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8章
病弱攻你威武雄壮 作者:鼓瑟希
【78】
当天晚上钟零羲和舒远正在沉睡中,却被阵惊雷霹雳声惊醒。舒远披衣冲出房间,在明间遇上钟零羲。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钟零羲把抓住他,止住他的脚步,边将他的衣服系好边解释道:“有人闯栖梧宫结界。”
舒远给他整理衣服,自己动手顺了顺长发从水龙吟中抽出发带绑住发尾,担心地问道:“外敌入侵?什么势力这么大胆,竟敢袭击栖梧宫!”
“不是从外面的。”钟零羲握着他的手腕走出房间,在院子里仰望道:“是栖梧宫里有人硬闯出宫。”
舒远皱眉,这么任性妄为,难道是……
钟零羲点头道:“应该是白孔雀孔宣。”
果真是孔宣的话,难道原因是他跟孔宣说的那些话?
“公子勿用自责。”凤凰箫韶出现在院子门口,脸色沉沉,眼中深藏着怒火,只有语气还是平静的。“小徒顽劣不堪,让二位见笑了。钟先生……”
钟零羲抬手示意他暂且停住客气的话,问道:“要出去寻找孔宣么?我们与你道吧。”
箫韶的神色忽然有些不自在:“这……唉,是我没将他教好,让先生担心了。既然先生这么说,那便有劳先生了。”
舒远有些拿捏不准他是推脱还是拜托,但钟零羲想做,他便全力支持。“凤凰言重了,其实……”
“与公子无关。”箫韶摇头道。“是我管教无方。”
钟零羲道:“不必说了,何时出发?知道方向么?”
箫韶点头:“他想做什么,我心中清楚,请二位安心修炼,三日后出发。”
三天,自然是为了交代宫中事务,栖梧宫主管妖界,妖界之主不可能说走就走。但箫韶能为了个弟子亲自出门寻找而不是派遣部下,说明箫韶对孔宣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冰冷。
出发之时仍是钟零羲师徒乘着蛊雕留夷,箫韶在旁御风而行。舒远望着不禁阵羡慕,等他们怎能御风而行的时候,就是穿越回去之时吧?他忽然很想快点跟钟零羲回去那个世界,纵然是起面对父母与社会的不理解和责难,他也不愿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久留。
他总有种莫名的恐惧感,不知道来自哪里。
三人在箫韶的带领下穿过波涛壮阔的东海,落在了个凡人的城池里,舒远抬头,只见城头上两个大字。
临安。
是南宋的都城?舒远望向钟零羲,钟零羲和箫韶慢慢将三人的身形显现出来,试图不引起周围之人的注意。
“不是。”钟零羲低声道,“这个世界跟我们原本的世界是平行的,朝代没有全部重合。”
那箫韶来这里是找孔宣?舒远也不问,三人迅速到了座寺庙前。那寺庙隐蔽在高林之中,处在烟波浩渺的西湖旁。寺庙的屋宇中透出股强大的庄严慈悲之气,令人凡人心敬,恶人望之心惊。
箫韶就负手在灵隐寺外,不发语。他的脸上有些蕴怒,有些担心,的却是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悲伤。
三人等了不久,天空便下起了细雨,钟零羲伸手将舒远揽到了怀里,身上点淡淡的灵气,把湿润的雨气挡在外边,低头无声地问:冷不冷?
舒远被他温暖的体温包围着,心里没由来地暖,他现在能被点点的温暖哄住,所以即使身边有个箫韶在,他也不由自主地往钟零羲怀里窝了窝。
就在他动作的时候,个白衣少年撑着柄六十四骨的油纸伞慢慢地从烟雨里走了出来。那少年的容貌几近绝色,即便是女子中也少有如此倾城的容姿。那少年撑伞的样子却极其清雅,完全没有狐媚的样子,即使他身上有丝若有若无的白狐气息。
少年走近了灵隐寺,才到门口便听到声沉重开门声,个容貌沉静的年轻和尚沉声道:“回来了?”
“是,师父。”少年合上伞,从袖子里取出卷画轴,仰头道:“师父,我昨日说的便是这副画。”
和尚的神色微微震,伸手便要去接那画卷,凭空里却出现只白皙修长的手。
“方静伦别给他!”
