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部分
医冠禽兽 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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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猎早就猜到了司马菲菲支开婉月的目的,心中暗暗叫苦,司马菲菲八成要说出什么暧昧的话来,却不知玄波根本就是装成昏迷不醒的样子,自己又无法出口提醒,这下麻烦大了。
第三十章【屋漏偏逢连y雨】(上)
婉月转身离去之后,司马菲菲缓缓放开玄波的柔荑,美眸冷冷望向唐猎道:“上次的事情我还没来得及恭喜你!”
唐猎内心中祈求司马菲菲不要说出什么过份的话来,恭敬道:“救死扶伤乃是行医者的本份!”
“你果然是高风亮节,当初为我治病之时,也抱着不求回报的心思吗?”
唐猎汗颜道:“在唐猎心中贵妃和其他病人并没有任何不同!”
司马菲菲用力咬了咬下唇,她起身来到唐猎面前,迫的唐猎不由自主向后退了一步,压低声音道:“在你心中始终没有我的位置吗?”
唐猎吓得魂飞魄散,要知道玄波还在一旁,司马菲菲的这句话即便是傻子也能够听出他们之间曾经有过私情,更何况这位智慧超群的公主。真是屋漏偏逢连y雨,行船又遇顶头风。这次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唐猎虽然心中沮丧到了极点,可是表情却仍然从容镇静,做出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在唐猎心中贵妃和帝君一样……”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却被司马菲菲一把抓住了手臂,扯开他的衣袖,那日被她所咬的伤痕仍然清晰的印在肌肤之上。
司马菲菲一字一句道:“你曾经救过我,却伤我最深……”两行珠泪沿着她皎洁的俏脸缓缓滑落,她含泪的美眸充满仇恨望向唐猎:“如若不是你,我此刻早已死了,也好在这毫无生气的宫中苦捱,今日我方才明白这世上没有一个好男人,你们所看中的只是我的r体,一旦达成所愿,便弃我如敝履!”
唐猎暗叫要命,这下什么事情都被玄波公主知道了,女人真是麻烦,一旦动了真情,任何事情都可以弃之不顾,这次让司马菲菲害惨了。
司马菲菲缓缓抹去脸上的泪痕,最后凝望了一眼唐猎:“我发誓,我会让你为今日的作为付出惨重的代价!”说完转身恨恨而去,只留下唐猎呆呆站在原地,脑海中空空如也,不该发生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对自己而言现在的处境无疑已经是绝地,看穿玄波公主的秘密,又被她知悉自己和司马菲菲的j情,试问她又怎会将自己放过。
玄波公主带着黄金面具的面孔微微侧向唐猎,唐猎虽然看不清面具背后的目光,可是仍然能够想像到,她的目光一定是仇恨和鄙夷的混合体,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就算害怕也没有用,向玄波公主报以一笑,然后大马金刀的在她的瑶床边坐下,低声道:“我怎么都想不通,你为何要装病?”
刚才司马菲菲和唐猎的对话被玄波听得清清楚楚,她芳心之中对唐猎鄙夷到了极点,悄然下定必杀唐猎之心,没想到唐猎在这种时候居然厚颜无耻的问出这句话来。
她懒得理会唐猎,继续沉默下去。
唐猎故意叹了口气道:“想不到你装聋作哑的本事丝毫不次于装病的本事!”心中明白自己横竖都是一死,唐猎的胆子反到大了起来。
婉月此时刚好来到,有些诧异道:“妍贵妃怎么突然走了!”
唐猎不屑的笑了一声:“既然没有外人在场,你们大可以毫无顾虑的将我杀掉了。”
久未开口的玄波公主冷冷道:“想死只怕没有那么容易,那只金蝎从你的血脉爬到心脏至少要两天两夜,换句话来说你就要遭受两个日夜的折磨,开始的时候你会感觉到血脉一点点开始疼痛,凡是它咬过的地方,马上又会由疼痛转为奇痒无比,你或许可以抵御疼痛,却无法承受得住瘙痒,你会不停的开始抓挠被它咬过的地方,恨不能挖开自己的肌肤,切开自己的血r……”
唐猎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玄波公主果然够歹毒。
玄波又道:“想要好好的活下去,你只需要按我说的做,等到这场风波过去后,我自然会饶了你的性命!”
