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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骨 作者:明鬼
没有我,你定很寂寞吧……快来吧,宴舟,我来抚慰你啊,我们又要有两个月见不到了,我要次做足两个月的份嘛。”
韩宴舟双手交叠在脑后,凤目斜睨他,似笑非笑道:“我怎么会寂寞呢……”
方莲舫眼眯,“对啊,我想起来了,你快说,有没有人勾引你!”为了在帝都也能知道他的情况,方莲舫特意安排了人看着这边,在明月楼支付了大笔银子,常常去那里听他们床技师父说韩宴舟近来在风月场的动作,他容易吗?
韩宴舟笑道:“也没有啊,就是比试了下……”
方莲舫个猛虎扑食,把他压在身下,“好呀,你竟然敢给我戴绿帽子,我让你三天下不了床!”
“唔!”韩宴舟抵着他窗口闪躲,含糊不清道:“你得回去了……唔……起来……”
“请假,不回了!”方莲舫说罢又埋首于那片温腻之中……
番外2
薛横玉是天才,他的天赋不止体现在床技上,最能体现他的天才,还是经商。
但是天才素来有些古怪,而身体残缺的人,般心理也有些古怪,薛横玉既是天才,也是残疾人,所以他是怪上加怪。
这个被官府没收全部财产的原富家公子,纵然手中只有为数实在不算的韩雁起送的本钱时,他还是坚持拿出部分来维持自己平日洁净的生活。
而且他有个怪癖,那就是碰到男人,就反胃。
这个性情古怪的公子哥还非常畏寒,身上总是裹着厚厚的皮裘,并且由于他好洁,左倾夷在这里住了三天,就见到他换过了起码七件裘衣,每件都不样的。
这种时候,所有不必要花的钱不是都应该省下来吗?左倾夷实在不能理解他的想法。
左倾夷其实很年轻,比薛横玉还要小上好几岁,薛横玉年已二十有五,而左倾夷不过十九,还是个少年人。
而左倾夷能够住在这里的原因,也和他家中有关系,他家里也是世代经商,他年纪也不小了,家里人都催着出来见世面,经商。于是左倾夷就跟着爹爹出门了,只他运气不好,老头子收到信,外地商号出了些问题,这次来本是要和薛横玉谈生意,现下临时出了紧急事,他只好暂且去趟外地,而左倾夷,也就被托给薛横玉照顾。
薛横玉现在重新起家,怎么可能得罪这么个大客户,于是答应了照顾左老爷这个独生的宝贝儿子。
但答应也不代表他就很欢迎这个活泼得不像话的年轻人。
左倾夷在三天内也弄清了薛横玉是个么古怪的人,第次见面,不过是热情的打个招呼,把手放在了他肩上,他眉头就皱紧紧的,然后厌恶的让左倾夷放开手,接着就去沐浴衣了。
左老爷走了后,左倾夷就住进薛府,然后他出去逛街时也听人说了薛横玉的事迹,就是不解了。
“少爷啊,外面下雪了,我们去赏雪吧?早上我路过花园,看见梅花开了呢。”
书童的话让因为天气冷而懒得出去玩的左倾夷起了兴致,他披上厚厚的大氅,和书童起往花园走。
才走到花园口,就看见那满园银装素裹,片雪白间还夹杂着几抹鲜艳的殷红,鼻尖似有暗香萦绕。
“梅花!”左倾夷眼睛亮,“这样的美景,怎么能没酒呢,你去烧壶酒来,再拿些菜。”
书童低声应是,踏着雪“嘎吱嘎吱”的小跑开了。
花园是有个亭子,左倾夷就往那儿走。
但才走到跟前,他就发现这里早有主了,个墨黑的背影背对他坐着。
“谁?”那人敏锐的回头。
原来是薛横玉,左倾夷有些奇怪,他不是最畏寒了么,还冒着小雪来这儿?赏雪赏梅?开玩笑,他可是瞎子。
