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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天街 作者:非天夜翔
回来了。”
蓉蓉欣然低呼,郑杰却脸吃醋的表情说:“是撒,就晓得你不是想我。”
林泽哈哈大笑,给了他脚,郑杰劈手把他拖鞋抽走了,林泽马上说:“别闹!”
蓉蓉道:“他离婚了?”
司徒烨的事直没有瞒她,林泽边抢回自己的人字拖躬身套回脚上,边朝蓉蓉说:“但我现在不知道他在哪……”
林泽把认识“弘”的过程说了次,直到今天晚上给司徒打电话的事,郑杰与蓉蓉都沉默地听着,林泽说:“他现在关机了,人也联系不上,不知道在哪,但手机号码归属地是重庆的。”
郑杰担心地说:“是不是残疾了哦。”
林泽道:“残疾了我也会照顾他的,关键是不知道他在哪。”
郑杰说:“去找人帮忙,明天我陪你去,我认识个客户,他老婆在电信上班,让她帮查查看号码所在位置……”
蓉蓉莞尔道:“你还是那么急性子。”
林泽心中动,知道蓉蓉肯定有话想说,遂道:“你觉得呢,蓉蓉。”
蓉蓉想了想,说:“我觉得是我的话,我应该不希望对方……对方用这种办法来找到我吧。”她看了郑杰眼,又说:“当然了,直接找到我我也没话说,但总觉得不太……不太完美?我们女孩子和你们男生的爱情观不样,烨哥是不是这么想的,我就不清楚了。”
林泽手里握着咖啡杯,微微发抖,说:“那我该怎么办?我怕他又跑了。”
蓉蓉说:“不会的吧,浪子回头金不换啊,虽然这么说不太恰当……不过,哎……”
林泽似乎找到了根救命稻草,只是问道:“那按你的意思,我要留意身边,想办法找到他么?”
蓉蓉道:“他的心里,应该是想被你找到的吧?”
蓉蓉询问地看郑杰,郑杰松了松手指节,啪啪作响,笑道:“不、晓、得儿~你这么聪明,你帮阿泽想办法撒。”
蓉蓉横了他眼,林泽道:“我们说,别管他……”
郑杰脸“你们都串通好了欺负我”的表情,蓉蓉凑过来点,说:“他如果想被你找到,潜意识里,应该就会做出些让你找到的事情来吧。”
林泽刹那就明白了,不错,如果司徒烨心里很期望和他在起,那么在言谈里,总会在不经意间留下些线索,因为他自己也期待着林泽会来找他,希望能回来。
“但他为什么不直接给我打电话呢?”林泽说:“在他离开之前我就已经愿意和他在起了。”
蓉蓉笑了笑,说:“不知道呀,他的脾气,可能就是这样吧,我觉得他的性格是个挺矛盾的人,我还挺佩服他的,方面自尊心很强,另方面,又爱得点也不卑微,点也不拖泥带水……有点那种我爱你,但是不关你的事,让我自己慢慢爱就好的感觉。”
林泽嗯了声,缓缓点头,心道你们两兄妹真是老子的救命恩人……想到这里,他又看了郑杰眼,不知道今天他怎么和蓉蓉约在起的,也没跟自己说。
郑杰摸了摸林泽的头,林泽便独自坐着喝咖啡,心里天翻地覆的,想的全是司徒烨。然而司徒烨的事对于郑杰来说根本就不算个事,半在郑杰的心里也是回来了就好,迟早能把人找到的,不着急这样。
郑杰:“出去要好好照顾自己撒。”
蓉蓉:“晓得了,莫要啰嗦,唐僧病又要发作了所。”
郑杰:“你个人吃饭吃恁个丁点,走都走球不动,又喜欢吃辣,哪儿过得惯哦。”
蓉蓉:“我妈要给我邮海椒撒,个人煮饭,不存在。”
郑杰:“东西收拾好没得,过几天我去送你嘛。”
蓉蓉:“算了,我妈看到你都烦,哈哈又要吵架,不晓得你们两个上辈子是不是仇人哦。”
郑杰饶有趣味道:“我姑恁个喜欢你,你妈恁个讨厌我,对我不公平撒。”
蓉蓉没好气道:“哪个喊你长得恁个丑嘛。”
郑杰眼睛突出:“我还丑哦!日哩吗我这样滴算丑,哪个算长得帅哦,你看,北城天街恁个帅锅,你咧桌上坐了两个最帅滴,还有啥子不满意哦格老子滴。”
蓉蓉脸色变:“又说脏话!”