夜色清冷,风声凄然,却不如司马菲菲此刻的心境凄凉,遥望空中宛如薄冰的明月,她不禁自问,上苍缘何会对自己如此的不公,在父兄的眼中,她只是一个换取政治利益的筹码,在帝君的眼中,她只是后宫中万千玩物中的一个,有生以来第一次投入感情,却被唐猎这个地位卑下的医生毫不留情的拒绝,泪水早已流干,仇恨却如同熊熊的火焰般燃烧了起来。
司马菲菲捻起一枚碧绿色的逍遥丸,正欲放入口中,皓腕却被一双大手牢牢握住,回过身去,正看到太子玄鸢充满怜惜的面孔。
“放开我!”司马菲菲怒道。
玄鸢叹了一口气:“我一直都在跟着你!”
司马菲菲忽然抬起纤手狠狠的给了玄鸢一记耳光。
玄鸢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轻声道:“看到你现在这幅模样,玄鸢的心中比你更加的痛苦!”
司马菲菲突然发出一串冷笑,笑得玄鸢心中不觉有些发毛,尴尬道:“你笑什么?”
司马菲菲道:“太子尾随我究竟有何目的?”
玄鸢鼓足勇气表白道:“菲菲,自从我第一眼看到你,便无可抑制的喜欢上了你……”
司马菲菲笑得连眼泪都流了出来,玄鸢内心一阵发毛,不知道她为何会如此表现?
司马菲菲霍然收敛笑容,冷冷盯住玄鸢道:“你若是对我的身体感兴趣,我现在便可以给你!”她伸手揭开前胸系带,露出胸前细腻洁白的肌肤。
玄鸢虽然本来抱定勾引司马菲菲的念头,可是司马菲菲的表现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不由自主向后撤了一步。
司马菲菲冷笑道:“胆小鬼!你之所以对我说这些,心中一定另有所图!”
玄鸢被她一骂,心中鼓足勇气,再想上前,却遇到司马菲菲凛然不可侵犯的目光,他也搞不清自己为何会一反常态,居然在司马菲菲目光的视下不敢上前一步。
司马菲菲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俯视玄鸢:“若是我没有猜错,你接近我的目的并非因为我的身体,而是因为我的家族!”
玄鸢内心剧震,司马菲菲的精明远远超出他的想像之外。
司马菲菲道:“我虽然身在深宫,可是对朝政上的事情也略有耳闻,帝君亲征前线,按理说应该将朝政交由你暂时打理,却选择了三位大臣,由此可见他对你并不信任。”
玄鸢表情黯然,对他来说现在最好的角色便是扮演一个听众。
司马菲菲道:“所有人都知道普龙启一直都公然反对你即位,亚当斯和我父亲的态度始终模棱两可,你现在最缺少的就是政治上的盟友,所以你想到了我!”
司马菲菲鄙夷的望向玄鸢:“世上本没有那么多的巧合,你我虽然共处皇宫之中,可是一日之间连续巧遇两次,不能不让人疑心,我胡乱猜测一句,太子一定看到我和父亲之间的争吵,更目睹我今日低落的情绪,所以才生出趁虚而入的念头,以为征服我之后,便可以让我说服我的家族,站在你的立场之上。”
玄鸢的心思完全被司马菲菲所中,呆呆站在那里,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答。
司马菲菲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我会帮你!”
玄鸢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睁大双目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眼神。
司马菲菲轻声道:“我相信我们将会是最好的伙伴!”
玄鸢内心一阵激动,想要靠近司马菲菲,却遇到司马菲菲冰冷的眼神:“有件事我必须提醒你,我们之间仅限于利益上的合作!”
玄鸢硬生生停下脚步,脸上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
第三十章【屋漏偏逢连y雨】(中)
窗外隐约响起风雷之声,不多时听到滴答的落雨之声,一阵冷风从窗口潜入,吹灭了唐猎面前的烛火,他的眼前陷入黑暗之中,过了许久视线渐渐适应了周围的环境。身后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疲惫了一天的婉月靠在躺椅上已经入睡。
陪伴公主渡过漫漫长夜的机会并非每个人都有,清月宫的其他宫人早已退出内室,唐猎相信玄波一定也没有入睡。黑暗容易让人感到寂寞,也容易让人想到过去。
“或许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唐猎默默的对自己说,回首自己已经过去的这二十多年的岁月,值得纪念的好像并不是许多,自己死后,又有谁会记得呢?
唐猎的目光转向帷幔之后,他有种奇怪的感觉,总感觉到玄波正在看着他。
他的感觉是正确的,仍未入睡的玄波悄然注视着唐猎的剪影。对于唐猎的事迹她早有耳闻,今天被唐猎轻易便识破伪装病情的真相,她这才相信传闻的真实性。
黑暗中,唐猎忽然低声道:“我知道你仍然未睡,在我死前,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伪装病情?”
