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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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偏差(主攻) 作者:浮图

    汗汗湿,所有人都被陈时榆那种透进骨子里的疯狂与狠劲儿吓着了,这时候才心有余悸地开始工作。陈时榆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好像对周围的环境无法感知,工作人员拿了好几次才拿走他手上作为道具的水果刀,助理急慌慌地跑过去,帮他擦脸上的血浆,他却忽然挥手,打掉了助理的手,自己闷头走到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将头垂在两膝之间。所有人都没吭声,有些担忧的看着陈时榆,助手拿着毛巾和水壶要走过去,被陆讷拦着了,拿过了他手里的东西,自己走到陈时榆身边,轻轻地叫了声,“时榆——”

    陈时榆没吭声,陆讷只能看到他的发顶,蹲□,才发现他的身子还在微微地颤抖,手抖得尤其厉害,他自己也发现了,用右手紧紧地抓住了左手手腕,强迫自己镇静下来。然后,陆讷就看见有滴水掉在地上,紧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大滴大滴的眼泪从他紧埋的脸上掉落,落到水泥地上,洇湿大片。

    陆讷知道,陈时榆是入戏太深了。这种情况在演艺圈也不少见,甚至有艺人因为入戏太深,分不清角色和自己,从而毁掉自己原来的生活。这次,陆讷知道,他逼得太紧了,应该说,这次,他把几乎把所有人都逼到了个极点。

    过了很久,陈时榆长长地吸了吸鼻子,抬起头来,他的眼睛通红,睫毛上还沾着泪水,扯出个难看的笑,沙哑地说:“没事。”

    陆讷掏出烟,给了他根,自己也点上,缓缓地抽了口,说:“回去洗个热水澡,最好上按摩院让人给按按,近期先别急着接工作,休息段儿时间。”

    陈时榆拧过头,抽了口烟,又咳了几声,出名后,为保持健康的形象,他已经很少抽烟,这会儿有点儿不适应,他的目光望着虚空,道:“陆讷,我老觉得,江宁身上有我的影子。”

    陆讷愣,骂道:“瞎说什么呢?”停了停,补充,“戏是戏,你是你,你得入得了戏,也得出得了戏,演完了,就把这些全部都给我忘了。”

    第六十章

    今天就两场戏,收工得比较早,陆讷刚走出片场,就看见陈时榆倚在车旁,朝他露出了浅浅的笑,“起喝酒,”

    陆讷点头,“好啊。”

    两人驱车去了家川菜馆,铺面不大,但私密性做得比较好,很艺人都愿意去那儿和朋友用餐。两人也没要包间,就选了个靠窗的位子,点了菜,对坐着你杯我杯地喝啤酒。自从《笑忘书》之后,陈时榆以火箭的速度蹿红,两人就很少再像这样褪去明星导演的光环,跟普通人样做块儿吃饭喝酒。

    陈时榆的情绪依旧受江宁这个角色的影响,连笑容也显得郁郁。几杯酒下肚,他的眼睛就像蒙上了层水膜,被灯光折射得流光溢彩,怔怔地望着窗外,开口,“最近我常常想起我刚到这个城市的事情,就像江宁,青涩、傻子、憧憬、茫然,怀揣着你借给我的三百二十六块八毛,那是我全部的家当,是我唯所拥有的,我心里有股狠劲儿,告诉自己定要活出个人样,定要闯出片天地。”

    这还是第次听陈时榆提起那些过往的事儿,陆讷直觉得陈时榆是不愿意回想那段日子的,也讨厌媒体用他“励志”“全民偶像奋斗史”这样的词来形容他,那只是代表着曾经的他活得是么卑贱,他喜欢用物质堆砌自己,穿着几万块套的名牌盔甲,那能让他觉得安全,免受伤害。

    这话题略显得沉重,陆讷故意用轻松的语气说:“对,你还欠我三百二十六快八毛,快点还钱,看在兄弟场,就不算你利息了。”边说边将掌心伸向陈时榆。

    陈时榆脸上带上了笑影,终于不再那么抑郁,耍赖道,“不还!就得让你惦记着,不然你有了情人,还能记得兄弟?”

    陆讷还真没想到陈时榆能主动提起苏二,辩解道,“我是那种人吗?”停了会儿,对苏二和陈时榆的关系试图做最后次地努力,“其实,苏二这人吧,就跟小学生似的……”陆讷还没说完,陈时榆就打断了他,“陆讷,我对苏二少没有任何偏见,我就是觉得……算了,不说了。”他低下头喝酒。

    他这样,反而弄得陆讷抓肝挠肺的,“干嘛呀,大男人有什么话不能说的?”