和尚的脸色还是那么温和,手臂屈在身前,五指自然舒展,十分平常地往前推。
“哼!”冲出来的少年眉目艳丽,正是栖梧宫少主孔宣。“不过就是无畏印,也想拦住我?”说着便抬手就是掌迎了上去。
直默然不动的箫韶在此刻瞬间掠到孔宣身边,手揽住孔宣的腰,另手屈指弹,几点朱红的光芒射向那执伞的少年。
“静伦!”和尚平静的神色骤然变化,瞬间抱着执伞少年躲避那几点红光,他抱着少年在雨中,竟然也同样不曾淋湿,只是脸色沉沉地望着箫韶,冷冷道:“凤皇此举何意?”
箫韶手指点便将挣扎不休的孔宣困住,淡淡道:“尊者,对不住,我定严加管教。只是,我也奉劝尊者句,缘来时莫抗拒,缘去时莫强求。有言道缘来缘去缘如水,尊者可能将流水困住么?”
“和尚不懂凤皇所说的话是何意。”和尚将少年抱回寺庙中,冷冷道。“凤皇与那位高人都请回吧,得偿所愿之人,又怎能理解只争朝夕是什么感觉!”说完砰的声关上寺庙的大门。
箫韶也不再言,扣住孔宣的手直到了西湖孤山之上才松开他的禁锢。
“箫韶!你不讲理!”孔宣红着眼睛大叫道,“你不许我得到,为什么连方静伦也要干涉?你是他的皇又不是他的父亲,凭什么阻止他?”
“我什么时候阻止他?”箫韶冷冷地回道,“我不过是念在你与他情义深重,故而不想见他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提醒他声而已!”
“他已经魂飞魄散过次了!”孔宣大声吼,却忍不住哽咽,“要不是般若尊者他用毕生功德挽救,你以为还有方静伦么!他就想跟个人长相厮守而已,你们为什么这么……”
“因为他想与之长相厮守的不是般人!”箫韶沉声道,“我跟你说过很次了,般若尊者要想成为菩萨,必须堪破情字,破小爱成大爱,在尘世中超脱。而方静伦接连两次破坏般若尊者的历劫修行,佛界对他已是仁慈至极,他会魂飞魄散并非佛界下的毒手,乃是他咎由自取,破坏了恒河慈心印……”
“我也跟你说过很次了,方静伦从来没有引诱般若尊者动心的意思,他只是想保护般若尊者的转世,不想让他被人害了而已!般若尊者自己动的心,万佛会上他自己承认的,你不在场也清楚,为什么要这么说方静伦!”孔宣不知为何哽咽了起来,嘶哑着声音说道,“你们都是这样,自己铁石心肠无情无欲就算了,还要别人也跟石头人样,要是别人不小心动心了,就有千万种理由指责。名声,前途,地位,好嘛,你们尽管要去,他就想保留份动心的权利而已,已经清楚永远也不可能了,为什么这点也不行?”
箫韶看他的眼角滑下滴泪,不禁身躯震,握紧了拳头转过脸道:“你来栖梧宫的时候我说了什么?把眼泪擦干,我有话与钟先生商量。”
孔宣愤愤用袖子抹去眼角的泪,这才看见钟零羲师徒在旁边,登时觉得阵丢脸。又看见舒远窝在钟零羲怀里,被钟零羲呵护万分的样子,却又忍不住眼圈红。他心中已经明白,出来找自己之类不过是借口,箫韶定又有什么关系天地安危的事要做了。
“钟先生。”箫韶平静了下情绪道,“我有件事,希望钟先生能帮忙。”
钟零羲微笑道:“凤皇尽管说便是。”
箫韶道:“方才那位执伞的少年方静伦本是凤鸣山上狐族的少主,在某次机缘之下与西天般若尊者的尘世分|身相识,共同守护恒河慈心印。往后种种不必细说,总之因方静伦对般若尊者起了情|爱之心,般若尊者两世都不能洗去凡心成为菩萨,第二世时为了帮助般若尊者的转世度过天劫,方静伦不慎损伤了恒河慈心印,被罚以魂飞魄散之刑,而般若尊者为了救他,舍弃了所有功德,变为凡人。”
“方才看到的和尚即是般若尊者与方静伦,这是他们之间缘分牵绊的最后世,能否回到佛界就看他们佛心的坚定程度。但方静伦魂魄曾被打散,极其不稳定,非常容易召开妖魔。旦妖魔吞噬了方静伦的魂魄,般若尊者必定失去理智堕为妖魔。”
“那我们的任务,”钟零羲微笑道,“就是保护他们两人,直到般若尊者成功度过天劫?”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不好意思了,回山里所以没时间码字,对不起还在买v的10位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