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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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见浮生不若梦(十大经典老文之一) 作者:SEETER

    复平。

    再随意问句,江上天立刻发现,这保安回答的神情虽然恭敬到家,眼中却淡淡的,毫无借机巴结、步登天的念头。

    那种过于标准的恭谨,竟象层面具,仿佛是为了掩饰什么而生。

    连带那被长发胡须遮掩的面目,都象成了种伪装。看着这些,江上天兴趣忽生,毫不犹豫吩咐将这小保安调拔到自已所住楼层。果然,这人的第反应便是推辞,而后干脆昏去。

    真是个有趣的人。听说他的名字叫王浮生。

    江上天笑着离开,决定派自已的特助柳五去为这小子结帐,督促他早日上班。

    第二次见到王浮生,却是人还未见,声音先闻。而且说的还不是什么好话,有几句连他这个堂堂总裁也涉及。沉了脸,江上天命他跟自已进屋,原意是要好好呵斥他顿,让他明白什么叫分寸,谁知王浮生愕然抬头的刹那,江上天竟是怔。

    原先乱七八糟的胡须似乎已被人修过,虽然还有,却只在唇边整齐两抹,红唇柔润,唇廓清晰,竟比数女子加优美;额发仍然长及双眼,却在不经意间,隐约露出眸光的深沉晶亮。

    江上天突然想起柳五这几天对浮生的推崇,看来,柳五所言,未必无因。

    于是江上天改变了主意,决定用对待聪明人的法子和王浮生说话。

    说话说到最后的结果,竟是江上天被他啫到噎住。望着那抹从容自在,无声离去的背影,江上天只觉这人实在可恶,叫人不甘心罢休,非要想法子折磨于他,抹去他脸上那份似乎是什么也不在乎,什么都已看穿的笑容。

    接下来的数天内,江上天故意每天留宿蓝夜,将王浮生差遣得如人形机器,眼看王浮生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眉宇间的倦色越来越重,江上天得意之余,竟有丝莫名的不舍。

    他在等着王浮生求饶。只要浮生开口,江上天立刻可以放弃这些恶作剧,毕竟仗着势力去欺负个保安,少有点不光彩。

    然而王浮生始终没有求饶。不止是这次,还有下次,以及后来的所有次。不管被压榨到怎样累,怎样悲惨,那张脸,依然是淡淡的,有时含笑,有时微怒,江上天只觉那份神情,竟是越来越可恶。

    可恶到竟能让他忘了和女友的约会,只为了回来见到浮生,逗他说话,命他做各种琐事,然后看到那张淡定的脸上终于被逼出丝烦躁,心中竟是出奇地欢喜。

    等到江上天惊觉自己已有两个月没碰女人,并且越来越享受浮生每天的擦浴服务,恨不能那双手再接触自已些,再久些时,江上天呆住了。

    他不是笨蛋,是风月场中的老手。这种情形代表着什么,他再清楚不过。可是——为什么会这样?

    爱上个不爱自已的人,那种下场会是什么?

    江上天陷入极度的恐慌中。那日自海边回来后,他终于开始逃走。

    不见他,不听他说话,不去想他。

    可是人却会不由自主地下班就往那间pub去,习惯地扫视眼四周,期冀发现某道不期而遇的身影,若没有看见,什么酒喝在嘴里都索然无趣,可若是看见了他,半便会看见他与柳五、pvdel之间超乎寻常的亲昵,有好几次,他差点想冲动地杀过去,将揽在浮生肩上或腰上的那只手臂扔开,将浮生紧紧地锁在自已个人的怀里。

    这是江上天后来直后悔的事。

    后悔为何自已要犹豫这么久,以至当又经过了些事,终于下定决心去要浮生时,却已是来不及。

    浮生的过往,江上天早就料到必不寻常,但没料到竟是这样的不寻常。

    没料到,被浮生魅力所惑,不顾切想要他的人,并不只有自已个。

    越到后来,他的情途竟是越见艰险。看到浮生被个个男人充满爱意地揽在怀里,江上天只觉自已快要发疯。为什么,在手中时不知珍惜,等到想珍惜了却来不及?

    心中千言万语,爱意如火,那人可还愿意回头听?

    幸好……自已的千万种柔情关爱,竟也博得那人微微笑,似有似无地敞开了心怀。

    却终是不肯给自已承诺。

    天色已渐昏暗,江上天仍在发愣,直到电话铃响起,才如梦方醒。

    进餐的时间到了,可是礼物呢?

