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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你养成一只圣母 作者:五色龙章
月才能进入突破时的玄妙之境……”
但那是武道突破的方法,而不是仙道的。道修在武道的悟破虚空,也就是筑基期间根本没有瓶颈,由宗师晋入大宗师也不过是心境上跃而过,然后修为就自然随之提升。
既然白澄过得好,他就再没有留在下界的理由,反而是飞升上界,掌握斩魂魄之法重要。任卿看也不看白明月,只向白澄笑了笑,双手伸向他:“我与陛下今生缘份已断,陛下该替我解开这东西了。”
他笑,脑残光环便罩定了白澄,让他不知不觉地伸出手去碰那枚缚灵索。白明月不受这光环影响,所以不知道弟弟会因为他句话就反水,反应慢了那么步,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任卿双手从索中脱出,身周气势点点涨起,渐渐要超过自己的修为。
白明月再不含糊,抽剑向他肩头砍去,欲打断他晋升,同时吩咐殿内打扮成普通内侍宫女的侍卫:“结阵,困住任卿,不得让他离开!”
其中十二名内侍顿时跃向殿中心,将他和任卿团团围住,结成座充满杀机的灵霄星斗阵。然而此时任卿双手已然脱了束缚,也不用什么妙法,单单伸手握住那柄剑的剑锋,就止住了打断他晋升的那道杀机。
白明月抽剑不成,便放剑出掌,掌中挟着股紫色云气,照得他雪白的小脸都染上了明亮尊贵的帝王气象。然而这掌被任卿抵住,其上的攻击就又像落入了软泥中,毫无用处。
白明月神色愈冷,抬手将白澄推出阵法,厉声喝道:“阵启!”
阵法开启,十二道冷冽光芒同时闪动,数道血光便溅到空中,伴随着血流声和刀剑入肉声的,还有声声尖利的惨叫。眨眼间结阵的十二名内侍便倒下了三名,白明月冷冷地看着那三名剑上还滴着同伴鲜血的死士,狠狠咬着牙,字顿地叫着那个名字:“徐!绍!庭!”
除了这阴魂不散的反贼,再不会有人敢这样跟他为难了!徐离不是和他早断了父子之情,还叫郑卫剑去了势么,怎么现在竟转脸帮这个孽子了?
他睁着双发红的眼,轻轻把白澄推向宫人堆里,挥剑砍向那几个叛变的死士,而殿门外却恰恰响起阵足声,有人踏光而入,身形如鬼魅般,眨眼便到了任卿身前,对着白明月拱手:“卫王,不,仙帝陛下,你要当皇帝我是不管的,可是师兄我却要带走了。”
白明月怒极反笑,阴冷地看着他:“你带他走啊,我拦不住你。我能当皇帝都要亏了你又是想法放我出来,又是拉你父亲和罗严替我练兵,现在我把任卿让给你,也算是报了你助我夺天下的大恩了。”
他知道任卿最不能容忍的就是造反,不会容得徐绍庭背着他与自己勾结,此时说出这话,正是乱这两人心境,让他们反目成仇的好法子。这话果然有效,徐绍庭眼中闪过抹慌乱,杀意猛然罩住全殿,再不似之前的全无破绽;而任卿气势增长的速度也渐渐缓了下来,双不带丝毫感情的眼眼睁开,像高悬空中的明月,冷冷俯视众生。
白明月心中生起股残酷的快意——他得不到的人,得不到的情义,别人也不能得到,特别是徐绍庭这个薄情寡义的贼子,不该得到!
