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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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风过境 作者:七微

    只南风人在医院里度过,傅希境也是。

    郑老爷子在除夕前晚,忽发心肌梗塞,把阖家上下吓了个半死,原本热热闹闹的年,瞬间被笼上了愁云惨淡。虽然抢救及时,可推出手术室,人直昏睡不醒,医生说,如果能熬过今晚,便会无恙,如果不能,那么……

    医生离开病房时让家属做好心理准备。

    家人全守在了病床前,没人敢睡,直到第二天早晨,老爷子总算醒过来了,屋子人全松了口气。

    郑老爷子望着个个面色青黑,哪怕虚弱着,也大手挥,全赶回家睡觉去了,除了傅希境。

    “外公,您感觉怎么样?”傅希境在他身边坐下来。

    老爷子挥挥手:“别脸沮丧的样子,时半会死不了!”

    傅希境听到那个字,脸色沉了。

    老爷子指了指旁边的沙发:“你先去补个眠。”

    “我不困。”

    老爷子皱眉:“你不困,我困!你杵着在这里,我怎么睡!少废话!”哪怕病着,他说话也是掷地有声,但到底有点中气不足,说了几个字,便喘着气。

    傅希境怕惹得他再说,自觉地去沙发上补眠了。

    隔天,来医院探病的人便络绎不绝,开头老爷子还愿意见,到后来律拒之门外,除了许家的人。

    许芊茉像个炮弹样冲进来,趴在郑老爷子身上抱着他就撒娇地嘟囔:“郑爷爷,您可吓坏我啦!”

    老爷子虽然精神好点了,但也经不住她这突然扑,连着哎哟了两声。

    傅希境走过去,拎小鸡似地将她拎开,皱眉轻喝:“外公还病着呢,你不知道轻重啊!”

    许芊茉才反应过来般,吐了吐舌头,又走过去趴在床边,瘪着嘴说:“对不起喔郑爷爷,是我实在太担心您了,弄疼您了吗?”

    老爷子向来疼爱许芊茉,最见不得她受委屈,转头呵斥傅希境:“小茉莉又不是故意的,你凶她干嘛!”又笑呵呵地安慰她:“你郑爷爷没事,哪有这么脆弱!”

    “就是就是,我郑爷爷最硬朗最健康啦!”得到声援,许芊茉挑衅地转头冲傅希境扬眉,做鬼脸。

    傅希境面无表情地刚要走出去,却被老爷子叫住了,无奈,他只得留在了病房,忍受着许芊茉的聒噪。

    她坐在床边,边削苹果边同老爷子说话,内容很小女生很无聊,老爷子竟听得津津有味。傅希境真不明白,他两个舅舅与个姨妈都生的是女儿,表姐妹好几个,老爷子对许家这个小孙女的疼爱甚至超过自己的亲孙女。

    “小茉莉,过完年你不出国念书了吧?”老爷子乐呵呵地问。

    许芊茉说:“不去了。”她眼珠子转了转,说:“郑爷爷,年后我想去阿境哥哥的公司实习,你觉得如何?”说着瞟向了沙发上正埋头看杂志的傅希境。

    闻言,傅希境猛地抬头,望向她,眉毛微蹙。他还没开口拒绝,老爷子竟擅自做主应允了她:“这有什么问题,你是学广告的吧,让阿境好好带你。”

    “外公……”

    老爷子却打断他,挥挥手:“好了,我累了,你送小茉莉回去吧。”然后躺下,闭眼。

    傅希境嘴角动了动,到底还是沉默了。

    走出病房,傅希境冷着脸,步子迈得飞快,许芊茉小跑追上去,扯了扯他的衣袖:“阿境哥哥,你生气了呀?”

    他生硬地摔开她的手,沉默不言。他冷着脸的样子太可怕了,她也不敢再说话。

    走到医院门口,才问她:“你开车来没有?”

    她点点头。

    “那好,你自己回家吧。”说完,转身走了。

    “喂!郑爷爷说让你送我回家的啊!”她叫道。

    傅希境置若罔闻,穿过马路,很快消失不见。

    原本以为许芊茉说要去他公司实习只是说说而已,哪知正月里在饭桌上再次旧事重提,傅希境想也没想就拒绝,郑老爷子却吹胡子瞪眼睛,说:“我都答应了小茉莉,你让我言而无信?我这辈子就没出尔反尔过!”说着激动就猛烈咳嗽起来。

    “阿境,你外公刚刚出院,你是想让他再住回去么!”傅希境的小姨伸手为老爷子顺气,边瞪了眼他,“不就是在公司安排个位置给小茉莉嘛,大的事儿!”

