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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失莫忘 作者:七微
想过有什么后果,在你看来很随便的事情对别人却是另番感受。明媚叹口气,也不能帮着艾米莉责怪林妙,只得将艾米莉拉到阳台上,劝她说,“你们骂也骂过了,打也打过了,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好不好?”
夏春秋也跟了过来,拉了拉艾米莉的手,“谁都有犯错的时候,看在大家同进同出这么久的情分上,就别计较了行吗?”
艾米莉扭头望了很久天空,狠狠呼吸几口气,才转过头很不情愿地说:“看在你们两个的面子上,算了。”
话虽这么说,但连着近个月,艾米莉都没理过林妙,擦身而过时就跟陌生人似的,平时四个人的卧谈会在那之后也没有了,明媚与夏春秋夹在中间,真是苦不堪言。但这已经是艾米莉能做到的最大让步,也不好再勉强她跟林妙讲话甚至嘻嘻哈哈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至于林妙,也是个自尊心极强极别扭的人,艾米莉不理她,她也冷着脸对她。两个人就这么僵着,直至五长假的到来。
[正文 流光(3)]
假期开始的头天下午,林妙就打包回了家,夏春秋的假期基本上都是奉献给健身厅的,反正她也没什么事,又不喜欢逛街,索性跟经理申请了加课,赚点外快。
明媚所在的潜水组早在半个月前就定下假期活动,为期五天的海岛野外训练,其实基本上半是训练半是露营玩儿,这次的基地是个较大偏远的岛屿,因为去的时间长,要带的物资也比较,除了装备与帐篷睡袋什么的,还需要带很食物与餐具。
艾米莉听说后自告奋勇报名去给组员们生火做饭扛东西打杂,明媚毫不留情地取笑她,“啧啧啧,爱情的力量真伟大,懒人都可以变身贤妻良母。”
艾米莉懒得理她,摇着她的手臂撒娇耍赖,“你去给傅师兄说说嘛,让我去呗。”
“你求我不如去求程家阳,正好呀,撒娇的机会啊。”
“哎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不是还没拿下他嘛。”艾米莉说到这个就满心苦恼,程家阳那个人吧,对她和和悦悦温柔体贴的,每次眼见着关系要进步了他又抽身而去,完全令人摸不着头脑。
“他这是欲擒故纵呀高手呀,我早就警告过你的,别去招惹他。”明媚对这件事,始终不抱乐观,警告说了很次了,但艾米莉压根听不进去,她也毫无办法。
“唉来不及了我发觉啊我是越来越喜欢他了,”艾米莉叹口气,“所以宝贝儿,你要给我创造机会!去找傅师兄说嘛去嘛去嘛。”
她真是拿她没办法,好在傅子宸也不介意带个人,于是号凌晨四点钟,行人约在了码头碰面。
明媚没想到傅子宸会开车过来接她,他在楼下给她打电话的时候才三点刻,明媚正在催艾米莉起床,她拿着手机从窗口看下去,漆黑夜幕下只有他的车灯闪闪,他就在那束光晕中,英俊的侧脸对着她,他的声音在晨曦中温柔得快要溢出水来,“都准备好了吗,我在楼下等你们。噢,凌晨有点凉的,记得穿个外套。”
那刻,明媚心里有什么情绪微微涌动,但很快又被她强压了下去。
四点刻,人全部到齐后,船缓缓启程。
晨曦中的海平面,雾气缭绕的,眼望去,黑夜像是没有尽头,凌晨的海风虽凉却不冷冽,偶有掠飞的海鸟低低地擦过水面,又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因为时间太早,大家都没怎么休息好,登船后撑开睡袋便补起眠来,艾米莉哈欠连天,也滚进了睡袋里。明媚已经没了睡意,坐在船舷上望着海面发呆,听着船桨擦过水面时发出的微波声。
“不困吗?”傅子宸在她身边坐下。
明媚微笑着摇摇头,“舍不得睡,我想看日出。还从来没有在海面上看过日出呢。”
“很美,令人连眼睛都舍不得眨眨。”傅子宸说。
“傅师兄,能问你个问题吗?”
