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吉祥 作者:冬瓜茶仙人

    威仪天成。

    而吉祥的斗篷虽然也是玄青色，但却在帽子边缘缀上了圈白色绒毛，惹眼得很——也逗趣得很。

    “料子是样的。”为他系上带子的宫婢笑吟吟地说。

    “可是敖光就没有帽子！”吉祥很不满。

    吉祥觉得自己长大了，要事事向敖光看齐靠拢——小猪都看在眼里的，敖光不管是气势还是长相都威风无比，他就想做这样的男人！

    可是宫婢却时时把他当作小孩子看待，带着蓬蓬圈绒毛的帽子扣到脑袋上，看起来不就幼稚了么？还显得他很怕冷！

    若是敖光提出异议，恐怕她们心都要抖三抖。但如果是小猪跳脚抗议，两个宫婢却只笑眯眯地统口径，说这样子好看，也暖和些。

    好吧。

    吉祥虽然不满意，但天生爱护女性的本能还是让他乖乖跟着敖光下了车——虽然嘴巴撅得很高。

    车子停在了个看起来像是庭院的地方，十二条宽阔辇道平整汇集到庭院中心，四周飞阁凤檐，烟云相连。虽然离得远，但仍然能听到亭台楼阁上穿风而过的声音，并且声调抑扬有序——想来那顶上的金爵（注）竟然都是刻意做成中空的，可以根据摆放位置和方向用风声奏乐。

    在敖光停车的辇道两边自是躬身迎接的北海侍臣，敖禀在辇道尽头看到敖光下车，赶紧迎上前来。

    敖光远远就看到敖禀身边并排走着个——金光闪闪的男子。

    想来就是刚才吉祥看到的凤凰了。敖光认得那张华丽的脸，百年前在王母寿宴上还寒暄过，是新任的凤皇。龙王自觉不论是凤凰身上光华灿烂的外袍还是……夺人眼球的精致冠饰，他都欣赏不来，于是只礼节性地招呼了两句，就仔细打量敖禀。

    敖禀见到兄长倒是很高兴。

    不管仁厚的义济王在众人眼里形象么高大，在敖光面前终究是个让他放心不下的弟弟。

    “这就是吉祥了？”敖禀见兄长身后还有个孩子，揪着敖光披风乖乖着，不由得笑着问。

    敖光的小猪虽然露脸不，但却也算得上是名声在外了——谁能想得到向严谨的敖光竟然会起了养小猪的心思呢。

    何况后来频频传出的留言，说敖光真真地是把小猪当儿子养，什么好的都往小猪身边堆，是让不少神仙吃惊。

    包括敖禀。

    起长大的兄弟最是了解，敖光纵使心里千万般关心爱护，面子上也不会透露半分的。这样的大哥竟然出了这样的传言，怎能不让敖禀好奇？

    敖光叫吉祥到身前来打招呼。

    “你是凤凰王？”吉祥把套话背完以后，立刻开始自由发挥，敖光还来不及捉住他，就看到吉祥眼睛亮晶晶地围着凤皇转圈。

    “是凤皇。”华服凤凰轻笑。

    “样的么。”吉祥故作老成地摆手。

    凤凰比龙注重礼仪举止，每只凤凰从小都经过严格教育，不管私下是个什么性子，在大场合每只小凤凰都是样的安静有礼，像吉祥表现这么……不羁的小孩，凤皇还是头次见到。

    都说神仙自由，但其实神仙的规矩比起地上的皇家来说，恐怕只不少。凤皇转瞬间就在心里估量出的吉祥的地位。

    吉祥的斗篷和龙王的料子，甚至颜色都样，还允许他到身前说话。

    溺爱灵兽的神仙不少，做到这个地步的却不。

    吉祥哪里知道凤皇转眼间就分析了这么，自己看够了凤皇以后又假装乖巧地蹭回敖光身后定。

    敖禀倒是觉得吉祥行为有趣，笑笑不说话。

    敖光来北海不光是赴宴的，身为敖禀大哥有很事情都需要他去做，眼下也懒得教训吉祥失礼。敖禀各自给了凤皇和吉祥安排以后，就和敖光急匆匆地走了。

    吉祥原先以为到了北海就能立刻见到敖白或者火离之类的同伴，没想到敖光把他丢给群不认识的人以后就自顾自走掉了。北海龙宫不见得比东海差，但毕竟是陌生地方，被撇下的小猪觉得有点抑郁。