只是出乎他意料的是,任卿眼中的冷漠之意在境界稳定之后便即消失,抬手握住了他的剑,目光从他脸上扫过,落到了还在死死盯着他的白澄身上:“陛下与卫王果然兄弟情深,臣便可放心了。臣之师弟与卫王之间有嫌隙,又曾有过不臣之心,不敢奢求陛下赦免,但人难免有私心,臣只有这个师弟,无论如何也要保住他命——”
他用力夺过长剑扔到旁,向白澄行了最后个君臣大礼:“臣修为已至,即将带师弟破碎虚空,离开九州世界,永不归还。之前臣师弟有悖逆之处,望陛下允他以此自行流放之举赎罪。”
他说罢就直接起身,拉着徐绍庭往殿外走去。
满殿侍卫都拦他们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人离去,白明月穿着皇帝礼服追出殿外,引得满宫侧目。他自己却浑然不觉,眼中只看到任卿取出枚黑色的小浑天仪,打入灵气之后演化出座巨大的黑色城池,将他们兄弟拉入其中。
只是眨眼工夫,那座城池便消失在了众人视线中,宫中却是池苑依旧,并不像曾被巨城碾压过的样子。
五天之后,白澄正式禅让给兄长,自己则被封作齐王,仍旧住在玉京东宫里。新皇登基之后第件事便是传谕荥阳城,让任卿入宫道贺,任凝却只送了个消息入朝——他儿子和世侄双双破碎虚空,早已离开九州世界了。
那两个人的消息从此再没传入过他耳中,就连徐绍庭留下的傀儡黑蛇都成了团任人摆弄的玩具。
本该是三个为了权势挣扎生的人,如今却只剩他个在这玉京中空享寂寞,那两人竟是双双追求长生去了……白明月身着常服,斜倚在御榻之上,掌中摊开卷九州舆图,细白的指尖在图上游移着,目光却涣散地落在空中,已看不进去这卷太过熟悉的图卷。
九州世界他已经握在手里,曾经挣扎索求的江山、权势、子嗣都已梦想成真,他却已渐渐厌倦了这样的生活。九州之外的世界天宽地阔,长生可期,却也伏着许他所不知道,不愿经受的危机。
既腻烦了这小小的笼子,又不敢经受外面的风雨,不敢追着那两人而去……白明月脸上闪过丝冷冷的嘲讽,手指却用力地握紧了手中舆图。
他舍弃切换来的,当然要好好握住,直到这双手再也握不住任何东西为止。
作者有话要说:我高估自己了,不过写到白明月的结局,也算是种圆满了.飞升之后的故事都算番外,可能要歇天两天再写了.
第82章
成为大宗师之后,界星仪的力量运用起来就不似从前那么艰难了。巨大的黑色浑天仪矗立在广场当中,它的主人则在其脚下,摸着环绕巨大星体的圆环,目光落在黑暗的天空中。
“现在我才算真正拥有了这座界星仪,能随时离开这世界了。”
突破大宗师之后,这件灵宝和他之间的关联忽然紧密了起来,就像只布缝的猫儿忽然长出满身长毛,能跑能跳,能偎在他怀里撒娇,告诉他自己想干什么,能干什么。任卿的指尖在那光滑微凉的外表上滑动,稍动念,就让这座巨城重新化作能据在掌心中的灵器,而他和他师弟则已落在片青山上。
山上灵气充裕,地脉活泼,顺着山脊走势往下看去,破开碧树屏障,就能看到高大齐整的荥阳城。徐绍庭自从被白明月叫破了合谋造反之事,就直心虚着没敢和他说话,直到见了荥阳城才松了口气——在岳父岳母面前,师兄不会太不给他面子的。
可是他这回挂漏吃得真冤枉。姓白的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哥哥过桥抽板,弟弟忘恩负义,也就是他师兄记着前世君臣情义,才会把心思浪费在那个白眼狼身上。早知道就不把白明月从星宇秘境里弄出来了,让他老实在里头呆上几百年,这边就等白澄生个儿子,悄悄弄死了他,照样也是天下太平,师兄也看不出他下手的痕迹……
不,这样子干干净净地断了缘份,卿卿的修为和心境都提升了,岂不是比他动手来得合适?
徐绍庭眼底暗含笑意,跟在任卿身后下了山。
接近城门时,任卿忽地转过身来,把揽住他已经比自己高了些的身体,抬起头来看着他,目光通透:“我这些年直按着你做许你不愿意做的事,想来你心了也有不满。不过我也是凡人,哪怕经历生死,也不免有执念难消。我和末帝之间的情谊当年如许深厚,如今却已走到了头……他已经不是当年身居正统,和我道死守着白氏江山的齐朝末帝,我也不是只有这个君主可以维护……和依赖的任卿了。”
这话远出徐绍庭的意料,他甚至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怔忪半晌才问道:“师兄不怪我背地里叫徐离他们支持白明月上位?”
