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楚归云里 作者:柒城

    紫檀木的花鸟虫鱼屏风将从窗边散射的阳光折成道富有波纹的弧线,地上黄橙橙的金光煞是亮眼。

    而与此相对的是三人沉默地用着饭食。

    楚楚夹着片肥瘦相宜的五花肉，眼睛却不自主的往刚刚自称失忆的步惊云身上瞄去。

    此人吃的心无旁贷，哪怕注意到楚楚的拿眼神打量着他，也没有收到分毫影响，起码表面上看起来似乎和以前的步惊云没有差别。

    筷子上的肉塞进嘴里，咀嚼了两下,她又不自觉的咬着筷子向桌上的另外人看去。

    聂风

    刚刚楚楚的话出口后，聂风很快就拆了台。

    他条理有据的将他所知的关于步惊云的所有事情都讲诉了遍,失了先机的楚楚不再开口,她也做了位乖巧的听众,听了听聂风本的步惊云成长实录。

    天下会 = 不是人过的日子

    如果说听后感,楚楚脑袋里只能冒出这几个字。

    实际上被失忆这个问题困恼的只有楚楚人。当事人和旁观者之却异常淡定，似乎在故事结束后，桌上无缘无故破碎的茶杯声响后，两人就形成种无声的默契。

    只有楚楚人无头绪。

    聂风将碗中的最后粒米吞咽完毕,筷子轻搁在木桌上。这就好像个讯号般,步惊云和楚楚先后也同样停止的进食，搁下了手中的筷子。

    他看着脸淡然，放下筷子后眼神放空步惊云，以及认真注视着她的楚楚。突然就有些茫然，抚了抚腰间悬挂的刀，那种被父亲欣慰注视的眼神在脑中闪而过。

    明月不在了。

    他似乎也像丢失了什么般，整个人木木沉沉，往日那种谈笑如风再也找不回来了。

    聂风看向步惊云缓缓道：“云师兄，我明日启程回天下会，将独孤方的头颅交给师傅，”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继续道，“师兄如今景况，不知如何打算？”

    楚楚听见聂风如此问法，颗心居然砰砰的加速跳动，她好像在期待什么，期待位失忆患者的回答？

    在步惊云醒来那句惊人的话语后，她没能和步惊云有地交谈，而聂风似乎也拿捏不准她与步惊云的关系，所以那段讲述里基本没有她的出镜。

    活生生的她在眼前，步惊云也没有向聂风发问。他们很凑巧的将楚楚这个大活人给忽略了，这样的忽略不知怎么居然让楚楚觉得挺委屈得。

    就好像明明做了好事，神采奕奕的期待他人的赞许表扬。结果人家根本不搭理她，明明她累死累活的过来找步惊云，结果当事人居然给她来这么出惊吓。

    脸生闷气的包子脸楚楚，显然愉悦了面瘫步惊云。不管他有没有记忆，有些习惯有些本能似乎早早已经嵌入骨子里。

    他睁开眼看见眼皮肿胀，血丝蔓延，明明想笑却又脸庆幸表情的楚楚有些怔楞，他的脑子里片空白，可身体的本能却又促使着他想抬抬手，将垂在他额上的发丝拢在她小巧泛着红润的耳后。

    所以楚楚那句话，他，信了。

    不仅相信，而且还挺自责，似乎正是他的失职才造成楚楚如今的惨然。

    聂风的故事他无法评判，可眼里看着楚楚听着那些讲诉时不时露出恍然表情，这让他知道，不管这些是否是真实发生过的，但最起码当时的他对她隐瞒着这些，她只能从聂风的故事里对照着找出那些可能和他起经历过的。

    两相结合才是真真的他，可他突然有种想那位自称为师弟的人停止那些讲述的冲动，他想听她的。

    他想知道她口中曾经的他是如何模样，或者说她想他是如何模样，他不喜欢聂风口中的自己。那样的自己似乎和暖暖的她并不相称。

    桌上的杯子子破碎，让他知道，失去记忆不是最糟糕的。

    最糟糕的情况是他的武功，他感受不到它。

    树敌无数的他，失去赖以生存的保障。

    聂风没有提让他回天下会，当然，在听过天下会的势力后他也不会选择回去。件已经失去利刃的武器，在刀光血影的江湖上除了任人宰割外，似乎并没有别的下场。

    步惊云将碗中的最后口米饭，配着楚楚夹进他碗里的鱼肉，咽下后，缓缓开口道：“风师弟，你回去后，如有人向我问起你，你只做不知便好。”

    聂风听罢步惊云的回答劝阻的话只在嘴边打了个转，最后却是没有出口，以沉默代替了他的答案。显然他答应的事情定然会做到，离别之前除了嘱咐楚楚照料番步惊云外，还隐晦的暗示了楚楚关于步惊云的现状。

