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片时代 作者:老驴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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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诞过了，盛大的千禧年跨年也过了。

    眼看着年关也在步步逼近，陈天都依然每天都在疯狂的拍摄，《无间道》的拍摄历时四个月，最后的杀青戏也如期而至。

    这期间所有的镜头里，最难最麻烦最让他绞尽脑汁的便是几段东西方文化表达方式完全对立的戏份，当然，还有他的段床|戏。

    原作港也有段吻|戏，却是在幻想中完成，只是作为粉丝福利罢了，三点未漏。那么陈天都在找陈惠琳之前就言明会有床戏让她考虑，如果只是这么丁点戏份，也就根本不用提前说。很显然，他想拍的尺度大点，美。

    李芯儿即将搬家，去跟刘建民**，陈永仁却在这个时候找到了李芯儿的家里。然后**到浓时，顺理成章的发生了点什么。当然，也止乎于此，最后关头被李芯儿拒绝。

    尽管尺度仅仅限制在露出内|衣内|裤，可这段亲|热戏依旧让陈某人颇感尴尬，他还以为自己经验丰富呢，可到拍戏时才发现这些都用不上，毕竟拍戏可不是真的上|床。

    为了避免围观，他特地选在晚上拍摄，现场也只几个必须的工作人员，没有任何闲杂人等，也俗称“清场”。

    声开始，陈天都开始吻陈惠琳，然后脱她的衣服，脱到半的时候手抖，“cut！”陈天都尴尬的停止，嘴里想道歉，却发现不知该说什么。好像说再都是占便宜的嫌疑吧，最后只干巴巴来了个“sorry……”

    陈惠琳也脸色红润，“没关系。”

    刚才抖了下是因为陈天都按了个正着。团丰挺，手感不错。这是他碰的第二个女人，不同于凯特的触感，也没凯特的大，却同样别致韵味。奇怪的是，他并不反感，可上次查理兹诱惑他时，为什么要拒绝呢。似乎突破这层心理障碍后，他觉得这好像也没什么。然后……然后他就发挥失常了。

    继续来拍，可却依旧频频失误，嘴巴都吻的僵硬了，那边麦考威还在喊cut。第次还有点享受，可次数都成磨难了，再拍下去嘴皮子都要磨掉。

    陈天都也发火了，“到底怎么回事？”

    “你自己看吧。”麦考威偷笑的让开位置，“动作像僵尸，你们这是在拍亲|热戏吗。拜托，你应该不是个处|男吧。这场戏得你主动，接|吻之前先抚摸下对方都不会吗。你倒好哪都不碰，是不是要我把你的手绑起来呀。这还*|戏吗，我反正是看不下去。”

    陈天都不信邪的重新翻看了遍刚才的镜头，之后，他快速将自己刚才拍的镜头全部删掉。

    “喂，毁灭证据啊。”麦考威怪叫道。

    “fy。”抬脚踹了过去，麦考威摸着屁股跑开，摄影师艾曼偷笑。

    陈惠琳也挺遭罪的，衣服穿了又脱脱了又穿，脖子都快吻僵了。陈天都嘴上缕小胡须。刮的她都有了反应，却始终处于被动。她自然能分辨出陈天都是没有拍床|戏的经验。不是在故意要吃她豆腐，就算吃豆腐。她心理也没有抵抗念头的，细声道：“导演，要不我们放开点吧，我没关系的。”

    陈天都：“……”

    麦考威顺应道：“你看，kelly都没问题，现在出问题的是你咯。”

    陈天都都懒得再踹他了，翻了个白眼，“再来遍。”

    他也豁出去了，这回动作蛮大，将陈惠琳脱的只剩黑色内|衣和蕾丝内|裤，他自己也脱了上衣，露出身精|赤健美的肌肉。反正两人之间不该摸的地方都摸了，不该碰的地方都碰了，两人差点有点来戏时，麦考威总算喊了“停！”

