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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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雀王子(肉) 作者:山景王四

    孔雀王子

    所有童话都发生在很久很久以前,我们现在要讲的这个童话也不例外。

    相亲危机

    很久很久以前,在遥远的南方大陆,有无数王国星罗棋布,它们大小不,彼此间却都能和谐相处,共享这片丰饶广阔的土地。我们的故事,就发生在其中个叫做云西的小国。

    云西的百姓以能歌善舞著称,而其中歌声最美、舞姿最动人的,是他们国王的第六个孩子罗弋,大家都叫他六王子。而他,正是我们这个故事的主人公。

    六王子虽然出生王族,却对权势名利都没什么兴趣,只是门心思地喜欢唱歌和跳舞。云西是个自由烂漫的民族,即便是王孙公子也没有什么繁文缛节的束缚,因而六王子每天都将大把大把的时间花在练习歌舞上,据说——这只是关于他的无数传说之——他优雅轻盈的舞姿曾经令最漂亮的孔雀讪讪地收起尾巴。而孔雀王子这个称号,也就此传开了。

    在罗弋王子快满十八岁的时候,国王有天将他召到跟前,给他看邻国几位公主的画像,问他看中哪位。六王子心不在焉地朝画像瞟了几眼,问道,“有我跳舞跳得好么?”

    国王知道自己的小儿子是个舞痴,不由得笑了,“你要找个比你跳舞跳得好的姑娘做王妃?”

    六王子今天刚刚新学了时髦的舞步,这会满脑子都是舞曲的节拍,随口嗯了声。

    我们前面已经说过,国王格外宠爱六王子,他想了想,觉得只要罗弋喜欢,娶个平民王妃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事。

    所以等罗弋回过神来时,国王已经慷慨下令为爱子召开斗舞大会,全国的姑娘都可以来参加,由王子本人亲自选出舞技最高的位迎娶为妃。而时间,定在半个月之后。

    罗弋晕晕乎乎地回到自己房间,坐在书桌前撑着脑袋发呆,不知该如何面对接下来的局面。他从小养尊处优,事事都有人为他办妥,从不需要自己操心什么,所以他单纯的大脑里向来想不了太复杂的事。

    王子努力地想了半天,总算决定了件事:找他最好的朋友符龙飞求助。那是个鬼点子比天上的星星还的家伙,王子相信他定有办法帮自己脱离这个困境。

    谁知道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那个往常半夜也要溜进王宫敲他房门的浑蛋居然像是失踪了样,王子不得不亲自跑到他家,却也只从他的邻居口中得知他已有好天没回家,不知去了哪里。

    符龙飞是六王子在民间机缘巧合结交到的伙伴,两人志趣相投见如故,认识年来亲如兄弟,成天厮混在起,简直像对连体婴。从前即便符龙飞忙得脱不开身的时候,也会派家养的白鸽飞到王宫来送信,信上半是两句调笑的话语,或是新谱的段小曲——没错,王子的这位好朋友,是城里最年轻却最富盛名的乐师。

    所以说,我们的六王子还从未有过连十天与符龙飞失去联系的经历,不禁又气又急,气对方无故玩失踪,却又着急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这样的心情充斥着他的头脑,反倒分散了注意力,令他对斗舞大会的担忧大为减弱。

    直到大会前夜,王子呆呆地坐在床沿,望着摊在床上的身新衣服发愁。那是刚才国王特意命人送来的礼服,白底金丝,典雅华贵,专为明天盛大的舞会准备。

    这时小木窗上传来轻轻的叩击声,紧接着窗户吱呀声被推开,个敏捷的身影跃入房内。来人是个和罗弋差不年纪的小伙子,头利落的短发,中等个头,说话时脸上带着三分痞痞的笑意,“怎么了,没精打采地,这可不像是我的六王子了。”

    罗弋抬起头来,眼睛亮,随即又回过神来,抓起床上的衣服没头没脑地朝对方扔过去,扔完上衣扔裤子,来人个侧身把衣服稳稳接住,笑着说道,“王子殿下果然很想我,见面就送我这么贵重的衣服。”

    王子哼了声,“符龙飞,这么天都去哪儿了?”

