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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弥撒 作者:wingying
袋。
那是柏金公爵的长子,塞勒斯汀伯爵第次在正式的场合觐见国王。他已经成年,容貌比他父亲年轻的时候加俊美?逼人,他的身上仿佛汇聚了历代所有个柏金公爵的优点,同样也包括了缺点——如果冷漠和骄傲算是短处的话。
老奥纳亲自为他戴上象征身份的冠冕,系上金环,他看起来比他的父亲加地威势不凡。
“很适合您,阁下。”老奥纳微笑地看着镜中的倒影。
黑发青年同样看着镜中的映像,微笑地点点脑袋:“很好看,大人。”
塞勒斯汀戴上了白手套,他在转过身离开几步之后,又下意识地回过眼,凝望着某处。
这似乎成了他的习惯。
“请前去吧,阁下。”老公爵的仆人小声地提醒道。
黑发青年缓慢地跟上他,在走上马车之前,由远而近的马蹄声传来。
那是个耀眼帅气的金发少年,他扬着下颚,在瞧见兄长的装束时溢出声嗤笑。
“你感到得意么?异教?徒。”
塞勒斯汀回过头,他向来很晓得如何漠视他同父异母的兄弟,但是在他跃上马车之前,安格?柏金再次出口道:“议会的人会持续弹?劾父亲,你会给他带来麻烦,不详的家伙。”
“塞勒斯汀,你听说了么?那些该死的家伙被捆在木架上烧成黑炭,你总有天会和他们样!”
“安格大人。”那忠诚的老仆人从阶梯上提着裙子走下,她划了划十字,仰头看着坐在马上的少年,扬声说:“上帝自会判断忠诚和狡诈的人。”她看向她敬重疼爱的阁下,微颤说道:“塞勒斯汀大人是您的兄长、也将会柏金府邸未来的主人、受人尊重的大国公……安格大人,请慎言。”
艾维斯摩尔看着金发少年因愠怒而颤?抖的手,拧了拧眉头,挑?起眉毛:“噢。”
下刻,果真如他预料的样,少年高高地举起了马鞭。
黑发青年轻?松地抬起手想抓?住那即将挥下的鞭?子,但是在眼睁睁地瞧见它穿过手掌的时候,他骤然想起自己不过是个幽?灵般的看客。
艾维斯摩尔连忙回过头,在这时候,安格的马忽然震了震,他赶紧拉住了缰绳。
“管?制你的言行。”银发男人夺去了少年手里的马鞭,将它扔给了奴仆,“我拥有权力限?制你的活动范围。”
安格脸色难看地低声应道:“……那我会告诉父亲。”
塞勒斯汀回过身,坐进马车。
“我会告诉父亲,你说了什么无礼的话!塞勒斯汀!”金发少年嘶声地吼着。
黑发青年在马车内和银发男人对坐着。
“他是个大烂人……”艾维斯摩尔轻喃。
他慢慢地往前靠,将头轻轻地抵在男人的肩上。
“令人失望,大人。”
◆◇◆
啪!
清脆的巴掌声从虚掩的房内传出。
艾维斯摩尔待在门外,他并没有等待很久,那俊美的银发男人拉开了门,快步地从里头走出,脸色平静地越过了他。
艾维斯摩尔大步地跟了上去,他不断地在后头轻声说:“大人,不要在意,他们不理解你。”
“你没有错,那老家伙只是在找借口,他在帮那个混小子出气——你的政?见是正确的,虽然我不是很明白,不过我相信你,我对你充满自信。”
“塞勒——”
男人在踏进卧房之前,顿然止住脚步。他慢慢地回过头,注视着身后那无人的阴暗走廊。
“……斯汀大人。”艾维斯摩尔呆愣地接着道。他依旧不太习惯男人陡然回头注视着他的目光,尽管他很清楚他的大人不可能瞧见他。
老公爵的那巴掌用了十足的力道,男人的嘴角有些刮痕。但是这并没有让他看起来狼狈可笑,这个词仿佛永远不可能应用在他的身上。他从来不会和他的父亲争吵,良好的修养从来不会允许他这么做。
但是,此刻,塞勒斯汀对着眼前冰冷的空气低声道:“不要进来。”
在青年反应过来之前,他砰地带上门。
“……”
艾维斯摩尔呆着,直到个拿着托盘的女仆进入视线。他拐了个弯挡住女仆的去路,但是她就和之前的那些人样,完全没瞧见他地穿越过他的身躯,并且对此毫无感觉。
艾维斯摩尔默默地回头,他看见女仆敲了敲门,然后走进卧房。
“他发现了?”青年喃喃自语:“没有人能瞧见我……这不可能,也许是我听错了,或者出了点问题……?”