    陈天都愣，再次分开时居然有点不舍，却还是放开了她，披上衣服去看镜头。陈惠琳则将自己包在被单里，等候着“宣判。”

    “过了！”

    陈天都喊了声，“收工。kelly你快穿上衣服吧，小心着凉。”

    陈惠琳对他笑，“谢谢。”

    陈天都揉了揉鼻子别过头去，不自觉的，关系好像有点亲近了……话说回来，幸好他今天穿的是牛仔裤。

    除了吻戏镜头终于搞定外，其他的难处，自然是无处不在的东西文化差异。原作港和美的区别，许地方都是“神与人”的区别。

    最典型例子是影片结尾电梯里的段戏，看看两个本刘建民的表现。美“马特达蒙”的表现：靠在电梯里，满脸鼻血，脸惊讶和紧张。港刘德华的表现：没有惊慌失措，没有面脸血迹，没有因紧张而造成的剧烈呼吸，没有*，总之，异常冷静，还是酷酷的。

    无论是表情还是对白，港给他的感觉是里面的角色都是“神”——无论遇到么重大的变故也能处乱不惊，无论么气愤对白也是艺术性的。而美让他觉得，剧中人物和平常人没什么两样，着急也上手，说话也骂人，突然发生枪击也惊讶。

    这是马丁斯科塞斯追求的写实风格，也是陈天都嘴里说的“简单直接”。

    你若对着镜子说百次“因为我是警察”，准会笑起来，美好情怀就怕重复。而你若再对着镜子说“areyoutalkingtome”百次试试，出门就会打人。“areyoutalkingtome”是马丁斯科塞斯1976年经典电影《出租车司机》里的台词，其实也是拽得不得了。

    这就是典型的东西文化造就的台词风格，港无间道就是艺术的“我是警察”，美无间道就是就是很拽的“areyoutalkingtome。”

    当然，美也有很酷的对白，“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怎么了。”

    “我是那个告诉你什么人能打什么人不能打的人。”

    很酷，很吊，很拽。拽得就像《英雄本色》里小马哥说的“我这辈子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别人拿枪指着我的头”，很容易成为小混混们模仿的对白。让人有马上出门对谁说这么句的冲动。

    但要说到结局，美的结局，警察表现出了专业的杀人手法，干脆利落不留点痕迹，这就完全是马丁的流|氓风格了。陈天都想也不想直接就摈弃了，因为他拍了两集。

    倒是港第部的结局，只用了行字幕就解释了李芯儿找到资料，实在油垢太草率。也显然不合符陈天都的讲故事模式。相反，美却给出了明显的修正。

    陆启昌死了，黄sir也死了，陈永仁在最后关头到警察局与刘建民对话，发现了刘建民就是那个卧底。抱着所有证据的他顿时无处可去了，走投无路准备孤注掷之前，将证据交给了与他差点有夕之缘的心理医生李芯儿。

    镜头并不需要，只聊聊几句话几个表情就足够说明情况，好不让观众看的突兀。

    想法越，他对电影的改动就越。

    港注重意境。却忽略了实质。美注重实际，却让电影不够酷，不酷怎么会有票房。美国年轻人也喜欢酷的东西。

    陈天都追求的是什么，野心！

    最完美最成功的警匪片，通贯东西。

    他是要观众无论少次去看，都会觉得惊艳。每个镜头的下刻转折，都会让你惊讶赞叹，完全被剧情牵着鼻子走。

    这部电影没有什么特效，也不需要特效，演员的片酬也不高。完全没有资金压力，他可以拍出尽善尽美的镜头。譬如韩琛找卧底。找到陈永仁谈话，陈永仁只是笑了笑。“我会搞定他。”就打发了老奸巨猾的韩琛？真让观众看，就差点以为他暴露了。这点上。美加合乎情理，演也很逼真，虽然粗口连连。

