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里那些事 作者:守口如瓶123

    年偏房，今朝正室,扬眉吐气随心欲。今儿拆，明儿补。清除前任显威势，费时费财又费力。拆，为了利；建，为了利！

    ——山坡羊 砸了再建

    “孔老师，你找几个学生，殷校长明天叫把前面两个花坛上的瓷板砸下来，别忘了布置学生带好工具。比如锤子、铁锨、提篮等等。呃！”

    上完课，刚到办公室，后勤副校长朴士农， 舌头有点生硬地对孔效先传达干活的任务。为了强调zhè gè 任务的权威性，老奸巨猾的朴校长gù yì 把“殷校长”三个字放在舌尖上咬得特别清楚。

    “花坛，哪个花坛？”孔效先满脑子正想着上课的事，冷不丁地被当头问，根本没听清楚。

    “哦，jiù shì 学校最前面的两个大花坛呐。jiù shì 栽着大松树的那两个。刚才殷校长叫找人把上面的瓷板砸去。校长室商议后，觉得你工作比较认真，就把zhè gè 活交给你们班了。”看到孔效先没转过向来，朴士农只好把任务又具体地重复了遍。

    “噢——，我明白了。嗳，好好的，砸它干什么？要再建好的？”孔效先第感觉是有些茫然：好好的，干嘛砸了？

    “谁知道呢？反正殷校长叫定砸去！嗨，领导叫咋干就咋干呗！管那么干吗？”朴士农不知是原本就没大弄明白校长的意图，还是觉得孔效先问得太了，显得有些不大耐烦。

    “哦，是。是，是！领导叫砸咱就砸。领导叫砸什么咱就砸什么？”孔效先听到又是让自己干这样的“孙活”，气就不打处来。gù yì 拉着长腔笑hā hā地答应道。

    “唉，不是刚刚贴好的瓷板吗？才几天啊，就又要砸去?弄不懂，弄不懂啊！”孔效先边想着如何布置学生拿工具，边轻轻地摇着头自言自语道。

    “领导叫干，就得干啊!不干，领导又得给穿小鞋。这两年，殷建光天天朝自己歪鼻子斜拉眼的，心想找茬。可没少朝自己弄样啊。这也jiù shì 领导叫干什么自己就干什么，从来都是小心谨慎，没出什么差错，殷建光见自己没有野心，也就对自己绝望了，不再盼着自己给他送礼了。总得有人出力啊！这回，殷建光从偏方熬到正位了，自己得小心啦!”孔效先回想着自己工作两年来，殷建光对自己总是副冷冰冰的态度。常常不怀好意地冷笑，心里不由地有些发毛。

    “唉，俗话说，伴君如伴虎。说不定。哪天领导不gāo xìng，就要对自己下手啦！”

    第二天，孔效先特意在体育课上。挑选了几个平时不爱学习，只爱干活的低差生。专门来砸花坛上的瓷板。

    “这帮小崽子，家长辛辛苦苦地赚钱。送他们来上学。可是，他们却似乎和学习是天敌，从骨子里就不爱学习。宁可天天干活，也不爱在教室里呆刻。嗨，这样也好，碰到这样的事，这些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崽子们正好派上用场。你还真别说，没有他们，还真是不得劲呢？我操，看来zhè gè 世界上，什么人都需要啊！土坷垃别看到处都是，还能用来擦腚呢！”

    看着孩子们拿着锤子，扛着铁锨，背着提篮，兴高采烈地“杀”向花坛，就跟打了喝了血酒上战场的“敢死队”样亢奋，孔效先不由地在心里暗笑。

    “奶奶的，这伙子兔崽子，来上学真是可惜了，应该去工地打工！”

    到了花坛跟前，孔效先不由地又仔细看了看花坛。可能是因为这是花坛的最后时刻，孔效先今天特意看了两眼。这就像是个死刑犯即将被枪决样，人们免不了以种垂吊的同情心态审视番，感慨番，虽然，zhè gè 死刑犯跟自己并无guān xì 。悲天悯人，人之常情嘛！

    “拆它干吗？挺好的啊!”在即将下手的这刻，孔效先心里还在犯着嘀咕。“唉，真不忍心下手啊！”