    “我忙啊。”

    “忙什么?”王子没好气地问。

    “忙着想怎么气你。”符龙飞嬉笑着答道,他见王子瞪起眼睛又要发作,走上前去手搭着他的腰,另只手勾起他的下巴,声音放轻柔,“我这不是来了么。”

    两人素来亲厚,王子对他僭越到暧昧的动作习以为常,只是嘴上仍旧不满地嘟囔,“你还知道来啊。”

    “明天是你的好日子,我当然要来提前祝贺你。”

    “你……你知道了。”

    “当然,”符龙飞笑道,“我还知道全国的姑娘们都乐疯了。”

    王子皱眉,“别提了,想到要娶什么女人,我就心烦。”

    符龙飞耐心地听他小声抱怨,笑道,“全国的姑娘给你挑,那你就挑呗。”

    “我不。”王子有点委屈,“好端端地,真弄不明白父王这是干什么。”

    符龙飞张臂环住他的肩膀,脸上还是副从从容容的样子,笑嘻嘻地说道,“来,叫句好听的,哥给你出个主意。”

    罗弋挣脱开符龙飞的胳膊,瞪着对方说道,“符龙飞,你帮不帮我。”语气不知是在发号施令还是在撒娇。

    “行了行了,你今晚就好好睡个安稳觉吧。”

    “你明天会来吗?”

    “你说呢。”符龙飞懒洋洋地笑着,又锲而不舍地把胳膊搭上罗弋的肩膀,那无论何时总是充满自信的笑容令六王子感到无比安心,这次,他没有再挣脱。

    两人又坐在块闲聊了几句,符龙飞起身告辞,翻窗而来,自当翻窗而去。他双足点在窗沿上,扭头冲王子咧嘴笑,“宝贝,明天加油。”说罢翻出窗户,消失在茫茫黑夜中。

    年轻的王子涨红了脸,顾不得形象地追到窗前,扒着窗沿冲黑暗中那个早已不知去向的身影喊了声,“笨蛋!”

    二 欢迎抢亲

    次日便是盛大的斗舞会,会场上早早地挤满了前来参赛的姑娘们,个个穿着自己最漂亮的衣裳,互相比较着笑闹着,看台上也已经座无虚席,简直比过年还要隆重。

    当袭白衣的六王子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时,场上响起片欢呼声鼓掌声。在云西国,这位英俊迷人、歌舞双绝的王子向来受到大家的喜爱。

    国王慈爱地笑着,招呼罗弋到他跟前,“弋儿,先来段。斗舞斗舞,自然先得要你摆下擂台来。”

    罗弋望着底下的桃红柳绿莺莺燕燕,暗自挂念符龙飞什么时候来救自己脱困。他心神不定地走到台上,烦恼得头都要炸开。但当乐声响起的瞬间,他的心忽然静下来,不由自主地随之起舞,与流淌在会场中央的每个音符丝丝相扣,整个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仿佛为此而生。

    曲结束,六王子从容地行了个贵族礼,优雅地退到旁。台下又是阵雷鸣般的叫好声,王子优美的舞姿和高雅的体态令人心折,时竟无人上台来挑战。

    罗弋心道,这样倒也不错,你们快知难而退地散场吧。

    正在这时,会场的入口忽然阵不小的骚动,接着人群当中让出条道,只见三个身穿黑衣的男子以先两后的队形走到台前。

    罗弋在台上险些惊呼出声,他看得清清楚楚,打头那人正是符龙飞。他当然也曾想过符龙飞这次究竟会如何帮助自己,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招摇地亮相,还是远远出乎他的意料。

    符龙飞上前两步,朝台上躬身行了礼,说道,“云西乐师符龙飞,见过国王陛下、六王子殿下。”

    符龙飞年少成名,曾以民间乐师的身份破格入宫献艺,又是六王子的挚友,国王自然认得。他问道,“符乐师,你今天来此,莫不是为斗舞大会助兴?”