“什么?”
“你为什么喜欢潜水?”
傅子宸停了停,好会才再次开口:“想让自己打破对海水的惧怕。”
她没想到他潜水五六年,竟是这个原因。
“你呢?”傅子宸问她。
“我啊,是想要跟海水亲近点。”完全跟他相反了。
“明媚,我能拜托你个事儿吗?”
“什么?”
“别再师兄师兄地喊我啊。”
“啊?”明媚愣了愣,“那喊组长?”
傅子宸简直要被她气死了,他真是没见过这么不解风情的女人。“其实,你可以直接喊名字。”
“好的,傅师兄。”说完后,明媚才意识到,两个人不禁都笑了起来。
傅子宸摆摆手,“随便随便。”
两个人都没再说话,浓黑的天空点点亮起来,遥远的东方海天连成色,太阳像是从海平面缓
缓跃出来,再慢慢升腾至苍穹,那刻,光芒四射,令人迷醉。
这行程颇为漫长,从晨光熹微直走到九点左右,终于到了指定的海域停船放锚。
大家上岛先找了块宽敞又遮风的地方安营扎寨,安顿好后,简单吃过干粮做早餐,便开始了训练。
明媚下水的时候依旧由傅子宸带着,但比之上次,待遇真是天壤之别,他紧紧跟在她身边,时不时给个鼓励的手势。还带着她在海水下面欣赏了旖旎的海底风光。
这次明媚没再出差池,成绩也比第次好了倍。
傍晚的时候大家回到营地,开始生火、支帐篷,准备晚餐。大言不惭说要来负责司务后勤的艾米莉同学,满脸绝望地看着怎么都生不燃的火,气得直跺脚。躺在帐篷里休息的程家阳看不过去了,叹着气过来帮手,艾米莉见着他立即来了精神,双手上的黑灰往脸上抹,袖子掠得高,气壮山河地指着地上那堆柴赌咒发誓:“小样儿,姐姐我就不信我不能把火烧死你!”惹得大家直乐呵。
晚餐很丰富,串串羊肉、牛肉、鸡翅膀、火腿以及各种蔬菜架在火炭上烤得香飘四溢,人手听啤酒,围在篝火边个接个地讲着段子,听着海浪涛涛,海岛的夜空上有稀薄的星子闪烁,真是美妙无比的夜晚。
明媚训练了整天,加之早上为了看日出撑着没睡觉,此刻喝了点酒,体力实在有点不支了,虽然有点扫兴,但想到明天还有训练,便说了声抱歉个人先回了帐篷。
傅子宸跟过来,问她:“没事吧?”
“没事,就是有点困。傅师兄,你别管我了,去跟他们喝酒吧。”
傅子宸瞄了眼她帐篷里的睡袋,起身到他的帐篷里拿了床薄被过来,“你们两个人床被子怎
么够。”
“那你呢?”
“我那还有,这是备用的。”
明媚说了声谢谢,接了过来。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睡袋被人拉开,酒气挟带着阵风灌进来,令明媚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但
困倦令她不想睁开眼。可艾米莉却不肯放过她,打了鸡血似地摇晃她的手臂,“起来起来起来,大事儿!”
明媚嘀咕声,不耐烦地甩开她的手臂。艾米莉却不依不饶,直接将她拽了起来,明媚睁开眼,睡意迷蒙地瞪着她:“是不是天塌下来了!”
“差不!我跟你讲,我跟程家阳接吻了,就在刚刚。”艾米莉张脸通红,也不知道是酒意还是害羞。
这下明媚的睡意瞬间就没了,睁大眼睛,“啊?刚刚?我才睡了久,外面发生了什么?”
“大家散了之后嘛,我留下来善后整理垃圾,程家阳也留了下来帮我,也不知道怎么着,两个人捡着捡着头就挨到了起,第次离他那么近,我忍不住就花痴了把,盯着他看得久了点,当我回过神时,他已经吻了我……”
“感觉如何?”再次躺下来后,明媚单手撑着头,悄悄问艾米莉。
“感觉啊……”艾米莉的脸竟然破天荒地又红了,“心跳加速,大脑片空白。”
“触电样?”
