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35
猪吉祥 作者:冬瓜茶仙人
房间里窗户大敞着,窗外是丛不知道名字的花,风吹进来能带过淡淡的香味。
吉祥在床上坐了半天,才渐渐回过神来。
这里是……什么地方?
房间里只有他只猪,静悄悄的,也不知道九百九和敖白去了哪里。
小猪跳下床,发现他床头边还摆着个很大的莲蓬。
莲蓬绿得很新鲜,根茎水嫩得看就觉得沁凉。
吉祥想了想,叼起莲蓬,卷尾巴甩就出了门去。
房间门口着两个打扮奇怪的人,看见小猪滴溜溜地跑出门去,也不讶异。
吉祥左看右看,发现出了门就是个半开放的长廊,两个丫头看到小猪迷茫地在长廊中间,都欢喜得轻声叫了起来。
“哎呀!醒了醒了!”
个小丫头赶紧过来,蹲□去摸吉祥的头。
“小猪,你找和你起的小公子还是找小侯爷?”
吉祥对于女性向来很有套,蹭了几下就惹得那姑娘恨不得把他偷回家里去。
“绿屏刚才不就说小侯爷和将军起过去了么,把它也起领过去也好。”她的同伴提醒她。
于是吉祥被小丫头抱着走到长廊尽头,那里的间房间门半掩着,小丫头把他放在门前。
“进去吧。”小丫头推推他。
吉祥跳上门槛。
“哎呀它听得懂的!”两个小姑娘又是阵小声惊叹。
……………………
房间并不大,但布置得很精致,空气里有股古怪的味道。
“吉祥?”九百九首先发现了绕过屏风的小猪。“哪里来的莲蓬?”
吉祥凑上前,看到敖白半坐在床上,看到吉祥过去,露出个笑容。“吉祥,你醒了?”
九百九把小猪抱上床,让他坐在床边。
看到房间里还有个不认识的人,吉祥想了想,就没有说话,把直叼着的莲蓬松开,往敖白方向推了推。
意思是给他吃。
“现在莲蓬还不能吃。”夏飞扬突然开口。
翠绿色的莲蓬真的剥了,味道也像还没长成的花生,点都不好吃。要等到莲子变深色了,吃起来才香。
敖白却伸手把莲蓬拿了过去,“谢谢你。”
“你先把药吃了。”九百九说。
这时候吉祥才发现房间里古怪的味道来自床边矮几上的碗东西。满满碗,深褐色,看起来就很不讨人喜欢。
敖白偏过头去。“我不喝那个。”
“你在地底被关了这么久,阴湿之气入骨,定要祛邪除湿才行。”夏飞扬看了眼半坐着的小猪。
敖白抿着嘴巴不说话。
九百九幸灾乐祸:“你就拖吧,药都是越冷越苦的。”
“点都不错,不然你以前也不会苦得哭了个晚上,谁来都哄不住了。”夏飞扬说。
九百九扑上去就要咬他,被他个漂亮的招式反擒住,顿时龇牙咧嘴。
夏飞扬放开他:“你觉得伤好得太快了很失落是不是,定要再令伤口裂开次才高兴。”
九百九挠挠脸,说“我真觉得好得差不了。”
说来也怪,那个独黎并没有手下留情,他当时度昏迷,以为自己命不久矣——结果醒了发现自己的上居然好了个七七八八。
敖白玩了下莲蓬,抬起眼睛,发现夏飞扬和九百九仍然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就连小猪吉祥,都起学他们盯着他看。
“……好吧。”敖白放下莲蓬。“我喝了,你们不要都看着我。”
“话说回来,你出去打仗,怎么还学了那手本事?”九百九看见敖白终于去拿药碗,于是换了个话题。
“什么本事?”夏飞扬问。
九百九眼睛瞪:“当然是降妖的本事——”
话说出口,九百九就在心里‘糟糕’声。
果然,听到降妖二字,敖白的眼神就黯淡下来。
不管是吉祥,九百九还是夏飞扬,都不能理解他的心情。
他和死去的独黎并没有什么亲情的感觉在,只是独黎这件事告诉了他个再清楚不过的事实。
那就是,他的身体里,流着半妖精的血。
