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楚归云里 作者:柒城

    步惊云走后，楚楚变得勤快起来抢着做事不说，还将步惊云的院子连同她自己的小屋都打扫得窗明几净，尘不染。

    而后为着这些年直照顾着她的孔慈，楚楚旁敲侧击问出了她的心愿，没有步惊云的作梗孔慈这次虽然还是喜欢的是聂风。不过事情起码不会朝悲剧的方向发展，怎么说呢似乎这样就完美了，孔慈与秦霜相配似乎也不失为好归宿。

    可楚楚却觉得也正是因为步惊云没有捣乱，雄霸就不会起心思认天下会里的婢女为义女，何谈是将之许配给他的大弟子。

    如果没有雄霸的当众指婚，孔慈定会觉得自身卑微配不上风少爷，丝毫不敢表露真心。

    而以聂风的性情只是将孔慈当做妹子般疼爱，根本不会有娶孔慈为妻的念头，如此楚楚能做得也只有恢复剧情而已，各人都有各人的缘分她也不能随意干预。

    即使她的心里属意秦霜，如果孔慈能克服自卑向聂风表白可能又会是另番局面了。

    思虑半晌，楚楚还是找了个机会与孔慈秉烛夜谈。

    两人身体紧挨平躺在床上，楚楚冷不丁的幽幽开口道：“孔慈，我，要离开天下会了。”

    这出口果真是重磅炸弹，让本来在酝酿瞌睡的孔慈给吓得立马半坐起身，孔慈首先想到得就是楚楚犯事被管事逐出天下会。

    这也不是不可能，虽然楚楚和她样做着伺候人的事情，可孔慈心里就是感觉得出来两人是不样的人。楚楚她那么自信聪慧虽然嘴里叫着少爷，对着天下会的主子们行礼鞠躬，面上恭谨，可私下里孔慈每每都能见着她的不以为意。

    最简单的比方就是洗碗，当初她干杂物时管事嬷嬷说过，碗盘最少要洗三遍。因着她们的性命都在嬷嬷手中掌握，所以这话莫敢不从，久而久之洗碗三遍早就成习惯般的存在。

    楚楚却不同，明明也是受过那样的训诫，可每每不得不洗碗的时候，她从来不像她们用热水反复冲洗再用布擦净，而是用蒸馒头的水或掏米水浸泡许久，过后也只洗遍就完事。

    做了这些事后楚楚还总是嗅手指，开始孔慈并不明白楚楚动作的含义，再后来见着云少爷带给楚楚皂角后，她才知道原来楚楚在意的是手指尖那股油烟的味道。

    可即便楚楚再怎么不同，她现在和她样都是身为天下会的婢女，所以每当楚楚有不妥的举止时她总是为其担心并尽力遮掩，莫非是她不再的时候楚楚惹事了？

    云少爷此刻又不在，她，她，该怎么办，实在不行去，求求风少爷，“到底出什么事了？”

    孔慈惶恐的声音出口，楚楚就知道坏了，不知道这丫头又想到哪里去了，头疼的抚额轻叹道：“不管你在想什么，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自己想离开天下会的。”

    这话却让孔慈加讶然，“你赎身了？你走了云少爷怎么办？离开了天下会你孤身女子如何生存？”

    都是必须要面对的问题没错，不过楚楚早有了对策，否则借她百个胆也不敢拿自身安全开玩笑，“我得到了我父亲的消息，离开天下会正是为了找到我的父亲，我父只有我女，明明知道他的消息却担心自身安危，不与其相认这实在有违人伦。”

    “可，可，云少爷……”才起了个头，孔慈倒吸口凉气，她突然意识到天下会并没有赎身这样回事，楚楚要走只有逃条路，这个是，这可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你，你准备…”

    “嘘，别说出来，隔墙有耳，小步当热不同意我走，可是你想想看，以我如今的身份是不能妄想他娶我为妻的，还不如拼着口气找到我父亲，为我做主，即使依然不能与之相配，起码不会这样不明不白……”

    楚楚这话让孔慈听着心下怅然，为着楚楚这样大胆追求幸福的举动高兴是回事，可见着楚楚如今的处境不禁联想起自身，比之楚楚她早已是孤身人，而楚楚与云少爷起码还能算是两情相悦，可自己对风少爷腔相思却是无从言表。

