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溺杀 作者:mijia

    屋内走去，“小晨你又轻了，今晚可要吃点才行，不然我真的会担心你身体的健康的。”

    似乎察觉到自己的反抗根本没有作用，蒋泽晨有些颓然地放松了身体，胳膊松松地搭在蒋泽涵的肩膀上，垂下视线，有些急促地轻轻喘息着。

    将蒋泽晨放在餐桌边的椅子上，怜爱地抚了抚他的胸口，帮他顺着气息，蒋泽涵等到他的呼吸终于平复之后又吻了吻他的额头，这才恋恋不舍地直起身，走进来厨房。

    几年之前，在蒋泽晨出车祸的第二天，蒋泽涵便辞退了家中的钟点工，每天亲自给他做饭。从最开始对照着菜谱、认真地点点衡量着火候和调味，才能勉强做出可以入口的饭菜，直到现在可以随心所欲地挥动着锅铲便能变出色香味俱全的佳肴，蒋泽涵的厨艺可谓突飞猛进——他向是聪明的，而且执着，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只要他希望、愿意、想要，那么便没有他做不成的事情，没有他无法得到的东西。

    ——无论是什么……

    很快，桌子的菜便被陆陆续续地端了上来，蒋泽涵挨在蒋泽晨的身边坐下，细心地为他调整了下姿势，随后拿起筷子，将饭菜夹到他的碗里，随即轻笑着侧头，看着盯着面前的饭菜却没有动作的蒋泽晨，“小晨，怎么不吃？又在撒娇，想让哥哥喂你吗？”

    蒋泽晨的目光闪了闪，最终还是有些迟缓地抬起手，拿起重量极轻的竹筷，小心地夹起碗里的饭菜。

    他的动作很是无力，甚至称得上笨拙，每次夹上两三次才能夹起点儿，还经常在放到嘴边之前掉回碗里。

    蒋泽涵并不催促他，温柔而耐心地看着他的举动，有时候也会夹些他直夹不起来的菜配着米饭喂给他吃，细致体贴至极。

    吃了几口，等到胃部不再纠结地难受，蒋泽晨便停下了筷子。

    “还没有吃少呢，就够了吗？”蒋泽涵皱起眉，有些不悦地说道，蒋泽晨抬起眼看了看他，随后又移开了目光，神色淡漠到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小晨，不要这样不开心啊，只是不能演戏了罢了，哥哥还是会直对你很好的。”叹了口气，搂住蒋泽晨的肩膀，蒋泽涵轻轻揉着他的头发，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你什么都不用做，哥哥就会把所有最好的都给你，这样不好吗？开心点吧，不然你的身体受不了的，你看，你又瘦了……要是你出了什么事，哥哥可怎么办呢？”

    蒋泽涵的声音哀婉而祈求，握着蒋泽晨肩膀的手也微微用力，蒋泽晨颤了下，最终还是再次拿起了筷子，食不知味地口口将饭菜填进胃里。

    “这样才乖啊，小晨。”蒋泽涵的表情终于和缓了起来，嘴角也微微带上了笑意，“哥哥真是不懂小晨为什么这么喜欢拍戏，演艺圈有什么好的呢？那么肮脏、混乱，还要跟人虚与委蛇——和那些根本上不来台面的演员们传绯闻什么的，实在是太委屈小晨了……哥哥很讨厌看见你在电视上和其他人亲近，而且久而久之小晨你都分不清戏里戏外了，还因为那些人顶撞哥哥、欺骗哥哥……”

    蒋泽晨手抖，刚刚夹起的藕片掉回了碗里，他抬起头看向蒋泽涵，表情有些焦急不安，微微张了张口，喉咙里挤出丝模糊的响动，最终却还是有些黯然地闭上了嘴巴。

    蒋泽涵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温柔着捋顺着蒋泽晨的头发，看着他继续沉默地吃着饭，等到差不了，才起身走回厨房，将直温在锅里的汤端了出来。