    咬了咬牙,江上天向外走去。大不了,将心掏给他看——看这里面,刻满的都是王浮生这三个字。

    但愿那人不要当真去拿手术刀就好……

    江上天苦笑.谁让自已,爱上这般可恶的他.

    ps:刚才发完贴,就跑去eq游戏,直杀到十二点,升了级出来,实在不想写文,又觉得突然断掉不好,就随手打了个番外。。。。。。。。写到最后,自已都不知在写什么,瞌睡到要死掉了。。。。。头昏中。。。。。。。妹妹们要抱啊。。。。好辛苦,考虑请假潜水中。。。。。。

    睡觉去了。。。。。

    &er于20030827 00:41:55留言☆☆☆

    怎见浮生不若梦 番外 错相逢

    世上有很事,你未必了解,却会影响你的生。

    我记不得父亲的样貌,他在我两岁时便遇车祸身亡,剩下母亲带着我,孤零零地在茫茫都市里求生。有时我想,如果她没遇到那个后来成为我继父的男人,是否我的生命便会完全不同,是否我现在就会朝五晚九,跟许小职员样娶妻生子,忙忙碌碌。

    ——娶妻、生子。幸福的定义千种万种,而这种,显然我已今生无缘。

    那个人,改变了我的生。

    初遇到他的时候,他象只小猫,躲在楼梯转角的阴影里,抱着头,碧绿的眼眸因为害怕而睁大,满面惊恐。

    屋外,雷声轰隆隆地阵盖过阵,伴着眩目的电光。

    凌晨四点。个怕雷雨的小孩。

    我异父异母的弟弟。个陌生人。

    我端着从厨房里拿来的温牛奶,有心想不视而过,想了想,又走近。

    电闪雷鸣夹着磅大雨的嘈杂,我的声音有些模糊,也许他听不见,可我不在乎。自从父亲死了,母亲再嫁,丢下我个人在这里,和满屋子的仆人以及做不完的作业为伴之后,我就什么也不在乎。

    这个小猫般的家伙该是叫格雷?

    他此刻的神情让我想起我小时养过的只流浪狗。

    “给你。喝完以后去睡觉。明天早上,什么事都不会再有。”

    我说得流利是因为以前妈妈也常这样安抚我。

    格雷抬起头,空茫恐惧的眼神透过我,凝视空中的某点:“魔鬼……地狱的魔鬼……要来抓我了……”

    我被他吓了跳,不过那时我只怕鬼,怕妖怪,对他嘴里说的魔鬼是什么,压根儿无所知。

    摸了摸胸口挂的护身符,这是我出生时,妈妈特意到寺庙里请回来的,有佛光,能镇压切恶鬼妖物,百邪不侵。

    我在格雷身边坐下,认真地看着他:“不要怕。我有符,什么鬼都不敢来。魔鬼为什么要来抓你?”

    “露西说,魔鬼会来抓走不听话的小孩,雷就是它的声音,电是它的舌头。”

    格雷犹豫地看看我,再看看我颈中的符,终于慢慢地开口。

    露西是格雷房中负责他起居的侍女。我记不太清她长什么样。

    我的继父很有钱,我们居住的房子很大,佣人很,我和格雷都有专人侍候。继父和母亲时常不回来,我和格雷总是各在各的房里,连起用餐都很少。

    我不知道格雷的侍女会这样教他,我的侍女就不这样说。

    “你有不听话吗?”

    我下巴抵在膝盖上,侧着头问。

    “我没有……我……”格雷想要哭的样子,却倔强着不让眼泪流出来,“我只是不想吃那些讨厌的蔬菜……露西就说我不听话,说魔鬼会来抓走我……”

    “不想吃,那就不吃好了。”我将我知道的事严肃地告诉格雷,“魔鬼才不会管这种事,露西她说谎。”

    “真的吗?”格雷显然迷惑了。

    “真的。”我坚定地点头,又想起妈妈跟我说过的话,补充道,“如果不信,你盯着露西的眼睛看,然后提问,如果她说谎,她就会避开你的眼神,不看你。”

    “哦。”格雷似懂非懂,害怕却已经减少很,突然咕噜声,什么东西叫了起来。

    格雷脸红了下。真的好象我那只丢失了的小狗。

    我忍不住去拉他的手:“我房里有吃的,你要不要去?”

