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集齐七个从者
[综]选择性听力伤不起 作者:积羽成扇
“这和师兄无关吧。”开口,岚知便知要糟。
可面对言峰绮礼就会不自觉进入冷言冷语状态的情况她无力改变,只能努力约束自己不让自己露出违心的敌意。
言峰绮礼毫无波澜的目光凝视了她半晌,最终只说了句话:“这件事我不会告诉老师。”
岚知怔,心中对言不由衷的自己感到懊恼,同时,对言峰绮礼的愧疚与好感甚。
她点点头,转身离开,竟是连句感谢的话都无法说出口。
可她身后的言峰绮礼却是知道她的想法。
“信赖感激着你,却在每次面对你的时候摆出冷脸,然后眼中露出懊恼的神情……那小鬼的表现很好地取悦了你吧,绮礼。”
华贵傲慢的声音从他的身边响起,随即,团金色粉尘在他身边凝聚,形成道颀长而充满野性的身形。
“英雄王。”言峰绮礼蹙眉,清楚地表现出他对吉尔伽美什的不满,“你还不肯放弃么?”
“是你还不肯完全正视自己吧,绮礼,你明明已经触摸到心中的那扇大门,为何不彻底推开它?”
“是与不是,等我问过卫宫切嗣,自有分论。”
“是吗?我还以为近卫亚子的表现,已经让你深有体悟了呢。”
“我只是觉得她的表现很有趣。”
有趣么?
吉尔伽美什轻笑。
也对,像言峰绮礼这样以他人的痛苦为愉悦来源的人,有那么个不知他的本性、信赖感激着他、却因为无法正确地对他表示好感而纠结懊恼的女孩,他应该是相当愉♂悦的吧?
不止近卫亚子,远坂时臣,还有言峰绮礼的父亲言峰璃正,他们都不知道言峰绮礼的本性,只沉浸在对他虚假表象的信任中,如同被愚弄的小丑。他们在言峰绮礼看来,是否也是取悦他的笑话?
彼处,早已走出很远的岚知打算去睡个回笼觉,在途经远坂时臣的房间的时候,她不自觉地停下脚步。
房内的灯是亮着的。
在门外驻足了几秒,岚知轻轻扣响眼前的房门。
金丝木门很快就被人打开,可她反而吃了惊。
原因无他,只因在她眼前的人形象憔悴,与印象中的优雅形象相差太远。
“远坂老师,您……”
未出口的话语全数堵在喉咙口,看起来疲惫不堪的远坂时臣竖起食指,轻轻抵了抵唇,动作仍是如既往的优雅从容。
“进来吧,亚子。”
岚知沉默,依远坂时臣所言进了房间。看着坐在她对面不发言,不知道在思忖什么的远坂时臣,她不由猜测到底是什么让他变成了这副模样。
此时,远坂时臣的心情并不比他的气色好到哪儿去。
“亚子,你知道吗,”他倒了杯热腾腾的热茶,放到岚知身前,“master可通过魔术回路的联系,看到servant的部分记忆。”
……通过梦境偷窥英灵的记忆?
岚知脑中不由冒出这么句话,同时也明白了远坂时臣状态失常的原因:“老师你……看到了archer的记忆吗?”
难道是他发现archer对saber存在别样的感情?不,如果仅仅是这个,向从容的远坂时臣不至于这么失态。
“是。”远坂时臣没有精力深思个八岁大的女孩缘何会洞悉到这些,他的全部思绪,都沉浸在午夜所做的那个“噩梦”里。
不,不是噩梦,而是archer——英灵emiya(卫宫)的记忆,真实存在的事实。
英灵座是个没有时间轴概念的地方,过去、现在、未来,每个时间点的强者都有可能成为英灵座上的英灵。
而英灵emiya(卫宫)——真名卫宫士郎恰好来自未来,而且还曾是他女儿远坂凛认识的同学,也是卫宫切嗣的养子。
远坂时臣在英灵emiya(卫宫)记忆里看到的内容不,可每项都和他的女儿有关。
他看见自己的女儿远坂凛被言峰绮礼重伤,险些丧命;他看见自己送到间桐家的另个女儿被间桐家的人凌.辱折磨,最后被改造成圣杯,为祸世间,被当时还不是英灵的卫宫含泪杀死。
每当想起梦境中的场景,其细致与沉痛,都让远坂时臣心痛如绞。
“亚子……你的caster……”
“caster去探查消息了,老师有什么吩咐直言便好。”
“你有看到caster的记忆吗?”