    “来，小晨，今天是肉桂鸡肝汤。”将碗端起，放在蒋泽晨唇边，蒋泽涵看着他瑟缩了下，用着难以言喻的厌恶惊恐眼神看着面前香味浓郁的汤，嘴角轻轻挑了挑，声音低了几度，“小晨……”

    蒋泽晨身子微颤，急促而不安地扫了蒋泽涵眼，连忙张开口，硬灌似的把汤喝了下去。

    他喝得太急了，甚至不小心呛了下，汤从嘴角溢出，顺着脖子流了下来，打湿了单薄的衬衣，甚至滴到了裤子上。

    蒋泽涵连忙将碗拿开，拍着连连咳嗽的蒋泽晨的背部不断安抚，看着还剩下大半碗的汤，轻轻叹了口气，“算了，小晨今晚不想喝，就算了。”

    蒋泽晨松了口气，眼神中闪而逝的庆幸，随后再次被蒋泽涵抱了起来，走进了浴室。

    将蒋泽晨放在浴室内的椅子上，蒋泽涵挽起衣袖，开始放水，直到合适温度的水积攒了浴缸后，才转身，脱下自己的衣服，也将蒋泽晨的衣服褪了下来。

    脱了衣服之后的蒋泽晨看起来显瘦弱，无力地依偎在他的怀里，乖巧地让人心软，蒋泽涵抱起他，同进了浴缸。温暖的水流包裹住两人的身体，让蒋泽涵溢出声轻叹，随后边轻吻着蒋泽晨的面颊，边用毛巾撩起温水，轻柔地擦拭着他的身体。

    肌肤紧贴在起，触感美妙到难以言喻，双手游弋在光滑柔韧的身体之上，让蒋泽涵体内的欲.火微动。

    手指沿着蒋泽晨的脊背下滑，直没入水中，略略刺探着入口，蒋泽晨的身体猛地僵了下，却并未反抗挣扎，只是那突然的紧绷仍旧让蒋泽涵感受到了。

    “……抱歉，小晨，我忘记了，你的身体不好，太频繁的做.爱对你伤害有些大，是哥哥的不对，你不要紧张。”柔声安慰着，蒋泽涵的手指从那危险的地方移开，转而环过他的腰部，握住他的只手腕。

    无力的手腕被蒋泽涵以无可抵抗的力量牵着，放到了那炙热而坚硬的器官之上，蒋泽晨像是被烫到般微微挣扎了下，便很快驯服了下来，有些麻木地被蒋泽涵带着，在那器官上磨蹭着。耳听与自己近在咫尺的蒋泽涵呼吸渐沉，温热的气息喷吐在他的面颊与耳侧，引得蒋泽晨轻轻颤抖，被调.教地敏感的身体也逐渐燥热了起来。

    “我爱你，小晨，我爱你……”蒋泽涵呢喃着，几近沉迷，随着情.欲逐渐攀升，他搂着蒋泽晨的手臂越收越紧，让那柔韧纤细的身体紧贴着自己，紧密地没有丝的空隙。

    耳边魔魅的低语让蒋泽晨的目光中闪过丝复杂和痛苦，随即眼眸微闪，轻轻张口，终于吐出几个轻到几乎听不见的字音。

    “我也爱你……哥哥……”

    蒋泽涵的动作顿了下，随即轻笑了起来，嗓音温柔至极，却隐藏着冰冷与危险，“小晨，又想要像上次那样用甜言蜜语骗得我放松警惕，然后逃出去吗？不可能的吆，小晨，我绝对不会允许你离开的，你逃不掉——就算你逃掉了，我也绝对会把你抓回来……绝对。”

    蒋泽晨没有回答，只是有些绝望地合上眼睛，任凭蒋泽涵握着他的手，加大了摩挲着性.器力道和速度，随即轻吼了声，喷出白浊的液体。

    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了下来，蒋泽涵搂着怀中年轻的身体，轻轻蹭了蹭他的面颊，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