    那年,我六岁,他三岁半。

    第二天,我听我的侍女玛利安说,露西被解雇了,原因是她竟然敢骗小少爷。听说还是小少爷自已对管家要求的。

    听着玛利安敬畏的语气,我知道这件事跟我也有些关系,不过我没有想到。

    格雷开始亲近我,和我起用餐,每晚缠着我讲神秘的东方故事,遇上雷雨夜,定会赖在我的怀里,要我紧紧抱住了才能入睡。

    有了他,我不再那么思念我的母亲,我的朋友,和我被迫丢下的流浪狗。

    孤独而庞大的庭院,象座荒岛,我和格雷,象两只相互依偎,用体温取暖的雏鸟。

    继父偶尔回来,看到这切,总是若有所思地瞧着我,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对我好。

    直到十二岁那年,我要上学的前夕,继父找到我,跟我作了次大人之间的谈话。

    他用了个时辰解释意大利基迪.伊波顿.克劳尔家族的古老,属于这家族名下商业帝国的庞大,以及深不可测黑社会的背景,再用了个时辰让我明白做这家族族长所必需具有的素质:坚定,决绝,冷酷,毫不留情。

    我那时已学了很知识,也看过了很书,继父说的,我慢慢也懂了。

    “格雷将是这个家族的继承人,他样样都令我很满意,唯有件事,你。”

    我静静地看着继父,听着他继续往下说。

    “你是他的弱点。你对他的影响,超过了所有人的想象。家族不需要个被操纵的首领,哪怕是无意的,你明白?”

    我点了点头,猜到他底下要说什么。

    “如果你不是阿倩的儿子,我会杀了你……幸好现在还来得及。你是聪明孩子,该知道怎么做,才对你,对他,对我们大家都最好吧?”

    “当然……我知道。”我抬头,第次凝视着继父的双眼,缓缓回答,“在格雷小的时候,给他你们没时间给的温暖,让他顺利成长;在他快要长大的时候,为他让路,无论是哪方面……对么?”

    继父在外面应该是个只手遮天,很人惧怕的大人物,可那瞬间,我分明看见他眼中的慌乱。

    还不懂什么叫做藏锋的我,日后为这句话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退出门外,我去花园,格雷象往常样向我奔来,笑着扑入我怀中。

    我摸着他的头发,微笑着给他讲了最后个童话故事,好象是关于人鱼和王子,但结局让我改成了喜剧。

    在他颊边落下柔柔的吻,悼念我们彼此童年的结束。

    二

    那日之后,我便飞赴亚洲,白天上课,业余时间进入公司亚洲分部观摩学习。

    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大太子,也都知道我是没有继承权,不受重视的庶出——头幼兽落入狼群中的景况,可比拟我的当初。

    自然是继父的故意安排。

    很久以后我才明白,他总算也对我有份爱犊之情,否则,大可每月划钱给我就好,不会给我个契机,让我有机会去经历天堂和地狱。

    十二岁那年,我正式进入亚洲公司总部,从营销员做起,逐级上升,直到十八岁,成为亚洲公司第执行总裁。

    其中的苦与泪,血与汗,不必说。

    对格雷的牵念,被压在繁琐惊心,步步为营的商战背后,渐渐湮灭。

    世界本就充满变化和无奈。活在今天,我没有闲暇想昨日。

    同年,欧洲经济大幅下滑,市场萧条,危机四伏,家族最后无人可用,纸手谕急召我回去灭火。

    我只是懒懒笑,今日装病,明日称忙,推三阻四就是不肯回去。

    我已非善类。

    家族中的老狐狸们终于松口,要正式列我入家族门墙,冠姓克劳尔。又暗示说,如果表现优异,还可以获得家族第二顺位继承权。

    我怎会将这些看在眼里。

    不过,这本就是我的目的,既达到,那便无话。

    我微笑踏上专机。突然想到小格雷。

    我的弟弟,他还好吗?

    事实证明,不好的人是我自已。

    格雷重新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尽管已有心理准备,仍是吃了惊。

    这是个俊美宛如希腊神般的少年,再不复当年怯生生小猫的影子。碧绿的眼眸如宝石样璀璨,灯光下闪射着冰冷而高傲的光芒。

    优雅,冷漠,气势十足。象太阳的存在样,即使在衣香鬓影,人影绰绰的大厅,仍是下就能定格住所有人的目光。

    好派完美家族接班人的形象。稍嫌锋芒太过了些,不过那只是羽翼未丰,假以时日,成就必无可限量。

    我微笑,为他轻轻鼓掌。

    声音虽轻,已吸引来格雷冷冷瞥的目光。

    他应该认出我了。因为那刻,那双绿眸里迅速布满的是酷寒敌意,凛烈战芒。

    格雷,你必是已知道我要胁家族长老,换来入族以及第二顺位继承权的事了罢?威胁到你地位的人出现,难怪你会恨我如眼中刺。

    童年情份犹若梦。果然只是场不容于现实之世的幻梦。

    唇边挑起趣味的笑,我遥遥举杯,向我异父异母的弟弟。

    弟弟,你还太小。

    “醒醒……”

    在办公室里被人喊醒,我惊觉抬头,窗外已是万家灯火,格雷俊美的容颜近在咫尺,绿眸冷冰冰地看不出任何表情。

    坐进总裁室也有两周,最得意是看见格雷不得不服的眼神,最烦的也是看见这付虽美却永远冷漠对敌的脸色。

    长叹了口气:“亲爱的弟弟,可是关怀哥哥,来送吃的给我?”

