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228第二百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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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家子的红楼生涯 作者:木璃

    张氏苛责贾瑚的事,贾赦都看在眼里,看着儿子点点消瘦,他心里怪不落忍的,私下就问张氏,何必呢?!

    不就是年轻人的点荒唐事,何必如此?

    贾赦是男子,年轻时什么荒唐事都做过,对贾瑚跟徒宥昊之间的事却是比张氏想得开——事实上,六年前的时候,他也没把这事看得严重,唯不满的就是,自己养大的儿子忒没出息,找谁不好,偏挑了这么个皇子皇孙,注定了是要被人压在下面了!

    对于张氏的激烈反应,他是不解,晚上就不满地数落张氏:“年轻人做事荒唐也是有的,等他们大了,自然就收敛了,你这么小题大做干什么?瑚儿现在膝下又有了两个儿子,万事不愁的,你瞧瞧你最近闹得,我今儿看见瑚儿,眼下都亲黑了,憔悴的不像样子。你说说你,都闹什么呢?!”

    张氏气急:“合着还是我错了?!”

    贾赦白眼她:“你说呢?”

    张氏气得直笑,死死盯住了贾赦:“你还真想得开啊,你儿子跟人纠纠缠缠了六七年,你还觉得,这只是小事?!”

    贾赦不耐烦了:“你这意有所指的,是想说什么?你难道还说,瑚儿跟四皇子玩真的了?怎么可能?!”他笑着摇头,笑张氏的异想天开。

    张氏可没心情跟他笑,冷冷盯着他。贾赦叫她看得就点点收敛了笑容,好半天了,才从牙齿缝里挤出几个字:“这不可能!”

    张氏白眼他:“我就没见过你这么迟钝的。瑚儿六年前突然说要去京城,你就点感觉没有?四皇子这些年,对咱们家有照拂,瑚儿回来,两人就黏在了起……你是傻的啊?怎么就点不会往这边想呢?”

    贾赦有些不住了,踉踉跄跄地扶着椅子坐了下来,揉着脑袋回不过神:“这、这怎么可能呢?瑚儿不可能这么糊涂的啊!”那可是男子,男子之间,如何能认真呢?

    张氏调着眼泪:“瑚儿惯来懂事,自小就知道上进,为我们分忧,路来,都没叫我们担心过……他便是真喜欢上了谁,我也认了,可那,那是皇子啊……本就是不该有的情,还挑了这么个人……皇家哪能容得这种事?”

    贾赦听着就闭起了眼睛。

    张氏眼泪流得凶了:“母亲跟我们说起这件事,摆明是察觉到这点了,后面还不知道要拿着这件事做什么文章呢……我们瑚儿,那么好的前程,难道就要毁在这上面了吗?你说他、他怎么就这么糊涂呢!”张氏是恨铁不成钢啊。就贾瑚这样的条件,这样的才貌,找谁不好?偏偏要挑上个最不该挑的人?

    贾赦睁开眼:“你说瑚儿跟四殿下,那、那真是认真的吗?会不会是我们误会了?”贾赦怎么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不由得再问道。可张氏却不理他了,只捏着帕子抹眼泪,贾赦心底就好像有把火在烧样,扯扯衣襟,不耐烦地喝道,“好了,你就别哭了,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糟,感情这种事,自己不承认,谁能说什么?四皇子瑚儿明面上做得挺好的,我都不信这是真的,外面人也只会认为是年轻人荒唐,谁能拿来做文章,你啊,少操那么心!”

