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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骨 作者:明鬼
”
韩雁起乖乖到了章老爷子旁边,章老爷子抓起他的手看了看,又上下打量几眼,满意的点头,道:“好,好,我也算是开了回眼,得幸见艳骨。”
他忽然在身上摸索起来,竟从怀里掏出个木盒,塞到了韩雁起手里,道:“我也不白看,这个送给你做见面礼。”
“谢谢章老爷子。”韩雁起脆生生的答道,手快的把那木盒接着装进自己怀里。
章老爷子愕然半晌,才道:“哈哈,这是宴舟教你的吧?他肯定告诉你:那老头子好东西了去了,给你什么就拿着,千万别客气。对不对呀?”
韩雁起不好意思的道:“对。”
章老爷子道:“我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来,你别急着装,拿出来看看合不合心意。”
韩雁起将木盒又拿出来,打开看,顿时僵住。
章老爷子笑眯眯的道:“怎么样?”
韩雁起苦笑道:“老爷子,这……”
章老爷子道:“这可是好东西啊。”
“我知道……”炼制绝对超过二十年的软玉,握之如羊脂,温腻片,被称为玉中的“他山玉”,然后……炼制出的形状既粗且长……
韩雁起哭笑不得的道:“您送我这个玉势……算什么啊。”
以各种药物浸润共炼的软玉玉势,绝对是当今世上最极品的玉势之。可是,送这东西算是怎么回事啊。
章老爷子笑呵呵的道:“其实吧,我最开始,是想把你介绍给我那个不成器的孙子。不想原来你已经有伴儿了。”
说到这里,章老爷子看了看明盛兰,接着道:“还是个极品艳戈,这我就不好意思献丑了。不过呢,我确实很喜欢你这小子啊,不送点东西怎么行呢。你放心,当捕头不是要四处奔波么,你家这位若是日后忙起来顾不着家,有了软玉玉势,你好他也好啊。”
对啊,好,个人寂寞深闺时,难免春心萌动,这个时候,用极品玉势来解决,就能解决欲/望问题,而不会红杏出墙,导致两人感情出现裂缝……
至于章老爷子怎么知道明盛兰是捕头的,这件事石雁三根本就没瞒着人,甚至是刻意宣扬了下时花楼的靠山,章老爷子知道,点也不奇怪。
这下子不止是韩雁起哭笑不得,明盛兰也很是无奈了。
韩雁起拿着那玉势,犹豫半天,还是收下了,道:“谢老爷子片好心,虽然我……不大可能用得上。”
章老爷子嘿嘿笑道:“你新承雨露,自然这样想,等日后你……咳咳,好好,我不说了。”
石雁三打趣道:“老爷子真是为老不尊,我小师弟可是才破身不久,脸皮又是素来很薄的,你这样可叫他不好意思的很。”
章老爷子点头道:“对,对,我这儿还有些补药呢,要不你拿些回去?说起来还真是可惜,你这孩子,再憋五年,就能超过你师父了。”
韩雁起咧咧嘴,没说什么。
章老爷子看着明盛兰道:“看来不是小韩急,是你这孩子急啊。”
明盛兰还处于震惊中,方才石雁三话中“破身不久”这四个字,真是惊到他了。
章老爷子“噫”了声,道:“这是怎么了?中邪了呢?”
明盛兰这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的道:“你们是说……雁起还是个处子……”
“不是,”石雁三果断的道:“三天前就不是了,你不是最清楚了吗?”
明盛兰懵了,这是怎么回事,韩雁起在和他上/床前竟然是雏儿?也就是说,他为此纠结许久,在心里吃了那些韩雁起“以前的男人女人们”那么醋,其实都是白吃,因为他从来没有和人上过床?
明盛兰看向韩雁起,万分不解的道:“这是为什么,你怎么会是处子呢……”
第七十章
韩雁起在众目睽睽之下憋红了脸,最后憋出句“我凭什么就不能是处。”
真的,他也不解的很,他怎么就不能是处子呢?还是说他有哪里表现的很放浪了?
