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帝国之刃 作者: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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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久的沉寂过后，艾德娜僵硬的开了口：“陛下，西利亚已经死了，你要他的dn做什么？”

    海因里希冷冷的看了她眼。他的眼睛特别深邃狭长，因为年纪的关系眼尾有些微微的细纹，看上去有种岁月带来的成熟和内敛，以及含而不露的强大威势。

    “这不关你的事，孔塞特林。联盟凤凰或西利亚的dn，你们必须交出样。”

    卡洛琳和艾德娜对视眼，两个女人目光里都带着强烈的抵触，紧接着卡洛琳开了口：“陛下，请原谅我做不到――联盟凤凰所代表的的**意义不用我说您也知道。当年光耀军团十万人缴械投降，不是为了看您拆毁他们精神图腾的。”

    “朕知道。”

    “联盟溃败不过五十年，帝国是在保证尊重议会精神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无数双眼睛正紧盯着帝国政府的举动，您知道他们心里藏着少不信任吗？”

    “朕知道。”

    “那么在这种敏感的时候里您竟然还想拆毁联盟凤凰？您想制造**动荡吗？”

    “朕只是要dn。”

    “那就去跟他们解释！”

    “不可能。”

    “为什么？”

    “……西利亚是bt，他的基因可以跟我融合。”海因里希盯着她，长久的沉默后终于说了实话：“我想要个孩子。”

    艾德娜个箭步冲上前，快得卡洛琳几乎都没拉住她：“――想都别想！海因里希！你给我想――都别想！”

    “别说了，艾德娜！”

    “闭嘴！朕不是在询问你的意见！”

    “西利亚当年怎么没让你被福特森打死？！你这种人为什么要活下来！”艾德娜几乎崩溃了，声音尖利得几乎变调：“他救了你！教养栽培你！步步提拔你！结果你们这些人自以为是的搞什么陈桥兵变，强逼西利亚按你们希望的那样去当独|裁者！你们不知道**联盟是西利亚捍卫了几百年的精神信仰？！”

    海因里希眼神中罕见的透出丝狼狈：“这种事就别说了！”

    “西利亚那么愤怒，但他仍然饶过了你们的性命，只把你们流放到边远星系――而你们是怎么回报他的？！金星要塞之战，百年难遇的太阳风暴，西利亚拼命保护联盟帝国双方军队安全撤离，结果你们趁他重伤濒死的时候杀回马枪，战歼灭了百万联盟士兵！”

    “闭嘴！那是战争！”

    “西利亚人挡住风暴为你们撤军争取时间的时候你怎么不说那是战争！海因里希！太阳风暴来临的时候你在干什么？！你们这些苟活于世的帝国将领在干什么！”

    砰的声巨响，艾德娜抓起茶杯狠狠砸碎在地。

    “你根本不配当他的对手，你也不配拥有他的孩子。”她指着海因里希，咬牙切齿道：“如果你敢打西利亚遗体的主意，我就把你的行为通报全宇宙。到时候你可以看看，是在你这边的人，还是在西利亚那边的人！”

    她的最后个字久久回荡在研究室里，空气中的每个分子都完全凝固了。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动，整个场景仿佛幕恐怖到极致的哑剧。

    “……我说，”卡洛琳艰难的开口道，“陛下，其实帝国有很……优秀的，也许您只要再等等……”

    “我做的切都是为了尽快结束战争。”海因里希打断了她，冷冷道：“我用了百年摧毁联盟，如果没有金星要塞之战也许我要用两百年。”

    艾德娜冷笑：“为了尽快掌握大权？”

    “为了尽快稳定秩序。”

    “随便你怎么说……”

    “事实就是我做到了，再来遍我仍然会这么选择。”

    海因里希顿了顿，神情冷酷而坚决：“你们可以随便指责，但今天的帝国证明我没有辜负元帅的牺牲。现在我要他的dn，你们不交也没关系，个月后的机甲联赛凤凰将注定易主。”

    艾德娜神色极度愤怒，还想说什么但被卡洛琳阻止了。

    “我们会竭力取得胜利的，”女校长镇定道。

    海因里希目光轻蔑的打量她们，神色间毫不掩饰他的想法――绝无可能。

    卡洛琳毫无惧色的与他对视，背在身后的双手却因攥紧而微微颤抖。半晌皇帝冷笑声，转身向外走去：“那就预祝各位武运昌隆了。”

    他那黑色军服的身影仿佛裹挟着暴风雨的阴冷气息，艾德娜用尽全身力量，才能勉强克制自己不把枪掏出来扣动扳机。

    卡洛琳按住她肩膀，用眼神示意她冷静，随即匆匆跟了上去。

    皇帝走出研究所大楼，守在外面的侍从官立刻欠了欠身，大步跟上。卡洛琳知道作为校长自己不必再送了，当即停下步伐。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长廊尽头个学生搀扶着另个走来，老远就敬了个礼：“卡洛琳校长！艾德娜院长在吗？”

    卡洛琳闻声回头，认出是机甲队的精英生：“迪恩？你――”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那个被他架在肩上、面色苍白冷汗淋漓的学生，赫然是加文！

