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无色人生 作者:渊郁

    山中花店。

    叮铃,山中井野听见了声音,抬起头，笑道：“阿斯玛老师，又来买花么？”

    阿斯玛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井野从柜台后面跑出来帮忙挑花。忍者学校常常让现役的优秀忍者去代课讲课,村子里的上忍们也有许都是认识的。

    这次阿斯玛挑了支百合——对于红来说，什么花都是合适的,也是远远不及的。

    “咦？”井野的视线越过他：“那是……您好,想要买什么花？”

    阿斯玛也转过头：“凯？”

    凯的表情很愁苦,忧心忡忡的拉着阿斯玛去喝酒。

    “卡卡西好几天不理你了？”阿斯玛走在街上，看了看周围的店铺：“慰灵碑呢，那里也没去么？”

    “就是说这样才让人担心啊！卡卡西那家伙也不知道个人闷在家里做什么……”凯正说着,眼睛忽然亮，对面居然是卡卡西慢慢走过来：“喂卡卡西！”

    卡卡西心不在焉的低头，两边相聚了二十米，阿凯是大嗓门，这声居然没有惊动他，连阿斯玛也觉得不对劲起来。没错，仔细看看，卡卡西心情很糟糕啊，倒不是说糟糕才让人担心，而是……平时的卡卡西可没有这么情绪外露，足以说明他有糟心了。

    阿凯已经走过去说话了。

    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卡卡西忽然打掉了搭在他肩膀上的手。阿凯下子惊呆了，好像沉默了几秒之后，卡卡西也发现了阿斯玛，口气微微缓和了些，又说了几句，这才从凯身边走了。

    “卡卡西说最近还有任务要去根部……”

    “根部？”阿斯玛警铃大作，严肃道：“你别说出去，我回去问问。”

    要知道暗部和根部直是两个系统，村子里最近也没听说出了什么大事，怎么忽然之间就有任务让卡卡西要去根部？涉及政治的问题，阿斯玛觉得和凯不便说，他们都不知道，村子里不仅有大事发生，还和卡卡西的关系密切的不是点两点。

    带土回来已经有八天了。这几天都在卡卡西家里，句话也不说，无论卡卡西如何问，如何和他说话，顶逼得急了就说琳的死，他亲眼目睹的那幕——从前及往后，只字不提。

    直到宇智波富岳回来。

    卡卡西纠结了很久——从带土会被如何处置（脑补三千字），以及老师那里，别人那里，有没有什么人可以稍微帮忙挽回（好累不爱），到了最后的最后，他又该怎么办？坐视不理，还是……

    “可以进去么？”

    两个暗部对视眼，闪身让开了路：“火影大人和宇智波大人在里面。”

    这是提醒，卡卡西敲敲门，过了会儿，开门的是宇智波富岳。

    “卡卡西？”

    波风水门大早就收下了巨大的炸弹，还没缓过神来，看见卡卡西失魂落魄的来了，心里也猜到了。谁能责怪卡卡西呢，他还不是吓了大跳，到现在还觉得不可思议——看到了有个人和自己样，四代大人十分宽慰且理解的想要安慰几句，还没等他说话，忽然，宇智波富岳轻轻的说了句。

    “九尾事件的主谋，今天早上，已经处决。”

    呃……

    “你、你这样欺负卡卡西有意思么！”

    宇智波富岳掩上了门，心情很不错，神情还是淡淡的：“心疼你的好学生了？我可没说是带土，他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你明明知道卡卡西会误会啊，”四代大人垮着脸，好像被欺负的那个人是他样指责道：“你就是介意自来也老师让卡卡西……幼稚啊你，卡卡西又没真的做什么。”

    就在刚才，卡卡西那孩子听到那句话就呆立不动，没等他解释转身就跑了啊！

    水门暗暗叹了口气，挠了挠头发，笑意也慢慢淡了。

    宇智波富岳微微哂，道：“这么担心？不过去看看？”

    “算了，”水门低声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毕竟，那也是带土啊。谁都可以，为什么那孩子偏偏就是……”

    “他小的时候还说要做火影呢，连恋爱都不想谈，每次都跟卡卡西闹脾气，你还记得么，以前我们起……”

    说到以前，宇智波富岳也暗暗叹了口气。

    这件事他是最早知道的。

    有瞬间他这么想过，谁也不知道的时候，谁也没有发现的时候，把这件事彻底了结。终究，他还是先后让水门和卡卡西知道了，这点私心，也许卡卡西不知道，他自己很清楚。

    慢慢的……大概是被磨平了棱角，他也慢慢心软起来，和水门渐渐有些样的念旧了。这也许是好事，他为人所爱，也终究摸索着如何去爱个人，不再错失，然而另处，这样的心软，让人慢慢的生出些许不安。

