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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非离 作者:niuniu
的男宠?”
男宠这两个字深深刺痛了宫棣的心。没错,在这个世界上,只要是两个男人在起,若有方势力较强,另方便常常被人定义为男宠,当初的柳儿,如今的他,都是这个样子。
只不过他比柳儿还不如,柳儿至少得到的是真心,而他………
凤非离修长的双眸眯了起来,柔媚的眼波霎时变得冰冷,他紧握着宫棣的肩头,将他向自己怀里带了带,对着琛棣傲然笑:“二皇子,全天下没有谁比你大哥高贵了,全天下也没有谁比你没资格指责他了。我喜欢他,他是我的恋人,从今以后,我不想你用其它的字眼来形容我们之间的关系,否则我顾不得你是他弟弟的面子了。”
宫棣苦涩地失笑了下。这位凤阳王还真是入戏,什么恋人也搬出来说,还不如说是演戏的搭裆贴切呢。
琛棣时被震住,呆了呆,但立即恢复正常,大声道:“我才不听你的鬼话!!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是真心对我大哥?”
“你相不相信于我何干?”凤非离悠然反问。
琛棣气结,哽了半天才指着宫棣道:“你看我大哥的样子,他也不相信!
”
凤非离低下头仔细看了看宫棣的表情,突然之间把那张魅艳惊人的脸凑近他,亲密地问:“小宫,你要怎样才肯相信我真的喜欢你?”
宫棣有些不自然地将头撇开,真是功力不样,他还是不太习惯这类的戏码,只能皱着眉小声道:“别闹了!这有什么好玩的?”
凤非离高挑入鬓的修眉轻轻跳,面上浮现出极度失望的表情,向挂在唇角的微笑如初雪见日般消失,眼睛深处涌起浓浓的伤痛,声音也变得轻颤而不稳:“小宫,从小到大这么些年,你为什么直不相信我,虽然我的确爱玩,但哪次遇到你的事,不是真心在为你着想?”
宫棣向后缩了缩,躲避着咄咄逼上来的含着水雾的凤眸。段时间未见,这人演技越发的精纯了,瞟瞟旁边直线条的弟弟,已经被唬得目瞪口呆,若不是自己久经考验,只怕也会忍不住再次上当。
“小宫,”凤非离再次幽怨地叫,“你到底要不要相信我?”
“相信,”宫棣安抚地道,“我当然相信。”
胜利地凤阳王转身向二皇子扬头:“小鬼,看见了?我们这样恩爱,你别来胡闹了。”
被他这样搅,气势汹汹而来的二皇子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搞得没有了立场,想再发怒也发不起来,看看大哥身影单薄,容色沉郁,也不忍再逼,只得恶狠狠地瞪了凤阳王眼,粉没魄力地威胁道:“要是让我知道你以后伤害我大哥,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说罢转身气呼呼地走了。
“唉,”邺州的王叹息了声,在怀中人颊上浅浅吻,轻笑道,“你弟弟说话真没创意,又少文采,想来也写不出什么好的剧本。”
凤阳族的族长从此后就变成了两头跑的大忙人,方面仍是毫不客气地扩充邺州的实力(开玩笑,那是保障幸福的根本),另方面时不时地率兵到京城做客,与大皇子出双入对行迹亲密,最后弄得大家都习惯了,好像这两人原本就是对。
皇帝豁出个儿子,勉强可以保凤阳本代不反,心里略定了定,但身体直不见好。
闻烈的气质随着年纪的增长稳定了许,为人处事也脱了年少轻狂,慢慢开始接过父亲的职责,与宫棣在朝政上的交往了起来后,除了仍对他跟凤阳王学的换面具如翻书的行为头痛外,渐渐已有些欣赏此人处理事务的利落手法,而且发现他也不是看起来的那么阴险深沉。
朱宫棣最喜欢的消遣仍是静静坐着看满院柳丝,知道当年旧事的人离的离散的散,要么就是口紧个字也不提,所以已少有人确切知道为什么大皇子如此钟爱柳树。
柳儿成了宫棣深藏在心里独自拥有的最幸福的记忆,只有当凤阳王来看他时,他才会拿出来与这唯的人分享。两人常起相依靠着坐在柳林中,面上拂弄着柔软的枝条,发丝沾着雪白的柳絮,他件件地将与柳儿有关的琐琐小事讲给凤非离听,即使讲过很很遍,仍会有时欢笑,有时却又落下泪来。
