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39白头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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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综]英雄来战 作者:落蕊闻芳

    曲聆与萧峰出来已经很久了,时间晃而过,马上就要到立冬的时候了。正值秋冬交替之际,天气逐渐变冷,连日里来阴雨绵绵,已经好长时间没见到太阳了。

    萧峰顶着阴雨,动不动如同座石像般跪在少林寺的大门前,今天,已经是第七天了。

    雨水浸透了萧峰全身,他从头到脚无处不是湿的,整个人就像是浸在水里般。也是,任谁在雨里跪了七天七夜,也会如此的。

    雨水忽然停了下来,萧峰却没有觉得奇怪。他知道雨并不是真正的停歇了,而是被人用伞挡了开去。

    “峰哥,今日已经是第七天了,你还要跪下去么?”来人正是曲聆。她手中撑着背包中的油纸伞——鹃啼红,静静的在萧峰的身旁。

    鹃啼红是剑三中的趣味道具,在游戏中的时候,玩家只要对着物品点击右键,就可以撑伞了。最早的时候,这把伞是需要玩家用师徒值去购买的。那时候玩家收徒,带徒弟刷副本,做任务升级都可以积攒定的师徒值,等徒弟出师了,师徒值才算是真正的拿到手了。在那个神行两个小时的cd,点了经脉也要半小时的年代,除了徒弟每升十级系统奖励以外,想要购买[战狂牌]、[除滞散]类的飞机票,都必须要花师徒值。所以师徒值是相当珍贵的。

    师徒值除了能够买飞机票以外,还可以购买些趣味道具和挂件,鹃啼红便是其中之。这是把用红色作为伞面,上绘白梅的油纸伞。当玩家撑开把红色的纸伞,在烟雨朦胧的扬州,就让人有着种说不出来的诗情画意之感。有些唯美,还有些寂寥。

    这把伞所需要的师徒值并不少,可是那时候的曲聆还是义无反顾的买了。她已经记不清自己当初购买这把伞时的心情了,只记得当自己的秀姐撑着这把伞,在人来人往的扬州码头之时,那种全世界似乎都只自己人的淡淡寂寞感。

    后来……后来自己转了区,没有再玩七秀,重新练了个毒姐。这个时候的剑三已经取消了师徒值能购买东西了。所有的飞机票只要花费少少的帮贡,便可以购买了。

    鹃啼红也是。

    习惯使然也好,真的喜欢这把伞也罢,曲聆又买了把,放在自己的背包中。

    老实说,以毒姐的人设来看,其实并不是很搭这把红色的油纸伞。可是闲着无事的时候,便撑着这把伞看风景,已经成为了她的习惯。习惯,总不是那样容易改的。

    曲聆撑着伞,手指轻柔的摩挲着做工精巧的伞柄,看着雕刻在伞柄上的诗句,心中默念:

    浓妆浅衬海棠春,

    疾风不敌案上樽。

    笑语欢声皆是客,

    三生路上孑身。

    这诗念完,好像加寂寥了呢!

    看着萧峰动不动的望着少林寺的大门,曲聆心中思绪复杂难辩,最后才化为声长叹。

    “峰哥……”曲聆嘴里叫了声萧峰,却突然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了。说你别跪了?你跪在这里是没有用的,因为你的父亲是不会再见你的?

    这样的话她不是没有说过,在萧峰来此下跪的第天,第二天,第三天她都说过。可是没有用。是不是萧峰这样的男人总是如此固执,明知道结果不会尽如人意,却还是要去试试?不撞南墙不回头,说的就是倔驴般的他们。

    听到曲聆的叹气,萧峰心里也不好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变得听不得曲聆叹气,见不得曲聆皱眉,好像在不知不觉中,原先那个刚毅果决的自己就变了。会有些踟躇,会有些犹豫,会有些软弱,这些改变,萧峰自己也不知道好是不好。可是,只要想到自己身边还有曲聆这样个人,萧峰又觉得这些改变,他甘之如饴。