此时回想起来,敖辛说的话竟然都是对的。
他不是母后的孩子,他也没有资格冠上西海三太子的头衔。虽然敖辛不是太子,但是他却是实实在在,真正的龙。
他看不起自己,似乎也变得理所当然了。
敖白想着想着,之前嫌弃得要死的药居然变得没有了味道。
吉祥和九百九起下地底去救敖白,但是严格来说,中途就很没出息地倒了,对于事情原委,还是知半解。
但是看到九百九和敖白的脸色,小猪也知道事情可能不会很愉快。
但是就像敖白在龙宫里向他倾诉时样,吉祥对于这种场面,其实是没有什么应对方法的。
平时他难过,敖光安慰他的方法,通常都不是温言软语,时候都是任由吉祥狮子大开口,要求些平时不许吃的点心,或者争取睡懒觉的资格什么的——这些东西现在吉祥都不能拿出来给敖白,只好摆出严肃的样子,用蹄子拍拍敖白手背表示安慰。
敖白摸摸他的头:“我没有事。”
吉祥看着敖白。
敖白没有受什么伤,看起来却有点不样了。
但是具体哪里不样,吉祥也说不上来。
夏飞扬见敖白喝了药,就起身来要走。虽然白柳和独黎的事情并没有曝光,但是空坟底下的那条大蛇也是由他拖上来的。人们后来又在那座坟里清出了些身份不明的尸骨,也不知道那条蛇究竟祸害了少人,于是夏飞扬又再次立了大功。眼下半城百姓简直视他为天神下凡,大官小官都争着跟他联络感情,他忙得很。
看到夏飞扬出了门,吉祥连忙爬到九百九膝盖上去问他。
“那个脏兮兮的人呢?”
小猪问的是白柳,在地底有好几次吉祥都以为白柳断气了,没想到他还能支撑着指示吉祥去找藏着敖白的机关。
没有白柳,敖白也不会这么快就找到。但是吉祥只记得自己打开了机关,之后的事情都没有了记忆。
“你说白柳?”九百九想了想。“他后来好像力气恢复了些,独自回到澧河去了。”
九百九没有说,白柳出去前,在囚房里发了很久的呆。
九百九到最后也有些神志模糊,但是也模模糊糊地记得独黎最终也是魂飞魄散,连片衣角都没有留下。
白柳曾经说遇到独黎之前,他独自在河底待了近千年,九百九隐约觉得,其实白柳自己也不知道,重新回到孤寂的河底这个结局,是不是真的比死在那个囚房里好。
九百九看见敖白真的去剥那个莲蓬来吃,赶紧提醒:“这个时候的莲蓬还不好吃——话说这个东西你究竟从哪里拿来的?”
“我也不知道。”吉祥实话实说。他醒来,就看到这个东西摆在枕边了。
“还有呼噜。”吉祥举起脖子上的小葫芦。“呼噜又长出新的绳子来了!”他又能把呼噜挂着到处跑了。
“……”九百九考虑了下要不要告诉他,葫芦不会长绳子——但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通常会越说越不清楚,干脆闭上嘴。
“这莲蓬可以吃的。”敖白剥了分给他们。
“咦,真的能吃……”九百九嚼了颗,很是困惑。“现在明明还不到莲蓬可以采摘的时候啊。你这莲蓬难道是从天上摘得不成?”
“敖白,你还要去找敖离么?”吉祥做了那个梦以后,有点担心了。“我们什么时候回去?要是被发现了,敖光定要罚我的。”
敖白沉默了下。他虽然看起来还好,但其实心里早就乱七八糟了。虽然自己的身世并没有完全水落石出,但是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
“我也不知道。”敖白慢慢曲起膝盖:“你让我想想。”
方面,他心里很想知道自己的生母在哪里,究竟长得什么样子,过得好不好。另方面,他又想躲回东海,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回了西海,他要如何自处呢?