    孔效先知道，zhè gè 花坛暑假前刚刚装饰好。坛内两棵大塔松，枝繁叶茂，根深蒂固。据说已有二十年的历史，还是老校长执政期间，亲自主持栽种的。至今，学校里的老教师们谈起这两棵树，眼角眉梢，还透着股浓浓的自豪感呢！

    暑假前，“计算机”孟得财校长，不知咋的，突发奇想，让人把花坛周围都贴上了白色的瓷板，上面用红瓷板镶边。还真别说，这捯饬，比原来风光了！反正，孔效先觉得不错！人靠衣服，马靠鞍嘛!花坛年未修饰，打扮打扮，好看了不少！

    记得，当时还有不少老师对此颇有微词。

    “妈的，临走了，实在没地方‘埋’钱了，连花坛也不放过！”

    “嘿，贴点瓷板，能弄几个钱？这小子，可真是分厘都打眼去了。”

    “嗨，这叫不捞白不捞，再不捞就没机会啦！”

    谁承想，瓷板刚贴上不到两个月，水泥还没老好呢！领导换，就又要拆除了。

    “唉，个小小的花坛，也逃不过王朝的兴亡盛衰，政权的迭代谢啊!没bàn fǎ ，”孔效先对着花坛思忖再三，咬咬牙，下达了命令，“砸——”

    “砸啊哦，砸啊哦——”几个捣蛋鬼早就憋足了劲，听到命令，嗷嗷叫着就扑上去了。就像几只饿狼疯狂地扑向只幼小的羔羊。

    “叮叮当，叮叮当。”孔效先眼睁睁地看着洁白无瑕的瓷板被铁锤残忍地敲成了碎片，面目全非，惨不忍睹！

    不到节课的时间，几个如狼似虎的中学生就把两个花坛的瓷板全都敲下来了。

    “呵，看这劲头，给座大楼，这帮兔崽子也能给拆喽！”

    可怜的是，花坛周围全都是支离破碎的瓷板，宛如“大扫荡”后的被“烧光，杀光，抢光”的村庄。孔效先看着zhè gè 场面，心里不知怎的，很不是滋味。

    “完事喽——”这几个中学生擦了擦满脸的汗水，边挥舞着锤子铁锨，得意地欢呼着。

    “奶奶的，这还是干什么么光彩的事吗，值得这样忘乎所以？”

    的确，孔效先觉得自己今天好像真是干了件不大光彩的事！怎么看，自己都有点像烧杀抢掠打家劫舍的强盗！最起码，也是助纣为虐，帮狗吃屎的帮凶！不管怎么说，zhè gè 花坛的“早夭”，自己摆脱不了干系。

    “唉——”孔效先最后看了看面目全非的花坛，摇摇头，叹了口气，心情复杂地走开了。

    第二天，当孔效先上厕所，途径花坛旁边的小路时，禁不住又朝花坛那边瞅了瞅。让他大吃惊的是，有几个泥瓦匠正在收拾花坛周围的碎渣。旁边已经和好了滩水泥，附近还有几箱瓷板。

    “哎呀，又开始装饰了！这么快!”新领导的动作如此迅速，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哪！

    “哎，朴校长，这回弄什么样的？”看到朴士农正在旁边指手划脚，咋咋呼呼地指挥着泥瓦匠干活，孔效先好奇地问道。

    “什么？弄什么样的！呃，还弄那样的！殷校长特意强调的！”朴士农又gù yì 把“殷校长”三个字咬得特别清楚。

    “啊——什么？还弄那样的？”孔效先这回是目瞪口呆了。

    “啊，jiù shì 啊！殷校长说的！点不准走样！”朴士农又加重语气强调了遍，就把孔效先扔在边，忙着指挥泥瓦匠干活去了。

    “我的天哪！还弄那样的！那昨天还砸掉干什么？这不是扯吗？”孔效先头雾水，怎么也弄不明白！

    “我操，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还是头回听说，有这么瞎折腾的呢？”

    “妈的，这叫什么事啊！这不是闲着没事扯蛋玩吗？嗯，扯蛋，扯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