    尤其是在,自己的父亲并不愿意见自己的情况下。

    那日武林大会上,因为得知曲聆怀有身孕,萧峰便没有再打下去的心情了。慕容复和丁春秋虽然纠缠不依不饶,却被段誉和虚竹拦了去。

    段誉不爱习武,也讨厌打打杀杀。可是眼见着自己的大哥被慕容复咄咄逼人到这个地步,万没有再放纵下去的道理。开始他只是想用凌波微步与他纠缠番,他也确实这么做了。可是光凭他那贫瘠的对敌经验,如何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慕容复的对手。不出十招,他便被慕容复打倒在地,踩在脚下,拿着剑指着鼻子,被逼叫百声亲爷爷。

    父亲为了救他,被慕容复打得吐血,情急之下,直时灵时不灵的六脉神剑突然能够使出,他就那样救了自己,救了自己的父亲。

    萧峰虽然抱着曲聆去休息了,人却并没有走远。他让人将马车驾到人群附近,边照顾曲聆,边关注着场中的情况。当他看到段誉的六脉神剑时灵时不灵,以至于只能仗着凌波微步飘逸精妙狼狈闪躲时,不免出声相助,告诉段誉他的六脉神剑尚未融会贯通,不如使用种剑法为好。

    不得不说段誉虽然不喜欢习武,可他毕竟是大理段氏的后裔,天生副习武的根骨。当他听了萧峰的指点后,杀伤力立马蹭蹭的上涨,直将慕容复打得不要不要的。

    而另边丁春秋就被虚竹拦了过去。他杀了虚竹的太师叔玄难大师,又叛出逍遥派,乃逍遥派的逆徒,于情于理,虚竹都是要清理门户的。先前有曲聆做他对手便罢了,如今曲聆去修养,自然就由他接掌。

    丁春秋原先是逍遥派上代掌门无崖子的徒弟,虽然后来欺师灭祖叛出师门另立他派,可毕竟还是学到了许功夫。二人打起来姿势曼妙,招式有如行云流水般,明明看上去如同舞蹈般优美,隐藏其间的却是最为凌厉可怖的杀机。

    明眼人都能看出,今日少林寺的武林大会上,所有的风头都给萧峰行人占尽了。且不说之前萧峰和曲聆联手抗敌,若不是曲聆后来动了胎气,丁春秋那老贼恐怕早就给这漂亮的王妃收拾了去。再说后来的段誉和虚竹也是人中龙凤,二人武艺俱是高深可怖。最妙的是,这两个人,都是萧峰的结义兄弟。

    知道点好歹的人都在心中叹息,想来与萧峰有仇的人,今天是报不了仇啦!

    不过能看到如此精妙的比武,也算不虚此行了。

    正当慕容复因为惨败段誉之手,无颜苟活,想要自尽之时,个满头银丝的蒙面灰衣人从少林寺中窜了出来,救下了慕容复,并与段誉动起手来。若说面对慕容复段誉还有敌之力,可是面对这个不知来路的灰衣人,段誉就完全没有还手之力了。无论是武功招式,所练内力还是对敌经验,段誉都还远远不如,因而不消几息的时间,段誉便要落败。

    原本萧峰想要出手,却见又个满头银发的蒙面黑衣人从少林寺中窜了出来,代替段誉,成为了灰衣人的对手。

    二人武功在伯仲之间,见久攻不下,二人便干脆的停了手。等到二人同时拉下面巾,众人才恍然大悟,武林大会的正戏上场了。

    因为这二人人是本该早已死去的乔峰,不,萧峰的生父,萧远山;人是原本英年早逝的慕容博。这两人身负巨大秘密,此番二人同时在少林寺召开的武林大会上出现,难道不是因为有什么重要的大事要公开么?