此时凤非离就会用种除了温柔外别有深意的目光凝视着他,用手抚摸他的脸,碎碎的亲吻。
这种目光与动作常带给他种错觉,似乎恍恍惚惚地以为,自己是真的被他爱着的。
当有这种错觉时,宫棣会非常非常害怕,怕到不敢再见到凤非离。
然而旦真的很久见不到,又会不可抑制地想念。
在冷漠的宫廷中他是如此的寂寞,寂寞到没有人可以陪他说话。
可以说说真实的话,内心的话,可以表现出胆怯与痛苦的话。
虽然讽刺的是,可以向之倾吐真话的那个人,却是投入地在做戏,不过这也正是宫棣直觉得放松和安慰的原因。
只要是在演戏就好,他害怕动情,害怕惹得别人动情,欠了情债,还不起。
这年的夏天,闻家后院收拾出间开满白蔷薇花的小小院落,闻夫人十七岁的外甥来到京城小住。
那是个名叫萧海真的开朗美丽的少年。
由于闻烈刚接手父亲的事务,每日里忙东忙西,海真又怕热(主要是怕那个怪怪的姑妈…),所以和两个师兄起搬到京郊的清风山庄里去消暑。
在清风山庄旁的那个林木葱笼、碧波粼粼的湖泊旁,萧海真第次遇到了在外游荡的朱琛棣。
热恋来得如此猛烈,两个年轻人无法抑制自己喷薄而出的激情。
宫棣在弟弟的眉梢眼角看到了当年初恋的自己,因而默默地希望着他能幸福,那个女孩也能幸福。
他并没有去打探让弟弟坠入情网的人是谁。
是皇后对此拥有深层次的兴趣。
天傍晚,皇后将宫棣召进昭和宫,告诉他琛棣爱上的是个外地来的男孩,名字好像是奈奈,跟踪的人听二皇子这样叫他。
“这又怎样?”宫棣淡淡地道,“琛儿喜欢就好。”
“可你父皇不会允许。”
“父皇不会知道。他们两个都年轻,只要小心些,忍耐些,父皇可以永远都不知道。”
“迟了。”皇后简短地道,“他已经知道了。”
宫棣猛地了起来。
“为了夺嫡闹到现在,只剩下你和琛儿两个皇子。我和你父皇都知道,你是已经没指望再有子嗣的了,所以琛棣至少得有个儿子。他锦衣玉食长这么大,从来没对皇家尽点义务,如今这种情势,恐怕由不得他胡来。”皇后冷冷地说。
“有什么关系?我们还有堂兄弟,那也是皇祖的血脉。”
皇后仰天大笑:“当年你父皇为了夺得皇位,可以说是九死生,若是只坐了世江山,就把至尊宝座又送还给兄弟的子孙,争来争去又有什么意思。”
宫棣冷笑道:“争来争去本就没有意思。”
“随你怎么说,但你父皇行事有他自己的原则,他不会放任琛儿不管的。
”
皇长子的眉尖跳,没有再说话。
从昭和宫出来,迎面碰上琛棣,全身都是面粉,脸上却乐呵呵的。
“这是在干什么?”
“我在学做点心,龙眼酥。”琛棣开心地抱住大哥,也沾了他身的面粉,哈哈笑了起来。
“好端端的,学做什么点心?哪儿来的稀奇古怪的想法?”宫棣拍打着身上,拧了拧弟弟的脸。
“这是我和爱人的约定!”琛棣得意地说,“只要我做龙眼酥给他吃,他就原谅次我的错误!”
宫棣心头沉。单纯的人哪,他也许还不知道,有些错误是次也不能犯的。
犯了,谁也无从原谅。
皇帝以雷霆般的暴怒来表示自己对此事的反应,在琛棣当面承认自己爱上个男孩后,随之而来的是记耳光和严密的囚禁。
倔强的二皇子以绝食相抗,谁劝也不听。在他绝食的第四天,心痛的宫棣自柳儿死后第次向父皇下跪求情。
皇帝不允,对他来说,让儿子饿死和让儿子爱男人,结果都是样。
“你放了琛儿,我来让他们两个分开。”为了弟弟的命,大皇子这样说。
囚禁被解除,以为父皇终于心软的二皇子欢欢喜喜奔向自己的爱人,海誓山盟中浑然不觉面前有少阻碍重重。
宫棣想尽办法拖延父皇要求他完成许诺的威逼,几乎筋疲力尽。
“若你不动手,朕就要亲自处理了。”皇帝冷冷地道,“就算朕已没有几天活头,最起码收拾这两个人的本事还是有的。”
宫棣咬着牙,他知道此言不假,以皇七子的身份夺嫡成功,稳坐江山这么年的父皇,自然有着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拿出来的实力。以琛棣的力量,如何抗争得过?