    符龙飞望见台上王子紧张的模样,给了他个安抚的眼神,随即回答国王,“陛下,我虽是乐师,但并非只精于器乐,对舞蹈也稍有涉猎,今日愿在六王子殿下面前献丑,请王子殿下指点。”

    离符龙飞稍近的观众听到他的答话,尽皆哗然。虽然国王的旨意上说斗舞大会不设门槛,但谁都知道这其实是六王子的“选妃大会”,符龙飞今天莫不是来搅局的?

    罗弋在台上差点直接晕过去,他的脑中瞬间已经浮现出父王雷霆大怒要将符龙飞当场问斩、自己跪在父王面前苦苦求情的场面。

    国王也觉诧异,“你是想……”

    符龙飞点点头。

    国王知道他俩素来交好,料符龙飞也不会有恶意,这半是两个少年人的玩闹之举,便微笑着示意他上台来,“若真跳得好,可是要进宫来当太子妃的。”

    符龙飞身朴素利落的黑色短打,头上绑了条白色的汗巾,与身华贵白衣的六王子对面而立,两人气势却是毫不逊色。

    王子上前几步走到符龙飞跟前,小声问道,“你在搞什么?”

    “跳完再说。”

    罗弋向来信任符龙飞,也便不再问。宫廷乐师奏起轻柔的舞曲,罗弋略微焦躁的心随之平静下来,舞步轻盈,肢体舒展,像振翅欲飞的天鹅,翅梢洁白柔软的羽毛在每个人心头划过轻轻的涟漪。

    在舞曲已近尾声时,原本在旁观看的符龙飞适时加入进来。他跳的是云西当地的民族舞,与罗弋正统的宫廷舞是截然不同的风格,个端庄高雅,个大气写意,两者却配合得天衣无缝,默契得像是预先排演了千万遍。乐师随即换了首轻快的曲子,两人轻敏的身姿与高超的舞技是发挥得淋漓尽致,引得台下观众们都情不自禁地跟着节拍随他们道跳起舞来。

    当这首小舞曲奏完最后个音符,全场响起片掌声与喝彩声,这就是天生热爱歌舞的云西人民,音乐将他们凝聚成个和睦的大家庭。

    符龙飞也在台上笑着鼓掌,似乎很满意眼前这其乐融融的幕。罗弋走到他跟前,悄悄把自己的手帕递给他,符龙飞很自然地接过来擦脸。他平时就容易出汗,刚才热热闹闹地跳了场舞,早就满头满脸的汗了。

    国王对于方才酣畅淋漓的斗舞也是欣赏不已,转过头问罗弋,“弋儿,你觉得他跳得怎么样?”

    罗弋走到父亲跟前,回头瞥了正在擦汗的符龙飞眼,有点拿不准符龙飞接下来的计划,不自然地支吾道,“唔……还行吧。”

    “只是‘还行’吗,王子殿下还真是不留情面,”符龙飞将手帕揣进怀里,笑着走上前去,“既然这样,那我只好……抢亲了。”

    最后三个字刚说出口,场上忽然凭空阵狂风暴雨,将人们淋得好不狼狈,戴了帽子的连帽子都吹出五里地。待反应过来,大伙才发现王子、符龙飞和先前与他道前来的两位黑衣男子都已不知去向。

    国王震怒,下令全国通缉符龙飞。

    而那场突如其来的大风雨是怎么回事呢?身为失踪者之,罗弋其实点也不明白。他只知道刚才被符龙飞把捉住手臂,脑子里只觉阵眩晕,脚下的土地像是消失了样。不知过了久,在他清醒过来后,发现自己在条大河边上,波浪滔天,无边无际。

    “我这是在哪?”六王子觉得不可思议,自己刚才明明还在斗舞大会的会场上,眨眼居然就到了这么个陌生的地方。

    符龙飞双手抱胸,笑眯眯地看着他,副好整以暇的样子,“你猜。”

    身后两名黑衣男子向他行礼道,“龙王,既然切顺利,我们便先行告辞。”

    “谢二位,改日定当登门拜谢。”符龙飞还了礼,两人下子消失不见了。

    “龙王?他们叫你龙王?”罗弋惊讶地望着他,再看看刚才俩人消失的地方,觉得这切定都是幻觉,“他们人呢?”

