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无色人生 作者:渊郁

    梦境有时候很奇妙,往往，人类的面也会真实的反应其中。但做过梦的人都很清楚,梦境是夸张而失序、模糊而无理的，尤其清醒之后很快就会随着理智的回归烟消云散。

    那实在太清晰了。

    背脊上战栗的寒意还没有消散。心跳的仿佛血流之快要冲破薄薄的皮肤喷溅出来,心头滚动的气息灼热的连骨头都酸楚难当。

    水门呆坐了片刻,抹了抹顺着额头流到下颚的汗水,苦笑着下床打开了窗户。风吹进房间里,连同他的鬓发也掠了起来，孤白之月冷冷凝睇着村落,遥远而清冷。

    是的。

    他也曾经发现过……

    “截然不同”的变化——那是他无法理解的环。他曾经度见到过,又渐渐的忘记了那浮出水面的真相,其实只要仔细想想，应该就很清楚了。

    那关键的环就是……玲子。

    她曾经说过她是来自于另个世界的人。她知道的事,说出的话，毫无来由的自信和预言。那些东西本不该存在，却又真实无比的发生了。

    在她临死前，迫不及待的，绝望而颤抖的吐露出来的每句，都是隐射着另面的镜子。他还来不及看清，玲子就死了，那之后发生的事割断了从前。

    水门用力咬住下唇，痛楚带来了分清醒。

    玲子杀害了真正的宇智波富岳。

    所以他度在那个男人的幻术里迷失，又被真正的宇智波富岳引了出来，那时候他仅仅以为是隐藏的人格之类，不经意的遗忘了。

    但事实并非如此。两个素不相识的人之间要如何取代彼此？这种伪装在熟悉的人面前不堪击，他之所以反应平淡是因为开始他认识的就是那个男人！

    那个……根本不知道是谁的男人。

    在那个男人活过来之后，玲子想必很害怕吧，她又次动手了。在云隐战场上故意引来八尾的举动也不是偶然，那时候的举动……也让男人视她为敌。

    这样是不够的。

    这种程度的真相，连边都没碰到吧。他究竟是什么人，如果真的像梦里所说不是忍术，难道仅仅是什么意外么？

    水门骤然松了口气。

    不知不觉外面渐渐明亮了起来。

    黎明再次到来了。

    点点染上了苍白颜色的天空，连云端的光也是暗淡苍然的。绵延的屋顶，静默的青瓦，依稀卷着树叶的喧哗的风声，吹过了看似平静的荒颓庭院。

    有人也在凝视这片苍白的天空。

    眼镜后的天空是清晰无色的，如果眼镜模糊了，世界也会变得模糊不清。天善很不喜欢在早上的时候被人打扰，偶尔留在医院里值班，也不允许部下无事就过来言语。

    他默然摘下了眼镜，拿捏了半天，打开桌边的抽屉抽出深蓝色的镜布。

    “最近四代很在意大人的事，已经在调查九尾事件前后宇智波族的动向了。宇智波族的人还没有发觉，知道这点的话不会善罢甘休的。”

    说话的是个清秀的少年。

    “是啊。”天善顿了顿，有些感慨的说：“没想到过了这么久，火影大人还是那么在意。”

    “别装了，你真的不明白？也许是大人故意传递的信息，已经年了，九尾那里，也许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少年不急不缓的说：“你作为代理的首领，不该说点什么？”

    “信。”天善微微哂：“你以为他在求助？要求我们帮他？”

    少年哑然。

    不，那是不可能的。对火影大人产生了如此强烈的影响力的情况下，还要求助于他们做什么？

    当然了，他也不是为了这个而来的。

    天善拎起眼睛的镜腿看了看，确认干净的尘不染才把眼镜放在了盒子里。他戴的眼镜放在桌上的墨水瓶旁边，同样干净澄澈，尘不染。

    “如果……大人出来，”少年喃喃道：“他出来了，定不会罢手的。”

    “所以，”天善柔声道：“你应该帮我。”