“薛大哥,是我啊。”这声大哥是左老爷做主让叫的,左倾夷也毫不客气的在便宜大哥面前坐了下来,发现薛横玉不止裹着厚厚墨黑的皮裘,袖子半掩下的双手还抱着个手炉。他手边还放着把二胡,难道是来拉二胡的?左倾夷莫名其妙的想起了天桥下卖艺的瞎老头……
不过说来也是,怎么其他人穿这么厚的裘衣看起来就笨笨拙拙,厚重无比,薛横玉穿得这么,整个人都缩在皮毛里,怎么就不见分毫凝滞,反而令人想象他裹在皮裘里的身段……
左倾夷发现自己想的无边无际了,不过薛横玉确实是生得很漂亮啊,他的皮肤总让左倾夷想起生烟暖玉,看就很滑腻很好摸……
薛横玉听出来人是谁后就不说话了,接着用他黯淡而毫无焦距的双眼盯着未知的方向。
这就是白璧微瑕了,这么个风流人物,却是个瞎子。
纵然被薛横玉坏脾气气到很次,左倾夷还是忍不住为他可惜。
“你来这里干什么。”薛横玉忽然冷冰冰的开口了。
左倾夷愣,然后笑嘻嘻道:“我来赏梅呢。”
薛横玉挑眉,不置可否。
正在这时,书童提着壶酒和食盒来了,看见薛横玉也在后,他僵了下,然后本正经道:“少爷,酒拿来了,小的先下去了,还有事呢。”
咦?不是你吵着要来吗?左倾夷莫名其妙,然后才想明白,书童是被薛横玉毒舌毒过,当然不敢留下来。
杯盏有两份,而且总不好意思你吃着别人“看”着吧……于是左倾夷大度的把杯酒推倒薛横玉面前,道:“天气冷,薛大哥喝点酒暖暖身子吧。”
薛横玉没有拒绝,他慢吞吞的举起那杯酒,点点抿着喝下了,然后白腻如玉的皮肤就染上了绯红。
左倾夷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斟。”薛横玉简洁吐出个字。
左倾夷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然后老老实实的提起酒壶给他斟酒。
于是薛横玉就杯接杯喝着,直喝到双颊绯红趴在石桌上。
“别睡在这儿啊,会着凉。”左倾夷连忙俯身去扶他起来,手握住他腰时才反应过来,自己碰了薛横玉,而薛横玉,最讨厌男人碰他了。
不过幸好啊……他喝醉了。
嗯,喝醉了?左倾夷心中动,然后做贼心虚看看四周无人,便伸出手,去摸他想象了触感很久的皮肤……好舒服!真的就像暖玉样,又暖又滑又腻,在手心里,仿佛可以化掉般。
“冷……”薛横玉晕晕乎乎的皱起了眉,嘴里哼哼着。
啊……这样看起来,虽然脾气不好,不清醒的时候还是很可爱嘛。左倾夷的手又忍不住在薛横玉的脸上蹭了蹭。
“你到底在做什么?”薛横玉不耐烦的看着左倾夷,这小子挡在他面前不让他过路都刻钟了,又直反常态,吞吞吐吐不肯说有什么事,真是有病。
左倾夷挠挠头,这种话,要他怎么说的出口呢。
薛横玉彻底失去耐心了,冷冷道:“不说我走了。”
“等等!”左倾夷猛大喊,然后脱口而出道:“可不可以让我摸摸你的脸?”
说完他就满脸尴尬,自从那天偷偷摸了摸薛横玉,他就整天惦记着那温腻触感,做梦都念念不忘,满心都是再摸摸的渴望。
现在好了,他很莽撞的把这个愿望给说出来了。
薛横玉听到这个请求后,挑了挑眉,道:“如果左公子记性足够好的话,那么在下就假设你还记得,我,最讨厌别人碰我!”
说罢,他干脆不往这里过,转身就走。
左倾夷的行动快于思想,他大喊声“等等”就猛地扑了上去。
薛横玉猝不及防,才转过身就被他扑了个结结实实,两人起跌在地上,左倾夷唇不偏不倚的贴在他的脸颊上。
僵了几息,薛横玉才恶狠狠推开左倾夷,手撑着地,折身干呕起来。
左倾夷怯怯的戳了戳他,“你没事吧?”