    谁都看得出被敖光带来的孩子恐怕地位不低，大家都小心伺候，见他不高兴就立刻簇拥着他去吃点心。

    “敖白来了么？”吉祥问。

    “前天到了，都在东边的甘露殿。”个机灵的立刻接话。“要是想找小殿下，我们晚上就去通报……”

    “现在不行么？”吉祥已经觉得无聊了。

    宫婢有点为难：“这……怕是失了礼数。”

    若是平日只有两个孩子，起玩当然不需要啰嗦麻烦，只是这回是大事，西海的主母也来了——据说西海龙后治下严谨，对几个太子也要求极高，因此来了北海大家都战战兢兢。宁可繁琐些，也不愿不小心少了哪条规矩。

    吉祥眨眨眼。

    敖光也经常说“礼数”，但是去找敖白玩还要守什么礼数？

    不过吉祥是女性的贴心小暖炉，看到宫婢露出为难的表情就很大方地表示算了。

    她们不愿意带自己去找敖白，他自己去还不成么。小猪心想。

    宫婢们倒是心喜，只觉得像吉祥这种年纪这么懂事的很少，时间觉得吉祥可爱起来。

    吉祥边挖着甜丝丝的冰糖薯泥边盘算。

    甘露殿……虽然他不认识路，可是他认识字啊。

    知道了名字，还怕找不到么。

    敖白上次知道了自己身世，看起来难过得很——这次据说龙后也起来，小猪觉得敖白定郁闷得要命。

    直以来都是敖白处处维护照顾自己，既然现在这样，那他就勉为其难主动去找他玩……不，开解下吧。

    第九六章

    第九六章

    吉祥小算盘打得啪啪响，却没料到敖光大概是预先吩咐过的，不许他独自乱跑——于是吃完点心，还是有这么人围着他，笑吟吟地说喝茶。

    好吧，那就先喝茶。

    茶喝光了，又问要不要到园子里去玩。

    吉祥眨巴眼睛：“我自己去。”

    “那怎么成。”个宫婢笑道。“我们陛下最喜欢花草，已经修起了好些个不同的园子呢。宫里路径又繁复，没人领着可不妥。”

    吉祥第次正式出门，织织她们费了很心思给他搭配打扮，再加上原本就长得软乎乎地招人喜欢，北海的宫婢们也很乐意围着他，说到要去逛园子就纷纷说开了。

    其中个提议道：“这边不是还有个小园子种着桃子的么？现在虽然还没有大熟，但有些也应该可以吃了。”

    众人纷纷附议：“说的很对呢，之前因为园子小，新栽的桃子又还不成，都不怎么有人去。现在虽然不定能吃，但去看看也不错。”

    吉祥本来有别的计划，不太乐意被人跟着到处走，听到桃子就高兴了：“我喜欢桃子！”

    见他高兴，也就分了三个宫婢往园子去，路走路跟小猪介绍宫里还有什么景致。

    “我们这里虽然冷，但陛下却很有些雅致心思，所以好玩的地方很不少呢。”

    “只是现在来客，些大园子恐怕要撞了别人，还不如先去小园子里看看，安静。”

    “今后有了主母，说不准宫里会变得齐整些。陛下虽然有心，但总归不能时时想着这些事情。”