郑杰吐舌头,不敢吭声了,林泽忍不住笑了起来,蓉蓉道:“阿泽这种才叫帅撒,厚。”
郑杰:“屁——”
林泽本来还挺伤感的,被这俩家伙逗得哭笑不得。
林泽:“要出国了?”
蓉蓉点了点头,低头整理腕上的首饰表,小声道:“下周二走。”
林泽:“我去送你吧。”
蓉蓉道:“不用啦,你有空,帮我监督下大笨杰就好。”
林泽:“监督他什么?”
蓉蓉没说话,郑杰扁着嘴,林泽心想监督他勤相亲,广撒网吗,难怪都不吭声了,他想了想,打算调节下气氛,拉着椅子,朝蓉蓉挪了点,说:“喂,蓉蓉,我告诉你个事。”
蓉蓉:“?”
林泽:“前段时间,你知道他做了什么吗?他在家里看我的私藏gv……”
郑杰马上道:“阿泽!你不要说了嘛!”
蓉蓉:“gv是什么?”
林泽:“就是同志看的□,里面有俩男的……”
蓉蓉:“……”
林泽道:“看完以后直接吐了……我哈哈哈哈哈……”
蓉蓉:“哈哈哈哈哈——”
林泽道:“看得他浑身起鸡皮疙瘩……”
郑杰满脸通红,想揍林泽,却又下不了手,蓉蓉伏在桌上顿狂笑,林泽忽然看到她无名指上戴着的那枚白金戒指,还没有摘下来!还是那枚林泽帮郑杰买的戒指!
林泽当即明白了。
林泽说:“他和你分手以后,都没办法再去接受任何人了,说了几次,这辈子的爱只给你个人,宁愿老了和我起过,也不再和别的女孩子结婚了,你是他的初恋,也是……”
郑杰哭丧着脸,起身坐到旁去了。
蓉蓉抿着唇,眼里有泪水在闪烁。
林泽:“……也是他唯爱过的人,世界上除了你,还会有谁会在他负债上百万,没有工作,没有存款,没车没房的时候接受他?出国念完书就回来吧,你看,我把我最好的兄弟交给你了。”
蓉蓉点了点头,眼里噙着泪,长长出了口气。
郑杰背对他们,落寞地看着夜景,华灯初上,全城灯火,犹如场华丽的梦境。
良久,蓉蓉起身,过去踢了下郑杰坐着的椅子,郑杰略抬起头,林泽看到他哭了。
郑杰拿了西装,接过蓉蓉的手袋,起来说:“我送你回去。”
蓉蓉道:“阿泽,我走了,不用送了,拜拜。”
林泽笑道:“拜,放假回国的时候再起出来玩。”
郑杰牵着蓉蓉的手,走进了灯火辉煌的北城天街。
林泽依旧坐在小桌旁,打开免提,按了司徒烨的手机,那边还是关机。
和蓉蓉聊了会,林泽心情舒服了些,但他又忍不住地胡思乱想,万司徒烨想不开轻生怎么办?他现在在做什么?回到出租屋里哭吗?还是在看书?他今天晚上睡得着吗?怎么总是这么倔强?林泽有点想揍他的冲动,揍他个满头包,再把他抱着,亲他。
林泽越想越是心酸,又想到轻生的事,应该不会的……司徒只是敏感了点,不至于做这种事。连回去离婚都没自杀……对了,离婚,他离婚成功了吗?半是失败了,但人能回来就好,这次无论如何不能再吼他了。
只要能哄好他,林泽自己当个二十四孝都没问题。不想做/爱,不做也可以,就这么起生活,好的事啊,怎么司徒总是这么非黑即白的……他到底在想什么?