    “他们是天上的风雨童子,这里是虎川河,我是龙王。”

    三 被动私奔

    “……龙王也能做乐师吗?”罗弋愣了会,突然蹦出这样句话。

    符龙飞早已习惯罗弋与寻常人不样的脑回路,笑着说道,“不做乐师怎么陪你玩、陪你唱歌跳舞?先不说这个,看你身上都湿透了,得先换身衣服。”

    说着,符龙飞领着罗弋来到不远处幢老式的小楼。“这就是我的老巢。”符龙飞笑言道。

    这栋楼有两层,青砖红瓦都已褪色,显得颇有些年代,只有镇在大门口的只绘有龙纹的青铜巨鼎方才彰显出此间主人的不同寻常来。

    罗弋仰起头打量这栋并不起眼的建筑,“龙王不是都住水底的水晶宫么?”

    符龙飞莞尔笑道,“水晶宫?那是传说中才有的东西。虎川河统共这么大,说是叫龙王,其实就是地方上个管事的。”

    罗弋跟着符龙飞走进楼里,边听他娓娓叙述,边好奇地四处张望。“怎么个人都没有?”

    “因为今天要接你过来,我给那帮小子放了天假。”符龙飞替他脱下湿透的外衣,又取来条藏青色的毯子披在他身上。罗弋看着眼前的青年,那眉宇,那神情,都跟从前全无两样,分明还是那个爱开玩笑又会照顾人,时常故意惹自己生气却总在关键时刻格外可靠的,他最好的朋友。

    “符龙飞,你和传说里的龙王点儿都不样。”

    符龙飞将罗弋的湿衣服拎在手里,笑着说道,“那是当然,传说里的龙王可不会逗你开心。好了,你得赶紧洗个热水澡,别让寒气伤了身。”

    罗弋正觉得身上有点冷,听热水二字,不禁眼睛亮,“这会儿有现成的热水?”

    “身为个龙王,若是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到,那我还是关了门去你楼下弹琴卖艺算了。跟我来,后院的小温泉你会喜欢的。”

    到了后院,果然有个天然的温汤池,还是活水,水声潺潺,微微冒着热气。周围有假山花丛掩映,清幽雅致,倒真有几分世外仙境的味道了。罗弋眼就爱上了这儿,连日烦恼,正需要好好泡个澡放松身心。但出于对陌生环境的危机感,他要求符龙飞待在个既看不到“王子尊贵的身体”,又能保证他人身绝对安全的地方守着自己。

    符龙飞只得搬了张小竹凳坐在院门口,同罗弋有搭没搭地闲聊。跟他讲自己到底是不是龙,讲自己的差使(当然不是在京城的那份),讲自己前阵子在忙什么,为什么那么天没有去王宫里向王子殿下请安……当然,王子殿下最关心的问题是:

    “你是早就打算好要直接把我带走?”

    符龙飞无声地笑了笑,“有时候,越简单粗暴的办法越是好办法。”

    王子有些无语,“既然这样,那为什么不提前两天悄悄地来找我,神不知鬼不觉好,非要众目睽睽之下弄出那么大动静,还跟我斗什么舞……”

    符龙飞脸上露出丝戏谑的笑容,“斗舞不是目的,目的是逗你。”

    “笨蛋。这下好了,你现在准被我父王通缉了。”

    “早就想尝尝亡命天涯的滋味。”

    “你……”

    “开玩笑的,”符龙飞笑着说,“你尽管放心,我是龙王,你最少也得是王后,怕我亏待你吗?”

    “王后?我以后可是国王!”