徐离这个名字任卿当年就没认真记下,又隔了这么年,自是想不起来,只当是徐绍庭独自住在关山的时候交上的朋友。他直接忽略了徐离,道:“此事能定罪的只有仙帝,他既然仍视白明月为兄,愿意禅位于他,便是不怪罪你的。”
“那你呢?你怪我不怪?”徐绍庭急切地问。他根本不在意仙帝定他什么罪,只在乎眼前之人会不会因此厌弃他。
或许是那神情放在已经长成青年的人脸上过于违合,任卿眼中竟闪过丝笑意,抬手抚摸上那张线条清晰,看起来比自己还要成熟些的俊秀脸庞,平静地答道:“若你获罪,我就与你同罪,何必说。”
从结成道侣那天开始,他俩的人生就完全连结在了起,哪有什么怪罪不怪罪可言呢?
“师兄……”徐绍庭悬在空中的心忽地落了下来,对白澄的那点妒恨和对白明月复杂的感情都像被水洗过样,只余下淡淡影子。他所求的无非是让任卿心里只记着他人,不要再想那对兄弟,却是忘了,哪怕任卿心里还有别人,那也都是可以了断的情份,只有他可以光明正大地留在师兄身旁,气运与命数紧紧相连,没有任何人可以斩断,可以插到两人当中。
他早就拥有了自己想要的切,却去嫉妒永远比不上自己的人,这岂不是痴傻了?
徐绍庭仰天长笑,笑声中渐渐混入了真气,震得林间枝叶乱颤,灵气被真气吹散,凌乱地绕着他旋转。他抬起手来,指间便有山风缭乱,灵气与风交缠在起,汩汩灌入身周四万八千毛孔中。他却没停下来沉浸在这突出其来的顿悟境界中,而是牵住任卿的手,路慷慨作歌,大步流星地走入城中。
他每走步,身上的力量和气势便提高层,满城之人都为之侧目,他却似浑然不觉,任卿也在感到他身体并无异常之后就不再管,任由他以自己的方式提升修为。
从城门到城主府,共是万三千步,他的气势也点点提升至超越宗师巅峰的境界。被引进府中见到任凝时,这位做父亲的就被两人双双突破境界之事震惊,半晌都没开口。
直到儿子和世侄(儿婿)行过礼,他才回过神来,摇得手里的麈尾毛掉得满桌都是,讶然问道:“你们两个怎么就成大宗师了?我修习武道七十余年,还以为自己天资已经是极出众的了,想不到竟被儿子远远地甩到身后……”
任卿便和他说了在玉京中的事,至于徐绍庭是怎么突破境界的,他倒也不是很清楚,任凝也不问,而是把关注重点放在了白明月登基事上:“五天之后便要登基?依着礼法是该让我们这些城主同进宫庆贺的,他是不打算要这十七城了,还是知道自己得位不正,怕中途叫人拉下来,所以没正式坐到皇位上就不敢见人?”
他跟白明月早已结下了仇隙,说话时极不客气,怎么尖刻怎么来,只是那副外表始终保持着光风霁月的高士风度,与话语全不搭界。
数年不见,父亲还是这样宠爱他,可他这个不孝子却已到了要离开的时候了。任卿缓缓伏下身去,额头抵在地面,掩去了眼中眷恋之色:“我手中有仙府中得来的灵器,可以带人破碎虚空,到上界去。如今我虽只有大宗师修为,可是有此物在手,便想早些离开……”
徐绍庭也垂着头附和道:“侄儿也想到仙人世界中闯闯,还望叔父答应。”
家里能出个飞升仙人,乃是整个家族的光彩,比留下个能在族中坐镇的大宗师为可贵。整个九州世界的武人,最大的理想无不是破碎虚空,到广大的世界当中,作父亲的亦是如此,自然体谅儿子追求武道高境界的心,只留他住了几天,请亲友到家中聚会,以享受这最后的天伦之乐。
临行之际,徐绍庭终于忍不住展示了把新妇的态度,从秘境中取了两个通玄门所制的护法傀儡送给任卬和任邵两个小郎护身。岳父岳母见这礼物贵重,自家不能光杆送个儿子过去,便陪送了小秘境中的条冰性灵脉,让他们找座山埋下,将来天长日久,还能生出灵玉髓来,炼制清心定神的丹药。
任卿这边和乐融融地辞别父母,登车随徐绍庭离开,接着就去到了丈人家里,借着关山清静灵地修行,巩固大宗师境界,温养所用的灵宝。
白明月登基后,也曾下诏寻访任卿。不过他们两人在关山绝顶闭门修行,设下重重反追踪阵法,与外界再无联络,任凝又扛着玉京压力,咬定儿子早已破碎虚空。就是白明月再肯定他们仍在自己这片江山上,却也寻不到人,只能叫弟弟陪在自己身边,看着他犹有少年时痕迹的脸庞,回忆旧日时光。
他已坐拥江山,有了满宫如花美眷,可是记忆中再救他性命,为他转战千里,甚至被他亲手杀死也仍情深不悔的那人,终是再回不来了。
他希望断绝的时候,任卿却得到了平生最令人惊喜的好消息。他用界星仪穿梭仙凡两界,带着师弟踏上另片灵气加浓郁醇厚的天地时,脑海中忽地响起引导者略有些扭曲的笑声:“呵呵呵呵,愚蠢的使用者啊,你以为你真能让我辈子休不了假吗?不管主角攻怎么样,起码主角受白明月登基了,我的工作也算是成功了半儿,终于不用再盯着这片枯燥得要死的世界了!哼哼,再见……不,再也不见,你可千万别再有下辈子,别再祸害我们系统了!”