玄波并没有作声,又听到唐猎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其实你不说我也明白,皇族之中的亲情最为淡薄,我听说这片大陆之上,男人和女人拥有同样继承皇位的权利,你装病的目的是想麻痹玄鸢,寻找机会夺得皇位!”
风雨将格窗突然吹开,唐猎起身关上了窗户,低声道:“骨r亲情在皇权的面前果然不值一提!不过我倒想奉劝你一句,对一个女人来说最幸福的事情并不是登上权力的巅峰,而是找到一个心爱的男人,算了,现在就算对你说,你也不会明白,等到你将来达成心中所愿,你就会知道高处不胜寒的道理,如果那时候你还能记起我的这句话,便为我好好修葺一下坟冢如何?”
玄波心中不禁莞尔,对唐猎的憎恶不觉间竟减少了几分,她轻声道:“你怎么知道我想争夺皇位呢?”
唐猎听到她回应自己,顿时来了精神:“你搞出这么多的y谋诡计,如果说不是为了皇位,打死我都不会相信!”
玄波黯然叹了口气道:“皇兄心中定然也是这么想我……”
唐猎听出她的语气带有一丝凄凉的味道,有些好奇道:“难道你对皇位没有任何的想法?”
玄波道:“我如果对皇位有任何的想法,何须等到今日?”她停顿了许久方才道:“我和皇兄虽然不是一母所生,可是从小一起长大,他对我百般呵护,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皇兄却渐渐疏远了我……”
唐猎笑道:“那是当然,在他心中你是他继承皇位道路上最大的阻碍,恨不能将你早日除去!”
玄波心中一阵难过,她低声道:“如果我告诉你,我之所以装病,只是为了避免和皇兄发生冲突,你会不会相信?”
唐猎在黑暗中摇了摇头,他见识过玄波对待自己的毒辣手段,无论如何也不会将善良二字和玄波等同起来。
玄波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知为何会对你说这么多?”
唐猎没好气道:“大概你以为我要死了,不会暴露你的秘密吧!”
“不错!其实父皇离去之前曾经留给我一份密诏,如果帝都一旦出现任何的变故,就让我出来主持大局。”
唐猎心中一怔,难怪玄鸢会表现的如此紧张,难道说他已经有所觉察?
玄波道:“我本来想将此事就此深藏,可是没想到密诏的事情却被泄露了出去,从种种迹象来看,皇兄已经知晓了这件事情,我没有别的选择,只好采用装病这个下策。”
从玄波的这番话来看,十分的切合逻辑,并没有太大的破绽,唐猎忍不住道:“你以为可以将这件事拖延过去吗?”
玄波轻声道:“我并非想永远的隐瞒下去,只要能够等到父皇得胜回朝,我便将此事在父皇和皇兄的面前讲明,相信能够得到他们的谅解。”
唐猎叹了口气道:“这件事我总觉着有些不对,玄鸢就算相信你真的生病,也不会就此罢休,现在你父皇又不在帝都之中,为了皇位,也许他会采用极端的手段!”
玄波冷冷道:“不要以为所有人都会像你一样卑鄙,我皇兄虽然对权力执着,可是我相信他的本性并不坏!”
唐猎哈哈大笑:“这句话只怕连你自己都不会相信!”
玄波怒道:“我懒得理你,这件事过去以后,我必将你碎尸万段,以洗去你带给皇室的侮辱!”
室内忽然一亮,窗外猛然响起一连串的炸雷之声。
这注定是一个不宁静的夜晚,帝都之中仍然没有入眠的还有人在。
宝树王循涅独自坐在王府听风台上,每到落雨之夜,他总会想起爱妻死去的一幕,久久无法成眠,寒风从四周吹入高台,周围的丝质帷幔随风飘舞,高台内的空气显得动荡不安。
循涅凝望亡妻的肖像,黯然道:“安如,为何你要撇下我一个人独自离去,你可知道这十五年间,我心中是如何痛苦,如何难过?”
夜风清冷,四处响起的雨声让他显得更加的落寞。
循涅的眼前忽然浮现出帝君怒其不争的面容,玄思哲的话仍然清晰的回荡在耳边:“循涅,你是我最好的兄弟,想当年你我纵马疆场,快意杀敌,该是怎样豪情壮志,难道今日你都忘了吗?玄武帝国已经到了危难之时,难道你仍然提不起任何的斗志吗?”