明盛兰哑口无言,半晌才语无伦次的道:“这……时花楼……你不是……”
这实在是个奇特的误会,固然韩雁起平日都副不谙世事、天真无邪的样子,怎么也不像是青楼出来的人。但谁让他精通床技,又是时花楼的床技师父,明盛兰看了他那些手段,早就先入为主的认定他早非处子。
明盛兰时之间也不知如何解释了,韩雁起见他回答不出,心里十分委屈,眼圈竟有些发红了,咬着唇道:“难道你以为我们这种人,就定要和很很人上/床吗?是不是我之前拒绝你的求/欢,你都认为我是欲拒还迎,吊你胃口?”这些都是青楼姐儿惯用的伎俩了。
明盛兰回过神来,把抱住韩雁起,俯身在他耳边道:“不,我绝没有这样想过,真的,我只是……太欢喜了!”
明盛兰心里也曾有过芥蒂,韩雁起在无颜轩那么受人欢迎,肯定和很男孩女孩有过关系了吧。他为此烦恼了许久才想通,他自己在遇到韩雁起之前不照样也同别人上过,即使那都不是爱人。可是此刻却得知韩雁起根本就是白璧无瑕,真是令他又惊又喜。
明盛兰脸上的表情很诚恳,他吻了吻韩雁起的眼睛,在他耳畔低喃道;“我真的很开心……雁起……”
韩雁起有些松动,微微红了脸,道:“你说的话……太混蛋了。”
明盛兰委屈的道:“你那么受欢迎,又是时花楼的床技师父,我自然以为……唉,原来我之前吃的醋,都白吃了嘛。”
石雁三忍俊不禁,道:“盛兰说的是,这事也不怪他误会了,虽然该打,但也情有可原。小师弟你也不想想,他可不是我们内行人,又不能看出来,你也不曾告诉他,加上你那身份,怎么让人不误会啊。”
韩雁起想了半天,这倒是,他点点头,道:“那好吧,看在你认错态度还不错的份上,我就勉强原谅你了。可是……可是我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明盛兰在他耳边极低的说了几句话,韩雁起下脸红到脖根,推开他,道:“算了算了,我原谅你了!不用出气了!”
章老爷子笑道:“这大庭广众的,可得注意影响啊。”他想了想,又吩咐人去取东西,道:“这样吧,我再送你们样东西,权当贺礼了。”
两人面面相觑,这老爷子又要送什么啊。
章老爷子朗笑道:“别这样啊,我保证,你们很需要这样东西的。”说话间,下人已然小跑着把东西取来了,仍是木盒装着,不知里面是什么。
章老爷子将那木盒放在桌上,打开,然后取出本装帧精美的书册递给了明盛兰。
明盛兰细看,这书外皮是绢布的,没有书名,只绘着几枝工笔桃花,很是生动活泼。明盛兰翻开第页,入目便是两个正在树下交欢的男子,阴凉的大槐树下,男童卧于树根,峨冠男子俯身以下/体相就,人画的虽不大,那男童面上欲死欲/仙的表情却是栩栩如生。
明盛兰啪的合上……不是书,原来是画册,还是春宫画册。
明盛兰哭笑不得的道:“这……”
韩雁起好奇的拿过画册,翻了几页,然后也目瞪口呆的看着章老爷子,道:“你……老爷子您太客气了……这我们用不着,用不着,真的用不着。”说着他就急急忙忙的把东西往章老爷子手里塞。
“哎,”章老爷子抬手制止,道:“你这孩子,也太自私了,怎么给你用的你就收着,给你家那位用的你就不要啊。好歹也是宴舟的弟子,拿出点胆色不行么。”
韩雁起苦着脸道:“我就是没胆……”
明盛兰有些不解了,不就是本春宫么?虽然以章老爷子的年纪来说,送晚辈这种东西有些为老不尊——比起玉势来算还好了许——但也不至于这样吧?他道:“章老爷子……这……”
章老爷子道:“咳,这本画册啊,是我老头子纵横欢场数十年的精华所在啊,这上面的图,在交/欢场所、姿势、时间等等方面,有着详细的介绍,正面是画,反面是详解。你们年轻人时间,精力,照着这本画册,样样去试试,也不枉此生了啊,哈哈哈哈哈哈。”
明盛兰说不出话来,看着狂笑的章老爷子,阵无语。
章老爷子接着道:“这本册子,主要还是给在上面的人学的,怎么说你和雁起在起,也是你比较吃亏,学些东西,总不至于被他糊弄了,这小子随宴舟,咳咳,你可得小心着。”
老爷子纵横生,是为上,是以这本册子基本上都是以为上者的口吻来叙述讲解,也适合给做上面的人学习。以他阅人无数,功力之深厚,这本册子上的内容能有丰富、香艳,可想而知,根本就不是单纯的春宫了。
明盛兰眼睛亮。
韩雁起却是脸色大变,道:“章老爷子,不带你这么害人的,这上面的……个个做下来,会死人的!”
