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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男子军校/机甲神兵之重生 作者:冬瓜无毛
两侧,拿出全部的耐心重复著:“听我说……喂,安静点儿……听著。”
林南回忆著苏洛特对他家那只牧羊犬的抚摸,伸出手,轻轻安抚著少年毛茸茸的酒红色头发,下、下地。
终於……顾羽安静了下来。
“我不会要你去送死。”林南的手掌放在顾羽的头顶,面色沈静:“今天你逃了,但是你这个人在场的都认识。你的身份就会是个逃犯。即使你根本没有犯错……这也将会是没法抹去的污点。我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顾羽。”
“你今天出去,只是会暂时被带到警局,而我保证,只要天──最久天,我就能把你的罪名洗掉。你会是清白的,明白吗?”
顾羽用手捂住嘴巴,他每个字都听清了,可是还是害怕……只能个劲儿地摇头:“不要……我不要,林南……求你了。”
那个地方──牢房、警局,是所有混道上的人最恐惧的地方,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有案底,进去了,谁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出得来?
今天整晚,他都活在这种强烈的恐惧中,此时这种恐惧和动摇交织在起,这简直让他快要崩溃了。
林南看著顾羽那双漆黑的、此时已经隐隐浮起了哀求的湿润双眼,个劲儿打颤的瘦小身体,也不由在心里低低叹了口气。
这是个跟他的世界截然不同的小东西。
跟慕容、白泽、萧默他们都不同──很敏感、很脆弱,所以要万分小心地去对待,因为他远远没有那麽强大。
“看著我。”林南慢慢地俯下身,平视著顾羽的双眼,几乎是生硬地扯出了个微乎其微的笑容:“小家夥──最天,我保证。只要天,你就能出来。”
“相信我。”林南的手渐渐下移,坚定而有力地放在顾羽的肩膀上,又重复了遍那三个字:“相信我。”
片黑暗中,林南的声音依旧带著独特的冷漠音质,可是在那刻,却依旧好像是这世上唯的热源。
顾羽知道,不能再拒绝了。
自己必须要听这个人的。
就是那麽莫名其妙的执著念头吧,因为……是那样的相信他。
“你……”顾羽慢慢地伸出手,握住林南的手腕,他的声音中带著隐隐的哽咽:“你定、定要来。林……”
声音微顿,那个尾音终於化成了微弱的声“哥哥”。
其实那天深夜,顾羽的记忆在之後就陷入了片混乱中,只是依稀记得他几乎是闭著眼睛高举双手,步步地从那个潮湿狭窄的山壁中个人走了出来。
顾羽知道,林南就在身後──这种念头似乎就是唯能支撑他这样步步走出来的力量。
来来回回扫遍了整个临水别院的探照光,很快就让警察们找到了黑暗中有些瑟瑟发抖的顾羽。
深黑的西装,还有西装内有些不伦不类的亮色背心都让人能瞬间猜到他的身份。
顾羽被两个高大的身穿警服的男人有些粗暴地摁在了冰凉的地上,双手背後然後用电子铐铐了起来。
顾羽只觉得右腿都有些疼得麻木了,他无声无息地把脸无力地贴在地面上,然後很疲倦地阖上了双眼。
也不是不紧张、担心,只是他也实在是太累了,这整个晚上的神经直是紧绷的,再到受伤、逃窜这系列的事情,早就让顾羽精疲力竭了。
所以当铐子合紧之後,终於算是完成了林南的吩咐的顾羽也终於支撑不住,干脆地头歪,整个人彻底晕了过去。
……
那麽再回到林南这边。
对於林南来说,警局那些强力搜索简直就像是个笑话,他看著晕过去的顾羽被带回去警车之後,就直接从山壁了移了出来,选择了警车最密集的那个方向,然後像是只黑暗中的老鼠般无声无息地靠著警车和车底的掩护下轻松从长青府里撤了出来。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微微露了抹鱼肚白。
林南走在仿佛还在沈睡、空无人的街道上,先後给慕容非和萧默两个人分别挂了个视讯。
其实天还没亮就去打扰别人真的很不礼貌,可是林南实在是不想浪费任何点时间,他必须要尽可能地缩短顾羽在警局里边呆的时间,所以点也不能耽误。
出乎意料的是,这个时间段,慕容非接电话的时候,声音却依旧清明,神情也冷静沈稳,看样子之前根本不是在睡觉。
“怎麽样?”