    少年嘴唇动了动，看似想说些什么，过了会儿，勉强的走到窗边，结印，消失了。

    安稳是可贵的。

    深知这点的人们并不想为了点虚幻的理想改变如今的现状，无论想这么做的人是谁，原本的首领也好，如今的火影大人也好。

    想到这里，天善又耐心的坐下来。

    他写了封长长的信。

    在四月中旬，火之国边境爆发了小规模的武力冲突。

    开始是因为雷之国忍者擅自干预了木叶忍者的任务，旦发展成冲突，事情就失去了控制。为了尽快解决事端最有效的方法绝不是立刻解释，而是以强大的姿态迫使对方冷静下来。

    五月，冲突演化成小规模的战争。

    六月初，雷之国的忍者军队离开火之国边境，同时应大名的要求木叶增加了边防的守卫力量。零碎的冲突度让人变得如临大敌，到了月末的时候，又是中忍考试，沉重气氛的局势压迫下，三个月几乎是飞也似的掠过了。

    连去密地的时间也压缩了——来去匆匆的情况下，说过的话十句也不到。水门忙的焦头烂额无暇分/身，等到知道了鼬毕业的消息，除了在晚饭的时候说句恭喜已经连别的话题也找不到了。

    “爸爸！”鸣人抓着只草叶编织的小鸟捧给水门看。

    那只小鸟编织的十分简陋，翅膀简直是蛮力塞进去的，青色的叶子有些枯萎了，搞不好不小心就会整个散架。水门小心翼翼的在儿子的掌心“看”了会儿，这才让鸣人心满意足了。

    佐助踢了踢脚，他坐在哥哥身边，嘴巴撅起来了。黑溜溜的眼睛里写满了不屑，为了哄他转移注意力，鼬轻声的道：“家里也有的，佐助你想要？”

    “要！”

    鼬哄好了弟弟，这才有功夫吃东西。

    他记得是有那样的玩具，是很小很小的时候的，后来被妈妈不知道收起来了放在哪里。最近刚刚从学校里毕业，要加入怎样的小队还在安排之中，难得的休假日，他很想回去看看，也想带佐助起回去看看。

    “你最近要回去？”水门有些惊讶：“……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最好还是我们起回去吧。你个人要打扫那里很费功夫的吧，麻烦其他人也不太好，需要买点贡品什么的……”

    鼬想了想，点了点头。

    才过了年，宇智波宅就生出了许招摇的野草。池塘里的浮萍青绿，结巢屋檐下的叽叽喳喳不绝于耳。灰尘柔软的铺着地板上，连推开门都会浮起层飘摇的灰白。

    没有人住的房间就是这样，原本决议好好打扫番的，但是水门哪里来那么自由的时间呢，压缩了半天的空闲，稍微收拾了下客厅就放弃了影分/身速战速决的想法。鼬从储藏室的柜子里找到了小时候装玩具的盒子，木盒子角有些裂开了，里面也是厚厚层灰。

    “咳咳咳咳咳……”

    “找到这个就好了。”鼬爱惜的抚摸着盒子，神色也柔和了些：“别的都没关系，反正打扫之后也只能空着，不用了。”

    不过是个执念。

    对他而言这里才是唯的家，只不过在家人回来之前，只有空空荡荡的房间，无论如何也是不够。再怎么抓住执念，还是填不满。

    鼬打开了盒子。

    水门看他神色怔，也看了几眼：里面并没有小鸟之类的玩具。

    “要不再找找吧！”边安慰他，水门起来：“橱柜那里没有的话，也许在别的壁橱里会有呢？我到那里找找，你在这边？”

    个优秀的家庭主妇绝对不会把东西随意堆放的。

    水门翻了翻书架上的东西，大都是些研究忍术的书籍。这间明显线条硬朗简单的房间被布置成了书屋的样子，桌子上的东西也规规矩矩，壁橱里有床被褥，如果累了在这里休息也是非常方便的。

    这是很不合理的……如果不是知道了那些事情的话，近在咫尺就是卧室，还要特意在书房里准备被褥，显然就是为了避免尴尬而分居。但是仅仅如此的话，佐助又怎么会……水门眉头紧皱的抽出本书来，翻了翻，视线定在其中行熟悉的笔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