薛横玉掏出条帕子,拭了拭唇,然后随意丢帕子,盯着左倾夷,字顿道:“你这个,小兔崽子,滚!”
左倾夷被吓得呆了下,然后连滚带爬的起来,“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摸下……”
薛横玉斜睨他,道:“现在满足了吗?”
左倾夷脸上忽然带出不自然的红晕,扭扭捏捏的摸摸自己的唇,道:“好舒服……”
薛横玉气得胸口闷,爬起来,拂袖而去。
“别碰我。”薛横玉用力推左倾夷,“我让你不要碰,你是没长耳朵吗?”
左倾夷厚脸皮的贴上来,“就摸下……”
从那次之后,左倾夷不知道为什么,胆子越来越大了,冒着被薛横玉骂甚至是打的危险,也要毛手毛脚,不是摸脸就是摸手。
不得不说什么事都是可以习惯的,薛横玉也从开始干呕,到了现在毫无反应——只对左倾夷,薛横玉是深深的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脸皮可以这么厚。
不过这天薛横玉是真的不开心,在左倾夷贴上来摸了摸他手之后,薛横玉终于暴起伤人,巴掌把左倾夷甩开。
那清脆而响亮的巴掌声,光是用听,就很疼了。左倾夷摸着自己的脸颊,有些委屈看着薛横玉,“要打可以先说声啊,好痛……”
“白痴。”薛横玉忍不住骂了声,然后推门而去,只听见他在说“备水沐浴”。
左倾夷有些不明白的想,只是摸了下,也需要洗澡啊。
左倾夷惹薛横玉不开心了,所以他决定讨讨薛大哥的欢心,于是这天,他早早就去薛横玉开的商行外等他。
起在等人的还有个男人,那个男人和薛横玉差不大年纪,长身而立,就吸引了过路无数少妇少女的目光,实在很英俊。
他含笑看了看左倾夷,道:“小兄弟也是在这儿等人?”
“啊,对。”左倾夷想了想自己和薛横玉的关系,还是含糊道:“我等我大哥。”
那人道:“我也是等人,不过我等的不是兄弟,是情人。”
正说着,薛横玉就缩在雪白大氅里出来了,旁边跟着个十来岁的小厮给他引路,那人指着薛横玉道:“看,他出来了。”
“什么?”左倾夷结结巴巴道:“他是你的情人?”
那人得意笑,“现在还不是,但是个月之内,就是了。”
什么啊,吓死我了……左倾夷在心里白他眼,大话谁都会说,可是他还没见过薛横玉能对谁特别好呢。不过说起来薛大哥真很招男人的喜欢……就连……
“什么事。”薛横玉冷漠“看”了那人眼,问道。
那人笑吟吟道:“薛公子,在下想邀你同用顿饭。”
薛横玉摇头。
那人笑容僵,道:“可以问为什么吗?”
薛横玉道:“没有为什么。”
那人语气间带上了几分威胁道:“真没有?”
薛横玉思索片刻,幽幽道:“你太丑了……”
噗……左倾夷险些笑出声来,他看那人脸色不好,连忙上来解围,“薛大哥,我等你好久了,回去吧。”
那人看了眼左倾夷的高大身材,又比较了双方的人数,悻悻道了声“回见”便走了。
薛横玉道:“你又是来干什么?”
左倾夷笑嘻嘻道:“我来接你啊。”
“傻子……”薛横玉嘟囔了句。
“啊,你说什么?”左倾夷没听清,不过他也没往心里去,而是有些犹豫道:“我下午收到爹的来信……”
薛横玉挑眉,“左老爷说什么?”
左倾夷恹恹道:“我爹让我回去。”
薛横玉愣,说不出什么滋味,然后装作不在意的问道:“我还等着左老爷来谈生意呢,怎么,你们不做了?”