艾维斯摩尔在走廊静来回踱步了阵子,接着在听见声响的时候,迅速地回过脑袋。
那涨红着脸的女仆还来不及拉好她的裙子,就跌跌撞撞地从卧房里徒步跑出,在她越过身边的时候,艾维斯摩尔清楚地瞧见那微坦露的圆?润胸?脯上,有着无法言喻的暧昧痕迹。
没有什么事能比这样能让这活了近半世纪的老小子短暂地丧失理智。
艾维斯摩尔铁青着脸穿过了门,他浑然忘了自己什么也没法干,而且毫无立场。但是在他踏进房门的时候,眼前的画面使他暂时遗忘那些。
银发男人半卧在那张凌?乱的床?上,他的手边是翻倒的酒杯,柔?软的银色发?丝垂落着,他的手背掩住了双眼,但是这无法掩盖他的烦躁和失落。青年时期的塞勒斯汀?柏金,也曾经感到茫然、无助,或是 愤?恨。
『我远没有你所想的完美,艾维斯摩尔。』
『我并不愿意告诉你存在于我内心丑陋的面……我害怕失去你,每时每刻。』
『艾维斯摩尔,我希望你能依赖我,尽管我有很的不足,但是我会尽我的能力满足你所追求的切……相信我,请相信我。』
塞勒斯汀慢慢地将遮挡住实现的手移开,他抬眼凝视着前方,轻缓地说:“你在这里,对么?”
“……”
“我能感觉到。”他缓慢地坐起,环顾着四周:“你的视线,我能感受到,我确定这不是我的错觉。”
“……”
“纵然我没办法看见你,但是我知道你存在。”男人侧身拿起了酒杯,他往里头重新添满了酒。但是他豁然顿住,他似乎感觉到阵冰冷的风拂过他的手。
他慢慢地搁下了酒杯,轻声问:“你现在,在我面前么?”
黑发青年在他眼前缓缓地蹲□,他偏着头仰望着他,小声应道:“是的……我在这里,大人。”
男人沉默着,他没有听见任何回应。
这使他眼里的眸光逐渐暗淡,他仿若自嘲地轻笑声,慢慢地摇了摇头,仰头将杯中的酒饮而尽。
青年看着他,轻声说:“你应该少喝点,大人。宿醉不是件好受的事情。”他耸耸肩,小声补充:“几十年以前的个人经验。”
接着他们都沉默了很久,直到那装满红酒的酒瓶空了为止。
银发男人并没有酩酊大醉,他的酒量不错,不过有时候他不太喜欢自己这个优点。他扔下了酒杯,在那清脆的碎裂声响起时,慢慢地闭上眼。
艾维斯摩尔慢慢地挨近他,伸出手想为他拉上毯子,但是他不具备这个能力。
然而,在这刻,那原本该睡过去的男人猛地出声道:“你还在么?”