    “小晨，你只能再待我身边，只能看着我个人，只能听我说话，辈子……”

    64、第六十二章

    刘烨的效率很高,第二天就将台本整理好,发给了蒋泽晨——毕竟只是十来分钟的大表演课期末作业罢了,无论是长度和质量都不需要有么高明。拿到台本后,蒋泽晨立即召集了小组的成员研究剧本、分配角色,忙得不可开交,乃至于刚上任的恋人都被他干脆利落地丢到了脑后。

    其实，虽说关系从兄弟过渡到了恋人,但是在蒋泽晨心里却并没有太的改变,他早已经习惯了与蒋泽涵之间从小到大暧昧的相处方式，也早就习惯了蒋泽涵随时给他打电话,关心他生活的各个方面,甚至有时候突然想起他与蒋泽涵已经是恋人了,蒋泽晨还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他大概还没有从“弟弟”这个角色里摆脱出来，不知道“恋人”这个新身份该如何饰演。

    蒋泽涵的几次邀约，都被蒋泽晨以正在忙碌期末作业为由拒绝了，好不容易熬到了周五下午下班，蒋泽涵迫不及待地开车来到b影大，打算将自家明明刚刚告白却依旧若即若离的恋人接回家，正式将该办的事情都“办”了——没想到却在宿舍楼下遇到蒋泽晨的室友冯浩，被告知那家伙早就在中午的时候便收拾好东西回家去了。

    ——是的，回家，不是回蒋家，而是回了蒋夫人新买的那个“家”。

    蒋泽涵不知道自己用了大的意志力才克制住烦躁的心情，礼貌地跟冯浩告别后回到车内，立即拨通了蒋泽晨的手机，当电话接通的时候，蒋泽晨正陪着蒋夫人逛家具城。

    “耶？抱歉，我忘了告诉你了！”蒋泽晨瘫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捶着自己的两条腿，时不时扫眼正兴致勃勃地与导购小姐商谈的蒋夫人，语带歉意，“没办法嘛，我妈她太兴奋了，知道我周五下午没课的时候就直催我回家了，我挨不住，所以就回去了……也……也没想你会去学校接我……下次我定告诉你声！”

    ——这不仅仅是告诉不告诉的问题……蒋泽涵深吸了口气，却没有将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只是说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和缓，“那么，你什么时候回来？”

    “这……我不知道。”蒋泽晨的回答异常诚实，“你也许不知道我妈对于购物的执着程度，我觉得周六周日两天她都有可能直逛下来……我都陪她逛了整个下午了，累得要死，但是她似乎还没什么停止的念头……”蒋泽晨的声音哀怨了起来，“简直是太可怕了！”

    蒋泽涵轻笑了下，弟弟碎碎的抱怨声让他似乎立即联想到了那皱成团的脸，紧接着，想要见面的渴望便加浓烈了起来，让他恨不得立即飞到他身边，抱着他安慰番。

    “我很想你，小晨……”蒋泽涵轻叹，语气低沉缱绻，“我想要见你……”

    蒋泽晨握着手机，眨了眨眼睛，心跳突然有些紊乱。他不知道为了另个人牵肠挂肚的感觉是什么，所以无法对蒋泽涵感同身受，只是他觉得自己并不讨厌这种感觉，这种被人放在心尖上无时无刻牵念着的感觉。

    ——虽然从前的蒋泽涵也直在说想他什么的，但是却是克制的、谨慎的，小心翼翼不会越过那条线，从未像现在这般仅仅寥寥数语，便将心思坦诚至极、动人至极。

    “对不起，这周末大概不能去找你了……毕竟我早就答应了妈妈的。”蒋泽晨有些为难，刚想安抚蒋泽涵几句，却听到蒋夫人在叫他的名字，似乎要询问下他的意见。

    知道蒋夫人目前对蒋泽涵成见很大，蒋泽晨不想让她知道此刻他正与蒋泽涵通话，连忙跟他说了句“我妈找我”，便挂断了电话，朝着蒋夫人走去。

    而电话另侧的蒋泽涵则拿着传出忙音的手机，眼神晦暗，握住方向盘的指尖用力到微微泛白。

    最终，在蒋泽晨的坚持下，蒋夫人终于敲定了床上用品的样式，蒋泽晨松了口气，连忙提出现在已经很晚了，想要回家吃饭，并且许诺明天陪着她继续逛，这才将仍旧有些恋恋不舍的蒋夫人拽出家具城。

