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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金杯与大宝马 作者:天瓶座
纯的意外,宝马君又光荣挂了彩,他时还没想好要怎么回答对方。
“你还好吗……现在在哪儿……我来找你……”凯墨陇连问了好几句,然后像是耐心走到了尽头,“……你疯了吗?出个声啊!”电话那头传来哐声什么东西被砸中的声响。
“凯墨陇,”这次贺兰霸总算听出对方语气不对,“你在哪儿给我打的电话?”
“既然你人不在这里,为什么车子会在这里……”
凯墨陇的声音听上去混乱又虚脱,贺兰霸立马转身三步并作两步从急行扶梯上奔出地铁,拦下辆出租车钻进去:“凯墨陇!跟我说你在哪儿,我马上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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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是在郊外处偏僻的废弃厂房外找到那辆还敞着车门的红色法拉利,车里没人,雨水把真皮车座全泡湿了,贺兰霸带着无力吐槽的心情拔了车钥匙锁上车门,走进仓库,又找到了那辆分明应该已经送修的庚agv999,车头凹陷了半的白色suv静静地停在空旷的仓库中,阴冷的白光透过上方排天窗照在车身上,看上去就像具冰冷的尸体,贺兰霸明知车上没有人,也禁不住打了个寒战,那么不明真相的凯墨陇甫见到这样的景象是怎样的心情也可以想象了。
“凯墨陇!”他在大门口高声喊了几声,没有人回应,转念想,凯墨陇既然给他打了电话,应该不在仓库里,便又转身走进大雨里,沿着仓库外找了圈,终于看见伫立在河岸边小路旁座孤零零的电话亭。
身深蓝色衬衫黑色长裤的凯墨陇就这么席地坐在电话亭里,背靠着玻璃,蜷着长腿。
他赶过去推开电话亭的折叠门,身湿透的凯墨陇坐在地上,手臂搭在膝盖上,抬起头有气无力地看了他眼,又有气无力地垂了下去。
贺兰霸不晓得要说什么,不由自主想象着凯墨陇给他打电话时激动地抓着电话机的样子,他实在不适应这样的凯墨陇,咳嗽声:“……就这样?通常而言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起来拥抱我吗?”
“你还想我拥抱你……”凯墨陇低垂着头,看不见表情,但声音听上去冷冷的,甚至有点咬牙切齿。
贺兰霸沉口气,拍了把电话亭的门:“是我的错吗?”
当然不是他的错。凯墨陇沉默了很久,终究也只能沉默。
“不是我的错,也不是你的错,虽然你确实笨了点,”贺兰霸居高临下道,“这种时候难道不该先给我打电话确认吗?”
凯墨陇没有说话,仰头靠在玻璃上眼不见心不烦地闭上眼。
贺兰霸注意到海豚王子连眉毛睫毛都湿透了,脸上又是雨水又是汗水,比哭了看着还让人难受:“你要坐到什么时候?你那裤子是我上次在拉格菲尔德给你买的吧,两千块……”
“你就知道钱……”凯墨陇先生终于舍得出声。
贺兰霸耐着性子蹲下来:“穷点富点我都没关系,但是我不能忍受浪费,你懂吗?”
“什么叫浪费?”凯墨陇心安理得地歪头靠在玻璃上闭目养神,“我钱得下下辈子都用不完,我不浪费那才叫浪费。”
“凯墨陇,”贺兰霸透过被雨水淋花的镜片,看着凯墨陇无精打采的脸,“你钱得世界观都扭曲了。”
凯墨陇先生面无表情地听完,自嘲地挑了挑嘴角:“嫌弃我了?”