    大家对于即将到来的新龙后，其实还是抱着点忐忑和期待的，眼下开了个话头，就不由得小声谈论了起来，无非就是些希望敖禀得个贤淑的伴侣。

    也就是在年纪小的吉祥面前，她们敢这样放开了说，换做是别人，她们万万不敢议论这些事情的。

    吉祥对那些“贤良淑德”之类的话半懂不懂，由得她们领着走，又等她们安排了花匠园丁先开门打扫小路，再进园子。

    这里其实比海面上暖和些，半大的桃树上果然已经挂了好要红不青的桃子，挂得高些的，已经大半都红了。

    吉祥最喜欢果子，见了就想要去摘。

    宫婢们都怕酸，哄他说里面可能还有大红的，好歹先把他从颗树边扯开。

    园子设计得挺巧妙，虽然小了些，但是小路曲曲折折，加上些转角的山石屏障，倒也很有意趣。

    吉祥找了半天都没有看到“大红”的桃子，顿时觉得有些失望。

    不过又不渴又不饿的，也倒不是十分稀罕两个桃子，几个姑娘嘻嘻哈哈地劝他找处荫浓的地方坐下了休息。

    大概是因为人少的关系，园子果然十分安静，听着树叶相互摩擦的沙沙声倒也挺惬意，偶尔远远传来些话语声……

    嗯？

    “有人在说话？”个宫婢也似乎听见了，疑惑道。

    吉祥竖起耳朵，比了个“嘘”。

    等了会儿，说话声果然逐渐清晰了些。

    “可是……”

    “……年纪……敖白……”

    有趣的是，话里还提到了吉祥认识的名字——还有个声音，吉祥听起来有些熟悉。

    几个宫婢面面相觑，不知道还有谁也进了这个园子。若是来观礼的女眷，出去见个礼也是应该的。只是现在她们正在说话，贸然出去恐怕不好，还是想顺着来路避开为好。

    哪知起了玩心的吉祥却不理她们的手势，跳下石凳就悄悄靠着树木掩护朝声音方向挪去。

    几个被派来和吉祥玩的宫婢毕竟年纪不大，看到小猪这个样子，其实好奇于心急，加上之前已经接到吩咐，吉祥去哪里她们就要跟去哪里，于是也悄悄提了裙摆跟过去。

    吉祥蹲在颗假山石后，听着断断续续的对话。

    “还不谢你姨母。”个妇人的声音，掩不住地高兴。

    “敖辛谢过姨母！”

    吉祥瞪大眼睛。

    “只是，敖白……知道……”

    “敖白年纪不够。”另个声音响起，语气吉祥很熟悉。“等他到了年纪大了再说也是样的。”

    这个语气，和敖光在车里说起凤凰时的口气十分相似。

    冷淡，却又不至于无礼，只觉得很疏离。

    “不说年纪，论起别的，他……及不上……”那个刚才喜孜孜的声音突然换了个口气，和刚才的喜悦样，此时的各种刻薄也没能掩盖住：“他不过占了个名字而已……还有什么？”

    吉祥心里只觉得听这这些声音感觉十分不痛快，还想靠近些，斗篷却被扯住了。

    小猪扯不回斗篷，于是回头看，蹲在他身后的宫婢们全都白了脸。

    女性小暖炉吉祥乖乖跟着她们偷偷退开，其中个直捂着他的嘴，直到出了园子也没有松开。

    吉祥看着几个姑娘惊慌失措地出了园子，表情惊慌。

    吉祥挣扎了下，才让嘴巴得了自由：“你们干什么？”

    “吉祥，刚才的事情，千万不要说出去了。”捂他嘴的宫婢脸惊慌。“我们不应该在那里。”

    “啊——？”

    “若是正经打了照面还好，偏偏……”

    偏偏听到了不妙的话。

    每个人心里都有八卦的潜质，宫婢们刚才只听到了两句话，就被里面提到的事情吓得不轻了。

    “刚刚在园子里的，是西海龙后。”直拉着吉祥走的宫婢惊魂未定。“吉祥，这件事可千万不要说出去。”

    “说什么？”吉祥糊涂了。

    “你还小，有些事情也说不明白。”几个宫婢对视了下。“你只要明白，有些事情不能随便知道——你知道了不要紧，我们几个却是万万不能知道的。”

    其实就刚才那寥寥几句话，也拼凑不出个什么来。

    但身份摆在那里，龙后在那里说了话，要是被发现她们几个也在那里，谁能证明她们其实没听到几句话呢？

    光是个偷听，就够治她们的罪了，除了吉祥，谁都没有去探究刚才究竟听到了什么。

    这也怪她们大意了，以为身份尊贵的客人，定是挑着大园子去逛，不会去那个小园子的，这才和吉祥样起了玩心。

    “谁能想到呢。”个宫婢突然说。“这个时节桃子还没好呢，地方又偏僻……”