章老爷子拍拍他肩膀,严肃的道:“这点魄力,我想你还是有的,可别让我老头子看不起你啊。”
韩雁起哭丧着脸,可怜兮兮的道:“老爷子……”见章老爷子脸坚定,他又转向了明盛兰,“盛兰……”
明盛兰干咳两声,道:“技不压身,我觉得学点东西总是好的……”
“哈哈哈哈……”章老爷子阵大笑,将那画册放回盒子里,递给明盛兰,道:“小伙子啊,虽然起步比较晚,但是我很看好你身上的艳戈,好好加油,要活到老,学到老啊。”
明盛兰带着笑意道:“谢老爷子,我会的。”
韩雁起脸色灰暗,倒在石雁三肩上,道:“三姐……”
石雁三脸严肃,摸了摸韩雁起的头,道:“三姐明白,三姐懂,三姐……很同情你!”
拜访完地头蛇,接下来是由石雁三带着几个第次参加的折艳会的晚辈们四处看看,和其他妓馆的人交流下,让年轻人们开开眼界。
折艳会作为个风月行内最大的盛会,是很好的出头的机会,所以很妓馆的人为了让自己带来的人快速出名,也会让他们表演些节目,或是和其他妓馆的人来场比试。在这之中,拥有名器的人,自然是最醒目的。
石雁三带来的三个少年,两个小姑娘个叫飞雪个叫飞璇,男孩子则叫飞言。他们都是时花楼自幼买来调/教的妓子和小倌,拜在石雁三门下学习,算是半个门人,不能叫石雁三师父,但也要执弟子礼。
可以肯定的是,少则几月,则两年,这三个孩子定会艳名传天下,成为新的时花楼招牌。
以石雁三的估计,三个人中,当以飞言成就最大。其实这三个孩子身上都有名器,飞言的名字在后/庭,算是十年难得遇的名器,“鲸吸”,入之者当如受鲸吸,快则数息慢则盏茶必泄。
本来这种名器是不大好的,哪有客人喜欢插/进去就泄了啊。但拜在石雁三门下学习了这么些年,能够控制得了“鲸吸”的飞言,那就算是绝对的好名器了。
本来也是,有些名器,只要训练得当,即使是低等名器,也能发挥出极品名器的效果。这就是韩雁起他们这些人存在的必要之了。
而那两个女孩子当在伯仲之间,飞雪的名器乃是她那双修长柔韧、雪白笔直的腿,名为“快雪”,飞璇的名器却是柔软的腰,“畲语”。这二者相比,“快雪”是高出“畲语”的。
按理说飞雪当高出飞璇,但实际情况是飞璇人十分伶俐,脑子也转得快,心思玲珑,日后在讨客人欢心上也能起到不小的作用。这就是身上的名器再极品,要是不解风情,不懂得察言观色,也别想在欢场混得很好。是以石雁三才预测两人在伯仲之间。
“公子。”
韩雁起听见把有些耳熟的娇柔女声,回首看,却是位慵懒娇媚的女郎,款款摆着水蛇腰走来,身旁还有个中年女人及个十二三岁已隐见绝色的女孩。
韩雁起眨眨眼,道:“金老板,金七?”
原来这三人,正是天嘉脂皮画曲馆的金桥宵金老板,和花魁娘子金七,以及金桥宵培养的下任花魁娘子金小仙。
这都是老相识了,韩雁起笑着道:“又见面了,金老板我来给你介绍下,这是我三师姐,时花楼在帝都的把手。三姐,这是天嘉脂皮画曲馆的金桥宵金老板。”
听得这名头,石雁三神色微动,然后热情的笑道:“原来是脂皮画曲馆的金老板,久仰久仰,贵馆秦淮三仙艳名犹存,如今看来,馆内的花魁怕是胜筹了呢。”
金桥宵笑得眉眼弯弯,道:“三小姐过奖了,小七小仙,还不见过三小姐。”
金七款款折腰礼问好,金小仙也脆生生的道了声好。
“嗯,嗯,好苗子啊。”石雁三打量着两人,从手腕上褪下只玉镯塞给金七,又抽出根金簪给金小仙,道:“算是见面礼了。”
金七受宠若惊,忙道:“金七不敢……”
石雁三打断她的话,道:“不收就是不给我面子。”
金桥宵也察觉到了什么,笑盈盈的道:“三小姐让你们收下,那你们就收下。”
金七和金小仙乖乖收了东西。
其实这些首饰都不是什么十分名贵的,重要是石雁三的态度,她的态度让金桥宵心中动,领悟到了什么。
果然,石雁三微笑道:“早就听闻脂皮画曲馆的纤腰绝,不愧是正宗啊。”
她加重了“正宗”二字,金桥宵立时明白过来,也笑道:“三小姐过奖了,我们和那些旁枝的自然不同。”
两人只是淡淡的两句话,便交换了意见,并达成共识,石雁三这才说了几句话,就挽着金桥宵起走了。
明盛兰低声道:“三姐和金老板这是见如故呢?”