“是绝望,”贺兰霸喃喃道,“我以后得花少时间来纠正你的三观啊,想起来就觉得绝望透了。”
雨声沙沙。
凯墨陇睁开眼看着他,似乎不能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贺兰霸心想还好,明星特工看起来强硬得跟座堡垒似的,其实还是很好哄的。而他原以为这辈子都会很难说出口的话,当真的说出口了,竟然意外的轻松。
喂,别这么看着我啊,没错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被凯墨陇紧迫的目光抓着,贺兰霸颇有些困窘,你这么盯着我,我就没法移开目光了啊混蛋……
落在他们头顶的雨打声好像也跟着温驯了下来,他看着这样的凯墨陇,忽然很想揉揉对方的脑袋,放在膝盖上的手踯躅着抬起来,想了想还是作罢,这家伙头发上都是水,还揉个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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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机停机了,凯墨陇也没有手机,对方依然可以通过丹美大厦物管的电话联系上凯墨陇,既然怎么都无法摆脱,那还不如活得大胆点。
“明天我陪你去买手机吧。”晚上吃火锅时贺兰霸说。
凯墨陇未置可否,只是放下筷子,双手交握抱在膝头,认真审视着茶几对面的人,半晌:“……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贺兰霸条黄鳝没夹住,暗自头疼不已,这都过去三个钟头了,怎么还在想那句话?他瞄了眼坐在单人沙发上干巴巴地瞅着他们吃火锅的阴沉脸泰迪兄,那熊屁股下赫然还有叠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扑克牌,不由惊了:“你真和泰迪在玩扑克啊?谁赢了?”
凯墨陇静静地看了他许久,末了满意地点点头:“原来你有想我。”
……卧槽!贺兰霸嘴里还含着筷子,差点没口咬断了。
凯墨陇好整以暇地环抱着手臂,垂眸扫了眼沸腾的火锅:“帮我夹下那块豆腐。”
“你特么自己没长手吗?”贺兰霸暴躁地吐槽完,还是“啪嗒”夹了筷子豆腐丢进凯墨陇碗里。
带着无语的表情摇摇头继续埋头k饭的宅男编剧并没有注意到凯墨陇先生瞬不瞬注视着他的目光。
那个时候我没有好好珍惜,总是把你偷偷分给我的饭菜倒掉,对不起。
咯噔声,贺兰霸顿了下抬起头,凯墨陇正拿起碗,夹起那块豆腐低头吹了吹,贺兰霸筷子上的鱿鱼丝不小心滑进了沸腾的油锅里,只觉得那低头吹拂的神态有种莫名扣人心弦的温柔。
你吃块豆腐怎么也这么情|色?编剧先生无语凝噎地看着天花板,算了,总有天老子会习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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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大清早贺兰霸就醒了,翻来覆去也睡不着便打算早点起来洗漱,准备陪凯墨陇去买手机,免得以后他每出个门凯墨陇都能被物管的电话耍得团团转。
刚拉开卧室房门就听见“咔哒”大门处的动静,贺兰霸个激灵停在卧室门前,诧异地目视凯墨陇的背影消失在昏暗的玄关外,接着又传来大门轻轻关上的声音。
买报纸这么积极?宅男编剧在洗手间咬着牙刷皱起眉头,回想起玄关那道背影,步伐太安静了……他顾不上刷牙,匆匆往脸上泼了几把水拿干毛巾擦,披上外套就跟了下去。
今天是周末,两台电梯都很空,贺兰霸到达楼时差点撞上从隔壁电梯间走出来的凯墨陇,赶忙往电梯里回避了下,还好凯墨陇心不在焉没有发现他。等凯墨陇走得远点了,才不动声色小心跟上,凯墨陇穿着件套头白毛衣,特别显眼,但他发现对方并没有走出大厦去报刊亭买报纸,而是停在排排邮箱前。
