只瞧了一眼,看到有叫他们前去的字眼,便立刻吩咐了所有人即刻上路。而信上剩下的内容,启程之后,到了和珞琳两人乘坐的马车上,她才得空再仔细的去瞧。

    这一看,凌雁才发现事实果然和她的猜测相去不远,而硕塞所受的箭伤,若再偏上一寸,便是回乏术了。看到这里,凌雁当真觉得那“小小箭伤”四字简直是触目惊心。脑海里一直浮现着硕塞这几个挺拔有力的字,再看到后面硕塞讲得关于营救新月的过程,和后来在军营里又发生的事情时,她都已经没什么感情浮动了。看完了信之后,珞琳和她说话,她也没能回过神,只无意识的回答了几句。

    珞琳见凌雁失神,也不愿扰她,只自然得拿过她手里的信,自己到一边去看了。不及看完,珞琳也震惊和愤怒了。她也不怕打扰凌雁,一把拉住凌雁的胳膊,用力得摇着:“额娘额娘,你快吩咐侍卫叫他们快马加鞭,我们得快去和哥哥和表舅舅会合!”

    凌雁被珞琳摇得回了神,才发现珞琳已经把硕塞的信看完了,这下她也有些着急了,担心珞琳会为努达海的事情而受打击,连忙道:“你是不是看到你阿玛和新月的那些事了?珞琳,你听我说,这次你阿玛和新月是一定会受到皇上和太后的惩罚的,你心里要有个底……”

    “哎呀,额娘!”珞琳连忙打断凌雁,“这个我知道,我才不会同情他们,做出那样的事情,真替他们感到羞耻,挨罚也是活该!你就放心吧,我早对他就绝望了,我绝不会为那种阿玛伤心的。”

    “那你?”凌雁不解珞琳的焦急,问道,“莫非你想去找他们的麻烦?这不好吧。”

    珞琳急忙摇摇头:“额娘,你怎么把我想的那么不懂事啊!虽然舅舅因为阿玛做的那些事,害得哥哥也被人指指,我很生气,可是,我也不会去主动找他们麻烦的。反正皇上和太后也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要我去和那么无耻的人一般见识,我还觉得丢人呢!”

    凌雁被珞琳气鼓鼓的样子惹得笑了出来,复又敛起笑容摇摇头道:“努达海毕竟是你阿玛,你这样说他,总归不好。”

    珞琳翻了个白眼道:“他自己做那些事时有想到我和哥哥吗?算了,额娘,我们不说这个,你快去让侍卫快马加鞭,加快速度,快点。”

    凌雁还想说什么,却被珞琳继续催促。其实她也有加快速度的意思,想早见到硕塞,看他伤势是不是真的好转,于是便不再多,掀了帘子叫巴玛泰停车,同他、侍卫队长以及后面马车上的甘珠各自交代了几句,车马同时加速起来。

    再坐回马车,凌雁才又问珞琳:“你为什么那么着急到军营去?”

    珞琳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认真道:“当然是为了你啊,额娘!”

    “为我?”凌雁听珞琳这么说,一下子明白了珞琳的意思,不由得握了握珞琳的手,有丝感激又很是幸福的对她笑笑。作为一个离婚的母亲,她同别的男子关系亲密,女儿没有因此反感,甚至很是支持,实在是一种幸福。

    然而珞琳接下来的话,却又让凌雁哭笑不得起来:“当然啊,额娘,你不想想,表舅舅可是当场救了新月,还替她挡了一箭的。虽然表舅舅信里是没说啦,可是要是新月又因为表舅舅像天神一样救了她,就爱上了表舅舅,然后死皮赖脸的去勾引表舅舅,那可怎么办才好!所以,我们得快点赶去,你去照顾表舅舅,我来把风,坚决不能让新月有机可趁。我一定要保证表舅舅所在方圆一里之内,绝不许新月靠近!”