    “你，我能帮上你的忙吗？”孔慈到底是希望楚楚能幸福的，似乎楚楚的幸福预示着什么，所以她想如果有用得上她的地方，她定不会推脱。

    等得就是这句话，楚楚抓着孔慈的手坐起身，哀求道：“ 我这离开最不放心的就是小步，你是知道他的脾气，他不准我离开，到时候万因着我罔顾他的意愿生我的气，我肯定也是会担忧的。只不过我不在近前也不能加安抚，孔慈你可定要帮我这个忙，在我走后好好照顾小步不要因为他冷着脸就不与他照面，你是我唯的希望了，我和小步的未来全都靠你了，你定要悉心照料他，连着我的份也补上。”

    步惊云会与孔慈发生什么这种事本就不再楚楚的担忧范围之内，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如此忧虑。

    她叮嘱孔慈如此行事寓意是造出步惊云与她有着不同寻常关系的错觉，最好这样的假象能让雄霸看见，如此剧情走向就没有大的问题，只要雄霸收孔慈为义女，悲剧必不会重演，孔慈这位好心的姑娘也就不会早早就……

    再而那番话也不能说不是出自与她的真心，她的确很难想象到时候步惊云发现她不告而别，不对，也不能算是不告，她会留书封解释她的下落。

    只不过是悄悄离开天下会罢了，孔慈再为她说说好话也不算大不了的事，特别是在他走之前对她那样过后，这种惩罚只是小意思而已，她又没有真正的抛下他，这样的想法楚楚自己都无底气出口，不管了，她这次是走定了。

    “我会的，楚楚你放心。”虽然有时候她也很畏惧云少爷，可是，可是楚楚这么年来直都对她很好。

    任务完成！楚楚侧身抱住孔慈，头靠在其肩膀上轻声笑道：“谢谢，太谢谢你了。”

    离开的分界线

    古庙残破不堪，片颓垣败瓦。

    而且

    这座古庙还建于人迹罕至的深山野巅，路途迂回曲折，偏僻非常。

    已是午夜子时，古庙内外凄寂孤凉。

    忽尔响起了阵女子的呼叫声：“救命啊！来人啊！救命啊！”呼叫声由远弗近，逐渐逼向古庙，当中远夹杂着若断若续的男子笑声，却原来是三名大汉正背着名少女朝古庙奔近。

    而倒霉的楚楚被这样的尖叫给吓了个激灵差点从房梁上摔下来，从离开天下会就开始直不顺，楚楚偶尔会想是不是她走得那天不宜于出行，才会发生这样或那样的事。

    九娘给她大开方便之门，当然以为她和步惊云有首尾占着主要因素，这些是两人心照不宣的。

    只不过拼死，九娘也定不会料到她会走了之。

    在队伍到达楚楚预计转道的大城时，趁着个夜晚，楚楚背着行李翻墙爬进半年前她就租借好的小院，在小院休整了两天，乔装改扮楚楚这才重新上路。

    男装扮得不像，楚楚这长相实在是不合适，所以她就尽量将自己整成副无盐女的模样。

    手臂脖颈脸部只要露在外的肌肤全给抹了给通透，肌肤泛黑还不够，楚楚还给琢磨着打上了大块大块的斑点，像是得了皮肤藓的病人般。而后将部分包裹在内衣处扎紧，再穿上外衣，走路时稍稍驮着点背，就如同罗锅形态。

    虽这幅扮相的女子着实安全路没有遇到骚扰，可是众人异样的眼光以及客栈小二总是驱赶她的滋味并不好受，就如同今夜，要不是实在找不到地方歇息她也不会在这鸟不生蛋的地方落脚。

    楚楚进这古庙休息因独自人所以格外小心，并不曾燃火。她顺着菩萨像攀爬至房梁，用绳子系着腰，半靠着梁柱准备将就夜，没想到果真是小心驶得万年船，这不遇上状况了吧。

    借着零星的月光，楚楚瞪大眼向下看着庙门口的方向，那三个走进古庙里的大汉身躯十分魁梧，却长得贼眉贼跟，衣襟敞开，腰挂大刀，不像江湖中人倒像是附近山头的山贼，想必三人不知从哪儿抢来这个少女，也无法等至回到山寨之时，便急不及待要在附近觅地向她施以淫辱。

    山贼把少女肩往古庙内，把将她抛到地上，少女慌惶起来欲夺路而逃，但终给他俩逼至个墙角，已是退无可退，少女泪流披面，拱手乞求道：“大爷，求求你们做做……好心，放过我吧！”

    山贼边邪笑边逼向她，道：“哈哈！姑娘，大爷们只是想把你纳为押寨夫人，你

    怕啥？”话毕且不由分说，同扑向那少女。

    荒山消寂，呼救无门.眼看着少女将要受辱，楚楚咬着唇思虑对策，三个大男人！哪怕她下去也无法救那位少女，可是让她就这样呆坐着，她良心必要受到谴责。

    怎么办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明日再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