慕容非的语声有些关切:“你弟弟有事情麽?”
“他没有事情。”林南摇了摇头,然後简略地把他这边的事情说了下,并询问了下这种情况下该怎麽最快地把顾羽给捞出来。
“那麽按照你说的情况,你弟弟完全不知情,只是被那个豹哥利用来让皇太子安心,说是从犯都算不上。”慕容非整理了下情况,沈吟了会儿忽然笑了下,低声道:“刚才我又继续调查了下这件事,其实说白了牵扯的重要东西,就是件末日颂歌从军部偷出来的机甲。”
“别的枪火什麽的也就罢了,但是地下交易联邦最强武器,这罪名就大了。但是这其中有个关键,就是这台机甲是从军部弄出去的,也就是说要起诉也是由军部负责人出面起诉。”
“嗯。”林南听到这里,也已经隐隐明白了慕容非要说的话。
“而且从我之前的调查来看,这台机甲好像被这群青爷、豹哥、皇太子什麽的小人物看得非同小可,其实在军部只是个分研究所组装的台试用甲,根本说不上王牌机甲。”
“也就是说,其实只是小事桩?”林南眯了眯眼睛。
“倒也不能完全这麽说。”慕容非微微笑了笑:“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以这件事的严重程度──嗯,只要萧默少校个视讯就能轻松摆平。当天放人、丝毫不留档案,没问题的。”
林南沈默了片刻,把手腕的视讯拿得离自己近了些,然後轻声说:“慕容,已经这个时间了,你去休息吧。还有……今天谢谢了。”
视讯那头的英俊少年因为这难得见的关心话语愣了下,随即那双黑中带蓝的瞳仁里快速地划过了抹淡淡的笑意。
他没有说什麽,却只是缓慢而坚定地摇了摇头。
其实从林南之前那通视讯挂掉之後,慕容非就在直跟家族在拉萨科夫的分部还有重关系联系著,大半夜地搜集出了所有的咨询,确保萧默那边不会为难、而且会很迅速解决之後,才向林南提出了建议。
这些虽然对他来说不困难,可也有点儿让人疲倦。
──但是他所做的这些事,却并不需要那声谢谢。
他们之间,无需言谢。
视讯上显示的时间是凌晨,4点57分。
林南握著视讯,稍稍犹豫了下,最终还是从通讯录里面选定了萧默,拨了出去。
到了萧默这个层次的联邦军官,他们的视讯都由军部专门的超级卫星来接、发讯号,而且天到晚都绝对不会关机。
所以想找到萧默,是非常方便、快捷的件事。
拨通之後的声音响了两声,小小的视讯屏幕上已经出现了个熟悉的身影。
“……林南?”那边儿似乎有些不确定,传过来的声音还带著丝睡梦中乍醒的鼻音。
“是我。很抱歉,这麽晚打扰你。”林南握著视讯回应著:“但是我这里有些事情,急需要你帮忙。”
“嗯。”
视讯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视讯屏幕上的画面也随著声音抖动著,依稀能看得到黑暗中男人起身之後修长的光裸背脊闪而过。
紧接著,是啪的声响动。
下秒锺视讯里已经亮起了灯光,萧默带著丝疲倦的英俊面容出现在屏幕上。
“抱歉。”
萧默微微露出了个笑容:“有个紧急会议,我刚回来睡下,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你刚才说──有事情需要我帮忙?”
林南沈默了片刻,然後才开口说:“嗯……我回了拉萨科夫市的老家,这边有个弟弟叫顾羽,他遇到了些麻烦,而且跟军部有些关系。”
“嗯。”萧默专注地听著林南简洁地描述著事情的经过,手里握了只白金钢笔,在旁的便签簿上快速地记著关键词。
林南、末日颂歌、研究所科甲走私、拉萨科夫市、顾羽。
“大致上就是这样。”林南想了下,确定没有别的遗漏讯息才轻声说:“所以可能需要你帮忙跟那边打个招呼,因为这件事必经是由军部出面来起诉,你从内部撤诉放人会比较快点。”
林南顿了顿,看著萧默低垂著的优雅轮廓,那边似乎是在想什麽想得出神,半天都没有说什麽,於是林南只好试探著继续道:“会……为难吗?”