“何况,琛儿究竟是时兴起,还是真的非他不可,你也不敢确定吧?
”皇帝冷冷地追加句。
宫棣的心中跳。他明白皇帝为什么这样说,也明白这句话的份量,选择这样崎岖狭窄的感情路,不能靠时的狂热,若没有拼死相守的决心,幸福又能几何?
大皇子偷偷去看了看那个处于旋涡中的少年。清澈的眼眸,深情的微笑,天使般纯洁美丽的面容,就像当年心意爱着的柳儿。
若没有超乎寻常的勇气和决心,琛棣如何守得住这样纯粹没有杂质的爱情?
老皇以病情加重为名,将沈浸在甜蜜爱河中的二皇子召回榻前。他正式立了宫棣为太子,对奈奈的事情也字不提。
琛棣以为终于云开月明,欣喜万分,根本没有注意父皇投向皇兄那冰冷带有威胁性的视线。
宫棣将琛棣叫到自己的宫中,他必须弄清楚弟弟准备付出的决心和勇气,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沉默了半晌,大皇子轻轻道:“和那个男孩子,分手吧。”
琛棣惊跳起来,大叫道:“为什么?大哥,你不是直都没管我这件事吗?”
“你是个皇子,皇族中有太无奈的选择。若是现在不肯放手,也许将来会给你爱的人带来的麻烦,甚至伤害与死亡。”这是事实,这些年来宫棣拼命蒙住弟弟的眼睛,就是不想让他看到这无奈的事实,然而今天,他却不得不亲口向他讲出来。
二皇子用惊惧地目光盯着自己的兄长。这是暗示吗?暗示他如果不分手就会伤害到小奈的生命?从那张冷淡的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到丝人情的暖意,他想起了异母哥哥栉王死在荒郊的凄惨情状,想起自己曾跟闻烈说过的句话:“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是他不敢杀的?”
年前埋下的不信任的种子在此刻萌芽,琛棣相信兄长的魔掌已悬在爱人头顶,他想也不想地往外跑,他要飞奔到爱人的身边,保护他不受伤害。
宫棣把抓住他,盯着他的眼睛道:“你懂事点吧,何必急在时,只要……”
后半句话咽了回去。虽然生在无亲情的皇家,但身为人子,宫棣怎么也没办法明明白白地说出“只要父皇死就什么都没关系”这样不孝的话来。
琛棣甩开哥哥的手,大声道:“不分手,不管你说什么我也不会离开他!
”
朱宫棣盯着弟弟的脸,那是张热情的少年的脸。他该相信吗?相信这个单纯的直在纯净空间长大的弟弟,可以有担当地用生去承担个男人捍卫所爱的责任吗?可以相信他有勇气和真情去经营与保护份先天脆弱的爱情吗?
深深吸了口气,大皇子终于道:“还有另条路。你可以不分手,但你必须有个王妃,留下个子嗣。只要答应这个条件,不会再有人干涉你与他之间的任何事。”
两兄弟静静地对视着,彼此衡量对方。他们本应该是世上最相亲无间的人,如今却疑心重重,相互揣测,不知能不能付出信任。
大皇子如水般的沉静给了琛棣很大的压力,他知道自己绝不是此人的对手,也绝不想成为此人的对手。若是宫棣真的对奈奈下手,自己可有把握护得住?