    果然,萧远山开口告诉所有人,这个武林大会并不是少林寺召开,而是他假借少林寺之名,将天下所有英雄豪杰都邀请而来,为的就是要在众人面前,讲述三十年前的桩血案,同时,作为经历这桩血案却活下来的人,他要向带头的人复仇。

    于是关于三十年前雁门关役的惨案;关于两年前江湖盛传乔峰丧心病狂杀害养父母与恩师,并且接连杀害丐帮徐长老、单氏父子案;关于带头大哥的身份;关于慕容博假传信息事……

    桩桩件件,无不是江湖上骇人听闻的秘闻就这样摊开在众江湖豪杰的面前。原先还对谭公谭婆和赵钱孙的遗言心存怀疑的人,听了萧远山亲口诉说以后,总算是相信了萧峰的清白。

    可是聚贤庄役却永远无法从萧峰身上抹去,虽然起因是因为他们听闻萧峰杀了自己的养父母和授业恩师……

    果然,入江湖,就无法那样轻松的抽身而去了。

    江湖就是这样,混乱无序,起因结果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仇怨永远无法消散,新的仇恨总是在滋长,就好比萧峰与聚贤庄役,萧远山与雁门关役。

    这场武林大会就好像场惊天动地的地震,将三十年前谨慎小心隐藏下来的秘密全部暴露。身为带头大哥的少林方丈玄慈大师,为了搅乱江湖趁势复国的慕容博,身为方丈与叶二娘亲子的虚竹……

    最后的结果是少林方丈按照寺规受杖责,最终圆寂。叶二娘情深意重,殉情而去。萧远山与慕容博放下仇怨,双双皈依佛门。

    无论满不满意,结果都已经不可撼动了。所有的人,都只能接受了。

    天之内经历了被自己从来都看不起的人羞辱,见到早已死去的父亲再次到自己面前,最后父亲却与敌人握手言和,出家为僧的慕容复,带着父亲留下的“复国”愿,满心抑郁愤懑的离开了少林寺。

    而心情同样大起大落的萧峰却在少林寺外长跪不起,只希望能再见自己父亲面。

    早先在知道切恶行都是父亲所为之时,萧峰并不想见到他。等切事了以后,却是他再也见不到自己的父亲了。

    绵绵的细雨不曾停歇的下着,无休无止,似乎永不停歇。

    在雨中跪了七天七夜,饶是萧峰身体强健,也有些吃不消了。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少林寺紧闭的大门,嘴唇抿得死紧。他不知道自己还在执着什么,还在奢望什么。他与父亲,其实并没有太的接触,可以说如果不是自己的生父,萧远山就会是自己的仇人。

    可是血浓于水。

    他,是萧远山的儿子。

    “聆妹,你现在怀有身孕,二弟说你初次怀孕,胎相不稳,正是应该好好休息,你还是回去吧。”不愿让曲聆在这里湿冷的坏境中陪着自己,萧峰开口沉声道。

    曲聆直到现在也无法接受自己怀孕这事实,因而听到萧峰提起此事,她并没有觉得么高兴,反而有些抑郁。所以她也是面无表情的撑着伞,语气平淡的说道:“当日你说,你会在这里等七天,若是公公始终不肯见你,你便随我离去。如今已经是第七天了。”

    “……”萧峰沉默不语。

    曲聆将伞换到左手上,蹲□来,面对面的看着张脸快要与少林寺外的石狮子个颜色的萧峰。她用空出来的右手缓缓的描绘着萧峰的脸庞,从那英挺的眉眼到挺直的鼻梁到紧紧抿在起的嘴唇。曲聆的手上几乎没用什么劲,轻柔的好像篇羽毛拂过。她认真的看着萧峰,缓缓将自己的头挨在萧峰的肩上,“峰哥,我是你的妻子,我不希望你有什么事瞒着我。高兴也好,悲伤也罢,愤怒也好,难过也罢,你的所有情绪,都不必瞒着我。夫妻体,自然应该甘苦与共。第七天快要结束了,左右也不剩少时间,我就在这里陪着你,直到结束,好不好?”