他想了大堆东西,脑子里几乎要被堵得炸了,翻来覆去地想,翻来覆去地拨号,很想把手机摔出去,又想在这夜空下大喊大叫番。
郑杰回来了,上下打量他。
“狗狗喂了没得。”郑杰问。
林泽:“喂了。”
郑杰:“来我这边睡嘛,聊天,狗狗带过去。”
林泽长叹声,起身和郑杰回家,明天是周末,又是周末了,还好是周末!林泽现在急需把所有的事理清楚。他回家带了狗出来,郑杰还好奇地去看新房客的房间,里面乱七八糟的也没收拾,床上扔着堆内裤,被林泽揪着衣领拖走了。
郑杰:“那个人做啥子的哦。”
林泽耸肩,说:“辞职在家,晚上不知道去哪了,估计泡gay吧吧。”
郑杰牵着狗,两人打车去郑杰南坪的家,林泽到了以后就整个人像条丧尸般躺在沙发上,啊啊啊地大叫了会,郑杰道:“你□咩。”
林泽哈哈笑,去阳台上拿了个纸箱子放平,给阿拉斯加做临时的窝。不知道为什么,来了郑杰的房子里,他反而觉得这地方才是自己的家了。
郑杰去倒了两杯冰苹果汁出来,林泽接过喝了口,说:“酒呢?洋酒来点,这个不够力。”
林泽把抱枕全部放平,郑杰从餐厅高处的隔板上取下瓶轩尼诗,顺手把灯关掉,开了小灯,朦胧的灯光笼罩着客厅角,五六个抱枕叠着,还有个靠上去的时候,整个人就会陷进去的沙发,就像个草垛。
空调开得很舒服,cd机里放着轻柔的音乐,郑杰与林泽人杯加冰的轩尼诗,从两个不同的方向被沙发窝着,脑袋挨在起,非常惬意。
林泽叹了口气,不知道司徒烨现在在哪里……他住的地方定很简陋。
郑杰道:“你啷个办。”
林泽说:“不晓得,先说你,蓉蓉今天说什么了?你们还在联系吗?”
郑杰嗯了声,说:“之前直都有联系,偶尔,她昨天说她不得行了,她没办法失去我的。出国读两年书,回来以后不管家里说啥子,都要和我结婚,我说先上车后补票嘛,先把娃儿生了,我来带,让她去放心出国……遭她骂惨了。”
林泽笑得差点被酒呛着,摸摸郑杰的头,感觉他还是如既往的二。
“她说了让你等她吗?”林泽饶有趣味地问。
“唔。”郑杰自顾自地喝了口酒,看着纸箱里探出个脑袋的狗儿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泽:“她会准时回来吧。”
郑杰说:“不晓得她的哦。”
林泽:“你愿意等吗?”
郑杰:“等撒。”
林泽点了点头,郑杰端着杯子,给阿拉斯加喝了点酒,林泽要阻止他,阿拉斯加闻了闻便光速跑了。
郑杰问:“你呢?”
林泽说:“我不知道……我要疯了,要怎么找人?他直不开机,大海捞针样的……”
郑杰说:“有啥子线索嘛,你不要慌,先想清楚?他有说他在做啥子工作咩?在哪里租房子?”
林泽说:“在做销售。”
郑杰:“销售分很种撒,小店里打工也叫销售,做房地产也叫销售。”
林泽回想起第次见到司徒烨时,他在星巴克里卖咖啡,遂道:“应该是在当店员,就是不知道哪家店。”
郑杰说:“他是不是残疾了。”
林泽没有说话,心里隐隐作痛,太造孽了,早就不该让他回去。郑杰想了想,说:“算了,如果生病或者行动不方便的话,以后补偿他吧。”
林泽说:“得先找到他,现在想这个无济于事,如果他行动不便,就……算了先不想这个,会在哪里当店员呢?”
郑杰说:“还有没有啥子线索。”
林泽:“月薪不高,只有千六。”
郑杰道:“那对了,应该是小店。”
林泽点头,想起件事,说:“平时没什么娱乐,比较少上网,大部分时间都在看书,买的盗书,可能住的地方附近有天桥或者地下隧道,又可能是夜市里卖书的地方。”
郑杰说:“我觉得他有可能是在沙坪坝。”
沙坪坝带确实满足这些条件,但这种可能性还是很,比如说石桥铺,南坪的些地方,甚至渝中区都有可能。不过沙坪坝是可能性最大的。
林泽:“他还会吹陶笛,以前他没有说过会这个乐器,可能是最近才学的,有点生疏……不,郑杰……”
林泽产生了强烈的预感——应该是在磁器口。
磁器口是重庆的个古镇,就在嘉陵江边,古镇里有卖埙,陶笛,纪念品,直是游客爱去的地方。还在林泽念大学的时候,重庆本地人都喜欢朝磁器口走,在江边的船上泡上壶茶,打打麻将。
近几年旅游热,游客越来越,到节假日或者公假,磁器口简直是人山人海,到处都是游客。司徒烨说周末忙得累死,很有可能就是在那里!
