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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之道 作者:人生若初
姑娘的模样?”
张氏听便有些奇怪的问道:“娘亲不是跟你说过,玉荷是个好姑娘,说既然已经定了婚约,就没有因为君家有事就悔婚的道理。当初宁肯是绞了头发当姑子也不愿意改嫁他人,这些年下来,她也是没有半句的怨言,只等着你回来,十郎啊,你可不要辜负了人家。”
君长宁心中震惊不已,这个年代,个女人为了自己愿意等到二十出头,需要大的勇气。别说他们那时候只是口头婚约,并无第三家知道,君家也不可能将这件事泄露出去,并不影响顾玉荷嫁人。他并不知道,曾经被他当做妹妹似的姑娘,居然对他有这般深刻的感情。
张氏见他并不说话,脸色却有些阴沉沉的,心中便有了些不好的猜测,也是冷了脸问道:“十郎,你在外头不会是另有了喜欢的姑娘吧。”
说完不等君长宁回答,又说道:“若是你另有喜欢的,也得先娶了玉荷,她为你等了这么年,我们君家绝不能对不起顾家。另外的女子,你要是真的喜欢,就纳做妾侍,玉荷向来娴淑,定然不会反对的。”
君长宁微微愣,便知道张氏误会了,但他心中乱成片,边是燕弘时不时的出现,那份无疾而终的感情。另头又是顾玉荷含羞带怯的样子,那曾经是他定下的妻子,他也想过要好好对待他辈子。
君长宁不说话,张氏心中却加担忧起来,声音也变得有些严厉起来:“十郎,其他的事情母亲都能依你,但唯有这件事不成。玉荷没有半点对不起你,好好的姑娘,等你直等到了现在,如今你可不能做那背信弃义、禽兽不如的事情。”
张氏这话已经十分严厉,君长宁也回过神来,抬头就瞧见张氏带着掩不住担忧的眼神,忽然心中软。如今跟燕弘分离,难道自己还真的要为了他终身不娶不成?以往他可以为了爱情不惜背弃家人,难道现在还要平白无故的让君家失望。
君长宁眼神闪烁,半晌只是说道:“我只是觉得对不起玉荷。”
张氏松了口气,只要儿子不是咬死了要娶他人就行。只是到底是自己肚子里出来的孩子,她心中却有些猜测到,儿子在外头恐怕还真的是有了心上人。这会儿张氏只当做不知,个不知道什么身份的女人罢了,就是长宁惦记着她,将来真的带进家门,她也是有办法帮着玉荷收拾了那人。
想到这里,张氏露出几分笑容,暗暗想着儿子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在外头这么年,就是被哪个小蹄子迷住了也是有可能的。但只要儿子还愿意听自己的,这件事就不到要撕破脸皮的时候。
张氏非常懂得以柔克刚的道理,原本儿子还乐意听话,自己硬是要问个究竟的话反倒是不好。于是便笑着坐了下来,摸了摸儿子的额头,注意到没有了热度,才又说道:“玉荷等了你快七年,你们两个年纪也有些大了,这次你又说只能停留半个月的时间,我便想着趁着这个时候把婚事办了。”
见君长宁似乎要反驳的样子,张氏又说道:“婚礼的物件我这些年直准备着,只要拿出来用就成,正好又有好日子,若是错过这次,你去了长海,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空余,难道还要让玉荷再等你个几年不成。”
张氏最明白君长宁的心软,尤其是对待身边的人,他对顾玉荷原本也是有几分感情在的话,断然不可能悔婚让女人毁了终身,果然听了这话,君长宁只是抿了抿嘴没有开口,张氏心中微微笑,暗道外头那个女人想来也就是仗着容貌罢了,真要论起感情的话,十郎心里头还是他们最重:“你呀只要好好休养身体,外面的事情有娘担着呢,到时候做新郎官可不能病怏怏的。”
君长宁微微闭眼,事到如今,他却是明白,自己绝对不可能做出退婚的事情。如果是年前,他跟燕弘准备在起的时候,两家的婚事并无其他人知道,那么他退亲对顾玉荷的影响也不大。但如今两家已经正式定了亲,顾玉荷都已经二十出头,自己要是退婚的话,她怕是毁了生。