岚知摇头。
“这样……”远坂时臣轻声喟叹,千言万语,最终只凝聚成了句嘱咐,“离你的师兄远些吧,亚子。”
岚知猛地抬头,惊愕地望向远坂时臣:“老师?!”
她的疑问并没有得到解答,相反的,下秒,远坂时臣说出了加令她震愕的话语:
“亚子,退出圣杯战争吧。”
“!!!”
“圣杯战争非常危险。是老师疏忽,太过妄自尊大,害你陷入了如此危险的境地而不知。”远坂时臣反常态地伸手,揉了揉岚知的头,“所幸现在还不迟。退出吧,亚子,然后离开冬木市,回到你父亲那里。”
“老师……”岚知咬了咬自己的唇,“到底发生了什么?”
远坂时臣并非蠢人,岚知的反应落在他的眼中,很快就让他明悟了什么:“亚子是……不愿意退出圣杯战争吗?”
岚知迟疑了许久,直到察觉自家英灵的气息回归到自己的身边,她才舒展开眉眼,抬头直视远坂时臣,坚定而毫不退让:
“是,我不想退出。”
与此同时,在十几千米外的另栋郊区别墅内,英灵志波海燕的master缓缓睁开了眼睛。
比墨还要粘稠的紫色双瞳深不见底,翻滚了浓烈的戾气。
他又梦见了,梦见了无数个平行时空的自己。
所谓的平行时空,是相似存在的无数种可能。比如同个人,他若勤奋向上,便有可能走向美满的未来;而若是他自暴自弃,则会引发另种结果,衍生出另个平行世界,成为另个相同而又不同的自己。
照理来说,无数个平行时空,代表了个人的无数种可能,或许有交叉,但必定毫不相同。
可是,他却在无数个平行时空的梦境里,遍遍地重复目睹着同结果——
“master,又梦见您的妹妹了吗?”
“……”紫发少年抬起手,摁了摁酸疼的眉心。
不止master能看见servant的记忆,魔术回路拥有双向性,如果master的状态不够稳定,servant同样能够看到些master的记忆,当然,比起master,他们所能看到的要模糊有限得。
可是,再模糊有限,也抵不过遍遍重复的同个剜骨钻心的画面。
“我会找到她,不会再让梦中的场景重现。”
紫瞳少年低声说着,不知道是在对英灵倾诉,还是在自语自警。
志波海燕沉默。
他的master,忘记了自己的切,却唯独执着着这件事。
“在梦中,似乎所有的人都叫我优。”紫瞳少年起身下床,披上单薄的衬衣,“以后你就叫我优吧,别叫我master了。”
“诶?可我习惯了怎么办?”海燕露出个夸张的表情,脸上的笑容明朗而温暖,让再冷淡冷漠的人都不免受到些许同化与感染,“不过叫master还真不习惯,叫优虽然肉麻,但感觉还是比master要好上很。”
“……你还是继续叫我master吧。”
“诶诶?优你怎么可以这样?难得我窃喜了这么久。”
“你要是不满意,可以直接称呼我的姓氏。”
“诶?是说你指环上刻着的那个英文吗?古里西蒙……好奇怪的名字,到底古里是姓呢还是西蒙是姓?”