    蒋夫人的心情很好，这是她在结婚后第次拥有的真正属于她自己的家，简直干什么都觉得舒心愉快，立即决定亲手做顿丰盛的晚餐，犒劳下陪她逛了下午的儿子，同时也庆祝“乔迁新居”。

    回到家，蒋夫人就进厨房忙碌去了，看着自家精力旺盛的母上大人，蒋泽晨佩服地五体投地，他现在只想要坐在沙发上休息下自己那两条操劳过的腿，然后为了周六周日两天可以预见到的煎熬提前默哀下。

    很快，厨房内就传来了饭香的味道，蒋泽晨边啃着苹果边懒洋洋地拿着遥控器换台，正有些昏昏欲睡的时候，却听到了门铃的声音。

    仍旧在厨房抽不开身的蒋夫人喊蒋泽晨去开门，蒋泽晨也没想，拿着刚吃了半的苹果晃晃悠悠地跑去开门，没想到刚打开门，顿时就愣住了。

    嘴唇被突然覆住，舌尖扫过唇瓣，轻轻吮吸了下便拉开了距离，蒋泽涵结束了这个略带苹果酸甜气味的偷吻，笑得像是趴在太阳底下心满意足的猫咪。

    “你、你怎么来了？”蒋泽晨吓了跳，反射性地看向周围，生怕被人发现，直到确定没有人偷窥后才松了口气，瞪了蒋泽涵眼，“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小心点吗？”

    蒋泽涵并没有理会蒋泽晨的轻叱，只是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将近周都没有见面，周末你也不打算来看我，所以我只能厚着脸皮跑过来了。”

    “妈妈看到你肯定不会太高兴的。”蒋泽晨咕哝了句——如今，蒋夫人仍旧认准了蒋泽涵打算坑害自家儿子的股份，提起他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让蒋泽晨万分无奈。

    果不其然，蒋泽晨话音未落，蒋夫人有些尖利的声音便传了过来，“蒋泽涵？！”

    蒋泽晨缩肩膀，扭头看向擦着湿漉漉的双手、皱眉在两人身后的蒋夫人，在吃惊过后，她显然点也不欢迎蒋泽涵的登堂入室，眼神犀利刻薄到让蒋泽晨丝毫不怀疑她打算将蒋泽涵拒之门外。

    “妈妈，前几天是我不对，您不要放在心上，我今天专程来赔礼了。”赶在蒋夫人开口之前，蒋泽涵率先道了歉，语气诚恳认真，看上去绝对十足十的真心实意，“我只是听到您和小晨直误会我，时太过激动罢了，请您原谅。”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蒋夫人跟在蒋父身边那么久，好歹也是懂得什么是装样子，而且她也知道跟蒋泽涵完全翻脸对自己和儿子都没有什么好处，上次搬家只不过是时激愤，不想看到蒋泽涵副完全胜利者的姿态所以口不择言，等到冷静下来之后也不由有些懊恼。如今蒋泽涵态度极好地给了她下台的梯子，蒋夫人掂量了下，就算不怎么甘心，面色也不由得缓了缓。

    见到蒋夫人不再那么疾言厉色，蒋泽晨立即见好就收，“咳，哥，你吃晚饭了吗？我们刚逛街回来，妈妈正做饭呢，你知道妈妈的手艺有好，要不要留下来起吃顿晚饭？”