虽然这样想着,但心中却忍不住有些痛苦起来。君长宁蓦地想着,这时候燕弘是否已经跟那位李家小姐成亲了。当初他们相亲相知的时候,何曾想过有日会形同陌路,各自娶妻。君长宁从来不是么优柔寡断的人,渐渐便定下心来。于感情上,他或许会亏欠玉荷辈子,但其他的,他绝不会再对不起那个好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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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虐了吗,没有虐到吧~~若初直是亲妈~
85、梦回
张氏说聘礼什么的都准备好了倒是真不是虚话,这些年她女儿都嫁出去了,唯的儿子又不在身边,家里头只剩下几个看着就觉得糟心的姨娘,又有什么事情能做,无非是偶尔看看戏,大半的心思都牵挂着远在边疆的君长宁,想着儿子要是回来,自己定要把亲事办得妥妥当当让人羡慕的。
所以这些年来,就是新房张氏也已经准备出来,三年前两家订了亲之后,顾家那边也已经来量了地方,准备打造嫁妆,虽然两人的婚期不定,但该准备的事情早就准备好。这会儿虽然时间就定在六天之后,时间上倒是居然没有很赶。
君长宁当年也曾经想过,自己娶妻的时候该是什么模样。但自从跟燕弘在了起,他便明白自己辈子不再可能有那天。如今坐在高头大马上走进顾家,跟自己那几个姐夫般被为难,炽烈的红色几乎要灼伤人的眼睛。
君长宁并不是么悲秋伤春的人,事实上他比谁都理智,有时候甚至觉得,自己的感情跟理智都能割舍开来。所以心中即使有些隐痛,脸上也看不出分毫。既然已经决定娶妻,又何必做出那些惺惺作态,那样只会伤害了的人罢了。
这日君家跟顾家的婚礼,很年后都让宁邑的老百姓念念不忘,张氏像是要把所有的好东西都拿出来,只为了给儿子装门面,这些年君家经商所得不说,就是君长宁自己,在秦关那边也不是无所得的。那头顾氏也只有顾玉荷个女儿,又是千难万难的嫁了出去,嫁妆也是下了大手笔。十里红妆,如果不是有朝廷定下的规格,都能比得上公主了。
男人大概真的是身体跟情感脱离的动物,君长宁直觉得,洞房花烛夜自己或许会有些难受,其实掀开红盖头之后,看着含羞带怯的顾玉荷,女人在盛装之下露出几分新娘子特有的艳丽,君长宁却有几分感动,无论如何,她对自己的这份情谊是真,而自己也绝不会辜负了她。即使不够炙热,鱼水之欢也有几分平淡,但切却变得自然而然起来。
君长宁不过是个月的假期,在宁邑并不能待上许久,般而言,古代家中嫡长子出门做官的话,至少是会把正妻留下服侍父母,但君长宁觉得既然成了亲,就没有短时间再次夫妻相别的道理。君老爷张氏也都盼着能抱上孙子,自然不会强求顾玉荷留下,他们家里头那么的丫头小厮,哪里用得上媳妇儿。
顾玉荷虽然心中觉得有些不对,她自小就是被父亲三从四德的教导出来的,倒是比君长宁加迂腐些。不过她母亲顾氏却不是个死脑筋,连声说让她听丈夫婆婆的话,心中暗想君长宁要是再走几年,自家女儿难道是要继续守活寡,再说了,君长宁成亲前是守住了,成亲之后谁知道会不会开了荤。
到最后,出嫁从夫的顾玉荷自然是包袱款款,跟着君长宁前往长海,而这去确实是难得回家。君长宁毕竟是地的父母官,年里头唯有过年的时候才能得到个长假,平时只能些书信来往罢了。
晃又是三年过去,君长宁在长海却是如鱼得水,他眼光比这个时代原本就了几千年,对于海运的重视程度自然不般。虽然刚来的时候被欺年轻吃了些亏,但君长宁是什么人,要想对付谁的时候,软刀子硬刀子轮流的来,总是能捅到记,再说他也不是赶尽杀绝,不让下头的人拿到任何的好处,有时候甚至是他好我也好的状态,自然也没有人对着硬干。
要开阔海运,海军便变得重要起来,不然的话商人出去走趟,最后白白便宜了那些海盗,那生意还做不做了。长海原本倒是也有海师,只是象征意义些,真要谈到打仗的话却是不行。君长宁来之后第件事便是要加强海师。