    傅希境沉着嘴角,没再说什么,算是首肯了。

    大年初八,许芊茉特意精心打扮过,兴奋地跟着他去公司报到。傅希境让秘书给她在企划部安排了个位置,从最基层做起。

    许芊茉原本以为自己会被安排在傅希境身边做个助理秘书之类,结果如意算盘落空,整个上午都嘟着嘴,很不开心。临近中午,她转念想,安慰自己,好歹是进了寰宇,离他近了。午餐时,她兴致勃勃地跑到顶层总裁室找傅希境,想邀他起用餐,却被秘书告知,他上午开完高层会议,便去了海城,短时间内都不会回来。

    她心沉,嘴角翘得老高,气得浑身发抖。她再天真,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仗着郑爷爷宠她,逼着他妥协让她进了公司,可他的公司又不只寰宇这个。

    傅希境,算你狠!

    她恨恨地转身,下楼。企划部个小破助理,有什么好做的?真想立即甩手走人,可她不能,谁叫她在面对傅希境的质疑时夸下海口呢,那可是当着郑许两家所有长辈亲人的面说的,她绝对绝对不会干不满三个月就走人!

    南风没想到在上班第天傅希境便回了公司,这样也好,免得越拖越久。

    她拿着辞职信,敲开了他办公室的门。

    “傅总,这是我的辞职信。违约金我会分不少地付给公司。”她在他面前,微微低头,不敢与他对视。

    他像是早已预料到她会有此举动,接过辞职信,表情淡淡的,说:“按照公司规定,递交辞职信之后三十天,才能正式办理离职手续。”

    南风咬了咬嘴唇,说:“可以特殊处理吗?”别说三十天,她三天都呆不下去了。

    傅希境挑眉:“季小姐,你凭什么特殊?”。

    其实问完她就后悔了,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她微微欠身:“我知道了。”

    转身出去,刚坐下,便接到谢飞飞电话,她大概刚从堆事情中抽身,声音有点疲惫,问她:“办完辞职了吗?”

    她握着手机跑去洗手间,才开口:“没,还要等个月。”

    “咳,没事啊宝贝,不就三十天嘛,很快的!打起精神来!”谢飞飞安慰她。

    两人又说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南风靠在墙壁上,无力感阵阵涌过来,像是张网,紧紧地网住她,让她逃无可逃。

    她还是想得太过天真,以为有了违约金,便可以走得潇洒。违约金……想到这笔钱,她既心酸又心暖。大年初三,她去谢家拜年,谢飞飞将她拉到卧室里,将张卡递给她:“十万,搞定!”

    她惊讶:“你时半会哪儿凑齐的?问你爸借的?”

    谢飞飞摆手:“都答应你不让他们知道,肯定不会说。”

    “那……”

    “安啦,不是偷的也不是抢的!”谢飞飞拍了拍她的肩膀,轻松毫不在意地说:“我把车给卖了。朋友正好想买车,看中我这款,4s店直缺货呢,我折便宜许给她,皆大欢喜喽!”

    南风别了别头,好半晌没做声。

    “喂,你干嘛啊!”谢飞飞撞了撞她手臂。“哎,你别这样啊,我那车开了年了,我都厌烦了呢,你知道的,我这人向喜新厌旧的嘛!正好,卖车的钱除开借你那十万,还够我换辆别的车呢!所以啊,”她揽过她肩膀,“你就不用觉得过意不去啦!”

    南风顺势将头埋进她怀里,让泪水无声肆意流淌。谢飞飞说得那样云淡风轻,这份情,在她心里,却是千斤重。那不仅仅是辆车啊,那是她爸爸送给她的生日礼物,是心意,是浓浓的父爱!可她却为了她……

    “飞飞……谢谢……谢谢你……”除了谢谢,她别无表达。

    谢飞飞听到她哽咽的声音,翻了个白眼,拍着她的肩膀:“快打住,矫情了啊你季南风!”

    离开的心思生,南风便觉得在公司的时间特别难熬,几乎是数着日历上的日子度日。林小柔听说她递交辞职报告时,特别惊讶,但以她们之间的交情,她自然不会去打听缘由。奇怪的是,人事部并没有招聘新的总裁助理来接替她的位置,所以林小柔照常安排工作给她,该怎样还是怎样。

    周末,南风陪谢飞飞去4s店选车,这两年谢飞飞把自己宠坏了,才挤了两天公交就直呼受不了,家离公司太远,打车太不划算。

    她看中款红色mini,张扬得很,很衬她。她手头的钱不够付全款,只能办按揭。

    南风有点歉疚。

    谢飞飞摸摸她的脸:“这年头傻子才付全款买车呢!”