艾维斯摩尔回过头,他望向那双如同深海般的蓝眸,但是它们很快地又合了起来。
在那均匀的呼吸声响起的时候,青年缓缓地翻过身,在男人的身侧躺下。他伸出手,轻轻地握住那宽大的手掌。
“我还在……大人。”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梦境不会改变过去,
它只是因为艾尔的意念产生的= =,
可以如此解释。
请勿在里头追究任何科学或是伪?科?学理论tvt
咱把名字改成原来的了,比较符合=v=
血色弥撒 番外二 a?vel simoul in the wonderland(中2)
有什么正在转变,尽管难以察觉,不过确实存在。
艾维斯摩尔依旧紧跟在年轻的塞勒斯汀伯爵的身旁,但是时常不小心越过他。艾维斯摩尔好奇地回过脑袋,他瞧见那银发男人同样转头瞧着后方。
塞勒斯汀沉默地看着后头。
前方的艾维斯摩尔伸长脖子,好奇地顺着他的目光往后眺望。
塞勒斯汀回过头,继续往前走,但是脚步比以往放慢了些。
艾维斯摩尔顿了会儿,他似乎明白了。他怀着讶异的雀跃,凑到男人?身边,小声地说:“我跟上来了,大人。”
在坐进马车时,塞勒斯汀并没有让车夫急着合上门,他似乎能感受到微风拂过。黑发青年在他对面的位置坐定的时候,他点点头,门轻轻地合上。
马车慢慢地驶出柏金府邸。
“请放心,大人。我不会被门给夹到的。”
艾维斯摩尔在车内侃侃而谈。
银发男人闭着眼,坐?姿端正,随着马车的震动微微摇晃,他并没有听见什么。
“我从来不知道我有这样的本事,费伯伦知道的话会吓坏的,我肯定。”他的手轻轻地穿过椅座,在碰着男人的肩膀时,那双蔚蓝的眼眸睁开来,直直地盯着他。
“噢。”艾维斯摩尔抽回了手,他有些不自在地讪讪说:“抱歉,我——只是示范,我很少这么玩。你知道的,大人,被人穿过的感觉不是很好受,至少我还不能习惯。”
马车停了下来,车夫打开了门。
男人戴上了他的高帽,了起来。但是在跃下车之后,他再次回过头,仿佛是在等待什么。
车夫垂首两手?交握,待到塞勒斯汀阁下转身走远,他才慢慢地斜过眼。
车里确实没有其他人。车夫疑惑地皱了下眉头。
议会的内容繁琐无趣,艾维斯摩尔在先前还对此感到新鲜,但是现在他必须找点其他的事情来做,因为那绝对会让在梦中的青年感到加困倦——研究大国公们圆隆隆的啤酒肚、就近观赏国王的王冠、或是评论议会大臣们的曲卷假发。
身后传来的股视线让青年转过脑袋,他原本正盯着勒沃伯爵引以为傲的胡子,暗叹那奇妙的弧度。在艾维斯摩尔回过头的时候,银发男人两手?交握,眼里似乎有丝朦胧的笑意,并不明显,而且快速地消逝。
“你能看到我么?大人。”
男人跃上了白马,银色的发?丝在阳光下仿佛闪烁着丝丝光芒。黑发青年轻轻地抓着他的马绳,他仰高着头看着塞勒斯汀,又问道:“你其实能看 到我的吧……对么?大人。”
艾维斯摩尔也许想试验什么,他绕到了马匹面前,挡在前头,敞开手晃了晃。
塞勒斯汀眺望着远方,渐渐地露?出微笑。
青年安静了下来,他转过身,顺着男人的目光看去。那是片宽广的青绿草原,温煦的日光使这切看起来为柔和。
塞勒斯汀挥了下马鞭。
艾维斯摩尔转过身,望着那逐渐远去的背影。
这也许是能让他感到轻?松的好法子,但是在未来,他将失去在阳光下的权力,