    格雷不动声色,将手中的文件向我推来。我头痛地揉了揉前额,拜托,企业需要的是良好的沟通而非耍酷,你这样,算是对谁呢?说起来你才是正牌的太子,而我做牛做马只不过是为你的将来奠基。

    索性向后悠然靠:“我饿了。”

    “你要吃什么?”格雷眉间闪过丝不耐,拎起桌上的电话。

    我按住他的手,笑得笃定:“不要外卖。”

    “那要?”

    “你下厨。”

    格雷瞪着我,象是从来没见过。我笑吟吟与他对看,论到情势,他现在还强不过我。

    …………

    “我不吃石头。”我看了眼。

    “……”

    “也不喝泥汤。”再瞟眼,继续埋头工作。

    “……”

    “天,你这是什么?洗锅水?”第三次,我只尝了口,便全数喷了出来。

    格雷终于忍耐不住,夺过碗扔,怒道:“爱吃不吃,你倒底想怎样?”

    自若地拔开格雷因为激动而握成拳的双手,我拍拍格雷的脸颊,噗嗤笑:“瞧,这不是可爱了么?乖弟弟,难道没有人对你说过,就算生气,也比做僵尸好?”

    格雷大概从没有见过这阵仗,脸上红阵白阵,不知如何是好。我趁他下厨时已做完公文,拿起外衣,笑着揽住格雷的肩:“走吧,陪我到外面叫些夜宵……你可得学着点手艺,以后加班时还得劳驾你呢。”

    也许是惊呆了的缘故,格雷竟然反常地没有抗拒。

    那天之后我跟格雷的关系改善了很,如果忽略格雷眼中不时闪而过的警觉,我们将就着也能算是兄友弟恭。

    只想靠近人又不敢的小兽。我微笑着装作不注意,到了第二年夏天的时候,这只小兽已偶尔能主动对我露出笑脸了。

    三

    所有的变故就发生在这个夏天。

    事情起源于个极小的开端。为了请教点事务,我去大学拜访位熟悉的管理学教授,在他家我碰到了位女子菲儿。

    第眼见就有种莫名的亲切。菲儿有双与格雷近似的,美丽清澈的眼眸,见识颇为不凡,性子却温婉宜人,有如春水。我与她搭话时,她居然还会脸红。

    我以前有过女人,但这是我第个爱上的。

    爱得如痴如狂,以致破天荒地平生头回扔下堆积如山的文件翘班去约会——反正有格雷那小子在,他的实力已越来越强,几乎要追过我。说起这个,连我也不得不佩服格雷的学习之快,什么事只要做第遍,他立刻就能明白关节,并且举反三,领悟力强得吓人。

    如果没碰到菲儿,也许我还会不服,会振作精神,与他较短长,可是,当有了菲儿之后——

    终于明白什么叫做从此君王不早朝。

    我决定结婚。思虑周详后,我将菲儿带回月度的家族例会。

    每个人都吃惊地看着我,不敢相信他们面前笑得有些傻气的男人会是我。

    “我反对。”格雷阴沉沉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趁火打劫的人来了。我转身,笑得爽快:“弟弟,代理总裁的位置,本来就是你的,现在你也长大了,还请你收回。”

    我听见所有人轻轻的吸气。含笑看向族中那几个老狐狸,果然在他们眼里看到丝安心。

    “那你呢?”格雷还是不能信我。

    我坦然道:“回亚洲,或者其它地方,你来决定。”

    这是自我流放。谁都听得出来。

    “不行。”格雷还是冷冷淡淡,口否决。他的眼神从我转向菲儿,渐渐炽热,“因为这女人,我要了。”

    言既出,满座皆惊。

    我看着格雷认真的表情,突然觉得个头大似两个。

    我还是低估了这小子的破坏力。

    会议不欢而散。吩咐司机送走菲儿,我揪住格雷的衣领,将他拖进房间,呯地关上了门。

    “你搞什么飞机?要什么,直说好了。”

    格雷唇边泛起丝笑意,绝美,却看得我心中发寒:“我就要她。她长得不错,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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