    珞琳信誓旦旦,如临大敌的样子,终于让担心硕塞多日的凌雁开怀的笑了起来,这一路上的心情都轻快不少。

    经过几日快马加鞭,凌雁几人终于赶上了大军,这时大军正在原地休息,骥远正带着人在队伍后面三里处等着他们,一看到凌雁和珞琳的马车,立刻就激动得迎了上来。

    久别重逢的喜悦让他们母子三人都激动不已,骥远下了马,凌雁和珞琳也下了马车,围到了骥远身边。珞琳拉着骥远不停的说想他,凌雁则感觉似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骥远和珞琳说着话,凌雁则上上下下得看着,突然看到骥远左手上包着的绷带,立刻心疼得连忙问他怎么回事。骥远不介意得说只是小伤,凌雁和珞琳却仍很是紧张。

    说了一会话,骥远便催促着们再回了马车,骑马带着他们向硕塞的队伍走去。

    此时不用再着急,骥远便骑马与马车并排,边走边对掀着车窗帘的珞琳二人说道:“舅舅这时正在换药,所以没有前来迎接你们,就让我带人来了。我一般都带队在最前面走,舅舅的人在队伍中间。以后回京路上,你们肯定是要跟舅舅一起,住的话也是一起。原来因为新月,晚上扎营之时,都会安排舅舅的人住在营地角落,远远避开将士,现在有了你们,肯定还是和将士们隔开的。而我除了偶尔来看看舅舅,这一路上,恐怕难与你们相见了。”

    凌雁知道骥远身负军职,自然不能随意行事,便道:“没关系,也不急于一时。”

    珞琳则道:“哥哥你放心,我会保护额娘的,不会让什么人欺负她的!”

    凌雁知道珞琳意有所指,笑笑岔过这个话题,问起硕塞现在的伤势。骥远没有隐瞒,如实得告诉了她前情近况。知道现在硕塞是真的没什么大碍,凌雁才总算松口气。

    马车终于赶上了原地休息的军队,沿着队伍一侧前进。珞琳一路掀着帘子同骥远讲话,凌雁偶尔说上几句,才经过没有多少人,却突然听到一个极为熟悉的声音疑惑的喊道:“雁姬?珞琳?”

    不用说,正是努达海,从马车外看到了坐在车内的她们。

    凌雁没有开口,珞琳则一把放下帘子,大声对骥远道:“哥哥,快走!”

    骥远听到珞琳的话,又见她放下车帘,便也二话不骑着马去了前面。

    母子三人谁都没有理会努达海,完全无视他的存在,就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没做任何回应和停顿,直接经过了努达海身边。

    第一章草木黄落兮雁南归(中)

    自从上次努达海在营地同新月亲热被很多人看到,大将军将他看押之后,他一直没能再见到新月。后来大军拔营之后,努达海虽仍被看管,但毕竟混同在行军队伍中,总算获得了稍许自由。然而行军队伍很长,他又没有四处走动的权利,这许多天来仍是一次也没能得见新月,却听到许多关于他和新月之间故事的传闻。

    这些传闻有真有假,但是几乎所有的传闻都是指责声讨他们二人的。开始的时候,努达海偶尔听到别人的窃窃私语,尤其是有损新月清誉的那些传闻时,还会勃然大怒。可是声讨是大势所趋,这些流言也不是空|岤来风,有些还亦真亦假,其中的确有他做了的事情,他便没有足够的理由反驳,于是也止不了别人的口传。

    而且,他现在不过只是一个挂名将军,连他的亲兵都已对他深恶痛绝,唯一一个还在他身边跟随的阿山,背着他时也会唉声叹气。他没有实权,没有威信,根本也无法制止这些事件的传播。于是,他也只能慢慢习惯被人背后嘲笑和指指点点。

    在努达海看来,这些人只是不能感受到他和新月那种深刻而强烈的感情,他们的误解、鄙夷,都源自他们不曾遭遇这样一份前所未有的感情,所以,他也不去同他们解释。

    对努达海来说,重要的不是这些无关紧要的人能不能理解他们,而是他和新月的未来。从周围士兵的看法,他已经可以料想到回到京城,他同新月将要面对怎样的阻扰、磨难,那重重的困难都需要他们一起来面对。他不会退缩,他只求能将所有的罪责都揽在自己身上。他罪该万死,但新月那样可贵的生命却不应该承受这样的困苦。