    发现这点不太符合现在的本，因为这个本的陈永仁是跟着倪永孝下来的，原本就差点成为尖沙咀老大，只是换了老大，但江湖地位仍在。

    陈天都立刻ng了之前拍摄的些不满意的镜头，重新再返回拍摄，果然故事顺畅了许。

    还有些说不上bug的bug，陈天都时间充裕之后，都进行了补拍。

    “你们警察真搞笑，为什么总喜欢在天台上见面？”可以解释是装酷，但电影总要来个自圆其说，港提出了这个尖锐的问题后，美里给了个理由：在老警官死的地方见。

    也有些地方无可避免的坠入俗套，关于内涵。

    人们似乎总有个倾向，就是当描写个坏人时，越是不断地表现他内心的挣扎与矛盾，就越是有人会说这个“有内涵”。所以为了显得和内涵，都要这样表现：“坏蛋晚上定要被噩梦惊醒受到内心的谴责痛苦无奈”、“坏蛋杀了人后定要回家面对自己的孩子表现无比慈祥的父爱”、“大坏蛋之所以是大坏蛋定是幼时受到了某种心灵的创伤”……总之，就是常说的句话：坏人也有好的面。越这样表现，我们就越说这种电影“有，内，涵。”

    陈天都也不能免俗，毕竟这是普遍认知了。所以在续集中，刘建民发疯的根本原因，是他想当个好人。但陈天都的续集，却又不能如原那般纵横穿插剪辑，搞得那么复杂，该怎么表现呢。

    就是这样，大幅度对原电影进行扩融之后，三部变成两部，陈天都果然感觉到了满意。

    2月1日，春节日近，连街道上都开始有张贴对联，悬挂灯笼了。元朗区，条被隔离出来的公路上。公路两旁此时满了路人，绝大数都是好奇前来围观他们拍摄的附近居民，还有些消息灵通，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他们将在这里拍戏的记者。

    不过虽然旁边长枪高炮的架了起来，陈天都也没有动手驱赶那些记者的意思。他们今天是拍摄最后幕场景，拍摄完成之后。就将结束《无间道》的全部拍摄工作。

    因此，这个时候他倒是不反对些记者拍照，反正也拍不到什么东西的。

    其实陈天都有点过应不去的。因为他今天拍的最后场戏，就是警察的葬礼。

    个警察的最高荣耀。香港警察豪华葬礼车队送葬。

    快大过年了，你却大搞葬礼，恐怕碰到的人都要叫晦气。也难为这么路人还兴致勃勃的扯脖子眺望，不知待会知道了内情会是什么反应。

    “哈，这些人可真倒霉，希望晚上回去不要做噩梦。”刘德华开玩笑道。

    陈天都耸耸肩，“没办法，我可不想拖到下个世纪再拍。”

    剧组的道具师校正了阵停在旁的汽车后。才从车里伸出脑袋来，“导演，汽车都没问题！”

    “辛苦你了！”

    用手上的导话筒推了推墨镜，陈天都从座椅上起来，喊道：“各位……各位，今天是我们最后场的拍摄，大家准备好了，我们拍完这场之后，就要解放了，好安心领了红包回家过年。”

    “放心吧。导演……”

    “导演，有没有杀青宴会呀。”

    陈天都瞟了眼大胜带头起哄的黄博，这小子胆子挺大。导话筒点了点他，故意道：“挑，哪个混蛋抢话头，我还没讲完呢，要不要你来做导演。”

    “啊，不要不要。”黄博哆嗦，赶紧投降，周围片笑声。

    陈天都也失笑，继续喊道：“接着刚才的往下说。今天这趟戏要是遍通过，杀青宴就是五星级。要是超过遍……”所有人都看向他。

    陈天都故意顿了顿，然后大声喊道：“也是五星级。便宜你们这帮家伙了，总归是我掏腰包。”

    “哇喔，导演好棒，好咧好咧！”