    谢飞飞开着车子试驾了圈,回来后南风捂嘴偷笑,凑在谢飞飞耳边说:“你听说过句话没,人都说mini是著名二奶车!”

    谢飞飞眉扬:“我自个儿包养自个,怎样?”

    南风趴在她肩头笑得欢了,冲她直竖大拇指。目光忽然滞,唇边笑意遁去。

    谢飞飞觉察到她的异样,扭头问她:“怎么了?”顺着她视线往后看,呼吸窒。

    几步之遥,名销售顾问正声情并茂地为他身边的两名顾客介绍着宝马最新款车系。

    那男顾客眼神中掩饰不住对豪车的炙热光芒,那女顾客穿着略宽松的羽绒服,室内温度高,扣子解开,露出里面的羊绒裙子,看得出腹部微隆,她的手指不时抚上腹部,神色柔和,挽着身边男人的手,仰头问他:“扬,我觉得这款不错,你觉得怎样?”

    男人侧头看她,神色温柔至极,嘴角噙着宠溺的笑:“老婆大人喜欢就好!”

    销售代表面色喜,忙说:“先生太太,要不我们先去试驾,感受下,如何?”

    男人点头:“好。”。

    转身,看到了谢飞飞与南风,愣了下,然后牵着身边女子的手走过去:“飞飞,这么巧?你买车?”

    谢飞飞牵动嘴角:“是啊,真巧。”

    周扬为她介绍:“我老婆程韵,上次婚礼上见过的。”又指着她说:“这是谢飞飞,以前我们是邻居,认识很年了。”

    呵呵,只是老邻居啊……

    谢飞飞介绍了南风。

    寒暄了几句,程韵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啊两位,我身子现在不太方便,久了觉得累,想早点把买车手续办了,我们先去试驾了,失陪。”

    谢飞飞目光飞快掠过她的腹部,笑着点头:“再见。”

    等周扬跟程韵转身,谢飞飞脸上的笑容瞬间垮掉,南风握了握她的手,轻声说:“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她反问。

    南风在心里轻叹。

    “走,我们办手续去!”她朝销售顾问走去。

    “小不点!”个熟悉的声音忽然在她们身后响起,南风愣了愣,眉头微皱,但没转身,脚步跟上谢飞飞。

    “季南风!”那声音近了,声音主人已快步走到她身侧,“真是你呀,哥哥喊你呢,你真没良心,竟然装作没听到!”

    顾恒止那张永远笑嘻嘻的脸凑到她面前,南风闭了闭眼,心想,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呀?熟人你方唱罢我登场!

    她侧身,毕恭毕敬地打招呼:“顾总。”

    顾恒止主要负责恒盛建筑公司,在恒盛地产挂了总经理的名,但很少出现在公司,只高层会议时他现身,他们打过几次照面,但几乎没有闲谈。

    跟傅希境相关的人,她并不想过接触。

    顾恒止皱了皱眉,不满地说:“用不用这么生分啊?我又不是你顶头上司,何况现在是下班时间。你买车?”

    南风摇头:“不是我,是我朋友。”她转头望了眼正跟销售顾问低声交谈的谢飞飞。

    谢飞飞像是感受到她的目光,回头望过来,见她身边了个男人,眉毛蹙了蹙,折身走过来。

    顾恒止忽然低头,凑近南风耳边,轻笑着说:“你朋友有主了没?”不等她回答,又说:“有也没关系。”

    南风不客气地狠剜了他眼:“死心吧你!”

    顾恒止虽然没在恒盛地产坐班,但有句话说,人不在江湖,江湖却有他的传说。这种茶水间的八卦传说,般好不到哪儿去,顾恒止花花公子的名声,早就在公司里不胫而走。没办法,每个公司总有那么几个妄想着攀高枝的花痴女。

    “南风,你朋友?”谢飞飞问。

    南风撇撇嘴,说:“上司。”

    顾恒止伸出手自报家门,唇角扬起抹自认颠倒众生的笑:“你好,顾恒止。”

    谢飞飞眼皮都没有动下,礼貌地伸手与他虚碰了下:“谢飞飞。”然后侧身对南风说:“你陪我去办手续,还是在这里等我?”