    说不上是什么心情，经历番波折，最终只剩下他们两人了。

    送走了上路的聂风，楚楚番犹豫率先说出了她的打算，她想两人先去投奔现在正在当官的父亲，如果运气好，说不准能够让太医看看步惊云的伤势。

    再而对着失忆的步惊云，楚楚或或少还是有点小小的别扭，怎么说呢。没有了两人相处的记忆，人还是那个人，可是却少了种默契，那种通过时间相处出来的气场，光是靠着单薄的讲述并不能够重拾。

    虽然选择了无保留的给步惊云普及过往，但两人间的故事楚楚下意识的笔带过，步惊云有追问，楚楚反而还送了口气。

    出门在外需要劳动力，话糙理不糙。有了步惊云虽然上路依然令人不快，可相比起以前那些悲催的赶路经历此次已经是好转了不少。

    上次与便宜父亲分别，得知他在上京还有座宅院，既然时半会打听不到他的确切位置，楚楚决定直奔大本营。

    她和步惊云两人已经走了大半个月，索性当时离着上京不远，如果路上要耽搁半载时日，楚楚恐怕又要改主意了。

    今日他们路过个小镇，因为不是赶集的日子，路上的行人稀疏，他们风尘仆仆赶路的外乡人模样十分显眼。索性有步惊云这个镇门石，楚楚路都无所顾忌，哪怕只有副健壮彪悍的模样，普通人轻易都不会招惹。

    何况

    步惊云现在那留了半长几乎遮挡了面部的大胡子。

    每次扫向它时，楚楚都觉得牙酸。开始微微冒出胡须的步惊云，楚楚还觉得挺有男人味，性感的不行。等意识到步惊云的打算后，楚楚真是追悔莫及，不管明示暗示，步惊云就像是块油抹布，无论怎么说他就是雷打不动。

    等楚楚撩起衣袖准备亲自上阵刮了那碍眼的胡须时，步惊云直接用身高藐视她，拒不配合。这个时候楚楚就无比怀念起，那个几乎不会在这种小事上拒绝她的那个没失忆的正常步惊云了。

    如果不是看在步惊云每日整理胡须，上面没有任何污垢，楚楚实在怀疑她可能会为了胡须的去留问题，上演她的保留节目。

    哭，二闹。

    她记得有次冬日，步惊云和她两人在树林里居然巧合的杀了头鹿，个头还挺大的，也没想着拿回天下会，毕竟人口杂。

    带回小木屋再处理也不是特别远。可步惊云害怕血腥味引来饥饿的猛兽，说什么都要在那条快要结冰的河水旁拨皮。

    除了肉和皮以外，楚楚好奇的看着步惊云从鹿的下腹割下段东西，也随手卷进了布袋里。当时心里记挂着油渍渍的烤鹿肉，也没想。等着吃饱喝足，晚上在被窝里面想着冬日里的各种大餐时，突然灵光现，知道了步惊云剖鹿的时候干了啥好事。

    心里有了猜想，第二天当然旁敲侧击，可是闷葫芦真心不想让你知道的时候，说什么都撬不开他的嘴。后来辗转从孔慈口中得知，步惊云从秦霜那里拿了坛陈年佳酿后，心里那个股子已经消散的好奇心空前的又吱吱上涨。

    后来巧合的在步惊云的床底下发现了那坛子酒，开封后，楚楚迫不及待的捞了起来，果真还真被她捞到了段褐色的肉干状物体。

    真被她证实了，楚楚心里唯有，呵呵，才能表达她此刻的心情。

    可是正巧回来的当事人，只是脚步顿了顿，而后径直走上前，将楚楚捞出来的肉干再扔了进去，封了口的坛子依然还是放在原地。

    做这件事的人不尴尬，相反是楚楚这个该理直气壮出言询问的人，支支吾吾不知怎么开口解释，最后脑袋抽筋，脱口表达了自己想要尝尝的愿望。

    步惊云的“不许”说得那叫个斩钉截铁

    这个是正常回应

    可为了化解那个难以出口的问题，楚楚胡搅蛮缠起来，又哭又闹。

    第次遇见这样情况的步惊云当然以妥协收场，至于喝了那特殊材料烹制地酒的楚楚，流鼻血都还是小意思，楚楚表示永远都不想记起那个令人难忘的夜晚。

    作者有话要说：自我辩驳下

    看我的新时间结论就是，现还处于kubility中，证还没扯到呢~

    期望圣诞假期来临时，可以爆发下，谢谢还在的你们哦~

    最后，，，填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