『大人,你会骑马么?噢,带我去、带我去吧。明天早上好么?我会叫醒你的,大人。』
『好的,孩子。』
『我不太赞成,大人。白天,不,我说早上、清晨——』
『费伯伦,大人已经答应我了。我要把这件事情告诉老奥纳和艾薇儿,我们可以办个小茶会,或者是野餐……』
黑发青年凝视着那穿梭在林间的身影,他默默地低喃:“……他也将失去这切。”
这是堕?入黑?暗的代价。
阵马蹄声传来,艾维斯摩尔回过脑袋,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
安格?柏金勒住了马,他身边还跟着些仕女以及年龄相近的贵公子。他的身边从来不乏追随者,毕竟他与他的兄长比起来,确实为和蔼可亲、善于言辞。这些特质,以及那他耀眼的金发和俊美的容貌,都是独得瑞华特老公爵宠爱的原因。但是除此之外,他无是处。
“塞勒斯汀——”金发少年直呼着兄长的名讳,他向来如此。
银发男人绕过了林子圈,他静默地看着自己的兄弟,掉转马身,往这个方向过来。在其他的贵?族子女面前,保持高度的礼仪和修养是柏金子嗣的责任,他从来不会因为私事而使家族蒙?羞,他肩负着这些重担,并且将它视为生命最重要的部分。
“他对我言听计从。”安格对着旁人小声说道,尤其是女孩们。他们面面相觑,显然是不太相信这样的话。毕竟塞勒斯汀?柏金阁下在议会里有非常大的发言权,他是唯胆敢无视教?会的反叛者,尽管受到许次的弹?劾,但是国王对他表示宽容。
安格?柏金收到了友人质疑的眼神,他拧起眉头,冷声说:“我能证明给你们看。”他压低声音,扫视他们,倨傲地说:“他什么也不是。”
艾维斯摩尔晃晃脑袋,他垂头无奈地捂住了额。
银发男人骑着白马往这里过来,由远而近,在距离年轻的仕女公子几步远的地方俐落地拉住了缰绳。他的马术相当精湛,过去曾经为柏金氏族在皇家赛马场上摘下许次的桂冠。
他对着他们点头致意,这使得那些小伙子和姑娘们纷纷屏息颔首,敬重地唤着:“阁下。”
塞勒斯汀并不想久待,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环顾了周围,像是寻找什么。
在他再次挥起马鞭之前,金发少年唤住了他:“我们换马吧。”他看了前方那眼通体雪白的马匹,说:“把它暂时借给我,几天。”
这是相当无礼的要求,就如同让国王在臣子面前摘下他的冠冕。
塞勒斯汀沉默地看着金发少年,他对此不发表任何的说辞,只是将目光转向其他人:“你们可以参观会儿,除了陛下的行宫,没有个地方能与这里媲美。”
在他越过他们之前,安格?柏金脸色难看地挡住了前路,骑着马凑到了他的身旁,在他耳边放低声量说:“你还没受够教训么?照我的话做,对你有好处……!”
“好好替父亲招待客人,规矩点。”塞勒斯汀扔下了句话,接着便越过了他,就算金发少年用?力抓?住了他的手臂,也被轻易地甩开来。
女孩们开始窃窃私?语,并且轻笑起来。男士们副理所当然地耸了耸肩。这让金发少年瞬间涨红了脸,他凶狠地盯着那逐渐远去的背影,陡然用?力地挥下马鞭,迅速地追了上去。他抽?出了别在腰部的匕?首,想就近越过的时候割伤马腿,好让使他难堪的兄长摔下马。
艾维斯摩尔轻易地看穿了那恶?毒的想法,但是他帮不上什么忙。在安格从后方追上的时候,他即可嘶声喝道:“大人!!”