三年的时间足以改变许东西,就如现在,君长宁在长海也算是说不二的人物。经历过大大小小的战争之后,气质便变得愈发的沉稳起来,有时候甚至带上了丝锐利,即使没有上阵杀敌,但死在他手下的海盗实在是不少。刚从海关回来,身上的袍子似乎还带着几分潮气,君长宁跳下骏马,自有人会将马匹牵走。
门房早就看到自家老爷归来,连忙殷勤的迎了上来:“老爷回来啦,夫人刚才还差人来问呢。”
君长宁点了点头,将手上的东西递给门房,只是说道:“都是些海货,送去厨房让大家尝尝鲜吧。”
门房听便知道这是老爷准备赏赐给下人的,当下满脸笑容答应下来。虽然海边的海货是比内陆便宜许,但老爷带回来的怎么可能是街上到处能买到的海货。君长宁因为是长海最高的官员,来往的商户哪个不想跟他打好交道,每年收到的各种东西眼花缭乱,最夸张的还有栋个人高的红珊瑚,只是老爷转手就送到了京城。
当然,除去那些精贵的物件,也有些在老爷们看起来不值得什么钱,但对百姓来说却是难得的东西。君长宁向来都是以和为贵,跟大商户们基本都是交好,互利互惠做,当然如果对方过分的话,收拾起来也是毫不手软。跟小商户们却加宽容些,就像今天他带回来带回来的东西就是个小商户送的,他如果不收的话,那位说不定还以为得罪了自己,整天惶惶不可终日。
君长宁并没有直接去后院,而是去卧房那边换了身衣服。古代大户人家的夫妻其实都是分房睡的,正院都是正妻住着,男人自己的房间其实是在书房,当然,也有些男人不需要书房,小妾的房间个天就睡过去了。到了长海之后,君长宁开始倒是没有想到这点,但女人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以顾玉荷的娴淑,自然不可能让他沾染污秽。
换上衣裳,君长宁便没有再耽搁,径直走向了后院,进门便瞧见顾玉荷坐在软榻上,手中拿着张绣帕,旁边围着几个丫鬟,似乎是看在花样子。外头的小丫鬟原本在躲懒,瞧见君长宁进来立刻醒过身来,大声喊道:“老爷回来啦!”
里头的顾玉荷下子抬起头来,果然看见良人走进门来,即使年纪已经不少,君长宁看起来却还是年轻时候的模样,这些年的风霜也无损于他的容貌,反倒是添了几分岁月的韵味。君长宁胡子稀疏,留着也是不好看,所以直以来下巴都是干干净净的,看起来倒是显得加年轻些。
顾玉荷下意识的瞧了眼身边的几个丫头,果然瞧见她们脸颊微红,就是最稳重的萍儿也露出几分羞涩来。顾玉荷看得心中沉,也是明白了当年母亲的担心,夫君长得这般出色,就是他没有那样的心思,丫头们的心思也会渐渐大起来,这几个还是当初母亲千挑万选的,如今还不是个个动了心思。
君长宁笑着坐到榻边上,瞧了瞧他们手中的花样子,倒是摇头说道:“又是新送来的花样子?我瞧着都长得差不,何必费那个心神去挑。”
顾玉荷微微笑,见良人进门之后也并未看那几个丫头眼,心中便有些高兴起来,觉得母亲的担忧是真的,但自己的眼光确实是不错,这三年来,就是自己主动给他纳妾,长宁也都是口回绝的,如今也只有自己人:“在老爷眼里头,估计拿出十年前的花样子看,也是觉得好看的。”
君长宁摸了摸鼻子,对于女人的审美观表示无语,事实上所谓每年的新花样什么的,他真的看不出有什么不同来。当下也就接过丫鬟递过来的毛巾洗了把脸,笑着说道:“看着却是都差不,不过你要是喜欢的话,就都做身,反正也不差那几个钱。”
顾玉荷心中觉得熨帖,这些年内宅的银子都是她在管理,自然知道君家确实是不差钱的,甚至富裕到了她觉得心惊的地步。当年顾家并不是么有钱的人家,顾大人出仕之前,甚至还有些困难的,顾玉荷从小跟着顾氏管家,学的都是开源节流的办法,如今嫁到了君家,却完全不用考虑这些。
君家虽然富贵,但君长宁向来不主张奢侈,虽然吃穿也都用最好的,但在外人看来,这位大人估计已经是清官里头的清官了。顾玉荷自然也不会张扬出去,所以即使知道君长宁是真心,也只是笑着说道:“秋天也就是这么长,做得了都穿不过来。”
君长宁劝了两句,见她真没有这个打算也没有放在心上。又说道:“上次你说喜欢吃螃蟹,今天又有人送了些过来,我瞧着似乎很肥,待会儿让出做些出来,配上菊花酒尝尝鲜吧。”
顾玉荷微微愣,脸上却露出几分犹豫来,君长宁见她似乎并不是十分高兴的样子,便问道:“怎么了?”