想起天真烂漫的爱人,心痛痛地跳着,那样捧在胸前的爱着,即使让他遇到丝毫的危险,都将是自己永生的错。
个王妃,个子嗣。若是答应了大哥,就可以安全地相爱相守,就可以永永远远和奈奈在起,幸福快乐的生活。
琛棣的眉纠结成团,下唇已被咬出片血印。
宫棣怜惜心疼的感觉反而由此而淡了。因为他看出琛棣在犹豫。
这本是身为个爱人根本不应该有半点犹豫的事,可是他,居然在犹豫。
大皇子的目光愈见冰凉。本来只要琛棣斩钉截铁地拒绝他,他就定会用自己所有的力量去帮助这对年轻人,然而此时,他已不再相信琛棣对那个少年的爱,足以深到可以保有长久的幸福。
“你……让我想想……”二皇子虚弱的说。
宫棣闭上眼睛,心底阵失望。
第二天,琛棣答应了哥哥提出的条件,要求他从此不得伤害奈奈半根寒毛。
大皇子双眸如夜般深邃,看不出丝情绪的起伏。
然而内心深处,他却在为那个无怨无悔献出整个爱情的少年悲哀。
他曾经爱过,也曾经被爱过。与柳儿建立关系后某天,他也曾去过闻逦瑛的房里次,回来时见到柳儿的目光,竟是那般伤痛得令他战栗。
可怜琛棣不知道,他的奈奈将要受到的最重的伤害,竟是由他自己带去的。
次日大早,宫棣找人绊住琛棣,独自来到清风山庄。
那个叫奈奈的少年平静地接待了这个终将拥有天下的人。
迎视着对方坦然清澈的目光,朱宫棣向他提出了同样的条件:只要琛棣有个王妃,产下子嗣,就可以保留两人的关系。
少年傲然地笑了,面上充满了令人不敢亵视的高洁光华。
这瞬间,宫棣觉得他就像柳儿样的美。
“我不同意,琛棣也不会同意。”奈奈淡淡地说。
“你知道自己在对抗什么吗?就算有生命危险也无所谓吗?”宫棣问。却不知究竟是在问谁。
奈奈柔柔地笑了。“你不会杀我的,我看得出来。”
宫棣胸口被塞住了样的艰涩。为什么总是当局者迷?奈奈看得出他不会下杀手,但至亲至近的弟弟却看不出;他看得出奈奈绝不会接受掺加杂质的皇族之爱,可生死相恋的那个爱人却看不出。
不能再说句。大皇子转身出门。
在门外遇见闻烈,因为心绪烦乱,只看了他眼,什么话也没说,没心情去想为什么闻烈会出现在这里。
急匆匆赶到二皇子府,他想尽快找到琛棣,告诉他忘记那可笑的交换条件。那个水晶般纯洁美丽的少年,不应该受到这样的伤害。
然而琛棣不在。
直等到月落星斜,满身酒气的弟弟才被人送回来。
“奈奈……奈奈……对不起……你原谅我……”琛棣倒在床上,满头冷汗,翻来覆去地念着同样的话。
大皇子第次在弟弟如此痛苦的时候掉头就走。
回来自己的宫中,奔进柳林,手指拂过树干粗糙的表皮。
“柳儿,柳儿……”
爱情是什么?真正的爱情又是什么?
本以为像琛棣所爱的那种深度,他至少也会迟疑个两三天,好好想想该如何向恋人开口。却不料只短短天,他就对奈奈提出了如此伤人的要求。
琛棣的爱,足够深厚,却不够尊重。
这样的爱,如果没有经过淬练,终将失去原来甜美的味道,得不到应得的珍惜与温度。
而最终会被伤的体无完肤的,将是那个水晶般的少年。
皇帝驾崩的消息来得如此突然,令宫棣都有点措手不及。这位生在宫廷倾轧中沉沉浮浮的老人,健康状况直不好,十年前就副立时要断气的模样,却要死不死的直活着,而当人们以为他会这个样子长命百岁地活下去时,他却又猝然在睡梦中离开人世。
接下来是片忙乱。
葬仪、入陵、登基、守孝、大赦天下,足足忙过二十七天的热孝期。
皇后被封为圣母皇太后,终于略略安心地坐上了她梦想已久的位置。闻逦荆册封为皇贵妃,在后宫品级最高,想来若是有所生育,定能坐上皇后宝位。闻湛被尊为太师,列百官之首。六部的人事也进行了相应的调整。所谓朝天子朝臣,换了至尊,改了年号,当然是有人欢乐有人愁。
等到切终于尘埃落定,本该轻松下来的宫棣心中却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反而有些失望。
因为在这样的非常时期,他本以为凤非离定会来。
然而直等到京城恢复了往日的宁静,邺州方面也只捎来纸唁文。
新登基的明天子情绪莫名烦乱,连弟弟的事情也时无心去管。
离开了柳林依依的皇长子府,宫棣觉得很不习惯,过往的切,好像都已告段落,结束得过于苍凉。有挖空心思讨好新皇的人们拼命在皇宫内栽植柳树,然而宫棣却开始想念邺州,想念那座芙蓉花岗,想念芙蓉花岗旁的那座小楼,想念伴他坐在小楼窗前的那个人。
当年离开邺州时,手握两枚利箭,心中恨意如潮,如今时光流如逝水,仇人早已踪迹缈缈,那份奔腾的恨意也变得茫然,只是每每想起柳儿时钻心刺骨的痛,仍分毫没有减淡。
有时半夜惊梦,常会忆起初见的那夜,以为拨开纬帐,便可见小小的身影跪在床前。然而满室烛光摇动,过来殷勤侍候的是满面堆笑的太监宫女,虽然有大群人围在身边,宫棣却仍然觉得清寂孤独得难以忍受。
为什么凤非离在这里时,他只须轻轻的个拥抱,淡淡的个亲吻,就可以安抚自己痛苦的灵魂呢?那明明是个翻脸如翻书,喜怒无常的人,那明明是他从小到大觉得最不可以付出信任的人,但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只有在面对他的时候,才可以不戴上防御的面具?