塞勒斯汀大人——
银发男人陡然回过脑袋,他在那刻灵活地侧过马头,避开了那划过的刀锋,并且高举马鞭,狠狠地在后方的马腿上挥下。这使得少年身下的马匹失去了控?制,高高地仰起前蹄。安格并没有来得及抓紧缰绳,他尖?叫着跌下了马,在草地上滚了数圈。
他吃痛地惨叫声,在挣扎地坐起之前,个巨大的黑影覆盖下来。
安格骤然抬起眼,锐利的剑锋逼?迫他将差点出口的骂语硬生生地吞?入腹中。
“父亲的过分溺爱使你无?所?畏?惧,行为愚蠢。”马背上的男人对着他低声冷语:“你必须谨记我现在的话语,安格?柏金。”
“家族身份上我是你的兄长、在父亲面前我是他的长子、在陛下面前我是塞勒斯汀伯爵,而在未来将不仅如此。”他迅速地收回剑,并且扬起下颚,环视着眼前的切,清晰地说道:“我将是帝?国的护国公,我将统御你目光所及的切,你脚下的任何寸土地,我善战的士兵将为陛下开拓领土,柏金之名将为我所荣耀——”
◆◇◆
敲门 声响了起来。
房内激昂的琴声并没有止住,在黑白琴键之间游转的十指仿佛在宣?泄着内心澎湃的情感。
“阁下、阁下。”奴仆在门外呼唤,老奥纳并不愿意前来,她坚信塞勒斯汀大人并没有犯错。“公爵大人正在传唤您,阁下。”
“这是……公爵的命令,阁下。”奴仆慢慢地开口。
琴声嘎然止住。
在沉寂了会儿之后,琴盖重重掩上的声音猛地响起。
阵脚步声从里头传出,奴仆连忙转身让出走道。但是他并没有等到伯爵阁下,内里传来的上锁声使他顿然怔住。
艾维斯摩尔沉默地看着那在窗前的男人,他轻轻地挪步向前,张?开手,缓慢地从后方环住那高大的身影。他将额头缓缓地抵在男人的肩上,在那银色的发?丝间深深地吸气。
在长久的沉默之后,那低沉的声音打破了宁静。
“我没有做错。”他微微地侧头,像是在自言自语,又仿佛在和人对话。
“在保有家族的荣耀之前,必须学会捍卫自己的尊严。”他看着窗外,轻轻地说:“我做得正确,对么?”
但是他的身边个人影也没有。
黑发青年紧紧地环住了他,倚着他的后背,默默地点头。
他看不见他,然而,他却能感觉到那股柔和的微风。
他慢慢地回过身,看着前方。
“你在这里。”他微微闭了闭眼,轻语:“在我眼前。我看不到你,但是,我听见你的声音。”
艾维斯摩尔抬起眼,他们四目相接。
“在那时候。”他对着青年轻声说:“我听到了你的声音。”
也许是错觉,也许并不是。那是把熟悉的声音。
塞勒斯汀扯了扯束高的领子,他就像是在对待好友,问道:“如何称呼你,先生。”
“或者……女士?”
他轻笑了下,那是年轻的、与年岁相符的笑容,“根据我的判断,你应该是名男士。”他小声地补充:“不会有如此不成体统的女孩,对么?”
“你来自什么地方?”他像是漫不经心地发问:“巴士底的幽?灵?围绕异教?徒的邪?灵……?”
银发男人仰着头,他的目光柔和,“你该出来。”
“让我看看你。”
“也许……我们认识。”
◆◇◆
银发男人在仆人的簇拥下走过阴暗的廊道。
他的发?丝渐长、轮廓越深,清澈的蓝色随着岁月逐渐褪去,只剩下抹深邃的深海色。他的背影高大,双肩宽阔,华贵厚重的服饰就像是他必须担当的责任,沉重、繁琐。
神父为临终的老者默念着悼词,房内是老公爵忠心的奴仆们,他们垂头,双手十指交握。
黑发青年在不远处,他沉默地望着那虚掩的房门。
那枯瘦的手紧紧地抓?住了另只宽大有力的手掌。
“塞勒斯汀……”
老迈的声音响起,那浑浊的双眼注视着前方。银发男人凝视着他的父亲,默默地点头,那蕴含?着情感的呼唤声使他的神情逐渐柔?软。
老公爵看着他的长子,慢慢地开口:“在我将死之前,我将我最重要的两样东西托付给你……”
他闭了闭眼,艰难地抬起另只手,覆住了他们交握的手。
“安格……”老公爵无力地说:“替我看好他……”
塞勒斯汀依旧沉默。
“我央求你,我最骄傲的子嗣……”老公爵吸着气,他迫切需要长子的承诺。
没有人会拒绝父亲临终前的请求。
银发男人轻轻颔首:“我会的,父亲。我承诺。”
老公爵缓慢地点点头,他感到欣慰愉悦。他拉着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