“唔,不会。”
萧默仿佛忽然从思索中惊醒了过来,歉意地摇了摇头,琥珀色的瞳仁在灯火下闪烁著丝复杂的光芒,他温和地笑著说:“当然不会。我等下会跟那边联系下,但是相关部门出文件可能要明早开始工作以後。”
“好的。”
林南点了点头,还没来得及道谢,那边萧默已经笑了笑说:“那麽就先聊到这里,我等下很快给你消息。嗯还有,之前还没来得及说──祝你假期玩得开心。”
简短的对话就这样结束,似乎有些微微的仓促。
不过林南显然不是善於把握这种微妙情绪的人,他看著渐渐黯淡下去的视讯屏幕,想了想,也只是发了个“谢谢”两个字过去。
而这个时候,刚刚挂断视讯的萧默正兀自出神地看著便签簿,最後的那个名字顾羽被他画了个圈,然後连到了林南这个名字的下面,标上了弟弟两个字。
萧默无声地握著白金钢笔,就这麽看著那简简单单的两个字。
过了良久良久,他终於疲倦而忧郁地阖起了那双深邃的眼眸。
真的是种很奇怪的感觉。
仿佛跟林南接触的越久,他就越是频繁地、无以复加地回想起那个他甚至来不及见上最後面的瘦弱弟弟。
看似很不同的两个人,却好像总是有著千丝万缕、微妙的联系。
萧默感觉自己好像是无声无息地跌落进深渊般的海面,耳畔是阵阵流动著的水声。
──是被那些记忆包围著的感觉。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那张便签簿子上,不知何时已经端端正正地写上了个崭新的名字──萧南。
跟他如出辙的姓氏。
他的弟弟。
对於待在警局的顾羽来说,这是段难熬的时间。
非常、非常难熬。
大腿上那道伤口虽然看似鲜血淋漓的,其实也只不过是因为子弹在很近的距离划过,所以被气流给割到才弄出来的狭长伤口。
警察的人显然是在他昏迷的时候带他去处理过伤口,现在大腿那边已经做好了止血、处理好了伤口,也就再也没那麽痛了。
所以……本来嘛、从常理上来讲,既然把伤口都处理好了,顾羽自然也就该安分点好好在监察室里面呆著。
可是让当值的警卫郁闷的是,这个头红发的少年虽然看起来并不像那种想要惹事的样子,可是偏偏就是有个怪癖──频繁地问时间。
是真的频繁。
不是两个小时问,是十五分锺、二十分锺!
警卫脾气倒不差,也能理解在监察室里什麽都没有、而且视讯手表什麽的所有随身物品都会被锁在外面,有点紧张是正常的。
可是当顾羽在短短五个小时内,已经按铃问了13次时间之後,警卫终於忍不住从小小的透气窗里对顾羽开口了。
“嘿,小家夥──时间过得很慢是不是?”
警卫无聊地打了个哈欠,眼神里闪过丝戏谑:“相信我,对於正在值班的我来说,也是样难熬的。不如你静下心来好好思考下人生的意义?这样我们都可以放松放松嘛,你说是不是?”
顾羽虽然能听得出来对方没什麽恶意,可是在这种时刻,他却根本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心底满溢的惊慌和焦虑。
他又等了会儿,那个警卫却好像也没有要告诉他时间的意思。
於是他直了身子,有些踉跄地又从门口走回了监察室里面的铁床上坐好,有些怕冷似地把身子蜷缩成了起来。
警卫从小小的透视窗,看著少年把自己缩成了小团坐在角落,还在成长中的身躯虽然修长却又略显纤细,尤其是那白皙的脖颈和手腕,在有些阴暗的监察室中,搭配著乱蓬蓬的红头发,有点可笑又有点可怜。
像是个受伤了的小动物似的……不会偷偷哭了吧?
可他也没做什麽啊?