有可能的是……他新找的工作,是在个卖陶笛的店里!
“我明天去磁器口看看。”林泽说。
“我明天要加班。”郑杰无奈道。
林泽说:“我自己去就行。”
郑杰的酒杯与林泽轻轻碰,叮的声响。
郑杰说:“祝你成功,加油,阿泽。”
47、第四十六章 ...
翌日上午,林泽睡到快十二点才起来,郑杰已经走了,桌上放着凉了的早餐。
昨晚林泽就睡在外面的地上,抱着那个巨大的可塑性软沙发,屁股撅着睡了晚上,睡醒时浑身酸痛,昨晚他和郑杰喝了整整瓶轩尼诗xo,空酒瓶还扔在旁。
宿醉醒来,头晕眼花,脑子里嗡嗡地响,头疼欲裂。
林泽草草把冷早餐吃下去,拨打司徒烨的电话,还是关机。
林泽打了几个电话安排单位的事,又有电话来了,那边是许辉,约他晚上吃饭,说顺便介绍几个朋友给他认识,别老呆在家里。林泽今天怎么可能有心情吃得下饭?只得约他改天再说。
许辉在电话里说:“你别老呆在家里,出来认识认识新朋友。”
林泽:“我不宅……我是当记者的,怎么可能宅?谢谢,等空了我叫上我朋友,大家起吃饭。”
许辉:“好,你没在家吗?今天看到天然气的表贴在门上。”
林泽:“我周末可能住我发小家,暂时不回去,你有空就先交了,回来我再给你钱。”
许辉挂了电话,林泽换好衣服出门去,今天外面很热,从空调房里出来,正是下午,热浪袭来,林泽下就肠胃翻涌,外加吃了冷早餐,难受得要死,吐了。
他挎着个文件包,在地铁外的垃圾桶吐,吐完抹嘴,买了瓶矿泉水漱口,在烈日下,剑眉紧紧拧着,眼睛眯起,想了会,去坐轻轨。
轻轨倒车,抵达磁器口,这么热的天人还这么,简直不可思议,林泽汗流浃背,t恤被汗水浸得湿透,现出背后的大滩水迹。挨家陶笛店进去看,没有司徒烨。
他拨了几次电话,那边始终关机。
到处都是人,林泽挨家店找,在许风情民俗店中看人——司徒烨也不定在卖陶笛,可能是穿着古色古香的店小二衣服在茶馆里擦桌子,也有可能是手工艺品店里帮工?可能他在太阳下山,人潮散尽时也会出来逛逛,然后买个陶笛,坐在夕阳如火的江边吹会。
肚子里没半点东西,头晕,又直出汗,林泽半点食欲没有,在店铺与街道上走来走去,不停地喝水,足足下午,从古镇门口到江边,没有看到司徒烨。
林泽又打开手机,上面是他以前给司徒烨拍的照。
那时候司徒烨手上打了石膏,林泽帮他支好相机的三脚架,司徒烨在江边,拍对岸碧蓝的天空与个滨江的新楼盘,那位客户非常欣赏司徒烨的作品,点名请他拍个系列图。楼盘的名字也很好听,叫做“春森彼岸”。
司徒烨全神贯注地取景,拍照,林泽却在他身旁动了心,用手机拍下他这副认真的样子,那时正是初春季节,江面望无际,江风吹来,司徒烨躬身凑到相机前,嘴角略翘,侧脸帅得无以伦比。
那时候林泽还说有钱了要买对面的楼盘,什么春森彼岸,北城天街,观山水……这家开发商太会包装了,让司徒烨速度帮他赚点钱,又让司徒烨去报名试镜当演员,说不定能被捧成当红线小生……司徒烨只是笑着点头,说先把你的钱还上再说。
“你见过这个人么?”林泽小声问。
店员看了眼他的手机,摇头,林泽又拿着手机去对面店里问,他知道这会他的脸色定很难看,又热又虚弱,但他根本什么也不想吃,问了小半条街,在路边吃了碗龟苓膏,再接再厉,继续战斗。
“你见过这个人吗?”
“你见过他吗?”
“你好,你见过这个男生么?”
