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PSYCPHO-PASS
[综]日行一善 作者:森时
第十九章
最高层的天台是俯瞰城市夜景的最佳位置。
搜刮前者的记忆,椎名陆寻对这位会所的幕后boss——麻见隆的印象停留在捉摸不透和危险难处上面,尽可能地避免和他接触是最好的选择。
但就此刻的见面来看,似乎还远远不止如此,仅仅是身姿笔挺地在那里,存在感就强烈得叫人无法忽略,他再走近点,那人的五官就被细微的光亮勾勒着呈现在他面前。
目光沉敛却算不上凶残,神情甚至可谓是优雅的,他冲自己招手,椎名陆寻细节地注意到他的手指干净且修长,没有任何累赘的配饰。
——总算能理解刚才松本的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了。
因为跟这样的人在起,就连呼吸也会变成件很困难的事。
椎名陆寻立刻换了副表情。
麻见就看到那名新来的男公关努力地挺直了腰向他走来,视线却不知飘忽到了那里,和刚刚在远处第眼见到时相差甚远。
还没走进,椎名陆寻就被边上的手下按倒在地,重重钳制下,挣扎之中的他仅仅能扭动脖子。
“……做什么?!快点放手!”他惊慌地喊道。
麻见叼着跟烟就走了过来,他脚踩在椎名陆寻的腰上,力道不轻令后者立刻痛呼,而麻见却不管不顾地弯腰扯起椎名陆寻的头发,燃着的烟头几乎要灼烧青年的头发。
“最近和警察走得很近的琼恩?”说话时,烟灰已经落到了椎名陆寻发上。
因为头发被拉扯着,椎名陆寻艰难地点了点头:“老板?我哪里……”做错了?
“松本把情况都告诉我了,因为你,给我带来了大麻烦。”
“是来查案警察吗?”他反应很快,“那是因为北川夫人突然被杀害,他才会……!!!”
辩解的话被击胸口重击打断,椎名陆寻也从趴下的姿势改成了跪拜,可他的两只手始终被人禁`锢着、不能自由活动,而肩膀也被人从身后深深压着。
疼痛感从四肢百骸涌起,想来怡然的表情也稍显扭曲。
“咳咳咳——”他弯着腰、止不住地咳嗽,和风声交杂在起。
“松本有告诫过你的吧,但你似乎不太听话。”
咳嗽声总算告段落,椎名陆寻抬头,大声解释:“我按松本先生说的那样做过了!但他们自己找不到凶手就只能次次地来找我寻找所谓的线索!我也很努力地想摆脱他们!可是……”
麻见移开视线,然后椎名陆寻的话再次被打断,随着“啪——”的声想起,他的头就歪到了另边,嘴角渗出的血丝和黑发粘连在起。
“我不想听解释,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就点用都没有、只是在浪费时间罢了。”麻见的眼神冰冷到残酷,那根烟被丢到旁,“而且你不会忘了自己刚刚在那里做过什么吧?”