是不是其实整个龙宫都知道,他敖白其实不是纯血统的龙?他分明不是母后的孩子,却叫了她这么年母亲,龙后究竟是以什么心情来看他,他以后又该怎么面对龙后?
还是……从此就不回去了?他其实根本就没有资格待在西海,享受太子这个头衔带来的切吧?他其实不是龙,而是个半妖。这样的身份,是没有资格像以前样,骄傲又无知地生活的。他是不是应该就此离开西海,要么去寻找母亲,要么独自浪迹天涯?
旦开始认真思考,无数矛盾和可能就排山倒海地涌来,敖白越想越惶恐,瞳孔开始有点不受控制缩小。
看到敖白脸色不对劲,九百九赶紧把嘴里的莲子全部咽下去,然后安慰他。“你不用想这么,我已经通知你哥哥了。”
敖白抬头。
“我派了九百里去。”九百九说。“我挑着些主要的事情说了下……然后告诉他你在半城。九百里飞得很快,在你哥哥过来之前先在这里住着。”
说到这里,九百九撇了下嘴角:“夏飞扬现在发达了,整个半城都在拍他马屁。你住在这里,要什么有什么。”
九百九心里其实有点不满夏飞扬,他们虽然是对头,但好歹也是起长大的,他什么时候学了这么本事,居然点都没有透露。在这之前,九百九直明示暗示让夏飞扬露点本事,可是那家伙嘴巴比老蚌还硬,死活不愿意告诉他,只敷衍说不记得。
“哥哥——?”吉祥眨眨眼睛。“你哪个哥哥要来?敖离还是敖真?”
“敖真?”九百九立刻眼睛亮了。“敖白你共有几个哥哥?两个?另个哥哥就叫敖真?”
第八十章
敖白实在心烦意乱,干脆把九百九和吉祥都请了出去,独自玩自闭。
九百九在(自以为)未来的小舅子那里挖不出什么东西,于是转而从吉祥这里打探个不停——吉祥本来对敖真就没有什么好印象,被九百九问得急了,吉祥毫不客气地啪啪啪啪劈头给了他通蹄子,仰着脑袋跑开了。
吉祥独自跑出长廊,在花圃里打了几个滚,又拽断了几棵君子兰以后,开始觉得有点空虚了起来。
敖白看起来很不开心,九百九又变得很唠叨,除了他们两个,这栋宅子里吉祥也再没有认识的人了,又不能出去玩。
小猪溜达着出了花圃,跳到亭子的长凳上晒太阳。
这个时候的阳光正好,晒在身上暖洋洋,小猪以端坐的姿势待了会儿以后,开始从自己屁股底下摸出尾巴。
吉祥的尾巴不长,但胜在卷度够,贴在屁股上正好够打两个卷儿。他用两只蹄子把自己尾巴抻直,然后松开,看着尾巴卷回去,然后再抻直,反复几次,也玩得不亦乐乎。
其实他也有些烦恼,他对于东海和人间的时间差没有什么概念,不知道自己已经偷跑久了。
要是赶不回去吃晚饭,敖光定要去招摇山找,跟师傅对质,就要大穿帮了。
可是现在看敖白这个沮丧的样子,吉祥也不好意思催他回去。
没有敖白,路痴吉祥连东海该往哪个方向走都不知道。
想到这里,小猪用力叹了口气。
“怎么叹气?”
吉祥忧郁地说:“敖白这个样子,定不想回去。再不回去,敖光要生气——?!”