邮箱柜门“叮”声打开的声响在冷清空旷的门厅显得格外突兀,贺兰霸纳闷地瞧着凯墨陇从邮箱中抽出叠东西,大是广告单,偶尔也有两封信件,不过也只是以信件形式制作的传单罢了,凯墨陇拿在手上低头张张翻看着,大门外清浅的晨光照得他身上的毛衣泛出莹白的毛边,最后他拆开其中只信封,抽出里面的东西。
虽然离得有点远,贺兰霸还是不难认出那是张机票。
看凯墨陇淡定的表情,这应该不是第次收到对方寄来的机票了,贺兰霸的心情却难以平复,如果没有猜错,这些机票这段时间每天都雷打不动地出现在他的邮箱里,所以凯墨陇才会借口“买报纸”下楼处理掉它。
贺兰霸见凯墨陇折好机票,又将那堆传单原封不动地放回,原来如此,难怪即使他偶尔清点邮箱,也从来没有发现异常。
他望着凯墨陇走出大门的背影,每天早上七点,个人坐电梯,个人开邮箱,个人买报纸,这应该就是凯墨陇天中最孤单的时刻了。
他没有再跟出去,赶在凯墨陇回来前先回了公寓,决定就这么装不知情。既然对方希望他不知情,他就不知情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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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买手机,但真到了商场,贺兰霸也不知道要买什么手机才好,问导购小姐哪款手机能够防监听还防定位追踪,毫无意外地换来导购小姐两眼茫然的表情。
要不买国产的吧,也不知道情况会不会好点,凯墨陇什么都不愿跟他说,他只能推测想要定位跟踪凯墨陇的人来自美国,其实买国产手机也是图个安慰,现在的手机都带gps模块,只要有gps功能,就逃不过美国的24颗全球定位卫星。
“其实我不想要手机。”凯墨陇忽然开口,停下脚步转向身边人,“如果你能天二十四小时在我身边,我可以不用手机。”
贺兰霸给这话怔住半晌,凯墨陇抿着嘴唇,这话明明不可能是认真的,但他的眼神却认真极了。这让贺兰霸后背凉了下,好像凯墨陇下秒就会强行下达让他二十四小时在他身边的命令,他只能玩笑般笑置之:“哈,不愧是情圣。”
凯墨陇眼眸暗了几分,转过身双手揣在衣兜里兀自往前走:“我什么时候是情圣了。”
贺兰霸陪着凯墨陇在电器城逛了上午,每次逛商场都要走丢的凯墨陇先生今天异常的乖,他随时随地回头,都能看见混血美男跟在身后不到米处的靓影,贺兰霸心里居然有点暗爽,想了想,头也不回地在商场楼快速溜达了圈,停下脚步再回头,简直想大笑三声,凯墨陇你也有今天!
“你在干嘛?走来走去又不买?”凯墨陇双手插在裤袋里,神情不满地问他。
贺兰霸推了推眼镜,老神在在道:“我突然觉得你说得也有道理,没手机有没手机的好处。”
凯墨陇先生脸无奈地看着他。
虽然没有走丢,但凯墨陇依然不是省油的灯,他在这边blabla询问导购小姐,凯墨陇就在旁边摆弄着手机,等他转过脸,卧了个大槽,那啥啥手机都快被他拆成十八块了!
如果对象不是凯墨陇,导购小姐早就尖叫着投诉他们了吧。
个上午凯墨陇都显得异常地沉默,两个人在商场的休息椅坐下,贺兰霸忍不住问:“不开通网络会不会安全点?不是说gps必须接入网络才能运行吗?”
凯墨陇摇摇头:“你说的运行是指手机终端的gps导航和定位功能,这是必须接入网络,但定位我的并不是普通的终端,事实上只要对方拥有足够高的权限,即便我不接入网络,只要手机有gps模块,他们样能随时定位到我的位置。”
贺兰霸心下骇然,足够高的权限有高?对卫星网络的权限?对那二十四颗卫星的权限?还是对美国国防部的权限?
“听起来很像小说情节吧,”凯墨陇难得笑了笑,贺兰霸忽然个激灵挺直背,凯墨陇的手顺着他的大腿滑进裤兜里,摸出他的手机,贺兰霸心中抱怨你能不能改改你那做什么都像在挑逗的气质?凯墨陇冲他暧昧地笑,把玩着手中的手机道,“所以你要随时把手机揣好,哪怕没电了,关机了,也不要丢掉,只要手机还在,我就可以定位到你的位置。”
“开玩笑吧?关机也行?”
“关机是要麻烦点,如果是软关机就没问题,如果是硬关机,我还可以找到关机前手机向附近基发出的信号,只要你不是在防空洞里。”
贺兰霸瞧了眼凯墨陇手里自己的手机,促狭地抬抬下巴:“这么流弊你那个时候干嘛傻坐在电话亭里?”