    蒋泽晨是明知故问，蒋泽涵也立即心领神会，笑着客气了句便进了门，干脆利索得很。

    蒋夫人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瞪了蒋泽晨眼，随即冷着脸回了厨房，蒋泽晨松了口气，关上门，朝着蒋泽涵揶揄地眨巴了下眼睛，“我从来没听你这么诚恳地叫过‘妈妈’。”

    “我现在将她当成是岳母对待，这声‘妈妈’自然诚心无比。”蒋泽涵轻笑。

    “什么岳母，要叫婆婆！”蒋泽晨白了他眼，走回沙发，顺便将手里那半个放地时间长了、有些泛黄的苹果扔进了垃圾箱。而蒋泽涵看了看蒋泽晨，又看了看厨房，最终给蒋泽晨使了个眼色，然后在他目瞪口呆的注视中转身进了厨房。

    蒋泽晨坐在沙发上纠结了下，终于还是抵不过好奇心，轻手轻脚地摸到厨房门口打算听壁角，随后听到蒋夫人毫不客气地使唤着蒋泽涵忙东忙西，顿时表情就纠结了。

    蒋夫人看起来也挺纠结的，时不时拿诡异的目光扫眼正认真切菜的蒋泽涵，似乎完全搞不懂他怎么突然变了个态度，甚至伏低做小到了有些谄媚的样子。而蒋泽涵则趁着蒋夫人没有注意的时候，朝着正躲在厨房门口偷窥的蒋泽晨笑了笑，无声地吐出句话——婆婆真难伺候。

    蒋泽晨捂脸，感觉自己抗雷指数稍逊，血条顿时少了大截，默默扭头离开了厨房，打算回客厅休整下。

    虽然蒋泽涵的厨艺不怎么样，但是打打下手还是完全能够胜任的，在他的帮助下，蒋夫人很快就做完了桌子饭菜，对待蒋泽涵的态度也变回了以往在蒋家时候表面上的虚与委蛇。

    ——并非是因为蒋泽涵的表现良好到让蒋夫人态度和缓，而是他表现地太反常了，所谓反常即为妖，蒋夫人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警惕蒋泽涵的举动，连带着刻薄和不满也被收敛了起来，生怕时不慎给对方留下什么把柄。

    所以，就算蒋泽涵放□段努力想要缓和与蒋夫人之间的关系，甚至在餐桌上长袖善舞几近讨好之能是，但是平素不良的他最终仍旧还是在晚餐后被蒋夫人客气而坚决地请走了，唯能够聊以自.慰的是，蒋泽晨没有理会蒋夫人的眼刀，自告奋勇地出来“送客”。

    只可惜蒋泽晨打算“送客”的理由显然也不是对恋人的念念不舍，而是打算好好嘲笑下对方“讨好婆婆的拙劣技巧”。

    “你今晚上实在是太挫了！”想到晚上蒋泽涵的讨好和蒋夫人的脸警惕，蒋泽晨脸上就止不住地笑意，“我觉得妈妈都快被你吓死了！还以为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呢！”

    “我的确是在打坏主意没错啊，我可是想要勾.搭他儿子呢。”蒋泽涵耸了耸肩膀，无辜地回答。

    “谁叫你从前不这样好好表现番呢？你不是早就在打我主意了吗？怎么没想到要尽早讨好下我妈？”蒋泽晨揶揄地眨了眨眼睛。

    “因为……我早就知道她在b市另买了套房子，打算让她早点个人搬出去住，别横插缸子打搅我们。”蒋泽涵顿了顿，语气渐沉，“没想到，你也跟她起搬出去了……明明我们从小在起长大，而她直在美国对你不闻不问十年，而你最终却还是选择了跟她在起……”

    “呃……”蒋泽晨尴尬了下，抓了抓头发，“她毕竟还是我妈妈，而且她的世界几乎就只剩下我个人了，我……做不出丢下她不管、让她失望这种事……其实，妈妈还是对我很好的。”