这声音毫无预兆地出现,又猝然消失,快得让任卿来不及反应发生了什么事。直到这声音消失许久,他遍遍地呼唤引导者,却得不到任何反应,才终于敢确定,那个直在监视他,拨弄他命运的妖物终于消失了,他的人生也可完全归于自己,再不必担心有人利用他的身体做什么他不愿意做的事。
“我终于自由了。阿继,我身体里的那妖物真的消失了!”任卿惊喜异常,眉梢眼角流动着眩目到极至的笑容,用力牵住师弟的手,走向了距两人出现处不远的那座巍峨仙城。
第83章 番外
进城之后,任卿与徐绍庭才从当地修士聚集的坊市中打听到,这片世界并非通玄门所在的天宇大世界,而是他们所听过的另外座世界——华霄大世界。那头曾占了任卿身体的黑龙便是从华霄大世界而来,想到那对父子可能还在这世界里,他们兄弟两人都有些头疼,考虑起要不要重新用两界仪换个世界试试。
依清宇道君从前的说法,九州小世界的人破碎虚空后,都是要进入天宇大世界的,他们俩怎么会走错了地方?
看着他们两人面面相觑的模样,被两人拦住问路的修士便笑道:“看你们的样子,是从下面的小世界来的吧?是否被师长带来的?你们的老师定然很心疼你们,能把还没筑基的晚辈带到大世界来的人可不啊。”
他们倒不是老师带到大世界来的,不过随身也带着个老师,不如就认下来,至少不至于因为修为低而被人当成肥羊盯上。
徐绍庭彬彬有礼地答道:“我们也没料到此地竟是华霄大世界。家师先去寻找本门在上界的前辈或是门派传承了,我们兄弟两人修为低下,不能随着师父千里迢迢寻人,就打算在这城里暂住些日子,等待师父的音信。”
那修士副儒生打扮,年纪看着也比他们大不了少,修为却精深得,不是他们两人所能看穿的。但他并不倚仗修为自傲,平易近人地笑了笑:“想必你们师父很快就要回来了。华霄大世界比其他大世界不同,对修士的管理为严格,别说你们这样炼气期的小辈,就是筑基期修士也会被仙朝管束,不允许随意到大荒中行走的。今天进城时你们登记过了吧,那么两三天内,就该有人上门了。”
仙朝。
想不到在这大世界里,又听到了这个名字。
任卿眼前猛然晃过白澄那张憔悴而委屈的脸庞,心脏猛地抽搐了下,耳中漫起片轰鸣声。但这不适感很快又被映入眼帘的另张脸庞治愈,徐绍庭回头定定地看着他,低声问道:“师兄?”
君臣之情虽断,但有师弟在身边扶持,那些痛苦悔恨也并不是不能化解的。任卿轻轻摇头,回给他个眼色,便向那修士拱了拱手,答谢道:“我们兄弟初来乍道,不知此地还有些什么规矩,想请前辈再讲解二。若前辈不嫌弃,可否与我兄弟道去酒楼坐坐,选个清静地方安心说话?”