顾玉荷犹豫了下,还是开口说道:“我这个月月事已经晚了几天,就想着会不会是……”
君长宁愣便明白过来,说起来也是奇怪,他跟顾玉荷都该是适孕的年龄,身体又都是好的,但三年下来却直都没有消息,有过两次却都是误会,别说张氏君老爷心急,就是顾家那边也是急得不得了,顾玉荷压力越大,这会儿估计也是不敢确定又是次误会,还是真的怀上了。
君长宁倒是其中最不着急的那个,他当然也希望这次的消息是真的,毕竟如果有个孩子的话,不管是顾玉荷还是君家都能安心些。便笑着说道:“先请大夫过来瞧瞧吧,如果不是的话,就当是请个平安脉了。“
顾玉荷这才点了点头,见他副平稳的样子,心中也是有些感动。三年未孕,放到哪里都是说不过去的,张氏虽然还是惦记着她的好,但也有安排个人过来服侍的意思,就是她娘家也是不好说话的,顾氏甚至也有让她提拔个通房上来,到时候去母留子都是可以的。但就是长宁却直说不用,愣是等到了现在。
君长宁却不知道顾玉荷的感动,在他看来,顾玉荷直怀不上,大的原因是她压力越来越大,自己要是真的收了通房,女人还不知道会么伤心。再说他于j□j上也并没有少需求,自然倾向于让顾玉荷放缓心思慢慢来。
等大夫来了之后,顾玉荷却又紧张起来,尤其是那大夫看了左右又看右手的,让她急得额头冒汗,君长宁大概也被影响了些,下意识的问了句:“大夫,夫人怎么样了?”
那老大夫摸了摸胡子,才慢悠悠的说道:“恭喜大人,恭喜夫人,夫人这是有喜了,应该刚足月,所以脉相还不显,但应该是喜脉无遗。”
听这话,屋里头几个丫鬟都纷纷道喜,倒是张氏像是愣了似的,时之间回不过神来,君长宁笑了笑,心中也是有几分开心。这个世界上即将有个拥有自己血脉的孩子,这是种无言的感动。他下意识的又想到燕弘,却又把那人甩了出去,笑着说道:“好好好,谢大夫,萍儿送大夫出去,包双份的诊金。”
萍儿自然是满脸欢喜的送了大夫出去,君长宁对群仆人也不吝啬,每个人赏了个月的月钱,顾玉荷这才回过神来,有些失笑的捂住自己的肚子,那儿现在还是片平坦,却已经给她带来巨大的欢喜:“老爷,我们要有孩子啦。”
君长宁点了点头,又说道:“看来几年是吃不了螃蟹了,不够等你生了孩子,想吃少都有,我这就去给父亲母亲写信,让他们也高兴高兴。你们几个好好照顾夫人,有什么事情尽管来前院找我。”
几个丫鬟自然是答应下来,顾玉荷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也是觉得满心欢喜,想着这次要是能生下儿子的话,她在君家才算是把根扎稳了。如今自己有了身孕,婆婆张氏那边向来也不会再塞人过来。顾玉荷又想到女戒,按道理自己有了身孕,是该安排个通房丫头服侍夫君的,只是夫君贯不喜女色,母亲也说过如果有了身孕,只要夫君不说,自己不用装贤惠。顾玉荷看了眼身边的丫鬟,到底是将这个念头压了下去,她毕竟是女人,即使是个三从四德的女人,对枕边人还是有几分独占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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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马上就要回上京了,不能让他们又是别许年呀~~~
86、永宁年间
这个世界上即将有个跟自己血脉相连的人,君长宁这般想着,心中便有些感动起来,随即而来的又是番感慨,到了外头,他倒是将这件事第个告诉了齐家,说实话,有时候君长宁甚至觉得,齐家是比张氏都要唠叨自己,知道这件事必然是会高兴的。