    张氏扭过头看着他:“你什么意思?”赶紧收了泪,着急道,“你的意思是,外面人,不会发现这事?不会说我们瑚儿媚上、不检点?”后面几个字,张氏说的颇是艰难,她真不想让这种词沾上自己儿子半点边,可她却清楚,要是旁人真的知道贾瑚跟徒宥昊相爱了,君臣有别,贾瑚受的责难肯定会比徒宥昊,保不齐还有人说贾瑚为了权势,故意搭上徒宥昊——想到有这个可能,张氏心里,就跟被刀割样的疼。

    贾赦叹口气:“且不说你的这些猜测是不是真的,便是真的,你也想太了。”因个张氏解释道,“你也知道,这种契兄弟的事,如今并不罕见……”张氏冷哼声,显然很有些鄙夷,贾赦摸摸鼻子,不好说,毕竟他年轻的时候……

    言归正传:“贤王殿下和瑚儿平日很注意,直以来,贤王殿下自参与政事起,便勤勤恳恳,战战兢兢,虽说不好相处些,做事也较真,可他的勤奋用功,在朝里是很受赞赏的,少人都在夸呢,都说别看四皇子老板着张脸,可这贤王的封号,却真真是当之无愧。他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接着又说自家儿子,“瑚儿呢,他的本事也是旁人都看在眼里的,当初考中探花,进翰林院,后面进到军中,在外立功,就说他上次带兵奇袭敌军后方,这般的谋略胆识,不知道少人羡慕我有个好儿子呢。他的切,都是靠着自己的努力爬上来了,这点,谁都说不出什么来。”

    贾赦劝着张氏:“最重要的是,四皇子和瑚儿平日在朝政之事上,从来没有徇私枉法的事发生,公事公办,两人私交好很人都知道,只要他们不**废公,彼此保持个度,旁人纵然怀疑点什么,能说什么?”说的俗点,就是真的捉奸在床,两个男人,旁人顶说声荒唐,只消没有听到徒宥昊对贾瑚说爱这个字,没有看到徒宥昊徇私偏袒贾瑚,为之疯狂,这些个荒唐,早晚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去的。

    贾赦说张氏:“你看看瑚儿这两天,都被你管束成什么样了?憔悴成什么样了?他都这么大了,你难道还要把他当孩子样拘束着?他们两人要是真动了真,你管也没用。他们要只是时意乱情迷,早晚会随着时间清醒过来的。你啊,就少操心了。”

    可张氏哪里放得下:“你说得轻巧,瑚儿自小就是个重情重义的,万他到时候在这件事里受伤了怎么办?那是你儿子,你不心疼啊?”

    贾赦叹口气:“要真那样,那也是瑚儿的命!”看张氏还要说话,他只拦着她道,“孩子大了,哪能切都随你的心意?人这辈子,总不可能帆风顺的,瑚儿是个聪明灵慧,我相信,如果真的有那么天,他也能够从中间吸取到教训,重新再振作起来的。”

    张氏掉了泪:“可我舍不得……”

    她身子上掉下来的块肉,她的命啊,她怎么舍得,让自己的儿子,受这番苦?

    贾赦把她搂进怀里,只低声劝道:“我们再管,还能管他心里的想法……管不住的,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且想开些吧……”

    贾赦劝了好通,可张氏并没有因此心里就好过点。想到贾瑚日后可能会在这段感情里受伤,她心里,就怎么都过不去。

    气起来了,就找来贾瑚好通骂:“你便是真喜欢男人,难道这世间就没有其他人了?你怎么就挑上这么个身份不合适的呢?!”

    贾瑚脸上泛着苦涩的笑:“母亲,我不是喜欢男人,只是我喜欢的这个人,他刚好只是个男人罢了……”他爱得这个人,刚好是个男子,刚好是个皇子,他、能有什么办法?“若是可以,我也希望,我爱得是个女子,刚好与我成亲,我们生儿育女,相携白首,无灾无难,岁月静好……”可问题是,他不是啊!