小猪惊悚地回过头。
夏飞扬正在亭子外,高大的身影正好挡住了吉祥的阳光。
吉祥慢慢把抓着尾巴的蹄子松开,艰难地重启大脑。
——然后哼哼了两声,想竭力表示自己是只普通的小猪。
“敖光是谁?”夏飞扬上前步。很显然,他并不吃吉祥这套。
小猪僵硬了。
“你——”见小猪装死,夏飞扬放轻了口气:“你不用害怕。”
吉祥哼唧了下,慢慢把身体挪下长凳。
看小猪似乎想要溜,夏飞扬说:“在那个古怪的墓穴里我都看见了,你会开机关,是只很聪明的小猪。”
关于这件事情,夏飞扬其实对九百九隐瞒了部分实情。
在澧河边放箭的事情他确实不记得,但是关于自己走到荒郊,看到半开的墓碑,走进去杀死怪蛇,他都能够记得。
但是这部分的记忆,他像是在‘旁观’,而并非亲身经历。
这是种很诡异的体验,他能够“看到”自己的身体行走说话,和妖物搏杀,但是却和他点关系都没有。
他能够隐约感觉到有谁占据了他的躯壳,他甚至能够在重新拿回身体控制权以后还记得那个‘谁’对于借走他身体这件事表示得罪,并感谢相助。
夏飞扬其实并不信鬼神,这也是为什么长大后跟神神叨叨的九百九越来越不对盘的原因之。
但是那天在地底“目睹”的切,却又切实地告诉他,这世上真的有妖怪,有河神——甚至是龙。
而现在,眼前又了个铁证。
这只小猪果然会说话。
吉祥眨了眨眼睛。
织织和敖白只说过,不要和凡人透露身份,但没有说过凡人自己知道了以后要怎么办。
而且……
他在夸自己。
吉祥立刻得意起来:“我当然是很聪明的。”
他倒是忘记了机关的事情,完全是白柳暗地里指导他的。
夏飞扬似乎也没有料到小猪这么容易就放下防备,愣了下,才想起来自己要说什么。
“你是前两天晚上,和敖白起的小孩子吧?”夏飞扬走进亭子。“东方记得你挂在脖子上的小葫芦。”
吉祥很老实地点头。
“那……敖白,也是小猪吗?”夏飞扬少觉得这个问题有点难以开口,神色犹豫。九百九说敖白是国师的弟弟,如果敖白是小猪,那岂不是说明国师也是……?
吉祥摇头,忍不住又有点得意起来:“师傅说我很特别!”
言下之意就是小猪可不是谁都能当的。
是够特别的。夏飞扬点点头。
“你认识去东海的路吗?”吉祥突然问。
反正敖离也要来接敖白了,小猪想要先回家去。
“东海?”夏飞扬扬眉。“你要去东海?”
吉祥点头,扭了扭身体:“我已经出来很久啦,再不回去要挨骂的。”
大概是小猪下意识的不安神情看起来很有趣,夏飞扬微微笑了起来。“你要怎么回去?我派人送你?”
吉祥摇头:“我只想知道路。你们又不会飞。”
夏飞扬被噎了下。
………………
吉祥原本想着,来接敖白的定会是敖离。
所以当九百九脸花痴地领着面无表情的敖真进来的时候,小猪很是惊了下。
敖真进门来只看到只小猪坐在茶几上剥香蕉时,眉头微微皱了下。
“吉祥,敖白呢?”九百九也有点愣了。
天前敖白还把自己种在床上,不愿意吃喝,谁来都不搭理的,怎么现在又不在了?
