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无色人生 作者:渊郁

    药师天善动不动的望向门扉。

    “我是宇智波族的忍者,有个重病人想请您走趟看看,”那个声音又道：“方便的话，现在可以准备东西了。”

    虽然是柔软的语气，并没有少商量的味道，药师天善只觉得背上浮起了薄薄的汗意,镇定了心神摘下眼镜，擦了擦，温和的道：“等等吧。”

    除了木叶医院，那个宇智波家的少年就在前面领路。天善心不在焉的问了几句情况，是个年事已高的老人旧疾发作,请他去也不过善尽人事。夜色还未散尽，蒙蒙的薄灰里勾勒出极为宽阔的宅邸,灯笼晃晃,走了阵子，才见到有人抹着眼睛从侧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树。”那人叫住了领路的少年：“不用了。远山大人去了。”

    宇智波树身影僵，顾不得外人，沉声问道：“那四代大人他……”

    “四代大人来过了，远山大人也没有别的事，不过是问问那两个孩子好不好，还有托四代大人把今年的春茶送给……”顿了顿，那人生硬的转过了话音，硬是说了些别的。

    天善听了几句，就知趣的告辞。宇智波树送他到门外，郑重谢过了，转身又进去帮忙。依稀之间，天善隐约听到有人喊了句银，不自觉往里面看了看，心里又是沉。

    宇智波远山死了。

    年纪大了的人，不见得就心甘情愿在家里养老。要说当初最开始活跃起来的，这位就算是个，因此在宇智波镜死后家族内部被故意分裂成不同派系时，他也没能躲开这个大坑。倒是这次，平平静静的走了，宇智波族的人也没有太的悲伤。

    葬礼延后了几天举行。

    不过，隔天水门就去了趟禁地，零零碎碎有些春茶、书卷之类的东西，富岳半是走神半是无所谓的听了，到了最后竟然笑了笑，收下了那些东西。

    春茶倒未必是春茶，隐隐有些尘灰的味道。

    等到周围无人了，又只剩下满庭院胀满了的植物茂盛放肆的声音。桌子上的小碗里漂浮着几片叶子，清淡的茶汤印出屋檐下的白色布偶。

    异常的悸动从心脏蔓延，按住了袖子下颤抖的右手，富岳紧紧闭上眼克制心底深处的暴戾，冷汗覆上了额头，不知过了久，那涌动的粗暴的查克拉才慢慢退潮，连同九尾的冷笑瞬泛到了唇边。

    他睁开眼，已经冷透的茶汤泛出暗色，漠然的泼到了走廊下的花丛里。

    沾湿了的花瓣重重低垂，不堪重负似的娇柔起来。

    “九尾……”

    那困囿于封印下的尾兽是不会回答的。

    六月的天气时时翻覆，未到夜间就下起了雨。

    雨声遮掩了铃铛的声音，连波风水门走来的脚步声也并吞没。但房间的纸门打开时涌入湿润的空气还是带来了异常，在睁开眼睛的时候，只手贴住了皮肤——盖在了额头上。

    这种感觉很奇怪，温暖的皮肤，柔软的温热的触摸，有种短暂的温柔。富岳怔了怔，慢慢才反应过来，动不动的看着那只手挪开了，水门刚刚坐下来，讪讪道：“你醒了。”

    “九尾又胡闹了么？”揉了揉太阳穴，富岳不自觉抬起头说。

    水门摇了摇头，神情温柔，又有几分遥远。

    玖辛奈做人柱力的时候，每逢圆月也会脾气暴躁，发起烧来。说来，那时候玖辛奈身上的封印还没有改进过，九尾的作用就会在身体上时时体现。他们开始交往之后，到了月圆就会特别留下来两个人独处。

    沉默之时，富岳撑着坐了起来，手抵住额头，半晌沉沉道：“找到了吧。”

    “嗯。”这次水门回过神来，平静的看着他。

    说来，是非常没有根据的怀疑。

    在宇智波家的书房里找到了本记载着药物的笔记，但是字迹是富岳的，前面大部分是些稀奇古怪的药物的医学的记录。而后面却大半是关于宇智波美琴身体状况和历次孕期检查的情况，大概就是在某页，忽然中断了。

    中断的日期，纸面上沾着点点干涸已久的血迹——顺着时间回溯，那大概是因为被刺伤而住院的期间。而水门不知道的是，那也正是万花筒写轮眼的催眠暗示失效，宇智波美琴恢复了记忆的期间——由于关系破裂，那刀是真的差点要命。

    完全的意外。导致计划只能飞快的、如同挤压般提前，而水门也顺着记忆回想起来，那天晚上，是某个医疗忍者提醒他，这个伤势很有可能有问题——

    “我调查了他的身份，之后又花了点时间，稍微明白了你的意思。药师天善是以前暗部的忍者，听从你的理由应该也是为了防备团藏前辈和根部的力量吧。你想提醒我这点吧，不遏制根部的力量，同样的事件还是会不断的发生……富岳？”

    “……正是如此。”

    宇智波富岳有些消沉的看了远处眼，暗地里叹了口气。

    ——是为了让你玩的愉快，从丧妻之痛里转移注意力才故意这么绕圈子，他总不能这么说吧，就算被误解了，在水门眼里的他，看来也真的是很有心机的人吧！

    “我误会了么？”水门不免困惑，无辜的眨了眼：“还有别的意思？”

    脸凑了过去。

    宇智波富岳没有避开，凑近到快要碰过来的脸，眼睛里藏着促狭，他冷静而沉默的动不动，直到快要碰到的时候，心脏忽然跳了起来——异常的节奏，飞快跳动着。

    “水门……”他低声说。

    真是在恶作剧，水门睁着眼睛，手撑在侧，快碰到的时候又若无其事的退开了。“果然没用啊”“早就知道会这样了”这种胡乱的思绪充斥着脑海里，时间想说的话都忘了。

    房间里陷入了沉默之中。

    苍白的皮肤覆盖着淡青色的血管，细瘦到了可以看清楚的地步。富岳不自然的落下视线时，看到的就是覆盖在袖子下的手背。如同昭示着流逝的生命力，不断在日复日的无聊日子里消磨的生命，已经无法和过去相提并论了。

    “这样的生活，已经可以了么？”

    “啊……突然说起这样的话题？”水门微微怔，随即又放松下来：“如果还有什么遗憾，就是你和玖辛奈了啊。”

    富岳扯了扯唇角：“那可真是对不起了。死人我可没办法，但是，玖辛奈差不的女人，这个世上还是有的吧，比如那个……”

    水门转过头，眼底无比认真。

    玖辛奈是不同的，也是唯的。这种特别之处，无论如何也无法取代，无论之后出现什么样的女人都没用了……要说的话，就像是真正的宇智波富岳之于她样，而沦为陪葬品，又该么可悲。

    也许开始就错了——

    “抱歉。我说了余的话。但是，事实上是无论是我和玖辛奈都是没办法的了，不想因为这种事情伤心的话，最好，不要再来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