    “我是你的哥哥，我的世界里也只有你个人，为什么你可以丢下我？”蒋泽涵有些无奈，他并非想要与蒋夫人争什么，只是觉得有些不甘心——毕竟，他在蒋泽晨身上付出了。

    蒋泽晨想了下，“因为哥哥你是个男人，坚强，而且，你还有蒋家。”

    “小晨。”突然定脚步，蒋泽涵转头，目光灼灼地看着蒋泽晨，声音轻淡到甚至听不出什么感情的意味，“有时候我觉得，如果不是我，而是另个人，你不讨厌与他之间的亲密举动，而且他也直追求你，让你没有办法拒绝，那么你也会接受他的，是不是？”

    蒋泽晨愣了下，时有些不知道应当说“是”还是“不是”。他其实并不想欺骗蒋泽涵，只不过前者虽然是事实，却似乎……并不是能够跟恋人说的事实，起码蒋泽晨知道如果自己在这时候回答“是”了，那纯粹是在找抽。

    “你在乱想什么啊，哥，我是这么随便的人吗？”蒋泽晨眨巴了下眼睛——他没想到竟然有天会把蒋泽涵当成喜欢听情话的软妹子那样哄，这让他觉得三观都扭曲了。

    听到蒋泽晨的回答，蒋泽涵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但是那双在黑暗中却仍旧熠熠闪光的眼眸却似乎昭示着他什么都明白，什么都看在了眼里。

    蒋泽晨突然有点心虚。

    他觉得自己可能有些渣，感情付出的不对等让蒋泽晨总有种自己在背叛或者欺骗的感觉，蒋泽涵对他投入的感情太，到他完全无法以相同的感情回报，甚至他接受这段感情的最重要的原因也只是不知道该如何拒绝，而且觉得对方还蛮符合自己审美和胃口的原因。

    ——蒋泽晨的确是有些喜欢蒋泽涵的，不仅仅是作为弟弟和家人的喜欢，还是身为个男人对另个富有魅力又极吸引他的男人的喜欢，但是这种程度的喜欢却不足以让他甘愿付出高昂的代价。

    蒋泽晨没有想过会与蒋泽涵长长久久地起走下去，所谓的爱情在他眼里都是转瞬间便会幻灭的存在，所以他在开始交往的第天便提出条件，要隐瞒所有人，因为他只想要享受交往所带来的乐趣，却不愿花心思去应付旦在起后便会铺天盖地袭来的各种阻挠和挫折，不愿去承担交往后的后果与责任。

    ——也许，他这样只想到让自己轻松愉快的做法有些过于自私了。

    那个人是蒋泽涵，是在他上辈子与这辈子都占据着生活中最重要位置的人，所以蒋泽晨并不愿意看到他失望难过的模样，也无法拒绝他的执着要求，但是，就这样抱着模棱两可的心思交往，寄希望于对方像是他上辈子的那些“恋人”们那般春风度，然后在交往后感情转淡，最终和平分手什么的，是不是有些太不负责任了？是不是……这其实对于蒋泽涵而言也是种伤害？

    蒋泽晨迟疑着、犹豫着、懊悔着，却又无计可施。

    ——事到如今，也就只能走步看步了。

    65、番外（3）追悼

    灵堂上,那个曾经被称为“蒋夫人”的女人哭得几乎昏死过去,而如今的“蒋夫人”却在入口的地方,哀伤却又矜持地接待着进入灵堂的宾客。

    蒋泽涵穿着黑色的西装,目光淡漠地望着不远处自己弟弟最后的遗像,思绪却似乎飞到了很远的地方。他所立的角落并不引人注目,与周围仿佛隔着面透明却厚重的墙壁，独成方天地,就算有不少人本打算以说句“节哀顺变”为借口接近,却在看到他的身影后纷纷改变了主意。

    ——蒋泽晨……

    用目光描绘着遗像上的眉眼，蒋泽涵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到底应当是什么感觉,似乎感情都被抽空了般,苍白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