凯墨陇笑了笑,承认得很大方:“是啊,我也是才知道原来谈恋爱让人掉智商这句话是真的。”
贺兰霸看着凯墨陇说话间修长的食指沿着他的手机外廓慢慢地划了圈,尼玛这动作怎么看起来如此不纯洁,他别过视线,耸肩道:“我不会用到这么流弊的功能的。倒是你,怎么换了几部手机还会被找到?”说罢沉了口气起身,“算了,手机和号码都我来买,我还不信了,又不是基督耶稣,真这么神通广大……”
凯墨陇目视贺兰霸锤拳头干劲十足的背影,笑了下跟着起身,在电器城往来的人群中缓步跟随着那个人的背影,像年前贺兰谨带着他穿越舞池,那个时候他甚至都不知道这个背影会带他去哪里,只是那声不容置喙的“手给我”,就骗得他无条件妥协投降了。那只朝他递来的手,就算要带他去地狱,他也甘之如饴。他并不知道目的地是校园的礼堂,那时他只是太着迷地跟着这个人,到最后刻才发现贺兰谨的意图。
我可以跟你去地狱,你却要我邀请女生跳舞。那个时候我有难受,你明白吗?
凯墨陇皱起眉头,忽然快步越过人流走上前,把按住贺兰霸的肩膀,错身到他身前,对错愕的宅男编剧斩钉截铁地说:“手给我。”
“哈?”贺兰霸丈二和尚地推了推眼镜,下秒凯墨陇已经把扣住他的手腕,不由分说拉着他掉头往商场外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所有还没抛弃我,还在给我留评的姑娘们!
第64章
十分钟后法拉利458停在庚林市警局外,贺兰霸诧异地看向神色凝重的凯墨陇:“来干嘛?”
“办点事。”凯墨陇关闭引擎解开安全带,推门下车前回头对他道,“你陪我吧。”
凯墨陇对任何人说“陪我吧”应该都不会有人拒绝吧,这三个字显然比“跟我进去”好使了。贺兰霸头雾水地跟着凯墨陇进了局子里,凯墨陇忽然转头对他道:“你去照张相吧。”
“哈?”贺兰霸莫名其妙,“我照相干什么?”
“我要两张你的正面半身证件照,两寸,背景白色,记得头部长度要有28到33毫米。”
“凯墨陇?啊喂——”他还丈二和尚,凯墨陇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了。
贺兰霸去照相的地方照证件照时照相人员疑惑地问他:“你是要照什么照啊?身份证?驾照还是什么?”
贺兰霸心说你个杀千刀的凯墨陇,你要我照什么倒是说清楚啊,只得含糊道:“反正两寸半身照,背景白色就行了,哦对了,说是头部长度要在28毫米到33毫米之内……”
工作人员下恍然了:“护照啊?”
贺兰霸傻了眼,呆坐在照相位上听着工作人员叨叨念着“护照就护照啊搞这么神秘兮兮的,这玩意儿带条码的你不说我怎么给你照……”然后咔嚓灯闪,“唉,你表情自然点啊……”
贺兰霸没法自然,他霍地起身掉头就走出照相间,起身的动静之大,椅子都差点翻倒在地。
在出入境管理大厅里没找着凯墨陇,贺兰霸恼火地走出警局想给凯墨陇打电话,才记起凯墨陇现在没手机。他束手无策靠在车门上,要不是因为这里是警察局,他简直想在楼下全方位地喊凯墨陇的名字,不信他不出来。
两个小时过去了,凯墨陇在三楼的落地窗前,面无表情地低头望着靠在红色法拉利的引擎盖旁的贺兰霸,他看见贺兰霸犹豫了下,直身,回头若有所思地盯着法拉利的保险杠,凯墨陇猜出对方打算干嘛,皱了下眉头,这时身后名身穿制服的女文员疾步走上前:“资料都齐全了。”
凯墨陇回头接过那本墨绿色的小本子,听见女子耸肩道:“就差照片了。”
凯墨陇跟对方在办公室的电脑前联网查看了贺兰霸刚刚在楼下拍的照片,看得阵沉默,叹了口气对身边人道:“这个样子可以吗?”
女工作人员有些为难:“你非要用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过海关到那边会不少麻烦,反正他人也在,我还是建议重拍张。”
凯墨陇直起身,神色凝重地点点头,就在这时窗外猛地传来法拉利高亢的报警声。
贺兰霸蹲在法拉利458的车头前,在怒火冲天不依不饶的报警声中无奈地道:“我也是不得已,你别这么瞪着我啊。”
法拉利君浑身的线条都在报警声中尖锐冷冽了起来,和他的宝马兄弟有得拼,没点要跟他讲和的意思。贺兰霸正琢磨着这得等久,身后传来滴的声,法拉利君倏忽安静下来。
贺兰霸回头起身,看着沉默地收回车钥匙的凯墨陇,凯墨陇在大太阳下微虚着眼看着他,看样子不打算说什么。贺兰霸正色道:“你让我办护照是什么意思?请我去马尔代夫旅游?”