──警卫同志费解又无奈地摸了摸鼻子,曲起手指又敲了敲门板,然後高声说:“好吧好吧,现在是上午11点37分,距离刚才你来问的时候又过了十七分锺,很美好对吧。”
……
也就是这会儿年轻的警卫同志正跟顾羽边聊著,边考虑著等会儿午休吃什麽的时候。
警局最外面的接待处人员正在仔细地看著那张面前的高大青年递过来的──从军部高层直接下达的文件。
没有问题、的确是从军部出来的、盖过章的文件。
工作人员又负责地在光脑里查询了遍那刚刚发送过来的、模样的电子本。
然後,他终於神色复杂地抬起头:“所以,你是来……”
“接我弟弟。”
青年的声线冷漠而平板,很简洁地吐出了四个字。
军校支线剧情1──林南返家11
那麽,根据值班小警察的手表来看,那个头蓬松红发的白皙少年是在11点59分的时候被拎出去的。
少年走的时候特别的麻利,简直看不出来大腿像是受了伤,小警察在後面看了会儿,直到少年拎著皱巴巴的西装兴冲冲地跑出了监察区的门,他才有些意犹未尽地摸了摸鼻子──这下小朋友走了,没人问时间,值班还真是有些无聊啊。
再回到林南那边,外面等著顾羽出来的时候,林南给萧默和慕容非分别发了短讯,说是事情解决了。
还没收到回复,就见到往里开的那扇门被猛地拉了开来,个手里拎著黑西装,只穿著闪耀的银色背心的瘦长身影迅速地钻了出来,後面跟著个表情有些无奈的工作人员。
顾羽显然是走得有些急,白皙的面孔微微泛起了点红,酒红色的短发虽然因为没有打理的缘故搞得乱糟糟的,可却也带著点儿毛茸茸的感觉。
林南从座位上了起来,双手插在口袋里,脸上也没有什麽表情。
顾羽可能之前急著出来的时候也没想,这时候忽然就看到了林南,时之间居然有些呆愣,局促地在原地也不知要说什麽。
当然林南也不会有什麽想要语言交流的意愿,他随手拍了拍顾羽的肩膀,就想要带著顾羽往外走了。
工作人员急忙上前了步,扬了扬手里的文件:“请等下,走前得签个名。”
说著,把文件和笔递给了林南,补充了句:“签在监护人那儿就行了。”
监护人这个词让顾羽愣了下,但是还是趴在柜台那里,看著林南签下名字的时候,终於小声问了句:“那、那……louis呢?我的个朋友。”
“会放人的。”林南把文件递给工作人员,说:“只是要等他家来人接他──走吧。”
“……噢。”
顾羽听了就不再话了,乖乖地跟在林南的身後,走出了警局。
正午,十二点。
刚走出警局的门口,灿烂的阳光下子就照耀在了两个人的身上,那暖烘烘的、仿佛把整个人包裹著的温度,让顾羽下子有种再世为人般的错觉。
他跟在林南大约两步後的距离,青年只是穿著简单的t恤、休闲长裤,可走路的姿势却隐隐蕴含著种笔挺的感觉。
那种军人般的、精神而有力的步伐,让他即使只是在那儿拦车,都带著和其他人截然不同的气质。
顾羽就这样在後面,看著阳光照在身前形成了圈圈温暖的光斑,看著两人之间不到米的距离。
也说不清是怎样的感觉。
从昨天开始,他的心情仿佛就像是在坐著过山车,前刻跌入谷底,下刻就直入云霄。
而直到这瞬间、这秒,仿佛才有了种──脚踏实地般的感觉。
过去的,就过去吧。
那些抛弃那些伤心那些绝望和痛苦……
通通都忘记吧。
因为,面前依旧有灿烂阳光。
因为……他可以这样、就这样跟随著那个人走下去。
──他会是安全的。
两个人到家的时候,也不过才十二点半左右。
林邵天正在忙碌地边招待著店里的客人、边往锅里下面,围著围裙的瘦削男人脸上滴下了两滴汗珠,很有点儿忙得不可开交的样子。
林南没有说什麽,直接走了过去开始帮忙打起了下手。
顾羽看著派热火朝天的店面,也不由微微愣了下。
这个时候,再次回想起昨晚那些事情,甚至觉得已经过了好久,记忆都仿佛有些遥远。
而其实,从他离开林家、到跟皇太子碰头、再到长青府事件、再到被警察带回去,这系列的事情也只不过发生在不到天的时间里。
那是种……切都尘埃落定的踏实感觉。
顾羽低头看了看自己有点脏兮兮的样子,却情不自禁微微笑了下。
……
寂静晚上,林家面铺已经停业了。
外面的店面里,林邵天和林南面对面坐著,林邵天的脸色有些苍白,神情却是疲倦的。
过了良久良久,瘦削、看起来有些软弱的男人终於还是选择把头埋在了双臂间,轻轻地说:“那、那就听你的吧……”
林南看著那久久缩在双臂里,不肯抬起头的可怜身影,犹豫著,把手掌放在那微微发颤的肩膀上。
即使已经是个成年男子,可肩膀却依旧显得有些略略纤细、窄小。
这样看起来,的确并非那种很有担当的样子。
可林南知道这个总是瑟缩著的年迈男人,有著麽坚强和善良到有些犯傻的个性。
林邵天埋著头,伸出手握住了林南的手掌,过了许久却都没有开口。
其实他也知道,林南的建议是最合理的。
他就这麽两个孩子,个林南个顾羽。
林南在瓦瑞尔上学,顾羽如果能在佛洛达市的高级中学上学当然好。
那麽,搬到那个繁华庞大的都市,住在自己儿子准备好的房子里,又有什麽不好呢?