    “争取遍过。”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周围群人跟着起哄，他们这几个月的拍摄过程中，陈天都可是从来没断过好吃好喝，但毕竟连续高强度的拍摄了四个月。尤其是最近这半个月的时间，他们是白天黑夜的赶进程，精神的紧张跟疲惫，已经堆积了很。

    今天杀青戏，所有演员都到了，韩三品都从内地赶过来，毕竟他还挂着名呢。

    “导演，那帮记者都冲进护栏线内了。”有个剧务解决不了问题，跑来告状。

    刘德华了起来，挺身而出道：“天都你不要动了，还是我过去交涉下吧。”

    陈天都点点头，“麻烦你了，华哥。”

    “没事。”他风风火火走了过去，张加辉、梁加辉也过去帮忙。

    不夸张的说，至少在这几个月内，在香港娱乐媒体上几乎都没少过《无间道》的新闻。全港狗仔听闻今天杀青戏，自然是蜂拥而至。刘德华亲自过去交涉，没久之后，马路两旁围观的群众跟记者也都散开了，只不过却没有走远，只是暂时稍微远离了拍摄范围中，就等他们宣布拍摄完毕之后，就要冲过来要签名要新闻采访。

    摄制组人员开始各就各位了，主掌机的艾曼扛着摄影机对准后，上了辆装了固定架的拍摄车，也在严阵以待，陈天都收到四周反馈的信息，再不迟疑，提起手中的导话筒喊道：“各就各位，预备！”

    随着他声令下，远处车队启动了，缓慢向前面行驶着。

    为了配合气氛，现场还响起了苏格兰风笛曲《amazing》，这首歌的旋律比较凄婉，加上风笛特有的音质，有如泣如述的感觉,通常用于葬礼上。

    而在陈天都耳边，似乎已经响起那首经典的bgm，“再见，警察。”

    “cut！”陈天都激动地喊了声，最后个镜头完成他不禁咧开了嘴巴，突然摘下自己脖子上的围巾往天上扔，灿烂地笑道：“完美的镜头，过了，拍摄结束，杀青了！”

    “呀呼~~”

    “喔呼~~”

    “杀青宴，五星级。”

    顿时，剧组所有人都高兴地欢呼了起来。陈天都跟身边的人起拥抱，来个人他都拥抱，不管是谁。等抱过了，他才发现，刚才那是陈惠琳，难怪香味这么熟悉。

    所过之处，身边片沸腾的欢呼声。

    第三次了，这是自己的第三部电影杀青了。

    陈天都攥紧双拳，高昂着头望向太空，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他那激动的泪花。

    从《第六感》时的出生牛犊不畏虎，他仅依靠着剧本，打入好莱坞。各种勾心斗角，各种不自由，然后票房飞冲天傲视群雄，甚至在票房上干趴下了斯皮尔伯格的年度大戏，在奥斯卡颁奖礼上雏鸟初啼；到了拍摄《黑客帝国》时，他已经有了家自己的公司，尽管并不大，但是却迈出了最坚实的步。

    他激动、他坚持，他不惧挫折，他还在努力；可是到了《无间道》拍摄时，他却暂离了光影陆离的好莱坞，选择回国拍戏，许人都认为他是走瞎路，太任性。

    只有他相信，好电影，到哪都会放光。

    他就是野心十足，因为早已磨刀霍霍剑指北美，段全新的历史正在等待着他去创造。

    “大家都收拾下，顺便把自己也收拾下，今天晚上，杀青宴，五星级，不到不散，个都不能少。”

    “万岁！！”

    好阵的欢声笑语之后，剧组的工作人员便开始收拾摄影器材，艾曼也将珍贵的胶片保存好，这玩意才是重中之重。

    街道也解禁了封闭，记者跟群众都围了上来，本想采访陈天都的。他却先步跟众人打了招呼晚上见之后，就带着胶带坐车离开了。自然很失望，没有逮到正主，好在还有他刚刚拥抱过的陈惠琳在场，刚才的那个拥抱照片可是相当鲜活的，应该够热炒几天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