“唔,好像是有点噢。”
“恭喜你呀,终于将初吻送了出去。”
“讨厌!”
……
五天后,大家如期回程,组员们趁此机会都在强化训练,个个累得够呛,只有艾米莉个人精
神奕奕地给大家又是递饮料又是送零食的,跟打了鸡血似的,是呀,爱情的鸡血嘛。明媚望着她快乐地蹦来蹦去,真是既为她开心,又感到忧心。她们四年的感情了,她比谁都了解她,表面上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女流氓样,实则呢,在感情上面单纯得不得了,旦认定,便不管不顾哪怕头破血流也要走下去,这点,她们倒是非常像。
也不能说明媚未雨绸缪瞎操心,这不,才过了没久问题就来了。那天傍晚本来艾米莉约了程家阳起吃晚饭,可才过了半小时,她便脸色阴沉地回来了,声不吭地趴在床上,任夏春秋怎么招呼她都不说话。
明媚洗完澡出来,见她那个没精打采的样子,猜到了八九分。强拖着她下去吃饭时问,果然,跟程家阳闹了别扭。
“你们吵架了?”明媚问。
“没有,如果吵架我倒心里好受点。他不跟我吵,他完全对我无所谓。”艾米莉将碗里的面条挑来挑去,可口都没吃。“我实在没有胃口。”她放下筷子。
明媚心里咯噔了下,以往不管发生什么事,艾米莉都不会让自己饿着,她没想到,程家阳给她的影响力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究竟怎么回事?”
“明媚,我现在完全不知道我跟他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你们都接吻了难道还没有确立关系吗?我见你们最近粘得挺紧的呀。”明媚惊讶。
“那是我粘着他。”艾米莉偏了偏头,“他从来没有说过喜欢我,也从来没有说过交往。就那么
糊糊涂涂地,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像个小丑样跟在他身后。就比如今天晚上吧,我们在学校外面吃饭,点完菜他竟然把我撂在边,跑过去跟别的女生说了好久的话,还在那里笑得跟只花蝴蝶似的。”
“也许是真的谈事情呢?”明媚试图帮他解释。
“完全不像,关键是,你知道后来我不过抱怨了他句时他怎么回答吗,他竟然说,我的生活直就是这么过的,如果你不习惯,大可离开。”
这下子,明媚再也说不出句话来了,心里只有隐隐的愤怒,这样的人,完全就没有什么责任心。明媚迟疑了许久,最终还是说出来,“别怪我这个关头给你泼冷水,但听我句劝,他真的不适合你。快刀斩乱麻吧。”
艾米莉烦乱地抓了抓头发,“我好乱我好乱好乱,什么也别对我说。”
过了两天,晚饭前明媚收到艾米莉的短信,字里行间都可以看得见她的欢喜,“宝贝儿我今天不跟你们起吃了,他请我吃饭。”
明媚苦笑着摇头,算了,她已经沉下去太深,她没那个力气拉她上来,也不忍心强拉她上来。因为她忽然想起夏春秋说的,她曾遇见的那个游泳队男生,就像彩虹般绚烂。她想,程家阳之于艾米莉,大概也正是这样的存在。
就好像,记忆中的洛河,之于她。
[正文 流光(4)]
星期六,明媚很早就去了傅子宸家里,那天天气特别好,阳光灿烂却不炙热,初夏是岛城年中最舒坦的季节了。明媚提议带傅筱去游乐园玩,傅子宸却有点犹豫。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正所谓对症下药,如果你直把她藏在家里,那不是保护,反而会令她永远都克服不了心底的恐惧。而且,我觉得筱筱的情况已经好许了。”明媚说。
傅子宸叹口气,“我今天有事情不能陪你们去,那你照顾好她。”
“放心吧。”
傅子宸原本要开车送她们到游乐场,但明媚拒绝了,她觉得带傅筱坐公交车倒是个适应的开始。
周末的公交车总是比较拥挤的,但所幸去游乐园那趟人不是很,明媚牵着傅筱的手上了车,找了最后排靠窗的位置坐下。她悄悄观察她的情绪变化,发觉她较之先前,沉默了许,抓着她手指的手也紧了,神情有些微的紧张。明媚立即指着窗外慢慢闪过的建筑与风光给她介绍,以此来转移她的注意力,果然,慢慢的她放轻松了许,偶尔还会指着广场上的喷水池问明媚,那里的水怎么从地下喷出来呢?或者问她,姐姐,那个爷爷走路为什么要用拐杖?