韩雁起带着笑意道:“原是三姐早就看金陵那家脂皮画曲馆了,这会和金老板认识了,恐怕是起了扶持天嘉脂皮画曲馆打压金陵那边的念头。”
这些妓馆与妓馆之间也有相互碾压,从前金桥宵没什么靠山,馆子的名声远远不如金陵那边,现下算是遇到贵人了,日后哪家正宗可就说不定了。
金陵那边的脂皮画曲馆近些年气焰颇为嚣张,也妨碍到了时花楼,石雁三这才起了念头要打压下他们,只不过苦于没有机会,现下和金桥宵认识,也算是瞌睡来了枕头,拍即合。
拍即合的不止他们,还有飞璇和金七。
这两个姑娘,个是天生名器“畲语”,妖娆姿,个是后天苦练,慵懒妩媚,外号“蛇娘子”。都是在腰上的功夫,此时见面,都是眼睛亮,两方各有所长,也说不上孰高孰低,挽在起就聊开了。
便见大小两位美人,走起来款款生姿,如若弱柳扶风,摇摇,把人的魂儿都摇走了。
金小仙却是红着脸到了韩雁起身边,问道:“公子,偷香姐姐和窃玉姐姐来了吗?”
她和偷香窃玉也是自幼起长大的,感情很好,故有此问。
韩雁起道:“不在呢,她们都在我三姐那儿,等折艳会完了你跟我们起去见她们吧?”
金小仙点点头,道:“好的,谢谢公子。”说罢,她又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公子,妈妈说你这路肯定会找很妻妾的,你找了吗?”她有些期待的仰着头看韩雁起。
明盛兰看这神情就知不对,这小妮子也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惦记上了韩雁起,恐怕在脂皮画曲馆那会儿就有心思了,现在再见,忍不住了来问。
这情敌……唉,年纪虽然小了点,但是还是不容小觑啊!
韩雁起显然也看出来了,忍笑看了明盛兰眼,道:“没有呢。”
金小仙眼里顿时盈着掩不住的高兴,道:“真的吗?”
韩雁起道:“当然。”
金小仙看了看和石雁三在愉快的谈天的金桥宵眼,似乎在想妈妈怎么骗人,然后道:“公子,我可以问你些问题吗?”
韩雁起耐心的道:“问吧。”
金小仙看韩雁起态度很好,是高兴,认为自己大有希望,道:“公子,你介不介意妻妾的年纪很小呀?”
此言出,韩雁起和明盛兰对视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笑意。这个小姑娘,问的不要太明显啊。
金小仙见他不说话,又道:“其实年纪小有年纪小的好处啊,虽然床技还没有练到家,但胜在清甜可口,可以从小调/教……”她开始絮絮叨叨幼女的好处,弄得韩雁起哭笑不得。
韩雁起打断了她的话,道:“小仙。”
金小仙红着脸道:“怎么了?”
韩雁起道:“这个……我虽然没有妻妾,但是……”
“但是他是我妻子。”明盛兰微笑着接过了下半句。
韩雁起瞪他眼。
金小仙不雅的张大了嘴,道:“什、什么?”
韩雁起叹了口气,道:“就是这样,小仙,你还小,还是不要想这么了。”
金小仙的目光在他们俩之间移来移去,最后垂头丧气的道:“好吧,算我晚生几年。”
明盛兰忍俊不禁,道:“这可不是早生晚生的问题,小仙,如果有人真的喜欢你,绝对不会因为你才十二三就不动心了。”
金小仙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扁着嘴半天才道:“枉费我腔相思……算了!看来以后我只能把公子当好姐妹了。”
韩雁起被噎得翻白眼。
金小仙这伤心来得快,去得快,不会儿就又在两人耳边叽叽喳喳。
“哎哟,这是哪家馆的,好大的气派啊。”石雁三嘲讽的说了声,停下脚步。
金小仙停止了叽叽喳喳,探头看,咋咋呼呼的道:“公子,是金陵那边的!”
