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良神]捡到一只惠比寿 作者:胡梓

    ×××隐秘的故事×××

    “还真有那么见如故的人哪。”中岛小梨手拿着饮料，不安分地咬着嘴里的吸管,“惠比寿先生曾经有没有过那样的感觉,就好像认识个人样,可是明明就是个陌生人。”

    中岛小梨认真疑惑的模样实在足够可爱，惠比寿唇角微翘什么也不回答,等到女孩有些着急地抬起头,便凑上去偷了个吻。

    “欸。”中岛小梨惊慌过后，看着惠比寿窃笑着的模样,脸颊上飞起了浮云,“大家都看着呢。”

    果然，那票躲在树后拐角处的神器们,神情出奇地致,弯着眉眼掩着嘴,副八卦的欣喜模样。

    “我不在乎。”惠比寿轻轻牵起中岛小梨的手，顺势将女孩揽入怀中，“跟我说说那个见如故的人吧。”

    ……

    中岛小梨很详细地说了关于遇到夜斗的事，还将保存好的名片递给了惠比寿，说是个十分努力工作的神明。

    “夜斗？”惠比寿重复着夜斗的名字，心里略有不安，“不会是那个夜斗吧？”

    中岛小梨看着惠比寿微皱的眉头，有些担心，“恩？惠比寿先生认识夜斗先生吗？”

    “这个……”惠比寿抿着唇有些为难，“也只是耳闻。”

    惠比寿也只是听说了关于毗沙门天与祸津神夜斗的纷争，屠了满门神器的可怕野良神，听上去与中岛小梨口中可爱有趣人很不错的夜斗，似乎不像是个人。

    “他有双很漂亮的蓝眼睛。”中岛小梨补充道，“让人印象深刻。”

    如此契合，要说之前还以为是偶然的同名，这下瞳色的对应愈发让惠比寿心中咯噔下。

    ××××××

    这天夜里，惠比寿到古籍室中寻找了好久，找到了当时流传下来的祸津神画像。

    “就是这个了。”惠比寿喃喃自语，抽出了这卷画卷。只听“咚”得声响，有什么东西掉落在地板上，划过空气带起的风吹散了地上的尘埃。

    “惠比寿，久仰大名。”

    当惠比寿的注意力被掉落在地上的东西吸引时，他的面前已然着个从未见过的人。

    “你是谁？”惠比寿黑下脸，手心紧握，前臂因为握紧拳头的关系，肌肉脉络尽显。

    那男人笑笑，藏在黑色帽兜下的脸稍稍抬起，却只露出了尖细的下颚，依然看不清面容，“我是谁并不重要，但我手里有可能会让你感兴趣的东西。”

    秀眉微拧，惠比寿紧盯着面前的男人，沉默。这地方是惠比寿神社中相对隐秘的地方，没有惠比寿本人的允许，神器们都是不被允许进入的。

    有兴趣的东西？恐怕自己旦咬上鱼钩就会掉入陷阱吧。

    “呵。”惠比寿反而轻松地笑了下，“既不敢直面我，又怎么来跟我谈条件。”

    “我是生活在黑暗中的人。”那男人说着，“听说惠比寿神社中金屋藏娇，那中岛小梨似乎不简单吧，那样的能力真让人艳羡，也叫人升起贪婪之心哪。”

    “……”惠比寿丢下画卷，大步上前拽住了男人的衣领，“在你碰她之前，我会让你懊悔今天所说的话。”

    话音刚落，那男人便如同人间蒸发般消失了，只空留下了件宽宽大大的披风，软塌塌地被拽在惠比寿的手中。

    “这是曾经的惠比寿神交给我的东西，如今归还于您。”留下这句话，那男人踪迹全无，就好像从未出现过。

    惠比寿唇色煞白，拾起地上那卷凭空出现的卷轴，犹豫再三，还是打开了：

    “早年间深山中长有棵仙树，经历年幻化为人形，贪恋人间热闹嬉笑长久与人类相处。然于日见人母遗弃其子，树精于心不忍，救下孩子，并照顾追随。

    长时间的相依为命，渐渐长大的男孩与几乎停止生长的树精产生情愫，树精甘愿追随并为之所用。

    男孩，是初代惠比寿。

    树精，则为初代道标梨弥。”

    惠比寿震惊于如此重要的资料竟流落他人之手，且并没有任何传言留下，像是被牢牢保护包裹住了般，被人故意隐瞒。他很自然地往下看去：

    “梨弥能与妖共处，清除初代惠比寿身上的安无，在次遭遇袭击时，被出带惠比寿收为神器，此后，处于神器与恋人的尴尬位置。

    然而惠比寿无法忍受众妖为祸人间，受天之命驱逐斩杀妖魔，此法与梨弥主张的感化之法起了冲突。于是梨弥舍弃道标身份，出走回山，在被追踪之时被山中猎户所救。猎户名为山本，兄弟二人。哥哥爱慕梨弥被拒，梨弥心神感伤，留下了护佑山本家的神物并应允山本家世代富贵繁荣后离去。

    后梨弥于海边遇到了前来寻找的初代惠比寿，两人就妖的态度依旧不合，但念于情分，惠比寿依旧希望能带梨弥回去。

    洽谈之时，有妖魔袭击，无论何种神器，旦接近此妖魔三米之内，便会立即被感染，而唯可用的梨弥被妖魔束缚为人质。梨弥唤初代惠比寿收妖为器，然惠比寿心中顾忌，依旧与众神器共同与妖魔殊死搏斗，遍体鳞伤。

    在惠比寿不敌之时，梨弥紧抱住了妖魔的身体，道坠入海中溺亡。”

    像是被通身浇了桶冰水，惠比寿忽然意识到了某些信息，它们联合起来，似乎都指向了个方向。他双唇紧抿，继续往下看：

    “梨弥死后，初代惠比寿历经磨难，找寻了梨弥原身的梨树，移植在了自己的神社之中，此后，由惠比寿神社中的井水开始，神社中的水可以洗净安无，治愈感染，带有淡淡的清香。

    然而，神树再无生机。”

    惠比寿翻看着，只见这些字后用毛笔写下了句略微潦草的话：

    今后世代惠比寿，皆以驯服妖魔，研究如何与妖魔共存，以此造福人类为第位。——惠比寿。

    脑海中浮现了中岛小梨的模样，惠比寿没有来由的，将梨弥与中岛小梨的身影重合了起来，如果说，这卷轴中所说的都是真的……

    惠比寿捏紧了卷轴，早已忘记了夜斗的画像，匆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