    陈时榆抬起头,望着陆讷道,“我就是觉得,他跟我们不是路人。”他说完,就不再吭声了,专心吃菜。陆讷也不说话了,其实这话,陆讷心里何尝不是没想过,只是就这么被直白地点出来,有点儿难受,莫名的,也有点儿生陈时榆的气。

    两个人吃完饭,因为喝了酒,就准备在附近随便走走醒醒酒,走着走着就走到了新世界广场,广场中心是个小型喷泉,有情侣捧着奶茶坐在喷泉边喁喁私语。广场周围,是圈儿洛可可风装修的旗舰店,身材纤细的白领金领手腕上挽着五六个白色购物袋,手拎着小巧的lv包包,从他们眼前呼啸而过。陈时榆忽然来了句,“圣诞节快到了。”

    陆讷愣,完全想不出圣诞节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陈时榆笑,说:“看,陆讷,你完全没有在和个人谈恋爱的自觉,如果是,你早就已经挖空心思想法子浪漫了。”

    陆讷张口结舌,他不得不承认陈时榆说得是对的,因为他的惯性思维里,那些风花雪月是只属于女人的矫情,两个男人之间是不必这些的,男人应该是理解男人的,如同兄弟般互相信任,互相吐槽,应该加简洁有力。

    陆讷沉默了半晌,说:“要不,我们进去随便看看?”

    陈时榆了然地点点头,两人进了家钟表店,训练有素的店员礼貌又不失亲热地问候,“你好,请问是想自己戴还是送人。”

    “送人。”

    “那么请问是送什么年龄段的人呢,先生还是女士?”

    陆讷其实在跨进富丽堂皇的店门时就有点儿后悔了,苏二什么人呐,什么好东西他没见过?光他落在陆讷那儿的刻着名字缩写的各种材质的袖扣就好几对,手表得都能开表行了,还是陆讷都不认识的牌子,各种各样的香水堆得比女人的化妆品还,随便滴就抵得上工薪阶级个月的工资了,他能稀罕这些东西?

    “算了,走吧。”

    陈时榆不肯,“来都来了,看看吧。”好像看透陆讷的心思似的,说,“喜欢的人就是送根狗尾巴草,收到的人也高兴,这跟金钱没关系,是心意。”

    陆讷想,也对,陈时榆叫店员拿了几款出来,放在自己手上试戴了,边询问店员的手表性能,又问陆讷的看法。陆讷早被那价格后面长串的零给惊到了,虽然拍了两部卖座电影,陆讷也算有点小钱,但穷惯了,真心奢侈不起来。陈时榆问陆讷意见,陆讷就指了款浑身金灿灿的表,咬牙切齿地点头,“就它,看就值钱。”

    店员被陆讷的语气逗笑了,陈时榆将那款金表往自己手腕上扣,笑着附和,“我也觉得挺好,还有吗?我也想要款样的。”

    店员愣,马上反应过来,笑道,“好的,请稍等。”店员麻利儿地开好了两张发票。

    陆讷和陈时榆各自刷卡付钱,领着大袋人民币出了店门,各自回家。

    陆讷回到公寓,拿钥匙开门,屋子里只有沙发旁的盏立式台灯亮着,散发着柔和的光,电视屏幕上巨大的game over,苏二手上还拿着游戏手柄躺在沙发上睡着了,黑色的头发蓬乱地顶在脑袋上,这人也知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陆讷看着,心里软乎乎的,走过去将手表的包装袋小心地放到茶几上,趴到苏二身上亲他的眼睛。

    苏二被弄醒,脸不高兴的样子,皱着脸使劲儿地用双手挤揉陆讷的脸发泄心中的怨气,面团儿似的揉捏完了,才亲亲他的下巴,眼角就看到了茶几上的红色纸袋,顺手拿过来,“什么东西啊,你买的啊?”

    陆讷也不说是送给他的,就看着他从纸袋里把枣红色的真皮盒子拿出来,心情,怎么说呢,少还是带点儿期待的。

    啪下,皮盒打开,里面的金表在灯光下发出耀眼夺目的金光,苏二眉头顿时皱,好像脚踩上狗屎,又憎恶又嫌弃,“这什么玩意儿啊,陆讷不是我说你啊,你好歹也跟了我这么长时间了,品位能有点儿长进吗?你要敢戴着这玩意儿出门,别说认识我啊——这么大手笔的丢人方式,我这辈子还不想体验。”

    陆讷那激荡又忐忑的心情顿时如同梅雨天晾晒在屋檐下的衣服,湿漉漉的温吞吞地萎靡了,那句“送你”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第六十章

    陆讷拿过金表,吧嗒下扣在自己手腕,说,“我觉得挺好的呀,”

    苏二将头尽力后仰,表情是如同被逼着看春晚的沉重,“陆讷你这人活得可真够乐观的。”

    陆讷那个心理状况的成分有点儿复杂,失落中又带着点儿果然如此,上面呢又细细撒了层寥落,让他不大想再纠结表的问题,爬起来往洗手间走去,边走边问,“你不说要跟李明义去马拉维玩儿吗,怎么不去祸害马拉维的人民了,”

    苏二翘着腿,理直气壮地说:“我想,觉得人马拉维的人民也不容易,决定待在s城忍了。你是不是特别感动?”