没有小孩子不喜欢游乐园的,何况是第次来的傅筱,她惊奇地望着群小朋友在妈妈的陪同下坐在金色的旋转木马上开心地转圈,脸上满是跃跃欲试,她主动拉了拉明媚的说:“姐姐,我们也去坐那个好不好?”
“筱筱怕不怕那么人呢?”
她咬着嘴唇迟疑了下,但很快摇了摇头,“不怕。”
“筱筱真棒!”
接下来,明媚带着她又玩了掷飞镖、套圈圈、坐跷跷板等等些简单安全的游乐设施,傅筱指着云霄飞车很想上去玩,但明媚怕她在高空中吓哭,只得哄她说留着下次再来。
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明媚决定先带她去吃饭,下午换到离游乐园不远的公园去玩。
游乐园附近不是大酒店就是路边看起来不太卫生的小餐馆,如果是明媚自己,路边摊都没所谓,但小孩子的肠胃免疫力总是比较低。最后明媚带着傅筱走了小段路,去了kfc。
周末的kfc总是人满为患,嘈杂异常,她们运气不错,刚进去便有个临窗座位空出来。明媚是在偏头的瞬间,忽然望见窗外的洛河与许或,他们在马路对面并排而走,步伐放得很慢,因为他们手上推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许或正微微低下头与轮椅上的男人说话。
明媚愣了片刻,下意识地便起来要追出去,但当她目光触及到坐在对面正吃着薯条的傅筱时,犹豫了。再偏头往外望时,洛河他们又走了小段距离,变成了斜对面。只瞬,她下了决定,摸了摸傅筱的头,“乖筱筱,你坐在这里不要动,等姐姐下子好吗?姐姐很快就回来,千万别跑开。”
不等傅筱回答,她已经起身推门跑了出去。
正是红灯,过往车辆不断,明媚也顾不了那么了,心惊胆战地从车流中穿梭过去,好不容易走到对面,洛河与许或已推着那个人往右边拐了,她赶紧追上去。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追到了他们要干嘛,所以放慢了脚步,跟在他们身后。又走了五百米,他们停在所医院前,洛河蹲下身,将那个男人背起来进了医院大门,许或推着轮椅跟在后面。
明媚在医院门口了会,然后转身往来时的方向走。前后不过五分钟的时间,可当她再回到kfc时,里面却乱成了窝粥,很人围在她先前坐的那个桌子旁边,窃窃私语。而人圈中,傅筱抱着头蹲在地上,哭得惊天动天,她的脚边,是打翻在地的餐盘,薯条汉堡可乐滚了地。
明媚吓得脸色苍白,拨开人群,将傅筱紧紧圈在怀里,拍着她的肩膀哄她,可她却始终哭个不停,瘦削的身体在她胸前瑟瑟发抖,张脸憋得通红。
明媚赶紧抱起她出门,拦了辆出租车,往傅子宸家里去。在出租上,她的哭声依旧不止,哭得太用力了,喉咙渐渐沙哑,到最后变成了浑身颤抖着抽泣。明媚此刻既自责又心疼,摸出手机给傅子宸打电话。
当出租车停在门口时,傅子宸的车也正疾速开过来,刚挺稳,他便从车里冲出来,拉开出租车的门,把抢过明媚怀里依旧在抽泣的傅筱,对着明媚劈头盖脸句吼:“究竟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会照顾好她吗!”