    “我陪你去。”南风忙说。

    顾恒止有点讪讪地收回手,指间还残留着谢飞飞凉凉的温度,如同她这个人般。

    他摸了摸鼻尖,说:“谢小姐看中了哪款车?这边的总经理是我朋友,我让他给个最低折扣。”

    谢飞飞说:“谢谢,可是不用麻烦了。”她看得出,南风似乎不想跟这个人过牵扯,虽然折扣诱人,但她不想欠这个人情。

    “不麻烦的,举手之劳。”顾恒止说。

    她还没开口,南风已抢先道:“真不用了,顾总,谢谢你好意。我们先走了,再见!”她拉着谢飞飞快步离开,走了几步,低声说:“他跟傅希境是发小。”

    原来如此。

    谢飞飞了然点头。

    她们去办手续,填写完资料,正打算去结算首付款,销售顾问忽然起身,恭敬地喊了声:“李总!”

    南风抬头,来人三十岁左右,身西装革履,轻声吩咐那名销售顾问:“去帮谢小姐重新拿张单子计算。”他说了个折扣,绝对的最低价。又转头冲南风与谢飞飞打招呼,人给了张名片,微笑着说:“原来是顾少的朋友,怎么不早说。以后要买车直接给我打个电话就行。”

    南风与谢飞飞无声交换了个眼神,彼此心里哀叹了声。

    这份人情,到底还是欠下了。

    事已至此,这么主动热情送上来的折扣,不要是傻子!谢飞飞反而心安了,办完手续,拉着南风去吃日本料理。

    “就当是赚的,尽情吃!”她点了大桌子,还专挑贵的点,三文鱼、刺身等等,又烫了壶清酒,两人对饮。

    在谢飞飞的世界里,难过时,美食美酒,是最好的治愈。

    南风知道她心里不痛快,陪她喝到底。

    bsp;23 如果这都不算爱  南方城市的冬天总是格外漫长,春节已过,天气依旧不见回暖,倒春寒,气温低。这样的天气里,极易流感。林小柔开头只是喉咙发痒、干涩,咳嗽几句,她没在意,开年工作极忙,她加班到很晚,回家倒头就睡,第二天早上在头痛欲裂中醒过来,嗓子已经发炎得说不出话来,只得打电话请了假。她手头紧急的工作便由南风接了下来。

    南风抬眼,看了看桌子上的日历,还有十天,便可离开了。这个月,真是无比漫长。

    下班时,她拿起笔,在今天的日期上,斜斜划了笔。收拾好包,正准备走人,直紧闭的总裁室的门被打开,傅希境挽着大衣走出来,经过她桌前时,脚步微顿,问她:“城北金沙开发案的资料都准备完了吗?”

    南风起来,答道:“都准备好了。”这个案子是公司今年第个case,也是今年的重头,公司从去年年底便直在筹备,直是林小柔负责,已经到了尾声,这两天她请病假,南风负责将资料整合,收尾。

    傅希境点点头,说:“林特助病得厉害,没法参加明天的审会议。你代替她去,把资料好好再看遍。明早八点到公司,起过去。”

    “好的。”南风声音清朗淡然,答话时连头都没抬。

    傅希境离开时,目光忽然扫向她桌上那本画满了斜线的日历,眉头微皱,嘴唇蠕动了下,最终什么都没说,沉着脸,离开了。

    城北金沙区临江,世代居住的都是地地道道的本地渔民,以前那块是郊外的小渔村,后来城市扩建,将之纳入了城区。但凡临水的地方,都是得天独厚的风水宝地。城市规划局早就动了开发之心,想打造成沿江风光带度假村,无奈当地居民齐心协力抗议,僵持了好年,直至去年,才终于有所松动。

    城建局对外招标公告出,面对这样块肥肉,各大地产公司自然趋之若鹜,争相奋力博。

    南风没想到,会在城建局的审会议上,见到白睿安。

    她跟在傅希境身后,在会议室的门口与从里面走出来的白睿安迎面相碰。

    “傅总,早啊!”白睿安勾唇。

    “白总,早!”傅希境唇角带笑。

    白睿安伸出手:“好运!”

    傅希境接住,晃了晃:“好运!”

    南风低头,望着脚尖,嘴角也勾出抹嘲讽的笑,这两个人,真是虚伪!