    那个表到底是没送出去,陆讷自己戴了两天,觉得挺没意思的,又摘下来扔床头柜里了,每次打开床头柜找袜子找内裤的时候,看到那枣红色的真皮表盒,严重怀疑那会儿自己头脑被外星人给侵占了,他就是买盆向日葵都比买只六七万的表强啊,至少人家还会开个花。

    陈时榆拍完那场戏就离开《杀·戒》剧组了,陆讷虽然让他好好休息段时间,但陈时榆没有听他的,马不停蹄地投入了各种工作中,商演、广告拍摄、杂志采访……陆讷后来才知道,他是答应接两个广告才让经纪公司同意他来帮陆讷的忙,陆讷心里挺感动的,也有点过意不去。

    再接到陈时榆的电话差不个月后了,《杀·戒》那会儿刚杀青没久,陆讷头扎进剪辑室里,差不吃睡都在那儿,剪辑师和配乐师跟陆讷老交情了,但依旧每次都被他折磨得神经崩溃。那天晚上都快十点了,陆讷才吃晚饭,端着冷掉的盒饭还在折腾配乐师,陈时榆的电话就进来了,说自己现在在摄影棚,有组照片要拍,明天早要飞b市,问陆讷能不能过来帮他个忙。

    陆讷看自己这边暂时也没进展,再看配乐师苍白干瘪的脸上只余两只眼袋是丰满的,干脆地说:“行,你在哪个摄影棚,我过来。”

    陆讷开车到那个著名的时尚杂志《ilook》大楼的时候,好几个摄影棚还是灯火通明的,有明星在拍照。摄影棚里面暖气开得很足,陈时榆只穿了件衬衫,坐在沙发上吃便当,跟陆讷样,他也就这会儿才点儿空暇扒点儿饭,两荤素,菜色普通,很人都只看到明星台前的光鲜亮丽,却不知道背后的辛酸。

    陈时榆刚参加完个电视节目的录制,到摄影棚的时候都十点了,原本联系好的模特因为久等不到他离开了,这么晚了,摄制组时之间找不着人,陈时榆明天早又要离开s城,焦头烂额之间,他就想到陆讷。

    陆讷原本也觉得没什么,不就是拍照么,也不是没拍过,等要开拍了,才知道这是组以“同志”为主题的照片,陆讷下子就愣住了,就有点儿不自在了,想说不拍了。他怎么说也是干艺术的,倒也不是保守,而是家里有那么大只醋缸,他要真敢拍这种照,苏二明天就能烧了整个《ilook》大楼,顺便将陆讷挂城门暴尸。

    摄影师也看出陆讷的为难,就给陆讷做思想工作,“其实就是个特别单纯的目的,拍这样的照片就是为了让人了解这么个群体的存在,陆导,你要不放心,怕影响自己的形象,这样,咱们不拍你的脸行不行,你就过去跟时榆摆几个姿势,意思到了就行了,其他的咱们后期会处理好,保证没人认出是你——”

    陈时榆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到这会儿,淡淡地笑了笑,笑容显得疲惫而惨淡,“是我没考虑周到,要不,算了吧?”

    陆讷觉得自己有点儿太矫情了,反正也不拍脸,自己就道具,有什么好在意的,今天拍不完,在场的人谁都甭想回去,这年头,要挣点儿生活资本,谁都不容易。起来拍拍自己的脸,说:“行,拍吧,早点儿拍完大家都早点儿回去休息。”

    因为说好了不拍陆讷的脸,也就省去了化妆的步骤,陆讷在服装师的帮助下,换了条牛仔裤,上身什么也没穿,就打了点儿粉。陈时榆已经等在那儿,□也是条牛仔裤,上身件白色的工字背心,化了妆,让原本就出色的五官加分明,每笔,都像用裁纸刀精确裁出。这人真的是天生好相貌,可惜碰上陆讷,老在他戏里被硬生生弄得土得掉渣,真难为他了。