然而凤非离此刻却不在这里。老皇驾崩,新皇登基,怎么都算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可邺州方面却直波澜不惊。
想到那天那个人提出的那个条件:“我要你……陪我演戏……”
“演什么?”
“恋人。要很相亲相爱的恋人哦。”
“演到什么时候?”
“到我腻了,不想再演为止。”
那个人,定是已经厌了这个戏码吧。
厌了。也好。个皇帝,个凤阳王,再这样演下去,对谁都危险。
既然自己没有权利喊停,那么他先结束,实在是最好不过。
虽然长夜清寂。虽然孤枕幽凉。
忍耐吧。上天给了你荣华富贵,就不会给你幸福,如果想要兼得,或者想要交换,必然会得到严厉的惩罚。
就像他曾想拿皇子的尊荣去交换与柳儿相守的平凡幸福样,上天的回答是两枚刺在他心头的利箭,冰凉入骨,生世也拔它不下。
这样的惩罚,他已经受过次,就决不想再受第二次。
朱琛棣在热孝期结束的两天后进宫求见皇兄,表示自己此生此世,只爱奈奈个人,绝不愿他娶。
可是他的这个拒绝来得太晚,宫棣已不再相信这些口头上的山盟海誓。他简约地提出了项试炼,去北疆两年,不得辞行,不得通任何音讯,若是两年后两人仍是坚持要在起,他就无话可说。
朱宫棣想让弟弟冷却下发热的头脑,认真仔细地思考下自己所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感情之路,同时,也想给那个纯真美丽的少年个放手的机会。
琛棣离去之后,太后从侧门走出,问:“若是两年后他真的回来要求娶那个男孩,你会答应吗?”
“为什么不?”年轻的皇帝回答道。
太后不再说。她用来控制宫棣最有力的武器就是自己与次子的安全,如今他登上至尊之位,这个武器当然已经失效。
不过没关系,她有自己的方法。
离开正殿,皇太后来到了新册立的皇贵妃的宫中。
闻逦荆在宫门迎候。她已经是后宫中品秩最高的妃子,掌握六宫事务,宫棣待她又向温和,本来这切都是她千方百计想拿到手的东西,既然得到了,便应该满足才是,然而旦动了心,生了情,切浮华表面就抵不上那人的颦笑,句柔情蜜语。
她知道朱宫棣是个怎样的情人,她曾亲眼见过在那个少年面前,他是何等的温柔体贴。只要他肯用那样深情的眼光看自己眼,纵然就像柳儿样死了,又有何憾?
然而朱宫棣的目光,总是虚浮的,空洞的,飘飘悠悠没有焦点,自己哭也好,闹也好,没有半点放在他的心上。
太后将闻妃叫进内室,屏退了左右。
“你知道皇上最近很烦心吗?”
“看出来点儿,皇上似乎心里有什么事情似的。”
太后阴冷地笑了笑。她原本是七皇子的个侍妾,努力爬到皇妃再到皇后,如今贵为天下之母,朝太后,其手腕与心术当非闻逦荆可比。甚至说,朱宫棣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