凯墨陇沉吟半晌:“不喜欢马尔代夫可以不去马尔代夫。”
“我不喜欢的是你这种不尊重人的做派。”贺兰霸隐忍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让我跟你起跑路去国外,但给我时间考虑我未必不会答应你。可你这么做算什么意思?我真不想走你能把我绑上飞机——”
贺兰霸说到这里就哑巴了,凯墨陇眼里几不可察的闪烁没有逃过他的眼睛,他忽然意识到如果自己真不答应,凯墨陇真的有可能把他揍晕了五花大绑地扔上飞机。他瞪着凯墨陇,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压制住满腔怒火,努力保持理性客观地问他:“……到底是什么情况?”
“追踪我的人,这个国家里没有他们的触角延伸不到的地方,赶在他们动手前,我必须尽快离开,我走得越突然越好,”凯墨陇说,“现在不走,我就没有主动权了。”
贺兰霸蹙眉,到这个节骨眼,凯墨陇依旧没有正面回答他的疑问,他始终在绕圈子,很认真地对他说着“你要相信我,你只要相信我就好了”这类让电视机前的观众抓狂的狗血台词,哪怕事实真相只隔着层纸,他也铁了心绝不捅破。“那你打算去哪儿?哪个国家是他们的触手摸不到的?”贺兰霸问。
“的确没什么地方是他们的触手摸不到的,但有个国家,在那里我可以获得绝对的自由与安全。”
贺兰霸怀疑他说的就是岛国。真是奇怪,明明是在跟他玩字谜,但是那姿态又诚恳得让人无法忽视。但是这种含糊其辞的解释他还是不能接受,尽管凯墨陇的眼神那般迷人。是的,迷人。贺兰霸镜片后的眼睛虚起来,他喜欢凯墨陇的眼睛,它们只看你眼,能胜过所有语言,弯眸笑,就让你飘上云端,深情起来,会让人如同被点燃了样疯狂。
但与此同时凯墨陇这个人却是温柔而矜持的,就像现在,始终与你保持定距离,他计算着两人间平衡的界限,尽管迫在眉睫,仍然体贴地在你的心理防线之外。可是贺兰霸能看清那双眼睛里此刻正有山样的海水在起伏,他甚至想问你是不是故意的,因为你觉得你用这样的眼光足以让任何人无论男女放下自尊与原则和你私奔到天涯海角,甚至跟你起去死,你觉得我也会这样?
“那些让你下棋的,究竟是些什么人?就算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也有触角延伸不到的地方,还有朝鲜,古巴,的是不买美帝国账的国家。”贺兰霸说,斯蒂潘曾对他隐晦地透露过那庞然冰山的角,这些话原本应该由凯墨陇告诉他,但凯墨陇不说,他也没打算再深究,反正那离他的生活很远。现在想来真是太过天真,既然凯墨陇处在漩涡的中央,他怎么可能置身事外?何况……
你特么面让我跟你亡命天涯面把我在鼓里埋死了,我连我自己到底为了什么遭遇这些破事都不清楚,薛定谔把猫关在黑箱里时有考虑过猫的心情吗?!
凯墨陇在三缄其口后终于开口:“不是国家,所以没有意识形态的分歧。我背后是个比国家可怕的存在。”
“不是国家是什么?集团?财阀?家族?秘密结社?”贺兰霸追问,“你总不会跟我说是共济会骷髅会这样的东西吧?”
“……集团,财阀,家族,秘密结社,共济会,骷髅会,你说得都对,我很难向你描述它。”
凯墨陇每次开口前的沉默都比之前长,贺兰霸知道自己的问题正在点点触及他的底线,他的回答势必会越来越艰难,可能到最后给他的也只是串模棱两可的字眼。“你真的不能对我全盘托出吗?”
“……不能。”像是意识到这个答案太不讨好,又补了句,“现在还不能。”
贺兰霸虚眸看着阳光下长身而立的混血美男,只觉得凯墨陇这个样子真的像极了传说中的克格勃乌鸦,他没有武器,甚至不打算付诸暴力,但是美色和魅力却是无形的武器,让人防不慎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