循涅痛苦的闭上双目,两行混浊的泪水顺着他坚毅的面庞缓缓滑落:“我放不开……”
鬓角斑白的长发忽然飘起,循涅的双耳微微颤动了一下,脸上的泪痕瞬间消失于无形,一种莫大的危机感从他的身后隐然传来。
有形无质的杀气宛如一张巨网从四面八方将循涅包围在中心,在如此强大的压力之下,循涅居然缓缓站起身来,若无其事的转过身去。
一名身材高大的黑衣人静静漂浮于虚空之中,冰冷的银色面具勾勒出他坚硬的面部轮廓,面具之后灰绿色的眼眸流露出妖异诡异的光芒。黑衣人冷冷赞道:“不愧为帝君座下四大猛将之一!”
循涅平静道:“你是谁?找我何事?”纵使在敌人面前,他仍然保持着相当的涵养。
黑衣人冷笑道:“帝君出征之前,是否亲手交给你一份密诏?密诏之中是否决定废太子而立公主?”
“你是太子的手下?”循涅蓝色的眼眸中流露出愤怒的光芒。
“交出密诏或者交出性命!”黑衣人冷酷的声音中不掺杂任何人世的感情。
循涅的唇角泛起一丝不屑的微笑,高台四周的帷幔猛然飘扬而起,在空中碎裂成千片万片,宛如花瓣办随风雨飘零而去。
循涅双手交叠,十指握向拳心,周身的肌r在瞬间收缩,刚才的平和随意早已随着夜雨飘去,紫色的光晕笼罩在他的全身。自从爱妻死后,循涅已经十五年未曾出拳,一出拳便是必杀之击。
双拳缓慢的移动,虚空中弥漫的雨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吸引力所吸引,向循涅的身体周围抽吸了过去。远远望去,恰似一条盘旋飞舞的水龙盘旋飞舞在他的周身,紫色的光芒以循涅为中心向周围辐s而去。
黑衣人伟岸的身形仍然凝滞在半空之中,冰冷的银色面具反s出循涅激发出的紫色光芒。他明白循涅这一拳的威力,十五年的痛苦和消沉并没有让循涅的武技荒废,今日的循涅实力更胜昔日一筹。
伴随着循涅的一声怒吼,两道紫色的光芒宛如流星般向空中s去,那是他的双拳,高速行进的双拳与空气在摩擦中燃起了紫色的火焰,空气、雨水、夜风在刹那之间同时燃烧了起来。
循涅的一击,惊天地泣鬼神,携万钧之势攻向黑衣人,他虽然十五年未曾出手,可是出手以后,顿时就明白,自己的那份信心从来未曾减弱半分。没有人能够阻挡我!循涅在内心中呐喊着。
唐猎sb吗?我不觉得,非要时时刻刻散发王八之气的主角才够nb?人生是一种历练,nb也要过程。
第三十章【屋漏偏逢连y雨】(下)
黑衣人竟然没有做出任何的闪避动作,任凭循涅无可匹敌的双拳落在他的胸膛之上。当循涅的双拳接触到黑衣人胸膛的刹那,突然感到前方失去了目标,他的力量可以击碎万钧巨岩,却无法击碎一个深深的泥潭,黑衣人的身体却偏偏是那个巨大的泥潭。
双拳的光芒瞬间隐没在黑暗之中,巨大的旋转力让循涅的手臂分别向不同的方向扭转了过去,他马上便听到清脆的骨骼碎裂的声音,剧痛让他的身躯忍不住发出阵阵的颤抖。
黑衣人的拳头在他的眼前迅速放大,准确无误的击打在循涅的下颌之上,循涅根本无力做出反应,身体被击打的倒飞了出去,重重撞在廊柱之上,合抱粗细的廊柱竟然被他从中撞断,高台穹顶的一角顿时失去平衡,在巨响中开始向下倾斜。
循涅顽强的站立了起来,雨水混合着冷汗从他的额头滚滚滑落,一招之间便折断了他的双臂,帝国之中拥有如此实力的仅有少数几人。循涅的双目中流露出惊恐的光芒:“你是龙武士!”
黑衣人发出一声不屑的冷笑。
循涅用力咬了咬下唇,已经为雨水湿透的外衫,被突然暴涨的肌r迸裂,已经折断的双臂向后抱住巨大的石柱,他的双足一顿,整个人宛如出膛的炮弹一般s向黑衣人。
黑衣人冷哼一声,同样平淡无奇的一拳,击中石柱的顶端,石柱在他看似轻描淡写的一拳下崩裂成细小的烟尘,他的拳头再次击中了循涅的胸口,循涅折断的双臂霍然金光一闪,在黑衣人击中他的同时扫中了黑衣人的面具。
银色面具翻转着升腾向半空之中,亚当斯苍白而冷酷的面孔出现在循涅的面前,循涅不惜被他击中一拳,换得识破他真正面目的机会。
亚当斯的唇角泛起一丝残酷的笑意:“声东击西,好计策!”
