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197第一百九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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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谨言 作者:来自远方

    华灯初上,关北城内,几条商业街仍灯火通明,彷如白昼。相比日间,行人不见减少,倒是另番热闹景象。

    通过与德国西门子公司的合作,北六省内建成家大型发电厂,除工业区用电之外,还可供民用。六省内煤炭资源丰富,海城煤矿,榆树沟煤矿,抚顺县大小演武沟煤矿等6续建成开采,加上来自扎贲诺尔方向的运煤车,足可供应六省内各地发电厂所需的能源。

    随着生活渐有起色,城镇之外,些村屯也6续拉起了电线,大部分农家也用起了电灯,关北电灯公司,这才名副其实。

    通了电,能做的事情就了,邹老先生依旧醉心于改进无线电发报机,而邹小先生的实验室,聚集了群有大量奇思妙想的年轻人,经常会提出些新奇的点子。不久前,他们动手制作出了第台华夏人自己的电风扇,不同于西方常见的风扇,这种风扇显得加小巧,造价也便宜些,与此同时,还有人提出了类似于电视机的概念。

    当李谨言拿到实验室申请经费的报告时,看到上面列出的项项实验计划,半天说不出话。电扇早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就已经问世,电视机的出现却还要在十年后。

    阿基米德说过,只要给他个支点,他就能撬动地球,现如今,只要经费到位,这些年轻的科学家或许能给他比撬动地球大的“惊喜”。

    “给钱!”

    任午初不只带回四个大拿,还连本带利给李三少赚了不少钞票,李三少前段日子差点砸锅卖铁,现在手里绝对不差钱!

    有了领先的技术,才有不输人的底气!

    在另个历史时空中,华夏几百万劳工帮助协约国打赢了战,得来的却不是应有的尊重,而是另轮瓜分狂潮。这个世界中的华夏不会再遭受相同的命运,非但如此,李三少还摩拳擦掌的准备从欧洲市场上再狠赚笔。

    凡尔登战役过去半,日德兰海战即将开始,索姆河战役也在酝酿,欧洲的血会流得,德国不可战胜的神话却已经被打破,战或许会再次结束在1918年,也或许比那晚,但战争总是会有结束的天。

    无论是战胜国还是战败国,战后的经济恢复都不是天两天的事情。美国人财大气粗,挥舞着钞票四处借款,华夏人的钱包还没那么鼓,况且老祖宗说过财不露白,还是闷声发大财符合华夏的利益。

    不过现在想这些还早,欧洲马上就要进入缺衣少食,物资最紧张的阶段。当伦敦开始实行粮食配给制,战场上的士兵也接到不得浪费食物的命令后,将是大捞特捞的最佳时机,不抓住这个机会,会成为李三少人生中的最大憾事。

    这些欧洲人都曾举着刀叉在华夏身上割肉喝血,如今从他们身上讨回点利息,委实不过分吧?虽然这利息可能会稍微高那么些。

    所有的文件都处理好,李谨言抻了个懒腰,靠坐在沙发上,如往日样,拧开了广播。

    时间刚刚好,播音员正朗读篇文章,正是之前让李谨言举棋不定的那篇。

    在得到白老的授意之后,这篇文章字未动的被登在时政新闻上,经刊出便引起轩然大波,在社会上引起了广泛的争论。

    赞同者有之,反对者有之,还有模棱两可,纯属凑热闹吼上两嗓子,结果被争得面红脖子粗的双方各踢脚,来个平沙落雁式的。

    国内的各家报纸纷纷进行转载,国外的部分报纸也凑了回热闹,坚持不同意见的名人文人,纷纷撰稿,在报纸上打起了口水仗,各执己见争执不下。些别有用心的人想要浑水摸鱼,甚至有复辟党出来捣了几回乱,却始终成不了气候。

    广播也开始连日报道,不只播送各家报纸上的热点评论文章,还邀请了政界名人在广播中进行演讲和辩论。节目播出后引起的反响极大。在争得李谨言的同意之后,广博电台负责人趁热打铁,市民代表,农民代表,学生代表接连被邀请,不同的声音,不同的观点轮番登场,不是面倒的支持,也不是全盘反对,立宪派,民主派,各种派别也渐渐走入国人的视线,即便是不关心政治,亦或是大字不识个的国人,也能听得津津有味。

    在华的各国公使,领事,以及各国侨民,都对华夏突如其来的这场争论产生了莫大兴趣,些在华夏生活年的欧美人士也就此撰稿,不论他们出于何种目的,这些文章倒也为这场大辩论增添了抹别样的“趣味”。

    何为家天下?何为独——裁?何为民主?

    欧洲大6至今只有法国没有国王,难道英荷等国便不先进不民主?

    美利坚在某些年轻学子心目中,是自由和民主的代名词,但早年的留美人士会告诉国人,这个号称民主的国家,内里到底是何种样子,当年的排华法案,如今的种——族——歧——视,直到百年后依然存在。

    况华夏宪法及各项法律已成,依法,每届总统任期有严格规定,且连任不得超过两届,总统权力不得高于宪法,如此又何来的家天下?

    “何为自由,民主?不是喊几句口号,也不是游行几场便罢,乃是人民真正得到实惠!个真正为国为民的政府才有存在的价值。个真正为民考虑,把民之富,国之强放在首位的政府,才值得被拥护!”