    原本陆讷觉得问题不大,毕竟他跟陈时榆都认识这么年了,小时候光屁股的样子也没少见,应该不会有尴尬放不开的情况,结果镜头前,前面还好,到后来就感觉越来越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哪儿不对劲。

    摄影师跨着腿端着相机不断地高喊,“陆导,去脱时榆的衣服,激烈点儿,情绪,给我情绪,动物般最原始的欲*望——对,这样,很好,两人靠近点儿,肢体,肢体接触,时榆,去扒陆导的裤子,对,把手插*进去,用力,再用力,往下扯,眼神,炭火样炙热的眼神,很好,就这样……”

    就这么个场景,陆讷弄得身汗,好在只有十几个造型,就换了场景,这回是在床上,拍两人靠床头抽烟的样子,被子堪堪盖住腰际,仅仅遮住重要的部位,陈时榆曲着条腿仰头靠在床头,倾云吐雾,锋利的五官被薄薄的烟雾柔和忧郁,如同迷幻剂般。

    在相机的卡擦卡擦声中,他转过头来看陆讷,凤眼微微上挑,又犀利又媚惑,眼睛下仿佛有种岩浆般灼热的感情要喷薄而出,他看着陆讷,嘴角挑,眼神露骨。

    陆讷的嘴唇被香烟熏得极其干涩,不由地舔了舔嘴唇,拧开了头,有点儿不自在。尽管知道这不过拍照的需要,但陆讷总觉得陈时榆的眼神里藏着点儿什么。

    陈时榆并没有去逼迫陆讷,按照摄影师的要求越过陆讷的身体,去拿床头的柜的烟,两人的身体不可避免地接触,肌肤大面积地相贴,陈时榆表皮的温度传到陆讷身上,陆讷如同被贴了符纸的僵尸似的,动不动地硬挺着。

    直到摄影师喊了收工,陆讷立刻掀开被子,低头声不吭地先套上了裤子,走到了阳台,点了根烟,慢慢地抽着。陈时榆也没说话,靠在门框上,就这么看着陆讷,过了好会儿,他走过去,点了根烟,懒懒地支在阳台上,吐出个烟圈,然后扭过头看陆讷,深情而赤*裸。陆讷知道他在看自己,却当做不知道,微蹙着眉闷头抽烟。

    咔嚓,相机声将两人的注意力同时引开,两人不由自主地转过头,看见摄影师端着相机笑着看他们,眼里闪着兴奋的光,“刚刚那感觉太好了,太有feeling了,浑然天成。”

    陆讷沉着脸走过去,陈时榆也不由自主地跟过去,摄影师以为他们要看照片,将相机递给他们,不断地赞美着——照片是黑白的,铁栏杆边,两个只穿着牛仔裤的男人,人半边身子已经趴出栏杆,另个人只是微微靠着,各自抽烟,楼下,是银河般的车流,两人之间虽然没有眼神交流,却有种情绪如纤细的藤蔓茸茸地探出头来,既捉摸不定,又确切存在,既柔软无比,又固执如茎,心不在焉又闪闪烁烁。

    陆讷看了会儿,就把那照片给删了。摄影师的声音戛然而止,痛心疾首的呼号在陆讷沉默的脸色下偃旗息鼓,他不由地看了陈时榆眼,陈时榆的脸色在瞬间极其难看,然而马上又恢复如初了,好像刚刚什么也没发生过样。

    陆讷张照片张照片地看过去,发现确实没有出现他的脸,很甚至对他做了模糊处理,才把相机还给摄影师,说:“照片既然拍完了,我就回去了。”

    陆讷情绪明显不高,跟陈时榆淡淡地说了几句,就离开了。

    坐在车里,陆讷根接着根抽烟,心里像被块大石头堵着似的。换了从前,陆讷绝对不会去想陈时榆对自己到底抱着怎么样的心情,他直觉得他跟陈时榆就是块儿长大的兄弟,艰难的时候能够互相扶持,至于以后飞黄腾达了,又会不会如上辈子那样走向陌路,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了。但是今天,他感觉到陈时榆的攻击性,他在向自己展露陆讷完全所不知道的面。有个苏二的例子在前面,令他不得不怀疑陈时榆是否也对自己抱着那种心思。

    这个猜想令陆讷非常难受,他甚至不愿意深想下去。拿着手机,慢慢地翻着号码薄,在苏二的名字上停下,看看时间,已经凌晨点了,又把手机扔回了副座。重新点了根烟,抽到半,还是把手机拿了起来,盯着苏二的头像好会儿,终究还是按下去了。

    响了没几声,电话就被接起来了。陆讷问:“睡了吗?”