般高阶修士自都是不大愿意与修为太低的小辈说话,不论讲解这些初级知识。不过他们拦住的这位修士为人倒十分谦和,略寻思便答应下来:“我看人也有几分准,你这孩子是个温柔敦厚的善心人,叫人见了就愿意敞开心防相待,倒是合了我的眼缘。既然如此,我就指点你们兄弟二。”
见面就叫人愿意敞开心防相待,那不是他的功劳,是圣母光环的作用啊。任卿不由得苦笑声,看了眼眼前靠下方浮动着的字,那里除了圣母光环外,还了层脑残光环,自然是叫人不会防备他了。
啧,那妖怪都走了,怎地不把这圣母系统也带走?省得徐绍庭每次把他弄到神魂颠倒的时候,都要低声苦求他给自己生个孩子。
他只要想想这话就觉着羞耻,师弟这样小的孩子,怎么能这么轻轻巧巧地说出口呢?任卿略想到这事,便羞得脸色微红,低眉垂眼,错眼看来,倒是像被那修士夸得脸红了样,配上不曾随岁月改变的少年面孔,越发显得生嫩纯真,令人提不起防备之心。
不管双方修为高下,对于初次见面的人,大数人都会有些防备心。能让人见便觉着可信,不是人品绝佳以致化为面相,便是禀天地气运而生,不管怎么样,都是值得提携的人。修士看着他羞涩的脸庞,温和地笑了笑,终于报出了自己的身份:“我是这座昆吾大陆第道修院,凌霄道院的教谕陆长瑜,你二人将来说不好也要成为我的学生了。”
教谕……不是训导儒生的吗?现在武人上太学还不够,连修道的道士也改上官学了?再说他们已经说了早有师承,这位前辈怎么还这么笃定他们要进官学修道呢?
直到三人坐到旁边酒楼上,任卿嘴角的抽搐才平复,点了两壶灵酒和些高阶妖兽肉做的菜肴,听陆长瑜介绍这座大世界的情况。
“你们来自下界,不知道华霄大世界人族生活的艰难。这个世界在万年前还是妖族治世,人族被排挤在极少的蛮荒之地,还常常成为妖族口中食物。直到万年前人皇禀天命而生,放逐了妖族云皇,才为人族开辟了生存之地。但大荒中还有许妖族存在,直在对人族虎视眈眈。所以不管是华霄大世界本土人族,还是从各个小世界飞升来的修士,只要进入这个世界,都会被仙朝强制修行,只有拥有自保之力后,才能离开城镇,进入大荒游历。”
陆长瑜侃侃而谈,把这个世界的危险之处介绍给任徐二人,听得这两个当初亲身得罪过龙皇的人暗自慨叹。那位龙皇肯定已经回到华霄大世界了,说不定现在已经联络妖族,准备复位了,他们两人又得罪云皇父子太深,将来见面难说有什么结果,还是得早做离开的准备。
徐绍庭和任卿交换了个眼神,又向那人询问了妖族最近的动向:“那位妖皇只是被放逐出去,会不会有再回华霄大世界的天?若有那天,这些妖族怕不是要在他领导下回来向人族寻仇吧。”
陆长瑜风轻云淡地笑了笑:“妖族和人族不同,是只忠诚于强者的。妖皇被封印时,剩下的真元已经不足平时的三成,再加上万年封印耗损,就算能再回来,也没有当初呼百应的实力了。再说,现在的人族也不是当初任妖族欺凌的人族了。人皇眼看就要成就长生,辅佐他的四岳之后也都是开辟境界的大能,还有天下万千修士,怎么会还怕他们呢。”
他声音虽平和,其中却蕴含了极坚定的信念,是唯有历经战斗洗礼之人才会有的,对于信仰的坚定。
陆长瑜临行时,还留了张名帖给任卿兄弟二人,叮嘱他们等师父回来之后,三人起到凌霄道院听道。
他们的师父清宇真人如今只留下缕执念温养成通玄洞天中,哪还找得出来个筑基修士给人,等陆长瑜离开后,两人便在房里布下护阵防止人闯入,然后划开空间,进入仙府中和清宇真人说起此事。
清宇真人毕竟曾是大派的长老真人,见识广,略想了想,便明白了他们来到此地的缘故:“两界仪虽然能穿梭于不同空间,但其穿梭两界时,也需要个道标指引。约么是上次那龙皇父子离开九州世界时用什么手段强行将这两个世界的道标牵引到了起,所以你们过来时,也循着他留下的标记到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