林邵天自己也不知道。
他只是知道,原来真的已经到了这麽样的天──
他不再能理解林南的生活、不再能去帮助自己唯的儿子、不再是许年前那个曾经好像是顶天立地的依靠。
“而且,”林南就这样扶著林邵天的肩膀,忽然语声低沈地继续开口道:“过两天,等顾羽腿上的伤口好了,我有件事情要做──再之後,你们留在拉萨科夫,我不太放心。”
林邵天猛地抬头,神情有些怔愣住,眼里缓缓地浮起了担忧的神色,小声问:“你、有……有什麽事要做?是不是很危险?”
林南微微眯起眼,那双漆黑的眸子在那刹那很快地闪过了抹冷酷而暴戾的光芒。
那样冷厉的可怕眼神,简直让林邵天觉得有点胆颤,让他……甚至有点不敢继续追问下去。
“没有危险。”林南的语速很缓慢,带著他独有的不容置疑的漠然。
林邵天不知要说些什麽,只能就这样怔怔地望著就在自己对面的黑眼青年。
是了。
这天来得是这样的快、这样的突然。
在他还恍然的时候,林南就已经在不知道的地方长成了棵参天的大树,他也再也不能为这个孩子遮风挡雨了……
这样的感觉,让林邵天心里疼得仿佛长了根固执的刺。
“我们聊聊。”
走进屋里的林南拎过门旁的木椅放在顾羽的床边,面色平静地坐了下来。
正坐在床上脱了长裤给大腿外侧伤口上药的顾羽,表情下子有些尴尬,也不知道是不是要先提起裤子,最终只能往里缩了缩,点头说:“那、那……聊什麽?”
林南用眼神示意顾羽继续上药,然後开口:“那天晚上的事情,你再简单说遍。”
顾羽有些发愣,想了想才忽然提出了个问题:“皇太子……他现在怎麽样?”
“他和neo都被抓了起来,捞不出去了。”林南简洁地说:“走私军用机甲,这等於就是直接跟军部对抗。皇太子,包括他家的势力这次都栽了。”
“果然是这样。”顾羽表情有些嘲讽,他低头看著自己腿上那依旧有些狰狞的伤口,喃喃地说:“青爷和豹哥是联手摆了皇太子道,皇太子还以为能信得过豹哥,其实人家只不过是耍他玩。”
“我、louis还有大小明的几条命……豹哥他,他根本就是拿我们取得皇太子的信任,要麽在交火里挂了,要麽顺手往警局里送。到时候罪名定了,我们弄了个走私军火的罪名,辈子就炮灰在大牢里了,正好也省得人口杂。”顾羽说著说著,白皙的面孔却越发因为苦涩和愤恨而纠结了起来:“也是啊……之前,之前我跟豹哥说这次行动之後就要退出,却没想到竟然会那麽顺利,现在想想真是可笑……他根本没打算让我回来,还谈什麽退出不退出?”
“我、我很蠢是吧……”顾羽颓然地把背脊无力地靠在墙壁上,双漆黑的眼睛都无神了起来,他扯开嘴角露出个空洞的笑容,喃喃地说:“那麽想当然地……以为切都能顺利地走下去,其实只不过是人家早就定下来的、要牺牲掉的卒子。”
“豹哥跟青爷联手要干掉皇太子,你和louis他们是炮灰。”林南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在确认著什麽:“你是……豹哥的手下。”
顾羽有些茫然地点点头,显然不太明白林南的用意是什麽。
“青爷跟皇太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