等到了书房,君长宁提笔写了封家书,他也是知道张氏跟君老爷的担心,君家子嗣向困难,在他之前还有九个姐姐,他跟顾玉荷的年岁都不算小了,在古代早该是几岁孩子的爹娘,但直却没有消息,家里头能不急才怪了。想必如今有了消息,张氏也能放心些。
正写着,齐家却进来通报道:“老爷,王大人来了。”
君长宁微微怔,他在长海刚开始那年实在是不好过,毕竟这里的官员可不是吃素的,但幸好当时这边的海军统领对自己分外的照顾,虽然不到言听计从,但是却有几分重视,后来他才能借力打力,将长海收拢囊中。
只是那时候他却是不知道,这位王统领却是燕弘的人,如果不是去年的件小事,恐怕到现在他也不会发现。这般向,君长宁心中便有些怅然,燕弘对自己还有感情,这是他心中确定的,只是再的感情也该是过去的事情了,君长宁绝对不可能勉强自己再去接受。如今倒是平白受了那个人的照顾。
君长宁很快放下心思,忍不住叹了口气,如今也不该称呼燕弘这两个字了。早在三年前,他离京之后不到三个月的功夫,朝廷便是阵风起云涌,先是皇帝神来笔,将醇亲王世子燕弘定为储君,下子就捅了好几个马蜂窝。再是贤郡王、康郡王联手醇亲王居然想要起兵谋反,甚至将守护皇宫的禁军宰杀了大半。
皇帝既然做了这手,自然不可能毫无准备,在几位郡王都未活过神来的时候,燕弘统领不知何时归来的镇北军,直接用暴力的手段将这次谋反镇压,贤郡王、康郡王连带着两位世子死在战乱之中,醇亲王中箭下马,虽然只是重伤,但辈子都要躺在床上,别说他现在身上还有个谋反的罪名。
倒是敏亲王如既往的不掺和,连带着燕祺都躲在家中,几位郡王的主要目的就是皇帝,倒是并未对他们动手。事后检查倒是只死了几个乱跑出去的仆人罢了。这场战役之中,皇帝大获全胜,但也是元气大伤,如果不是燕弘的军队及时赶到,最后鹿死谁手还不定。
几个储君候选人下子死了大半,燕祺又是烂泥扶不上墙的人物,他自己也没有争夺之心。理所当然的燕弘就成了众人眼中的太子,再说皇帝原本也是属意于他。等战乱平定,皇帝的身体却天不如天,以李阁老为首的官员便开始推举让太子早日登基。
这时候的动作其实无异于逼宫,但皇帝之前自己下旨定了太子,如今这番的场面,他就是想要发作也是有心无力。再看燕弘虽然掌握了生杀大权,但为人并不暴虐,虽然收拾了那几个郡王爷,对燕祺却十分礼遇,向来只要燕祺不要突发奇想的谋反,辈子平平安安是逃不掉的,于是便在半推半就下宣布了退位。
如今回头再看,却觉得恍若梦中。现在已经是永宁三年,燕弘上位之后,百姓只看到新帝励精图治,爱民如子,种种有利的政策点点发布下来。君长宁却能注意到,在盛名之下,醇亲王府消失的无影无踪。首先是两年前先帝终于撑不住去了,燕弘趁机又是梳理了番朝廷,无非是排除异己罢了。
而醇亲王府,醇亲王虽然有谋反的事情在先,但毕竟是新皇的亲身父亲,在情在理新帝都不该直接下手才是。所以开始只是被圈禁起来,躺在床上生不如死的过了两年,才对外号称久病不治去了。个已经过气的谋反王爷,谁也不会放在心上,如果不是因为他有个当今作为皇帝的儿子,恐怕连吊唁都无人会去。
醇亲王死,燕弘却再也没有了顾忌。首先是将醇亲王的位置降了等成了郡王,扔给了自己的庶出弟弟,当然这个庶弟不可能是燕祚,而是向隐形人般,不过是通房小妾所出的醇亲王庶出第二子。这位新任的醇亲王原本在醇亲王府地位低下,就是良妃面前得力的小丫鬟都比他要强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