刚刚在底下,椎名陆寻和那位警官在昏暗的光线下亲密接吻,这当然也逃不出“科技”的监视。
意识到说什么都没有用,青年突然不再挣扎了:“我只是想快点打发他走。”椎名陆寻的声音很轻,听着却格外真诚。
随后麻见毫不犹疑地说:“那不是你该做的。”
——作为男公关,你唯要做的就是取悦客人、为我赚钱,其余都不是你该做的。
没有人再说话,气氛忽然就安静了下来。
当初椎名陆寻被“追杀”到此,因为看到对方同样不干净的色相还有漂亮的脸,这才被这边收留,在这种特殊时期怎么可能没有怀疑呢?但调查后的方资料都显示他的身份没有问题,也因为本身的足够的骄傲自大,才让椎名陆寻成功地留在了这边,成了谋利工具之。
麻见显然不是个好人,他是商人,商人就看中有利可图,所以就连这些浑浊的色相也成了能够被利用的工具。
他们需要个相对自由的环境,于是麻见作为幕后老板就搭建了这么个场所。他把这些人圈养起来,给予他们相对的自由,同时收获定的报酬。
和顾客们开出的高昂价格相比,这小小的自由真是太便宜了。
至于所谓的风险?没有项投资是能够完全规避风险的。
——这是必须经历的,他承担得起。
可旦风险超过了定的指数,甚至可能会威胁到自己的利益时……
麻见忽然抽出旁边手下的手枪,稳稳得抵在椎名陆寻太阳穴上,就用对方那双漂亮干净的有些过分的手,
“你到底是谁?”麻见问。
椎名陆寻毫不怀疑,这时候只要稍微有点回答错误,他就会被对方枪毙在这里。而在这种窒息压抑的氛围下,他却没有半点紧张,就连思索的大脑也比平常运转得为快速细密。
有些人就是这样,越危险就越厉害,他们往往能够绝处逢生,而每次的顺利逃脱后他们甚至能从经历里反思漏洞,让自己变得加无坚不摧。
椎名陆寻第次正式对方麻见的视线,深邃且坚定,而后他回答说。
“椎名陆寻,化名琼恩·克伦威尔,这件会所的男公关,是麻见先生的员工。”
“还不肯说实话吗?”麻见轻笑,微扣动扳机的动静分外清晰,“这位特地派到我这里做卧底的执行官先生,你的任务失败了。”
“我并不知道什么执行官!”黑发青年闭上眼,表情凛然,“我只是麻见先生您的员工!”
冰冷的枪口抵得太阳穴微疼,男人冷漠的声音响起。
“我无法相信。”
说话的同时,扳机被扣下。
椎名陆寻并没有迎来疼痛感,甚至连沉闷的响声都没有,过了片刻,他缓缓地睁开眼,入目见到的依旧是漆黑的夜色。
——他还活着。
那支枪里并没有装载子弹,似乎是……赌赢了。
说完全不紧张那都是骗人的,至此,从得到通知就憋在心头的那口闷气总算得以舒展,禁`锢许久的双手被松开,正软绵绵地垂下。
麻见走到他面前蹲下,视线还是比椎名陆寻高了截,他掐着椎名陆寻的脖子说。
“恭喜你又为自己争取了几天活着的时间。别再让听到你又自作主张地做什么愚蠢的事情。既然我那时能把你保下来,要送你去死也是易如反掌。”随着他说话,手掌点点收拢,“听明白了?”
“是……”
麻见表情漠然,手下却在不断施力:“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椎名陆寻只能品味着窒息、用尽全力回答:“我明白了!”
麻见这才缓缓地收回手,他瞧了眼对方白皙脖颈里出现的印子,边起来边漫不经心地说:“自己把脖子处理下,以后都不要跟那家伙接触,我会让松本留意。”
“是。”
作为取悦顾客的男公关,脸和身体都是非常重要的。
“不过……”他叼过根烟,旁边立刻有人为他点火,椎名陆寻抬头恰好看到迎着点点闪烁的光,男人深邃的眼里流淌着不详的杀意,“今天应该是他的最后次出现。”
对上椎名陆寻的瞬间,麻见扯着嘴角笑了笑,颇有兴趣地观察着后者的表情,只要对方此刻露出些许的不自然,他都可以再次将他杀死。
索性,椎名陆寻并没有做余的表情。
直到椎名陆寻离开,麻见身边的人才问:“先生,就这样放过他了?”