循涅猛然喷出一口鲜血,双臂的骨骼随之发出爆竹一样清脆的声响,已经碎裂的臂膀奇迹般的复原了:“我早就猜到是你!怎么?趁着帝君不在帝都,想要谋逆吗?”
亚当斯仰天发出一声狂笑:“黄金战士中你的战斗力堪称第一,我一直听说你拥有强大的复原能力,现在才得以见到,只可惜今晚却是你的忌日!”
七道水柱从他的身后冲天而起,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汇合成为一体,黑色的雾气弥散于水柱的曲线之中,宛如一团黑雾笼罩住他的周身。
“既然想杀我,又何必嫁祸玄鸢!”循涅冷冷道,他赤l的上身已经完全被紫气笼罩。
“密诏呢?”
“去死吧!”循涅宛如浴火重生的凤凰,战斗力瞬间提升到巅峰状态,比起先前的威力竟然成倍增长。
亚当斯的瞳孔骤然收缩,循涅在他的视野中变成了一团紫色的火焰,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他的位置冲来。
亚当斯面前落雨的速度突然变得缓慢,在循涅和他之间形成了九道间隔均匀的黑色雨幕,紫色火焰接连不断的冲破层层黑幕,亚当斯构筑的雨幕对循涅根本造不成任何的阻碍。然而亚当斯的真正目的并不是阻碍循涅。
冲破最后一层雨幕之时,火焰在雨幕上留下清晰的人形痕迹,虽然只是稍纵即逝,对亚当斯来说却已经足够,他的出拳比起循涅或许不够华丽和大气,可是每出一拳,却准确无误的击中目标,生死搏杀的时候,最需要的就是这种效率。
亚当斯以同样的招式,同样的一拳击打在循涅的下颌之上,循涅的身体再度摔落于高台之上。
亚当斯这次却不会给他复原的时间,反手折断一根廊柱,从半空中俯冲下来,用廊柱的残端狠狠撞击在循涅胸口,试图将他碾压成r泥。
循涅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他的喉头发出一声低鸣,似乎在呼唤着什么。
亚当斯敏锐的觉察到了什么,抬头望向空中,却看到一道紫色的光芒从空中向他径自俯冲而至,一道夺目的闪电撕裂了漆黑的夜空,亚当斯马上判断出,那是一条紫色的飞龙,在他的印象中,帝国之中共有五名龙战士,除了帝君玄思哲和已经死去的霸图以外,就是大帅黑贴尔和自己,还有一名龙战士的身份始终不明,没想到一向被他认为仍属黄金战士级数的循涅,竟然早已成为龙战士的一员。
脚下的地面震动了一下,循涅在灰尘和泥泞中缓缓站起,他的复原能力远远超出亚当斯的想像。
紫色飞龙即将冲上高台之际,一道巨大的黑影由下而上向它迎击而去,亚当斯的目光中燃烧着狂热的光华,多少年来,他一直期待着这样的一战,今夜终于达成所愿。
紫色飞龙的巨吻准确无误的咬住了黑龙的后颈,尖锐的利齿却无法切开黑龙颈后坚硬的鳞片。两条巨龙的利爪在彼此的身上拼命抓扯着,血腥弥散在空气之中。
循涅和亚当斯同时向对方冲去,飘飞的雨丝和他们高速奔行的速度相比似乎凝滞在空中不动,四拳相撞,亚当斯黑色的袍袖微微颤抖了一下,随即便化为烟尘。循涅嘴唇的肌r不由自主抽搐了一下,他的眼眶之中竟然涌出两缕鲜血。
亚当斯不会给他任何的机会,右手化拳为掌,闪电般砍过循涅的左臂,循涅惨叫一声,左臂竟然被亚当斯一掌斩断。
强大的吸力从亚当斯的掌心发出,循涅左臂伤口处的鲜血如泉涌般喷向半空之中。
紫龙在空中发出一声悲鸣,黑龙反转头颅,已经咬住了它的颈部,尖锐的利爪深深c入紫龙的腹部之中。
亚当斯冷冷道:“这并非是一场公平的决战!”重新攥起的右拳重重击打在循涅的面部,他清楚的听到循涅面部颅骨坍塌碎裂的声音。
循涅在痛苦的哀号中跌下高台。
与此同时黑龙彻底撕开了紫龙的胸腹,巨吻折断了紫龙的颈椎,展开巨大的双翼,带着紫龙失去生命的庞大身躯向夜色中飞去。
亚当斯俯下身去,捡起那张被雨水淋湿的面具,一双浓眉紧紧锁在一起,循涅虽然掌握了控制紫龙的方法,可是他只不过是最低级别的龙战士,亚当斯喃喃道:“你不是……你不是……”他几乎可以断定,帝国中的那名神秘龙战士绝不是循涅。
亚当斯没有必要去找循涅的尸体,他必死无疑,龙战士和巨龙的生命早已融为一体,紫龙已经死去,即便是循涅拥有再强大的复原能力,这次他也难逃一死。
血腥既然已经开始,就没有必要结束,亚当斯灰绿色的眼眸冷冷凝望黑色的夜空,明晨的太阳一定会有所不同……
司马泰和普龙启面对面坐在桌前,作为多年的好友,即便是一言不发,他们也能够窥破对方的心意。
桌上的美酒已经饮完,菜肴却一样未动。
两人互相看了看对方,脸上几乎同时浮现出一丝苦笑。
“玄鸢这几天紧张的很!”司马泰低声道。
普龙启点了点头,他对玄鸢向来没有什么好感:“玄鸢本来就是个废物,帝君选他做接班人,真是一招错棋!”