    “门当户对,正好联姻。”

    “符龙飞!”

    虽然有山石掩映外加雾气弥漫,但符龙飞从明显大起来的水花声中就能猜出年轻的王子又被自己逗得脸颊通红,那是他最喜欢从六王子脸上看到的神情,双黑亮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瞪着你说不出话来,但又分明不是真的在生气。

    通常逗到这步差不该见好就收了,符龙飞是个很有分寸的人,他将话题又拉了回来,“你先在我这玩两天,等过了风头再带你回王宫去。”

    “你个通缉犯,外面少人马在抓你,还有胆回去?”

    “当然是以龙王的身份和你父王谈谈条件了,小天才。”

    “谈什么条件?”

    符龙飞本正经地说道,“要保风调雨顺,需给龙王进贡童男童女……”

    “还童女,美的你!”罗弋不屑地轻哼了声。

    符龙飞笑了笑,扯了身旁几棵野草编辫子玩,嘴里哼着云西小调,慢悠悠地等王子出浴。

    过了会,温泉处阵窸窣声后,传来声虚弱的呼唤,“符龙飞……”

    符龙飞扔下手里的草辫子,匆匆几步赶过去,只见罗弋半坐在块巨石上,身上已经披了浴巾,光滑紧致的胸膛和修长的双腿都裸露在外,小腿和脚上还湿漉漉的没来得及擦干。春色满眼,却不是赏春之时,符龙飞问道,“怎么了?”

    “脚软,走不了了。”王子抬头望着符龙飞,用那种带着点点委屈的语气说道。

    符龙飞对罗弋这种近乎撒娇的语调最没辙,他叹了口气,背对着王子弯下身,“上来吧。”

    王子理所当然地趴到符龙飞背上,双手熟练地勾住他的脖子。符龙飞双臂搭在罗弋的腿弯处,稳稳地背着他往房间走去,“哎呦,又重了。”

    “怎么可能?!”

    “哈哈。”

    “……浑蛋。”

    两人路笑闹着,不觉已到了卧房门口,符龙飞伸脚蹬开未上锁的房门,张足以并排躺下七八个人的大床出现在王子眼前,床上松软洁白的鹅毛被是让他直接从符龙飞的后背猛扑到床上,把自己整个人卷在被子里,享受地滚来滚去。

    符龙飞将他的脑袋从被窝里挖出来,王子俊美的脸庞冲他露出慵懒又天真的笑容,刚刚泡过温泉的肌肤水嫩嫩地,看得符龙飞忍不住低头在他脸上亲了口。

    王子并没有因为对方大大的逾矩而生气,只是从被窝里伸出手来揉了揉眼睛,有些倦意地说道,“扇你。”

    符龙飞低低地笑了笑,捉了王子的右手在自己脸上假意扇了记,又俯下身吻了吻他的嘴角,轻声说道,“扇了,睡吧。”

    四 清新初吻

    罗弋这觉足足睡了大半天,醒来时正是夕阳西斜,透过窗纸淡淡地洒在床上,温暖得像家的颜色。

    然而此时肚子很煞风景地开始咕咕作响,他伸了个懒腰,颇不情愿地从被窝中钻出来,在枕边看到身浅灰色的衣服,叠得方方正正。俩人因为身材相近,过去衣服时常混着穿,因此这件他也并不陌生。

    等不及扣完扣子,他便出了房门,在卧室斜对面的书房见到符龙飞坐在张长椅上,正和个长头发的年轻小伙说话。他见有陌生人在,由于不知对方身份,时在门口迟疑。符龙飞像有感应般抬头往门口望去,向罗弋招手道,“睡醒了?”