“这样就够了。”麻见正在天台的栏杆边,居高临下地眺望,夜风卷起他西装外套的边角,他声音低沉且悠扬,“不是信任与否的问题,让他知道就算他是警方派来的走狗,我也样可以毫无顾虑地……杀了他。他所依仗的那点后台和正义感,在我眼前什么都不是。”
那人动了动嘴,最后只回了个“是”。
无论是在那个世界,这无疑都是椎名陆寻最凄惨的次。
尽管身体的疼痛比不上他被病魔及纠缠时连续不断的痛楚,精神上的压制也不如面临死亡时的恐惧,但能让他或趴或跪在地上,被人用脚踩、拽头发、以枪指、掐脖子……这种前所未有的狼狈,这是弱肉强食社会的最好展示。
——不过还好,这不是“我”的身体。
壳子坏了也没关系,早就向assistant确认过的,只要不出意外,他就是灵魂不灭的状态。
比起自己,椎名陆寻地在意狡啮的死活。
你已经被划到与我相关的界限内,要是你死了,我又要被白白扣掉许的“寿命”。“蠢”了那么久,就稍微聪明次吧,快点逃啊。
——无论如何,都别死啊,你。
到目前为止切还在计划中,按部就班地终于见到了幕后boss。在吃了番苦头后拿到了些有用的信息,结合他之前所获得的,他终于能对这次的事件做个判断了。
麻见不是好人,他为潜在犯提供遮掩地,甚至在逃避警方追捕时利用他们为自己赚钱,还能对任何妨碍自己生意的人暴力相向,但还没有到十恶不赦的地步——现在的椎名陆寻没有理由也没有能力去杀死他,他的存在和存活都有定的道理,这是自然规则。
而店里的诸位色相浑浊者,他们有着正常人类所具备的切感情,友好或是嫉妒,尽管又是会冷嘲热讽,到说到底并未做过什么偏激的事情。这已经比早川好太了。在椎名陆寻原本的世界,这些人都能拥有正常人的生活,可在这里却要接受漫无目的的治疗。
再反观直被赞叹有加的sibyl——这个所谓先知系统,他制定了维持这个世界运行的秩序,倒显得问题不笑。这个世界确实是按照定规律在运转着,但遗憾地是那不是约定俗成的规则,而是系统创造者的意志,就像椎名陆寻直参与的这个game样,所有的切都是system的意思。
——善非善,恶非恶。
可至今,那些善良又愚昧的市民仍在被苦苦欺骗着。
经过早川那次,明白很事情都分两面的椎名陆寻开始用自己的标准判断善恶,这也是他蛰伏着不愿告诉狡啮情报的原因。
直到今日他把某些真相告诉了狡啮,也并不是他决定屈服,而是因为他发现那个人比起其他还有那么点可取之处,说不定可以说服他成为合作的伙伴,可即便是这样……
‘真是点都不容易啊,assistant。’
椎名陆寻边擦着嘴角的血渍边呼唤assistant。
何止是不容易,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不可能的人物,仅仅是给他个潜在犯又毫无依靠的普通身份,让他纠正这个世界错误的世界观。这已经算是不错的领悟了,要是他没有发现这个陷阱选择依附警署,配合着攻下这间会所……善恶颠倒,他那点可怜的寿命又要被扣光了。
‘不过,算上之前,这已经不是第次了,其实比起协助我,你想我去死的,对吗?’
【player,您为何会产生这种想法?】
‘我只是在很平静地在陈述事实,或许是我说错了。’椎名陆寻勾着嘴角微笑,“第次你仅仅只是想诱惑我,到第二次你就开始有了新的想法,而这次你的意图依旧再明显不过了。”
这次assistant没有直接辩解。
‘我对你是不是太温柔了,assistant?即便早就知道说着‘遵命’甚至称呼我为‘您’的你对我没有半点真实的尊敬,但还是体贴的没有戳穿,并且直打算这样粉饰太平,由system直接创造的你是非常看不起身为人类的‘我’这种渺小的存在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还真是委屈你了,抱歉吶,直让你放下骄傲对我卑躬屈膝地并且还故作不知地接受跪拜……,’
椎名陆寻唇边勾起的弧度深,盛满笑意的眼里却不见星光。
‘那么以后,你也直给我狼狈地跪在我的面前、永生不能起立!’
——这次,椎名陆寻对assistant说话的言辞前所未有的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