    卡洛琳张了张口，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海因里希随意回过头。

    那也许是卡洛琳生中最怪异的场景了，直到很年后她都无法忘记那刻的所有细节：银河皇帝海因里希和军校生加文分别在走廊两端，前者已介壮年，气势威严，棱角分明的脸上显出丝惊愕的神情；后者正当年少，神态陌生，只看了皇帝眼便转开了目光。

    仿佛时空巨大的玩笑，又好像命运充满恶意的捉弄。

    这眼跨越了两百年的战火和恩怨，将历史彻底颠倒的重现在卡洛琳眼前。

    “你……是……”

    海因里希迟疑着跨出步，然后猝然顿住了。

    2.

    走廊上片诡异的静默，迪恩刚想说什么，卡洛琳猝然打断了他：“他是艾德娜的学生。”

    这种时候没人关注她是否失礼，女校长又镇静的加了句：“他是个哑巴，不会说话。”

    皇帝仿佛听见了，又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他着魔般走了几步，遥遥看着加文的脸，神态间充满了震惊、怀疑和不确定。

    “这――”迪恩迷惑的问，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加文暗中猛的按，顿时住了口。

    “……你叫什么名字？”皇帝终于走到他们面前，微微低头俯视着他问。

    加文言不发。

    卡洛琳不得不再次出言提醒：“他不会说话。”

    皇帝也没有恼怒的意思，只动不动的上下打量加文，目光从少年脸上移到脖颈，在咽喉处鲜明的指印上停留了很久。

    这沉默简直让人窒息，迪恩不由自主开口解释：“机甲精神污染，只是起意外……”

    皇帝点点头，但没看他，只抬头注视加文的眼睛。

    “对不起……你有点像我以前认识的个人。”

    加文礼貌的垂下目光。

    从这个角度看少年又和记忆中的印象有着诸不似，皇帝微微皱起眉，心里那噩梦般的错乱感几乎难以压制。

    走廊上没人开口，所有人都谨慎的看着。

    半晌皇帝终于点头示意：“是我看错了，不好意思。”

    他深吸口气，转身走向自己的侍从官，脚步略微凌乱，很有点落荒而逃的意思。

    没有人开口道别，卡洛琳也省略了恭送皇帝的客套。海因里希离开得非常快，直到飞艇升空消失，迪恩都没意识到刚才自己面对的是谁：“――校长？那是什么人？”

    卡洛琳面色铁青，半晌沉声道：“你惹不起的人。”

    海因里希神情恍惚的坐在飞艇里。

    飞艇在航空马路上高速行驶，舱内别无他人。狴犴化作光脑悬浮在空中，对皇帝的脸色观察了很久，突然问：“您在搜索记忆里和刚才那军校生特征相符的人吗？”

    “……他像西利亚。”

    “这是错误的，陛下，”狴犴机械道，“根据系统比对，该名军校生和西利亚元帅的面部特征相符不到15%――当然，元帅少年时代的图像已经完全失传，年龄差距也有可能造成定比对失误。”

    “我明白，但只是那种感觉……”海因里希顿了顿，低声道：“是我魔怔了。”

    “勇于认错是难得的优秀品质。”狴犴公正的说。

    然而这句话勾起了皇帝心中的隐痛，被艾德娜不管不顾解开的伤口又隐约有些发疼。他沉默了会儿，缓缓问：“狴犴……”

    “是。”

    “以人工智能的角度来看，金星要塞战，是我做错了吗？”

    皇帝生中经历过无数战役，很视若手足的战友在他眼前牺牲，有些连句话都来不及留下来。最开始他也有很强烈的自我怀疑：这种牺牲到底是不是值得的？我是不是做错了？但随着战事逐渐激烈，联盟日益**，他意识到很事是别无选择的。

    并非他开启了这个时代，而是时代在转型中选择了他。

    他的切犹豫和软弱都会导致牺牲，流血将永无止境。

    联盟与帝国的战争持续了近百年，前八十年直是联盟追着帝国打，直到金星要塞役彻底颠覆战局，成了联盟从此彻底走向衰败的拐点。

    在那战中双方军队同时遭遇了百年难遇的太阳风暴，情势根本来不及脱身。眼见百万大军就要被洪流吞噬的当口，西利亚人挡在风暴之前，4s宇宙级武器涅之枪的反能量激发到极致，千钧发之际开启了贯穿时空的中和层，为双方军队撤入五维空间争取到了宝贵的12秒。

    那12秒拯救了百万人的性命，海因里希永远也忘不了那刻：毁天灭地的粒子洪流扑面而来，仿佛末日来临诸神的审判，在无限的光海中，机甲凤凰寸寸燃烧融化，最终成为团明亮的火球。

    那无疑是联盟史上最绚丽、最壮观的烟花。

    那刻海因里希知道西利亚必死无疑，但他所做的却是领军全速撤退。

    没有人知道皇帝把所有眼泪和痛哭都留在了五维空间，人们只知道他出来时昭告全军：

    “掉头反击，将失去统帅的联盟军团消灭殆尽。”