“对不起,我……”
明媚话还没讲完,傅子宸已经抱着傅筱进了屋,蹬蹬地上了二楼卧室,过了许久,才下来。傅筱的情绪终于慢慢平静下来,他哄着她睡着了。
“师兄,实在对不起,是我时疏忽。”明媚低了低头,她实在不敢说自己去追洛河把傅筱个人丢在kfc里,她真怕傅子宸会劈了她。
傅子宸脸色已缓和了许,虽然是因为心急与担忧,但似乎先前的语气也太重了点,想到她毕竟也是番好意,才带傅筱去游乐园。他摆摆手,“她似乎是吓着了,幸好没什么大事。”
“对不起,对不起。”明媚像个复读机似的,重复着抱歉。她真的觉得自己很该死,碰到洛河,就什么都顾不了了。
傅子宸见她那个样子,以为是自己的那句吼把她吓着了,心下子就软了,语气也是,“明媚,你别这样。先前我是太急了,所以时语气不好,你别介意。”
明媚摇摇头,再说了遍对不起,然后转身跑了。
傅子宸望着她仓皇而逃的身影,想追过去,但想到楼上还在睡觉的傅筱,又止了脚步。
他心烦意乱地点了颗烟,狠狠吸进肺里。
[正文 悸动(1)]
洛河刚走出教室,眼就望见在楼下花坛边的明媚,她今天穿了条白色及膝连衣裙,长发扎成个高高的马尾,正微微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阳光打在她的眼角眉梢,安静而美好。像是种习惯,他走出教室的第眼便是往下瞟,这样的情不自禁令他很苦恼。
走在身边的同学忍不住打趣他,“啧啧,那个小美女又来等你了。我说洛河,你就别别扭了,接受人家呗。我都要被她融化了,你不要,我可要去追了哦!”
洛河没接腔,只是加快了步伐下楼。经过明媚身边时,他如既往地目不斜视走过去,她却忽然叫住他。
“洛河,我请你吃饭好吗?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他微顿了脚步,却没有回头。
明媚走上去,在他面前,眼神直视着他,满是期待甚至带着恳求,“我是真的有事情要问你。”
洛河掏出手机给许或打了个电话,说中午不能起吃饭了。挂掉电话,他淡淡地说:“走吧。”
明媚跟着洛河走进学校外面的家煲仔饭屋,点了两份套餐,结账的时候洛河抢先付了款,明媚只得将钱包放了回去。
饭端上来的时候,明媚先将回锅肉里的姜丝与蒜籽挑出来,洛河握着勺子送饭的手不禁顿了顿,她还是同以前样,不喜欢吃姜丝与蒜籽。他们从前起吃饭的时候,见她不嫌麻烦地挑出来,讶异地问她,你为什么不事先跟老板说好让他别放?明媚笑嘻嘻地说,那就没有什么味道了呀,我虽然不喜欢吃,但我喜欢它们佐菜时的香味儿。洛河觉得她真是个矛盾体。
见洛河在看她,明媚微微抬头:“习惯了,改不了。”
是呀,习惯了,改不了。事物如此,感情也如此。
洛河没有做声,坐在他对面的这个人,时光除了让她长高了点,稚气褪去外,她像是直没有什么其他的变化,依旧固执,傻气。他在得知她竟然学理工时,心里不是不惊讶的,她是感性于理性的人,怎么会有热情去计算那些精准而冰冷的公式。
饭快要吃完,明媚才终于缓缓地开口:“洛河,上个周六我在江淮路看见了你,还有许或,你们推着个人,去了医院。”
洛河喝水的动作明显顿,手指甚至微不可见地微微抖了下。
“我没有看清楚轮椅上的人,他……是不是你爸爸?”明媚忐忑地问道。
“不是的。”等了许久,洛河才回答。
“那是谁?”明媚颗心总算放了下来。
“你没有必要知道。”他的声音下子变得很冷。
“洛河,我不是想打探你的隐私,我只是……”
“那就别再问了。”洛河起身。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那种无力感再次席卷明媚,她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怎么了,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错,让切都脱离了正常轨道。有问题就要解决,可她连问题究竟出在哪里都不知道,又该怎么去对症下药呢?
“洛河。”她追了出去,轻轻拽住他,“我就再问你个问题。”
洛河停住脚步。
“许或到底是不是你女朋友?”她绕到他跟前,微微仰着头,直望进他眼眸深处。
他完全可以给出个令她死心的答案,他心里有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