    “那个……帮我去看看那个孩子吧？”

    宇智波富岳下意识的答应了声，这才反应过来，看向神色柔软苦涩的恋人……那瞬间，他神色动，心情复杂的皱起眉来。

    九尾事件的主谋被处决了。

    尸体是被暗部带回来的，回来的还有自来也——知道村子里切都好，这位老人家惦记着马上就要出的小说，取材了晚上就包袱款款溜之大吉。

    事情过去也不过几年，大家余痛犹在，时间纷纷说起这事来。还有人想去看看究竟是谁，却被人火影麾下的暗部拒绝了。卡卡西冲进去，大家没想拦，也拦不住。

    他呆立了很久很久，慢慢揭下了白布。

    ……众目睽睽之下，大家看见这个少年成名的天才忍者连都不住的连连退了几步撞在墙上，滑坐在地上，额头上冷汗滴滴落下来，半晌都说不出话。

    于是就在暗部苦思冥想卡卡西前辈什么重要的亲人朋友死在了九尾事件时，卡卡西失魂落魄的走了。

    木叶的天很蓝很蓝，白云静静，路上行人匆匆。

    旗木宅也很安静。

    带土醒着，被绑着的手脚已经麻痹到失去了知觉。卡卡西临走之前，特别把他绑住了，但其实没有必要，他被抓住有长门的功劳，不知道是不是自来也说服了长门还是怎样，那两个叛徒把他约了过去，几个人同时动手。

    他们毕竟没有白白起度过那些岁月。最后为了封锁他的空间忍术，长门的特制的忍具插了小块在带土肩胛附近，埋进肉里，恰好是查克拉穴道经过的地方——别说写轮眼，别说时空忍术，连普通的分/身术他都没办法用。

    带土凶狠的扯了扯嘴角。

    但这个笑容很快被开门的声音打断了。带土偏了偏脑袋，表情迅速调整成仇大苦深累觉不爱，钥匙戳了几下，没戳中，怎么回事卡卡西他受伤了？失神了半秒，带土没来得及在卡卡西进来时，抹去脸上的隐忧。

    戴着面具的人，总想遮挡些什么，不容人探查。

    把他们从面具后生拉硬拽出来，总不能坦然，再戴上另层僵硬不自然的面具固然不如从前的好，总比没有强些。

    带土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尤其是卡卡西下子坐下来，眼睛转也不转的看着他，抬手支撑快要撑不住的额头，捂住看起来快要哭出来的眼睛——天知道上次看见卡卡西哭，都是好几年前的事情啦！

    “带土。”卡卡西喃喃，摸了摸带土的手臂，带土短短的头发，占据了大半张脸上的伤疤。他小心翼翼的触碰看上去就很痛的伤痕，眉头已经没有办法松开，颤抖的好像那些伤疤都在抽痛……在他身上抽痛。

    活着的……带土。

    没有被处决，也没有带走——而那天，迟早也会来吧。

    带土不自在的避开卡卡西的视线。

    “你做什么！”

    他后知后觉想起来，该发火的，说出来了，加没气势。

    卡卡西被惊醒了，时间来不及反应。

    大概……是担心带土的身份吧。毕竟是宇智波家的人，宇智波家曾经又是那么尴尬的位置，被怀疑过，也被重新安排过，那个人不会允许带土重新以宇智波的员的身份成为九尾事件的主谋——所以他出手敷衍了这件事，为了宇智波族的利益。

    “喂！”

    卡卡西默不作声的解开了带土双手的绳索，又去解腿上的。他脑子里乱哄哄的，想要对带土好些，又怕这个好些之后，还是要看着带土被人杀了。

    家里没有别的吃食，早上卡卡西准备了些粥，带土不肯吃，只好又把他绑上。想起来，老师当时也是这样的心情么？卡卡西惊魂未定的深深呼吸，发现带土也默不作声的喝着粥，眼神仍然未变。

    “带土……”

    带土抬起头来，嘴唇动了动，等卡卡西说什么。

    十二年了。

    忽然清晰，忽然汹涌而来，穿过静默的卡卡西身边带土身边，时间汹涌而来，十二年的时光如狂暴的洪流——某个交点后，他们都停留在当年。

    而此时，终于，再度开始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