    李谨言认真听着广播,直到里面的人把话讲完,也维持着同个姿势,没有变过。

    这是个乱世,是民族觉醒的时代,也是华夏历史上又个百家争鸣的时代。

    百年的积弱和被压迫,促使了这个时代的青年和有识之士方寻求救国图存,富国强民的道路,不同的思想,不同的观念涌现。李谨言料到文章刊出后会引起争论,却没想到会发展至此。

    如今,争论的重点已不再仅围绕父传子,独——裁和民主,而是渐渐演变成如何才能让华夏富强,民族自立。不过,除了政府官员和议员,掌控实权的各省督帅和联合政府首脑却直没有出声。只是有消息透露,在五月底的阅兵式上,楼大总统会发表讲话。

    阵轻柔舒缓的音乐从收音机中传出,李谨言放空了思绪,他果然不是搞政治的料,只是想些,脑子就成了片浆糊。

    房间的门被从外面推开,军靴敲击在地板上,即便有乐声,却依然清晰。

    只手覆上发顶,李谨言没动,反手扣住来人的手腕,被金属的袖扣咯了下掌心。

    “少帅?”

    “恩。“

    楼少帅俯身,关上收音机,手沿着李谨言的脸颊滑下,托起他的下巴,“在想什么?”

    “很。”李谨言习惯性的在带着枪茧的掌心蹭了蹭,“少帅,你坐下吧,这么着,我脖子累。”

    楼少帅放开手,走到沙发前坐下,李谨言这才发现,他军装的领口解开了,神色间似乎有些疲惫,

    “少帅,你昨夜又没睡?”

    楼少帅见李谨言瞬不瞬的看着他,嘴角隐隐勾了下,那抹弧度转瞬即逝,快得来不及让人捕捉,手再次抚上李谨言的脸颊,拇指擦过他的唇角,声音略显低沉,像是拂过心弦的大提琴音,“没事。”

    “真没事?”

    李谨言还是不相信,他知道这段时间楼少帅有忙,虽然西伯利亚和朝鲜没有再大规模调兵,短期内也没继续动武的打算,但想要稳住现在占据的地盘也不是件容易事,加上欧洲的事情,国内的事情,还有马上要赴京参加阅兵,这个月来,楼少帅大部分时间都歇在书房,书房里的灯亮就是整晚。李谨言陪了几天,就累得眼底青黑,白天做事根本无法集中精神,只是个劲的打哈欠。

    不到四天,李谨言就受不了了,楼少帅熬就是个月,看情形还要继续下去,李谨言必须承认,他心疼了。

    不矫情,也没矫情的必要,他就是心疼了。

    “少帅,你今夜回房睡。”

    楼少帅捏在额际的手顿,“回房睡?”

    “恩。”李谨言神情很严肃,“别的不许做,就是睡觉!”

    “好。”

    “真懂我的意思?”

    “恩。”拉住李谨言的手,唇落在他的手背上,“睡觉。”

    “……”看样子还是没明白。

    李谨言深吸口气,主动揽住楼少帅的肩膀,用力吻了下他的嘴唇,在楼少帅的手探入长衫下摆,抚上他的腰际时,用平和的语气,说着威胁意味十足的话:“少帅,我会吩咐厨房做个月的苦瓜,天三顿,早中晚全吃苦瓜,粥里都加苦瓜,包子馅饼也做苦瓜馅的。”

    抚在腰际的手停住了。

    “农场里的大棚技术已经相当完善,少帅如果愿意,可以亲自去考察下,我保证不打诳语,别看苦瓜的外表长相不怎么样,内里还是很水灵的。”

    楼少帅:“……”

    当夜,楼少帅的确是回房睡了,也是盖棉被纯睡觉。可在回房之前,还是把李三少给办了,不是在床上,也不是在卧房,而是在书房的沙发上,苦瓜全宴自然无从谈起。

    翌日清晨,李谨言醒来时,楼少帅正侧卧在他的身旁,单肘支起,,静静的看着他。透过床帐,可以看到隐约的光亮。

    “几点了?”

    李谨言撑着手臂想要坐起来,条胳膊却拦在他腰际,将他重新拉了回去。

    “少帅?”

    “还早。”楼少帅的手按在李谨言的脑旁,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颈项,李谨言突然有了些许不妙的预感,当里衣的领口被扯开时,他的预感应验了。

    夜好眠之后,楼少帅再次把李三少给办了,李谨言紧握着身下的锦被,汗水顺着脸颊和颈项滑下,意识朦胧中,后颈被咬了口,微麻的疼痛,却让身体加兴奋。

    眼角开始泛红,翻身之后,李三少猛地仰起头,口咬住了身上人的肩膀,他就不该心疼他!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不假,但如果咬的对象是老虎……结果可想而知。

    整个上午,卧房的门直关着,丫头们习以为常,该做什么坐什么,只是几个人轮换着守在门边,等着里面叫人。

    早午两餐,白老都是独自坐在桌旁,看着空出的两个位置,白老捻过缕长髯,年轻人啊,还真是……

    直到晚餐,楼少帅和李谨言才露面,楼少帅神采飞扬,龙行虎步,李谨言行动间却有些迟缓,不过还是将五张写好的大字恭敬的交给了白老,这已经成了他每日习惯,就算白老不催,他也会写。

    每张,白老都认真看过,半晌之后,开口道:“字已有骨,然笔锋无力。”

    未等李谨言答言,目光转向楼少帅,“逍儿,为长远计,当适可而止,不可纵性。”

    “谢外祖父教诲。”

    祖孙两人的对话很文明,也很严肃,在旁的李谨言却已经头顶冒烟了。

    可以把如此不正经的话题,说得如此正经……他确信,楼大总统说得点没错,楼少帅的性子,百分百遗传了白老太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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