林泽挨家店问,下午四点,既热又累,他可能找错方向了,这么挨家问,感觉自己像个变态,记者证也没带出来,他在喧闹的街道中间了会,郑杰打电话来,问:“怎么样了。”
林泽:“没找到人。”
郑杰:“回来撒,慢慢找,不急。”
林泽打算回去了,他感觉自己有点中暑,头很晕,勉强又买了瓶水喝,在阴凉的地方休息会,打起精神再去询问。
终于,他在家陶笛店里问到了。
“这不是小烨哥么?哇,他年轻的时候好帅。”收银的女孩说。
林泽:“……”
林泽道:“他在这家店里上班吗?”
女孩说:“对呀,你认识他?”
林泽:“他……”
林泽颗心差点就从胸膛里跳出来。他深吸口气,眼前不住发黑,忽然有点不稳的感觉——他知道自己中暑了。
林泽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心跳很快,浑身大汗,那女孩说:“是你朋友吗?”
林泽又喝了点水,知道越是在这种时候,越不能急躁,他想了会,最先开口问的是。
“他身体不太好吗?”林泽说:“听说他最近生了点病。”
“没有啊。”女孩想了想,说:“挺瘦倒是真的,吃得有点少,怎么啦?他不吃猪肉,我都单独给他做饭。”
林泽松了口气,说:“也没有骨折,没有……我是说别的事,没有残废吗?”
女孩哭笑不得道:“发生了什么事?你到底和他是什么关系?”
“呃……”林泽想了想,心里的块大石终于落地,又精神起来。
“我是他的堂哥。”林泽说:“家里让我过来找他的。”
女孩点了点头,林泽又问:“他今天怎么没来上班?”
女孩说:“他今天调休,你打他电话吧。”
林泽说:“关机了,他家住哪,能带我去吗?”
女孩道:“我不知道他家住哪,应该是在磁器口后面吧,下班的时候都是沿着后面那条路走的。”
林泽:“有别的同事知道他住哪吗?”
女孩:“没有,大家都和他不熟,才来上班个月呢。”
林泽:“他调休几天?”
女孩笑着说:“明天就来上班了,他年轻的时候长得真帅啊。”
林泽说:“他现在很老吗?这是三月份的照片。”
女孩:“……”
她接过手机,又认真看了眼,说:“其实,嗯,还是没有太大变化。”
林泽收起手机,知道司徒烨在这家店里,好办了。
他从磁器口出来,半晌无话,脑海里片空白,慢慢地沿着路走,古镇有半在山坡上,临江而据方山水,前面是商业区,后面则是老房子住宅区,还有陪都时期修的防空洞。进入住宅区带,登时静得不闻人声,商业街的喧闹被远远抛在身后。
盛夏午后,许老房子外面贴着出租的纸条,磁器口有许房屋都是文化遗产,不允许安空调,怕负荷过大,烧了电路引起火灾,旦失火,连着烧过去将是片片的。这里的房子也很便宜,单间个月只要四百。
沙坪坝区还保留着不少这样的老城区,它们安静地躲在时代的角落里,仿佛与世隔绝般,仍带着陪都时期的风范。
这是与北城天街与两江新区等地方截然不同的山城角,几个老人在偏僻处打麻将。
时光在这里,像是温柔地停住了它的脚步。
有人提着木匣子与小凳走过,给人修脚掏耳朵,沿街敲着铁块叮叮响卖麻糖的,挑着担子卖凉粉与凉面的……
林泽找到张石桌,在树荫下坐了下来,趴在桌上思索,周围凉风习习。
这次定能找到司徒烨,跑不掉了,说不定他就住在这里,林泽枕着手臂,侧头看路上,个人都没有。
是在磁器口等他,等到明天陶笛店开门他来上班吗?还是先回去?
林泽不太想动,回去也没事做,就在石桌前趴着,见了司徒以后,第句话要跟他说什么?他似乎有很话想说,但到了再重逢时,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说什么好呢?
说司徒,跟我回家么。
说你终于回来了,没事就好……
感觉说什么都不对,他会愿意跟着他走么?他离婚了?事情都解决了吗?在家里受了什么苦?是因为生他的气,所以不回来见面吗?
林泽看了眼表,还有十六个小时才到明天早上八点,他趴在桌上,胸闷,烦躁,热,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手机响,林泽蓦然惊醒,接了电话,那边是许辉。
许辉:“你朋友来找你了,林泽。”
林泽马上道:“让他不要走!在家里等我!我现在就回去!”
许辉:“你等等!喂!他好像误会了……你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