“我也不知道……”左倾夷心情很低落,“所以我明天就要走了。”
薛横玉半晌才抿了抿唇,“要我去送你吗?”
左倾夷点点头,又摇头,“还是算了,我怕我会很伤感,薛……我可不可以叫你横玉呀?”
薛横玉哼了声,“没大没小。”
“我就当你答应了,”左倾夷自顾自道:“横玉,我走了以后,你会不会很想我啊?好歹我们也认识这么久了,都好几十天了。”
薛横玉嘲弄道:“是啊,‘都’几十天了。”
几十天而已,对于人的生来说,实在是微不足道。
左倾夷愣了下,很伤心的看着薛横玉,薛横玉虽然看不到他的目光,却莫名心虚。
“算了。”左倾夷懒洋洋的挥挥手,垂头丧气的走开,然后他就直没有再说话了,也没有缠着要摸薛横玉。
到了次日,他离开的时候,也只是留了封信给薛横玉,就默默走了。那封信上只有“再见”两个字。
薛横玉还从未出现过这样的情况,他竟然在算账的时候走神了。
算珠拨到半就停了,恍惚想起那个不要脸有点傻缺的年轻人。想起他脸垂涎的摸着自己的手,点也不猥亵,就像在摸块美玉。
报账报到半,发现算珠声停下,账房抬眼看,老天爷啊,少爷竟然在发呆!他没有看错吧?
老眼昏花的账房在肯定了少爷是走神后,小心喊了声“少爷”。
“……啊?”薛横玉回过神来,若无其事道:“报到哪儿了,继续。”
像这样的情况连续出现了好几次后,老账房终于无法无视了,他是薛横玉爹还在世时就跟着薛家老人了,也是看着薛横玉长大的。
“少爷啊,你要是有心事,就别强迫自己工作了,休息休息吧。”老账房劝着。
薛横玉迷茫答应了,心事,这个心事是什么?
是那个傻子?
不应该啊……不过是几十天而已,难道就像适应他的触摸样习惯他的存在?现在人不见了,反而像空了块样……
薛横玉想不明白,所以他每天都坐在花园亭子里发呆。
直到个月后。
薛横玉依然坐在亭子里,撑着下巴发呆。
然后双手就从后面猛地搂住了他腰,个兴奋的声音响起,“横玉!”
薛横玉僵了下,然后淡淡道:“猪,放开。”
左倾夷扁着嘴转到前面,“你又骂我,我好不容易来了。”
薛横玉哼道:“谁让你来了。”
左倾夷环住他,“不要这么说嘛,我告诉你个好消息,我爹决定把这桩生意交给我来试手,所以,我这次来,还要和你谈生意的,你可要让着我啊。”
“就你还谈生意?”薛横玉嗤笑声,他随随便便耍个花招,就能让左倾夷赔得连筷子都变卖掉。
左倾夷傻笑不语。
“还有个好消息……”左倾夷忽然有些扭捏。
“要说就快说。”
左倾夷不好意思道:“其实我上次被匆匆喊回去,是因为……我二娘给我爹生了个儿子,我,我不是独生子了。”
薛横玉心中动,然后面无表情道:“嗯,接着呢。”
左倾夷红着脸,道:“所以你介不介意,绝后。”
“所以你的告白是我听过最傻。”薛横玉双眼缠着白纱,嘲弄道。
左倾夷挠挠头,傻笑,“不过我还是成功了。”
薛横玉道:“是啊,便宜你了,也不知道你走了几辈子的狗屎运。”
左倾夷抚上他的白纱,道道解开,“娶到你,花了我三辈子的运气。”
白纱层层剥去,然后露出薛横玉紧闭的双眼,被光照到有些刺眼,他抬起手挡在眼前,费力的睁开眼。
有点模糊……个人影在眼前,接着逐渐清晰……
薛横玉伸手摸他的脸,喃喃道:“原来你长这个样子……”
成功了。
左倾夷压抑不住欢喜笑起来,绽开个其实很帅气的笑容,眉眼俊朗,“慢慢看,接下来你还要看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