金陵那边?韩雁起道:“你怎么知道的?”
金小仙撇撇嘴道:“我见过他们,就这样,再过几年我都忘不了。”
韩雁起仔细看迎面撞上的那行人,确实,在今日与会的那么人中,这些人怕是气派最大的,最难以忽视的了。
准确的说面前这行人也是和韩雁起他们样两派人走在起,派是金陵脂皮画曲馆的人,由个中年男子带头,跟着五六个男孩女孩,个个穿金戴银,丝帛加身,身上的首饰在阳光下能晃瞎人眼,看就都价值不菲。不管他们相貌如何,但脸上的表情都是如出辙的自傲。
和他们走在起的另派人则是几个和尚。
不错,和尚。
带头的个穿着白色僧衣,衣袍在风中鼓起,飘飘欲仙,生得是俊秀非凡,眉眼温雅俊秀,唇畔总含着淡淡的笑意,即使光着头,也能吸引大数女人的目光。
无论是他身上纯白无暇的僧衣,还是温良纯和的笑容,都给人种奇特的感觉,不样的吸引力。
这种感觉就好似之前红玉箫带给人的感觉,明明穿的很整齐,却比脱光了还勾人。
有个词能概括这种感觉:假正经。
他的身后,还跟着三个小和尚,十岁上下的年纪,也俱是清秀皮相。
这行人最引人注目的,恐怕就是那个和尚了,他实在是太俊逸了,如果这里不是折艳会,见到他的人定都会认为他是哪家寺庙的高僧。
可惜,这里是折艳会,这里是风月人齐聚的折艳会。
石雁三不是寻常女人,所以她的目光并没有放在这个漂亮和尚身上,而是仰着下巴冲金陵脂皮画曲馆的中年男人道:“这不是蒋先生吗?对不起啊,方才这金光闪闪的,我着实没看清是您。”
她脸上轻蔑的表情,却好似在说:我说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暴发户?
“蒋先生“果然气得不轻,道:“石三,你最好别这么嚣张!”
石雁三侧首,对金桥宵道:“金老板,我告诉你,做什么都是需要本钱的。有些人呢,那么喜欢穿金戴银,不过可惜了,他就是把马车大的蓝田玉都挂在身上,也不能遮住本钱——这没本钱,就是没本钱。”
考虑到金桥宵馆中没有名器镇馆,石雁三才没有直说那垃圾名器就是垃圾名器,有等于没有。这个指的当然是姓蒋的带的人身上的名器,有虽是有,却只有个,也上不了台面。
“说得是,”金桥宵矜持笑,道:“毕竟是旁枝呢。”她好似浑然忘了自己馆里连名器也没有。
“蒋先生”这下子才看见金桥宵,咬牙切齿的道:“金桥宵,你好大的能耐,攀上石三了啊。”
金桥宵浑不在意的笑道:“蒋成青,你也好大的能耐,攀上轻悬大师了。”
很显然,金桥宵口中的“大师”正是那个年轻又漂亮的和尚,听见自己被提到,这个轻悬和尚微微笑,合什道:“阿弥陀佛,贫僧只是和蒋先生遇见了,便聊了聊,没有谁攀谁的说法。”他双眸清澄,表情诚恳,当然,这话到底是不是真的,傻子都知道。
石雁三听得此话,嗤笑了声,道:“轻悬大师,说是出家人不打诳语,你倒是守的好戒律。”
轻悬眨眨眼,道:“贫僧可不是正宗的佛门弟子。石檀越,好久不见了。”
口个贫僧、檀越,但这个轻悬和尚倒真的不算什么佛门弟子,他就是经说的再好,那也是风月中人。
前文曾表述,开馆接客并不止妓馆种形式,或有些道观、寺庙、尼姑庵,那都是明着供奉佛祖道尊,行的却是皮肉买卖的事,是为暗娼。穿着道袍僧袍,每日晨昏礼颂,和真出家人倒没什么分别,但了项迎来送往的活,喝酒吃肉是随心所欲。
这种另类的妓馆,数量也绝不算少,譬如魏长生约见他们的飞花观,正是这样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