    新月是一位和硕格格,是亲王女儿,她本应该是美好的、高贵的,却在爱上他后,承受这样那样的责难,变得总是那样的可怜,那样让人心痛。这些,都是因为爱上了他,他是罪魁祸首。所以,他一定要对新月负责。

    存着这样的心理,这些日子努达海虽然见不到新月,却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新月,同时做好了一切的心理准备,只为在回到京城后,面对那一定会到来的困苦和折磨。

    努达海每日里满心里都想着新月,不曾有过一时停歇,也不曾想过其他人。却没曾想到这天休息时,会在无意中看到骥远有说有笑的骑着马走过,而同他说话的,坐在马车里的,赫然是雁姬和珞琳!

    努达海震惊了,立刻站起疑惑的道:“雁姬?珞琳?”

    他这样一喊,那三人竟然没有任何反应。珞琳一把就放下窗帘,遮住了车内的人,骥远也目不斜视的骑马走远。

    马车发出辘辘的声音驶过努达海身边,因为路不平坦,车窗帘微微飘动,露出一条狭窄的缝隙。努达海就从那条缝隙里,再次看到里面端坐与珞琳话的凌雁。她的笑容恬静而雍容、自信而优雅,珞琳依偎着她,母两个之间是那样的和美幸福,就仿佛这二十年来曾经的每一天。而如今,他却是如此难得一见。

    这画面一闪而逝,却触动了努达海心底的汹涌思绪。

    他失去了雁姬和珞琳,又失去了骥远,付出了这样大的代价,都是为了新月。这样不顾一切,如果真的能换来同新月的明天,那他也认了。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只盼同新月在一起之后,他也能重新获得这种幸福。那是一定的吧,如果能同新月光明正大的在一起,相信那样的每一天都会是难以言喻的幸福的。

    无视他的母子三人已经越走越远,努达海却依然瞪大了眼睛呆立在原地。旁边看管他的士兵有人在偷笑,努达海终于回神,他迅速回头瞪了那些士兵一眼,却没有什么效果,便只得讪讪的回到原地坐着,继续思念他的新月。

    那边凌雁母子三人也终于到硕塞所在之处。

    侍卫们各自去重新整排队伍,甘珠和烟卿已经下车过来,分别扶着凌雁和珞琳下马车。

    因为硕塞受伤需要静养,不能过于颠簸,所以他乘坐的是一辆相当豪华而庞大的马车,凌雁她们的小马车绕不过去,便在其后几米处停下让她们下来。脚踏实地的站在路上,感受着和硕塞只有几米的距离,凌雁的心居然开始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

    骥远已经在硕塞马车旁边停下了马,一边下马一边就大声对车里喊道:“舅舅,我把额娘她们接来了!”

    说完了这句,就听到马车内传出一个充满喜悦却掩不住一丝沙哑的声音:“是么,骥远,你快请额娘她们进来!”

    听到这久违的声音,凌雁也越发的心急,三步两步便随着珞琳走到骥远身边。马车前头已有人摆了踏凳,三人一同走到了前面。

    这时,马车上的门帘正巧掀开,一名瘦削的中年子走了出来,看到凌雁几人微微点了个头,从马车的另一侧下去了。

    骥远解释道:“这位是给舅舅换药的路大夫,这会儿舅舅应该刚换好药,我们上去吧。”

    凌雁倒是一早就看到了那人背着的药箱和一只手里拿着的染血的白布,早就猜到了他是大夫。只是想到那绷带是从硕塞身上换下的,她一下子又被那些血迹吓到了。她一边盯着大夫手里那些血迹斑斑的绷带,一边焦急问道:“路大夫,亲王的伤究竟怎么样——”

    问了一半,凌雁的声音却忽然停住了,因为她惊讶得看到新月突然从马车另一侧的路边出现,冲到了大夫面前。

    新月并未看到这边的凌雁母子三人,而是激动而真挚得对路大夫道:“路大夫,请您把这些换下来的绷带交给我,让我去清洗吧!请您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为王爷做些什么吧!我害得王爷受了伤,真的很过意不去。可是王爷不用我煎药,也不用我换药,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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