司马泰叹了口气:“陛下此次亲征指定我们三人暂理朝政,显然另有想法,看来玄鸢的未来我们要重新估计了。”
普龙启道:“陛下心中或许已经决定废太子立公主!”
司马泰默默点了点头,忽然道:“你以为他会立哪位公主?”
普龙启的目光骤然闪烁了一下,他明白老友这句话背后真正的所指。
司马泰低声道:“一个长公主加上一个亚当斯,只怕我们未来的日子不会好过……”
普龙启沉默了下去,许久方道:“我们该怎么做?”
司马泰将面前的酒杯反扣过来:“我在想,玄鸢和玄波,我们究竟应该站在哪一边?”
第三十一章【我要逃亡】(上)
当玄思翎听说循涅死讯的时候,并没有感到太多的意外,她最为关心的仍然是那份密诏,轻声道:“密诏呢?”
亚当斯掩饰不住失落之意,低声道:“我几乎可以断定,循涅手中并没有密诏!”
玄思翎秀眉微颦,充满问询的望向亚当斯。
亚当斯手指的关节在凭栏上轻轻叩了叩:“循涅已经成为龙战士!”
玄思翎惊奇的哦了一声。
亚当斯道:“陛下在之前召见他,或许是想让他前往战场!”
玄思翎怒道:“你是说霍高那个奴才故意扰乱我们的视听?”
亚当斯缓缓摇了摇头:“霍高的忠心不容置疑,那份密诏一定存在!”
“既然存在,为何我们始终都找不到?”
亚当斯的唇角泛起一丝冷酷的笑意:“百密终有疏,其实很多事情并没有我们想像中那样复杂!”
“你是说……”
“或许密诏一直都在公主的手中!”
“可是她的病……”
“你们家族中的女性一向智慧超群!”
玄思翎的内心仿佛被毒蛇咬噬一般,剧烈的抽搐了一下,如果不是亚当斯的提醒,她怎么都不会联想到那个性情柔弱温柔可人的侄女玄波居然具有这样的心机。
亚当斯道:“她的身体内一样流淌着皇族高贵的血y,在朝廷内部,她所获得的支持远远超出玄鸢,如果帝君这次出了任何意外,玄波都将是皇位的第一人选。”
玄思翎轻声道:“玄鸢已经开始紧张,为了皇位他会不惜一切代价!”
亚当斯意味深长的露出一个微笑:“我们也是一样……”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窗格中投入室内,落在唐猎的身上,唐猎敏锐的察觉到阳光所带给他的温暖,伸了一个懒腰,睁开双目。清月宫仍然处在一片宁静之中。“我该怎么办?”唐猎暗暗询问自己,他反复考虑始终找不到摆脱目前困境的办法。
门外宫女通报长公主玄思翎前来探视,婉月来到唐猎面前,低声威胁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我想你应该知道。”
唐猎苦笑着点了点头。
玄思翎探望玄波之后,单独将唐猎招到僻静的偏殿,掩上房门,玄思翎的俏脸之上笼罩上肃穆之色:“唐猎,公主的病情究竟怎样?”
唐猎故意叹了一口气道:“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奇怪的病症,至今仍然没有招到解救的方法。”
玄思翎对唐猎的医术始终深信不疑,他既然这样说,心中对玄波装病的怀疑顿时减轻了几分。
唐猎看到玄思翎眼波闪烁,不知道她心中在打着什么主意,连日来他已经见识到皇族内部的尔虞我诈,就连表面看上去柔弱的公主手段也是极其狠辣,这位长公主自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玄思翎缓步来到唐猎面前,低声道:“唐猎,我待你怎样?”