    白睿安与她擦肩而过,似笑非笑地瞥了她眼,那眼神,冷而利,刺得南风身体僵。

    她对他,有厌恶,有痛恨,有种深深的恐惧。

    参加审会议的地产公司有八家,是初次筛选后留下来的,都是海城本地实力不错的公司,南风这才知道,原来白睿安年前也在海城成立了分公司。她扫了眼傅希境,又扫了眼白睿安,这两个人,天生对手,是不是傅希境走到哪儿,他都要来参合脚?

    这会议开了整整上午,虽然各家公司都有备而来,但实力悬殊很快可见,会议结束,八家公司砍掉了半,留下包括恒盛与利诚在内的四家,接下来还有二审会议。

    南风轻轻呼口气,埋头收拾笔记本。

    傅希境手机响起,走出去接电话。

    所有东西收拾齐全,她拉上电脑包的拉链,忽觉眼前暗,她动作微顿,却没有抬头。

    “小风,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白睿安凉凉的声音响在她耳边,语调里带着笑。

    她提起电脑包,又侧身将自己的包包提起,转身欲走,那带笑的声音再次响起。

    “不知道你有久没去看你爸爸了呢?”。

    南风身体僵。

    “哦,你妈妈可好?”

    握着包包的手指紧握成拳,南风猛然抬头,眸中怒意翻滚,嘴角微颤。

    那人神色未变,嘴角依旧噙着笑,嘲讽的、怜悯的笑。

    她抬手,抡起包就朝他脸上砸过去,他像是早有预料,把截住,用力推,南风便被他推得踉跄后退,撞在椅子上,腰间疼,眼见就要摔倒,身体忽然被人从后面托住,那人手臂捞,将她捞在了怀里,稳稳当当地住。

    傅希境眯了眯眼:“白总,今天你又没输,这气又是哪儿来的?朝我助理身上撒?”他冷笑声:“还是你预见自己要输了?可是就算输了,对个女人撒气,未免失了气度!”他声音故意提高,会议室里的人还没走完,正埋头收拾东西的众人目光纷纷投递过来。

    白睿安干笑声:“呵呵,误会。刚刚季小姐崴了脚,我想扶,没扶着。”

    说完,他往门口走,与傅希镜擦肩而过时脚步微顿,轻笑了声:“鹿死谁手还不定呢,走着瞧!”

    傅希境低头望了眼直被他揽在怀里的人,柔声问:“没事吧?”。

    南风推开他,摇摇头,走了出去。

    他快步追上,拎过她手中电脑包,似责怪似叹息地说:“傻子,你跟他动手,吃亏的还不是你自己。”

    南风不做声,疾步下楼。

    “让人痛,有很种方式,其中最轻的方式就是扇他巴掌,还弄痛自己的手……”

    “傅总!”南风停下来,侧头看着他:“我自己打车回公司,就不跟你起走了。”

    不等他答,她转身就走。

    他把拉住她:“工作还没结束呢!”。

    南风转头,挣脱他的手,蹙眉:“会议不是开完了?”

    傅希境说:“等会去翠铭园工地看看进度,正好回程要路过那里。我们先去吃饭。”

    翠铭园是恒盛开发的第个楼盘,精品单身公寓,是当初从禾地产接过来的项目。

    下了楼,南风伸手指马路斜对面的家牛肉面馆:“我们去那里吃吧。”

    她实在没办法跟他坐在幽静的西餐厅或者咖啡馆之类的地方用餐。

    傅希境望了眼那家面馆,门店旧而小,正是午餐时间,挤满了人。他眉头蹙了蹙,转而平复,说:“好。”

    过斑马线时,他将她拉到自己的右手边,如同从前每次起过马路时那样,手臂下意识便去揽她的肩,她仿佛被惊着了般,猛地移开几分。

    他手指僵在空中,那种无力感又涌上心头。她将自己的心关闭,将他隔离在外,怎样努力,都进不去。

    他朝她靠近几步,抬手,却没有再揽上她肩膀,只放在空中,围绕成个保护的姿势。

    他们运气不错,正好有人吃完腾出了张餐桌,南风赶紧过去霸占了,喊了老板将桌面收拾了干净,自己又用纸擦拭了遍桌椅,才让傅希境坐下来。

    “你吃什么码的?”她问。

    “牛肉。”他说。

    南风扬声对煮面的老板娘说:“两碗牛肉面,碗不要香菜,碗不要葱花。”

    转头,就对上傅希境炙热的眼神,嘴角微微翘起,似是十分愉快。

    她以为自己脸上有东西,下意识伸手去摸,却见他唇边笑意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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