    罗弋走到他跟前,符龙飞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子示意他坐,随后把桌上只盖着盖子的瓷碗递给他,“先吃着,等我谈完。”年轻男子好奇地看了罗弋眼,但没有说什么。

    罗弋哦了声,把盖子揭开,碗里是两枚水煮蛋,蛋壳还有些发烫。罗弋吃东西的时候很用心,仿佛天地间除了自己和眼前的食物,再也没有其他。他仔细地把蛋壳点点剥掉,露出白嫩的鸡蛋,轻轻掰成两瓣,蛋黄还是糖心的。罗弋喜欢符龙飞的厨艺,在他看来,哪怕是只普普通通的鸡蛋,符龙飞也做得比宫里的大厨美味许。

    他虽然饿了,但仍不失王子的气度,细嚼慢咽地把手里的蛋口口吃完,这才回过神来。转过头见那两人还在谈,谈话内容自己完全不懂,只听到“水坝”“护城”类的词语,符龙飞显得面有忧色,全无平日里和王子玩闹时的嬉笑模样。

    罗弋百无聊赖地在符龙飞身旁又坐了会,见俩人的谈话仍然没有即将结束的迹象,心里莫名有些发闷,转过身面朝符龙飞,右手不受控制地在他脸上“啪”地扇了个响亮的巴掌。

    房间里气氛霎时安静得诡异,符龙飞本能地伸手捂住被扇的那侧脸庞,吃惊地转过头,“怎么了?”

    罗弋打完符龙飞,自己也懵了,支吾道,“不……不知道,没怎么。”说着招呼也不打便慌乱地起身离去。

    年轻男子副看好戏的样子,“符龙王,你这位伴侣脾气不小。”

    听到“伴侣”二字,直落落大方的符龙飞似乎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是个朋友。”

    “那你不去瞧瞧你这位朋友?时候不早,我也该告辞了。咱们今天说的这事虽然棘手,但时半会也急不来,改日再与你细细商议。”

    “也好,有劳了。”符龙飞也确实不放心那位王子殿下,顺水推舟地起身送那人离开,回卧房去看罗弋。

    六王子正半躺在床上,盯着对面的墙怔怔地发呆,符龙飞爬到床上把他压在身下,嘴角微扬,笑得有几分痞气,“道歉。”

    “我不。”王子赌气道,双手抵在符龙飞的胸膛上,想要把他推开。

    “不道歉?”符龙飞低笑着去亲他的脸。

    王子挣扎得厉害,“不许亲我。”

    “为什么不许。”

    “看、看你不顺眼。”

    “亲了就顺眼了,过来。”符龙飞说着将他双手牢牢压制住,低头吻住身下这位闹别扭的王子。

    这是他们俩第次接吻,以往俩人在起时,符龙飞偶尔会在哄他时亲他的脸,单纯的王子向来不以为忤,甚至颇为享受与符龙飞之间这种独无二的亲昵。然而此时当他的嘴唇被温柔却不容置疑地霸占,耳鬓厮磨的暧昧气息令王子浑身发软,内心深处隐隐觉得这样不妥,却又点也不想反抗,甚至松开紧咬的牙关,邀请对方长驱直入,又在对方逗引他舌尖时害羞地把舌头缩回。

    王子温顺又羞涩的配合取悦了符龙飞,他大度地暂时放过王子的唇舌,微笑地看着王子殿下涨红着脸小口小口地喘息,唇瓣比往日里加水润红嫩,觉得是自己此生见过最美的风景。

    “还疼么。”王子伸手抚摸符龙飞方才被自己掌掴的脸庞,小声问道。他心里很是愧疚,但要跟符龙飞道歉,却又怎么都说不出口。

    “能得王子殿下亲自出手调教,我荣幸还来不及,只盼殿下以后调教时注意场合,好歹给我留点面子。”符龙飞仍是往日里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不过若能时常亲芳泽,面子也不算什么。”顿了顿,续道,“刚才那人叫大禹,是我同事,来和我谈些公务罢了。”

    “大禹?那不是上古治水的大神吗?”罗弋睁大眼睛惊讶道,“骗人,他看起来最二十岁!”

    “所以人家是神啊。”

    罗弋抿嘴不语。既然符龙飞是龙王,那么认识个把神仙也不在话下。好家伙,自己刚才居然当着个上古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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