唐猎慌忙恭敬的垂下头去:“长公主待唐猎恩重如山!”心中却暗道:“在床上的确对我不错,离开床榻那方天地,长公主的臭架子马上便摆了起来。”
玄思翎压低声音道:“若是我让你为我冒一次险,你愿不愿意?”
唐猎从她刚才的话音中便猜出玄思翎问他那句话必然有其他的用意,现在看来果然不出他所料。内心之中忐忑不安,表面上却仍然装出恭敬谦和的模样:“长公主尽管吩咐,只要唐猎能够办到,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玄思翎将一个青色玉瓶滴入唐猎的手中,轻声道:“看着公主生不如死的状况,我这个做姑姑的心中实在难过。”
唐猎已然明白了玄思翎真正的用意,不由得感到一阵胆战心惊,看着玄思翎美丽妩媚的娇俏模样,内心中竟然包含着如此冷血残忍的念头,唐猎从心底对玄思翎产生了一种厌恶,
玄思翎凑近唐猎,在他英俊的面庞上轻轻吻了一记:“你放心,这件事绝不会连累到你的身上,我会为你安排日后的一切。”
唐猎缓缓点了点头,心中却道:“信你才怪?如果自己下手毒杀了玄波公主,肯定所有的罪名都会推到他的身上,到那时玄思翎对自己只怕避之不及,根本不会念着过去上床的情分,妈的,寡妇无情婊子无义,玄思翎两样都占齐了!”
无论他情愿与否,现在已经被推到了无路可退的地步,看着玄思翎远去的背影,唐猎不由自主握紧了双拳,他清晰的感觉到了右臂内的异物。玄波公主植入他体内的金蝎子仍在。肌r的紧张似乎将金蝎子触动,唐猎的臂膀内感到一阵轻微的痛楚,疼痛的感觉从臂弯处开始向右手的手腕移动,唐猎拉开衣袖,清晰的看到皮肤上鼓起了一个小包,迅速向下移动着。
唐猎迅速打开药箱,想要拿出手术刀将移动的金蝎子剜出,没等他拿到手术刀,金蝎子已经移动到当初钻入他手臂的地方,撕裂般的疼痛过后,金蝎子竟然从他的手臂中爬了出来,无力的掉落在地上,竟似完全丧失了生命力,一动不动的趴在那里。
唐猎右臂上的龙形纹身稍闪即逝,看来是这条纹身将金蝎子从他的体内迫了出来。
唐猎心中异常惊喜,玄波用来胁迫自己的金蝎子已经排出,现在已经不用害怕她对自己的威胁。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还是寻找机会趁早逃走,省的卷入这血腥残酷的宫廷斗争中去。
可是他马上就意识到一个事实,想从这戒备森严的皇宫中逃走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唐猎心事重重的回到清月宫,即便是婉月也从唐猎凝重的表情上意识到了什么,轻声道:“长公主找你做什么?”
唐猎淡然一笑,心中暗暗提醒自己,千万不可以露出破绽,举步来到玄波玉塌之前,低声道:“公主,唐猎有件急事想回诊所一趟!”
玄波轻声道:“什么事情比替我治病还重要?”
“这是唐猎的私事,不方便告知他人,其实公主无需担心,我的性命握在你的手上,只要你想要,随时都可以拿去,唐猎又怎敢拿着自己的生命冒险?”唐猎已经将金蝎子出的事情并没有任何人知道,所以他才敢冒险一试。
玄波幽然叹了一口气道:“你去吧!”
唐猎内心窃喜,心中暗想,这次离开以后,我再也不会回来。
玄波又道:“你千万要记住,今晚日落以前,一定要返回皇宫,否则你很难控制住体内的异种!”
唐猎应了一声,心中暗暗发笑,这心肠歹毒的公主定然想不到自己已经将金蝎子取出,现在跟本对自己造不成任何的威胁。
唐猎刚刚离开清月宫,却在门前遇到了太子玄鸢,想要回避已经来不及了,只好硬着头皮迎了上去。恭敬道:“唐猎参见太子殿下!”
玄鸢冷冷点了点头,满腹狐疑道:“唐先生哪里去?”
“公主的病情始终没有改善,唐猎想出去购买几味药材,或许对公主的疾病有所帮助!”
玄鸢冷笑道:“似乎没那个必要了!”
唐猎心头一震,表面上仍然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恭恭敬敬道:“太子如果没有其他的吩咐,唐猎先告退了。”
经过玄鸢身边之时,却突然被玄鸢抓住了臂膀,唐猎诧异的转过身去,正看到玄鸢y骛不定的眼神,唐猎强作镇静,微笑道:“太子还有什么事情吗?”