    说到半，立刻住了嘴。

    那究竟有什么事情，是要在偏僻的地方才好说呢。

    而且刚才她们惊慌不曾回头，也不知道被发现了没有……要是真的是在说不得了的东西，追究起来……

    皇家的事情，可不是谁都能知道的。

    “你只要知道，这件事情不要对别人说。”几个宫婢脸色难看地叮嘱吉祥。“千千万万不能说。”

    吉祥不理解她们为什么这么惊慌，但也严肃地答应了：“我不乱说。”

    只告诉敖白。

    吉祥在心里补充。还有要是敖光问，也是不能瞒的。

    也就敖白敖光知道的话，应该不要紧吧？

    其实吉祥觉得这件事情没有什么大不了，全是宫婢紧张兮兮。

    不过既然几个姑娘都害怕得求他了，那吉祥当然也就给她们保证不乱说。

    了不起就说是他独自去了园子，然后听到的好了。

    但是要吉祥完全守口如瓶——不行。

    换了别的事情还好说，但刚才他竟然听到了敖辛的声音。

    平时没事不会想起，但听到敖辛那骄傲的声音，吉祥就立刻想起来了。

    敖辛言行十分高调嚣张，唯次印象也是各种出言不逊，吉祥很不喜欢。

    敖辛和敖白本来就是对头，上次打了架，现在和他吉祥也是对头了。

    刚才敖辛这么高兴，又提到了敖白，小猪本能觉得定不是在说什么好事情。

    况且刚才还有个人，不管是说话的内容还是口气都尖酸无比。

    他还不能从刚才那点零碎的对话拼凑出什么，但冲着敖辛，他也定要去找敖白。

    敖辛高兴了，吉祥就觉得不痛快。

    敖白知道了定也不痛快。

    吉祥想好了主意，就对宫婢说他走得累了，想睡觉。

    几个小姑娘也是惊魂未定，现在巴不得吉祥安分下来，于是就张罗着给他洗了脸铺了床。

    “我不喜欢有人看着我睡觉。”吉祥提意见，然后扯谎。“在东海我都自己睡觉！”

    吉祥毕竟是敖光带来，还得了敖禀亲自开口吩咐要好生照顾的，她们也不敢十分逆着他，于是只说她们会在外面，有事就喊。

    这没有关系，反正吉祥想溜的时候从来不走门。

    吉祥很熟练地拉下帐子，又布置了下被子，然后就搭了张凳子翻窗了。

    她们说敖白在甘露殿。

    他定要赶紧找到敖白，然后商量下怎么教训敖辛。

    至于敖辛在园子里说的事情，吉祥倒是不怎么好奇。

    反正如果是好事的话，即使他们不去查，以敖辛的行为模式来说也不可能错过这个机会，定会到敖白跟前大肆炫耀番。

    但凡宫殿，正门定都会有牌匾的——这对生长在龙宫里的小猪来说很熟悉。

    但吉祥却忘记了件事情。

    殿门上有牌匾，可是通往各个宫殿的路上，可没有挂牌子。

    而不管是东海西海还是北海，龙宫都是十分——大的。

    第九七章

    第九七章

    吉祥瞪着个花瓶看。这盆墨菊开得正好，除了横伸出来的根空枝有点突兀。

    因为吉祥半个时辰前路过这里的时候，把那上面的朵菊花揪下来玩了。

    现在那朵菊花已经不知道被扔到哪里去了，而他又回到这里。

    这期间他经过的地方没有个上面挂着甘露殿的牌子。

    吉祥郁闷了，蹲在角落里掏小海星。

    北海比东海要冷些，之前又在吉祥肚皮上捂得暖烘烘，冷不防被吉祥的凉爪子揪，小海星就挣扎起来，不太愿意出去。

    “我找不到路。”吉祥好歹把小海星拉出来。“快点想些办法。”