“随你称呼。”
……
毫无营养的对答中,两人来到另个房间。
房间内侧的床上躺着个人,在紫瞳少年与海燕靠近之前,团金色粉尘凝聚人形,阻挡了他们的靠近。
“非常感谢您对我与master的帮助,但请容许我的失礼,我不会再让您靠近我的master步,请您谅解。”
另个lancer迪卢木戒备地注视着眼前的两人,手中的双枪攒得极紧。
本来,对于救了他们主从的海燕二人,这位正直的骑士只会抱着感激之心,不会有如此过激的反应,但是,自紫瞳少年隐秘地与他的master说了什么后,他的master就直状态不对,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失魂落魄。
甚至,这位不善揣度主君心意的骑士都能感受到自家master的挣扎与痛苦。
因此,即便深知是眼前同为lancer的主从二人组救了他与他的master,迪卢木仍然无法放下他对眼前二人的敌意。
紫瞳少年丝毫不管迪卢木的态度,冷淡的视线直直锁定重伤在床的那人:“肯尼斯,你的答案呢?”
躺在床上的人面露痛苦之色,他艰难地闭上眼,沉重地点了点头:“我同意。”
不明就里的情况并不妨碍迪卢木的惊怒交加:“master,可是他威胁了你什么?”
肯尼斯紧闭着眼,面上的屈辱被他飞快按下。
“我以令咒之名束之,迪卢木·奥迪那,举起你的枪——”
迪卢木琥珀色的眼瞳震。
“——杀死我!”
正直骑士的目光全数染上了惊恐。
“master!!”
“再次以令咒之名束之,迪卢木·奥迪那,立刻杀死我!”
“啊啊啊——”
在双枪骑士不甘痛苦的嘶吼中,志波海燕仿佛见到了曾经经历过相同抉择的自己,早已随着妻子死去的心再次拧痛了起来。
“优,这是为什么?!我们和肯尼斯不是同阵营的盟友吗?”
“这次的圣杯之战是‘职阶之战’,”紫瞳少年的描述平静如常,可跟他相处年的海燕轻易地在他的声音中找到了厌恶与自嘲,“所谓的‘职阶之战’,并不是什么‘相同职阶组成同盟’的战役,而是掠夺。”
“掠夺——”
“也就是说,”低缓的声音猛地沉,染上了几丝冷酷的味道,“只有让同为lancer的对方杀死自己的master,我们才能得到完整的lancer职阶,拥有问鼎圣杯的资格。抢夺职阶,这才是此次圣杯之战的真意。”
海燕的心情变得沉,他知道自家master不是玩弄人心的人,如果有好的办法,他绝不会选择让对方自相残杀的方式:“非得让laer吗?”
“这是圣杯限定……”紫瞳少年面色不变,眼中的色泽却是加深了几许,“其他职阶的master那边,也是如此……而且,很快他们就会得到这个指示。”
让同职阶的英灵去杀自己的master……这到底是哪门子的规则?
会提出这限定的圣杯,又真的能实现他们的愿望吗?
与这边各怀心事心思重重的二人组相同,万里之外,远坂时臣与岚知各自心情复杂地注视着对方。
“也罢,亚子既有自己的主意,就按你的想法做吧。只希望你能想想你的父亲,谨慎些,为师会尽力护你周全。”
平淡话语中的真心实意让岚知感到了些许愧怍:
“谢谢老师,也请老师好好保重自己,凛在走之前可是让我关注下您的身体健康呢。”
离开远坂时臣的房间回到自己的居所后,岚知立即召出自家英灵。
“怎么样,有什么消息?”
看到自家英灵眼中的沉重与深恸,岚知不由心中紧。
“那个大背头英灵……做了什么?”
“那个是caster,他和他的master捉来了许小孩,将他们关在地下室里,残忍虐杀。”杰克抬起深邃的眼,似是想要用微笑安抚她,却只能勾勒出道苍白而苦涩的弧度,“这等草菅人命的恶行……就和我当年的挚友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