吉祥把香蕉皮往地上抛:“他出去玩啦。”
“——啊?”九百九=口=。
敖真立刻转身往外走,九百九顾不得质疑,屁颠儿跟上。
还没走几步,敖白声惊呼就传来。
九百九只觉得眼前花,敖真就没了。
敖白还不知道哥哥已经到了,正坐在石凳上,看夏飞扬摆弄着什么。
敖真在他们不远处,眼睛半眯了起来。
他那据说很伤心很沮丧,情绪异常低落的弟弟几乎要靠在个陌生男人身上,小脸上满是新奇。
“这种鸟很傻。”夏飞扬让敖白握住只小小的小黄鸟,两只沙场杀敌的手上下翻飞,下子就用草编出了下小巧玲珑的笼子:“只要把它的巢从树上拿下来,放到地上,它回来的时候就会傻愣愣地回到巢里——这个时候只要伸手抓就行。”
敖白脸不可置信,小小的黄鸟在他手心里蹭了下,慌得他连忙要夏飞扬把小鸟放进笼子里去。
“……敖白。”敖真终于看不下去了。
他来时方面编着安慰弟弟的说词,方面忧心敖白的反应,各种情况都想到了,就是没有预料到眼前这个场面。
敖白抬头,看到敖真就立刻扑了去过。
敖真对这个反应很满意,接住弟弟后才看了夏飞扬眼。
“哥哥。”敖白用力把头埋进敖真颈窝里,这么久的委屈和难过下子就涌了上来,敖真马上就能感觉到自己的衣领子有了湿意。
夏飞扬起身,坦然地回应敖真的视线,同时在心里嘀咕敖白的哥哥看起来居然凶得很。
“好了,我们回家。”敖真只有在面对弟弟的时候才会温柔,敖白的动作简直要把他的心都揉碎了。“哥哥带你回去。”
说完看都不看在旁尾巴都快摇断了的九百九眼,就要离开。
他怀里的敖白突然动了下。
敖真停下,拍拍敖白的背。
敖白依旧把脸埋在敖真怀里,但慢慢朝后伸出了只手。
静默了会儿后,夏飞扬才反应过来,上前把小笼子送到敖白手里。
敖真又看了夏飞扬眼。
夏飞扬皱眉。
“走了。”敖真轻声说。
其实这次敖真是得了同时得了敖光和敖离的信才来的。
敖离知道了这件事,恨不得立即飞过来——但是碍于身份,他此时不能离职,于是火速召唤大哥。
而敖光则是让他顺便把小猪拎回去。
吉祥见了敖真,心里也知道半就要回家去了,在九百九和敖真去找敖白的时候就变回了人型,并且奇迹般地自己摸索着穿上了夏飞扬重新为他准备好的衣服。
敖真在把吉祥拎上的时候也顿了下。
这小猪……似乎高了不少。
敖真和吉祥接触不,最新的印象就是上次去给敖离善后的时候见到的小猪。
当时吉祥看起来不过五六岁,现在就长大了不少了。
敖白也是。当初小小的团,现在已经大得懂事了……
敖真暗叹了口气,等九百九追过来,就迅速驾起云上了天。
………………
敖真刚刚看到东海,吉祥就开始闹腾了。
“敖光敖光!”小猪云里欢呼。
敖真看了他眼,言不发地往前行——然后意外地发现前方的海云里,竟然隐隐发着金光。
果真是敖光。
吉祥很是兴奋,也不和敖真敖白打招呼,就跳下云。
小片青云托住了吉祥,晃悠悠地钻进海云里。
云中的敖光伸手抱起吉祥,下了海。
吉祥已经忘记了自己私自外出的性质是恶劣的了,看到敖光出来接他,就兴高采烈动蹭西蹭。
敖光把吉祥往上抬了抬,发现重了不少。
“敖光,敖白很不高兴。”吉祥在敖光面前向来藏不住话。
“为什么?”敖光淡淡地问。
“嗯——有个怪人抢走敖白,说敖白娘亲死掉了,要带敖白走。”吉祥只理解了大半。“敖白觉得很难过。”
“敖白的娘没有死。”敖光纠正他。
“反正敖白很伤心。”吉祥低头玩敖光的衣袖。
敖光低头,看到吉祥情绪有点低落。
“敖白被欺负。九百九说敖白爹不要敖白娘。”小猪说。
敖闰的家事,敖光不说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