玄鸢低声道:“长公主刚刚找你为了何事?”
唐猎内心一震,这玄鸢的消息倒是灵通,自己刚刚和玄思翎谈过,这时他就已经知道内情,看来他在皇宫内的耳目果然很多。
唐猎自然不敢将玄思翎找他的真正目的告诉玄鸢,赔笑道:“长公主只是询问公主的病情,并没有其他要紧的事情!”
玄鸢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悄然将一物塞入唐猎的手中,低声道:“帮我将此物放在公主的药碗之中……”
唐猎不由得暗暗叫苦,身为玄波公主的医生,自然成了这些人眼中最适合投毒的人,玄思翎、玄鸢一个个都找上了自己,如果他真的毒杀玄波公主,留给他的必然只剩下一条死路,可是如果他不杀玄波,这些人又怎会放过自己?
玄鸢y恻恻道:“此事做好之后,我保你今生今世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唐猎缓缓点了点头,玄鸢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放心,短时间内它不会发作,你应该有足够的时间撇开和这件事的关系。”
第三十一章【我要逃亡】(中)
玄波公主没有想到唐猎这么快便已经返回,婉月奇怪的问道:“你不是有急事要回去吗?怎么又回来了?”
唐猎低声道:“你先出去,我有话想单独对公主说!”
婉月微微一怔,她生恐唐猎对公主不利,仍然站在玉塌之前,并没有出去的意思。
玄波轻声道:“你先出去吧,或许他真的有要紧事对我说。”
婉月这才点了点头,看了唐猎一眼,离开了内室。
唐猎缓缓将两个玉瓶放在床前的小桌上,玄波的目光被玉瓶吸引了过去,观察良久方才小声道:“这是什么?”芳心却是突然一沉,她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这短短的时间内,唐猎的内心始终处于激烈的斗争之中,他清醒的认识到,无论自己站在太子玄鸢还是长公主玄思翎的立场上,都将走上一条不归路,或许只有向玄波公主坦诚一切,自己才有一线生机。
唐猎低声道:“长公主和太子刚才分别找过我,让我将玉瓶内的毒药放在你引用的汤药之中!”
玄波冷冷道:“你撒谎!”心中最不愿承认的事情已经发生,她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自己的哥哥竟然会向她下毒手,让她更没有想到的是,想来疼爱自己的姑姑也加入了谋害自己的队列之中。
唐猎道:“在权力面前,亲情跟本无足轻重……”
“为什么?”玄波自玉塌之上坐起身来,她轻声问道:“为什么你要帮我?”
唐猎淡然一笑:“他们忽略了一个事实,我是一个医生,只懂得救人,并不懂得怎样去杀人!”
玄波公主黯然点了点头,伸出纤手抓住唐猎的右臂:“作为回报,我会放你走!”
唐猎笑着抽回了手臂:“金蝎子我已经取出,我之所以帮你纯粹是我心中的正义感使然,并不是要求什么回报!”
玄波仿佛第一次认识唐猎一般,静静凝视着他,心中之前对他的反感和厌恶顷刻间已经一扫而光。唐猎并不是因为金蝎子的胁迫而主动向自己吐露了这个惊天y谋,更显得他品格的高尚。
玄波轻声道:“我该怎样做?”
唐猎大声道:“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最好的办法就是将那份密诏公诸天下,让所有人都明白,你才是帝君选定的继承人。”
玄波幽然叹了口气道:“可是我由始至终都没有想要坐上皇位……”
唐猎冷笑道:“现在你如果不拿出那份密诏,就无法逃脱长公主和太子等人的毒手,他们既然已经知道帝君改变了主意,便不会让你活到他班师回朝的那一天!”
玄波轻声道:“这件事我还是先和舅舅商量一下……”话还未说完,却见婉月慌慌张张的从外面闯了进来,惊声道:“不好了!清月宫外被大内侍卫层层包围了起来,不知道他们究竟为了什么事情?口口声声说是太子为了保住公主的安全加强的防范措施。”
唐猎心中暗骂玄鸢卑鄙,如果自己下毒,肯定会被当成谋杀犯抓起来,起身走向窗口处,向外望去,却见请月宫外果然围了不少的侍卫,而且人数仍然在不断增加。
玄波此刻的心情难过之极,她万万没有想到亲生兄长竟然会对自己如此绝情。
清月宫内一片风雨飘摇,宫外同样并不宁静。
玄思翎怒气冲冲的来到玄鸢面前,厉声质问道:“玄鸢!你让人将清月宫里里外外都围了起来,究竟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