    “没。”他的回答很简洁,声音听起来也很清醒,不知道是电话里的关系还是怎么样,甚至有种杀伐决断的煞气。

    “还在外面玩儿呢?”

    “在你这儿呢。”

    陆讷的心软,像被只手温柔地抚摸过,心里的郁气消散了点儿,连声音也是难得的柔和,“我在路上了,大概还有二十分钟的车程吧,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带点儿?”

    “不用了,你回来就成了。”

    “那好吧,你等我。”

    陆讷挂了电话,发动车子,虽然苏二说不用买什么,但陆讷还是绕了趟给他买了盒新出炉的蛋挞,这东西陆讷自己不爱吃,嫌太腻。也就苏二,外人看着各种高端大气,就跟活在小说里似的,私底下无赖又无耻,还特别爱吃这种只有小孩子喜欢的甜食。

    凌晨点,苏二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上,衣冠整齐,张脸如同刚从冰箱里拿出来似的,还在冒着寒气,黑色眼睛深处是股隐忍的狠劲儿。他对面的茶几上,放着只枣红色真皮的表盒。

    自从陆讷的电影进入后期制作后,他就很少着家,天天窝在剪辑室里,偶尔回来次,跟民工似的灰头土脸。苏二开始还不乐意,三天两头地要叫陆讷出来玩儿,结果陆讷脾气比他还大,差点儿揭竿而起,破坏两人之间的安定团结。

    后来苏二也就习惯了他的祖宗脾气,就自己玩自己的。几小时前,他还在李明义位于九龙湖的别墅打牌,那地方特别偏,连李明义爸妈也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偶尔帮人也会到那儿玩,玩得再开反正也没人管。滕海还带了个特别清纯的学生妹,美术大学大三的学生,他们在那儿打牌,其他人带来的伴儿在另边玩游戏,就她个人文文气气地坐着看电视,电视上刚好播娱乐新闻,还邪门儿的又是陈时榆。

    苏二看他就烦,正想叫换台呢,有记者问:“最近经常看见你戴着这只手表,上次出席活动的时候也是,这次也是,是什么特别的人送的吗?”

    陈时榆笑着打太极,“哈哈,你们真细心,没有啦,就是跟好朋友块儿逛街的时候看到,我跟他都很喜欢,就买了,然后就直戴着——我这是在给广告商打广告吗?他们是不是要付我广告费……”余下的话苏二句也没听进去,就看见陈时榆特意举到镜头前的金灿灿的手表,心里阵翻腾。牌局还没结束,他就离开了,回了陆讷的公寓就打开床头柜的抽屉,看到那只模样的庸俗地可笑的表,像被人拳打在脸上,苏二的心微微抽搐,手指也在微微颤抖,他用力地捏着表盒,用力到差点儿把指甲掰断。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苏二就坐在沙发上,脸色阴沉得可怕,直到陆讷打电话过来。

    第六十二章

    因为绕了路,所以陆讷到家的时间比预期晚了点儿,开门进去,吓了跳。客厅里就开了盏落地灯,笼罩着沙发角,苏二就坐在沙发上,身上穿着浅灰色的斜织纹的毛衣,交叠着双腿,大晚上的,也不说话,也不看电视,也不玩游戏,浑身散发着股邪逼劲儿。陆讷觉得有点儿瘆人,将车钥匙放到玄关柜上,走过去把蛋挞放下,看了看苏二,问:“你干嘛呢?怎么空调也不开啊,不冷啊。”

    边说,边拿遥控开了空调。在空调嗡嗡的启动声中,苏二扭过头,虚着眼睛瞧着陆讷,好像不经意地问:“你今天怎么回来了?”

    陆讷愣,避重就轻答道,“配乐要重做,我过来帮朋友个忙。”说着在苏二旁边坐下,眼就看到了茶几上的表盒,还有点诧异,苏二怎么把这给找出来了?

    苏二正观察他的表情呢,见此阴阳怪气地说:“什么朋友?别又是陈时榆吧?”

    陆讷知道苏二不喜欢陈时榆,本来都已经刻意避开他的名字了,结果他还非要往上撞,弄得他时答是也不是,不是也不是。

    苏二看这个情景,心火唿的下就窜起来了,他妈陈时榆还真阴魂不散了,眼里就透出戾气来,“陆讷你行啊,背着我跟陈时榆勾勾搭搭,现在还真黏糊上了?”

    陆讷眉头皱,“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难听,什么叫勾勾搭搭?”

    苏二的嘴角往下撇,如同根紧拉的弦,黑阗阗的眸子里射出凌厉凶狠的光,如同匕首般,声音里都是冰渣,“想让我说话不那么难听,就别给我打着兄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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