    张氏口气堵在了胸口,看着这样的儿子,再说不出来句话来。

    只能把人拍了顿,好歹出了口气,把人给赶跑了。

    “看眼就烦,别在杵在我跟前碍眼了!”张氏叫骂着,可回过头,止不住又为儿子操碎了心。

    没等她接着烦扰,徒宥昊上门了。而且帖子下明了是要见她的。

    对着这么个祸害了自己儿子的罪魁祸首,张氏实在摆不出好脸色,淡淡给人请安,“见过贤王殿下”,身子还没矮下去呢,就被徒宥昊把拦住了:“夫人千万莫客气,实在不必如此礼。”

    张氏听着心里就着恼,声音就僵硬了:“您为君,我为臣,行礼是我的本分。”

    徒宥昊听着她这样生硬的语气也不恼,因为贾瑚这两天的失常,他特意叫人调查了荣国府,知道张氏最近跟贾瑚在闹脾气,调查的人没查出原因,可他想起贾瑚最近的样子,心里就有了猜测,如今见到张氏对他与平日完全不样的态度,他就知道,自己猜得没错。

    他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问道:“夫人,您知道我跟子方的事了吧。”

    张氏的脸瞬时就冻结了,好会儿了才冷冰冰道:“殿下在说什么,小妇人没明白!”

    徒宥昊看了她会儿,却是突然撩起了衣角,对着张氏便跪了下来。

    张氏被骇住了,再也顾不得板起脸,忙忙去扶他:“殿下,您这是做什么?你是折杀我了啊。”这可是皇子啊,除了天地君王,何曾再拜过谁?张氏心都发颤了。

    徒宥昊却是不肯起来,他郑重给张氏行了个大礼,看着张氏的眼睛道:“我知道夫人的心思,您不赞同我跟子方,为的什么,我也知道。您怕外人非议子方,怕子方受伤,怕、我们这样禁忌的感情,最后会让子方受到伤害……”

    张氏身子抖,没说话,默认了。

    徒宥昊却是笑道:“夫人怕是不知道,我对子方,早在六年前,便已动了心,可是子方却比我理智的,我倾慕他六年,他却只在半个月前才勉强答应了我的心意。”他看着张氏,“所以夫人可以放心了,子方他,比我理智的。虽然不愿意承认,可子方对我,未必有我对他般的情深。”

    张氏瞅着他,有些不信。

    徒宥昊只问他:“我不知道夫人是从何处听到的我和子方的消息,可我想说,在这之前,夫人可曾注意到这件事?”

    张氏回想起来,在不知道这件事之前,她还真没看出来贾瑚跟徒宥昊还有这样层关系。贾瑚他,装的很好。

    “子方他、是个很有野心的人,他想要振兴家族,想要名扬四海,流传千古,他的这些梦想,都比我重要。”徒宥昊说这话的时候很有些不甘心,面上很快就又带了笑容,“可我不在乎,我是真的喜欢子方,年幼时候的友情,到长大之后的并肩作战,我希望能帮着子方达成他的梦想……只要他在这过程里,能在心里给我留个小小的角落,我就很心满意足了。”徒宥昊并拢三指竖起向天,当着张氏郑重起誓道,“夫人但请放心,我不会失去理智破坏子方的前途。我会小心经营我跟子方的关系,不会叫子方受到任何伤害。我也不会插手他后宅事务,不会有丝毫对他不利……我不敢保证十年二十年之后,我跟子方会如何,但我这里跟您起誓,我这生,都不会伤害子方,若有违誓,只叫我天诛地灭,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实验如此掷地有声,张氏看着这样的他,突然就说不出句话来……

    晚上吃饭的时候,贾瑚突然被张氏叫了去,贾瑚还以为有什么事呢,张氏却是定定看了他好久好久,末了,忽然长长叹了口气,说道:“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且只记得,莫要受伤才好……”

    贾瑚尤自摸不着头脑,张氏就满是疲惫的挥挥手,让他走了。

    等他第二天出门,徳贵也没再出现了,他才发现,张氏居然没再让人跟着他!

    拐角处,辆不起眼的油布马车停在那里,突然车帘被撩了起来,露出徒宥昊的笑脸来,他对着贾瑚招招手,眼底是如水般的温柔:“子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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