    “您的决策没有任何错误，陛下。”狴犴冷静道：“首先您驾驶着当时身为**机甲的我，就算真冲上去也不会起到任何作用；其次如果没有您率军撤入五维空间，所有人的性命都会填在那里。”

    海因里希却沉默着。

    那战彻底改写了帝国战争史：编制完整的帝**将士气颓散的联盟军半路拦截，犹如神兵天降，包抄歼灭了数十万联盟舰艇，甚至度深入到指挥舰面前。

    如果真轰灭了指挥舰，那这战就是完全的胜利了，联盟将被**到半个活口都不留的地步；然而在当时，没有任何架帝国舰艇对联盟指挥舰开炮。

    ――因为它当时正拖着机甲凤凰的残骸。

    那可能是海因里希生中罕见几次感情战胜理智的经历之。战局彻底确定后，他下令全军停火，成列目送指挥舰拖着焦黑破碎的凤凰残骸，缓缓消失在了宇宙深处。

    他当时很庆幸联盟代指挥官、光耀军团卡列扬中将是个理智大过感情的人，否则如果他下令用指挥舰撞击敌军，那西利亚元帅的尸骨势必荡然无存，连送回故土安葬的机会都没有。

    海因里希几乎不记得后来的那几天是怎么过来的。他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整夜整夜难以入眠，呆呆的看着天花板就能度过天，甚至连时间的流逝都忘记了。那个时候如果有人拿刀杀他，可能他也会麻木的坐在那里引颈就戮。

    直到周后亚伦踹开房门，因为激动过度连说话都颠三倒四：“快去看新闻！海因里希！元帅他还活着，他没死！”

    ――西利亚元帅没死。

    尽管帝国上下大为震惊，无数人甚至怀疑联盟在造假新闻，但其后的事实证明了：他就是没死。

    “联盟永远铭记那些为她捐躯的战士。而我们，所有没死的人，将带着怀念向**和理想继续前行。”

    电视上西利亚身黑衣，面容苍白，神情冷酷似铁，穿过记者们的长枪短炮，怀抱白菊稳步走进烈士陵园。

    而海因里希惊呆了。他怔愣的在屏幕前，巨大的喜悦和悲哀同时从心底汹涌而上，汇聚成黑暗的潮水，彻底淹没了他。

    金星要塞之战是总体战局颠覆的拐点：因为役落败，西利亚受到议会的质疑，被变相剥夺军权长达十二年之久。帝国借机攻占了双子座白鹭星，以此为据点休养生息，迅速壮大，很快将周边星系的势力都聚于麾下。

    终于找到理由将西利亚驱逐出权力中心的联盟议会，则在这期间加速衰败，各地吏治混乱团，每天都传来各地执政省宣布的消息。议会内部四分五裂，对外无计可施，屡次攻打都只是白费力气，最终只落得劳民伤财、怨声载道的境地。

    ――所幸这种局面没有持续久。

    银河大战第九十二年冬，帝国吞并双子星，军事、民生、星际**都到达历史顶点。

    同年，帝国统帅海因里希亲征，和联盟军团遥遥对峙于蛇夫星座12星团。

    切故事都将在此画上终点，包括海因里希心中那丝遥远而微渺的期望，以及在漫长等待后重掌军权的西利亚；他们都在那注定的战中，走向了各自的终局。

    “陛下，”狴犴声音毫无波澜，说：“恕我直言，您和西利亚元帅是不同的。”

    车厢无比安静，海因里希转头看着它。

    “元帅是真正的强者，但您也是位伟大的**家。你们所承担的历史责任不同，因此只有立场相差，没有对错之别。”

    海因里希摇头笑，并不对人工智能的话发表评价。

    “但基于数据分析，”狴犴道，“我认为您选择元帅作为后代的另半基因提供者是非常适当的：首先元帅的基因品质无可置疑，其次，即使艾德娜小姐将此事公之于众，支持您的也定比反对的。”

    “……嗯，我知道。”海因里希有点走神，说：“就怕他们干脆毁掉遗体。”

    他想起个月后的机甲联赛，如果皇家军校是在战败的情况下交出凤凰的，那就没人能说出半句话来；但假若皇家军校赢了，事情又会麻烦很。

    他不想等了，他想要个孩子――继承了他和西利亚两人血脉的孩子。

    这个想法如同火烧般，让海因里希心中热得发烫。

    “怎样才能让他们输呢……”海因里希用指节揉按眉心，突然想起在皇家军校见到的那个少年，潜意识里再次把他的脸和西利亚重叠到起。

    机甲实力上不会也样吧。

    ……但那怎么可能呢？

    皇帝自嘲摇头，心说这也太胡思乱想了。他靠在车窗上，望着外面车流飞速退后，几乎无声的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今天抽了新也看不到但俺仍然勤快的了！撒花！

    那个，俺是个八百辈子不知道**为何物的小白，这文就是个狗血消遣文，所以如果有哪里出错，那都是很正常的，请各位大人们千万别计较，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