    萧峰身上的衣服原本全部都已经湿透了,可是在曲聆挨过来的瞬间,萧峰便运起内力,将衣衫烘干。只是时间仓促,衣服不免还带了些潮气。

    柔软的嘴唇挨着萧峰的脖颈,似乎只要再靠近点点,便会亲上去。萧峰觉得有些不自在,却没有动弹,只是定定的跪在那里,让曲聆靠着自己。

    “峰哥,别压抑自己,我在你身边,我会陪着你。”如同睡梦中的呓语,曲聆在萧峰耳边呢喃。

    萧峰没有说话,回应曲聆的,却是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严严密密,没有丝毫缝隙。二人的身体几乎要融为体般,简直让曲聆有种错觉,似乎在下秒,自己就要被萧峰身上的温度所融化。

    绵绵的细雨滴在鹃啼红之上,沙沙作响。雨滴顺着伞面滑下,坠落在地,瞬间与地上的雨水融为体。曲聆被萧峰抱在怀中,伞外与伞内似乎成了两个世界。那些惹人心烦的阴雨无法落到两人身上,那些流淌过来的地上的雨水,却在两尺开外,就被萧峰烘干了去。这样亲昵静谧的氛围,让曲聆有些惶恐。

    越是幸福,就越是不安,生怕哪天,这样的幸福就会如精美的瓷器般,轻易便会被人打碎,从此便再也拼不起来了。她在年幼之时,就直羡慕那些爸爸妈妈都在身边的孩子。她的父亲总是在军队,年年月月,轻易不得见。那时候她最大的梦想,便是父亲的假期能长点,再长点,这样就可以与父亲呆点了。等到后来爷爷去世了,父亲也去世了,家里就剩下她和妈妈两人了。诺大的房子,下子便空旷起来。不论呆在哪里,都有种挥散不去的寂寞感萦绕全身。

    从那时起,她便期待着,定要有个家,个属于自己的家。家里有自己爱的,也爱自己的妻子,温柔大方就好像自己的妈妈样。家里要有个孩子,个流淌着来自父亲,来自母亲,来自自己,来自妻子的血液的孩子。他会是自己生命的延续,也会是父亲生命的延续。他会在自己的教育下,在妻子的关爱下,在妈妈的宠溺下,健康快乐,幸福阳光的长大。

    如今她有了自己的家庭,可是自己却成了别人的妻子,即将为别人生儿育女。她时之间有些不能接受,总觉得会生孩子的自己,是个怪物。

    男人,怎么可以生孩子呢?

    可是,她是女人,这个身体从头到脚,就是个完完整整的女人。

    对于古人而言,不能生孩子,才是不正常的吧。

    曲聆有些难受,这种难受源于现实与期望的差别,源于前半生的认知与现在情况的冲突。可是只要想到自己曾经最大的梦想,就是拥有个家庭,如今这个梦想,几乎要实现了。那些难受,都不再是问题了。

    这么想,甚至连怀孕生子,似乎都不那么排斥了。

    蛋儿曾经说过,当她完成任务的时候,系统会强制将她带离这个世界。可若是她还对这个世界心存怀念,便可以花相应的侠义值和积分,购买[居留证],获得在这个世界居住的权利。她已经问过蛋儿了,[居留证]所需要花费的侠义值和几分的确高昂,可是她做了做么久的任务,所存下来的侠义值和积分,刨开必须准备的[身份证]所需要的,剩下的已经足够了。

    只要在剧情结束的时候,萧峰没有死,自己的任务就不会失败。这样自己就不会被主神扣分,就可以回到这个世界来,与他安稳的生活,直到他们垂垂老矣,再从这个世界上同离去。

    她带着点点忐忑,带着点点期待,凑在萧峰的耳边轻声说:“峰哥,我们约定好,定要白头偕老,谁也不许先离开,谁也不许抛下对方,定要起走,好不好?”

    “……”萧峰沉默着,将怀中的妻子抱的紧了。

    他用最为坚定的语气说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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