    小海星打了个呵欠。“我不知道呀。”

    吉祥戳他。“不要睡觉了，我要赶快去找敖白。”

    “那找个人问路。”小海星说。

    “你真是聪明，我居然没想到那个办法！”吉祥哼了声。“我是偷溜出来，要她们带我去，还要等通报的。”

    “不要找宫婢问。找个巡逻的侍卫，就说你跟人走散了，不记得怎么回去了，叫他直接领你去。”

    吉祥眨眨眼。

    这个可行。

    吉祥白嫩得看就是娇养出来的孩子，现在又是龙宫里来客最的时候，当吉祥仰着下巴去拦对巡逻兵时，竟然就真的像小海星计划般，异常顺利地被领到了目的地。

    到了地方就好办了，吉祥大摇大摆地逛进去，却迎面碰到了敖真。

    敖真还是副冷冰冰的样子，这么长时间不见，身量自不用说，似乎眉眼精致了些——但那股冷漠的气质也明显了些。

    敖真看到吉祥看到自己就如临大敌般倒退步，挑起眉毛。

    其实硬要说他们之间有什么过节，也不过是第次见面的时候互相看不顺眼而已。当时敖真年纪也小，眉眼高低还不会掩饰——但其实并没有起过正面冲突。

    只是吉祥天生对些事情有着十分精准的嗅觉，像敖离敖白，虽然以前吵吵闹闹，但过了也就算了，唯独敖真，吉祥就是不愿意和他好好相处。

    也许是因为敖真不论现在变得如何内敛，当初看吉祥的眼神里那种从骨子里带出来的轻蔑都让小猪太过印象深刻。敖真是板上钉钉的西海继承人，从小可能受到的教育比敖离敖白都要严苛些——这在某些时候表现得明显。

    敖真现在自然已经不会再端着处处高人等的架子看人，但也不会主动和人套近乎，见吉祥这个样子，也只稍稍对他点个头说敖白在后面，也径自走了。

    熬闰和龙后并不和几个孩子住在起，这里除了敖真就是敖离敖白了。吉祥溜达进后殿，远远看到敖离背对着他坐在亭子里。

    “敖离，敖白呢？”吉祥跑过九曲桥，冲进亭子里。“我找他——咿！！！”

    坐在他前面的哪里是敖离？转过头来的那张脸可不就是敖白！

    离得近了才发觉，敖白像是夜之间被抻长了似的，而且本来就瘦的身子又薄了层。

    吉祥怒了。“你是敖白？”

    “那我还是谁。”敖白笑了，拉吉祥坐下。“你刚才怎么叫我敖离？”

    “你……”吉祥用手在自己脑袋上比划了下。“你怎么长这么高了？”

    头天做衣服鞋子的时候吉祥才被夸赞说长大了不少，还没得意够呢，今天竟然又见了个比他长得快的！

    而且敖白下巴变尖了以后，眼睛显得大了。

    吉祥端详了敖白半天，觉得看起来异常眼熟。

    敖白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这阵子都在长高呢，吃什么都不长肉，只抽骨头。元宝也来了？”

    小海星爬到敖白手上，拍拍他手心打招呼。

    “我知道你们今早到了，正想着去找你呢，你自己就过来了。”敖白摸摸小海星。“在这里还能和你说说话，在家里……也十分无聊。”

    吉祥观察了下，觉得敖白除了长高，瘦了些之外，神色间并没有不妥。上次他可是哭着让敖真抱回去的，现在看来心情似乎是平复了。

    “我是有事情找你。”吉祥把自己在园子里听到的话跟敖白说了遍。“敖辛竟然也来了？”

    “他母亲嫁给了泾河龙君，是我母后的姐姐。禀叔大婚，四海龙王里只有我父亲是成了亲的，母后是必须要到的。这次想必是她们也跟着过来观礼了。”

    吉祥哼了声。“那你知道敖辛在算计你什么么？他那个口气十分惹人厌。”

    小猪原本以为对敖白说了以后，敖白也定会气得要立刻找敖辛算账，没想到敖白反应却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